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的社会建构--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与传播学的方向与交点

“真实＂的社会建构

——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与传播学的方向与交点

一

叶梦妹

【内容摘要】

在社会学的框架内，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和传播学这三个学科领域的研究对象同

为“真实”的社会建构。本文从概念范围入手，探讨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传播学在研究的领域上相交的可能；从传播学的分析视角比较不同的知识社会学流派的一般化的异同；探讨三个不同学科的学术研究在认识论上、研究方法上的差异；从传播学和科学社会学的学术实践中考察不同领域的学者如何实现在实践中的交集。【关键词】

传播学；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

在１９世纪中叶和２０世纪初，科学从认识论的维度和史学、哲学走到了一起，形成了“科学哲学”和“知识社会学”这两门新的学科。２０世纪中叶以来，科学知识被解构、科学研究制度被反复讨论、科学家行为被重新考察。无论是一个方程还是一条消息，都仅是“真实”社会建构的一种，其中可能暗含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控制。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所研究的科学知识积累过程，是一种“真实”的社会建构方式。大众传播学中，新闻报道也是记者和编辑们“建构”出来的模拟现实。大众传播是一个复杂的社会过程，其中“真实”的建构是传播的内容生产阶段。

（Ｍａｎｎｈｅｉｍ，１９３６）。

把“科学知识”作为一种社会建构来研究，从打破传统科学哲学中科学知识的实证主义开始，是科学史学科内部张力的爆发。“科学社会学之父”默顿把科学生产看作是一种社会活动，对科学发展的外史进行统计分析，并把科学的规范结构、奖励系统、评价过程纳入到研究视野中来，开创了科学、技术与社会（Ｓｃｉｅｎｃ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研究纲领（Ｍｅｒ－

ｔｏｎ，１９３８）；托马斯・库恩从科学以外的社会、心理等因素还原科学史，引入“科学范式”概念，引发了科学哲学的历史主义转向（Ｋｕｈｎ，１９６２）；爱丁堡学派的布鲁尔（Ｂｌｏｏｒ，１９７６）和巴恩斯（Ｂａｒｎｅｓ，１９７４）提出了科学知识社会学（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

ｏｆＳｃｉｅｎｔｉｆｉｃ

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的发展

古典知识社会学主要以舍勒和曼海姆为代表，两人都对知识理论本身做了社会心理学的阐明。马克思・舍勒（ＭａｘＳｅｈｅｌｅｒ）从价值秩序、社会精神和经验结构的宏观角度，探讨了知识类型的社会起源及运动形式；并以一种强烈的时代意识，强调主体对对象的情感性体验先于对对象的认识而存在，是现象学的知识社会学（Ｓｃｈｅｌｅｒ，１９２４）。卡尔・曼海姆（ＫａｒｌＭａｎｎｈｅｉｍ）超越了西方启蒙运动以来的客观和理性的理论基础，试图从生存和社会的角度来理解“知识”。通过把“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原则由历史观导入认识论，传统的意识形态理论变成了知识社会学，并为现代认识论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ＳＫ）研究纲领，以因果性（ｃａｕｓａｌｉｔｙ）、公正性（ｉｍｐａｒｔｉａｌｉｔｙ）、对称性（ｓｙｍｍｅｔｒｙ）和反身性（ｒｅｆｌｅｘｉｖｉｔｙ）为原则，采用人类学和文本分析的方法，形成了科学争论研究、实验室研究和科学话语分析、科学编史学研究等研究领域。除此之外，一些社会学、人类学、文化研究等取向构成了科学社会学研究的新方向。

在社会学更广泛的领域，福柯把整个社会理解为一个复杂的权力之网，人只是使用权力的工具，知识是权力生产出的新话语，“真理”只是在某一历史环境中被当作真理的事物而已（Ｆｏｕｃａｕｌｔ，１９６９）。

在传播学中，尤其是新闻传播领域，如何还原社会真实一直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李普曼把依赖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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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传播２０１１年第１期（总第１７４期ｌ

＿臣碰丑蔷譬弱趸圈吐茎筮；：裹塞：塑塾全蕉煎

自由和公众自由的民主问题，转成了人们何如面对外也为这个社会学领域和传播学领域的相交提供了更多

部世界的认识论问题。他认为这是由新闻采集的本质可能。

导致，即使一个自由的新闻体制、完善的传播系统，在诞生这门学科的德语中，舍勒在２０世纪２０年仍然不能还原真相，其构建的仍然只是“拟态环境”代中叶提出了ｗｉｓｓｅｎｓｃｈａｆｔｓｓｏｚｉｏｌｏｇｉｅ（科学社会学）（Ｌｉｐｐｎ舱ｎ，１９２２）。杜威借用本体论来反对李普曼的这样的术语，但人们更倾向于ｓｏｚｉｏｌｏｇｉｅ

ｄｅｓｗｉｓｓｅｎｓ

认识论：他建议用听觉隐喻取代李普曼的视觉隐喻，（知识社会学）这样的一般性用语；在英语国家，人把公众拉到认识活动的前线来，共同作为知识的建构们称之为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ＴＳ和ＳＳＫ；在波

者，认为客观真理就是某一时刻我们对正在发生的事兰，人们称呼它为ｗｉｅｄｚａＯ

ｗｉｅｄｚｙ（关于知识的知

物做出解释的最佳思想（Ｄｅｗｅｙ，１９２２），这是一种识），ｗｉｅｄｚ

Ｏ

ｎａｕｃｅ（关于科学的知识），后来变成

多重真实观的体现。

ｎａｕｋａ

０

ｎａｕｃｅ（科学学）；在我国，从事相关领域研

究的学者主要来自科学史、科学哲学、社会学等

对比的几个维度

专业。

（一）概念范畴

如果把“新闻”和“科学知识”在内容层次上研究知识的社会建构的科学尚未成熟，学科本身等同起来，“新闻学”就相当于“科学”，是指研究的名称随着学派的兴衰更替而改变。舍勒、曼海姆从如何生产这种内容的学科；继而可以把“新闻传播哲学、认识论的维度进入这个领域时，是以“知识社学”和“科学学”（科学哲学）相并列，研究的是关会学”的名义进行探索。默顿在此学科的博士论文标于“新闻”的知识；再退一步，传播学研究的是整题“在当时看来十分引人注目”（Ｃｏｈｎ，１９７３），他个人类社会的信息传通，广义的传播学似乎可以称为把科学、技术与社会这三个词在各种语言的语境中紧“信息社会学”（现在汉语中的“信息社会学”是指密联系在了一起，这种默顿传统的研究称为“科学社在信息社会和信息有关的一切研究领域集群，偏重广会学”研究。待到爱丁堡学派ＳＳＫ纲领取代默顿学义信息论，和传播学的研究内容多有交集）；这样就派成为该领域的主流，他们的研究被称为“科学知识把“传播学”（或者称之为“信息社会学”）作为一社会学”研究。学科名称的改变反映了不同时期不同个总体的概念放到最底层，“知识社会学”和“新闻学派范式的不一致，更多的时候，他们把自己的研究传播学”都是“信息社会学”的一个分支。

划分在一个“领域”内，而非一个“学科”内，这

从社会传播的角度对比科学（知识）社会学流派

舍勒

曼海姆

默顿

库恩福柯

１８７４一１９２８

１８９３一１９４７

１９１０—＿２００３

１９２２—１９９６

１９２６—１９８４

研究领域

现象学知识社会学

关于认识论的社会学功能主义科学社会学诠释经验主义范式科学史

后现代主义知识社会学

将传播看作知识的运动形式意识形态维持社会系统稳定的范式

力量

权力，研究方法

思辨

思辨

内容分析、人学研究历史资料研究

话语分析

认识主体人的情感体验和价值重新定义知识的“客具有充分主体性的人。科学共同体。但人是体系决定了社会和知观性”概念，客体和主体的行为而非意志被动的，没有对内容权力之网中每个人都是（传者）

识结构的互动

主体是紧密联系的

和目的是主要的分析对象

的控制能力

权力的代理者和压迫者

认识对象知识类型。有宗教、从生存和社会的角度客观、自足的知识系常规科学、非常规科统，作为有机社会的知识。由权力积极生产（内容）

形而上学和科学三种基本形式

理解的知识

学，知识的空虚感是一个子系统存在

传播动机

出的新的话语

受众群众的心理在范式转（受者）

未见区分未涉及未涉及

换中起到了蘑要作用

传者和受者是一体的现代传播２０１１年第１期（总第１７４期ｌ

生茎丛；：塞塞：塑塾金蕉煎＿Ｅ蠹巨巨善昌墨圈

（二）一般化比较

对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传播学做一般意义上的对比可以发现，知识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多是静态的名词，如社会结构、意识形态、价值秩序、体验结构、科学制度、科技政策、科学共同体等。传播学研究的则是社会过程，可以抽象成几个动词：传递、宣传、劝服、控制、使用、满足。如果我们把和知识相关的整个社会互动看成是一个传播过程的话，可以将社会学各个流派总结如下：

如果说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强调的是科学知识的社会性，而传播学强调的是在社会大环境中对人类文化的理解，那么这个分歧自“文化科学化”和“科学文化化”这两股针锋相对的势力交锋以来，更加模糊不清了。科学的客观性被历史发展和文化培养的角度被消解了。文化研究的学者们都主动把“科学”纳入到自己门下（Ｃａｒｅｙ，１９９７），原本认为是文化研究的主题，也可以使用自然科学的实证定量方法进行考察。但默顿从科学史介入，采用类似行为主义视角，并使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就逃脱了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羁绊，因而被定位为一个社会科学研究者。

（三）认识论核心

厘清存在与认知的关系是一切哲学的基本要务。近代经典科学知识论的核心内容认为，科学知识具有独立于认识主体的客观性。关于知识的客观性的讨论强调要消除宗教、民族、政治意识形态的影响，在事实面前保证无偏向、无偏见、无预先设定的价值判断。从１７世纪起，自然科学就在保卫客观性的战场上取得了连续的胜利，而直到２０世纪，社会科学中仍然充满了自我净化的呼吁。

随着当代科学与哲学的发展，这种经典的科学知识论逐渐受到了消解与批判。２０世纪初，人们从科学能消除一切不确定性、为人类带来利益和进步的幻梦中苏醒过来，曾被认为是永恒、普遍、绝对的规范和真理都被重新讨论。科学知识的积累和其他人类活动一样，行动和行动的目的是一体的，如果只考虑事实现象的因果关联，无视价值和行动的目的，会遗漏

和传播学这两个领域研究共同的基础。如今，传播学者越发充分地认识到了“知识”的社会学本性，并把传播内容进行重新审视。例如德温（ＢｒｅｎｄａＤｅｒｉｎ）通过反思大众传播学研究～直以来采取的传者中心模式，对“信源发出的信息是接受者希望得到的”这个预设前提进行了反驳，在“知沟假设”的验证中提出了“反思知识概念本身”的口号。

现在的ＳＴＳ学者和传播学者一般都会注意避免把接受者放在被动位置，把整个传播过程从抽象的模型中解放出来，回归具体社会历史语境。但也有例外，例如库恩重新强调了作为认识对象的科学的客观性，反对逻辑实证主义。他眼中的科学是一个专横、非理性、封闭的精神世界，理性主义在不能用于理解人类科学知识的积累，“在人们看到某种突变之前，一切都好像是正常的，但是当人们看到时，突变实际上已经结束”。库恩的认识论和李普曼的相似，人们构建的“常规科学”仿佛是外在世界在头脑中的景象，至于它是否能拟合外部世界本身，成为一种客观实在的“非常规的科学”，就不是靠逻辑理性和主观能动７可以解决的问题了。在这种认识论中，认知主体是原子化的抽象的人，他对外部世界和头脑中的景象的理论沿袭了近代以来的身心二元论，忽略了社群、交往以及人们对共识的建构。

（四）研究方法

知识社会学创立之初，因其哲学之母的影响，以思辨研究为主。但随后研究者们认识到知识和社会的问题不仅是哲学和心理学的研究对象，也是社会学的恰当课题。社会学的研究方法被越来越多地应用到这类研究中，这个趋势以默顿学派为开端，经ＳＴＳ和ＳＳＫ的发展取得了很多成果。

科学社会学对内容分析方法的使用由来已久。据默顿回忆，当１９２９年他读本科时，他的社会学老师乔治・辛普森正的博士论文《费城新闻报道中的黑种人》，就采取了一种“有方法论依据的浏览报纸的方式”，并邀请默顿进行信息分类、计算、测量和统计（Ｍｅｌｔｏｎ，１９７７）。五年后，默顿用同样的方式：对１７世纪英格兰皇家学会《哲学学报》上发表的论文进行内容分析，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１７世纪英格兰的科学技术与社会》。这就是拉斯韦尔最终所称的内容分析法（Ｌａｓｓｗｅｌｌ，１９３８），是传播学研究中使用最广的一种方法，约四分之一的定量研究会用到该方法。内容分析方法客观、系统，能够保证研究对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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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意义。各种意识形态的倾向——个人的、社会

的、历史的——不再被看作是一种扭曲，而具有认识论上的积极含义。这种“客观性”概念起源于康德、马克思和韦伯，在曼海姆的科学政治学、知识社会学中得到了发扬，也蕴含在美国实用主义者詹姆斯、皮尔士、杜威等人的思想中。这种思想构成了当今ＳＴＳ

现代传播加１１年第１期（总第１７４期）

－Ｅ盈匝ｌ叠司鹾鬣蠲生茎然；．：裹塞二煎整金蕉煎

受打扰，具有较高的信度。默顿学派的朱克曼（Ｚｕｃｋｒｍａｎ，１９７９）、科尔（ＳｔｅｐｈｅｎＣｏｌｅ，１９９２）等人继续使用了这种方法。

话语分析是ＳＴＳ研究争议最强的一种方法。虽然马凯和吉尔伯特在１９８４年提出的ＳＳＫ的“话语分析纲领”，夏平等人认为这种方法及其背后的世界观把科学实在简单化了，不能让我们更加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但话语分析仍是一种有很强的批判性的研究方法。ＳＴＳ试图通过深度描述的方式来消解规范性，这和传统经院哲学用规范压倒一切的做法同样危险。除此之外还有历史人学研究，就是通过对历史上某一行动者群体生活的总体研究来探索其共同的背景特征（Ｓｔｏｎｅ，１９７１）。ＳＴＳ研究关注作为认识主体和实践主体的“人”，体现在他们对人类学方法的重视上。默顿曾对《国民传记词典》（ＤｉｃｔｉｏｎａｒｙｏｆＮａｔｉｏｎ－

ａｌ

如果从科研实践的角度来考察科学、知识社会学和传播学的焦点，不能忽视的一个人就是罗伯特・ｋ默顿。２０世纪４０年代初，默顿对前人的知识社会学理论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发表了《知识社会学》、《对贝尔纳的反驳》、《曼海姆与知识社会学》等理论评述文章。１９４５年起默顿开始着手谋划进一步的发展方向：把科学看作是具有独特精神特质的社会制度，对它进行功能分析；把有关知识之社会根源的哲学观念与对待特定问题的经验研究联系在一起。

这种关注“知识”与“现实”之间可能存在的各种关系的纲领，成为１３后指引默顿在大众传播学领域进行研究的思想根源。１９４１年起，默顿来到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系，加入了哥大应用社会学研究所的课题中，开始了和拉扎斯菲尔德开始了长达３５年的合作。《科学社会学》的编者Ｎ．Ｍ．斯托勒这样评价默顿的工作：他们一直在研究科学的社会结构与其认识结构相互作用的那些问题——科学得以组织的依据，有关知识之主张各个方面的共识与分歧的形式和程度。大众传媒作为一种知识出现的社会环境，在社会

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中的６０００个传记进行分析，拉图尔曾

对实验室生活进行了详尽的考察（Ｌａｔｏｕｒ），塞蒂娜参与了加州伯克利一家大型研究所的科研活动（Ｓａｔｉ．

ｎａ）。

默顿认为，研究方式可以从一个科学专业向另一个科学专业转移，是科学社会学一致性的一个自我例证。但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这种一致性并不是稳定、全面的，因为研究起点和关注角度的不同，各个学科领域在研究方法的使用上还是各有侧重。

（五）学术实践

格尔茨曾说，如果想了解一门学科，首先应该观察的不是这门学科的理论，而是它的实践者们在做些什么（Ｇｅｅｒｔｚ，１９７３）。科学社会学学者们的很多研究中体现出他们和传播学研究对象的相似：ＳＴＳ研究关注科学共同体内部信息的扩散，探讨了群体内人际交流网络模式以及交流中的各种机遇和困难。戴安娜・克兰以无形学院（ＩｎｖｉｓｉｂｌｅＣｏｌｌｅｇｅｓ）为例，对知识在科学共同体中的传播的研究和以及尼古拉斯・Ｃ．马林斯的《生物学家之间非正式交流网络中的社会文化特征的分布状况》以人际影响为主线，和卡茨的药品研究有很多相似之处。而和卡茨一起完成药品研究的赫伯特・门泽尔，在研究新药品流行而进行的药剂师访谈基础上，也研究了科学家之间的信息流动议题。在传播学领域的理论中，以传播流为对象的创新与扩散研究和知沟理论考察社会结构和大众传播功能的知沟理论经常涉及科学、技术与社会的互动，成为了两个领域学术实践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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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中对于达成共识、弥合分歧具有重大的作用，因而进入到了默顿的关注范围中。

默顿“涉猎过一些专门领域，如医学教育、职业社会学、大众传播、宣传、官僚制以及局部和全局影响”，大众传播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科学社会学。”默顿认为，“作为一个专业，大众传播社会学这一领域尚需建设”，所以像《费城新闻报道中的黑种人》这类论文应该属于种族关系等社会学专业。从Ｓｉｍｏｎｓｏｎ对哥伦比亚学派的批判研究中也可以看出，分别来自社会学和应用数学的两个人在社会理论的基本问题和框架上存在着根本分歧。对于默顿来说，他和拉扎斯菲尔德之间的合作是他社会理论的验证部分，他们的影响在于系统性的实证分析。

结论

关于“真实”与“社会建构”的一般化的问题存在于社会研究的各个领域中。这其实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现有的日常经验怎样形成人们把世界概念化的各种方法？反之，人们概念化的思想又是怎样影响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活动？进而，人们怎样面对他们所“知道”和它们所“体验”的事物之间的差异？无论是涂尔干、曼海姆对宗教和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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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研究，李普曼、杜威对大众媒介和公众舆论的研究，都在这样的框架中。

虽然中国社会在尖端科学研究和生活的现代化方面逐渐接近了西方，但大众科学知识水平仍然较低。大众科学传播不仅要传播知识，也要传播认识论传统，一种笛卡尔以来被西方知识界忽视的、五四运动以来被中华文化抛弃的博物学传统。然而科学知识和

新闻等传播内容有着本质的差别，它自成体系，在时刻发展变化着。如何把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和传播学这三个学科领域的智慧和经验结合，在传播实践中保证人在社会结构和知识结构互动中的主体位置，对社会现实进行充分考察，同时怀有对价值和规范的敏感，在社会中建立大众对科学的充分理解，是２ｌ世纪的重大课题，是现代社会一切民主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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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

【责任编辑：张毓强】

现代传播２０１１年第１期（总第１７４期）

"真实"的社会建构——知识社会学、科学社会学与传播学的方向与交点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叶梦姝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现代传播

MODERN COMMUNICATION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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