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后我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动与资本投入

　　摘 要：运用索罗的经济增长因素分析法，通过实证检验1978年以来我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变动，定量分析改革开放进程中资本、劳动要素投入和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笔者发现，我国的经济增长仍属于要素投入型增长模式，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较低，近年还呈现下降趋势。今后，我们必须改变经济增长方式，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实现效率型经济增长。

　　关键词：全要素生产率；资本存量；要素投入；固定资产投资

　　作者简介：孙新雷(1958―)，男，河南焦作人，郑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宏观经济学研究；钟培武(1975―)，男，河南正阳人，辽宁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主义宏观经济运行研究。

　　中图分类号：F12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096(2006)05―0024―04

　　收稿日期：2006―06―25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增长，2006年第一季度，GDP增长率更是超过预期，达到10％。纵观渐进式改革历程可以发现，我国的经济增长过程始终伴随着较高的资本形成率，特别是高固定资产形成率，资本投入在推动我国经济增长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从下图可以看出，我国经济增长波动和投资率波动保持较强的一致性。从2001年开始的新一轮经济上升周期中，投资增长主要体现为固定资产投资增长。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库兹涅茨和钱纳里等经济学家在研究了各国的经济增长和工业化过程后发现，一国的经济增长过程总是伴随着总量扩张和结构演进的特点。产出的增长通过两种方法来实现，即从量上增加生产要素的投入或者从质上提高要素投入转化为产出的效率。我国的经济发展面临越来越大的自然资源和环境资源压力，因此要保持可持续的经济增长，不能单靠无限的要素投入，而只能依靠生产率水平的提高。

　　

　　一、全要素生产率估算的理论框架

　　

　　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是宏观经济学中分析经济增长源泉的重要工具。估算我国改革以来的全要素生产率，有助于分析资本要素、劳动要素投入和技术进步等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实证考察我国经济增长的特点，确定未来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估计TFP的方法一般来自索洛的基本公式(1957)，总量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可以表示为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式中Y是国民经济总产出，K和L分别为资本总投入和劳动总投入，t为时间。大多数研究对时间效果假定为技术进步的希克斯中性，即源于既定的资本和劳动组合的技术进步可以提高产出，但并不影响资本和劳动的相对边际产出，生产函数又可以表示为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对该式求关于时间的导数，然后以Y除以该式，就可以推导出产出增长的3个因素：

　　Gy、Gk、CL分别代表总产出、资本和劳动的增长率，α和β为投入要素资本和劳动的产出弹性，表示要素投入每增长1％对产出增长的影响。全要素生产率(TFP)被定义为CA的增长，表现为总产出的增长Cy与投入增长加权和αGk+βCL之间的差额。在完全市场竞争和规模报酬不变的假设条件下，资本和劳动分别获得其边际产品，α、β可用资本和劳动的收入份额来计算。估算TFP时一般采用科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其基本形式为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假设改革后我国经济的生产函数为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α和β分别代表资本和劳动的产出弹性，eλt为时间项，eε为误差项，两边取对数有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当函数满足规模报酬不变时，即α+β=1时，则有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利用我国1978年以来的数据，通过对方程的回归，可以求出资本的产出弹性α，再根据规模报酬不

　　

　　(二)估算结果

　　考虑到改革开放的顺序，特别是从计划投资体制向市场投资机制的过渡，方程中又分别加入两个虚拟时间变量。P1，从1978年至1983年取值1，其余年份取0，用来分析在农村实施的改革措施对我国经济的影响；P2从1993年起取值1，之前年份取0，用变的假设求出p，这样根据(4)式就可以求出TFP的增长率，并进而求出要素投入增长和TFP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

　　

　　二、TFP估算

　　

　　(一)数据整理

　　计算TFP需要产出、资本投入和劳动投入的时间序列数据，资本和劳动投入应分别为资本和劳动服务流。限于我国的统计资料，本文所用数据取自改革开放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并按可比价格进行了换算。产出指标使用按1990年价格换算的各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劳动投入用各年按三次就业划分的就业人员数表示，资本投入用各年的资本存量来表示。资本存量一般采用永续盘存法进行估算。我国的统计资料只公布了1978年以来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和自1991年以来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而对于建国以来的年度资本存量，经济学家们用多种方法进行了估算(贺菊煌，1992；邹至庄，1993；王小鲁，2000)。贺菊煌的估算结果较有代表性，本文1978年～1990年资本存量数据即采用其估算结果，1990年以后资本存量数据则借鉴王小鲁的方法进行推算并得到表1。

　　t年资本存量(1990年价格)：上年资本存量(1990年价格)+(t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折旧)／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来分析从1993年开始的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目标取向的改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最终使用的回归方程是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因为有规模报酬不变的假定，方程中消除了K值和L值共线性的影响。将表1中的数据带人方程进行线性回归(所用软件为SPSS 10．0)，可以得到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从回归指标看，各项回归检验结果都没问题。资本的产出弹性为0．76，相应地可以计算出劳动的产出弹性为0．24。从虚拟变量P的回归系数值来看，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取向对我国经济有积极促进作用，而仅限于农村的经济改革对我国整体经济

似乎存在微弱的消极影响。根据式(4)，我们便能利用资本、劳动的产出弹性和表1的数据计算TFP的增长率及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如下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从表中的计算结果可以看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的增长主要依靠要素投入的增加，而资本要素的贡献更是占主导地位；27年间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份额平均仅为13．7％，经济增长过程体现为外延式的粗放型特征。特别是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我国经济增长进入了重化工业化阶段，资本深化加速，TFP增长连年下降，对经济增长贡献度也呈现负效应。与东亚国家和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过程相比，我国TFP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明显较低。

　　

　　三、对我国当前投资形势的启示

　　

　　从2001年开始，在国家积极财政政策作用和城市化建设的带动下，我国进入新一轮经济增长周期。社会资本形成特别是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屡屡创下新高。2004年同比增长26．8％，固定资产投资占到当年资本形成总额。90％多。投资对经济增长有双重作用：短期内增加社会有效需求，在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不变的情况下，资本投入会产生一个短期的增长效应，只要增加资本投入，经济水平就会提高；从长期来看，即期的投资会转化为以后的供给能力，即期的投资结构将决定未来的供给结构。我国的经济增长过程更多地体现为资本投入型的扩大再生产。近年来随着TFP增长的下降和社会吸纳劳动力就业的趋缓，从1998年开始，资本投入增长对整体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已连年超过100％，2004年达到108．88％。因此，在投入产出效率下降的情况下，要维持当前的增长速度，对资源和环境构成了极大压力，也是不可持续的。

　　从当前的投资结构看，投资重点集中在制造业、采矿业、电力、燃气、水的生产供应业、房地产业等部门，体现了我国当前重化工业化和加速城市化建设过程的导向，而在农业、教育和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等方面的投资份额基本没有变化，甚至还有所下降。在资金使用渠道上，是以基本建设为主，新建和扩建项目很多，而更新改造投资份额较小，且项目建设和产业布局呈现很大的地区同构性。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因此，要保证我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必须从改变经济增长方式入手，通过新增投资来调整资产存量结构，优化产业结构和布局，防止投资过度对长期通货紧缩的压力。对当前一些环境污染严重、企业规模效益差的行业，要通过市场和行政的手段逐步治理，实现产业升级和优化布局。加大对教育、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等的投入，把社会资源用于加强自主创新和技术改造，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实现效率型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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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校：沈 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