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能力.静态能力与动态能力理论界定及关系辨析

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企业管理

企业能力：静态能力与动态能力理论

界定及关系辨析

黄培伦，尚航标，王三木，李海峰

（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广州５１０６４０）

摘要：企业能力按静态的观点称之为静态能力，按动态的观点称之为动态能力。企业能力是静态能力与动态能力的统一，以静态能力为基础、动态能力为主导。企业的静态能力集中表现为企业实力，企业的动态能力集中表现为企业活力。静态能力和动态能力是企业能力的不同组成部分。根据现有的文献分析，阐明企业能力、静态能力和动态能力的概念。对静态能力与动态能力的关系进行辨析，认为动态能力是对静态能力的一种扬弃。提出动态能力的研究模型。也探讨了对未来研究的建议和在管理方面的含义。关键词：企业能力；静态能力；动态能力中图分类号：Ｆ２７０．７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０２４１（２００８）０７－０１６５－０５

０引言在２０世纪４０年代之前，学者们一直把企业作为一个“黑箱”，从社会分工、市场交易制度或产业结构等宏观经济方面研究企业成长；但自从ＪｏｓｅｈｐＳｃｈｕｍｐｅｔｅｒ（１９４２）和ＥｄｉｔｈＰｅｎｒｏｓｅ（１９５９）强调企业能力以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致力于企业能力理论的研究。

学者对于“企业如何获取并保持其竞争优势”有许多不同的探讨，但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竞争力量理论、战略冲突理论和资源基础理论。这三个经典理论在基于静态的假设上解释企业是如何获取并保持竞争优势的。但是，自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竞争的白热化和环境的急剧动荡对这些忽视市场动态的理论提出挑战，使企业不断地否定其现有的资源和能力，并以动态的观点来审视企业的资源和能力，由此促成了动态能力理论的产生。

虽然对于动态能力的研究被视作最具发展前景的战略流派之一，但是由于动态能力的研究基础比较薄弱，在这个研究领域出现一些争论，甚至有学者对“动态能力的概念和理论”的价值提出质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显然这些学者把动态能力和企业静态能力对立起来。本文的意图是：（１）通过简要描述关于企业能力的演化轨迹，明确企业静态能力与动态能力的理论界定；（２）明确企业静态能力、动态能力是企业能力两个不同的层面，对于成功企业来说，二者缺一不可；（３）比较动态能力与静态能力的关系，在此基础上提出一个包含动态能力逻辑推力的研究框架；（４）拟为下一步的研究提供理论支持和理论引导。

Ｐｅｎｒｏｓｅ（１９５９）将企业能力归于资源的最优配置和使

用，认为企业能力决定企业成长的方向和极限，Ｍａｈｏｎｅｙ和Ｐａｎｄｉａｎ（１９９２）也认为，企业潜在的资源转为活动就是能力。

２０世纪７０年代正式出现企业能力的概念，Ｒｉｃｈａｒｄ－

工业组织》一文中，使用“能力”ｓｏｎ（１９７２）在其所著的《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ｉｅｓ）来描述企业的知识、经验和技能。Ｒｉｃｈａｒｄ

Ｎｅｌｓｏｎ和ＳｉｄｎｅｙＷｉｎｔｅｒ（１９８２）借鉴企业能力理论，以企业

的智力资本状况为依据对企业进行分类。自１９８４年始，企业能力理论开始分化为两个独立而又相互补充的流派。一派是资源基础理论派，它以Ｗｅｒｎｅｒｆｅｌｔ（１９８４）发表的《企业资源学说》为标志，提出公司内部资源对公司活力和维持竞争优势的重要意义。ＪａｙＢ．Ｂａｒｎｅｙ（１９８６）提出战略要素市场的概念，认为企业能否获得超额回报取决于能否对战略价值做出精确评价，并强调可以通过企业内部分析获得对战略价值的精确认识，从而实现超额的回报。另外一派是以Ｐｒａｈａｌａｄ．Ｃ．Ｋ．和ＧａｒｙＨａｍｅｌ（１９９０）

１企业能力理论的概念演化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１－１９

第一作者简介：黄培伦（１９４９－），男，上海市人，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组织行为与战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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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管理

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企业核心能力”一文为标志，认为企业是一个能力体系或能力的集合，企业能力将最终决定企业的竞争优势和经营绩效，并明确提出核心能力就是“组织对企业拥有的资源、技能、知识的整合能力，即组织的学习能力，一套强有力的核心能力的存在是企业成长的源泉”。该理论强调企业内部的资源、核心技术、技能等核心能力要素对企业成长的重要性，却忽视了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对企业成长的影响。

随着企业能力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深入，Ｔｅｅｃｅ，Ｐｉｓａｎｏ和Ｓｈｕｅｎ（１９９７）提出“动态能力观”。他们认为，信息时代的市场变化和技术进步迅速改变着整个经济结构，环境迫使企业对能力存量不断进行质的改变，能力更是构成产业动态性的驱动力。动态核心能力已经不能再局限于任何一种核心能力，而是处于企业能力结构的最高层，更具抽象性，它使企业在面对变化的市场环境时，能够快速整合、建立和重构其内外部资源、技能和能力，迅速形成新的竞争优势。但是，目前学术界尚缺乏对企业动态能力的系统性研究。

自此，学术界对能力的研究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企业能力、组织能力、核心能力、核心竞争力、动态能力、动态核心能力等相关概念层出不穷。但这些概念大都是基于静态和动态两种观点来审视企业能力，即企业能力理论由静态能力和动态能力组合而成。那么，在企业能力理论的框架下，静态能力和动态能力的理论重点是什么？它们彼此间的联系和区别在哪里？这将在下文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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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知识、信息系统和管理者与劳动者间的信任耦合机制来进行配置。

然而，仅有资源优势是不够的———企业需要拥有特殊的能力来更好地利用这些资源。在资源基础理论中，企业能力被确定为获得和发展竞争优势的一个主要源泉。独特能力”Ｓｅｌｚｎｉｃｋ（１９５７）在描述领导能力时，首次提出“

这个概念；Ｐｒａｈａｌａｄ和Ｈａｍｅｌ（１９９０）提出“核心能力”一词，他们对核心能力的定义是“组织的积累性学识，特别是学习如何协调多种多样的生产技能并如何整合多重技术流，并认为识别核心能力的三个标准是：能够提供的知识”

进入许多产品市场的可能性，能对终端产品的客户提供明显的使用价值，让竞争者难以模仿。ＬｅｏｎａｒｄＢａｒｔｏｎ企业内部的知识集合，包括员（１９９２）将核心能力定义为“

工的知识和技能、技术系统、管理系统和价值规范四个方面，主要发挥协调各种生产技能和整合不同技术的作用”。

资源基础理论强调企业的资源和能力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源泉，但是并非所有的资源和能力都可以成为企业竞争优势的源泉，企业独特的资源和能力才可以保证企业取得持久的竞争优势。资源必须是有价值的、稀有的、难以模仿的、难以替代的（ＶＲＩＮ），这样才可以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从根本上来说，企业资源的ＶＲＩＮ特性使企业有能力进入某一市场，或限制别的企业进入某一市场，这些特性能够保证企业获得它所期望的利润水平和超额的租金。

２静态能力和动态能力的理论界定２．２资源基础理论的局限性与动态能力观的兴起

资源基础理论扩展了对组织绩效和战略管理的理解。然而，一些学者对资源基础理论的有效性提出质疑。其中，最主要的观点是认为资源基础理论是基于静态的观点构建的，它关键的假设———企业有价值、稀有的、难以模仿和难以替代的资源对保证企业的超额租金，从而获取持久的竞争优势在不稳定、不可预知的环境中是不能成立的，故其竞争优势在动态的市场环境中是靠不住的。在动态市场环境下，如何获取和维持企业的竞争优势对学者提出了新的挑战。

动态能力体现企业资源和能力应随外部环境变化而做出调整的本质，从而弥补了资源基础理论的缺陷。动态能力在本质上是和市场的动态性紧密联系的。Ｅｉｓｅｎｈａｒｄｔ和Ｍａｒｔｉｎ（２０００）认为，动态能力在不同的市场中显示出不同的特征：（１）适度动态市场环境（ＭｏｄｅｒａｔｅｌｙＤｙｎａｍｉｃ

２．１资源基础理论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资源基础理论（ＲＢＶ）开始兴旺起来。

这个理论最早可以追溯到Ｐｅｎｒｏｓｅ（１９５９），她提出资源的概念，认为企业是“生产型资源”的集合体。生产型资源包装备、土地、原料等）和人力资源（劳动含物质资源（车间、者、管理层、工程师等）。

企业所拥有的永久Ｗｅｒｎｅｒｆｅｌｔ（１９８４）认为，资源是指“

性资产（有形的和无形的），如品牌、内部的技术知识、技能型员工、贸易联系、机器、高效的程序、资本等”；而Ｂａｒｎｅｙ一个企业所控制的并使其能（１９９１）则把企业资源定义为“

够制定和执行改进效率和效能之战略的所有资产、能力、组织过程、企业特性、信息、知识，等等”；此外，Ａｍｉｔ和

Ｓｃｈｏｅｍａｋｅｒ（１９９３）认为，资源指的是企业拥有和控制的一

组可用因素，由企业通过广泛利用其他企业资产和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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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市场中，变化是可以预测的，行业结构相Ｍａｒｋｅｔｓ）。

对稳定。因此，企业将依赖现有的知识、程序、行为规范来和市场环境保持一致；（２）高速变化的市场环境（Ｈｉｇｈ－ｖｅｌｏｃｉｔｙ在这类市场中，变化是非线性、不可预测的，行业结Ｍａｒｋｅｔｓ）。

构不明确。因此，企业动态能力就在于快速创造和环境相适应的新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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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它使组织有能力通过有效的手段来完成复杂的工作，利用静态能力意味着重复使用一部分有限的程序，拒绝潜在的可供选择的方案，这就带来结构性的风险，这种结构性的风险可以通过一定的监控系统来对现有静态能力进行修订和再构造，从而形成新的和动态环境保持一致的静态能力。

２．３动态能力理论

动态能力代表企业能够持续改善与升级效率和成效，即产生新的生产功能。表１是现有文献对动态能力定义的代表性观点。这些定义从不同方面对动态能力的概念进行界定和完善，互补性地揭示了动态能力的内涵。从这些文献中可以看出：（１）动态能力的目的是为维持企业竞争优势从而使其获取长期绩效；（２）动态能力的概念离不开市场动态性的影响，市场动态是一个对企业能力发展和演化具有潜在影响的因素；（３）动态能力要以资源和知识为基础，推动企业能力的发展，从而帮助企业获取长期绩效。

表１

动态能力的定义

ＣａｔｈｅｒｉｎｅＬ．Ｗａｎｇ和ＰｅｒｖａｉｚＫ．Ａｈｍｅｄ（２００７）认为，

动态能力产生的结果是“能力的发展”。此外，一些研究也支持这样的论点：动态能力对新产品的发展能力具有支持作用、对项目能力、技术适应和整合能力、服务能力有重要的作用，复旦大学张东健在其博士论文中把能力发展后的一个相对静止的阶段称为跨越变革后的“二期能—企业在过渡到二期时，尘埃落定的二期可以看作力”——“企业进一步发展的一期，从多期的角度看，本来为三期的阶段又回归为二期，如同人类行走一样，企业的多期发展分析被转换为一期与二期的交替前行……”。可以看出，“二期能力”即为经过能力发展后的静态能力。从现有的文献可以看出，动态能力促进能力的发展，从而形成新的、与环境相适应的静态能力。静态能力通过动态能力来获得发展和修订。

３．２动态能力是对静态能力的扬弃

动态能力和静态能力在理论界定上是有区别的，不能混为一谈，它们之间是扬弃的关系。在资源基础理论中，企业的静态能力被确定为获得和发展竞争优势的一个主要的源泉。要素不完全市场考虑到公司之间在资源和能力方面的异质性，利用这些不同，公司可以建立竞争优势并且获得差异性。然而，企业的静态能力具有强烈的路径依赖性，即能力刚性。ＬｅｏｎａｒｄＢａｒｔｏｎ（１９９２）指出，企业的核心能力一旦形成，往往会出现核心刚性（Ｃｏｒｅ

３动态能力与静态能力的关系辨析

虽然对于动态能力的研究已经成为一个学术热点，

Ｒｉｇｉｄｉｔｉｅｓ）问题，在快速变化的环境中，核心能力常常无法

随之改变，此时，企业原有的核心能力不仅不能为企业带来持续的竞争优势，反而会成为企业竞争优势发挥的阻碍，惯性使得在超竞争的环境中，无论是企业的特殊能力或者是核心能力，都很难保证企业获取持久的竞争优势。

对成功的复制、复杂的选择和耦合模型也有它黑暗的一面。这在不稳定的环境和竞争策略规则不断变化的动态竞争中变得特别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企业能力也许很轻易从战略资产变成战略负担。以能力为基础的行为和它的逐步复制的强度可以增加适应改变的负担和阻碍组织的弹性及改变。问题的关键就集中在组织没有能力

但是，依然有部分学者对动态能力的概念、动态能力与企业能力的关系提出质疑。本研究认为，动态能力和静态能力共同组成企业能力，动态能力是对静态能力的一种扬弃。

３．１相互作用组成企业能力

ＧｅｏｒｇＳｃｈｒｅＹｏｇｇ和ＭａｒｔｉｎｅＫｌｉｅｓｃｈ－ｅｂｅｒｌ（２００７）提

出静态能力和动态能力的双重过程模型，在这个模型中，动态能力和静态能力的演化作为两个相互独立的补偿过程同时起着重要作用。静态能力提供一个问题解决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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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管理

当他们面对新的发展时去改变他们习惯的“做事情的方式”。这个内在的惯性倾向构成最近关于能力辩论的基础———这个由关于企业能力辩论发展出的“动态能力”的观念。所以说，虽然动态能力与企业能力都遵循相同的基本原则，但是动态能力不论从理论整合程度还是研究对象的层次上都对企业能力有重大的发展，在思想来源、主要假设、研究模式等方面都和企业能力理论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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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长期生存和成功起到重要的作用。

５结论

企业能力是企业的组织能力，按静态的观点称之为静态能力，按动态的观点称之为动态能力。企业能力是静态能力与动态能力的统一，以静态能力为基础、动态能力为主导。企业的静态能力集中表现为企业实力，企业的动态能力集中表现为企业活力。

人们往往将优势理解为实力。有实力未必有优势，要看能不能发挥出来，这就要有活力。组织有活力，就能积聚和壮大实力，变劣势为优势，变一时的优势为长久的优势，从而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从战略的高度看，真正的优势在于持久的活力而非一时的实力。

依据本文提出的研究模型：市场动态性和企业现有位势作为先验因素，能力发展、二阶能力和企业绩效作为动态能力的结果。这一模型提出一个理解企业能力的整体框架。动态能力的构成要素可以指导现实行为的发展，管理者可以利用它来提高企业绩效。当企业管理者认识到企业的资源与能力与市场环境不合拍时，可以利用本

４企业能力研究模型的提出

对于企业能力的研究，不能仅限于对单个要素或单

个变量的研究，而应该在一个整合其逻辑关系的框架下来研究。本文在对现有文献进行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研究模型，如图１所示。

图１企业能力研究模型文提出的观点来促进其动态能力的发展，从而使企业能力发展获得二阶能力。

管理者不能把发展动态能力作为一个孤立的目标，必须同时考虑企业外部环境的变化轨迹，深刻把握企业历史的和目前的优势与劣势、长期战略定位和它的产品市场配置，以便有效地引导将其资源变为能力。此外，动态能力的发展并不会促使企业短期绩效的立刻改变，但是它对企业的长期绩效有着较强的影响。因此，企业不要在刚遭受到失败或者没有立即产生直接的结果，就马上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其能力。有效的能力发展依赖于企业不断的长期观测，并且有效的能力发展对企业的长期绩效起着有益作用，而非短期行为。

参考文献

对该模型的扼要说明：

环境动态性。动态能力的概念离不开市场动态性的影响，市场动态是一个对企业能力发展和演化具有潜在影响的因素。一个动态的市场环境可能是由一个或者几个因素组合引起的，包括行业技术创新、变革性调整、经济周期和行业竞争本质的变化。

企业位势。企业的动态能力受到企业所集成或已经选择的路径和目前企业所拥有资产的影响，即动态能力受到企业初始条件的影响，这可以表现在多个方面。

Ｈｅｌｆａｔ（１９４）发现，路径依赖性的常规可以决定企业投资。

企业能力可以通过在其他市场中的运作被发展，即新企业也会从企业创建者以前的经验中继承能力。

能力发展和二阶能力。ＣａｔｈｅｒｉｎｅＬ．Ｗａｎｇ和Ｐｅｒｖａｉｚ能力的发Ｋ．Ａｈｍｅｄ（２００７）认为，动态能力产生的结果是“展”，能力发展作为动态能力随着时间变化的结果，在实证研究中经常被讨论和证实。动态能力促进能力的发展，从而形成新的、与环境适应的组织二期能力。

企业长期绩效。资源基础理论和动态能力的出发点都是为提高企业的绩效。现有研究指出，动态能力的组成因素包括吸收能力、适应能力和创新能力，每一个都对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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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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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殷得民）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Ａｂｉｌｉｔｙ：ＴｈｅＴｈｅｏｒｙＬｉｍｉｔｓａｎｄｔｈｅ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ＤｉｓｃｒｉｍｉｎａｔｉｏｎｂｅｔｗｅｅｎＳｔａｔｉｃ

ＡｂｉｌｉｔｙａｎｄＤｙｎａｍ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

ＨＵＡＮＧＰｅｉｌｕｎ，ＳＨＡＮＧＨａｎｇｂｉａｏ，ＷＡＮＧＳａｎｍｕ，ＬＩＨａｉｆｅｎｇ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Ｆａｃｕｌｔｙ，ＳｏｕｔｈｅｒｎＣｈｉｎａ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５１０６４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ｉｓｔｈｅ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ｌｃａｐａｃｉｔｙｏｆ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ｔｈｅｓｔａｔｉｃｖｉｅｗｐｏｉｎｔｉｔ｀ｓｃａｌｌｅｄｔｈｅｓｔａｔ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ａｎｄ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ｔｈｅｄｙｎａｍｉｃｖｉｅｗｐｏｉｎｔｉｔ＇ｓｃａｌｌｅｄｔｈｅｄｙｎａｍ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ｉｓｕｎｉｔｙｏｆｓｔａｔ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ａｎｄｔｈｅｄｙｎａｍ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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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ｄｙｎａｍ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ａｓｔｈｅｌｅａｄｅｒ－

ｓｈｉｐ．Ｓｔａｔ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ｏｆ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ｖｅｄｉｓｐｌａｙｓｔｈｅ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Ｄｙｎａｍ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ｏｆ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ｖｅｄｉｓｐｌａｙｓｔｈｅ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ｖｉｔａｌｉ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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