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眼中的西游记

《西游记》 地名解读。作者吕益璋 二 0 一二年三月引子人们看《西游记》觉得很轻松。佛、道、神与妖魔鬼怪，无尊无卑，有时善， 有时恶，本领也相差不多。虽有争吵打斗，却是一家子亲，无怨无仇。如来佛的 二徒弟金蝉子——唐三藏向西旅行， 靠坚定的信念和孙猴子的智勇渡过了八十一 难，终得圆满。人们明知故事是虚构的，却百看不厌。 任何艺术家都不可能凭空虚构一个世界，必须以人间现象、现实生活，历史 的生活经验和知识为基础， 超人间的现象只是人间现象变形的复写。撇开幻想的 纱幕，神魔世界可以折兑为现实世界 古时人们对许多自然现象解释不了，天灾无法战胜，只有求神拜佛。村村都 有神魔故事流传，人们信以为真。现今 80 岁以上老人多数年轻时经历过狩猎敬 山王，割稻谢田公，出门问灶司。他们久旱请龙王，求子拜观音，有病找巫仙， ， 人死后要叫僧人超度，为保平安入庙堂念经。 《西游记》中有许多文句是反映古 代山区人们真实生活的。 《西游记》对各个故事发生场景都有细腻的描写，慢慢地品嚼，发觉这些场 景与新昌县东部山区地理风光和历史事件以及流传在民间的故事神似， 举证对照 如下： 《西游记》第一回写： “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 名山，唤为花果山。 ”这大海与傲来国是指新昌县东方，其理由如下： 由县城向西七公里处有西山村，村后有南岩山，山岩陡险，皆砂石积 成，如筑墙状，以物触之纷纷而落，时或由崩堕者。世传，大禹治水，东 注 积 沙成岩。山上有一处任公 子钓台， 《庄子外物》任公子为大钩巨缁， 五十犗以为铒，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旦旦而钓„„ 宋·范仲淹有诗题《南岩》 沧海三神山，北斗千岁鳌。灵鳌载神山，亘古凌洪涛。 伯禹水既治，一峰留此地。 鳌与犗牛空，任公无复尔。 桑田从变迁，由来不记年。 于时峙峻壑，绀宇罗金仙。 余属山林兴，钓策来寻胜。 高步出青霞，杳在无尘径。 从这个典故可以看出早在远古时期剡县（唐朝时新昌县未析出）低丘处本 来是一派海水。大禹治水后，水渐退去，露出一片土 地，人们开发成桑园、 农田。其在东海之鳌鱼也变成一座山，叫鳌峰山。鳌峰山由 东岇山右折而 下过青白石到大市聚，经西河转坑西，从风崖岗至铜坑岭；东至水帘尖、 青宅、来陈坑、里外大坑，南至高来、梁家田、青坛、下畈；西至溪东、 长诏、下浦、下王；北至梅林山、彭顶山、严家山、丹坑、赤岩。四周有 大小山岭十五条，四面相距各十千米，上有小山盘伏如 鳌，故名鳌峰山背。 山下四周尽是河谷盆地，农田围绕，故又叫沃洲山。其 南夹谷是天姥山， 北是四明山。唐·白居易在《沃洲山禅院记》中写“东南山水越为首，剡 为面，沃洲、天姥为眉目”即是此地。李白游了 东岇山，写了“即知蓬莱 石，却是巨鳌簪。 《西游记》中大量故事取材于鳌峰山。东岇山是鳌峰山 ” 最高峰，其下有水帘洞。第一回写水帘洞的流向“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 直接大海之波。 ”这里所指之海，实是河谷盆地，今天已是长诏水库。 唐朝文人有把沃洲山下的河谷盆地叫作海的。 唐·耿韦《登沃洲山》 沃洲初望海，携手尽时髦。 小暑开鹏翼，新莺长鹭涛。 月如芳草远，身比夕阳高。 羊祜伤风景，谁云异沃曹。唐·马戴《寄剡中友人》 故人今在剡，秋草意如何？岭暮去霞杂，潮回岛屿多。 沃洲僧几访，天姥客谁过？ 岁晚偏相忆，风水隔楚波。唐·魏徵《宿沃洲山寺》 崆峒山叟到江东，荷杖来寻支 遁踪。 马迹几经青草没，仙坛依旧白云封。 一声清磬海边月，十里香风涧底松。 何代沃洲今夜兴，倚拦来听赤城钟。 ——以上诗文引自《新昌县志》 （诗文选辑） 《西游记》 “第一回” ，石猴出世时惊动上界，千里眼、 顺 风 耳下界探听后向玉帝汇报 时说： “臣奉旨观金光之处，乃东胜神洲 海 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 猴， 在 那 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 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 这处把新昌河谷盘地叫作海， 其东南的山区叫作傲来国， 古地图是鳌峰乡。 傲来国是东岇山之西，而花果山是东岇山之东。宋·朱熹于 1151 年 到过东岇山，作过一首诗——《访岇山支公故居》 ，诗曰： “支公肯与世相 违，故结高堂在翠微。青菜漫随流水去，黄彪时逐白云归。乔林挂月猿来 啸 ， 幽草生风鸟自飞。八万妙 门能测度，个中独露祖师机。 ”这里写了 岇 山多猿。猿能生存处，其野果必多，故名花果山。 《西游记》第一回写道： “这部书单表东胜神洲”这明确告知书上所写 的故事取材地点都可以在新昌境内找到。你若有兴趣，请看下文分解。地名导引石猴出世——下迭石村 花果山——东岇山 水帘洞——东岇山脚 东海龙宫——掉埠头水潭 猴王拜师处——菩提峰 白龙马——里大坑村 猪八戒高老庄——高来村 沙悟净流沙河——流河岭村 蛇盘山——外大坑村外 东胜神洲——指新昌全县，以东岇山 为主 西牛贺洲——凡有寺庙处，受佛影响 的地域 南赡部洲——需要接受佛教化之地域 北俱芦洲——原始社会 傲来国——今大市聚和城关镇的玄武 岩台地，古叫鳌峰山，又叫沃洲山 天宫——天姥山，有万马渡，桃树坞 村斑竹村。般仓庙 太上老君炼丹处——桐柏观（天台县） 二郎神——散布在许多村的真君庙， 关帝庙。 大唐王国——三坑村小庙 泾河龙王——三坑小庙前一条河 刘伯钦家——唐家村 双叉山——三坑双岩峰 五行山——剡界岭和界牌山 普陀岩——黄坛村观世音——茅洋村慈圣村落伽山——百菊村 大闹天宫——孙恩起义，南洲村，裘 甫起义，寨岭村，三溪村 荫雾山——山南村 折岳连环洞——中井村 樵子的家——茅坪村王干山 观音院——坑西村 黑风山——西河村 黄风岭——庄坞村，王坑村 万寿山——王罕岭 宝象国——管家岭村 黑松林——王坑村平顶山——外大坑村 车迟国——丁家地村 三清观——斋堂村 乌鸡国——大市聚村 青狮精——下求村 黑水河——西河村 金光寺——铁顶山村 万圣龙潭——万石坑村 火云洞——后坑村 红孩儿战场——后梁村黄沙田 金兜洞——青宅村 子母河——朱母岭 西梁女国——葛坞村 瑟琶洞——梁家田村 无底洞——赤岩村 火焰山——高来村火烧岭 木仙庵——乌石坑村 小西天——西山村 地藏王府——上裘村 朱紫国——丹坑村 麒麟山——香炉岩旁 蜘蛛精——香林禅寺 濯垢泉——胡卜村 毗兰菩萨——兰沿村庙 蜈蚣怪——飞天蜈蚣村 天竺国——第头村 比丘国——任子岭 清华府——姜家坞村 狮驼国——彭丁山村 玉华王府——塔桥庙 豹头山——下王村 金平府——升宅村 凤仙郡——曹家村 地灵县——下坑西村 晒经石——王大岩村 通天河——新昌剡溪上游 灵山——灵山下村 凌云渡——灵山下村上面浪平岗 黄精——主产地芹塘村，五公岙村 石猴——开口岩访三迭石小将镇下迭石村，因村口三块重叠 之大石而得名。此村是新昌吴氏发 祥地，我看了《西游记》后突发奇想，这石头是孙猴子的生身母亲否？4 月 21 日上午，我搭乘梁学明摩托车去看个究竟。车穿过小将镇街道，再上行 6 分钟向北拐又下行 3 分钟。在半山腰间有一支溪水流出，绿荫丛中依山傍水 错落着几户人家，我们下车打听下迭石村，向一位大妈说明来意，大妈说“这 几块石头传说是神仙用来打狗的，狗跑远了，石头就遣弃在这里。上面二块 石头被平山村拿去修砩了，我儿子根据回忆画下了。 ”她陪我们看了儿子的画 室，只见墙上、地上、桌上、橱上皆是书画，俱名是吕伯翔，人不在。他父 亲回来了，我们跟着大伯去看三迭石遗迹。沿公路向平山村方向下行 200 米， 路边有小溪，溪对面堤上有一株约 30 年生的丐树，丐树旁一片平地上有几块 很不起眼的石块，突出在草丛中，这就是三迭石基础，我们穿过小溪跨过大 沟，再走 30 步就到了石旁。石头有三块并排立着，高约 1 米，面平，面积约 7 平方米，中间缝隙可容 1 人站立，嵌着一支 3 公分直径的小枫树。石埋在泥 土中， ，大伯说:“这块石上原来还重叠着二块巨石，高有 3 丈余，围圆有 2 丈余，农业学大寨运动时被下游的平山村村民推倒破开，用作砌前面的砩堆 了。 ”这三块基石实是岩尖裸露，挖不动它，石旁边原来有一座小庙，也毁了 种上庄稼。环顾四周，群山高耸，绿林阴郁，近处杜鹃花正红，远处布谷鸟 回声扬。丹崖削壁兽难行，急流石滑鱼撞头，藤罗遮涧水，幽草香兰堤。三 叠石正好是涧水与溪水汇合之处，正应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大伯还一面指点，一面讲解乌龟山、狮子山、纱帽岩、锦鸡笼岩等故事„„。 返回下迭石村，大妈说画找到了，我激动地看着画，画的是三块浑圆的 石头象是溪中被大水多次磨滚过的鹅卵石，神奇的重叠，竖立在岩石上。可 惜树木画得太显眼，易使没见过石头的人误认为没有三丈六尺五寸高。 《叠石吴氏宗谱》记叠石吴氏一世祖吴济系吴融次子，济字泽民，士吴 越国，官至中奉大夫御史中丞，宋兴，钱氏归奉宋朝，他力谏不从，解缓归 隐剡东白竹。宋太祖乾德二年[964]，朝廷遣使捧诏，曰： “吴某既尽忠于前朝，当调护于我邦。 ”吴言： “反复偷生奸佞所为。 ”终不奉诏。年九十五卒。 太宗嘉其节，封文肃候。后裔奉为善政乡主，立庙于二十八都南溪口〔在下 迭石村上首 400 米处〕叠石村分上中下三宅。下宅与中宅相隔百步许，外有 岩，五层叠起，高三丈，围二丈，形若宝塔，更有戏水金鱼石狮犀象角岩金 鸡笼岩之奇石„„ 下面节录《西游记》原文： 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 鸡鸣，石窟每现龙出入，林中有寿鹿狐仙。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 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 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 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 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节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 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 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胎，一日迸裂产一石卵，圆球大，见 风化作一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东岇山东岇山(下有水帘洞故也叫水帘尖)主峰海拔 656 米。 在大市聚镇东面， 其 脉 出自天台华顶山拜经台， 进入新昌菩提峰经大罗山、大麦山 ,重重迭 迭，婉延而来，直至此山却是四面凌空，孤峰峭拔。登山远眺，一望无际， 新嵊二县数百里如列掌上。清·毛毅有诗题，东 岇山“菩提峰换十来层， 岩壑争奇紫竹藤，记取庵中星可摘，却疑天上有人登。 东晋咸康年间 ” （335-342）有高僧竺道潜居此建东 岇寺，再有竺法友，竺法蕴，康法识， 竺法济等均驻锡于此，与沃洲山、石城山同为江南大乘般若学教研中心。 这些佛教的倡导者自水帘洞往上登，一步一层天，直至峰顶。俯视三 千大千世界，把大地分为东胜神洲〔东岇 山〕 、南赡部洲〔南洲〕 、西牛贺 洲〔西牛山，央于村前〕 、北俱芦洲〔芦士〕 。还有曹洲、王四洲、棠家洲、 沃洲、瀛洲（十字路已淹入长诏水库） 、夏洲。一共十个洲， 《西游记》说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东岇山是鳌峰山第一高峰往西还有五个高峰当作一个 岛 ， 再下去还有兰沿、鼓山二 个岛。东岇山是统领， 《西游记》曰此山是 三岛之来龙。现在这些地名未变动过，在新昌县地图上能够找到，就在大 市聚镇附近。 天台山脉伸进新昌县形成二支江，经鳌峰山向西而去。南谷支流叫新 昌江，北谷支流叫黄泽江。新昌江上游有茅洋村，是个河谷盆地。水源长， 江面宽，但出口窄。当台风暴雨袭来时则“势镇汪洋” ，水位上涨快。 “潮 涌 银 山，鱼入穴” 。洪水浸没住房，人的房子被 鱼占领了。人逃到山上， 往村回看：洋洋江面望不到边际；脚下有被洪水漂浮起的盖在屋顶上的茅 草随着混浊的水波荡漾，故人们管这个村子叫茅洋村 。黄泽江上游自上海 山至上海岭这一段山陡谷深，水位落差大。平时流水淙淙，一旦暴雨引发 山洪则“威宁瑶海” 。山洪把上海岭村包围“波翻雪浪辰离渊” 急流撞岩， 水如飞雪，加上泥石流，轰隆隆如蛟龙出渊。势不可挡的水流冲击着堤岸， 低矮的小山顷刻变成海中孤岛。 东岇山 向西看，有一块玄武岩台地， “水 火方隅高 积土”它 比河谷 高 出 200 米，延绵起伏四十多千米，好如鱼在海面上游，故叫鳌峰山，也叫 沃 洲 山。土呈红黄色，如火烤焦，土层深达数米， ，树木高大。村落隐藏 在树阴中，山弯多，烂水田多。鳌峰山台面小丘起降平缓，但周围却如削 壁巅岩，其东面即东 岇山山脚处更是垂直而下。东岇山上向东、北、南三 方辽望，皆崇山如波直至蓝天。故有“东海之处茸崇巅”之说 。 这一带，六朝时已有南洲、中井、沃洲、岇山等村，来此定居者是一 些避祸躲难之人。宋·杨万里有诗曰：四面环溪溪外山，置身浑在水云间。 山中隐者头如雪，清夜安眠白昼闲 《西游记》第一回写：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 立，鸿蒙判后而成。真个好山，有词赋为证。赋曰：势镇汪洋，威宁瑶海 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 土，东海之处耸崇巅。 《西游记》中许多故事出自东岇山。水帘洞自大市聚镇街道往东经水磨岭，是明代古村 ——大坑，再进 1000 米 就 能 看到水帘洞，此洞与《西 游记》描写一致。书中写道： “但见那一派 白虹起，千寻雪浪飞，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冷雪分清嶂，余流润翠 微，潺溪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又写:“翠藓堆蓝，白云浮玉，光摇片片 烟霞，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乳窟龙珠倚挂，萦回满地春葩。锅灶傍崖 存火迹，樽 靠案见肴渣。石座石床真可爱，石盆石碗更甚夸。又见那一竿 两 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 几树青松常带雨，浑然象个人家。 ”一支涧 水从 30 多米高的悬崖上飘飘扬扬落下经过洞口跌入潭中。洞在崖之中部， 洞高 13 米，深 7 米，宽 5 米，三级梯进。岩壁乳白似有球相嵌。洞顶有 猪肝水滴下。潭清见底，有桥沿岩边进入洞内。光秃的悬崖旁却是缓坡， 有古松，毛竹，杂木，潭旁有人生火野炊，洞前有 3000 平方米平地。东 晋 咸 和年间有竺道潜隐居立寺 行道，终老于此。 哀帝兴宁间。 （３６３ — ３６５）道林法师支 遁向竺道潜买剡县岇山之侧沃洲小岭为栖隐地。已而 自 吴 支山寺来立沃洲寺。 （后因地址偏僻，来人众多，移址至大明寺，现 改名大明市。 ） 初到碧涧招明契上人 唐、刘长卿 渐老知身累，初寒曝背眠。 白云留永日，黄叶减余年。 猿护窗前树，泉浇谷后田。 沃洲能共隐，不用道林钱。 宋大理学家朱熹，曾提联“奇峰千古峙，飞瀑一帘垂。 ” 1975 年——1997 年这里是大市聚职业中学的校园，今已弃。 潭沿边有马蹄岩，相传是神骏所留。往西出大坑村，上岭即高来村和 流河岭村，相距皆不足 3 千米，使人联想到高老庄和流沙河,白龙马。 《西游记》写高老庄属乌斯藏国(第十八回)，从水帘洞看太阳，高来 村正是太阳归藏处。又有“上高来，似梯似凳，下低行，如堑如坑”之句(第三十二回)，高来村，地处鳌峰台地之东方边缘。村周有四坪、四弯， 村前是梯田，下端形成冲沟，有龙潭坑、西胡坑、野猪坑等。其下却是河 谷盆地。 《西游记》写流沙河：石碑上写“八百里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 飘 不 起，芦花定低沉。 ”师徒们正看碑文只听得那浪如山，波翻若岭。孙 悟空说： “这条河若论老孙去呵，只消把腰扭一扭就过去了。 (第二十二 ” 回)流河岭村的河只有一米宽，遇到大雷雨时，雨水冲刷泥沙。急流中的 泥沙比水还多，常冲入农田，河道改变，天晴后要挖淤泥补决口，故名流 河岭。 大坑村还有一洞，叫海门洞，曾隐居过一位叫阮裕的名士，此人曾当 过东晋大将王敦的主簿，因王敦反叛朝庭，为免受牵连而避于此。阮裕曾 在洞前广植桃树，故又叫碧桃洞。此洞口高 1 米，洞室高 3 米，宽 2 米， 平坦延伸进 50 米后更宽，再进去雾大看不清，事至今日还无人敢进。听 说这个洞通东海。 如果你也到过这些地方，就会觉得此水帘洞即是《西游记》中的水帘 洞。东海龙宫《西游记》写的“东海龙宫 ”并非是在大家熟知的东海，且看《西游 记》第三回美猴王向东海龙王借兵器的故事便知。 “好猴王跳至桥头，使 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入水波中，分开水路，径入东洋海底。„„” 猴王向龙王说明是来借兵器后， “龙王见说不好推辞，即着鳜都司取出一 把大捍刀奉上， „„鲌太尉领鳝力士抬出一桿九股叉来， „„又着鯾提督 , 鲤总兵抬出一柄方天画戟。 ”再后龙王领猴王自己去拿来一块镇海神铁 — —如意金箍棒， “你看他弄神通，丢开解数，打转水晶宫里，唬得那老龙 王胆战心惊，小龙子魂飞魄散，龟鳖黿鼍皆缩颈，鱼虾鳌蟹尽藏头„„” 大家知道，海水是咸的，鳜鱼、鳝鱼、鲌鱼、鲤鱼、鳌黿鼍和淡水鱼 虾鳖蟹是不会生活在咸水里的。而在咸水中生活的鲨鱼、黄鱼、带鱼、玳瑁、乌贼却没有出现在龙宫，鳗鱼是可在咸水和淡水回游，也没写。海带 珊瑚等礁石上的生物也不见。故可以想见这里所指的“东海龙宫”不在东 海。 那么“东海龙宫”在哪里呢？《西游记》第一回写众猴顺着涧水寻找 水之源头，见一瀑布，真似挂帘帷，众猴拍手赞扬道： “好水！好水！原 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 ”从水帘洞往南 3 千米外有处矮山， 叫高鼓岩，山下有深潭。水帘洞是东岇山西近山脚处，高鼓岩是岇山南延 伸之山脚。如今有新昌至小将公路直达，在 38 线 119 路牌处下车，公路 边向南有小路下行， 行至半山有一小庙隐在林间， 匾上写 “高鼓岩龙王廟” ， 庙内有白，黑两龙王，有香火供奉。庙前有 20 平方米道地，往下看，岩 壁垂直，下有一碧潭，若无树木挡住视线，不敢正视。人站在潭边向上看， 却是悬崖峭壁，山约高 50 米，微红，卵石迭成。潭之南岸有一村叫掉埠 头。村名由来是：古代有竹筏沿溪而上，至此处，水少，溪狭，无法向上， 在此地掉头。掉埠头村人说：此山有一只还未长成的雉鸡，下面是米甏， 米甏破了，米漏了，雉鸡飞不出去。潭很深，水冷，人不敢游泳，1967 年 天大旱时，村里人用水车把水车干，潭底露出，全岩石，无沙石，底如稻 桶口，没有鱼，只有一条泥鳅，甚怪。他们还说：白脸龙王不管民间事， 黑脸龙王是一个聋子，如有事求他，要在身上摸摸，有求必应。 高鼓岩之潭在寨岭水库坝脚往西 150 米处， 长诏水库蓄水满时能平着。 清·齐召南诗《会墅岭上望沃洲山》 登岭无冬夏，岚气冷虚空。 今来稍晴暖，江树含空蒙。 南望天姥岑，峨峨在云中。 逢僧话沃洲，指点前山东。 列嶂海涌涛，鼓荡隋飓风。 奔崖放鹤人，遥遥想支公。 未知王许后，游眺谁复同。 邮事无别径，且问煮茶翁。 这首诗告诉我们沃洲山周围的河谷盆地，过去称作海。高鼓岩龙潭在沃洲山最东面之海角，故此处就是“东海龙宫” 。 第十四回，悟空打死了六个强盗，师父唠叨，悟空受不了气， “别了师 父，一筋斗云径往东洋大海，按住云头，分开水路，径至水晶宫前，早惊 动龙王出来迎接。 ”这个龙王就是高鼓岩之龙王。悟空自西往东回家，路 过高鼓岩，下水晶宫去与老朋友叙旧。 （第三十八回)悟空被师傅贬回花果山,正遇猎人又来捕杀猴子，那大 圣上了山巅看处，只见那南半边，咚咚鼓响，当当锣鸣。闪上有千余人马， 都 架 着鹰犬，持着刀枪。仔细 看那些人，来得凶险，好男子 ，真个骁勇！ “ 悟 空吹口气便是一阵狂风， 致使人亡马死。 ”把死人的尸首推进万丈深 渊里„„。这里没写猎人乘船来袭；没写把死人丢进海里。可证花果山不 是东海之中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