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述钟嵘的"滋味说"
论述钟嵘的“滋味说”
钟嵘在诗歌创作上提出滋味说,《诗品》认为诗歌必须有使人产生美感的滋味,只有“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的作品,才是“诗之至也”。
“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耶! 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
由这段文字所见,钟嵘特别注意诗歌的滋味,他认为,诗歌能让欣赏它的人感到余味无穷,听到它的感情激荡,才是最好的诗,这就是说,有滋味的诗是最好的诗。为什么五言诗最有滋味?“指事造形„„”他认为五言诗的形象地描写最具体,最细致,对感情的抒发最真实,最详致,最感人。这就是说,钟嵘所说的有滋味,实际上就是指文学作品一是要形象生动,二是要感情真挚,那么怎样才能形象生动感情真挚呢?钟嵘认为有两点:一是创作时赋比兴三种手法并用,如果只用比兴,意思隐晦难懂,如果只用赋,就太浅,不含蓄,三种手法并用,不深不浅,恰到好处,这就说明了赋比兴三种手法就是形象思维方法,尤其值得注意钟嵘对“兴”的解释,不是兴的定义,而是兴的效果,这恰恰是他的创作。二是以风力为基干以丹彩为润色,实际上他讲的是刚健的风格和华丽的辞藻融为一体。
味,《说文》解为“滋味也”,指人的器官对于食物的感觉或对气体的感受。《说文》段注释曰:“滋,言多也。”可见,滋味,原指味觉上的综合快感。后来引申转化指审美快感,逐渐引入文艺领域。首先将“滋味”一词用于艺术理论的是三国魏时嵇康,他说“口不尽味,乐不极音”。
钟嵘则是第一个把“味”当作诗歌的艺术审美标准,《诗品序》说:“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又说:“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他还批评玄言诗“淡乎寡味”。钟嵘所谓的“味”有两层含义:一是作为动词的品味、品尝、引申为鉴赏,类于“品”的第一层意义;二是作为名词的味着,滋味,余味,引申为韵味。在“味”的过程中,品味者与品味的对象是融为一体的,所以“味诗”也只能是主观的,印象式的,感悟式的,它最终发展出中国的印象式文学批评。
作为诗歌美感的“滋味”,是指作品中蕴蓄着深厚动人的感情,能够引起读者的激动、联想和咀嚼回味,亦即指诗歌创作所达到的最高造诣和境界,“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突出了诗歌形象性的持征。钟峨《诗品》中对四百多年间出现的122位五言诗人进行品评时,具体地阐述了“味”的艺术标准,可见他是以诗歌“滋味”的观念为基础,来建构其纯文学性质的诗歌鉴赏理论的。
要做到作品有深厚的“滋味”,钟嵘提出“诗有三义”说,认为要使诗有“滋味”,关键在于综合运用好“赋、比、兴”的写作方法。怎样综合运用“三义”呢?“三义”中,他又将“兴”放在第一位,并使“三义”综合运用,这就突出了诗歌的艺术思维特征。并且说:“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有“滋味”的作品。
其“滋味”论也影响到司空图、严羽、王土禛、王国维等人的诗歌意境理论。如司空图、王土禛的韵味说,严羽的兴趣说、王土禛的神韵说、王国维的境界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