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大视野:太平天国 百姓夫妻同居便杀头

天国不太平:天王独占88妃 百姓夫妻同居便杀头

凤凰卫视12月30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各位好，这里是《凤凰大视野》。杨秀清在太平天国代天父下凡，一共有20多次，每次基本上都是在和洪秀全争权夺利的关键时刻使出这个绝招，不过其中有一次是例外的，那是在1854年3月2日的晚上，东王杨秀清以天父下凡名义，召集各官，他要下令锁拿一个叫陈宗扬的年轻人，杨秀清在太平天国是以骄横跋扈著称，天国各王，哪怕是洪秀全他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基本上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那么这个陈宗扬又是个什么人，值得当时大权在手的洪秀全如此兴师动众呢？其实，这个陈宗扬他只是太平天国当中一名年轻的将领，从金田起义一直打到南京，没少立功。定都南京之后，25岁的陈宗扬又被封为冬官丞相。是东王杨秀清的直接下属，平常办公住宿都在东王府里，这么一来就更奇怪了，杨秀清要惩办自己的下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为什么要祭出天父下凡的法宝呢？

解说：在洪秀全编写的《天条诗》中规定，第七天条，不好奸邪淫乱，男有男行，女有女行，不得混杂，凡夫妻私犯天条者，男女皆斩。男女分开，算是太平天国的基本国策，节目开篇中的陈宗扬触犯的正是这个规定。

沈渭滨（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最初凡是太平军占领一个地方，男人女人分别编队，男女是分别居住的，不准相通，就是夫妻也要分居两地，一旦两个人发生关系，对不起，马上斩首。

解说：男女分开管理是太平天国原创出来的办法，我们暂且不去讨论，它是不是符合人性，符合人道主义。单从当时的情况来说，太平天国为什么要搞这么一项政策呢？

张铁宝（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研究员）：大清律例非常的规严，非常的残酷，你作为犯上作乱的太平军，他如果作战的过程中间，如果家属被留下来，被清军捉住了，肯定都要被杀掉，那么在这时候，（他们就）全家从军一道行动，你看太平天国起义以后，太平天国重要领导人的祖坟都给挖掘一空了。他的这个家族是不能留下来的，当然确实是一种无奈之举。

解说：在专门向太平军进行政治教育的《天情道理书》中，有一处特别讲到，军种实行男女分营的原因，由于许多人是全家参加起事的，所以太平军中男女老幼都有，为了使这种情况，适应于创业之初的战争环境，就必须有恰当的形式加以组织，反过来说，正因为有女营这种组织形式，使一家大小，分别编入太平军的各种组织之中，对于安定军心，解除革命将士的后顾之忧，有着重要的意义。

张铁宝：16岁到60岁，把他作为牌面，所谓牌面就是有强壮的劳动力的，这些人所谓牌面，就是一方面要入营打仗，作为太平天国战时的主要的一个补充源，60岁以上的这些老人，他没有什么劳动力称之为牌尾，这些牌尾不需要打仗，主要从事于一些力所能及的一些体力劳动。

解说：如果说在战争中，在军队里，男女分开，夫妻隔离是不得已的办法，有其合理和必要的成分，那么定都天京之后，应该结束了吧，实际上，洪秀全等人也曾许诺老部下，等形势稳定下来，就准许夫妻家人团聚。可是1853年3月定都天京后，不但军中仍然男女分开，而且将整个天京城变成大军营。

何瑜（中国人民大学教授）：他建了男营和女营以后，他都是以兄弟姊妹相称，所以25个男人一个馆，25个女人一个馆，这样整个的天京城就分成男女两个世界，所以男女两个世界，就即使是母亲来探望儿子，丈夫来探望妻子，那到了女馆之后，也必须要隔相当远的距离，不能近了，而且谈话要高声，放声而谈，让别人能听见，不能悄悄低语。

张铁宝：这个男女分行制度作为战时的考虑，但是要把这种政策推广到城市管理中去，确实有悖于人伦，你看男女分营之后，这个虽夫妻不得团聚，这个父女、母子也不得团聚，都不能在一起的。

何瑜：你擅自进入女营，那就是轻则杖刑，重则斩首。

解说：洪秀全在他所作的《原道救世歌》中说，第一不正淫为首，人变为妖天最嗔，但问题是他所制定的这些条条框框，大都采用双重标准，说男女分居，只是针对底层士兵和百姓，而管理层的诸王就可以逍遥法外，至于洪秀全本人，他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

沈渭滨：他的生活非常腐败，据他的儿子说，他有88个娘娘，你要晓得，当时咸丰皇帝只有10个妃嫔，他有88个妃子，然后他每顿饭都是大鱼大肉不说，所有的器具都是用金子打的，然后他戴的帽子，挂的项链，用张德坚就是《贼情汇纂》的作者的话来说，衣冠袍可抵众人之财，那么湘军打进南京，要掘地三尺找钱什么道理，就要因为都知道洪秀全有钱，天王府有钱。

张铁宝：王爷以下，包括侯爵都不允许和妻妾团聚，除了王府里面拥有女人之外，其他的任何衙署包括侯爵所住的衙署里面都不允许有女人，可见太平天国，实行男女分居这种政策，是多么的严格和严厉。

解说：如此一来，人们便会纳闷，洪秀全在最开始召集起事的时候，不是号称男女平等，有饭同吃，有衣同穿吗。如今怎么就变样了呢？

沈渭滨：天下多男人，皆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皆是姊妹之群，将来这个社会要有钱同使、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我想人人都很平等，但是要做这些的话，是洪秀全他在解释《圣经》时候的话，他这些话是原始基督教宣传的平等，不是政治上拿出来，他真的要实行男女平等，兄弟姐妹，有饭同吃，有衣同穿，不是这么回事，所以把它单纯抽出来然后加以解释。这是不符合文本的原意的，当然如果我们退一步说，他这些著作也是为了要动员老百姓，那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能解释说，他有这样的政治理想，没有。

何瑜：太平天国史里面还禁止缠足，禁止缠足这个是太平天国一个比较积极的政策，但是这个不许缠足和放足的根本的目的和原因是什么，是让更多的妇女去干活，是去当差。

张铁宝：叫她们来参加这种体力劳动，作为女人来讲也是非常的不人道，所以当时的一些地主文人的文献记载，对此给予很多的埋怨。

何瑜：这是在中国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是非常过分的，在这一点上是非常不人道的一种做法。 解说：节目开篇中的陈宗扬夫妇被杀头之后，加深了太平天国将士对这一制度的抱怨，这种违背人类天性的隔离制度，使得天京城内人心涣散，人伦泯灭。

陈晓楠：一边是美女如云，而另一边却是妻离子散，这种上下有别的婚姻政策，显然无法让人心悦诚服，而且可能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太平军当中夫妻冒死同居的事件，一直时有发生，就在陈宗扬夫妇被杀头之后，杨秀清的一个心腹丞相，镇国侯卢贤拔也被指出和妻子同住，迫于压力杨秀清不得不将卢贤拔革职审查，后来还是杨秀清有意袒护，这个镇国候才免去了杀身之祸。另外，由于常年不接触异性，太平军当中的同性恋现象也悄然成风，以上种种这些现象都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太平天国的这些制度，在评介这些历史的时候，学术界曾经有过翻天覆地的转变，上世纪50年代，大都认为太平天国的妇女地位是提高了的，实现了初步的男女平等，并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但到八十、九十年代之后，学术界又刮起了一股批判风潮，有人指责太平天国治下的百姓生活，还不如清朝的统治，财产被没收了，生活被打乱了，自由也没有了。而历史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呢？我们接着往下看。

张铁宝：1854年的10月左右，太平天国由于这种男女分居普通不得人心，在加上它实行这种供给制，城内粮食在清军的包围之中日益减少，它没有这种力量再支撑这种供给，所以才不得已，杨秀清才以天父下凡的这么一种方式，宣布解除了男女分营这个政策，终止废除了这个政策，恢复了男女家庭生活。

解说：政策先是在1854年12月开始松动，而在1855年春全面放开，准许夫妻同住，青年男女婚配。但有两条原则，一是大员妻不止，无职之人只娶一妻，就是官员可以有很多妻妾，不做官的只许一个妻子。在婚姻问题上，全面实行官民差别和多妻制。

何瑜：东王和西王是11个妻子，北王是6个妻子，中级的官员2个妻子，小官和普通的百姓才1个妻子。但有些那些比较贫苦的太平军，他也没有钱，或者没有条件去娶得妻子。

夏春涛（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没有造反之前，没有起兵之前，当然都是一夫一妻的。洪秀全登基以后，他自然而然是多妻制，据史料记载，金田起义初期，洪秀全就有15个女人是名正言顺的，就是说你是王，你是天子，那当然不是一个了，一个你就是老百姓嘛，对吧。在他们来讲，这么做看来是顺理成章的，天经地义的。

解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全面废止男女隔离的方针，在新占领区仍然实行，而且，即使准许婚娶的南京，姐弟之间、兄妹之间、叔嫂之间，总之只要是男女有别，就不能见面。就连幼天王洪天贵福，九岁之后就不准与母亲姐妹见面，其他军民可想而知，从女性来说，也还是剥夺了她们作女儿、做姐妹、做嫂嫂、做儿媳的基本人权，在亲属关系中，女人也只能处于最卑微，最被动的地位。

夏春涛：太平天国他们一方面，在思想上平等，或者向往着平等，但是另一方面从一开始，他们推行着不平等，所以我认为对洪秀全也好，对太平天国也好，他们的思想里没有这个，他们怎么可能搞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意识。姐妹之群主要讲的是拜上帝，我们灵魂都来自上帝，所以我们是姐妹之群，我们都要拜上帝，你不拜上帝就是妖族，鬼族，这是太平天国的教义中讲的清清楚楚，它和男女平等不是一个概念，太平天国的妇女在早期她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早期她们还参加军事战斗，担任一定的职务，但建都以后，女子就迅速地淡出了太平天国的政治舞台，军事舞台，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解说：从各种资料来看，后人评述洪秀全时，给一个生活腐败，政权腐朽的评价，应该不算过分，太平天国各王也是尽享荣华富贵，问题是，他们以什么方式获得巨额的财富，他们获取财富的渠道又是来自哪里呢？

张铁宝：太平天国从起义之初，就实行了圣库制度，上至政府太平军的高级官员，下至普通百姓，都不允许有过多的财富，只能有些少量的，微不足道的一些财富之外，全部都要交公。

夏春涛：你得交上来，你不能私藏，抓住是要砍头的，要被发现的话，所以交给圣库干什么用，除了用这笔钱来供应军需，比如说你去买粮食，或者说买其他的一些军火等等，很大的用途，就是来满足几个王的特殊的消费。

解说：当太平天国的领导层，集体纸醉金迷的时候，他们管理下的普通百姓又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沈渭滨：这个圣库制度有严格的规定的，每个人吃多少的油，每个人吃多少米，每个人吃多少肉，每个人拿多少钱，全部都写得清清楚楚。作为当时太平军，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保障他们能够在一块，作为一个生活保障。

雷颐（清史专家）：所谓的圣库，就是天王、东王他们所有，他们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想怎么要归自己就归自己，有人把这种制度称之为军事共产主义，我觉得不很准确，共产主义应该人人平等，不管它效率多低，起码人人平等，从上到下，而这种制度在任何时候从来没有人人平等过，总是最高者占有最多的。

解说：所谓圣库，实际上就是太平军存放财物的大仓库，他们用谎言加暴力的组合方式，大肆掠夺所到之处的百姓财物，自从太平天国定都南京之后，太平军高级管理层之中，奢靡之风便不可阻挡的降临了，太平军起事诸王当中，有的是落第文人，有的是帮会头头，还有的是渴望龙袍加身的土财主。真正的农民，只是三心二意的参与者，所谓太平天国，更像是一群流氓无产者的豪赌。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杀死王公贵族，让自己成为王公贵族。事实上，小朝廷暂时稳固之后，人们很快发现，这些新兴的万岁、千岁们，开始了报复式的荒淫暴虐生活。

何瑜：就是某个王过生日的时候，就从女馆里面12岁到15岁，选出一些长得比较好一些的各方面的女孩子，选出女孩子以后，这些处女最后精选到15个，然后每次的分配是怎么样呢，是天王和东王每人是6个，然后翼王是1个，北王是2个，加起来是15个。

沈渭滨：李秀成的忠王府，就是苏州拙政园，府第之毫华不说，李秀成钱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1862年湘军围困天京以后，天京城内的老百姓都没法活了，个个想逃出去，但是把手城门的人不让他们出去，那么李秀成进了天京以后，允许城门的人放他们走，然后给放走的人每人一些银子。那么多的人要有多少钱才能给他们，你想想看。所有这个所谓共产的作风，他们自己就破坏掉了，老百姓都是这样，按照所谓国库制度，也就是前面的圣库制度，领一点点微薄可怜的肉、米、油，这样过艰苦日子，所以两极分化非常厉害。也无所谓分化，贫富差距非常的厉害。

陈晓楠：那么太平天国究竟有没有过一些德政呢，不是有《天朝田亩制度》吗，不是说要男女平等，解放妇女吗，而事实上《天朝天亩制度》，从来没有真正实施，平等一说更是画饼充饥，在太平天国他们确实以兄弟姐妹称呼的，但当哥还是当弟是以官大官小来界定，所以二十一岁的石达开在文件当中，称六十多岁的曾天养为弟。年轻的陈玉成称其族叔陈得才也为弟，大多出身平民的太平天国的高官，只对下严格要求禁欲、禁酒、禁烟，上层什么都不用禁，而且都是最高级的供应。平日里出门，这些人最爱是几十人抬的大轿，比清朝官员还要摆威风显阔，其实这种行为，源于他们昔日挥汗如雨，手持锄头，站立在路边看着官员出行的那种羡慕，如今长工当地主，也把鸡蛋补，不过真正的问题也还不是这些，如果只是农

民变富摆阔也就罢了，让人丧气的是农民翻身之后他们很快忘了当初的誓言，理想成了谎言，天国变成了邪恶的天国，天王原本就是邪恶的天王。

解说：管理层的腐败，导致了太平天国从内部快速瓦解，洪秀全为首的领导层，不但搜刮了几乎全部的财富，他们还把南京变成了一座大的集中营和宗教场所，实行严厉的等级制和神权的思想钳制，太平天国的神权统治，还渗透到每个百姓的日常生活当中，每逢礼拜之日，百姓必须前往参加，听到锣声不去，或者去了态度不严肃的参拜者，都会被杖责，三次无故不到者，则斩首示众，规定凡不拜上帝，崇拜邪神，以及每七天不能虔诚礼拜者，均属违犯天条，而犯天条者，轻则杖打，重则斩首。甚至处以诸如点天灯，五马分尸等酷刑。

何瑜：大家都还能明白，五马分尸是怎么回事的一种酷刑，那点天灯是什么呢。那点天灯就是把他用这种棉布裹起来，裹起来以后霑什么，霑上这种麻油，然后用一个木桩子，就把人倒着捆绑在木桩上，头朝下，从头发开始点，就是一直把人活活地烧死，这是非常残酷的。

沈渭滨：据我所知，江南地区的老百姓，没有对太平军都好感的，都一概把他们称之为长毛，你要晓得长毛这个话是清王朝骂太平军的。但老百姓流传到现在，一些老人讲起自己的前代，讲太平天国打上海，上海遭受一些损失的时候，仍然骂长毛，苏州、南京都是这样，就是社会百姓，并没有对太平天国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解说：除了日常的生产生活管理，太平军进入南京后，洪秀全面临的是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思想改造的问题，和其他政权不同，洪秀全立国的基础在于，他向群众宣称自己掌握了世间上最纯正最正统的教义，这种教义将拯救所有的太平天国治下的民众。所以清洗掉南京城内其他教义和思想，强化拜上帝教的教义，成为洪秀全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何瑜：天国它讲道理的一个制度，往往在实行它的法律，就是触犯太平天国军法和刑律的一些重大事情它要开始讲道理。

沈渭滨：什么叫讲道理呢，做一个土坛，宣讲的人站在土台上，老百姓坐在土台下面，听他讲什么，听他讲基督教，他们理解的基督教新约、旧约，讲洪秀全写的二训一歌的论文，那么你要晓得，这个讲道理作为拜上帝教向老百姓灌输教义的这样一种方式，并不是在城乡都展开的，我现在看到的资料主要是在城里，而主要是在南京城，他经过的农村的地方没有讲道理，也就是没有进行宣传，什么原因，太平天国打的是城市战，不像共产党领导下的农民战争，长期生活在农村跟农民进行打成一片，进行革命宣传，发动农民组织农民，太平军没有。太平军就是为了服从于洪秀全取而代之建立一个新朝的这样目的，一路打，打的都是城市。

解说：当然讲道理只是太平天国统治手段中非常次要的手段，他们的方法更多的集中在刑法上，简单残暴却也实用，1853年太平军进入南京后的屠杀，恐怕仅次于1938年日本人的南京大屠杀，凡是满清官员、满族的百姓、知识分子、僧尼道士、商人，不分男女老幼统统杀头，许多人不堪凌辱被杀就举家自杀，整个天京城一片血腥。

张铁宝：太平天国攻打南京之前，很多富户或者有钱人纷纷逃亡，再加上在战争中间，太平天国打下南京之后，也有一些富户，有钱的人受清朝反动宣传的影响，把太平天国视为洪水猛兽，就是纷纷的自杀、投河，绝户也比较多。

解说：比较麻烦的是天京城内真正的天主教徒，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与太平天国拜着同一个上帝，但是他们并不愿意接受洪秀全式的礼拜仪式，也不承认洪秀全这个上帝次子，南京城内大约200名天主教徒拥有巨额的家产，于是太平军冲入了这些天主教徒家中，没收了他们的财产，在冲突中，大约有80名天主教徒被杀死，其余人被武力押送到教堂中，被要求按照拜上帝教的仪式祈祷，许多忠诚的信徒依然拒绝拜上帝教，于是他们都被送到天京城外和清军作战，有不少人投降了清军。

张铁宝：1853年的年底，下半年，他（洪秀全）逐渐逐渐比较走向偏激，完全否定了传统文化，凡读四书五经的一定是杀无赦，凡是收藏四书五经的全部都把它焚毁。

沈渭滨：你比如说天府之国对待读书人，它首先就是把你抓过来，叫你到我们队伍里面去做文书，帮我们写写字，你不同意杀头、弃尸于野，对读书人读的孔孟经书，看到就烧掉，扔到厕所里去，规定每家人家都不能藏有孔孟经书，有的话杀头，教的话也要杀头，你说知识分子会对太平天国有好感吗？所以太平军里面没有大儒，没有知识分子，有的仅仅是一些称做教师之类的强迫做书吏。

何瑜：整个从太平天国1853年定都南京，到1864年南京陷落，整个这个十来年的时间，天京一直被清军或者湘军所包围着，所以一直是一种战争状态，一种非常态的一种战争状态，所以这些老百姓的生活，各方面也都是一种战争状态之下。谈不上你像正常的这种安居乐业的这种生活，正常的那种亲情的这种生活，娱乐的这种生活都谈不到，它是一种战争状态下。

陈晓楠：要衡量和考察一个政权的施政效果如何，就得看他们统治下的老百姓生活状况如何，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幸福指数，财富指数，安全感等等很多指标到底如何，关于对太平天国的考量，在不多的史料当中，我们很遗憾地发现，这是恐怕是个伪命题。因为太平天国统治下的百姓，且不去谈什么安全感，幸福指数，对他们来说，哪怕是平静稳定的生活都是一种奢求。定都南京是太平军事业的顶点，但也是他们走下坡路的开始，因为这帮农民的起事者，实在是不具备管理城市的任何能力，从洪杨内讧到后来洪秀全分封2700多个王的种种事件表明，他们只是一次大规模的恶搞，太平天国这枚铜板有两面，一方面是纯洁美好，冠冕堂皇的天国，而另一方面却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太平天国违背了人类的天性和本能，出问题是不可能避免的。而它迅速走向毁灭，其实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