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统派"现状看台湾民众的国家认同问题

　　摘要：2008年两岸关系发生历史性重大转折以来，一系列民调数据和2012年大选结果显示，“统派”在台湾社会的边缘地位并没有发生显著变化。这反映出台湾民众“国家认同”异化问题仍相当严重。大陆必须注重关于“和平统一”的论述。当前最主要的是加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与“和平统一”之间的连接，并利用各种可能的途径，促进台湾社会“中国认同”的重塑，奠定两岸统一的思想根基。　　关键词：台湾“统派”；国家认同；和平发展；和平统一　　中图分类号：D618 文献标识马：A 文章编号：1008-6269(2012)05-0059-03　　“寄希望于台湾人民”是大陆争取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重要指导思想和方针政策之一，这就需要大陆全面、整体地掌握台湾社会民意。国民党重新执政四年后，台湾民众如何看待自己，其身份认同如何？是否朝着有利于两岸统一的方向发展？在台湾社会，明确以两岸统一为终极目标的人或团体被称为“统派”，其生存状况可成为检视台湾民众中国认同情况的窗口。本文拟对当前台湾“统派”现状进行初步分析，在此基础上观察台湾民众国家认同倾向的变迁，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一、台湾“统派”现状：边缘性　　在台湾社会，到底哪些人可以被称为“统派”，可谓众说纷纭。从广义角度来看，不支持台湾“独立”的都可算“统派”；一般的是以主张两岸统一方式的不同而分为“红统”、“联合派”、“蓝统”等；最狭义的“统派”只包括明确支持两岸统一的个人和团体。本文分析的对象是最狭义上界定的“统派”。　　总体来看，台湾“统派”社会基础薄弱、处于台湾社会的边缘。统一的声音在岛内非常微弱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国民党重新上台执政四年后，这一趋势仍在继续。这从台湾“统派”组织的生存状况就可以看出。台湾目前的“统派”组织虽然数量众多，有中国统一联盟、劳动党、新党、台湾新同盟会、中华统一促进党、夏潮联合会、人间出版社、海峡评论出版社等众多党派和团体，但因为没有行政资源，没有财团支持，在台湾的政治影响力很小。　　具体而言，从“统派”内部来看，台湾“统派”组织尽管数量颇多令人眼花缭乱，但很多组织都是重复的，从而有“细胞分裂说”的戏称出现。 “统派”组织人员虽盘根错节，但由于理念差异、人员队伍不纯等原因，使得“统派”组织整合困难，最多只能以共同召开“两岸和平发展论坛”等形式展开合作。更为严重的是，“统派”组织成员年龄结构严重不合理，老年人是组织内部的绝对主力，后继乏人。从外部环境看，“统派”组织在台湾的生存，无论是追溯历史还是着眼当下，都可以用“辛苦”二字形容，而辛苦的根源在于长期被执政者刻意打压渗透破坏，加上两岸长期对立隔绝和台湾当局反共思想灌输的影响，使得“统派”无法通过选举获得政治资源和社会认同，社会能见度始终不大，因而对两岸政治的实质发展影响不大。　　从法理的角度来讲，台湾“统派”本应是台湾政治舞台最合法的主角，但在当前的现实社会中，台湾“统派”力量薄弱，处于被其他势力欲去之而后快的尴尬境地。仅由以下两点即可看出。　　（一）岛内不利于“统派”生存发展的政治氛围和社会环境没有改变。“范兰钦事件” 即是最明显的例证。在李登辉执政后期以及陈水扁执政的这一段时间里，虽然台湾社会标榜多元民主，但“独派”声浪甚嚣尘上，并垄断了话语权，主张统一就被指为“台奸”，就是“卖台”，“统派”的声音被压制，“统派”阵营遭到强烈打压，整个社会处于一种相当严重的寒蝉效应氛围当中。台湾的主流阵营都忙着与“统派”划清界线，都要用重手打击“统派”来彰显自己的“爱台湾”。民进党主张“台独”不遗余力打击“统派”自是不必说，国民党也宣扬“不统不独不武”与“统派”保持相当距离。与此同时，台湾社会近乎存在一种“外省人可骂，本省人不可骂”的政治现象，即便是政治立场中间的人都认为，过去打压本省人，现在让他们吐吐怨气，就算矫枉过正，也会相对包容。“范兰钦事件”正是发生在这种大的政治氛围和社会环境下，郭冠英的最终结局显示今日之台湾只能讲“独”不能讲“统”的生态环境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严重到文字狱和因言获罪的地步。正如台湾大学政治学系教授石之瑜所指出的那样，“台独”人士在政权更替后追打郭冠英的根源在于他推翻“台独”最珍贵的史论，不仅触犯了“台独”的禁忌，也对为了选票的马英九造成了困扰。　　（二） 民调数据显示“统派”的社会基础没有扩大。此次“立委”选举新党的泡沫化得到了佐证。“远见民调中心”长期观察台湾民众“统”、“独”立场的变动趋势，进行固定题组的测量以供趋势对照。远见最新民调显示，15.3%赞成台湾应该尽快独立，9.2%认为先维持现状再走向独立（急独与缓独合计为24.5%），40.1%先维持现状再看情形，14.6%永远维持现状（狭义的维持现状合计为54.7%）， 4.4%认为先维持现状再和大陆统一，5.4%表示台湾应该尽快和大陆统一（缓统与急统合计为9.8%），另10.9%没有明确表态。与上年9月相较，赞成台湾独立比例下降2.7%，相对地赞成两岸统一的比例上升3.4%，而认为应维持现状的比例则无明显的变化。政治大学选举研究中心从1994年起对台湾人的“统”、“独”立场进行了长期的跟踪调查。其民调结果显示，近4年来，“尽快统一”、“尽快独立”大都在2%与9%以下，“广义维持现状”的比例平均都在八成五以上。但是，从详细的固定题组的对比可以看出，最新一次民调中“永远维持现状”者为29.9％，与2008年相比增加了8.4%，有攀高趋势。　　仅结合这两家民调机构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无论是将民调数据解读为“支持统一者略有增加”，还是“拒统趋势有所明确”，都无法否定这样一个事实，即两岸密切的经贸、文教交流和人员往来并没有使台湾民众“统”、“独”立场发生根本性改变，主张统一在台湾一直是非主流看法，民调数据的轻微波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事实上，不少学者认为，经过20多年的“本土化”运动，“台独”与“独台”构成了台湾人口的绝大部分，所谓“维持现状”者其实都是隐性的“独派”。因此，整体的趋势是“独派”力量在台湾稳定而缓步成长，“统派”力量则是不断萎缩，大致是“统派”减少的数字转到“独派”，无意见者减少的数字则转到永远维持现状的“独台派”。“统派”在台湾不到10％，完全不成气候。反映在选票上，就是明确主张两岸统一的新党在此次“立委”选举中得票数无法跨过5％的门槛而逐渐泡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