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提升中国的文化软实力和防止西方文化入侵
论如何提升中国的文化软实力和防止西方文化入侵
引言:软实力是近年来风靡国际关系领域的最流行关键词,它深刻地影响了人们对国际关系的看法,使人们从关心领土、军备、武力、科技进步、经济发展、地域扩张、军事打击等有形的“硬实力”,转向关注文化、价值观、影响力、道德准则、文化感召力等无形的“软实力”。“软实力”(Soft Power)的概念是由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小约瑟夫.奈提出来的。1990年,他分别在《政治学季刊》和《外交政策》杂志上发表《变化中的世界力量的本质》和《软实力》等一系列论文,并在此基础上出版了Bound to Lead : The Changing Nature of American Power(中译本《美国定能领导世界吗》一书,提出了“软实力”的概念。约瑟夫.奈指出,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既包括由经济、科技、军事实力等表现出来的“硬实力”,也包括以文化和意识形态吸引力体现出来的“软实力”。“……硬实力和软实力依然重要,但是在信息时代,软实力正变得比以往更为突出。”
中国的“软实力”一说,则源于一位美国记者的报道,意思是说“对中国最近取得的成功的一种尊重或者着迷,以及它的影响力的自然增强”。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喻国明指出:“一个国家是存在两种实力的,一种是硬实力,一种是软实力。硬实力通常是指国家的GDP、硬件设施等,而文化、制度、传媒等被称为软实力。”
中国文化软实力现状:中国对于传统文化的宣传和推介处于“原生态”阶段,优秀的文化传统资源优势并未充分转化成强大的现实生产力;文艺演出、语言文化、图书出版等文化领域面临着“文化赤字”;对于中国文化形象的认知存在一定的偏差,忽视了对传统文化资源的创新和改造。① 中央党校教授戴焰君认为,文化是一个社会重要的精神支柱,强调文化的力量,既能丰富人民的社会生活,也能创造不同于科技、经济等的新的发展动力。 中国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文化历史的文明古国,其自身所拥有的文化实力是博大精深,不可思议的。将我们的文化历史发扬和创新是我们的使命和提升文化软实力的快捷而有效的途径。
近些年来,中国经济日渐崛起令世人瞩目,与之相匹配的文化魅力和影响则亟待拓展。有数据表明,目前美欧占据世界文化市场总额的76.5%,亚洲、南太平洋国家19%的份额中,日本和韩国各占10%和3.5%。美国文化产业创造的价值早已超过了重工业和轻工业生产的总值。中国文化如何走向世界?我们需要培养一批具有世界眼光的知识分子和文化工作者,他们知道什么是最中国的、最优秀的、最能成为世界性的文化;知道什么是全球市场;知道谁在消费中国,谁在了解中国,否则很可能将导致文化生产过剩或者错位。
首先,文化传播机制是一个大问题。美国用三大片(薯片、芯片、影片)策略就征服了世界。从1996年开始,美国的文化产业已经超过航空、重工业等传统领域,成为美国最大的出口产业。美国的文化产业已经占美国GDP的25%左右。这种情况下,中国不得不借鉴西方的模式,如制作模式、宣传模式、广告模式、营销模式、收回成本模式等。最近几年,一些中国电影逐渐走出国门,在为世界所认知的同时,也赢得了部分海外市场,其中贡献大者如张艺谋、陈凯歌等。但恰恰是这些大踏步走出去赚取海外票房和美元的电影导演,在很多人眼里,他们的作品不仅“媚洋”、“求大”,而且“没有思想”。结果,钱投得越来越多,电脑制作越来越虚假,画面越来越残酷。成本越高,就越期待从市场获得高回报。这
在美学上被称为“形式取代思想”——即以形式的视觉狂欢取代了思想的深层感动和内在灵魂的拷问。面对美国文化三片齐下的文化战略,中国文化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处于“失声”状态。中国文化要出好作品,不能仅仅停留在号召意义上,也不能仅仅停留在模仿层次上,必须批量生产,规模推出文化精品,这就需要市场的投入。但文化市场也是个难题,因为中国人懂文化的不懂市场,懂市场的不懂文化,甚至是懂文化的看不起市场,懂市场的也看不起酸文人。
因此,需要解决以下四个层面的问题:第一,官方应有文化的高度。第二,熟悉市场,了解西方和全球的市场,知道谁在消费和需求中国的东西,否则就会导致产品过剩或者严重错位。一方面,一些人受“名牌”机制影响,人云亦云,喜好消费那些宣传海报里的商业“大片”;另一方面,相对于全国平均收入水平,文化产品总体上仍属于奢侈品,很多人受经济条件约束却消费不起。这些都制约了文化生产和文化消费的良性发展。第三,中介环节问题,主要是体制性问题,需要有一种弹性的合作性的制度、财务制度等,否则从事文化产业的人最后很可能是债台高筑,官司缠身。第四,专业和思想的介入,即邀请一批真正的专家、学者和撰稿人,吸收、改编他们的思想以促进文化产业的发展。
其次,要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与东亚国家抗衡。亚洲正在崛起,其动向大致有三:一是韩国宣布将在全球一百个地区开办“世宗学院”,二是日本在海外增设“日语学习中心”欲与中国的“孔子学院”抗衡,三是印度的文化很早就输出到世界各地,似乎在“龙象之争”中印度已然高出一筹。韩国是新兴的文化产业大国。1998年,韩国遭遇亚洲金融风暴之后提出了“文化立国”的方针,明确提出“两个五”:力争五年之内把韩国在世界文化产业市场上的占有率从1%提高到5%;力争五年内能培养出10000个内容创作者,其中10%有外销的能力。为实施这一战略,韩国先后颁布了十几部法律法规,又于2001年成立了“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并且每年获得政府5000万美元的拨款用于文化事业的发展。《大长今》的热播,绝非一个电视剧而已,而是事关韩国的文化输出、文化战略。而且,他们要把“韩流”变成“亚流”,甚至“世流”。韩国只有4900万人口,却在海外有12个韩国文化院。2004年韩国文化产品已占世界市场份额的3.5%,成为世界第五大文化产业强国。韩国成功地输出了自己的文化,拯救了韩国经济。为了塑造东亚大国形象,韩国新办的“世宗学院”将面向世界,尤其是东亚民众免费教韩国文字和文化,使得现有学习韩语的百万余人借“韩流”大潮迅速膨胀。与此同时,日本因为二战罪行其国际形象一直不佳,为了塑造未来亲善的国家形象,为了同中国在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相抗衡,日本政府计划在全球各地增设“日语学习中心”100所以上,学习中心的规模扩大近10倍,从而从文化深层次改善世界对日本的看法。据报道,2007年4月18日,日本政府“教育再生会议”在首相官邸举行了分科会议,与会者一致决定把“到2025年将在校留学生数量扩大至目前的10倍即100万人”这一目标写进5月的第二份报告中,说明日本致力于通过吸引世界而传播日本文化。从1985年日本的文化输出到1998年韩国的文化输出,其间我们中国重点在发展经济,这是符合中国国情的。但是新世纪中国的发展战略应该根据世界新格局有所调整,怎样让中国人信服自己的文化,然后才是拿什么让世界人民欣赏。论实力,中国的GDP总量居世界第二,但论观念和策略,中国却没有跟进。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中国的文化产业应该在推进自己的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方面有更多的作为。东亚崛起的文化格局预示着当今世界文化的重大转折:国际间的经济技术军事竞争正显现为文化竞争,或者说那种可见的国力“硬实力”竞争,已逐渐被更隐蔽的文化“软实力”竞争所遮掩。我们更应该关
注新世纪文化战争与中国文化安全问题。在我看来,经济增长是重要的,但比经济增长更重要的是经济增长的方式。文化拓展是重要的,比拓展更重要的是文化的身份和文化拓展的方式。
再次,要学会应对文化挑战,保护属于我们的文化。 东亚各国对中国19世纪以前的文化佩服之至,但是对20世纪以降的文化充满隔膜,有意误读甚至敌视。中国在经济、军事、科技方面崛起的同时,在文化方面却没有跟上。 近些年考古学界出现的几个重大问题,表明所谓“远东”各大国在“四大发明”和亚洲历史问题上出现了话语权力之争,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实际上,全球化中的“文化争端”是“文化冲突”的先兆。 韩国学者以韩国庆州的佛国释迦塔发现的雕版印刷本《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1966年10月)为据,提出雕版印刷和金属(铁)活字印刷是韩国人的“发明”。一些韩国学者撰文,称此经为新罗印本,刊印时间是公元706至751年,为世界上最早的印刷品,强调韩国是雕版印刷的发源地。有的韩国学者甚至呼吁召开国际学术会议,邀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参加,要求国际社会予以公认。到了1978年,芝加哥大学远东图书馆馆长钱存训教授将这一消息传进来,引起了国内学者的关注。其实,1974年在西安西郊出土的单页雕版印刷品《梵文陀罗尼咒》(公元650—670年)已经表明中国是雕版印刷的发源地。1906年在新疆吐鲁番出土的卷子本雕版印刷品《妙法莲花经》,同样可以证明中国是印刷术的故乡。如果说,韩国质疑中国雕版印刷和金属活字印刷的发明权,那么,直到今天仍有西方人坚持认为,活字印刷(铅字印刷术)是德国人古登堡15世纪“创造”的:“古登堡以他的才智对各个时代的潮流和尝试进行了综合。在前人的基础上,他将合适的纸张、具有特定的连续性的墨水、合适的印刷机,以及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出上千个字的打字设备组合到了一起。西方历史学家一致认为,这一杰作是15世纪50年代于美因茨出现的。”事实上,这种发明比中国活字印刷晚了约四百年,当然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发明。所以,作者也不得不这样说“他也可能曾受益于远东的某些思想,那里的人们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开始利用某种活字进行印刷,并且发明了纸、丝绸、火药和瓷器。”这种说法显然难以成立,什么叫“可能曾受益”?什么是“利用某种活字”?这无异于以西方中心主义的方式,取消了毕升的活字印刷的发明权。甚至有人怀疑毕升的存在,认为泥活字字模和印刷品至今未见出土,其记载仅见于沈括的《梦溪笔谈》,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这就完全不顾事实了。活字印刷术是北宋庆历年间(公元1041年—公元1048年)由毕升发明的,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详细记述了毕升发明泥活字印刷及具体工艺过程,是真实可信的。“四大发明”中遭遇挑战的还有“造纸术”。除了一些18—19世纪西方传教士认为“纸是文艺复兴时期于14—15世纪由德国人或意大利人发明的”以外,还有造纸术是“埃及发明”的说法。甚至,“1981年,印度作者戈索伊女士致信《加拿大制浆造纸杂志》, 信中只是列举文献后说公元前327年印度就已能造出质量相当好的纸,因而声称纸最初由印度人所„发明‟”。这种观点其实不值一驳,季羡林先生早就论证了梵文中的“纸”(kakali)字是7世纪才出现的,而印度的纸是由中国传入的。另外,日本的考古学家藤村新一连续通过所谓的考古发掘,把日本的历史从几万年推进到了50万、60万、70万年。日本人究竟起源于何年何地是日本考古学界一直想要解决的重大研究课题,与此密切相关的考古发掘就成为解开这一历史之谜的重要途径。藤村新一是日本考古界专门作假的“神手”。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把日本的历史从几万年推到70万年?而且近年来扬言要推进100万年挖出原始人遗骨?因为他要通过伪造日本历史来改变整个世界历史!他在2000年的10月被媒
体揭露曝光,成为震惊考古学界的丑闻。这说明日本极端民族主义的社会思潮有所抬头,某些人已经在不择手段地粉饰甚至伪造历史。 其实,问题的进一步复杂化,是在中国文化发源问题上,“西方文化东移造成中国文化之说”一度几乎成为世界学术界的主流观点。20世纪20年代(1921年10月),瑞典考古学家安特生对仰韶文化遗址进行发掘后,即鼓吹中国的彩陶制作技术是先在西方成熟后才传入的,并将这一观点写进他的著作《甘肃考古记》一书中,至1934年,他在自己最有影响的通俗性英文著作《黄土的儿女》中,仍然坚持这一观点。日本学者石田干之助甚至推测出了具体的西方文化东渐的路线。“中国文化西来说”得到不少中国学者的认可,包括章太炎、刘师培,甚至当时中国人编历史、地理教科书,几乎无不奉“西来说”为据,不惟坊间教科书为然,即使京师大学堂的中国史、中国地理讲义,亦曾一时全采这种说法。 当然,同这种观点相反,明末清初即有中国学者提出“西学中源说”。如徐光启、方以智、李之藻等就认为中国传统科技与西学之间存在相近之处,是受“一源辐射”影响,西学只不过是“唐虞三代之缺典遗义”,“皆谓圣人所已言”,“与上古《素问》、《周髀》、《考工》、《漆园》诸编,默相勘印”。黄宗羲讲学时认为,西方的科学技术不过是拾中国圣人之余绪:“勾股之术乃周公、商高之遗而后人失之,使西人得以窃其传”。积极倡导西学的康熙帝同时也积极倡导“西学中源说”。梅文鼎、王锡阐、戴震、阮元等都有西学源于中学的说法,下迨清末,王韬、郑观应、陈炽、薛福成、俞樾、黄遵宪等依然老调重弹。这些说法,一方面表现了中国打开国门过程中“天朝上国”的民族中心观念;另一方面,将西学纳入中国学术系统中,可以回避严苛的“夷夏大防”而得以移植西学。近年来,韩国申遗“端午祭”以后,一些学者提出若干违反历史的论题:中医乃是韩国人发明,称为“韩医”,老子和孔子据说都是韩国人,甲骨文乃韩国人发明的,王羲之的《兰亭序》是用韩国高丽纸写的,还要改书法、书道为韩国的书艺,等等,不一而足。这种疯狂掠夺中华原创文化为己有的民族主义成为对中国文化合法性的直接挑战,也让中国文化走向海外面临了更多的危机和障碍。 如何让这些文化得到正确的来源并让它成为世界公认的,是我们需要面对的共同挑战。而这一保护问题,也任重而道远。
第四,提升中国的综合硬实力,做软实力的坚强后盾,提升当代中国的文化安全,走出世界误读的怪圈。今天中国的崛起一方面依靠国内的和谐,一方面则依靠国际形势的稳定,但是中国所面对的世界正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首先,台湾问题悬而未决,成为中国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也成为中国文化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在20世纪末,美国《华尔街导报》的一篇文章说,中国是“花架子”的中国,看上海、北京、深圳都是穿西装打领带像模像样,而再往西部看就是穿草鞋和短裤,这叫做“花架子的中国”。正是因为中国内部发展的不均衡,使得西方在1985年提出了“七国论”——日本最早提出然后得到美国的附议,而在21世纪初被李登辉加以系统化。以七国论为代表,西方、日本和美国等西方现代国家存在的形形色色中国分裂论,使得中国面对的国际形势变得空前复杂。在面对这些分裂舆论的同时,一方面中国应加强自身的民族凝聚力建设,建立这个时代、这个民族的核心价值观,另一方面也应通过大规模的输出有力回应各类分裂舆论。同样,国际舞台上的“威胁论”也是对文化的一大挑战。《远东经济评论》、《纽约时报》等出于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的偏见,指责中国“民族主义”高涨和所谓“中国欲向海外扩张”,反映出西方学人群体中仍然存在相当程度的文化种族偏见。这种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立场应受到批判,同时,需要在学术思想上杜绝“文化战争”的错误观念。西方中心主义的文化立场在许多地方都有所表现。②长期以来,西方对于
中国有定式化的“印象”,将其视为比西方要弱小甚至带有女性气质的“第三世界”,因此尽管中国文化不乏其雄强自信的一方面,但西方很少意识到,中国也很少去展示。张艺谋的《英雄》进入美国后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公映时间推后了40天。因为审片专家组看了电影以后大惑不解,说过去看中国电影《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挂》,大都是以女性为中心。《秋菊打官司》中那位又丑又脏奔跑在黄土高坡、说着宝鸡方言的女性,使西方的男性眼光很容易就能俯视这片黄土地上孤独行走的人。同样,他们也很容易看到大红灯笼高高挂下面中国式的恶习,从而使他们在“现代化”的咀嚼过程中感到欣然自得——幸好我们美国“现代化”了,幸好我们不像那个愚昧落后的国家那样。这是他们评委当时的看法。张艺谋突然出了一张新牌,让这些评委感觉到理解很困难:黑色的军阵,红色的树,蓝色的天,白色的纱,而且秦军军威震地、万箭齐发。当箭穿透赵国书院时,那位长者说国可破,家可亡,人可死,书法不能丢,文化不能亡。这说明了文化长于军事,文化胜于战争。于是,美国人发现中国形象变了,不再是“自我女性化”的中国,相反,军威震天的秦国形象代表了雄壮威武的男性化的中国。最后,这个片子终于得以播出,播出之后即获得一片好评!
中国的文化软实力水平目前还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平,文化输出与输入时明显不成比例的。21世纪十一个网络信息化和知识快速化的时代,提高中国的文化实力对中国的发展和自强是必须高度重视的。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是中国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基础和捷径。是中国文化快速发展的代步工具,也是打破美日韩等国家文化入侵的一把利剑,是撕裂文化壁垒的大而有力的臂膀。我们要学会充分发掘中国传统文化和新兴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之与现代文化相协调,与现代文明相适应。加快建立完善的文化输出途径,是我们的中华文化早日传播到世界各地,使我国的文化软实力处以世界的领先高度!
①摘自《中国十七大报告》
②摘自北大教授:文化创新是消除“中国威胁论”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