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一直不懂得,究竟,什么是爱?
从前,我总是以为,爱便是轰轰烈烈的炽热,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以为,爱,便是不顾一切的放肆。
那时候,看着琼瑶剧里缠绵悱恻的爱情,心里默默地慨叹,这样的爱,真的存在吗?我真的可以遇到一个那样完美的人儿吗?
似乎,琼瑶剧里的情节,都是富家公子小姐风花雪月的浪漫情诗,几乎不曾涉猎平凡人家小儿女的恩爱相守。
那么,平凡的爱情,该是怎样的呢?
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而不出所料的话,答案因人而异却又殊途同归。 我曾经极其认真地问过老爸:“爸,你和我妈之间有爱情吗?”
老爸老妈是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组建的家庭,所以我总是怀疑,没有爱情的婚姻何以维系。
老爸愣了好一会儿,估计没料到我会问这个。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眼睛里似乎有一些我猜不透的东西。
“我觉得你妈心里是有我的,虽然她不说。”
我没再说话,妈妈是那种不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典型家庭主妇。这些年,她总是费心费力地顾着这个家,没有半句怨言。
后来有一次,我开玩笑说:“没见你们吵过架啊。”
老妈瞥了一眼老爸,脸上掩不住地笑:“那是你不知道,也吵过,吵得很凶。不过,那时候还没有你。”
这些年,我反反复复地回味咀嚼爸妈的话,思来想去,关于爱情,关于亲情。
有人说,所有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变成血浓于水的亲情。因为荷尔蒙会慢慢消散,而亲情却随着岁月的更迭不断地浓烈,如同久藏的美酒,历久弥香。
我想是这样的吧,年少时一起去看海、看日出的将你手紧握在我手心不离不弃,待到年老之后,便都变成了,两只拐棍,互相搀扶遍布皱纹的脸上温暖的笑。
爱,是找一个人渡这漫长的流年。晨起沐风而至的微笑,夜晚如期而至的问候。
你懂我的欲言又止,我懂你的心中所思。爱,大抵便是此般的默契吧。有些话,你不必说,不必隐藏。
他会将你深深拥进他宽大的胸膛,缄默不语,任由你的不快随着眼泪一点点释放,直至消失不见。
你会默默地守候在他的身边,陪他看夕阳西下。待天边的最后一抹红晕消散,你微笑着拉起他,嬉笑着嚷他,好了,回家吃饭啦。
家是什么?有爱的地方吧。
阳台上精心栽种的绿色小植物,在阳光下闪着幸福的色彩,他从身后环住你,头挨在你的肩上,握住你提着洒水壶的手,将生命之源渐渐洒落。
你脸上漾着笑,娇嗔地怪他:“看你不小心的,又把水洒到地上了。”他笑,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看你认真地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
而后,他把你安置在沙发上,递上你最近在看的书。一脸严肃地走进厨房,信誓旦旦地嚷着要弥补过失。
你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看他手忙脚乱地在忙活。
一样一样的菜品摆上来,你拿起刚刚用热水泡过的毛巾为他擦去满头的汗水和一脸的灰尘。
你笑着称赞他手艺大有长进,他得意洋洋,像个可爱的孩子。然后他举起筷子,之后动作很快地把吐个干净。你在一旁戏谑地笑,但仍是把所有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你起身,把碗筷收拾齐整,为他煨一锅汤。
也会争吵,甚至赌气谁也不理谁。
可是,两个没有“原则”的人总是熬不过几个小时便将先前的不快悉数忘掉。
星辰漫天的晚上,他搂着你,嘴里哼着你喜欢的调子。你靠在他的肩头,觉得,好像再没别的要求了。如果一辈子都可以这个样子,便是足够的了。
于是,过了很久,很久。你们已经头发花白,再也挪不动简单的几步路。阳光暖暖的,你们躺在摇椅里面,絮叨着当年的事。
摇椅摇啊摇啊,就那么一直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