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扬州路":韦小宝与扬州

韦小 宝与扬州　

韦 小 宝 ， 是 江湖 世 界里 一 个 不 朽 的传 奇 ， 这 是　

所 有 英雄 侠 客 才子 佳 人 美丽 传 说 的终 结 。 每 每 提　

一 风 十 里扬 州路 ～ ： 春 　

到 韦小 宝 三 个 字 ，就 仿 佛 能 看 见 这 拖 着 辫 子 的 小　 家伙 脸 上 露着 贼 忒 嘻嘻 的笑 站在 面 前 。 他 的笑 是　 那么 地 让 每 个 人 熟 悉而 又 心惊 胆 颤 ，就 像 是 照 镜　 子 时无 意 间 发现 自 己脸 上 的雀 斑和 粉 刺 。 　 这位清康熙年 问的“ 一代 奇人 ” 直 是 古 往 今　 简

来 际 遇和 运 气 天下 第 一 好 之人 ，有 人 概 括 了韦 小　

宝 的若 干天 下 第 一 ：随 茅 十 八 到 天 下 第 一 大 国 的 　 首都 北 京 ， 会 满 洲 第 一 勇 士 鳌 拜 ； 天 下 第 一 年　 去 和 轻 有 为君 主 康 熙 大 帝 结 交 ， 成 密 友 ： 誉 为 天 下　 并 被 第 一 个值 得 结 交 的人 物 陈近 南 收 为 门徒 ：任 天 下　 第 一 反 清 帮 会— — 天 地 会 香 主 ； 上神 龙教 ， 教　 遇 受 中第 一号 人 物 洪 教 主青 睐 ：被 天 下 武 功 第 一 的独　 臂神 尼 收 为徒 弟 ； 天 下 第 一 奸 雄 吴 三桂 ： 天 下　 会 见 第 一 美人 陈 圆 圆 ：做 欧 洲 第 一 大 国— — 俄 国苏 菲　

亚 公 主 的情 人 …… 要 列 下 去 ， 怕还 有 很 多 很多 ， 恐 　

但 是 最 为 重 要 也绝 不 能 不提 的一 点 是 ： 韦小 宝 出 　

生在 当 时天 下 第一 繁 华 的城 市 —— 扬 州。 　

扬 州 的名 称 由来 已久 ，最 早 见 于 《 书 ・ 　 尚 禹

贡》 “ 海维 扬州。 ” 由来 是 “ ：淮 其 州界 多水 ， 水扬　

波 ” 遂 以扬 州 为名 。今 扬 州 城在 春 秋 时名 邗 城 ， ， 只　 是 禹 贡所 指扬 州 的 一部 分。 秦 统 一 中 国 ， 设广 陵　 县 ， 九江郡 ， 周时改称吴 州， 属 北 隋开 皇 九 年 改 名　

●　

刘　 刚　

扬州 ， 所江都｛ 治 即今 扬 州 市 ） 。扬 州在 古代 一 直 是　

繁华之地 ， 南临大江 ， 据 蜀岗 ， 它 北 东依 京 杭 大 运　 河 ， 长 江 在 此 形 成 十 字 形 的 交 叉 ， 为 贯通 南 北　 与 成 的 交通 枢 纽 。 　

扬 州 雄 富 一 方 、 度 繁 荣 ， 说是 丰饶 始 于 西　 三 可 汉 ， 贵 屈 指 隋唐 ， 富 近代 重 称 繁华 。早 在 两 汉 之前 ， 　

吴 越 之地 的 陶 瓷 、 井 就 使 得 这 块 土 地 富 庶 异 常 。 盐 　

到 隋唐 时 期 ， 炀 帝 三 次 乘 龙 舟 南 下 ， 隋 　

子 。在 这 样 特 殊 的环 境 里 ， 尽 学 市 井　 他

“ 泉 宫 殿 锁 烟 霞 ， 取 芜 城 作 帝 家 ”　 各 式 各 样 的生 存 之 道 ： 须 拍 马 ， 谀　 紫 欲 。 溜 阿 而春 草 、 雁 、 归 回流 、 汾 、 里 、 华 、 光 九 九 　

枫林 、 林 、 雷、 雷等 “ 州十 宫” 松 大 小 扬 　

奉迎 ， 谋诡计 ， 污 舞弊 ， 面讨好 ， 阴 贪 三 　

四 面 通 吃 … … 在 生 存 第 一 的原 则 下 ， 　

辩　

当时 更 是 天下 闻名 。唐初 以后 ， 州成　 不 存 在 轻 蔑 侮 辱 ， 存 在 道 德 尊 严 ， 扬 不 不　

为繁 华 的 商 埠 和 全 国 最 大 的 港 口 ， 除　 存 在 人 格 贵 贱 。 他 为 了 自保 和 生存 而　

京 都 长 安 和 京 都 洛 阳外 ，扬 州和 益 州　

不 择 手 段 ，并 且 总 能 在 这 种 适 应 中 自 　

是 最 繁 华 的都 市 ， “ 一 益 二 ” “ 有 扬 、 天　 得 其 乐 。 说 他 目不 识 丁 ， 却 又 机 巧 善　

下 三 分 明 月 ， 分 独 照扬 州 ” 说 ： 二 之 尤　

变 ； 他不会 武艺 ， 又逃 功精 妙 ； 说 却 说　

其 是 中 晚 唐 ， 州 成 为 “ 富 冠 天 下 ” 他 卑鄙 无 耻 ， 又 对 康 熙 有 点 忠 ， 天　 扬 雄 　 却 对 的一 方都会 ， 井喧 闹， 船 拥挤 ， 市 舟 青　 地 会 有 点 义 ，对 昊 三 桂 的 恨 又 表 现 出 　 点 节 。 但 若 以 此 推 断 韦 小宝 就 是 忠　

楼 聚 集 ， 肆 林 立 。看 看唐 朝 诗人 们 的　 酒

诗章 吧 ， 祜“ 里 长街市 井连 ， 月 张 十 明 　

一

孝 节 义 者 ， 就 大错 特 错 了。他 能骂 尽　 那 东 西 南 北 所 有 坏 话 ， 州 地 道 的 “ 块　 扬 辣

桥 上 看 神 仙 ” 李 白 “ 花 三 月 下 扬　 ， 烟 州 ” 王 播 “ 今 再 到 经 行 处 ” 王 士 祯　 ， 如 ， “ 杨 横 塘 第 几 家 ” 王 建 “ 市 千 灯 照　 绿 ， 夜

妈妈 ”妓院 中“ 子 ” 各种 行话 ： ， 婊 等 用　

尽 江 湖 各 种 各 样 下 三 滥 手 段 ，什 么 石　

碧 空 ， 楼 红 袖 客 纷 纷 ” …杜 牧做 淮　 灰 撤 眼 、 上钻 裆 、 下 捏 阴… … 而 在　 高 … 床 胯 南 节 度 府 掌 书 记 ，供 职 之外 ， 惟 以 宴　 “

游 为 事 ” 夜 晚 常 在 娼 楼 妓 馆 取 乐 ， 春　 ， “

与 沐 剑屏 、 恰 一 起 面 临 危 险 时 ， 只　 方 也

有 “ 不住 啊 对 不住 ， 对 管她 什 么 方怡 圆　

风十里扬州路 ， 上珠帘总不如”“ 卷 ， 二　 十 四桥 明 月 夜 ，玉 人 何 处教 吹箫 ” 这　 ， 是 何 等 的惬 意 ！ 开 后 他 还 常常 “ 扬　 离 思

恰 ” 自 己开溜 再说 。 韦 小宝 生 性 懒 惰 ， ， 　 虽有陈近南、 难 这样一流 的师父， 九 学　

会 的也 只 是 “ 形 百 变 ” 逃 之 夭 天 的　 神 和

州 之欢 娱 ” 自嘲 “ 年 一 觉 扬 州 梦 ， ， 十 赢　 功 夫 。 他 面 对 惊 险 ， 的 就是 一 张 嘴 、 靠 　 得 青 楼 薄 幸名 ”　 。 明 清 以来 ， 别 是 清 代 ， 南 盐 商　 特 淮

Ｏ ∞　——起　 兴 起 ， 家 资 百万 的 富 翁在 扬

州 修 建ＪＩ　

一

串计 谋 和 一 点 运 气 ，最 后 便 是 三 十　

韦小 宝 能 在 康 熙 、 龙 教 、 地 会　 神 天

六计 走 为上 策 。 　

Ｈ节　 Ｚ ０ Ｏ Ｈ Ｏ 　 Ｚ

大 小 园林 ， 处 处 是烟 波楼 阁 ” 扬 州 成　 等 各 种 势 力 争 夺 中 游 刃 有 余 ，八 面 玲　 “ ，

为 了东 南沿 海 文 化 中 心。这 里 的 市 井 、 　

珑。 他 的惊 人 奇 遇 、 不世 奇 功 和 一 长 串 　

大志 ，而 只是 他 的 生 存 之 道 ， 无 意 插　 “

酒 肆 、 青 楼 、 舟 楫 标 示 着 它 的烟 花 繁　 显 赫 光辉 的 头 衔 ，并 不是 因 为 他 胸 有　 华 ， 词 作 赋 、 文 宴 集 、 曲演 唱 、 颂 诗 戏 淮　

扬 菜 肴 、 楼 花 肆 、 园 剧 社 、 红 酒　 柳 柳 成 阴 ” 韦小 宝 本 来 只 是一 个 流 浪　 酒 茶 灯 。

绿 、 声 色 犬 马 吸 引 着 芸 芸 众 生 人 来 人　 厮 混 于 市 井 问 的 小 流 氓 、 赌 棍 ， 果　 小 如 往 。瘦 西湖 上 “ 日午 画船 桥 下 过 ， 香　 说 他 有 什 么 理 想 ， 便 是 “ 扬 州 丽 春　 衣 那 在 人 影 太 匆 匆 ” 乾 隆 六 下 江 南 ， 多 次　 院 旁 开 一 座 像 样 的 妓 院 ”那 座 妓 院 至　 ； 曾 ， 在 扬州 驻足流连 ， 明月莺花 翡翠楼 ， “ 　 繁华今古说扬州 ” ；这里 走 出 郑 板 桥 、 　

少要与丽春院一样 ， 至 更富丽堂皇 ， 甚 　

进 而 再 开 上 丽 夏 院 、 丽 秋 院 、 丽 冬 院　

… …

汪 士慎 、 慎 、 农 等 扬 州 八 怪 ： 出　 黄 金 走

韦小 宝 并 不 隐 瞒 ， 自始 至 终 都 是 。 　

无 数 贾 宝 玉 一 样 的 世 家 公 子 … … 然　 在 全 书 最 后 出 现 的那 最 精 彩 的 一 笔 ， 　 而 ， 里 最 亦奇 亦 幻 、 真 实典 型 的人　 顾 炎 武等 一 群 名 士 鸿 儒 劝 起 韦 小 宝 自 这 最 　 物 却 是 扬 州 丽 春 院 妓 女 韦 春 花 的 儿　 子——韦小宝。 　

己称 帝 ， 百 般 推 说 不 得 ， 于 道 出 了 他 终 　 自己 的 “ 实 话 ”从 心 里 喊 出 了 “ 子　 老 ， 老

扬 州 有 的是 传 奇 浪 漫 ，有 的 是 烟　 不 干 了 ” “ 这 吃 饭 家 伙 ， 想 留 下来　 ：我 还 花 繁 华 。但 与 江 湖 里其 他 主 人 公 不 同 ， 　 更 与 杜 牧 、 宝 玉 们 不 同 ， 小 宝 却 是　 贾 韦 出 生 在 一 种 穷 困 低 贱 的 现 实 环 境 中。 　

一

吃 他 妈 的 几 十 年饭 。 这 家 伙 上 面 还 生　

了一 对 眼 睛 ， 用 来 看 戏 看 美 女 ， 了 要 生 　

对 耳 朵 ， 用来 听 说 书 、 曲子 。我　 要 听

他 没 有 受过 教 育 ， 字 不 识 一 个 ： 至　 如 想做 皇 帝 ， 家 伙 多 半 保 不住 ， 一　 大 甚 这 这

连 自己 的 父亲 是 谁 都 不 知 道 。 他 只 是　 丽 春 院 里 一 个

人 老 色 衰 的 妓 女 的 儿　 给 砍下 来 ， 什么 都 是 一 塌 糊涂 了… …” 　 鹿 鼎记 是 逐 鹿 中原 ， 问鼎 中原 。 是 　

江 湖 上 人 人 都 为着 自 己的 目的 在 拼 命　 会 文 化 背 景 ， 世 家 的 丫环 、 强 盗 的　 有 有 厮 杀 。然 而 最 后 的结 局 却Ｏ ∞■　Ｕ Ｉ　 总　Ｉ ¨ 幺 ０ 有 前 朝 的郡 主 、 反 贼 的女 儿 、 是， 天地 会 丁ｙ ■师 妹 、０ｌＺ ． ， ＿ 　 ▲ Ｉ 　 有 有　 舵主陈近南被奸人 害死， 世英名 、 一 一　 江 湖 女 侠 、 康 熙 的御 妹 、 卖 国 者 的　 有 有

辩　

身 武 艺尽 归尘 土 ：大 汉 奸 吴 三 桂 处 心　 妻 子。 而 在他 ， 姻 与爱 情 两 回事 ， 然 婚 妓　 积虑 ， 营多年 ， 不免 功败垂 成 ： 经 仍 神　 院 里 只 有 一 套 评 判标 准 。 韦 小 宝 在 官　

江湖 和 妓 院 间 游 走 ， 一 切 生 活 场　 这 龙 教 教 主 洪 安 通 武 功 盖 世 ，亦 只 有 在　 场 、

众 叛 亲 离 的疯 狂 中 死 去 … … 大 家 绞 尽　 景 无论 贵 贱 ， 饰和 面 具 剥 落 后本 质 却　 伪

　 脑汁想要得到 的《 四十二章经》 却被 韦 　 都 是 一般 的 扭 曲 。他 将 皇 宫 当成 妓 院 ，

“ 有招　 小 宝 一 人 收齐 。 这 个 扬 州 妓 院 的小 混　 籽 官场 当作 赌场 ，不 文 不 武 不学 ，

混几 乎 得 到天 下 所 有好 处。 “ 士 高人　 有 术 有 为 ” 流 氓 与 皇 帝 、 湖 与 江 山 ， 侠 ： 江 　 尽 归 隐 ， 才 小 宝 称 至 尊 ” 这 是 历 史　 在他 都 是 一 样 。从 小 厮 混 的妓 院 、 场　 不 ， 赌

是 的荒 谬 ， 是 人 生 的荒 谬 ， 鄙 是 卑 鄙　 的 生 活场 景 ， 他 的 观 念和 行 为 不 知 不　 也 卑

是他 的价 值 体 系和 行　 者 的通 行 证 ， 还 活 着 ： 尚 是 高 尚 者　 觉 的准 则 和 依据 ， 他 高

的墓 志 铭 ， 惜 死 了 ， 史 的神 圣 光 辉　 为 方 式 的支 柱 。 金庸 说 韦 小宝 “ 个小　 可 历 这 和 人 世 的 庄严 外 表 在 天 地 会 青 木 堂 香　 家 伙 ” 大 的 特 点 是 “ 义 气　 “ 应　 最 讲 和 适 主 、 龙 教 白龙 使 、 等 鹿 鼎 公 、 吃　 环 境 ” 神 一 通 ；倪 匡 说 韦小 宝 是 “ 面 镜 子 ” 一 ， 　 侯 韦 小 宝 身上 遭 到 彻底 的解 构 。 　 “ 人 在 韦 小宝 这 面 镜子 之前 ，都 可 以　 人

倒　 的确 ， 小 宝 不 学 无 术 ， 是 他 却　 看 见 自 己的影 子 。 韦小 宝 好 的 一面 ， 韦 但

但 却 在 扬 州市 井 活 生 生 的 大 课 堂 里 学 习成　 未 必人 人 都 有 ， 是 他 坏 的 一 面 ， 人　 长。 他从 一 出场 满 口秽 语 的 大 骂 ， 到接　 人 难 免 。 ” 小宝 的 生 存 生活 之 道 就 是　 韦

下来 使尽 下 三 滥 的手

段 ，到 学 着 戏 里　

一

套 妓 院 、 场 和 书 、 哲 学 ， 是 一 套　 赌 戏 就

的 人 物 大 讲 义 气 ，到 后 来 的奇 遇 奇 功　

… …

中国 历 史和 中国 文 化 的生 存 哲 学 ， 幸　 不 的是 他 仅是 稍 会 一 点皮 毛 。 小宝 的生　 韦

东 西撕 裂开 来 … …他 是一 个 真 小人 。 　 “ 杨 不 断 接残 芜 ，雁齿 红 桥 俨 画　 垂

全是戏 里唱 的 ， 中说 的， 院、 书 妓 　

赌场 里 听 到 看 到 的。 这个 烟 花 扬 州 、 市　 存 寓言 将 中 国 文 化 中 很 多 秘 而 不 宣 的　

井传 统 大 熔 炉 里 孕 育 的精 灵 虽 然基 本　 教 育 都 没 有 受 过 ，却 知 道 汉奸 是绝 对　 当 不 得 的 ，对 吴 三 桂 的 立 场是 相 当 的　

图 。 也 是 销 金 一 锅 子 ，故 应 唤作 瘦 西　

强 硬 ： 道 关 云 长 千里 送 嫂 ， 琪 是 不　 湖 。 钱 塘 诗人 汪 杭 的 诗 中 ， 个 “ ” 知 阿 ” 一 瘦 字　 能 “ 天 胡 帝 ” ， 几 回三 国故 事 、 胡 的 而 　 “ 分钱 分女 人 ” 句 口号 便 在 异 域 俄 罗　 两 斯 平 息 了一 场 宫廷 叛 乱 … … 扬 州 城 的 　

最 能道 出扬 州 之 色。 杭 州素 有 “ 金 锅　 销 儿” 之称 ， 州如 丰 满 秀 美 的雍 容 少妇 ， 杭 　 扬 州却 似 修 长清 丽 的窈 窕淑 女 。 在 “ 春　

风又绿江南岸” 瓜州上 ， “ 的 是 汴水 流 ， 　 泗水 流 ， 流到 瓜 州 古 渡头 ， 山点 点 愁 ” 吴 　

吃 、 、 、 ， 文 是 文化 ， 是 文 化 ， 戏 诗 文 诗 吃 　 戏 也 是 文 化 。 这 里 的戏 曲 演 唱 ， 调 、 微 　

是 昆 腔 、 腔 、 腔 、 子 腔 …… 文 戏 武　 的 长相 思 ， 瓜 州 渡头 杜 十娘 怒撒 金 银　 京 秦 梆

戏， 古今 曲 目样 样 皆有 。 这 些说 书 、 　 曲

忌、 四面 通 吃 开来 。 　

痛 骂 负 心 郎 李 甲投 江 自杀 的传 说 … …　

马 ，是瘦 西 湖 … …这 是 一 个 盛极 繁 极 ， 　

是 是 目，韦 小 宝 只 是 稍 得 皮 毛 ，便 横 行 无　 这 里 是 扬 虚 子 ， 扬 州 八 怪 ， 扬 州瘦　 融 韦 小 宝 只 是 一 个 小 人 。他 虽 然 有　 也 是 一个 荟 萃 着精 华 与 糟 粕 ， 汇 着 各　 着 前 无 古 人 、 后 无 来 者 的 奇 遇 和 复 杂　 种 各样 史 不 可 载 的文 化 城 市 。 　 的经 历 与人 事 关 系 ，但 是 在 他 的世 界　 扬 州 的 “ ” 韦小 宝 的 “ ” 合　 瘦 与 小 契

里 ， 只 是 一 片 小 天 地 ， 有 妓 院 里 的　 得 是如 此 的天 衣 无缝 。 本 只 　

母 亲 、 哥 哥 ” 样 的 乾 隆 、 父 亲 ” 样　 “ 一 “ 一

样 “ 吃 岛上 的 梦 ” 韦 小 宝 的识 人 标　 通 。 面 孔 红 ， 里 想 老 公 ” 他 带走 了七 位　 心 。

扬 州 景 色 秀 丽 如 画 ，每

年 春 风 浩　

副其 实 的 “ 杨 城 郭 ” 堤 柳 含 烟 ， 木　 绿 ， 花

的 陈 近 南 ， 有 赌 博 、 财 、 妓 院 一　 荡 ， 林 葱 葱 ， 满扬 州。 扬 州 多柳 ， 只 发 开 平 绿 名　

“ 一路 楼 台直 到　 准 是 “ 人 笑 眯 眯 ， 是 好 东 西 ； 人　 秀 毓 ，西堤 花 柳 全依 水 ， 男 不 女 山 ”扬 州 多水 多桥 ， “ ： 有 二十 四桥 明 月 　

， 长 五 如 花 似 玉 的夫 人 ，可 说 是 来 自社 会 各　 夜 ” 还 有 瘦 西湖 畔 的 虹 桥 、 堤 、 亭　

扬 清人 所 谓　 个 阶层 ，代 表 着 不 同 的政 治 势 力 与社　 桥 ： 州 园林 之 美 可 比 苏 州 ，

“ 州 以 湖 山 胜 ， 州 以市 肆 胜 ， 州 以 杭 苏 扬 　

美 丽 的 梦 中惊 醒 。金 大侠 一 面 在 刻 画 这　

园 亭 胜 ， 者 鼎 峙 ， 分轩 轾 ” 个 园 便　 个 中 国 文 化 的 怪胎 ， 面又 在 为 侠 义 精　 三 不 ， 一 是最 好 的代 表 。 　

不 是 一 条 恶棍 ， 不 是 君 子 ， 也 不 是　 他 可

神 唱 出最 后 的 挽 歌 ， 然 后 把 它 亲 手 埋　

扬 州 有 春 秋 古 运 河 ， 南 北 朝 大 明　

韦 小 宝 当然 不 是 什 么 英 雄 ， 但他 也　 葬 。 　

什 么 坏 人 。 的 故 事里 的传 奇 、 漫 、 他 浪 喜　 寺 ， 代 石 塔 ， 唐 宋代 平 山堂 、 音 山 、 　 观 四

剧 、 幻 、 实 、 诞 、 张 、 默 、 剧　 望 亭 ， 代 莲 性 亭 ， 代 文 昌 阁 、 峰　 虚 写 荒 夸 幽 悲 元 明 文 和 反 讽 等 注 解 着 中 国 文 化 中极 其 复 杂　 塔 ， 代 史 公 祠 、 亭 桥 ， 州 市 井 俚 语　 清 五 扬 的 方 方面 面 。这 个扬 州 妓 院 里 的 小孩 活　 道 “ 走进 扬 州 城 ， 宋 元 明 清 ” 唐 。然 而 ， 　 当

生 生地 笑 时 ， 禁 让 人 想 起 西 方 那 位 挺　 韦 小 宝 走 出扬 州 城 时 ，我 们 照 样 看 到　 不

枪 刺 风 车 的骑 士 脸 上 满足 的表 情 。 目 盲 　

马来 ， 醒 的 韦 小 宝 则 让人 从 江 湖 侠 客　 清

“ 宋 元 明 清 ” 看 到 “ 满 蒙 回 藏 ” 看　 唐 ， 汉 ，

的 堂 吉 诃 德 将 高 高 在 上 的 骑 士 们 拉 下　 到 中 国 文 化 的 影 子 ， 看 到 自 己 的影 子　

辛　

露　

毒　

捡拾　 与抓挠　

● 于施洋 译　

一

位 禅师 问他 的徒弟 ： 这个房 间 “ 　

“ 现在你挠挠 自己看。” 　

他 当然做 不 到 。 非他 能放 下 自己 除 　

用 它 的方 式 把 我们 抓 住 了。 如何 行 事 不　 过头 ， 才是 更 需注 意 的 问题 。 　

里你 最 喜 欢什 么？ ” 　

金和大理石制成的， 值肯定不菲。 价 　

机灵 的徒弟指指酒杯。 酒杯是以黄　 紧抱 的东 西 ！我 们 紧 紧抓 住 的东 西 ， 也　 “ 那好 ， 拿走 它吧。” 师说。 禅 　

徒

弟 不待 禅 师 吩 咐 第 二 遍 ， 立刻 用　 右 手 紧 紧抓 住 了那 个 酒杯 。 　

我们 不反 对 赚 钱 ， 不 反 对 悼 念好　 也 东 西 ， 我 们 所 拥 有 的东 西 ， 时也 在　 但 同 占有 着我 们 。 为双 手 和 灵 魂都 占满 了 因 　

“ 你不想放开 它吧？” 师接着 问， 禅 　

“ 没有别的你 喜欢 的了吗？” 徒弟承认 ， 财物而不得空 闲， 　 当凯恩突然感到奇痒　

桌上那个胀鼓 鼓的钱袋 ，也不 惹他 讨　 难耐 时， 竟不知用什么来抓挠。 　

厌。 　

生活 远 比我 们 预 想 的 复 杂 ， 因为 双　

“ 关系， 没 你也 拿 去 吧 。 禅 师说 道 。 手 不仅 要 用 来 捡 拾 ， 要 用 来 抓 挠 和 抚　 ” 　 还

于是 徒弟又欣 喜地 用左手 夺过 钱　 摸 。我们 除了相信要 “ 自己想做 的　 做

袋 。 现在 呢？ 他 有 点 儿 紧 张地 问禅 师 。 事”还要“ 自己一份好 生活” “ ” 　 ， 给 。 　

医

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