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教育之在乡间的日子1
我和我的教育之在乡间的日子
我很庆幸于我出生在89年的中国农村,准确的说我是在城里医院降生的,而后一直在乡下长到七岁。那七年的乡间生活,对于我今后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
我五岁开始上学。那时我们一个学校就三四间教室吧。现在看来,我那时的条件比起现在部分落后地区还要好一点。第一年的时候,我上学前班。所谓学前班就是在老师家里(离学校不远的院子)空出一间房,摆上几张桌子,还有几张木制茶几。至于黑板呢,就更简单了。一个不到一平方的三层板被老师用黑漆涂抹而成。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们的村小是否开设过学前班,总之我现在还记得老师亲手把黑漆涂上层板的那个场景。老师的家刚好是院落式的,所以中间有个极大的打谷场,于是顺其自然的成了我们的操场。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涂黑漆的老师在那一年里只教过我们几次,有一次是拼音。后来我知道教我们的老师只能算是我们识得几个字,她不懂拼音的。而他们两位的关系是夫妻。以至于我现在非常质疑她的教师资格。可惜的是,我无论怎么质疑我都无法改变那些教育对我的影响了。我那时候最大的成就是识得了几个拼音,数字能够数到一百。余下的,好像我还会唱歌,不但自己唱,还能教我的同学们唱《白娘子》。
第一年在浑浑噩噩中就度过了。第二年,我上一年级,我现在都还记得我们班当时三十个人。有个姓钱的同学,因为成绩太差,太调皮,老师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就教我们说:“别人问起,就说我们班二十九个人。”
我可能属于那二十九个偏末尾的吧,我不太确定,那个时候我们的成绩普遍偏差。教我的就是那个涂漆的老师,资格最老,素质可能也是最高的吧。比起另外两个男老师(一老一少)总有独到之处。然而我却被留了好几次学,哥哥们给我带了好几次饭。也不一定好老师就有好学生。
我对于读书在那个时候没有显现出太多的天赋,事实上我一辈子都没在读书上显现出太多的天赋。以至于我后来选择了教育事业,一方面心存着“找出我这十几年教育问题所在”的这样的一个念头。那个时节成绩差并没有什么稀奇,因为我们都普遍的不好,偶尔一两个成绩好的,也是被我们恨之入骨的。
堂兄们都长我好几岁,二哥在我读学前班的时候已经是六年级了,因为之后一年他就上初中去了。小哥大概是二年级吧,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我在学校有两次落水的经历,然老师没有空闲管我这些,其实我那时候也是笨得可以,那么浅的水还掉进去两次。不过好在我有两个哥哥在,每次落水都是他们脱下衣服给我换上,然后背我回家。那时候我们的家在山腰,学校在山脚,那应该是一件极其辛苦的差事。所以,对于两个哥哥的感情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尽管我们是堂兄弟,但这种感情确如亲兄弟一般。我以为这样的关系不仅仅关乎爷爷和父辈们遗传的基因。
农村的学校是单调的,只有语文、数学课,偶有一节音乐课教教唱歌。有个年轻的老师,不教我们,但现在想来应该是中师学历,所以吹拉弹唱都还会一些。还有一个现象就是,老师家的孩子普遍会教书。我之前说的那个涂漆老师的儿子当兵回来就给他带了几天课,还是六年级的。教什么呢?教军歌。不过,这比起涂漆老师那几个教着有意思多了。另外我们一年级时也被一个老师的儿子教过几节课,他那时年纪还不大,可能也就刚初中吧。想是家庭环境所致吧,我二十几岁站上讲台时,还没他当时那个气度。
此外我们还上过劳动课。涂漆老师家的水秧(水稻)都是哥哥们去插的。学校旁的砖窑出砖也是我们去传的。那时我们的家长也普遍没有质疑老师的习惯,在农村劳动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可现在想来,那是违法的事儿。此外,我们还有一个名为“农忙”的假期。因为老师也需要劳动,我们也要帮着家里做事儿。
那个时候,我很少发现有人对着知识有着强烈的渴求。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生活即
教育。我们那时候所能接触的知识是相当有限的,课堂之外的生活才是我们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