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树,我心中的英雄树
一个朋友打电话欣喜地告诉我:木棉花开了!这一声轻吟,勾起了我心中深藏的向往,心绪久久地激荡。
我知道木棉树,始自一场卫国战争英烈们的事迹描述。那鲜艳的木棉花如火一般照耀了年轻英烈的生命,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幸运的是,工作后的我也来到了南疆。每每在南疆大地上穿行,无论是匆匆而过,还是徜徉流连,我都对木棉树格外地关注。
我也很想写一篇赞颂木棉的文章。因为陶铸先生写过《松树的风格》,郭沫若先生写过《银杏树》,茅盾先生写过《白杨礼赞》,这些名篇佳作曾深深地感动过我。我对木棉的感情与敬佩不亚于陶铸先生对松树的咏诵,郭沫若先生对银杏的颂扬,茅盾先生对白杨的礼赞。我在文字上无法超越,每次提笔又都放下,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品味……
这种积淀,时时翻起,这种孕育,常常涌动,久久牵扯着我的心,不能释怀。朋友的喜悦掀开了我的心扉。我心中那涌动如火的木棉之情又燃烧起来。
说起来,我对木棉树的留意始自对它的崇敬,但对它的了解却来自于它的别称。
木棉树,被誉为英雄树,木棉花,被赞为英雄花。世间之树,人间之花,有谁能够数得清?为什么把如此豪壮的称谓唯独赋予它呢?有人告诉我,这是因明末诗人陈慕尹的一首诗而来:“粤江二月三月来,千树万树朱华开;有如尧时十月出沧海,又似魏宫万炬环高台;覆之如玲仰如爵,赤瓣熊熊星有角;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我想,这首诗里因有“英雄”二字而名之,未免太浅俗了吧。诗人又如何感悟出这两字的呢?“浓须大面”之树又是何其多!
我总想从木棉身上找到一些特殊的理由。
我品味过它的身世性格。木棉产于粤、桂、滇、闽一带,又名攀枝花。木棉树不择地,只要温度适宜,落子生根,极易成活,生长迅速。树姿雄奇,花瓣艳丽。俗话说,红花需要绿叶扶,而木棉花却是先叶而放,叶生花落,直面天然,兀自突现,独领风骚。它不喜欢聚积成林,而是散在田埂地头,沟边溪角,旷野丘陵,一二相列,三五为多,从不择占地势,更不居高自傲。
我了解过它的功用价值。其白色果实状如纺锤,成熟后爆裂,飞絮柔软纤细,光泽富有弹性,耐压透气性好,浮力大,是救生工具的极好材料,也是居家生活的适宜物品。木棉材质脆轻,耐浸泡,是木舟、火柴、木桶、包装箱及造纸的良好原料。花、根、皮有灭菌祛湿之效。“全身是宝”虽然是一句俗词,说到木棉树却又不能不俗它一次。
我观察过它的荣衰兴替。二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万木复苏,千绿竟长,田野大地几乎是青一色之时,木棉花就张开了笑颜,把灿烂和热情送给人们,释放其风韵,使肃杀的冬后有了别样的情调和绮丽,人们生活中也因之而有了异样的色彩和激情。而当百花齐放的春天翩然而至时,木棉花却又悄然退下,化作春泥了。它的大方,它的喜悦,它的鲜艳,它的无私,解除了多少百姓的劳作疲乏,鼓励了多少游子的奋斗自信啊!
如此看来,这不正是一种英雄心理、英雄形象、英雄行为的写照吗?它给人的感奋、示范、奉献和憧憬,不正如英雄给人们带来的震撼和希望一般吗?
木棉,那分明的枝干如英雄之铮铮铁骨,傲立于千娇百媚的群芳中;那热情似火的花朵如英雄之灿烂笑脸,鼓舞着每一位热爱生活的人;那不择条件的习性如英雄之无私胸怀,昭示着勇往直前的赤子之心!
又是旖旎三月,木棉花开,英雄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