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和巴尔扎克的分野
雨果和巴尔扎克的分野
以《悲惨世界》和《人间喜剧》为例论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异同 若是把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这两条美丽的金鱼同置于19世纪的法国这个鱼缸之中,一尾是雨果,那么另一尾便是巴尔扎克。本次作业的题目是以某部作品为例,分析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不同,毫不犹豫的就想到了雨果和巴尔扎克,然而不同之中也存在着相似,所以学生自作主张将副标题改为以《悲惨世界》和《人间喜剧》为例论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异同。
一、创作理念
我始终相信,作家创作理念的不同,跟其成长和生活的环境有着不可剥离的关系。雨果生活在贵族家庭,父亲是共和党人,而母亲则是保王党的忠实信徒,雨果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下,12岁写诗,以“要么成为夏多布里昂,要么一事无成“的要求来严苛自己。巴尔扎克则更像司汤达笔下的于连.索黑尔,一步一个脚印,从底层不断奋斗不断努力。巴尔扎克却怎么看都只是个天才的小说家,是个个人奋斗者,他从不具有为国为民的远大抱负。他野心勃勃心雄血烫,腰粗臂胖壮得像条公牛。他不无骄傲地宣称自己是“文学上的拿破仑”,拿破仑用剑没有完成的,他要用笔去完成。他不满足于让生命缓慢地死气沉沉地流逝,而要它像激流那样呼啸着向前奔腾一泻无遗,他周旋于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不知疲倦地与生活搏斗,毫不吝惜地挥霍自己的精力,毕生追求光荣和财富,梦想和一位有贵族头衔、有无数财产的妇人结婚,就在他刚刚如愿以偿时,死神便召见了他。
在《悲惨世界》和《人间喜剧》也透露着雨果和巴尔扎克则写作立场。雨果在《悲惨世界》的序言中写道他说”只要因法律和习俗所造成的社会压迫还存在一天,在文明鼎盛的时期人为地把人间变成地狱并且使人类与生俱来的幸运遭受不可避免的灾祸;只要本世纪的三个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还得不到解决;只要这世界还有愚昧和困苦,那么和本书一样的作品都不会是无用的。“雨果的写作中心词便是他的”悲惨世界“,身处悲惨,眼见悲惨,所以他要与之拼搏战斗,要控诉和捣毁人间种种的不公平不公正不人道,为创建一个公正光明的时代而努力。巴尔扎克站在保皇党,恢复过去的道德原则“我写作的永恒的真理,即宗教和君主政体,当代的故事都强调两者的必要,凡是有良知的作家都当致力于回到这两条大路上去。“
悲剧和喜剧主题不一,情调和韵味大相径庭,他们内在地决定了作家关注的重点与立场态度不同,深刻影响着作家的关注重点和创作倾向。
二、写作手法
不容置疑,雨果是法国乃至世界上最杰出的浪漫派小说家,他是浪漫手法的集大成者。首先,雨果是对照手法的大师。善与恶美与丑既体现在情节上,也体现在人物身上;既体现在人物与人物之间,也体现在人物自身之中,一如《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与沙威。一个虽为罪犯,但要改恶从善,另一个虽是警察,但是执法过严;一个不断做善事,却屡屡碰壁,另一个不断做错事,也未见得步步高升;一个平安死去,另一个以自杀告终。再如沙威和泰纳迪、芳汀和柯赛特。第二,雨果善于塑造下层人物形象,他的小说主人公几乎都是小人物,他们朴实善良,酷爱正义,有的虽然改变了社会地位,仍然保持着优异品质。第三,雨果力图以史诗的气魄和规模再现社会和历史,《悲惨世界》就是一幅历史壁画。第四情节的传奇性。雨果的小说的许多情节并不建立在史诗的基础上,情节大起大落,悲欢离合,出人意表。有时纯粹出于浪漫的想象。第五,雨果注重心理描写。第六,雨果善于将无生命或非人的事物,描绘得如同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神奇、动人心魄、令人惊叹。
与之分野的巴尔扎克作为现实主义的奠基人之一,他提出了一整套现实主义美学。第一,他的哲学思想认为世界是一个统一体,他要求文学反映整个历史时代。《长寿药水》通过唐璜父子两代人追求长生不老的故事,揭示了冷酷的家庭关系。《不为人知的杰作》在爱情故事的框架中探讨了了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艺术的任务不在于摹写自然,而在于再现自然;艺术家要做一个富有想象力的诗人;形式和内容要统一;追求绝对美只能导致走入迷途。第二,他认为艺术的任务在于再现自然,文学的真实不等于现实的真实。第三,文学必须要创造典型;他不仅是严格缜密的观察家,还是一个热烈的幻想家。最后,他十分注意滑稽丑怪人物和社会现象,看到表面与本质之间存在一致和矛盾。
恩格斯在《致玛.哈克奈斯》中说《人间喜剧》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现实主义历史。这就体现出巴与雨果描写侧重点的不同,巴尔扎克提出要当法国社会的书记,“完成一部描写19世纪的作品”他的作品是一部“包罗万象的社会史”。首先,《人间喜剧》反映了资产阶级的罪恶发家史。巴尔扎克用编年史的方式几乎逐年把上升的资产阶级在1816至1848年这一时期对贵族社会日甚一日的冲击描写出来。如《老姑娘》、《比哀兰特》、《公务员》等作品。第二,《人间喜剧》反映了贵族阶级的没落衰亡史。第三,他描写了一幕幕惨剧,这些惨剧围绕着争夺金钱而展开,此外还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经济状况。
三、结语
论文的题目,我选择用”分野“一词,在于我认为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并不是两个泾渭分明、水火不容的概念。二者都相信艺术,能够或反映或“再现某种物质的或精神的、头脑里的或社会上的东西”,二者都积极用艺术这块镜来反映我们的生活。我更想叫前者为“浪漫现实主义”,后者为“批判现实主义”。前者小说人物多在戏剧般的社会和宗教舞台上大起大落,后者人物多有社会和民间世相之表演。用阎连科的话来说民间世相的真实,多是人生经验的真实,批判也好,赞颂也好,二者暧昧不清也好,这种真实都是所经历和赞同的。而社会真实,则只能是是他们的向往和遥想。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仿佛就在我们身边。雨果笔下的人物,则活在我们的想象和向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