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的冬天--冬日里的孤儿学校

策 划　这是玉树地 震灾区的一 所孤儿学校 ， 小的 “ 最 学生 ”只有半岁多 ： 棉衣有了 ， 暖气 通了 ， 这些失　 去父母的孩子将会度过一个温 暖的冬天。但是 ， 在校长￣Ｉ － － 增的心里 ， Ｎ 仍有许多难以言尽的曹 随。 　冬 日里 的 孤 儿 学 校　口 文／ 本 刊 记 者 王 磊　 图１ Ｒ 底 ， 一 场 冷 空 气 过 后 ， 地 处 青　 　 Ｏ藏高原的青海 玉树便已进入 寒冷 的冬季。 　玉 树 ＇Ｉ 儿 学 校 ，这 是 记 者 玉 树 之 行　 Ｊ孤 ｉ 、 最早 确 定 的采 访 对 象 。 　 ２ １ 年 ４ １ 日 ，玉 树 地 震 ８ 个 小 时　 ０　 ０ 月 　 ７ Ｏ后 ，一面 五 星红 旗 在一 片 废墟 前 徐徐 升　 起 ，７ 多名师生齐唱 国歌—— 玉树＇ｌ ０ Ｊ 孤儿　 ｉ 、学 校 在 灾 区率 先 复 课 。 　第二天 ，在孤儿学校教室 的黑板上 ， 　 胡锦涛总 书记 写下 了 “ 新校 园会 有的 ，新　家 园会 有 的 ” １ 个 大字 。 ２ 　 半年 多 的 时 间 过 去 了 ，孤 儿 学 校 的 孩　 子们 生 活得 还 好 吗 ？ 　最 小 孤 儿 震 前 １ 天 出生　 ０玉 树 的 天 气 变 化 无 常 ， 刚 刚 还 是 多　云 ，不大 一会 儿就 飘 起 了 小 雪 花 。 　“ 棉衣棉被很充裕 ，暖气也通上 了 ， 　过 冬 的 一 切 准 备 工 作 都 做 好 了。 ”玉 树 州　孤儿学校校长尼玛仁增 告诉记 者。 　孤 儿 学 校 是 一 片 板 房 区 ，今 年 ５ 建　 月 成 。 尼玛 校 长 说 ，在 玉树 州 ，孤 儿 学 校 是　规模最大、功能最全 、质量最好 的板 房学　校。 　虽 然 只 是 临 时 住 所 ，但 学 校 的 每 间　 教室和宿舍里都装上 了暖气片。前些 天 ， 　 尼 玛 正 在 为 没 有 烧 暖 气 的 煤 发 愁 ，一 位 不　愿 留下姓 名的北 京爱心人 士送来 了 １ ０ 　 吨　 ０ 煤 ，解了学校的 “ 燃煤 之急 ”。 “ 这些煤　 够烧 一个冬天 了。 ”尼玛说 ，孩子们 的棉　 衣棉被 ，社会 各界捐赠 了很 多 ，学校早 已　分 发给 孩 子 ，余 下 的 也 已 经 送 给 其 他 学 校 　 的学 生 。 　 孤 儿 学 校 共 有 ３ 位 老 师 ， 除 了 日 常　 ７教学工作 ，每位 老师还被 指定分管一 些学　 生的生活。有些孤儿 年龄太小 ，老 师就 把　他 们 接 到 自 己家 中 ，由 家 人 照 看 。 尼玛 告　特 别 策 划　淡忘痛苦。 同时 ，学校还尽量安排来到学　 校 的社会热心人士与孩子 多接触 ，让他们　感 受 到 很 多 人在 关心 他 们 。 　 记 者 正 在 采 访 时 ，课 间铃 声 响 了 ，孩　 子 们 涌 出 了教 室 。 一 些 孩 子 拽 着 老 师 的 衣　角 ，在操场上欢快奔跑。有几个孩子正在　 跳皮筋 ，看见记者拍照 ，立即跑到跟前 ， 　 对着镜头摆 出各种姿势。 　 尼玛说 ，虽然孤儿学校与一般 学校 差　 别很大 ，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 ，但 学校 还　是 把 教 学 工作 放 在 首 位 的 。 “ 为 毕 竟还 　 　 因 是 一所 学 校 ，这 些 孩 子 很 不 幸 ，只 有让 他 　们 学好知识 ，把他们培养成才 ，才能改变　 他 们的命运 。” 　 离板房教室不远 的地 方 ，几位 工人和　 身着藏袍 的僧侣 正在 几间房子 的房顶上整　理 着 瓦 片 。 尼玛 说 ，这 些 房子 就 是 学校 原　▲课间休息时 间，孩子们拽着老师的衣角，在操场上欢快地奔跑。 　来 的校 舍 ，在地 震 中成 了 危 房 ，拆 了这 些　 房 子 ， 明年 就 能 建 新 学 校 了 。 　“ 这几位僧 侣是从结古寺来的 ，不拿　工 钱 。 ”尼 玛说 这 句 话 时 ， 目光 中充 满 敬　 意和感激。 　陪伴孩子的志愿者　王林 高 是 在 孤 儿 学 校 支 教 的 志愿 者 。 　 ９ １ 目 ，家 住 江 苏 淮 阴 的 王林 高 在　 月 　 Ｏ电视上看到孤儿学校招募老师 的消息 ，立　 即报 了名。他是淮 阴工学院的老师 ，学校　得 知 他 要 到 玉 树 支 教 ， 便 为 他 “ 开 绿　 大 灯 ” ，并 调 整 了课 时 。 “ 边 的工 作 还 得　 　 那干 ，１ 月５ 　 ２ 日支教 期满 ，我 回学 校把工作　补上。 ” 　“ ，三 横 一 竖 ：双 木 林 ， 高 低 的　 王高。 ”王林高说 ，他第一天给孩子们上课　▲几位工人和身着藏袍 的僧侣正在拆除孤儿学校被地震震坏 的校舍　时 ，就 这 样 介 绍 自 己 ，学 生 们 都 把 “ 林　 王高 ”三个字写在了作业本上。 　 诉记者 ， “ 　 我们这里最小的孤儿是地震前　 ｌ 天 出生的 ，现在才半 岁多 ，根本离不开　 ０人。 ” 　果不符合接收标准 ，就得退 回。 ” 　 尼玛坦言 ，地震使玉树上千孩子变成　了孤 儿 ，可 他 们 学 校 能 接 收 的孤 儿 只 能 这　么 多 了。 　与 王 林 高 一 起 在 孤 儿 学 校 支 教 的老 师　 还 有 三 位 。 记 者 走 进 他 们 住 的 宿 舍 时 ，一　 位 老 师 正 在 简 易 灶 台 上 忙 活 着 ，灶 台 上 摆　 放 着 青 菜 、粉 条 、 蘑菇 和 牛 肉。 　地 震 之 前 ，孤 儿 学 校 有 孤 Ｊ ２ ６ ， Ｌ５人 　现在只有 １ ０ 　 多人。尼玛说 ，学校学 生人　 ６数 减 少 ，是 因 为 灾 后 初 中 部 的 学 生 都 被　地 震 的惊 吓 ，再 加上 失 去双 亲 ，给　每 一 位 孤 儿 都 留下 了一 时 难 以抹 去 的心 灵　 创 伤 。 “ 龄 特 别 小 的 还 好 一 些 ，对 年 龄　 　 年 大 点 的 ，我 们 请 心 理 专 家 们 进 行 过 心 理 辅　导 ，可 孩 子 们 听 不懂 。 ” 尼 玛 说 ， 由于 心　王 林高 则 与其 他 几位 老 师打 着扑 克　牌 。 “ 个 是 大 众 娱 乐 项 目 ，能 把 大 家 凑　 　 这 在 一 起 。 ”王 林 高 说 ，这 里 经 常 停 电 ， 电　 脑 也 用 不 了。 最 近 学 校 附 近 正 在 施 工 ，用　电 能 好一 些 。 　外地学校接收 ，石家庄接走 了５ 多个 ，沈　 Ｏ 阳、都 江堰也有 。 “ 　 现在 的孤儿全部是小　学 生 ，而且 几 乎 都 是 在 这 次 地 震 中失 去 双　亲的。当然 ，有些孩子还没确定是否父母　双 亡 ，也可 能是 单 亲 ，这 还 需 要 核 查 ，如　１ 新两 部 　 ０ ＮＥ Ｗ ＿ Ｓ 　 ２１ ￣　 １ 矧　 　 Ｔ ００｜ ２ Ｌ －理辅导作 用不大 ，学校 便调整了课时 ，增　 加了孩子们的课 外活动 ，让他们在游戏 中 　王林高告诉记者 ，课余时间 ，他会用　带过 来 的 笔 记 本 电脑 给 学 生 们 放 动 画 片 。 　他 教 二年 级 的 数 学 ，与 数 学 有 关 的 动 画 片　《 宝葫芦 的秘 密 》，他 已经放 了两遍 ，学　生们都喜欢看 。 　 说 起 教 学 ，王 林 高 说 ，这 里 的 学 校 与　 内地 最 大 的 不 同 是 ，一 个 班 的 学 生 年 龄 相　 差 太 大 ，有 些 知识 点 ，大 一 些 的 孩 子 能 理　解 ，年 纪 小 的就 不 行 ，必 须 再 给 他 们 课 外　辅导。 　“ 叫石榴 ，就是吃 的那个 石榴 ，真　 我名 ，不 骗 你 。 ” 　石 榴 和 王林 高 是 同一 期 的 志愿 者 ， 　来 自 长 沙 ，今 年 ７ 才 从 湖 南 师 范 大 学 毕　 月 业 。 她 说 ，支 教 申 请 通 过 后 ，爸 爸 非 常 支　 持 ，但 爷 爷 奶 奶 却 不 放 心 ，说 她 一个 人 离　 家 太 远 了 。石 榴 先 斩 后 奏 ， 到玉 树 后 才 给　 奶 奶 打 了个 电话 ，告 诉 老 人 学 校 安 排 得 很　好 ，不 要 担 心 。 　▲ 在 孤 儿 学 校 支 教 的 志 愿 者　实际 上 ，石 榴 刚 到玉 树 时 ，高 原 反　 应很厉害 ，时常头晕、呕吐 。因为气 候干　燥 ，喉 咙 也 感 到 很 不 舒 服 ，而 且 还 感 冒 了 　很长时间。 　子 在 海 南志 愿 者 和 海 南 网 民 的 。 和 电子 邮　 ０箱 里 广 泛 流 传 。 作 为 校 长 的 尼 玛 仁 增 立 即　学 校 负担 的 。 很 多老 师 家里 都 受 了 灾 ，生　活 很 困难 。 ” 　回应 ，学 校 并 不 缺 衣 物 ，感 谢 海 南 人 民 。 　有 困 难 ，就 要 想 办 法 解 决 。 当 了 １ 　 　 ０尼玛告诉记者 ，在距离玉树８０ ０公里 的　西 宁 ，还 积 压 着 很 多 社 会 各 界 捐 赠 的 课 桌　多年校 长的尼玛谦虚地说 ，自己没有多少　 经验 ，一直都是靠着一副热心肠做 事的。 　 他说 自己经常换位思考 ，如果我是孤儿 ， 　 我 最需 要 什 么？ “ 儿 学校 是 一个 大 家　 　 孤庭 ，是 一 个 系 统 工 程 ，心 往 细 处 想 ，才 能　 把事情干好。 ” 　 “ 玛 ” 在 藏 语 中有 “ 阳 ” 之 意 ， 尼 太 　第 一 次 当 老 师 ，石 榴 最 大 的 感 触 ，就　 是 玉 树 的孩 子 特 别 尊 重 老 师 。有 一次 ，几　和 衣物 ，至少有 ２ 多车。这些 物资要运到　 ０玉 树 ，运 费 就 需 ２ 多 万 元 ，只 能 临 时 存 放　 ０ 在租 下 的房 子里 ，等 春 节过 后 再运 到玉 树 。 　 说 起 学 校 目前 遇 到 的最 大 困 难 ，尼 玛　 打 了一 个 比 方 ： “ 上 的 雷大 ，地 上 的 雨　 　 天小。” 　 ． 　个学生见她提水 ，连忙 跑过来给她 帮忙 。 　她 说 ，在 玉 树 这 段 时 间 ，她 已 经 喜 欢 上 了　 教 师 这 个 职 业 ，打 算 １ 月 ５ 　 ２ 日支 教 期 满 回　到 长 沙 后 ，继 续 找 一 份 教 师 的 工 作 。 　刘 小 欢 是 ５ 中 旬 就 抵 达 玉 树 的 ，她 　 月 先 是参 加救 灾 ，然 后 来 到 了孤 儿 学 校 。 　 这 个 被 王 林 高 称 为 “ 欢 的 小 妹 ” 的　 刘 女 孩 子 来 自广 州 ，在 广 州 开 办 着 一 个 家教 　 班 ，学 生全 部 是 台 湾 的 小 孩 。 　 王 林 高 说 ，刘 老 师 很 有 亲 和 力 ，孩 子 　 们 都喜 欢 和 她 在 一 起 。 　在 与 记 者 的交 谈 中 ，刘 小 欢 说 到 了 玉　意 味着 生命 、希望 和 吉祥 。尼 玛校 长 ４ 　 Ｏ岁才 结 婚 ，这 在 有 着 早 婚 习俗 的藏 民 中 是　 十 分 少 见 的 。 记 者 在 采 访 中 了解 到 ，地 震　 发 生 时 ，尼 玛 正 在 为 学 校 的福 利 院 项 目奔　 走 。 赶 回 玉树 后 ，他 顾 不 上 看 一 眼母 亲 和　“ 地震 后 ，社会各界捐赠 的物资特别　多 ，但 大 部 分 都 用 不 上 。 ”前 些 曰子 ，浙　 江 一 家 单 位 捐 赠 了２ ０ 套 桌 凳 ，学 校 没 地　 ００方 摆放 ，就送给 了其他 的学校 。 　但 是 ，为 了 筹 集 孤 ｊ ＇ 迫 切 需 要 的 东　 　ｆ Ｌｒ ］西 ，尼 玛 却 费 尽 了心 思 。 　 尼 玛 说 ，爱 心 人 士 的踊 跃 捐 赠 ，让 外　妻女 ，立 刻回到学校 ，因为很 多事 情在等　着他处理。 　 “ 校 从来 没 遇 到这 样 大 的灾 难 ， 学 　树 孩 子 和 台 湾 孩 子 的不 同 ， “ 树 的孩 子 　 　 玉 更 淳朴 ” 。 王 林 高 很 赞 同 ￣ ｊ 欢 的说 法 ， ｌＪ Ｊ＼ 　 　界 对 孤 儿 学 校 产 生 了 误 解 ，觉 得 学 校 应 该　 很 富 裕 ，什 么都 不 缺 。 他 去 一 些政 府 部 门 　以前 的管理 方法过 时 了，我们 目前 的工作　也 是 一 边 摸 索 ，一 边 调 整 。 ”在 尼 玛 的 心　他 说 ，有 一 次课 外休 息 时 ，他 拿 了一本　故 事 书 给 学 生 们 读 ，一 个 孩 子 上 来 为 他 捶 　办 事 ，经常要面 对这样的质疑 ：你 们学校　 还 需要什么东西？ “ 　 我筹集 的都 是学生们　 最 需 要 的 ，学 校 烧 锅 炉 需 要 煤 ，我 总 不 能　把 捐 赠 的课 桌 劈 了当 柴 烧 吧 ７ ” 　 尼 玛 还 告 诉 记 者 ，其 实 在 地 震 之 前 ， 　 孤 儿 学 校 的 办 学 经 费 是 很 充 裕 的 。 地 震　 后 ， 各 界 的 捐 款 虽 然 很 多 ， 但 都 是 由 政　 府 统 一 管 理 ，分 给 学 校 的 并 没 有 多 少钱 。 　中，孤　 ｆ 的幸福是他 “ Ｌｒ ］ 最大 的吉祥 ”。 　 不到一个／ ｆ 的采访 ，尼玛 的手机 响　 Ｊｔ ， ＇ ｌ 了七 、八次 。他说 ，保障学生 的学 习生活　是 最 基 本 的工 作 ，而 学 校 的 重 建 更 是 一 个 　 大 工 程 ，许 多 细 节 问题 都 必 须 考 虑 到 。 　背 ，后 未 一 群 孩 子 都 争 着 为 他 捶 背 。 “ 不　让 他１ 捶 都 不行 ，有 的还 帮 我捏 肩 。 ” ／ ］ 　 有 时老 师洗衣服 还得避开学 生 ，以防他们　“ ”着 洗 。 抢 　尼玛 告诉 记者 ，胡锦涛总 书记 写在学　校 黑 板 上 的 １ 个 大 字 ，他 会 永 久 性 保 存 下　 　 ２感 激 与 烦 恼　前 不久 ，一个名为 “ 海玉树天气变　 青冷 ，孤 儿 学 校 缺 ４ ｌ 岁孩 子 衣 物 ” 的 帖　 一 　 ０去 。 他 也 相 信 ，在 社 会 各 界 的 帮助 下 ，玉　 ． 树孤儿一定会 拥有更加美丽 的 “ 校 园” 新 　和 “ 家 园”。 新 　新 Ｉ　 ） 呵 ＮＥｗ 眈 Ｓ 　 ２ １ １ 第 ｌ 期 Ｔ ０ｌ 年 ２“ 生外出 的旅行 费、食宿费 ｉ志愿者在　 学学 校 的 食 宿 费 用 ；聘 任 教 师 的 工 资 ，都 是　． 　１　 　 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