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动物伦理问题探讨

实验动物福利与伦理问题探讨

摘要： 动物实验是生物医学研究中必须采用的手段，对生物医学的发展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实验动物伦理问题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对动物实验的伦理学争论及实验动物伦理问题的发展、现状、存在问题、立法状况、实施的必要性等方面进行详细的分析，对如何正确认识和对待实验动物的生命，如何科学、合理而人道地使用实验动物进行科学研究，如何加强并改善我国实验动物福利伦理工作等方面进行系统的阐述，强调生物医学研究与实验动物伦理的协调发展，才能使实验动物更好地服务于科技进步、人类健康和社会发展。通过对国外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制度的系统研究，了解其审查制度的背景、框架及执行情况，可以对中国建立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制度提供很大的帮助。动物伦理不仅是一个国家国内的问题，牵扯到自由贸易、科技交流、全球生态平衡和文化价值观等方面的问题，中国应该利用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一有利条件，谋求各国在动物福利问题上利益的协调。结合中国实际情况，大范围的谈中国动物福利可能是条漫长的道路，但是在实验动物伦理上，由于现在实验动物大部份奉行的是国际标准或者向国际标准看齐，所以要将实验动物伦理制度同国际接轨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因此，尽快建立与国际接轨并能得到有力执行的实验动物伦理审核制度，争夺更多国际科学研究领域的话语权是项刻不容缓的工作。

在我们日常科学研究的过程中，实验动物的使用是其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之一，医学研究的根本目的是要探索人类疾病的发病机制，寻找预防及治疗方法，故我们根据实验需要尽量选择研究对象的功能、代谢、结构及疾病性质与人类相似的动物。实验动物的范围宽泛，

1包括小鼠，大鼠，家兔，斑马鱼，猴等不同类型的动物。如何使动物实验符合生命伦理学

要求，生命伦理学与当代医学伦理学有何关系，如何维护实验动物的福利伦理等问题成为社会公众、各国政府和科学家所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并影响着生物医学研究成果的社会性及公众认可程度。

1、探讨实验动物福利与伦理问题的意义

自然界的生物经历了一个由低级向高级不断进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处于自然界现有物种进化的顶端。人类在情感、自我意识、与他人的交往能力、正义感等方面是优于动物的。人是有理性的道德行动者，这决定了人类具有最高的道德地位，具有高于动物的价值。动物没有理性，并不是说它就没有道德地位，只能说它具有和人类不同的道德地位。动物是有痛觉的，它们在受到疼痛刺激时，也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痛苦表情和反应；而且，动物特别是脊椎动物是具有情感和认知能力的2。动物实验是否可以通过伦理学评价，要视该动物实验是否为生物医学科学研究中必需的手段，并且实验动物所遭受的痛苦是否减少到最低水平，这两个要求是一个动物实验通过伦理评价的必要条件3。关于动物研究道德方面的争论往往会发展为两个极端：一方认为动物研究对克服疾病是绝对必要的，应大力支持；而另一方则认为动物为此所付出的痛苦代价太高了，如果这样的动物实验被禁止，研究者们仍可以找到其他的替代方法来促进科学的发展。作为生物医学工作者，我们必须承认，动物是对人类的一种贡献，既要认识到动物实验研究是一件对人类有益的事情，也要看到保护动物有利于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合理部分。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合理意见也要采纳，既要不断通过实验为生物医学发展和人类健康提供更多更有益的成果，为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又要通过科学、高效、经济的方法和人道主义原则不断改进和提高研究方法和质量，尽量减少实验动物的痛苦，尽可能地满足这一群不会说话的生灵的无言的要求。此外，我们要承认动物实验是人所从事的，离开人来谈动物实验是虚伪的。如果地球没有了人类，只生活着一群动物，那么，保护动物从何而来?又由谁来保护?其实，实验研究的本身不单是为人类，有些实验也是为了动物本身。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组成部份，也是和谐社会的重要特征，标志着国

4家和政府对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进人到一个新的高度。2004年3月10日胡锦涛同志在中央人

口资源环境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可持续发展，就是要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要牢同树立人与自然相和谐的观念。自然是包括人在内的一切生物的摇篮，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

展的基本条件。保护自然就是保护人类，建设自然就是造福人类。要倍加爱护和保护自然，尊重自然规律。人如何对待动物，不仅反映了人对世界的认识，也表明了人对生命的态度。动物福利符合我国政府倡导的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科学发展观，也是保持我国良好的国际形象和国际竞争力的需要。和谐观的提出必将引起政府各界及社会大众对于人与动物关系的重新思考和定位，将为完善动物福利立法奠定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

2、国内现状

2012年2月1日，中国证监会公布了一批企业排队上市的名单，从事黑熊养殖、熊胆系列产品的研发、生产、销售为一体的企业归真堂位列其中，但随即引发了广大网友和亚洲动物基金会为代表的动物保护组织的抗议。出于担心上市带来的产业扩张，抗议者对归真堂等：企业所采用的“活熊取胆”技术和整个熊胆产业进行了披露。2月16日，中药协出面为归真堂辩护，会长房书亭公开发表“活熊取胆非但不难受，还很舒服”等言论，引发公众及动物保护组织对归真堂及相关产业的进一步声讨。由于中央电视台等主流媒体的介入相关企业、动物保护组织、医学界、法律界、公众和媒体纷纷加入论战，归真堂事件一时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动物保护的话题也因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5。这一事件一方面反应了我国对于实验动物监管的不够严格，另一方面也反应了民众对于动物伦理关注度的提升。尽管辛格等人的动物伦理理论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介绍到中国，但遗憾的是，长期以来动物伦理一直囿于理论界的探讨，虽对公众动物保护意识的提高有所裨益，但对动物保护实践的推动作用并不明显。一项对于北京市十几个实验动物使用机构中332位实验动物从业人员的问卷调查分析研究显示，332人中，对实验动物管理条例、北京市实验动物管理条例、关于善待实验动物的指导性意见3个法规均了解的有65人，占19.6%；对3个法规均不了解的有91人，占27.4%。 另外，在332位受访者中，有33人（9.9%）从没有听说过动物福利一词。在对什么是动物福利及其内容的了解上，118人（35.5%）完全不知道，回答正确的只有71人（21.4%）6。综上可知，实验动物从业人员对动物伦理问题的认知情况不太乐观。《实验动物管理条例》、《实验动物质量管理办法》、《实验动物许可证管理办法(试行)》等法规都不同程度地提倡动物福利与伦理，实验动物管理的政策法规和技术标准基本配套。在硬件建设上，经济发达地区的科研院所、火专院校、制药企业都建有很好实验动物设施。从业人员经过相应培训，3R原则业已深入人心，各单位大多成立管理委员会。近年也成立伦理及福利委员会，二十年走过了西方六十年的历程。但仍存在较大差距，目前垫料问题、动物实验伦理审查尚未得到真正实施，实验动物管理尚朱在全国范同内立法，严重制约了管理进程和行业进步。相比于国外，我国在此方面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在意识和立法等方面仍存有很多值得思考和改善的地方归。譬如，我国现行相关的动物福利法律法规在实际意义上仍缺乏可操作性，对动物的法律地位明确程度不够清晰，从事相关动物实验的人员培训并未完全普及，实验动物伦理审查自身及重视程度仍存在不足等问题7。

3、国外经验

英国在动物福利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并得到较好的效果，目前欧盟和美洲、大洋洲等的很多国家制定的动物伦理法案等及相关规定都是在英国的法规基础上加以制定。例如在1986年，英国制定了《动物(科学方案)法令》(《实验动物法》或《科学实验动物法》)，并以此为核心制定了十多条法案，加以制约。在英国，甚至于必须由国务大臣发给批准证才能进行动物实验。同时，英国还成立了相应的监督机构和英国皇家反虐待动物协会，对不必要的重复、科学价值不大，或已有不用活体动物代替方法的动物实验予以限制。而英国的动物学和微生物学家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提出了科学、合理、人道地使用实验动物的理论。该理论的核心便是大家所熟悉的“3R”原则，即减少(reduce)每一次实验中所需要的动物数量；优化(refine)现有的实验，以减少动物所受到的痛苦和伤害；使用其他的手段来取代(replace)动物实验8。目前，美国的动物管理与使用委员会已普遍要求研究者遵从“3R”原则。同时，美国芝加哥的“伦理化研究国际基金会”还在“3R”的基础上提出了“4R”原则，增加了“Responsibility”(即“责任”)作为第四个原则，要求人们在生物学实验中增强伦理观念，呼吁实验者对人类和动物都要有责任感。欧盟、加拿大、美国、澳大利Ⅱ等国都已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动物福利法律体系，且执法严格。反对出于美容而不是医疗目的的任何外科截除(器官)手术；澳大利亚有一个类似于美国国立研究院机构颁布的动物实验实行法，要求任何动物实

验都必须获得动物实验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委员会中必须有关怀动物福利人员，还要有一个从不涉及实验的公众人物9。

美国第一部正式关于动物保护的法规《动物福利法》自1966年颁布发展至今，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制度发展已经比较成熟。它由农业部所颁布的国家级的《动物福利法》为基础，相关部门联合制定的《实验动物饲养管理和使用手册》为标准，各管理部门制定了一系列的部门条例作为补充，并要求各研究机构建立动物实验委员会来监督执行，农业部动植物检疫局进行不定期抽查，以保证伦理审查制度的执行。此外，美国农业部还根据《动物福利法》颁发了具体、复杂的条例，规定本法适用动物的喂养、运输等的具体技术标准，这些条例称为《动物福利条例》。该条例的第一、第二部份是有关动物设施的规定。第三部份是关于用于试验的不同种类动物标准，包括：A．猫、犬的人道管理、照顾、对待和运输标准；B．豚鼠和仓鼠的人道管理、照顾、对待和运输标准；C．兔子的人道管理、照顾、对待和运输标准；D．非人类灵长类动物的人道管理、照顾、对待和运输标准；E．海洋哺乳动物的人道管理、照顾、对待和运输标准；F．除了犬、猫、兔子、豚鼠、仓鼠、非人类灵长类动物及海洋哺乳动物之外的温血动物的人道管理、照顾、对待和运输标准。美国的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制度中管理结构比较简单，由农业部相关部门负责监督，基层组织IACUC进行日常管理执行。依据各项法规，美国各相关部门对各自管理体系内的动物实验研究进行管理。其中美国农业部(USDA)为最高一级管理机构。美国的一些民间动物权利组织在实验动物福利监督方面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他们积极的观察各处的动物生活状态(包括实验动物)，他们对有可能违反各项法规的场所进行往往比农业部执法更为耐心、更为不惜成本的探查，直到找出违法证据。或者直接采取极端手段，攻击他们认为有损动物权利的场所及个人。他们还积极跟农业部建议，甚至起诉农业部，以达到修改法规的目的10。

4、未来发展建议

我国已具有良好的实验动物伦理的思想基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组成部份，也是和谐社会的重要特征，动物作为自然的一部份，人如何对待动物，不仅反映了人对世界的认识，也表明了人对生命的态度，动物福利符合我国政府倡导的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科学发展观，也是保持我国良好的国际形象和国际竞争力的需要人与动物的关系作为人与自然关系的一部份，正受到越来越尽管我国已具有良好的思想基础，但仍存在的争议需要认真对待。我国全面建立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制度的难度远比我们文字所描述的更大。近年来，随着中国与国际上科技交流越来越广，科研人员越来越感受到实验动物福利对科技交流的影响。现在对很多西方权威期刊投稿都被要求出具本单位实验动物委员会开具的伦理证明，以证明在实验过程中没有犯反动物福利原则。同时，许多研究成果也必须证明动物实验中符合动物福利要求，否则成果不被国际认可11。而中国国家层面对实验动物委员会并无细节要求，并无统一国家标准。由于缺少国家级的实验动物伦理审查机制的管理，使得国内对实验动物本身的科学研究显得被动和局限，跟发达国家的差距更为明显12。首先，必须尽早进行动物福利立法，通过法规形式使人性的光辉照亮同样具有喜怒哀乐的动物世界，以提高中华民族全体国民素质，促进国际贸易，接受国际挑战。为了科技发展的需要，也为了应对国际挑战并与国际接轨，我们应该结合国情，充分借鉴国外的成熟立法经验，不失时机地加快实验动物福利立法的步伐，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以适应我国科学技术和国民经济快速发展的需要。其次，加大实验设施、设备、器械经费的投入，使设施更加先进，设备、器械更合理，减少由于设施设备陈旧和器械老化等对动物的不良刺激，逐步建造符合实验动物福利伦理条件的、具有国际水平的动物实验设施和优良的设备器械。最后，真正贯彻动物福利和动物伦理的思想，最根本的还是观念上的提升和人文素质的养成。从教学开始，在开展相关的动物实验课程中，穿插动物伦理概念，强调动物伦理与动物福利的重要性；在平时的生物类专业学习中，增添社会人文类科目，使得生命技术类与社科类相互融合，让学生们对待动物像外科医生的“无菌观念”那样，养成良好的习惯与意识。

总之，动物福利的提出和实施是人类进行哲学、伦理学、宗教和文化思考的结果。这既有理论道德诉求的内在原动力，也体现生命科学技术发达程度，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一个健全

的实验动物伦理审查机制，我国应抓紧时机，尽快建立完善的机制，以保障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继续快速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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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杨智 建立我国全新实验动物伦理审查机制的可行性探讨[期刊论文]-学理论 2009(25)

10. 杨智 美国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制度及其对中国的启示[学位论文]硕士 2009

11. 杨青.Yang Qing 国内外医学实验动物福利现状与思考[期刊论文]-天津药学 2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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