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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余光中《乡愁》的现实意义
季健
[内容提要] 余光中的《乡愁》是一首经久不衰的爱国主义诗歌。本文将其置于当代政治与诗坛这样两个背景之下,分析其现实意义,认为其主题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也是进行传统文化教育的典范,同时也是当代诗歌创作时可资借鉴的典范。
[关键词] 爱国主义 创作 借鉴 传统教育
乡愁,是中国诗歌一个历史常新的普遍的主题,只要你翻开诗歌的书卷,你总能看到有关乡愁的诗歌,“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是杜甫的乡愁,“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是王维的乡愁,“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是李白的乡愁。但是在中国的诗歌史上将乡愁长期作为写作的主题,并且赋予其国家统一的思想内涵,在中国文学史上,余光中恐怕还是前无古人。在他众多写乡愁的诗中,“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的《乡愁》一诗毫无疑问是流传最广、最为委婉动人的一首。把这首诗置于当代环境之下,其仍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一、主题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
就乡愁诗而言,外国诗人中,莱蒙托夫、海涅、荷尔德林、翁加雷蒂等都写过广为传颂 的思乡名篇。在中国古典诗歌里,屈原、贺知章、李白等诗人也留下了大量的老百姓耳熟能详的乡愁诗。在这些诗歌里,作者大多流露的是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却恐他乡胜故乡”、“此心安处即为乡”、“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何处不青山”,可是那“他乡”、“安处”、“桑梓地”,不管在天之涯还是在地之角,却大多时候都在同一块完整的国土上。理解这些诗歌时我们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思索,就能够很好的把握诗歌的主题。
余光中是一个挚爱祖国以及具有深厚文化传统的中国诗人,其乡愁诗从内在感情上继承了我国古典诗歌中的民族感情传统,具有深厚的历史感与民族感。同时,台湾和大陆由于人为的长期隔绝,飘流到孤岛上的千千万万人的思乡情怀,客观上具有以往安土重迁时代的乡愁所不可比拟的特定的内容。这就使得诗歌具有了以往任何时代的乡愁所不可比拟的特定的广阔内容。特别是目前台湾与大陆之间的大三通的实现,让我们在高兴之余,更能体会本诗之良苦用心。
因此我们在理解《乡愁》的主题时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诗人流沙河这样评价《乡愁》道:这是一粒水晶珠子,内无暇斑,外无纹痕,而且十分透明,一眼便可看穿。在诗中,诗人由远及近,由对亲人强烈的情感追忆转入对现在的叙述: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现在那湾浅浅的海峡,竟成了一个古老民族的深深伤痕,是和诗人一样千千万万中华子孙的伤痕。诗的意境在这里突然得到了升华。那乡愁已不仅是诗人心中的相思和苦闷。诗歌由此具有了一种深层的象征意义。那母亲难道不是祖国的象征?那情人难道不是诗人的自喻?因此,余光中的《乡愁》是将个人的悲欢与对祖国之爱、对民族之恋融于一体,寄寓了海峡那面赤子的怀乡之情,涵蕴着结束民族分裂、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殷切期望。这样的主题既体现了一位当代诗人的历史使命,又透射出鲜明的时代气息。正如温家宝总理在2008年3月5日在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政府工作报告所说“坚持‘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基本方针和新形势下发展两岸关系、促进祖国和平统一的各项政策,牢牢把握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主题„„坚决反对‘台独’分裂活动,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把台湾从祖国分割出去。任何涉及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问题,必须由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共同决定。‘台独’分裂势力企图改变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中国的现状,破坏台海和平,是注定要失败的。两岸统一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必然。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奋斗,一定能够完成祖国统一大业!
二、对当代诗歌创作具有借鉴作用
一首好的诗歌,不仅仅是其“合为时而著”,“合为事而作”,由于作者在创作时的精心构思、严谨的遣词更能给读者留下美的享受。审视当代诗坛,《乡愁》仍可堪创作上的典范之作,这也为当代诗歌的创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范本。
1、音乐美
余光中的诗是非常注重音乐性的,他自己说“诗是一只蛋,歌是一只鸟孵出来的是新雏,妙的悦耳,使听的人感到兴奋而年轻。”他的《乡愁》继承了中国格律诗的传统,同时又吸收了民歌的特点,集自由和雅致于一体,具有极强的音乐性。《乡愁》的音乐美,主要表现在回旋往复、一唱三叹的美的旋律,其中的“乡愁是——”与“在这头„„在那(里)头”的四次重复,加之四段中“小小的”、“窄窄的”、“矮矮的”、“浅浅的”在同一位置上的重叠词运用,使得全诗低回掩抑,如怨如诉。而“一枚”、“一张”、“一方”、“一湾”的数量词的运用,不仅表现了诗人的语言的功力,也加强了全诗的音韵之美。
2、画面美
诗歌分画面无需小说那样细致刻画,往往三言两语便能营造出梦幻般的画面。由于《乡愁》创作于新的时代和特殊的地理条件下,所以其画面具有较强的立体感。
从空间看,首先遴选了四幅鲜明而又具体的生活画面呈现给读者,每一个画面都借助于原型意象来表达作者不同的情感。第一小节,母子别,借助于邮票来表达:幼年求学,母子分离,用书信以慰别情;第二小节,夫妻别,借助于船票来表达:成年后,告别新婚妻子,离乡背井,天各一方;第三小节,生死别借助于坟墓来表达:母子阴阳两界、不得相见;第四小节借助于海峡来表达:同胞难得相聚,国家不能统一。
从时间看,跨越了“小时候”,“长大后”,“后来呵”,“而现在”。作者生于1928年重阳[2][1]
节的南京,1950年到达台湾,自此辗转于台湾、香港、美国。在台北时,他怀念江南;在香港时,他眷恋台北;在高雄时,他回望香港;在美国时,他渴望故国和故岛。1992年,作者再次踏上祖国大陆的土地,43年的时间跨度,让作者的游子情怀变得更广阔,对祖国的眷恋更深厚,他说:“大陆是母亲,不用多说,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片厚土”。
这种广远的时空相结合,就将诗人的个人悲欢、祖国之爱、民族之恋交融在一起,正如 诗人自己所说:“纵的历史感,横的地域感。纵横相交而成十字路口的现实感。”(《白玉 苦瓜》序)。这种纵横交错的感情,呈现给读者的就是一幅立体的乡愁画。
3、建筑美
《乡愁》的建筑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主要表现为和谐、统一。
和谐就是全诗以时间为顺序,以感情为线索,以空间的变化构成不同的画面,以耳熟能详的意象寄托思乡爱国之情,以大体相同的诗句和格式,反复咏叹,使情感逐层加深,由思乡、思亲升华达到思念祖国,从而超越了一般的故乡范畴而上升到了“国家”概念。
统一,就是相对地均衡、匀称。全诗共四节,每节四行,节与节之间相当均衡对称,每 节二十二字共八十八字,段式、句式比较整齐。但是,诗人注意了长句与短句的变化调节,从而避免了呆板,使诗的外形整齐中有参差之美。
4、语言美
对于入诗的语言就是要有高度精练的语言。高尔基说:“文学的第一要素是语言。语言 是文学的主要工具,它和各种事实、生活现象一起,构成了文学的材料。”本诗以浅显、直白的语言入诗,吟咏琅琅上口而又回味无穷。
5、小与大中蕴含深刻的思想
余光中说:“如果乡愁只有纯粹的距离而没有沧桑,这种乡愁是单薄的”。诗歌中出现的形容词“小小的”、“窄窄的”、“矮矮的”、“浅浅的”,这些都是很平常的形容词了,但把它与它所对应的对象以及所蕴育的内涵联系起来,你就会发现,“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 第一个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小小的邮票所承载的是“家书抵万金”, 是诗人小时侯的依恋,寄托的是儿子对母亲的思念、母亲对儿子的挂念,在互通音讯中诗人获得了母亲的安慰。
第二个是“一张窄窄的船票”,船票总是紧紧握在手里,有了它,再宽阔的江河也能渡过,在来来往往中,诗人填补了感情的缺口。它承载的是夫妻之间的思恋之情。
第三个是“一方矮矮的坟墓”。回到家里,发现母亲已经过世。一坯黄土割断了诗人和母亲的相见。诗人的心归往何处?那乡愁竟是不能圆的梦了!“矮矮的”折射出儿子的愧疚。 第四个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却是作者愁肠万转无法解脱之处,明明是如此浅的海峡,却能把一个国家一分为二,隔断了人们之间的来往,喻含着国家统一难度之大。
6、远与近的变化中产生距离美
在乡愁诗中,作者少不了对空间的处理,在本诗中,作者如何处理的呢?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诗中这样的句子:“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单纯这样看来,我与彼之间并没有很远的距离,但是加入了意象之后,诗境就完全发生了变化。
先从时间上说,年少时,因为求学与母亲产生“距离”,从而“邮票”出现了;成年时,因为谋生,与新娘产生“距离”,“船票”出现了;人到中年,因为岁月无情,与母亲阴阳相隔,“坟墓”出现了;而如今,政治的原因,使得故土可望而不可及,“乡愁”无时无刻不困扰着诗人,“海峡”凸显了。你看,诗人用远近的变化让我们切实感受到“乡愁”的存在。 再从空间上来看。我们会发现,“邮票”“船票”连接的两头,距离较远;而“坟墓”“海峡”连接的双方似乎只有一步之遥。然而,我们再品味一下,你会发现诗中所传送的乡愁,距离较远的,可以通过“邮票”“船票”来传送,来倾诉,来实现;而看起来距离较近的,尽管距离是近了,似乎也可以传送、可以倾诉,却难以实现。真可谓“实远而近,实近而远也”。而真正困扰作者、使得作者憔悴的,恰是那虽近犹远的乡愁。作者便是借着这微妙的“距离感”,让读者感受到乡愁的存在、乡愁的微妙与无奈。
三、传统文化教育的经典
1 爱国主义教育
任何艺术作品都必然是社会生活的客观因素和艺术家的主观因素二者的有机结合,而在诗歌中,后者明显地占据优势,社会生活往往需要通过诗人主观情感世界的折射才能反映出来。在余光中的主观情感世界里,对祖国、对故乡浓浓的情愫是经久不变的。作者说“从 21岁负笈漂泊台岛,到小楼孤灯下怀乡的呢喃,直到往来于两岸间的探亲、观光、交流,萦绕在我心头的仍旧是挥之不去的乡愁”,“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片厚土”,是其“尤必附随一种对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爱国主义情怀是中华民族亘古不变的情节,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最为浓郁,最为强烈的部分,也是余光中情感中最为活跃的部分。
随着当下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形态发生巨大的转型,更兼受到西方各种思潮的冲击。我们民族原先所拥有的那些优良的民族精神在现代生活中很难觅其踪影了。毫无疑问的是,诗歌是一种民族性极强的语言,在诗人奇特丰富的想象和饱满热烈的激情的驾驭下,它应当传唱出一个民族的心声,讲述和关怀这这个民族的苦难、幸福、过去、现在及未来的命运。
[5][4][3]
近些年来,余光中一直活跃在两岸文化交流的第一线,他说: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是两岸同胞共同的灵魂故乡,分离现状是暂时的,文化的一脉相承是永久的。余光中反“文化台独”的举动,不断遭到“台独”分子的恶意攻击,被骂成是“颓废意识”、“流亡心态”、“买办意识”,是“阉割诗作以屈从国民党,转而认祖归宗于中国当权者,完全不以诗句惨遭统战化为忤”,是“强加于学生,灌输中国意识,对抗本土化”„„但余光中认定,任何人都
没有权利剥夺我们对祖先文化的继承权,中华文化一脉相承,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中华文化具有强大的向心力,“文化台独”绝无可能。
2 亲情教育
传统的中国文化非常注重人有人之间的关系,仁爱精神源远流长,是我们的人民亲和共处所依凭的准则。千百年来,经过世代哲人先贤的琢磨锤炼,激浊扬清,热爱思想升华凝聚,成为中华民族构建伦理道德大厦的基准和标尺。一部好的文学作品总会或深或浅地融入情感教育,受到高尚情操与趣味的熏陶。亲情教育就是被经常融会的内容,也是诗歌中经常歌咏的内容。良好的亲情关系,有利于个人的成长和发展。一个不重视亲情关系的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对国家的热爱。
本诗虽然没有以之为主题,创作上既不像《背影》所描写的催人泪下的父子深情,也不像《地震中的父亲》展示出的父子不离不弃的承诺,但在诗中作者把它作为一个铺垫,来烘托爱国主义的主题。余光中内心世界感情丰富,他热爱生活。热爱人生,更热爱自己的亲人。在诗中,作者这样写到“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后来呵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呵在里头”。对母亲拳拳的爱,对妻子缱绻的情在反复歌咏中渐浓。他曾这样形象地比喻他生活、奋斗过的地方:旧大陆是他的母亲,岛屿是他的妻子,新大陆是他的情人。“和情人约会是缠绵而醉人的,但是那件事注定了不会长久。在新大陆的逍遥中,他感到对妻子的责任,对母亲的深远的怀念,渐行渐重也渐深。在去新大陆的行囊里,他没有像肖邦那样带一把泥土,毕竟,那泥土属于那岛屿,不属于那古老的大陆。”(《地图》)没有直白的说教,在作者深情的吟咏中,教育我们怎样“做人”,让我们懂得“仁义”、“孝敬”、“真情”、“善恶”、“关爱”、“诚信”等亲情范畴,增强他们的“亲情意识”,这对营造和谐的家庭和社会是至关重要的。
3 乡情教育
月是故乡明,叶落归根。从文化学心理学角度看,几千年的农业文明,使安土重迁的意识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中国人内心深处,对故乡的情愫永远是说不明道不白的。现代心理学研究表明,人的记忆具有选择性:凡是人们喜好的记忆表象更多地保存在大脑皮层中,在岁月的长河冲刷下,积留下来的多为美好的回忆。
用儒家人文精神来解释,这就是一种“天人相与”观,具体到文学作品中,表现为对乡国的歌颂、怀念以及对从事建设乡国的政治活动的莫大热情。因此,不管置身何处,诗人对故乡总是美言以送,决不遮掩自己对故乡的赞誉。在本诗中,一湾浅浅的海峡暂时阻隔了诗人归乡的路,但永远阻隔不了诗人对故乡的感情,正如作者在《逍遥游》中所写:当我怀乡,我怀的是大陆的母体,啊,诗经中的北国,楚辞中的南方!当我死时,愿江南的春泥覆盖在我的身上,当我死时。
黄礼孩说,“诗人的存在是用诗歌去见证并影响自己的时代。”这句话可以很好的用来[9][8][7][6]
阐释余光中及其《乡愁》。正是诗人将个人的悲欢与巨大的祖国之爱、民族之恋交融在一起,付诸于汩汩不绝的笔端,才具有了以往的乡愁诗所不可比拟的广度和深度。也才具有了在现代诗坛上的经久不衰的地位。2006年,温家宝总理美国之行,面对在场的华侨他深情的吟诵了《乡愁》,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这就是它的魅力之所在:一首诚挚而又富有时代特点的诗歌,必将时常回荡在人们的耳旁,永远震颤人们的心房。
参 考 文 献
[1] 尹银廷. 论余光中的乡愁诗[J].《东岳论丛》.2002年. 第23卷 第03期
[2] 李元洛. 《新诗鉴赏辞典》[M].上海辞书出版社.1991年版。
[3] 彭吉象. 《艺术概论新编》[M].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 2006年12月
[4] 钱 穆. 《国史大纲(修订本)》上册[M].商务印书馆 .1996年
[5]冯月季 张伏. 困惑与守望:对当代中国诗歌的几点思考. 时代文学(双月版)[J].2006.5
[6] 张新声. 中国——记余光中“乡愁”诗作品音乐会. 《统一论坛》[J].2008年第2期
[7]王运涛 .儒学人文精神在经典文学中从传承及其当代意义 .辽宁教育行政学院学报
[J]2006.5
[8] 黄礼孩 .《用诗歌去见证并影响自己的时代》. 见《异乡人》[M].花城出版社.2007年
[9] 王运涛. 儒学人文精神在经典文学中从传承及其当代意义. 辽宁教育行政学院学报
[J]20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