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记忆中的雪
飘在记忆中的雪
东源 徐德彩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家日子过得还不错,就是感觉连云港雪下得少了点,连续几年没有大雪飘飞的日子。昨天,我猛然发现窗外一片茫茫,山体、树梢、屋顶都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天空中隐隐约约还有点点飞舞的扬花,噢,原来2008年的第一场雪来了!我欣喜得立即捉笔想感慨一番。这时,元月14日的苍梧晚报上一篇《2008年的第一场雪》映入我的眼帘,原来,这第一场雪昨天就已经悄悄来过,只是我无缘照面,她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雪怎么越发难得了!可不管怎样,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是勾起我对雪的无边向往,发胀的思绪早已像脱缰的野马驰进了那些飘雪的岁月。
记忆中,那些大雪纷飞的日子充满了浪漫和神秘。儿时乡村下雪,天地相连,漫天遍野,一片苍茫,在晦暝的天空中,在凄迷的四野里,细密、飘忽得几乎让人看不见的雪像是一种爱,安抚着静静承受着生命之重的大地。有时鹅毛一般,飘飘洒洒,悠然自空中而降,纷纷扬扬仿佛天使们来到了人间;有时铺天盖地,裹挟着西北风呼啸而至,又好似苍天瞬间变了脸;还有时如空中撒盐,落下的不是雪花,而是小小的雪粒子,落地很快就不见了芳踪。雪后的村庄,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千姿百态,满世界的白,白得我们眼晕,分不清哪里是道路,哪里是沟渠,哪里是田野,连麻雀也迷失了飞翔的方向。屋顶上,地面上,田野里,厚厚的积雪,像冬被一样严严实实,纤尘不染,踩上去发出涩涩的“咔嚓、咔嚓”的响声,走过去那可真是一步一个深深
的脚印。
下大雪的日子也是孩子们开心的日子。打雪仗,堆雪人,捉小鸟,在雪地里滚来滚去,那是大家基本都玩过的游戏。我很喜欢雪天这种诗意的境界,经常一个人跑出去,在无人践踏的雪地上来回走动,一边得意地欣赏身后自己小小的脚印,一边刻意享受那份跋涉的快乐,直到满头大汗。有一次一只花喜鹊和我一样,也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不停地走动,也许是觅食,他的足迹很快就被自己的长尾巴扫掉了,我大笑这个傻瓜,一边画画一边擦,白忙活了一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雪的认识又多了一份诗情,赏毛泽东的《北国风光》,领略祖国大好河山的分外妖娆。读曹雪芹的《红楼梦》,看琉璃世界白雪红梅,感受红粉佳人“雪为肌肤易销魂”的那份风流和冷艳,从唐诗宋词中寻觅雪的芳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飘在记忆中的雪还和某些戏剧有关。吕剧《王汉喜借年》:大雪飘飘年除夕,奉母命到岳父家借年去。大雪天落魄公子王汉喜到没过门的媳妇家借年,那份难为情深深刻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歌剧《白毛女》,喜儿且歌且舞: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飘飘年来到。贫苦少女喜儿雪天过年的欢乐多么令人心酸。还有京剧《逼上梁山》等,这些都有和雪有关的情节,飞舞的大雪更烘托出剧情的悲凉和人物命运的凄惨,那些美丽的精灵在这时变得多么冷酷无情,她让我明白“瑞雪兆丰年”只不过是人们对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的一种企盼,在那样的岁月里,生活中依然会有很多的艰难和辛酸。
可见有雪的日子不一定真好,没雪的日子人们也会过得有滋有
味。今天历史的车轮已驰进了新的时代,谁也不用再去借年,更不会有杨白劳被逼死的悲剧发生,即使真有困难,党和政府也会送去温暖。今年党的十七大报告吹响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集结号,2008年的这场雪也许就是上苍赐给我们的礼物,昭示着中国今年春安夏泰,秋吉冬祥。借此,我也真诚地祝愿所有的朋友们日子越过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