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北岛_北岛诗歌浅析
第
卷第 期 年 月
大 同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
山
走
近
北
岛
—
北 岛诗歌 浅 析
张 爱叶
大 同 电 力 技校
,
山西 大同
摘
活 崎形
要
北 岛的诗歌反 映 了 文 革 时 期 的 青年 从 迷 惘 到 觉 醒 的 心 声
。
其 表 现 手 法 并非 刻 意 变 形
,
只 因生
其 艺 术 风 格 则 具 有岩 石 般 冷 峻 的抒 情风格
北岛 心声
关键 词
刻 意 变形
抒 情风格
中图 分 类 号
文献标 识 码
文 章编 号
一
一
一
那 场 发 生 在上 个 世 纪 八 十 年 代诗坛 的关 于
,
。
“
朦胧诗
”
际及 个性
。
对 于 北 岛的 诗作来说 则 是 从 不 同侧 面对 十 年
,
,
的争论 离我 们 越来越 远 了 如今诗 歌 的 内容 和 表 现 手 法
己 发 生 了很 大 的 变化
, ,
,
动乱中
“
卑 鄙 是 卑 鄙 者 的通 行 证
, ,
高 尚 是 高 尚者 的 墓 志
”
读 者 对诗 人 也 表 现 出前所未有 的
, ,
铭
”,
“
以 太 阳 的名 义
“
黑 暗在 公 开 掠夺
这 一 荒诞 现 实 的
包容
。
这种 包 容
,
折 射 出 改革 开 放 以 来 人 们 在 解 除 了思
。
控诉 为摧 毁 这 一 现实 诗 人 表现 出 勇 于 承担苦难 的 大 无
畏 精神 如 果 海洋 注 定 要 决 堤 就 让所有 苦 水 都注 入 我心
“
。
想 樊 篱 之 后心 境 的 自由 与放松 其结 果 便 是 诗 坛 真 正 意义
上 的 百 花 齐 放 和 百 家争鸣
开 始 重 新审 视 当 初作 为
“
也 正 是通 过 争 论
”
,
人 们发现 并
中
”
。
虽然理想的
眼睛
”
往往
”,
“
深 不 可测
”,
诗人 却 执 着
新异
、
的 朦胧 诗 在现时的应
、
“
”
追求 并表现 出 重 新 开 始 的 勇 气
让 人 类 重 新选择 生 存 的 峰 顶
“
如 果 陆地 注 定 要 上 升 就
有价 值
的关 注
,
因 为 舒婷
、
北岛
顾城
。
杨 炼等 一 代诗人 的作 品
、
“
如 果 大地 早 己 冰 封 就 让
,
经 过 岁 月 的洗 礼之 后 更 为 璀璨 他 们 作 品 中对 社会 人 生
,
我 们 面对着 暖流 走 向海 睛
“
’ 。 ,
也 向后 人 昭 示 着 文 学的某种价值 取 向
。
为 了确保 自己 理 想世 界 的纯净 诗人睁大 了怀 疑 的 眼
。
这里 粗 浅谈 一 点 自己 重 读 北 岛诗 作 的理 解 和 认 识
一 走 近 北 岛的 心 灵
、
我 不相 信 天 是蓝 的 我 不 相 信 雷 的 回声 我 不相 信梦 是
”。
寻遍 千 山 万 水
,
希望依 旧
渺茫
,
,
假 的 我 不 相 信死无报 应
不 惜用
“
甚至
“
,
诗人 不 避偏 激 的嫌 疑 一切
。
,
誓将 永 远 追 寻
十年 浩 劫 一场 恶 梦
,
, ,
有色
”
的眼 睛看待 和 评价 一 切
”。
面对
,
无 数身心 遭 遇 前 所未 有 的伤 害
,
虚伪
,
作 者 发 出愤 怒 的 斥责
,
滑进瞳 孔 里 的
一 盏盏 路 灯
“
人性 被扭 曲和 异 化 人 的价 值 观 念 全 面崩 溃 历 史 出 现 了
断 层 一 代青 年 失去 了人 生 方 向 … …这给 人们 心 灵 留下 令
滚 出来 并不是 晨 星 斗
,
虽 然诗 人 认 为理 想 世 界非常渺 茫
但 他还 是让 我们看 到 了 希 望 之 光
正 缀满 没 有遮 拦 的天 空 ”
新 的 转机 和 闪 闪 的星
“
人 窒 息 的阴影
。
北岛的诗歌 创 作 始 于 十年 动 乱 的后期 反
,
。
映 了动 乱 年代 的 青 年 从 迷 惘 到 觉 醒 的 心 声 其作 品 充 满 了
诗 人 正 是 通 过 自己 冷 静 的观 察 发现 了 那 从蝇 眼 中
,
对 荒诞 现 实 的怀 疑 和 叛 逆 对 理 想 中真善 美世 界 的向往与
,
分 裂 的世 界 如何造 成 了人 的价 值 的全面崩 溃 和 人 性 的扭 曲与异化
,
”
执着追 求 以 及 为 摧 毁 荒 诞 现 实 不 惜牺牲 自我 的振 聋 发 耽
的呐喊 实
,
,
并 想 通过作 品 建立起
,
,
“
一 个 自己 的世 界
、
”,
“
一
”。
。
可 以说
,
诗人 的 每 一 首作 品
。
,
都 是 他揭 露荒 谬 现
,
个真诚 的独 特 的 世 界 在 这 个世 界 中
和 人性为准 绳
,
真 正 的世 界
正 义 的 人性 的世 界
“
追 求 美 好 世 界 的心 路 历 程
,
从 《回答 》到 《结 局 或 开
虽然
。
诗 人建 立 了 自 己 的
,
理 性法庭
,
”,
以理 性
始 》 从 《古 寺 》到 《红 帆 船 》 … …山 一 程 水 一 程 现 实 中 黑 暗 重 重 距 理想 绵绵 无尽 期
,
重新确定人的价 值 恢复人 的 本性
嘲 讽怪 异 和 异化 的世 界
,
悼念
”。
但 诗 人 却表 现 出对
,
烈士
,
审 判刽 子 手
、
反 思 历 史和
“
荒 谬 现 实 的义 无 反顾 的 诅 咒
,
,
与 之决绝 的态度 坚若 磐 石
,
现实
二
呼唤人性 复 归
寻找
“
生 命 的湖
”
和
红帆船
,
有 人 说 一 首诗 永 远 是 另 一 首 诗 的 引 申 而且这 种 引 申必
须 在 现 实 意 义上 进 行
”
。
走近 北 岛诗歌 的 意 象 并 非 刻 意 变 形
”
只 因生 活
的确
,
在 诗歌 的 历 史 长 河 中
,
“
诗
畸形
“
为 心 声 是 亘 古 不 变的 变 化 的只 是 时 代 和 诗 人 的 个 人 遭
收稿 日期
一 一
朦 胧诗
一 度被 一 些 人 非 议
,
其原 因 之 一 就 是 这 类
诗 的意象往 往 进 行 了 变 形 并 由此 造 成 了 人 们 理 解 上 的 一
定 困难
。
手 画 面 中 我们 可 以感 受 到在 那 个特 定 的时代 恐 怖 的 政
治 氛 围中人们 复杂 的 社会 背 景及 由此 造 成 的人 性 的扭 曲 人 的 良知 的泯 灭 和 人 与人 相 处 时惨痛 的经 验 教 训
, ,
。
、
,
一
,
北 岛诗 的意 象 也具有这 一 特 点
,
。
据说 握手 这一
,
,
礼 节 的初 始意 义
是 握 手 双 方 互
示 没 有武器
,
可见握手是
消 除 敌 意 的表示
。
在现 实 生 活 中 握手 是 人 与 人 之 间 表 示
,
值得 一 提 的 是 在 北 岛 的 诗歌作 品 中 变 形 了 的意 象 往往 呈 现 的不 是
相
”。
亲昵 和 友 好 的 一 般 礼 节 彼此 两 手相 握 自然应 是 心 灵距 离
的缩 短 和 信任 度 的增 加
一
“
天国
”
的 本相
“
”,
而是
。
“
地狱
”
的 本
“
。
但 在 北 岛 的 《触 电 》中
,
,
却是 另
究其 原 因
三
、
,
正 是 十年浩 劫 那 个 特 定 时 代 里 畸 形 的 现
番怪 异 而 令人触 目惊 心 的 景 象
“
首先 握 手 的对 象 是 有 握 手 的对 象 被抽 象 化 了
”
, ,
实 生 活 在诗 人 心 灵和 感觉方 面 的投 影
子 昂式 的 亘 古 悲 枪
,
形的
我
“
”
和
“
无 形 的人
”
真 实 具 体 的人 被 诗 人 变 形
人
,
,
使 之 象征 了 两 类 不 同 性 质 的
无形
—
感 受 北 岛诗歌 的 风 格 鲁迅 式的犀 利 与 警辟
唐 吉诃 德 式 的执着和 属 于
,
,
陈
”
“
朦胧
而
、
无 形 的人
”
既然
’ ,
“
自然就 无 从 了 解 其 社
,
诗 的迷 惘
,
铸 就 北 岛诗歌岩 石 般 冷峻 的 抒 情 风格
,
会 背 景 道 德 取 向和 善 恶 本质 了 其 次 二 者握手 时
发 出 触 电般 的惨 叫
反而 使 形
一 ‘・
,
“
我
,
”
读北 岛的 诗
歌 表达 的 对 生 活 过向
“
我 们 常 常会 想 到 鲁迅
因 为 北 岛通 过 诗
。
— 方 受 到惨 重 伤 害 这 也 是 反 常 理 的
,
握手 的结果 没 有 缩短 心 灵距 离
, ,
、
对 人 生 的爱
,
与鲁 迅 极 为相 似
,
,
鲁迅通
”
也 是 一 种变
红肿之处
,
艳若 桃 李
,
化脓 之 处
美若奶酪
的装
更有甚者
”。
,
当
“
我
”
自己 双 手 合 十 祈祷 时
也会
,
“
触
演 得 难 辨 精糟 的 旧 世 界 旧 文 化 投 掷 无情 的 匕首 来 表 达 自
己 对 生 活 的深 挚火 热 的爱 和 对 人 性 的至 高 无 尚 的 崇敬 他
,
电 般 的惨 叫
毫 无 疑 问 意 象变 形 是 现 代 诗 的表现 手法之 一
。
,
但形
的爱 是 清 醒深 刻 而非盲 目表面 的 这 是 理 性 的 爱 是 更 高
,
,
式 永远 服 务 于 也 服 从 于 内容 一 味追求形 式 而 忽 视 内容 的 作 品 永远 不 会 成 为 经 典 决 不 仅仅 是
一
层 次 的爱 这 种 理性 在 风 格 上 的表现 是 犀 利 和 警辟
。
。
北岛
对 于 北 岛来 说
,
,
意象 的变 形
“
,
通 过揭 露 十年 浩 劫 那 个
和冷峻的
,
“
从蝇 眼 中分 裂 的世 界
。 、
”
,
来表 达
、
种 表现 手 法 更 是现 实 生 活 在 诗 人 心 灵 和 感
。
自己 对美好 的 人性世 界 的 热 爱 他 的 爱 同 样 是 清 醒
这 种清 醒
、
理性
”
觉 方 面 的投
影
正 如顾 城 在 《关 于 诗 的技 巧 》 中所 说
,
我
理性
冷峻
”
,
凝 固 在他 诗 歌 悖 论 式
,
们 惯 指 的 世 界 只 是 火 们所 感 知 的世 界 而 艺 术世 界是通
,
的 警句 中
,
奔 涌 在他 冷酷 的 抒情 中
“
,
而那
“
镀 金 的天 空
,
。
过人 相 联 系 的 诗 的世界是 通 过 诗人 的心相 联系 的 诗 人
,
。
中满 飘着 的 死 者 弯 曲 的倒 影 充 满 了鲁迅 式 的 辛辣 讽 刺
依 旧渺 茫 等苍凉
, ,
的 惊 世 骇 俗 的 揭露
更是
总 是 通 过 灵 感 一一 彻 悟 的 方 式 去 发现 世 界 和 人 前所 未 有 的
、
具 有 撼人 的 抨击 力 量
,
、
新有
、
前所 未 知 的联 系 诗 人 不 仅 在 发现那 些 最 有 具
, ,
。
在北 岛否 定 的那 个 荒谬世 界 里
只有
“
历 史 已 然 断裂
,
末来
,
象 和 最抽 象 的 最宏 观 和 最 微 观 的 最 易知 和 最 未 知 的联
系 而 月 他 还 不 断地燃起 愿 望 的 电火来 熔 化 和 改 变这 种联
,
我
”
在 愤 怒地 呐喊
“
。
冲杀
,
,
那 情形
“
何 的 仍
何等悲枪
一
大有
前不见古人
,
后 不 见 来者
,
”
系 有 时他 几 乎把 这 种 火 焰 布 满 人 间 直 到他 所 改变 的 世
界 呈 现 出天 国或地 狱 的 本 相
,
。
,
,
味道
唐
・
,
真 可 谓 陈 子 昂式 的 亘 古悲枪
。
尽 管 如此
我
,
”
”
诗 人 的这 种 改 变的结 果 表
。
不 依 不 饶 地 揭 露它 的 黑 暗 与 卑鄙
那 执着 与坚 定
正如
现在 作 品 中 就 是 诗 的意象 的 变 形 炼 说得 史 为 具 体
可 以说
,
关于这 一 点
,
诗 人杨
,
吉诃 德 面 对 风 车
“
“
… …我 的 诗 是 生 活 在 我 心 中的变 形
、
在论 及 艺 术风格 时 马克 思 曾 以 肯 定 的语 气 引用法 国
,
是 我 按 照思 维 的 秩 序
想 象 的 逻辑重 新 安排 的 世 界 … …
“
”
启 蒙 思 想 家 布封 的
就是人
”
,
风格就 是 人
“
”
这 一 著 名观 点
”
,
。
。
“
风格
北 岛就 发 现 了
”
握手
一
”
这 一 礼节 与人 的
,
“
新的
、
或 中国古谚 说 的
文如其人
,
都 说 明艺 术 风 格
,
前 所 未有 的联 系
本相
交铸 新
“
,
”
北 岛正 是 通 过 自己 对 现 实 与 生 活 的联 想 审美感知 与 心 境
,
—
”
在 特 定 的环 境 里 真 心 对 待 得 到 的 只 能 是 伤 害
,
—
伤害
方
并 呈 现 出 了其
“
地狱 的
。
总 是 显 示 着 作 家 独特 的个性特 征 的 对 于诗 歌 来 说 诗 人
的独 特 的个 性 特 征
。
抒 情 主 人 公 身上 正 是 北 岛诗歌 中抒情 主 人 公 冷 峻奇峭 的
—
风 格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体现 在 诗作 的
并 按 照 自己 独 特 的
世界
, ,
“
思 维 的 秩序
、
想象 的逻 辑
。
”
重
特 点 把北 岛诗 歌 与 同样 迷 漫 着 朦 胧气 息 的柔婉 诡橘 的 舒
婷
、
,
安排
创造 出 了这 一 独特 的 意 象
“
这种 意象 充
,
唯 灵浪漫 的顾 城 及 其 它
。
“
朦胧
”
派 诗人 区 别 开 来
,
形
满 了 隐喻 和 象 征
进行传统诗歌的
且 往 往 仅 止 于 呈 现 直 觉 思维
而 不对之
成 北 岛诗歌特 有 的风格
提炼
”
与
“
升华
”。
从这 儿 幅 荒 诞 的 握
参考文 献
「 姚 建 国 论现代 诗 的 变 形 〔」阅读 与 写 作
,
,
〔 任编 辑 责
冯 喜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