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念刘和珍君]的本色阅读教学

《 记 念 刘 和 珍 君 》 的 本 色 阅 读 教 学　

姜志 岗 　

《 语 文课 程 标 准》 明确 指 出 ： 　 “ 阅读教学 是学生 、教 师 、文本之 间 　

对话 的过程 。 ”这也就 是师生 以文本　 为中介 的阅 读活动 过程 。通 过阅 读　 课 的学 习 ，学 生应 能够 读懂 一篇篇　

感 共鸣一 阅读 一发 现” 为 主线 ，应　 该 可以取得较好 的阅读效果 。 　

二． 两个迥异 的教 学过程　

我的哪个环 节出现 了问题？ 会 不会是　

课 前 的引 导反 而 成 为 了一 个 障碍 、 　

一

种束缚呢？ 　 高－ －（ Ｂ ） 班 。上午第 三节课 进 班 　

高二（ Ａ ） 班 。上午第一 节课 。师　 生问好 后 ，我开 始做进 入 文本 的铺　 垫——介 绍背 景 ，唤 起体 验 。 于是　

的 时候 ，班里 很吵 ：刚做 完课 间操　 的浮躁 尚未 消退 。我走 到 讲 台前 ， 　

文章 ，并 且能 有着 自身 的独 特感 悟 　 与美 的个体 体验 。 口 Ｉ 是 ，在 教学 过　

程的具 体操 作 中 ，如何 才能 更好 的　

我开 始谈鲁 迅 ，谈上 世纪 二十 年代　

的 中国 ，满 怀 激情地 谈着 上个 世纪　 二三　 卜 年代 我们 这个 民族 所受 到的　

没 有大声 让他 们立 刻安 静下来 ，只 　 是 静静 地站着 等待 ，等他们 静 了一　

点 下来 ，我说 ： “ 静一 下 ，再 静 一 　 下 ，让我们静 静地 ，细 细地 ，来 阅 　

实现这 一 日标 呢 ？我觉 得最 好 的方　 法是还 阅读 以本色 。 　 下面 以 《 记 念 刘和 珍君》 这 篇　 文章 的教学 案例 来谈谈 自己 的一 点　 点感悟 。 　

一 ．

蹂躏 和屈辱 ，我觉得 自己的情 绪 已 　

经 高涨 ，觉得 学生 也很有 感触 。于　

是 我适 时收 口 ，对 学生 说 ，现 在请　

读一 篇文章。 ”学 生被我这异 常的肃　

穆 感染 了 ，静静地 望 着我 ，眼 里写 　

教 学背景 　

大 家静静地 阅读 《 记念 刘和珍 君》 。 　 大 约过 了十分 钟 ，我问 ：阅读 这篇　

文章 ，你 的感受是什么？ 　 本 来以 为学生 会 自然 而然 地说　 出对文 章的理 解 和 自己的感 受 。但　 让 我失望 的一 幕 Ｈ Ｊ 现 了 ，大 家你看　

满 了惊 异 。 “ 让我 们静 一点 ，再 静　 点 ，静静 地 ，慢 慢 地 ，阅读 《 记　

一

《 记 念刘 和珍 君》 是鲁 迅 先生　

的经 典 作 品 。文 中有 无 情 的 揭露 、 　 愤怒 的控诉 、尖 锐 的批判 、辛 辣 的 　

念刘和 珍君》 。 ”他们 开始认 真地 阅 　

读 ，教 室里 异乎 寻常 的安 静 ，也异　 乎寻常 的认 真 。十分 钟过 去了 ，没　

讽刺 ，更有 激情 的鼓 励 、热烈 的赞　 颂及 对同 人殷切 的希 望 ，笔锋 纵横　

驰骋 、汗 洋恣肆 。

这 样 一篇充 满义　

我 ，我看 你 ，没有 人说话 。很 多人　

都 看着 我 ，似乎 在 揣摩 我 的 心思 ； 　

有人抬 头 ，又 五分钟 过去 了 ，没有　 人Ｈ ｛ 声。我说 ： 　“ 看 完 了吗？ ”有几　

个人点 点头 。 “ 那 好 ，请 你们选 ｆ ｛ Ｊ 　

勇 正气的 战斗檄 文 ，似乎 是 由于时　 代 间隔较 久 ，或者是 生 活经历 的不　

同，学生 们并无 法 真正走 进那 样一　

有 几个在 下面 偷偷 地交 流着 ；有几　

个轻轻地说 “ 悲伤？ ”， 另外有人 连忙　 否 定 ，说 ： “ 肯定 不对 ，鲁 迅先 生 　

你 感触 最深 的段 落或 者是 句子 ，并　

给大家朗读 一下 。 ” 　 小ａ （ 生） 一下 子就 站 了起来 ，充　

种为理想而牺牲生命的世界。 　 如此 一篇 与学 生 的生 活背 景相　

距甚 远 的文章 ，教 师该 使用 哪些教　

的文章 肯定都 是要 警示 国人 什么东　

西 的……” ，整堂课都 在尴尬 中进行　 着 ，虽 然主题 和大 意到 最后 都说 的 　 还 可 以 ，但 我总觉 得他 们在 猜测 我　 的心思 和理性 分析 中小 心翼 翼地 阅 　 读着 。没有 激情 ，没有 感觉 ，甚 至　 连起码 的交 流感也 没有 。一 切就像　 机械 的操纵 ，一 问一答 ，顺 利得 有　 点麻木。这堂课学生 学得 被动压抑 ， 　

满悲 愤 之情 读 着 ： 　“ 我 没有 亲 见 ； 　

听说 ，她 ，刘和 珍君 ，那 时是欣 然　 前往 的 。 自然 ，请 愿 而 已 ，稍 有人　

心者 ，谁也不会 料到有这样 的罗网 。 　

学 策 略呢 ？备 课 时 ，我反 复 思 考 ， 　

《 记念 刘和珍君》 在语 言文字上应该　

但竞在执政府前 中弹 了，从 背部入 ， 　

斜穿心 肺 ，已是 致命 的创 伤 ，只是　 没有便 死 。同 去的 张静 淑君想 扶起　 她 ，中了四弹 ，其一是手枪 ，立仆 ； 　 同 去的杨 德群 君又想 去扶 起她 ，也　 被 击 ，弹从 左 肩 人 ，穿 胸 偏 右　 ， 　 也立 仆 。但她 还能 坐起 来 ，一 个兵　

在 她头部 及胸 部猛 击两 棍 ，于是 死　 掉 了。……” 　

没有 什么 障碍 ，情节 流 畅 ，内容 明 　 了 ，情感 炽烈 。 只要 了解文 章的 背 　 景 并 有效 地 唤起 学 生 的相 关 体 验 ， 　 要理 解它 写 了什么 ，要 表达 什么还　

是 比较容 易 的。关键 就 在于 怎样 让　 学 生进入 人 物的情 感世 界 ，体会作　 者的写作 意 图 。于是 ，我收 集 了一　

我的激 情也 渐渐 消失殆 尽 。为什 么 　

会这样 ？ 　 课 间十分 钟 ，我有 点苦 恼 。从　 理论上 看 ，这一 节课 的安排 应该 没　 有问题 。从 营造 背景气 氛 到文 本阅　

些 上个世 纪二 三十 年代 民 国时期 的 　

历 史材料

。我 想 ，第一 课时 先介 绍 　

时间缓缓 的过去 了，读 完之后 ， 　 同学们 都 被这触 目惊 心 的杀戮 震惊　 了 ，眼睛 里装 满了愤 怒 。我们 对视　

了一会儿 ，开始了以下 交流。 　

作 者鲁迅 先生 ，接着 详 细介绍 故事　 背景 并和 学生 交流 ，课 堂一 开始就　 营造 背景 气氛便 于 引导学 生产 生强　 烈 的情 感 共鸣 ；然后 计 学 生 阅读 ， 　

通过 阅读 再去 发现 。整 堂课 以 “ 情　

教研 天地２ ０ １ ３ 　 ０ ４ 　

读 到探 究发 现 ，似 乎很 符合 语文 阅 　

读 的规 律 ：南浅 而深 ， 由感 性到 理　 性 ；既有 师生 间 的互动 交流 ，也 有 　

探 究和 发现 。但 为什 么学生 仍走 不　

进 文本 真正 的情理 世界 呢 ？是不 是　

师 ：读到 这样 血腥 味浓 重 的文　

字 ，大家除了同情 ，还有什么感受？ 　

课 文 教 学 与　

他 们叹 口气 ，回答 ：难 受 ！压　

小ｃ 的发言让 我吃 了一惊 ，他 已 　

读 的 主体 已经 不可 逆转 地 由学生 转　

抑 ！悲 愤 ！仇恨 ！……课堂 里 真 的 　

十 分地压 抑 。我 的心也 沉 重着 ，酸　 酸的 、涩涩的 。 　

经能将 当时 的社会 背景 、鲁 迅 先生　

的写作 意 图大 致地 讲 出来 ，听 的学　 生都露 出愤怒 的 、惊异 的复杂表情 ， 　 大家似 乎都 被 带到 了那 个动 乱 的屈 　

向教师 ，这 和 “ 尊 重学 生主 体 ”的　

理 念 完 全背 道 而 驰 ，主体 错 位 了 ， 　

于 是，一 切都错 位了。 　

而 第 二节 课 ，我是 先 让学 生们　

师 ：是什 么让你 们愤怒？ 　

Ｊ ｂ ｂ（ 生） ：这些人太残忍 了！ 　 师 ：哪些 人？ 　 小ｈ ：杀害学生的卫队 。 　 师 ：知道 什么叫 “ 卫队”吗？ 　

辱的年 代 ，都 被 当时 民众 的愚 昧无　

知所激愤。 　

小ｄ（ 生） ：我觉 得在 这 黑 暗的　

自己个 人 阅读 ，然后 再 师生 一同赏　 析 文 本 的 。他 们 自己 咀嚼 着 语 言， 　

推 敲着 语言 ，品味着 语 言 ，阅读 的 　

／ Ｊ ＇ ， ｂ ：卫 队就是保卫 政府机 关的　

部队。 　

时代 ，在枪 林 弹雨 中 ，我们仍 旧能　 看 到人 性 的美好 。 我们 看文 章 中写　

道： 　“ 同去 的 张 静 淑君 想 扶 起 她 ， 　 中了 四弹 ，其一 是 手枪 ，立仆 ；同 　

过 程 中带 着 自己 独特 的生 命 体验 。 　 这 样 的 阅读 是 学 生 的个 性 化 行 为 ， 　 是 教师 的分 析无 法代 替 的 ，是 集体　

讨论 也 无法代 替 的 。这 样 的 阅读才　

师：政府应该是谁 的政 府？ 　 小ｈ ：人民的。 　

师 ：人 民的政 府 为何 允 许军 队　

屠杀人民呢？ 　

去 的杨 德群 君 又想 去扶起 她 ，也 被　 击 ，

弹从 左 肩人 ，穿 胸偏 右 出 ，也　

立仆 。 ” 　 在最 危险的 时候 ，在 生与 　 死 的关 口，张静 淑 和杨德 群两 位女　 学 生首先 考 虑 的不是 自己逃跑 ，而 　

是 自主 的 、真 实 的 、完 整 的 阅读 ， 　

也才是有效 的阅读 。 　 面 对这 篇课 文两 个 不 同的 教学　

过程 及效 果 ，我想 ，有 时 候我 们课　

小ｈ ：因为学 生游行 ，到执政 府　

请愿 。 　 师 ：学生们为什么请愿 ？ 　 小ｃ （ 生） ：第 ２ ７ 页课 下 注释 ①　

告诉我们 了。在 １ ９ ２ ６ 年３ 月 ，奉 系军　 阀在 日本帝 国主义支持下进 兵关 内， 　 冯 玉祥 率领 国 民军 同奉 军作 战 。 日 　

前精 心设 计 的导人 或者 大量 的 背景　 介绍 ，尽 管是 为 了让学 生 有一个 正　 确 的 阅 渎方 向 ，避 免 其 少走 弯路 ， 　

但教 师 的启示 有 时反倒 是 对学 生思　

是 舍身去 救助 同学 ，这 种 精神 让人　 肃 然起 敬 ，： 这样 的 同学情 谊也 令人　

感 动 。她 们 的行 为跟 卫 队形成 了鲜　 明对 比 ，更进 一 步彰 显 了人性 的善　

良。……　

维 的严 重 干扰 ，教 师 的好 心反 而在　

学生 和作 品之 间造 成 了一 条人 为的　

鸿 沟 ，使 得学 生不 能很 好 的把握 文　 本 的完整性 。如果教师过 多的干涉 ， 　 学生 阅读 的就 是教 师版 的作 品 ，学　 生感悟 的就是 教师 暗示 的 ，学生 欣　 赏 的就是 教师 赞美 的 ，根本 谈不 上　 独 立 自主的阅读 。 　

本 帝 国主义 公开 援助 奉军 ，派军舰　

驶 入大 沽 １ ５，炮 击 国民军 ，同 民军　

他们感动 了 、激 动了 、愤怒 了 ， 　

走进 了文 本 ，走进 了那 个 时代 ，走　

进 自己的心里去 了。 　

开炮 还 击 。 日本 帝 国 主义 纠 合 英 、 　

美 、法 、意 、荷 、 比、西 等国公使 ， 　 借 口维 护八 国联 军入 侵 时与 清政府　

“ 我们　 仅 要 看到 死难 者 的勇　

敢 ，反动派的凶残 ， 更应该激发起我　

签 订的 《 辛丑条 约》 ，提 出种种无理　

要 求 ，并在 天津 附近 集结 了各 国部　

们对灭绝人 性的兽性 的憎恨 ，激发起　 我们对正直人生 的钦佩 、对勇毅友爱　 的赞美 ！ ”一一这 就是他 们在课 堂结　

因此 ，阅读 中的 发现 首先 应 该　

是 学生 自己的 发现 ，而不 是 教师 的　

发 现 ，更 不应该 是 教师 单纯 地 、机　

队，准 备武力进攻 。３ 月ｌ ８ 日，北京　

人 民为 了反 对帝 国 主义侵 犯我 国 主　

权 ，在 天安 门前集 会 抗 议 ，会后 ， 　 到 执政府 前请 愿 。段祺 瑞 竟命 令卫　 兵 向请愿 的群 众 开枪 ，并 用大 刀铁　 棍 追 打砍 杀 ，打 死 打 伤 两 百

余 人 ， 　 制造 了屠 杀爱 国民众 的 “ 三・ 一八惨　

案” 。 　

束时 的总 结　 忽然 ，下 课 的铃 声响　 了， 感觉时间从未有过的短暂。 　

三． 教学反思　

械 地将 教 参 “ 转述 ”给 学生 ，就 像　

钱 梦龙老师所说 的 “ 教师 只成了 　 ‘ 教 参 ’作 者 和 学 生 之 间 的 ‘ 中介　

人’ 、 ‘ 二道贩子 ’而已” 。 　

两节 课 的构成 相 差无 几 ，但 课　 堂气氛 迥 然 　 同 ，效果 也应 该是 有　

很 大 的差 别 。平 时高 二（ Ａ ） 班的语 文　 成绩略优 于高 二（ Ｂ １ 班 ，但 今天 ，阅 　

读 的效果却刚好相反 。 　

在第 一节 课 中 ，我 自以为精 心　

文质兼 美 的精 妙 ，只 有学 习 主　 体 亲身 体验 ，才 能真 正理 解 ，所 以 　

不妨 “ 还阅读 以本色 ” ，让学生 自主　

４ ， ｃ ：除 了读 这个 注释 ，在学历　 史 时我们 也 了解 到 ，二 三 十年 代的　 中国所处 的社 会是 异 常 的黑暗 ，国 　 家被 外族 蹂躏 侵 占 ，政 府非 常 的软　 弱无能 ，而人 民群众 又非常 的愚 昧 ， 　

设 计 的导 人 ，实际 上只 是我 自己阅　 读 的体 验 ，并非 学生 在 阅读 中实 际　 的 、自主 的 、 自然产 生 的一 种心 理　

的阅读 、思考 、发 现。教 师 则应更　 多 的关 注学 生 的个体 差异 和不 同的 　

学 习需求 ，适时 给同学们进 行点拨 、 　 提 升 。这 样 的 语 文课 才 能 多 层 面 、 　 多 角度 地彰 显 “ 新课 程改 革 ”下语　 文课 堂本 应具有的激情与活力 。 　 姜志 岗，语文 教 师 ，现居 江苏 　

鲁迅先生在写 《 阿Ｏ 正传》 时对 国人　 的 评 价 就是 “ 哀 其 不 幸 ，怒 其 不　 争” 。我还看过鲁迅先 生写的 《 药》 ， 　

写 的就是 一 个叫夏 瑜 的革命 者 ，在　

感 受 ，所 以反 而给学 生 的 阅读 过 程　 造 成 了一种 被 动的 强调 性 的甚 至是　 强 迫性 的外 在 环境 ，给 学生 的 阅读　 思 维编织 了一个 樊笼 。整堂课下来 ， 　 学 生 的阅读 ，是 为 了去 附和 、猜 测 　 教 师设 计 的情境 。课 堂 的 中心和 阅 　

他死 后 ，革命 者 的鲜血 竞 被愚 昧的　 百姓用来蘸馒头吃 ，以求治病 …… 　

如皋 。责任 编校 ：剑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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