李先念:同越南总理范文同谈话备忘录(1977-6-10)

人民日报编者按:：近几年来，越南当局蓄意破坏中越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不断恶化中越两国关系。对此，中国方面感到十分痛心。中国领导人曾经多次向越南领导人提出这个问题，并进行规劝，殷切期望两国能够继续友好下去。一九七五年九月二十四日，邓小平同志在北京同越党总书记黎笋当面谈过两党、两国关系中存在的问题，希望共同努力，求得解决。一九七七年六月十日，李先念同志代表我党中央再次就两党、两国关系问题同范文同总理进行了开诚布公的会谈，并将谈话内容作为备忘录面交范文同总理。中国方面本来希望，通过双方共同努力，维护中越友谊，不使之继续受到损害。

但是，令人十分遗憾，越南当局对中国方面的真诚愿望，根本不予置理，对我国领导人提出的旨在维护两党、两国关系的意见，始终未予答复。他们在苏联的怂恿和支持下，把中国作为头号敌人，日益加剧推行反华仇华政策。中越关系恶化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越南当局一手造成的。

现在，我们将一九七七年六月十日李先念副总理面交范文同总理的备忘录全文予以公布，并且加了几个注解，说明历史本来面目。这将会有助于人们进一步了解中越关系演变的真象。

今年四月中旬，范文同总理在出访欧洲途中路过北京时，曾经向陈锡联同志表示，回来的时候想在北京停留几天，同我们谈一谈。我们非常欢迎。前天，我们华主席会见了范文同总理，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在谈话中，华国锋同志通报了我们国内的情况。你谈到了两党、两国关系问题，华主席也重申了我们的一贯立场，表示我们同样希望我们同越南党、同越南人民之间的友谊进一步发展。现在我遵照华主席的指示，受我党中央委托，坦率地、同志式地谈一谈我们两党、两国关系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我们两党、两国和两国人民之间的关系，多年以来一直是亲密友好的。我们的深厚友谊是毛主席和胡主席亲自建立和培育起来的。毛主席和胡主席之间的革命情谊也正是中越友谊的集中体现。我们的友谊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经受了严峻的考验，不管是在我们两国艰苦斗争的年代，还是二十几年来抗击帝国主义的战争中，我们都是同甘共苦，相互支持，正象周总理所说，是“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我们的革命友谊是鲜血凝成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一贯珍视中越两党、两国和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团结。在毛主席、胡主席健在的时候以及他们逝世之后，我们在同越南党和政府的交往中， 始终严格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竭尽全力履行自己的国际主义义务，为维护和加强这一友谊而作出坚持不懈的努力。但是，近几年来我们两国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引起了我们的忧虑。为了及时解决这个问题，周总理曾经不止一次地同越南同志谈过，一九七五年邓小平同志代表我们党中央又同越南同志谈过。当时越南同志都表示要维护越中友谊，不会做不利于越中友谊的事。本来我们认为，这样我们的关系会好起来。可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两国之间的关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问题越来越严重。看到两国关系这样的发展趋势，我们感到很不安。所以，我们想趁你这次路过北京的机会，再次同你谈一谈。

一

越南方面的某些言论和行动，严重地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损害了两国的友谊。

越南的高级干部公开发表诋毁中国的言论。例如，黄松同志去年曾对一个叫埃里克皮埃尔的瑞典记者发表了对中国很不友好的谈话。他说:“在越战时期，使中国和苏联尽力帮助北越，这对越南来说，是重要的。现在，越南不再那么需要执行这一政策了。诚然，越南同中国这个大国的南部接壤，这种邻国关系既有积极方面也有消极方面。无论如何，来自北方的政治和文化压力必须消除，因此，今天同苏联的和睦对越南来说，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苏联强烈地希望削弱中国在世界的这个部分的影响，这一点正好同越南的利益相吻合。”又如，一九七三年，黄国越同志答日本记者问时，也曾毫无根据的攻击过我们的对外政策，说什么中国邀请尼克松访问是“向快要淹死的尼克松扔救生圈”，“大国间的行动有时会牺牲小国，把它压垮”。他们这些讲话登在不止一个国家的报纸上，在国际上是很引人注目的。起初，我们觉得这是西方记者的报道，或许是谣言，但是后来一直没有见到你们有任何否认的表示。黄松同志是越共中央委员，党报总编辑，中宣部副部长;黄国越同志也是越共中央委员，越南祖国战线中央主席团主席，还是越中友协会长，他们说的这些话，不能认为是没有来由的。坦率地说，以前越南社会上流传着许多诽谤中国的言论，甚至攻击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和敬爱的周总理，攻击我们党的对内对外政策，那时我们感到有些迷惑不解。但是现在看来，越南社会上出现这些流言蜚语，不是偶然的。这些言论，怎么能够同胡志明主席所说的“越中情谊深，同志加兄弟”的关系相协调呢?又怎么能够同越南同志所作的要“维护越中友谊”的表示相一致呢?

二

越南同志不仅说了有损两国友谊的话，而且还做了不少有损两国友谊的事。

越南方面在陆地边界问题上不断挑起纠纷，使边界形势越来越紧张。中越两国的边界线是由过去清朝政府和法国政府签约划定的。我们两国相继建立人民政权后，双方都表示愿意尊重这条边界线。尽管双方地方同志对某些地段界线的位置认识不一致，但问题不大，也不难解决。一九五七年至一九五八年，中越两党中央曾换文确认了维持边界现状、边界问题应由两国政府解决、地方当局无权处理的原则。一九七四年以前，我们双方都是这样做的，边界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纠纷。两国的边民和边防人员也一直和睦相处，互相帮助。中越边界多年来一直是一条友好的边界。但是近几年来越方的态度有了变化，边界纠纷不断增多，边界问题在中越关系中成了一个相当突出的问题。一九七五年，我们曾提出建议，两国政府尽早举行边界谈判，以中法条约为基础，通过友好协商，彻底解决中越陆地边界存在的问题。去年和今年我们又重申了这个建议。但你们一面迟迟不同我们举行谈判，一面却继续让下面的人非法进入中国境内，说这个地方是越南的，那个地方也是越南的，无理干涉和阻挠我边防人员的正常工作，干扰和破坏我国边民的正常生产活动，行凶打架，企图单方面强行改变边界现状，致使边境事件急剧增加，形势越来越紧张，甚至发生了越南边防人员在我们云南和广西边境开枪的事件。据我边防部门不完全的统计，一九七四年边境纠纷事件有一百多起，一九七五年增至四百多起，一九七六年达到九百多起。当然，这里也有一些事件是我们下边的人员违反政策引起的，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并且准备进一步采取措施，教育有关人员和边境居民，要他们认真维护中越友谊，严格遵守边境政策，防止他们越境惹事。但是，我们认为，你们在边界问题上的做法，是不符合两党中央的协议的，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损害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使亲者痛，仇者快。为了维护我们两国的友谊，从根本上解决边界纠纷，现在我们再次建议尽早举行两国政府的陆地边界谈判。在谈判解决之前，双方严格维持边界现状，不以任何方式单方面改变实际管辖范围(注一)。我们说的维持边界现状，并不意味着在将来的边界谈判中，就要按照双方实际管辖线来确定争议地区的领土归属，而完全是为了在谈判解决问题之前，避免冲突，维护团结友好的大局。

三

关于中越铁路接轨点中国一侧的铁路中修，也发生了不应发生的问题。这段铁路，按照中越国境铁路协定规定，应由中国方面负责管理和维修，越南方面无权干涉，正如由越方管理的铁路应如何维修中方无权干涉一样。而且这段铁路病害确实十分严重，已不具备安全行车的必要条件，如果不进行中修，就有发生列车颠覆或中断行车的危险。可是，当我们铁路部门，为了保障行车的安全和铁路畅通，组织人力物力进行维修的时候，却遭到来自越南方面的一再阻挠和破坏。

越南同志甚至不惜挑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战斗，使我们五十一个同志受了伤，其中重伤六人。你们可能也有受伤的。

这条铁路是在越南人民抗法战争胜利之后建成的(注二)，从那时以来，它一直是联结我们两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友谊纽带，在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战争的日子里，我们两国人民用鲜血保卫了这条铁路，使它日夜畅通。我们没有料到，在越南人民取得了抗美救国战争胜利后的今天，在这条象征着中越友谊的铁路上，竟发生了越南同志破坏我们维修铁路、酿成大规模的武斗的事件，我们怎么向人民解释呢?

这条铁路，现在还在为我们两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和对外经济文化交流服务。它不仅联系着我们两个国家，而且把越南同欧亚许多国家联系在一起。这条铁路运输的东西，去越南的多，来中国的少。如果中断行车，对中国不利，对越南更不利。我们不能理解，越南方面为什么硬是不让我们维修这段铁路，就是不怕列车颠覆和中断行车。我们怀疑，是不是有人有意要把这个问题闹大，闹到国际上去，好骂中国是“大国欺负小国”，搞“大国沙文主义”。我们不希望把问题闹大，万一违背我们的意愿，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

在中越铁路接轨点中国一侧铁路的中修问题上，我们的态度是审慎的。我们没有轻易听信下面的报告，特地派了外交部一位副部长会同铁路部门有关专家到现场进行过详细调查，并拍摄了电影。事实证明，中国方面多次向越方提出的意见，理由是充足的。我们诚恳希望越南同志能够改变自己过去的态度，不再阻挠和破坏中国方面维修铁路。至于越南方面对该地段国界线的认识同我们不一致，应该留待中越两国政府边界谈判时协商解决。如果通过边界谈判确定该地段确属越南领土，那么，我们愿意把应属越南的地方，连同位于该地的铁路一起，无条件地交给越南方面。对于这段铁路的病害情况，如果范总理愿意的话，我想请范总理看看我们拍的影片。这个问题比较紧迫，我们希望范总理尽快过问一下这件事，使这个问题能够得到妥善解决。

四

在南沙群岛、西沙群岛问题上，两年来越南同志的许多作法也是有损于我们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的。这两个群岛，历来就是中国的领土。这是有大量的确凿的历史材料可以证明的。我国政府曾多次发表过声明。越南同志过去也承认这两个群岛是中国的领土。一九五六年六月十五日，越南外交部副部长就正式向我们表示过，“从历史上看，这些岛屿属于中国领土”。一九五八年九月四日，我国政府发表关于中国领海的声明，其中明确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包括中国大陆及其沿海岛屿，和同大陆及其沿海岛屿隔有公海的台湾及其周围各岛、澎湖列岛、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同年九月十四日，范总理在给周总理的照会中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承认和赞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一九五八年九月四日关于规定中国领海的声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尊重这一决定”。一九六五年五月九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在自己的声明中也承认西沙群岛属于中国(注三)。可是一九七四年以后，越南同志的立场就开始发生了变化，特别是一九七五年越南方面趁解放南方的机会，侵占了我国南沙群岛的六个岛屿，继而向我们正式提出对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的领土要求。并且在越南国内和国际上大造舆论，宣传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属越南领土。由于你们方面的这种作法，现在南沙、西沙群岛这个本来不存在的问题成了中越关系中一个重大的争端(注四)。苏联在一九七五年以前一直都承认南沙、西沙群岛属于中国领土，在你们挑起这一争端以后，他们也立即改变了态度，竭力想利用这个问题破坏中越关系。我们希望，越南同志在这个问题上能够回到原来的立场。

五

关于北部湾海域划分问题，越南同志所持的态度也不能认为是友好的。这里的海域本来没有划分，你们硬是说已经划分了，硬要把界线划到我们海南岛边上，把北部湾海域面积划去三分之二。这是不公平不合理的，我们无法接受。我们多次表示，双方应该在公平合理的基础上解决北部湾海域划分问题。我们希望越南同志考虑我们的意见。

六

关于在越南的华侨问题，我们也想谈点意见。由于历史的原因，有一百多万华侨在越南居住。一九五五年，我们本着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同越南党达成协议，确定应逐步教育华侨转为越南籍民。这只能在自愿的基础上进行，而不应采取强迫的做法。在过去长时期内，我们双方共同协商，互相合作，问题处理得还比较好。可是越南南方解放以后，你们方面却采取强制手段，不顾华侨的意愿，把居住在越南南方的华侨都作为越南籍民，对保留中国国籍的华侨采取征收高额税和准备不允许他们在越继续居留等措施。这不符合过去两国合作协商的一贯作法，更违背了两党关于逐步教育华侨转籍的协议。你们知道，一九五六年，吴庭艳傀儡政权强迫华侨加入越南国籍，一九五七年，我国中侨委对此发表声明，提出了严重抗议。任何国家对旅居国外的侨民都负有保护其正当权益的义务。你们现在不同我们商量，单方面采取措施，强迫华侨入籍，使我们在政治上处于困难的境地。这里，我还想谈到我国在越南设立领事馆的问题。在中国的越南侨民，总数约五、六千人，他们长期以来得到我国政府的良好对待和照顾，我们早就同意你们在中国设立了三个总领事馆，并给予了方便和优惠的待遇。而我们提出在越南设立三个总领事馆，你们拖了半年才答复，并且只同意设两个，不同意设三个。对待侨民的问题和设领的问题，我们对你们是采取友好的态度，给了特别的照顾，可是你们却没有以同样的态度对待我们。

七

越南同志不仅在现实问题上损害中越友谊，而且利用历史问题做文章。多年来，越方不断以报刊、杂志、电影、戏剧和各种形式大量宣传所谓反对“北方侵略”的问题，借古喻今，在人民群众中煽动敌视中国的情绪，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有真心维护中越友好的人，都为此感到不安。国外别有用心的人则拍手称快，并利用这种情况进行挑拨。苏联塔斯社就拿了你们这种宣传，挑拨离间，煽动反华。我们毫不讳言，中国封建王朝是侵略过越南的，我们历来谴责这种侵略。周总理曾经亲自到河内二征王庙，向越南反抗汉王朝侵略的二征王致敬。但是，你们知道，中国封建王朝对越南的侵略，是发生在我国人民无权的时代，当时广大中国人民同样遭受中国封建统治者的残酷镇压和迫害。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对此是没有责任的。列宁同志在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不久，曾经揭露，英、法、美帝国主义列强“竭力挑起波兰对大俄罗斯压迫者的旧仇夙怨，企图把波兰工人对地主和沙皇的完全应该具有的仇恨，转移到俄国工人和农民身上，使波兰工人相信，布尔什维克和俄国沙文主义者一样，梦想征服波兰。”(见《列宁全集》中文版第三十卷第六十页)我们认为，这是列宁对待历史问题的态度。越南是社会主义国家，越南同志的这种做法，符合列宁教导的精神吗?我们希望你们能停止这种做法。

今天，我坦率地向范总理谈了我们两党两国关系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目的是想通过这样同志式的、深入的交谈，解决这些问题，以维护和增进中越两党和两国之间的革命友谊和团结。我们认为，中越两国山水相连，唇齿相依，团结友好对我们两国人民有利，分裂对立对我们两国人民不利。我们应该遵照毛主席和胡主席的遗志，一如既往地努力维护和增进我们的传统友谊和团结，而不要受任何干扰，使我们的友谊和团结受到削弱和破坏。我们相信，只要我们都有维护友好的真诚愿望，并把这种愿望付诸行动，我们的友好关系可以得到发展，中越两国人民能够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请范总理把六月八日华主席同你会见时表达的意愿和今天我谈的这些问题，报告越共中央和黎笋同志。我们诚恳地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地研究我们的意见 使我们两党、两国之间存在的一些问题得到妥善的解决。

此外，关于援助问题，去年十一月十五日，范总理来信，提出了一个单子，我们没有能够满足你们的要求。这件事，我在今年二月二十四日，代表中共中央和中国政府同阮筝副部长谈过了，说明由于“四人帮”反党集团的干扰破坏和去年严重的自然灾害，给我国的国民经济造成许多困难;同时，过去我们已答应向越南提供的援助，至今还有二十多亿人民币的金额尚未使用，有一百多个成套项目尚待建设，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我们还要作出很大的努力，才能完成这些任务。所以实在无力向越南同志提供新的援助。请他向范总理报告。一九七七年三月十七日，阮筝副部长转达了范总理的回答，对此表示了理解。今天，对这个问题我就不多谈了。

注 解

(注一) 维持边界现状，这是中越两党中央一九五七年、一九五八年换文确认的一项原则。在长时期里，双方一直遵循这一原则，中越边界相安无事。近年来，越南当局在国内大肆煽动反华仇华情绪的同时，不断以各种形式扩大管辖范围，蚕食和侵占中国的领土。中国方面为了维护中越两国边境地区的安宁和友好睦邻关系，一再建议，在中越两国谈判解决边界存在的问题之前，双方应严格维持边界现状，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借口单方面改变实际管辖范围。但是，越南方面不予理睬，反而变本加厉，制造了越来越多的武装挑衅、入侵和流血冲突，其野蛮、嚣张达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注二) 一九五四年以前，这段铁路未通车。一九五四年十二月起，在中国援助下，河内至同登的铁路得到修复。其后，中国睦南关至越南同登铁路经修建接通，一九五五年三月一日正式通车。一九五五年五月二十五日中越两国签订了第一个国境铁路协定。

(注三) 一九六五年五月九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就美国总统约翰逊宣布美军在越南的“战斗区域”范围发表声明，承认西沙群岛属于中国。越南的这个声明说:“美国总统约翰逊把整个越南及其附近水域--离越南海岸线一百海里以内的地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西沙群岛的一部分领海规定为美国武装部队的‘战斗区域’……直接威胁着越南民主共和国及其邻国的安全，……”。

(注四) 李先念副总理谈到这个问题时，范文同总理进行过无理的辩解，说:“在抗战中，当然我们要把抗击美帝国主义放在高于一切的地位。”“对我们的声明，其中包括我给周总理的照会上面所说的，应当怎样来理解呢?应该从当时的历史环境来理解。”李先念副总理当即指出，这种解释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作为两个国家，对待领土问题应该是严肃认真的。不能说由于战争的因素就可以作另一种解释法，而应该采取严肃的态度。何况一九五八年九月十四日范文同作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总理照会周恩来总理确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属于中国领土的时候，越南并没有发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