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的_副名_结构及其名词释义

第2卷第4期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年7月Jour nal of N o rt hw est Sci-T ech U niver sity of A gr icultur e and F or estr y (So cial Science )

V o l. 2N o. 4

July 2002

现代汉语的“副名”结构及其名词释义

周　阿　根

(四川师范学院中文系, 四川南充　637002)

　　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 现代汉语中出现了大量的“副名”结构, 作为一种新的语言现象, 是应该予以肯定的。对“副名”这一语言现象的研究现状、形成原因、形成条件以及“副名”结构中名词的释义等问题的研究, 是目前语言学研究的新任务。

关键词:现代汉语; “副名”结构; 释义

中图分类号:H 136. 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07(2002) 04-0095-05

　　

一、绪　论

而且名词短语被副词修饰的现象也屡见不鲜, 如“很绅士风度、很女中丈夫、太农民意识”等等。例如:梁凤仪《九重恩怨》中:

没有想到葛懿德的容貌如此俊秀, 五官简直精美, 很女中丈夫, 不怒而威。

现代汉语中名词一般不受副词修饰, 这似乎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长期以来, 一般的语法书籍和高校文科教材在谈到副词和名词的语法特征时, 几乎都认为副词和名词不能互为直接成分, 它们之间不可能存在修饰与被修饰的关系。而且, 相当一部分教科书甚至把能否接受副词修饰作为区分名词和谓词的一项重要标准。黄伯荣在讲名词的语法特征时就说:“名词前能加表示物量的短语, 一般不能加副词。”在讲谓词和名词有许多相互对立的语法特征时, 又明确指出:“名词不能受副词修饰, 而谓词却能够。”胡裕树主编的《现代汉语》也指出, 名词不能用副词修饰。

但是, 在实际运用中, 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 在一些作家(尤其是港台作家) 的作品和日常话语中, “副名”这种结构却时有发现, 而且其出现频率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诸如我们经常可以见到“很青春、很淑女、特知音、挺传统、很中国”之类说法。例如:谭茜《爱人啊, 你自尊盛满我苦涩的泪》中:

没说几句话, 陆哲之开始了课程教授。他极绅士, 也极优雅,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1]

二、当前研究现状

目前, 语言学界对“副名”现象的评价褒贬不一, 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1) “副名”结构是不规范现象, 违反了汉语名词不受副词直接修饰的基本原则, 造成了汉语使用的混乱。(2) “副名”这种超常规搭配不过是特定语境中的临时的修辞现象。(3) “副名”结构的名词是兼类词, 以往“道德、民主、科学、封建”这些名词, 都是这样走名词兼形容词的路子的, 只不过以往兼类是个别词的问题, 现阶段的“副名”现象却是一种趋势。(4) “副名”是追求简洁、明快的缩略现象, 汉语“动词+名词”的组合, 如果动词前面还有程度副词, 那么, 为了简洁起见, 往往省略动词, 让原本充当谓语宾语的名词, 直接和副词结合在一起, 如“很有气派”“最具新潮”说成“很气派”“最新潮”, 从而造成“副名”趋势。(5) “副名”结构是一种新的语言现象, 应该给予一定

收稿日期:200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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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认同。笔者认为语言理论的提出应该建立在语言事实的基础之上, 语言理论是对语言事实的概括和描写。自《马氏文通》以来, 我国的语法体系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借鉴西洋语法的, 这在许多具体问题上都是有悖于汉语语言事实的。因此, 我们应该正视“副名”结构, 并给之以合理的理论阐述。

以类推为“很葛朗台、很杨子荣、很阿Q ”。同样, 在句法功能上, “副名”结构也可以类推。“副名”结构既可以作谓语, 也可以作定语、状语、补语等。例如:

她同我特知音。(谓语)

他有一个很现代的妻子。(定语) 我很男子汉地答应了下来。(状语) 毕业时, 她已经变得非常城市了。(补语) 从以上4个角度来看, “副名”结构无疑是一种新的语言现象, 应该予以肯定。

三、“副名”结构成立的条件

笔者认为“副名”结构是一种新的语言现象, 不应该简单地加以否定。语言学家储泽祥就曾提出判别新语言现象的四个条件:第一, 有独特的语用价值; 第二, 有一定的使用范围; 第三, 不是很难理解; 第四, 可以有限类推; 其中一、二两个条件必须具备, 三、四两个条件不一定要具备。

从语用价值的角度来看, “副名”具有特殊的语用价值, 甚至是别的结构所无法取代的。首先, “副名”结构具有语义的模糊性, 大大增强了信息存量, 例如, “我的样子很中国”, 中国人到底什么模样, 用什么来形容呢? 可以有多种说法。例如, 中国人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讲传统、重信义等等。“副名”结构看似模糊, 却能意会, 蕴涵某些深层意义, 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其次, “副名”具有语义的扩展性、延伸性, 要比单个形容词内容丰富, 引发一种流动的想象空间和富有诗意的主观体验, 人们可以根据自身生活阅历、知识结构、所处时空等因素去感悟、补充与把握。再次, “副名”结构的使用能够使语言简练、生动、活泼, 给人以新鲜感, 打破了以往“动词中心说”的格局。另外, “副名”结构还可以加重某些色彩意义, 如“特流氓、太官僚、特青春、很诗意”等等。

从使用范围的角度来看, “副名”结构已经并非临时现象。当前从南方到北方, 从口语到书面语, 从港台到大陆, 从广播电视到报刊杂志, “副名”结构都屡见不鲜, 使用十分广泛。从意义明确的角度来看, “副名”结构不难理解。“副名”结构虽有一定的模糊性, 但可以意会, 对交际不会造成任何障碍。这与生造词不一样, 生造词之所以难以接受, 原因之一就是难以理解, 甚至不知所云。

从类推的角度来看, “副名”结构可以有限地类推, 起码说它代表着一种相对稳定的趋势(当然“副名”结构还不能无限类推) , 例如, “很中国”可以类推[2]

四、“副名”结构的形成原因

副词修饰名词这一语言现象, 在现代汉语中是客观存在的。对于这一现象, 仅仅用动词的省略或脱落来解释是不够的[4]。“副名”结构的出现, 并不是一种偶然现象, 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下形成的,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 “副名”结构的出现是社会发展的结果。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 语言要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在古代汉语中, “副名”结构就时有发现, 例如:秦师遂东(《左传・僖公三十二年》) , 不足生于不农(晁错《论贵粟疏》) , 晋灵公不君(《左传・宣公二年》) 。多数学者都认为名词放在副词后面多数活用为动词, 其实这也是名词细节义的运用。现代汉语中, 有几个副词能加在名词前面, 但多数不能单用, 例如, “园子里净杂草”, 在句子中只能作谓语。“不人”“不山”也不能单说, 只有在“人不人, 鬼不鬼的”“什么山不山的”等句子里成对用或连着说。可见, “副名”结构的存在是有其历史渊源的。这类“副名”结构对本文所论“副名”结构形成有一定的关系。

第二, “副名”结构的形成有其特定的文化背景。具有特定文化素养的人及其对物体属性的特异感受, 是形成“副名”结构的文化背景。人们对特异感受的表达, 是建立在特定文化素养之上的, 如果对没有读过鲁迅作品的人说“很阿Q ”, 他就会感到莫明其妙。因此说“副名”结构是一种语言艺术, 反映了说汉语的人的特定的“知识涵养”。

第三, “副名”结构的出现是语言接触的结果。不同的社会背景影响人们的语言运用, 香港作家笔下的“副名”结构在某种程度上是香港独特文化的反映。改革开放以来, 大量的港台作品不断地涌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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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的大量出现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第四, “副名”结构的出现与汉语自身的特点也有一定的关系。汉语是孤立语, 缺乏形态变化, 这样在形式上就表现为:(1) 词类的多功能性(主要是名词、动词、形容词为开放类) ; (2) 词类和句法成分之间缺乏对应关系。副词之所以能够修饰名词, 是因为那些被修饰的名词或者是具有特定的语义基础, 或者是功能发生了转化。并非所有的名词均可受副词修饰, 凡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都必须具有描述性语义特征。

词必须是具有某种特性的人或物。例如“鬼”的本质义是迷信的人所说的人死后的灵魂, “很鬼”的“鬼”是取鬼的灵活机动、神出鬼没、心术不正等细节义, 读者可根椐需要去采用、想象、扩展; 专有名词的本质义和细节义的界限就更加分明了, 进入“副名”结构的专有名词必须具有较大的知名度, 一般是人名、地名。缺乏知名度或读者不甚了解的专有名词, 形成不了“副名”结构, 可以说“很中国”“很香港”一般不能说“很南充”。例如“港”本质义是地名, 中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 细节义包括民族、人口、地理、语言、文化等, 在“你的着身打扮真港”中“港”的本质义和细节义完全不同。

在“副名”结构中, 副词修饰的不是名词的本质义, 而是修饰的名词的细节义。邢福义就曾明确指出:典型名词进入“很X ”结构槽, 是名词活用为形容词, 属于“词性活用”现象。从语义角度看, 典型名词进入这类结构, 用的不是本质义, 而是一种临时赋予的“细节义”。比如说“很西藏”, 西藏的本质义是中国的一个省份, 细节义或是与西藏有关的某种气质, 或者指跟西藏有关的某种相貌, 或者指跟西藏有关的某种装饰, 如此等等。都临时带上了跟形容词意义相通的意义。显然这类结构中的名词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名词了。对于“副名”结构, 修辞学家倪宝元[6]、语用学家于根元[7]都曾从修辞学的角度论述过。

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 一旦用多了, 就会习以为常, 临时的“异感意义”就会转向固定的特征意义, 结果便出现了词性裂变现象, 使一个形式在原来名词的基础上裂变出形容词, 这样一个形式就兼有名词和形容词两个词性。凡名词进入“副名”结构槽, 在特定的结构中均已形容词化。名词转变为形容词的实质是把名词中的细节义提取出来加以使用, 即用具有某种性质的事物表示某种性质, 因此, 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的释义, 实质就是把名词中的细节义提取出来。目前, 词典对这类名词的处理大概有以下几种方式:

第一, 动词添补法。也就是在名词前加入适当的动词来解释“副名”结构中的名词。例如:

[热情] 热烈的感情。 有热情:农民对前来参观的外宾非常～。

[8]

[5]

五、“副名”结构中的名词释义

为了便于说明问题, 这里暂且将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的意义分为两个部分:本质义和细节义。本质义是词的基本意义, 也可以叫做概念义, 主要包括词的本义、基本义以及主要义项, 它反映了事物的一般的本质特征, 是对客观事物的本质认识; 细节义是附加在本质义之上的, 它包括内涵意义、风格意义、色彩意义、搭配意义等等。细节意义又可以分为关涉性细节义和描述性细节义两种。关涉性细节义是指对名词的内涵起说明、限制等介绍作用的客观性内容, 是语义特征中表示要素的部分。描述性细节义是指对名词内涵起到描写、修饰等形容作用的评价性内容, 是名词语义特征中表示性质的部分。名词的描述性语义特征是副名组合显现的客观基础。在形成本质义的过程中, 许多细节义就被概括掉了, 但在语言运用过程中, 被概括掉的细节义又重新返回, 在具体语句中得以再现, “副名”结构中名词的释义主要是解释其细节义。如“传统”一词, 其本质义是世代相传具有特点的社会因素, 细节义是安分守纪、勤劳贤惠、女性不主动追求男性等。

进入“副名”结构中的名词, 以抽象名词最多, 具体名词次之, 专有名词更少一些。因为抽象名词不是典型的名词, 不是人们对有形实体事物认识的结果, 而往往是反映了人们对于事物细节义的概括, 抽象名词的本质义和细节义并不是分得很清楚, 因而运用时更容易着眼于某一个或几个细节义, 例如“典型”是抽象名词, 本质义是有代表性的人或事物, 在“很典型”这一结构中便取细节义“具有代表性的”; 具体名词的本质义和细节义就分得清楚一些, 本质

威风:穿上军装显得很～。

[科学] 反映自然、社会、思维的客观规律的分科的知识体系。 合乎科学的:工作方法不～。

第二, 关涉性细节义提取法。就是直接用名词中的关涉性细节义来解释“副名”结构中的名词。例如:

[关键] 比喻事物最关紧要的部分。 最关紧要的:处理好这件事很～。

[典型] 具有代表性的人或事物。 具有代表性的:这件事很～, 可以用来教育群众。

[土气] 不时髦的风格、式样等。 不时髦:穿着要像个样, 不要让人家说我们太～。

第三, 描述性细节义提取法。就是用该名词所包含的描述性细节义来解释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例如:

[鬼] 迷信的人所说的人死后的灵魂。 机灵(多指小孩儿或动物) 这孩子很～!

[机械] 利用力学原理组成的各种装置。 比喻拘泥死板的方式、没有变化; 不是辨证的:工作方法太～。

[猴] 哺乳动物。〈方〉 乖巧、机灵(多指孩子) :这孩子多～啊!

第四, 概括法。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的词义基本上都可以概括为该名词所具有的性质。例如:

[行家] 内行人:老行家。〈方〉 在行(用于肯定式) :您对种树挺～呀!

[封建] 指封建主义形态:反封建。 带有封建社会的色彩:头脑很～。

[港] 指香港:港币。 形容具有香港地方的特色:你的这身打扮真～。

参考文献:

[1]　黄伯荣, 廖序东. 现代汉语[M ].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7.

在词典编纂过程当中, 我们并不主张把所有能够进入“副名”结构的名词都标注成名词和形容词两类, 对于那些组合面比较宽的, 词义变化比较大, 而且表示的细节义已经可以独立加以使用的, 可以为之分立义项。如“典型、土气、机械、科学”等等, 修订本《现代汉语词典》也正是这样做的, 词典之所以称为“典”就是因为其所列义项具有相对稳定、概括性强的特点。词语在不同的语境中可以有许多基本意义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不同说解, 把这些具体意义都罗列进词典中是没有必要的, 也是毫无意义的。因此, 分析词义时不要被词运用于个别语句中的具体环境所拘, 必须抽出词义的最大概括。也就是要把词的修辞意义和词的词汇意义区别开来, 否则就要失于烦琐, 以致发生错误[9]。把义项分得过细, 就会使人感到烦琐, 不仅不能体现词典作为工具书的特点, 反而使读者不得要领, 感到是大堆现象的罗列, 这也同时降低了词典法的质量。词典里的义项, 应该是词的理性意义; 词义应该具有概括性。“随文释义”不应该建立义项; 词的修辞用法不应该建立义项; 词的语法作用不应该建立义项[10]。当前编写词典的工作中, 对义项的建立不是失之过粗, 而是失之过

[11]

“细”。我们认为对于那些能够进入“副名”结构但

不必分立义项的名词的释义, 完全可以在名词义项后面列举即可, 分立义项只是徒增词典的篇幅, 是没有必要的。

现代汉语的“副名”结构存在已经成为不可否认的语言事实, 我们应该正视这种语言现象, 作出合理的理论阐述, 并对其名词的释义作出进一步的探讨, 使之更趋规范、合理。

[2]　沈孟璎. 近20年汉语语法的新变[J].南京师范大学学报, 2000, (3) :119～123. [3]　储泽祥, 刘街生. “细节显现”与“副+名”[J].语文建设, 1997, (6) :15～18.

[4]　张谊生. 名词的语义基础及功能转化与副词修饰名词[J ].语文教学与研究, 1996, (4) :57～75. [5]　邢福义. “很淑女”之类说法语言文化背景的思考[J ].语言研究, 1997, (2) :1～9. [6]　倪宝元. 词语的锤炼[M ].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 1981. [7]　于根元. 副+名[J]. 语文建设, 1991, (1) :19～22.

(下转第117页)

[4]　杨虎城. 在引泾工程开工大会上的讲话[N ].新秦日报, 1930-12-9(1) . [5]　李正义. 李仪祉传[M ].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1. [6]　周梵伯. 杨虎城轶事两则[N ].陕西政协报, 1989-9-27(3). [7]　关联芳. 西北农业大学校史[M ].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6.

On Contribution of General Yang Hu -cheng to Agriculture

in Shaanxi Province

LI Xiao -chun , WANG Qian

(N orthw est S ci -T ech Univ ersity of A g ricu lture and Forestry , Yang ling , Shaanx i 712100, China )

Abstract :T he contribution of g eneral Yang Hu-cheng to ag riculture in Shaanx i prov ince w as studied. When he to ok office of the chair o f Shaanx i pro vince , the w ho le prov ince w as hit by sever e drought and people lived in poverty . He launched the movement of relief to the people in a disaster area and developed irrigation project of Jing -hui Canal, and participated in the founding o f Nor thw ester n College of Ag ricul-ture and Forestry. Patriotic g eneral Yang Hu-cheng made a g reat contribution to agriculture in Shaanxi pr ovince.

Key words :Yang Hu -cheng ; agr iculture ; contribution

(上接第98页)

[8]　谭景春. 关于由名词转变成的形容词的释义问题[J ].辞书研究, 2001, (1) :21～29. [9]　郑　奠, 孙德宣. 中型现代汉语词典编纂法(初稿) (中) [J].中国语文, 1956, (8) :39～43. [10]　张清源. 谈义项的建立与分合[J].词典研究丛刊第1辑,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0, 34～68.

The Structure of ‘ad . +n . ’in Modern Chinese and

the Definition of Its Noun

ZHOU A-gen

(Chine se Depar tment , S ich uan T eachers Colleg e , Nanc hong , Sichuan 637002, Ch ina )

Abstract :A gr eat m any structur es of ‘ad. +n. ’have appear ed in mo dern Chinese since the refo rm and opening to the outside w orld. This lang uag e phenom enon is a new one, so w e should accept it and give it affirmative. In this paper w e w ill analyze and demo nstr ate the existing state, forming conditio ns and fo rm-ing causes o f the structure and the definitio n o f the noun in the structur e , and the study of these should be one of the major tasks in the m odern linguistics .

Key words :morden Chinese; structur e of ‘ad. +n. ’; defini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