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魔幻与
莫言的魔幻与“神话”世界
__莫言小说魔幻现实主义艺术手法初探
大地之子2013年10月8日 莫言运用魔幻、象征、超现实、意识流(包括内心独白、自由联想、意识流动、时空倒错)等艺术手法,为人们塑造了一个循环往复的,主观时间和客观时间相混合,主观心理和客观事物的空间,失去界限神奇而又不失其真的艺术世界.
魔幻现实主义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前后在拉丁美洲兴盛起来的一种文学流派,主要 表现领域为小说,其重要代表作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它将新闻报道般的写实与神奇的幻想结合起来,采用模糊化技巧和神话模式,表现了拉丁美洲的历史文化和现实生活即拉丁美洲民族传统意识、神话传统、民间故事、宗教习俗等一切可以 表现民族意识形式内容.
莫言先生在其小说创作中,成功地运用了魔幻现实手法,把中国的传统的魔幻资源、传统意识、民间故事、民间习俗等一切可以表现的民族意识的东西,与魔幻现实主义手法 结合起来,表现了上一个世纪近半个世纪的中国农村历史文化和现实生活.
莫言的魔 幻现实手法主要运用了:离奇怪诞的 夸张、变形;神奇的幻想;模糊化的技巧;神话模式;荒诞的表现形式;魔幻手法与民间故事相融合等方面作一初步探讨,以供方家批评指正:
1,离奇怪诞的夸张与变形.总观莫言小说创作,他充分运用了夸张变形的手法,展现给人们一个神奇而又不失其真的真实世界其一:人鬼不分.他的短篇小说《奇遇》,我探亲返村时在村口的路上碰到了三大爷,三 大爷还提还钱的事.回家一问父母告诉我说三大爷已经死了.其 二:人变形成了动物.把现实生活中的人变成了动物,从动物的眼中看“小说”“小说中的 世界”其表现方式荒诞而又离奇.莫言小说中人变为动物的事情绵延不绝.他在短篇小说《马语》中,有人与马的对话;他在中篇小说《筑路》中有人与狗的对话;他在中篇小说《幽默与 趣味》中教授王三变成猴子的故事;他 在长篇小说《生死疲劳》中把西门闹变成了驴 、牛 、猪、狗、猴、大头蓝千岁.莫言通过动物的眼睛,亦人亦兽的感情变化,与 小 说中的主人 公的相混 合 ,将现实 生 活,变成了 动 物眼中的世界,现实 生活变成了夸张扭曲变形的神话般的世界,表现了更加真实的社会生活.
2,神奇的幻想.古巴的阿莱霍.卡彭铁尔在《这个世界的王国》序言中写到:“神奇乃是现实突变的必然产物(奇迹 ),是对现实的特殊表现,是对丰富的现实进 行非凡的别具匠心的揭示,是对现实状态和规模的夸大.这种现实(神奇的现实)的发现都是在一种精神状态达到极点和激奋的情状下被强烈地感受到的.”他 认为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是用丰富的想象和艺术夸张的手法,对现实生活进行“特殊表现”,把现实变成一种“神奇的现实”.莫言小说中就特别精于 此道.他的短篇小说《翱翔》中洪喜刚结婚的新娘 子燕燕因不满这桩换亲婚姻,
婚礼还没有完就跑了,她被人们追的飞在 了松树上,又在松树上飞来飞去,最终被人们用箭射下来.这种超乎现实的想象和表现,实际上是抹去了新娘子燕燕不甘换亲、不甘传宗接代的真实状况而用超现实的飞翔反映燕燕无奈的生存环境.
3,神话般的模式.把神奇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以及各种超自然的现象插入到反应现实的叙事和描写中,使作品反应的现实政治社会生活变成一种现代生活,即有离奇幻想的意境,又有现实主义的情节和场面,人鬼难分,幻觉和现实相混,创造出一种魔纪和现实融为一体,“魔幻”而不失其真的一种独特的风格.莫言的《红高梁家族》,就是将抗日战争中火热斗争应用魔幻的手法把它变成了一个现代神化,莫言综合应用时空倒错、意识流等等,将战争场景、小说中人物奇特的高潮、小说作者、现实生活混杂在一起,正如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所称:形象的飞跃和假想„
4.模糊化的技巧.巴赫金认为时空体是一种价值观念,在时空体的范畴体系中,时间与空间相互依存.时间是心灵体验的形式化,而空间也是时间体验的一种定形式.即时间形式的空间化,它是与现代社会中个体危机意识相关体验.他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中说;“他在作品中几乎完全不用相对连续的历史发展和传记生平时间,亦即不用严格的叙述历史的时间.他‘超越’了这种时间,而把情节集中到危机、转折、灾祸的诸点上.此时的一瞬间相当于‘亿万年’.换句话说,就是不再受到时间的局限,空间他同样‘超越’了过去,把情节集中到两点上”.莫言多数作品就是用“魔 幻”所产生的幻景来表达生活现
实,他不时地用魔幻的东西将现实隐去,展示了一个循环往复的,主观时间和客观时间相混合,主观心理和客观事物的空间,失去界限神奇而又不失其真的艺术世界.莫言的《战友重逢》中的赵金与战友钱英豪, 事实上钱英豪已经在七九年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但作家有意把它抹去,这就使的生与死、阳间与阴间、现在与过去都失去界限。他的《红高梁家族》中的我奶奶与王文义的妻子在为打鬼子的队伍送饭被子弹打中,我奶奶倒下的一瞬间对自已敢作敢为轰轰烈烈一生的浮想联翩式的回忆.他的《球状闪电》中的蝈蝈被球形闪电击中后 的自由联想、时空倒错式的与自已的父亲母亲妻子女儿情人的矛盾冲突.他的《欢乐》中的高考落榜生齐文栋对土地的仇恨、对女性极度渴望的苦涩经历和内心世界,以及他和“丑陋”母亲的艰难生活,小说应用了魔幻与意识流等手法,打通了生与死,阴与阳,现在与过去,表现了小说中人物的奇特的生存状态.
5,荒诞的表现手法.魔幻唯其怪诞、荒诞、离奇、变形,才能显示出模范.其一,虚幻的精灵.象西方油画中常用的 天使形象一样,莫言小说中出现了许多虚幻的精灵,他的《拇子铐》中的红孩子、《天堂蒜苔之歌》中的红马驹,象神灵一样出现在他的作品里,突显了作品亦真亦幻的意境.其二,离奇怪诞的形象,莫言小说塑造了一系列离奇怪诞的主人公,诸如:共产型的地主王大千、匪气十足的连长豆官、英雄好汗司马库、全国唯一单个的文学典型蓝脸以及重多的哑吧等残疾人的形象,但更为奇特的是,莫言在小说中,将人变形成动物角色的塑造,这些动物既有动物显著的特性,但还没有泯灭人类的情感,他的《生死
疲劳》中的西门闹,由人变成驴、牛、猪、狗、猴、大头蓝千岁,以动物的视角,审视人间经历的合作化运动、文化大革命、土地联产承包、改革开放近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幻,成了一个神奇的现代史诗般的神话.其三,怪诞的叙事.莫言的长篇小说《红高梁家族》、《丰乳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体现了莫言狂欢性想象力与时空辽阔体量巨大的怪诞历史叙事暗相匹配.他的历史叙事有两个特点,一个是由创伤记忆和对话意识支配的悖谬抗诉;另一个是怪诞、繁复、密集、不断膨胀和增殖的叙事空间.他塑造的这些人物,如上官金童、罗小通、大头蓝千岁,都在“不成熟的童性”与“衰败的历史性”之间,怪异不祥地游荡,都在小说的结局,成为一个荒凉世界中的孤独诉说的人.这实持质就是狂欢之后的寂寥、怪诞之下的衰败.其四,怪诞的“戏中戏”画中画,是画家一种独特神奇的表达方式,而小说家莫言正如巴赫金主张的复调手法一样,在小说中成功地利用了戏中戏手法,突出了小说的表现张力.诸如《战友重逢》中的文艺汇演;《生死疲劳》中蓝解放、庞苗苗在“私奔”中正在拍影视剧,同时他的母亲正在下葬;《檀香刑》中他在凤头部、豹尾部加入猫腔剧-《檀香刑》与小说《檀香刑》相照应.突出了 小说表现力.
6魔幻与民间故事相融合.莫言将众多的民间故事与魔幻现实主义相融合,突出地表现出一个神话般的社会现实.他的《嗅味族》所引用的故事,本来是一个台湾高山族中人所共知的民间故事,但莫言信手拈来,艺术地融入了自已的小说中,表达了在穷苦岁月中的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反过来又映照出一个真实的连吃饭也成了问题的
岁月,《檀香刑》主要描写孙丙抗德的历史,但其中仍然穿插了小说主人公赵甲执掌刑罚的故事.小说共讲述了六次行刑的过程,表现了五种不同的刑罚技术:赵甲目睹刽子手处决“舅舅”的场景,用的是斩首;刽子手余姥姥惩处偷盗国库金银的库丁,用的是腰斩;余姥姥与赵甲联手处死太监小虫子,用的是“阎王闩”;赵甲奉命屠杀戊戌六君子,用的是集体斩首;赵甲奉命对刺杀袁士凯的钱雄飞用的是凌迟五百刀;赵甲告老还乡后,给亲家孙丙用的是自创檀香刑.
总之,莫言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等手法,用狂欢诙谐的想象和艺术夸张、变形的手法,把现实变成了一种“神奇的现实”,将小说艺术的表现力推向一个高峰.
后记:远离莫言 看完莫言先生的小说,深感它象一座华美的艺术高楼,令人无法逃离,但我要离开莫言,孤独地走属于自已的艺术之路. 二零一三年十月十日上午十一点二十九分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