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代表":执政理论的新飞跃

作者：李屏南

求索 2003年07期

　　当历史迈进新时代，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这是中国共产党继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基本解决“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历史课之后，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现时代中国国情相结合，解决“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以及如何建设这样一个党”的又一标志性理论成果，是执政党跳出历史周期律的必然选择，是执政理论的新飞跃，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一座新的里程碑，具有鲜明的时代价值、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

　　三个代表：马克思主义政党特质的新概括

　　马克思主义是与时俱进的理论，但它的每一次发展并没有离开已被实践证明了的康庄大道，它只是而且必须是随着时代与实践的发展而不断丰富，不断创新，是坚持与发展、继承与创新的统一，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永葆青春和活力的奥妙所在。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正是渊源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基本原理，它的每一方面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中所固有的特质。它的意义，首先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作出了新的概括。

　　《共产党宣言》中曾这样描述：“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在马克思主义这一建党基本原则指引下成立的第一国际和第二国际，集中体现了党的组织理论和实践先进性的统一。列宁在强调党的先进性这一点上始终没有变，他认为党应当是工人阶级广大群众的先进部分和领导者。（注：《列宁全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456页。）本着这一宗旨，列宁于1917年4月建议将俄国社会民主党改为共产党，建立一个摆脱机会主义和社会沙文主义的新国际——第三国际。毛泽东更是坚定地认为，中国共产党是先进中的先进。早在1926年《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他就指出：“工业无产阶级人数虽不多，却是中国新的生产力的代表者，是近代中国最进步的阶段，做了革命运动的领导力量。”中共二大决议也指出，中国共产党又是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组织。七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再次重申：“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进的有组织的部队，是它的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在新的历史时期，邓小平多次强调，要把我们党建设成为有战斗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成为领导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坚强核心。（注：《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页。）而江泽民提出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正是在新形势下对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一脉相承的最好坚持。

　　(1)关于无产阶级政党与社会生产力。马克思、恩格斯在论及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历史地位、历史使命和力量源泉时，总是把它们和先进的社会生产力联系在一起，他们在《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反复强调，作为近现代大工业标志的先进社会生产力的产生与发展，与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萌生与成熟成正向关联。列宁在率领布尔什维克党建立苏维埃政权之后，十分强调要加快发展生产力，追赶电气化科技革命的新潮流，他的名言是：“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注：《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64页。）毛泽东亦十分重视政党与生产力的关系，他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中国一切政党的政策及其实践在中国人民中所表现的作用的好坏、大小，归根到底，看它对于中国人民的生产力的发展是否有帮助及其帮助之大小，看它是束缚生产力的，还是解放生产力的。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更是把党的首要任务放在发展生产力尤其是最先进的生产力上，他一再强调，科学技术不仅是生产力而且是第一生产力，要迅速掌握世界最新的科学技术，并提出了著名的“三个有利于”论断。江泽民要求我们的党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并把它上升到“立党之本”的高度来认识，这正是坚持和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中的最基础之点。

　　(2)关于无产阶级政党与文化。马克思认为，占有了生产资料从而为社会创造物质财富的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必须在精神生产方面也占据统治地位，创造一种新型的文化，这种新型的文化表现为先进的思想理论、价值观念和道德规范，同时也表现为“新的品质”、“新的力量”、“新的交往方式”、“新的需要”和“新的语言”。（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494页。）列宁强调，没有整个的“文化革命”，无产阶级政党就不可能在社会主义的基地站稳。他认为，只有确切了解人类全部发展过程所创造的文化，只有对这种文化加以改造，才能建设无产阶级的文化。（注：《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48页。）毛泽东也反复阐明了创建“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把文化当作一支生力军，并能够配合无产阶级和中国共产党这个政治生力军，向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猛烈进攻。新中国成立前后，毛泽东为文化建设作出过种种努力，并坚信，随着经济建设高潮的到来，不可避免地将要出现一个文化建设的高潮。邓小平提倡社会主义国家在建设物质文明的同时，还要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最根本的是要使广大人民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江泽民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把“先进文化”当作我们党的建设的三个最主要方面之一，并上升到执政之基的本质层次，这是新时期对马克思主义政党文化建设理论的继承和提升。

　　(3)关于无产阶级政党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无产阶级政党要始终代表无产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历来都是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无产阶级政党的根本宗旨。马克思、恩格斯在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组织——“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纲领《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列宁在《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中也阐明了布尔什维克党夺取政权的目的是“为了穷人、为了劳动者”。毛泽东更是要求我们全党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邓小平把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成功都归因于党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并强调领导就是服务。1986年，他指出我们共产党人的最高理想是实现共产主义，在不同历史阶段又有代表那个阶段最广大人民利益的奋斗纲领。因此，我们才能团结和动员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叫做万众一心。有了这样的团结，任何困难和挫折都能克服。（注：《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90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把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的建设中最关键之点，并上升为“力量之源”，是对马克思主义一贯思想的坚持和继承。

　　三个代表：马克思主义政党特质的新发展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不仅仅是马克思主义论述的提炼和概括，而且是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不断研究新情况，吸取新经验，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又一新成果、新发展。

　　(1)理论体系上与时俱进。如果建设好工人阶级政党，如何巩固执政党的地位，如何跳出历史的周期率，如何避免苏共等大党老党的悲剧重演，可以列出很多条，但什么是最主要、最本质而又是最全面的，过去并不清晰，甚至还有片面性，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虽然只有三条，但却包括了立党之本、执政之基、力量之源，把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执政理论中最本质、最根本的内容提升出来了，并形成了一个新的与时俱进的理论体系。

　　从历史的角度看，由于政党是代表一定阶级或阶层并为其利益服务的政治组织，是阶级社会、阶级斗争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因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几乎都是从政治的角度对政党的性质进行界定的，指出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忠实代表”、“无产阶级中最先进的部分”、“工人阶级的先进部队”、“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在无产阶级革命和战争年代，阶级矛盾是主要矛盾，党所处的环境十分恶劣，只有特别强调党的性质的阶级性、纯洁性、战斗性，才能保证打赢战争，夺取政权。但是，在共产党成为执政党后，社会主要矛盾表现为落后的生产与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上，党的主要任务已经发生转移。因此，对党的先进性的认识，必须要同党在新时期所处的环境和具体任务联系起来，与整个人类文明的进步方向联系起来，与当今世界先进政治、经济和文化联系起来，与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联系起来，与追赶、超越当代资本主义并最后取代资本主义的伟大历史使命联系起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相对于传统的“一个代表”而言，更具有时代性和科学性。而且，把三个方面作为执政党建设的三大基本要素，科学地、有机地联系在一起，这在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史上是第一次，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创新。

　　具体地讲，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是执政的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只有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才能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和实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提供雄厚的物质基础。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是执政的灵魂。灵魂缺失，六神无主。只有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才能保证社会主义主流文化、主导文化健康发展，永不变色；才能促进全民族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不断提高，为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也是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所必须的。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我们党执政的根本。根本不保，性质亦变。广大人民是党的事业的力量之源、胜利之本，只有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才会确保政党的马克思主义性质、工人阶级性质；才会使人民群众以更加饱满的热情衷心拥护中国共产党，并积极投身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事业，自觉地维护社会稳定，创造更多更好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三个代表”的辩证统一，构成了一个崭新的执政党建设理论体系。这一理论体系，以社会历史发展的基本矛盾为基础，涵盖党的思想建设、政治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和制度建设，揭示了经济、文化、政治三者相互联系、相互促进、互为因果的内在关系，实现了党的阶级性与根本宗旨、目标与手段、出发点与归宿点，指导思想与实践要求的统一，是生产力、文化力、人心力的统一。

　　(2)基本内涵上与时俱进。任何概念的内涵，虽然都有相对稳定的质的规定性，但也要与时俱进，无论在量上还是部分质上都应适应时代的发展和需要而创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所包含的三个方面，尽管都是老祖宗曾经不同程度地多次论述过的，但它们的内涵却大大发展了。

　　什么是先进的生产力？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表征。在马克思时代，先进的生产力反映在以蒸汽机为标志的传统工业上，而今天的先进生产力是指以信息、生物工程和新材料为基础的高新技术产业上，因此，科学技术就由马克思所认为的“间接生产力”变成了邓小平所说的“第一生产力”。江泽民洞察生产力发展的前沿，抓住其时代特色，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是先进生产力的集中体现和主要标志，中国共产党代表先进的社会生产力，并作出了“科教兴国”的伟大战略部署，始终关注科技与教育的进步与创新。这就及时地把握住了先进生产力内涵的深刻变化，把政党的先进性同掌握、运用和发展先进的科技和教育紧密联系在一起。

　　文化包括观念形态的文化、知识形态的文化和制度形态的文化三个主要方面。当代中国的先进文化，概括地说，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文化。首先在政治上要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坚持和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特别是高举邓小平理论的旗帜，同时不断地从实践中抽象出正确的结论并将之上升到理论高度以进一步指导实践。其次，从世界发展大势出发，把握文化的前进方向，站在世界科学文化的制高点上，发展我们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第三，明确“二为”方向，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第四，坚持主旋律，发展多样化，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方面的多方面需要。

　　强调党要成为全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忠实代表，尤其突出了“最”和“根本”这两个表示范围和程度的词，体现了党的求实观、整体观、全局观和长远发展观，极具新意。第一，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党的历史使命，更好地坚持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第二，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处理人民利益关系中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正确认识和协调暂时与长远、个人与整体、局部与大局、一般与根本的利益关系。第三，它有助于我们广大党员干部更好地坚持党的根本宗旨。我们党面临着执政和社会转型的双重考验，如何坚持党的根本宗旨，已经相当尖锐地摆在全党同志面前。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忠实代表全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问题，让全党同志深刻地懂得“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

　　(3)党的基础上与时俱进。工人阶级政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无疑都有质的规定性，不能乱变，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变。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一个阶级由于其地位、环境、任务的变化，都会有量和部分质的扩展和延伸。时代发展到今天，中国共产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党的建设必须适应这种变化，才能顺应历史潮流，掌握主动权。

　　江泽民把党要“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与“成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强调要“不断增强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不断提高党的社会影响力”。这些新的提法是对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阶层构成的深刻变化的理论回应，表达了我们党对党的先进性和党的执政基础的深刻而成熟的思考。

　　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基础决定政治和文化上层建筑，政治和文化都是经济的集中体现。作为特定阶级、特定阶层利益集中代表者的政党，其指导思想、纲领、方针、政策及实际活动必然体现一定阶级的经济活动，民众对政党的认同从更大程度上讲是对经济主张的认可，可以说，党的先进性取决于党的主张是否适合生产力的发展，是否适合于经济的发展。而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认真研究和应对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在新时期的新变化，“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正是我党对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的变化的科学表达和明智选策。

　　第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阶层构成已发生新变化。一是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知识分子阶层在工人阶级中的地位和比重已越来越重要。二是随着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的共同发展，出现了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等社会阶层。他们通过诚实劳动和合法经营，为发展社会主义的生产力和其他事业作出了贡献，他们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对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阶层构成的这种新变化，我们必须正视，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绕着走。还应当看到，这些新出现的社会阶层中事实上也在不断涌现出大量先进分子。在这种情况下，不仅应把工人阶级中的先进分子，而且也应把其他阶级、阶层中符合党员条件的先进分子吸收到党内来。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越来越扩大，加入党内来的人数越来越多，这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符合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目标。

　　第二，判断一个政党是不是工人阶级先锋队，要全面地看、本质地看，主要应看它的理论和纲领是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是不是代表社会发展的正确方向的，是不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正如列宁所指出的：确定一个党是不是真正工人的政党，不仅要看它是不是由工人组成的，而且要看它是由什么人领导以及它的行动和政治策略的内容如何。只有根据后者，才能确定这个党是不是真正无产阶级的政党。（注：《列宁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246～247页。）

　　第三，随着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的不断扩大，我们党不仅始终成为工人阶级先锋队，也始终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在进行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我们党能否成为中国各族人民利益的忠实代表，中国各族人民的利益能否得到全面实现，归根到底取决于我们党能否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做到了这些，我们党的阶级性与先进性就能真正达到完美统一，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三个代表：马克思主义政党特质的新境界

　　江泽民所全面阐述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具有一脉相承的内在联系，又是从当前国际国内新的实际情况出发的伟大创新，使马克思主义的执政理论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这种新境界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和谐“统一”上。

　　(1)最低纲领和最高纲领的统一。马克思、恩格斯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曾说过，一个纲领就是一个政党公开树立起来的一面旗帜，群众是根本纲领来认识这个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各个历史时期，既确定了长远奋斗目标的最高纲领，也制定了每个历史时期的基本纲领即最低纲领。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在毛泽东领导下，不但明确了党的最高纲领是为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奋斗，而且明确了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搞革命，首先是要为实现新民主主义而奋斗。正如他当时指出的：“我们共产党人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政治主张。我们的将来纲领或最高纲领，是要将中国推进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中去的，这是确定的和毫无疑义的。”（注：《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059页。）“但是，一切中国共产党人，一切中国共产主义的同情者，必须为着现阶段的目标而奋斗”，“如果不为这个目标奋斗，如果看不起这个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而对它稍许放松，稍许怠工，稍许表现不忠诚、不热情，不准备付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而空谈什么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那就是有意无意地、或多或少地背叛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就不是一个自觉的和忠诚的共产主义者。”（注：《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059-1060页。）在21世纪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党的最高纲领仍然是实现共产主义，但是，建立共产主义需要一系列的必要条件，共产主义目标必须通过各个具体的历史阶段来实现。对于不同发展程度的民族和国家来说，所经历的时间或阶段也不完全一样。我国目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又值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时期，所以我们党在今后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所要努力奋斗的并不是设法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问题，而是集中精力巩固和发展初级阶段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问题，即要为实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纲领、基本路线而奋斗。共产主义是人类美好的理想，但并不是空中楼阁，它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充分发展和高度发达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如果我们停留于空谈共产主义理想而忽略了为建设现阶段社会主义的勤奋努力，我们就不是一个自觉的、忠诚的共产主义者；如果我们因社会主义尚处于初级形式就放弃了对共产主义追求的信念，我们也不是一个自觉的、忠实的共产主义者。

　　(2)阶级性与先进性的统一。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中国共产党从来就是公开宣布自己是以工人阶级为其阶级基础的，是代表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和要求的，是工人阶级争取解放和自由的组织力量，因而，它无疑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同时，它代表工人阶级的根本利益而顺应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代表了历史前进的方向，因而它又具备有不争的先进性。“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正是极好地表达了我们党在新时期的阶级性与先进性的统一。党的80多年奋斗历史反复证明，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成为领导中华民族解放并走向复兴的核心力量，一个重要的经验就是在任何时候情况下没有改变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的性质，没有动摇保持党的先进性的阶级基础。今天，江泽民也多次强调了这一基本观点，指出工人阶级是我国的领导阶级，是先进社会生产力的代表，是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以及维护社会稳定的最基本力量，随着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发展，我国工人阶级队伍不断扩大，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日益提高，工人阶级的先进性也在发展，党的阶级基础不断增强。知识分子作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大大增强了工人阶级的科技文化素质。由于我们实行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行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一些工人群众的工作岗位发生变化，这并没有改变我国工人阶级的地位，而且从长远看有利于提高工人阶级的整体素质，发挥工人阶级的整体优势，中国工人阶级始终是推动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的基本力量。同时，我们又要根据不断变化发展着的实际，特别是根据工人阶级队伍的新变化和社会阶层构成的新特点，不断增强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惟其如此，才能不断增强党在全社会的影响力和凝聚力，加强和巩固党的执政基础。我们知道，党的先进性主要体现在掌握了先进的理论并能为人民群众创造历史活动提供科学的指导以及代表社会发展的正确方向和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上，这些自然都不能离开它所代表的阶级和群众，因而党的阶级性、先进性是建立在广泛的代表性基础上的，而且这种代表性将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愈益拓展。过去我们党之所以能够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之所以能够夺取政权并且领导人民取得建设和改革的伟大胜利，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党具备广泛的代表性。把两个“先锋队”并提，且重申我们党没有任何自己的一党私利，党内决不允许形成既得利益集团，这些都表明了党的广泛代表性，从而体现了党的先进性。

　　(3)目的性与过程性的统一。江泽民提出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使用了诸如“发展要求”、“前进方向”、“根本利益”之类的词语，这是一种很科学的表述。第一，它体现了客体存在的动态发展性，作为主体的中国共产党必须始终代表。第二，它体现了主体代表的过程性。因为就我们党的性质、宗旨和崇高历史使命而言，它必然要求我们党代表最先进的生产力，代表最先进的文化，同时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然而，这还是一种理论上的“应然”，是一种内在的规定性，是一种目的和趋势。由于国情所制约，目前还不完全是一种“实然”。如当代先进生产力水平，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中居于中心地位，并率先实现了由传统经济形态向现代经济形态的转型，自然这些国家拥有当代最先进的生产力，与它们相比，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们应该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又如先进文化，我们虽然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这个观念形态文化等方面居于先进地位，然而在科学技术和文化教育等领域仍处在相对落后的位置，但我们应该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再如代表人民群众利益，就某一部分人来说，在改革和调整过程中，某些利益可能要暂时受到损失，但是这种改革和调整，却正是为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长远利益，一部分人在某一个时期有所失，正是为了将来所有人有更多的所得。所以，要把这种体现目的要求的可能性尽可能地变为现实，就需要党充分认识自身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的方位和使命，全面地把握自身的能量以及在当前各种复杂的矛盾斗争中所处的基本状况，不断地加强和改进自身的各方面建设，制定和执行符合实现的斗争策略，并通过自身积极的努力去达到其奋斗目标。当前，中国共产党在这三个方面所实践的一切，其达到的水平虽然还有差距，但已经代表了其发展要求，代表了其前进方向，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不把“三个代表”作为一个过程来理解，就会对一些社会现象解释不清甚至导出错误的结论。当然，我们强调其过程性的时候，也不能忽略甚至忘记了目的性，它本来就是目的性与过程性的辩证统一。

　　伟大的时代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但更需要理论的与时俱进。“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正是以江泽民为代表的第三代中国共产党人进行理论创新的重大理论成果，是执政理论的新飞跃。只要我们真正地全面地积极地科学地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我们党就能跳出一些大党老党那样兴衰循环的历史周期律，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定会有更加辉煌的明天！

作者介绍：李屏南　湖南师大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湖南　长沙　41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