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制的诞生--史论县域43
魏晋南北朝的时候,曾经出现过“门阀制度”。门阀制度是何方神圣呢?中国古代官宦人家的大门外一般都立有两根柱子,左边的称“阀”,右边的叫“阅”,用来张贴功状。于是,后人就把世代为官的人家形象地称之为阀阅、门阀世族或士族。这是封建等级制中的一种极其反动腐败的特殊形式,形成于东汉,盛行南北朝时期。门阀制度的主要特点是什么呢?说穿了,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仔打地洞”。只有出身于官宦家庭的人才具有当官的资格,没有官宦背景的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当不了官。这样一来,当官的便世代当官,那些大地主,大豪强以血缘、亲缘手段长期霸占官场,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森严等级。一大批骄奢淫逸之徒尸位素餐,堵塞了英才正常的入仕之路,社会动荡不安,县域缺乏有效治理,这就为门阀制度的灭亡敲响了丧钟。
隋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积极进取、奋发有为的时代。执政者为了巩固国家政权,推动社会繁荣昌盛,就必须大力打击传统而腐朽的门阀士族,大胆起用优秀的寒门子弟。于是,被许多人称之为“中国第五大发明”的科举考试制度应运而生,横空出世。即使是今天的各种考试制度特别是高等学校的入学考试与公务员准入考试,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仍然是科举制度的延续。由于科举制度与县域人事制度特别是县官选用制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故在此多费笔墨作些必要的解读。
简单地说,科举就是不分贫苦贵贱,让所有的读书人都可以参加朝廷举办的人才选拔考试。前面已经讲了,魏晋以来的官员,大多是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这些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凭血统做官。许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被门阀制度挡在外面而不能到中央和地方任官。为改变这种弊端,隋文帝开始用分科考试来选举人才。隋炀帝时期正式设置进士科,考核参选者对时事的看法,按考试成绩选拔人才。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所以叫做科举。科举制度对中国历代封建王朝的官员考录任用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从隋朝大业元年(605年)开始正式实行,到清朝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为止,经历了1300多年。这种不论门第、以考试选拔“士大夫”阶层的办法,还直接被移植到了邻近的亚洲各国如越南、日本和朝鲜等等。当中国已经不再坚持科举制度时,这些亚洲国家特别是越南却仍然坚持到了1919年才废除。还有学者认为,西方国家的现代公务员选拔的制度,亦是从中国科举制度间接演变而来的。说是16至17世纪的时候,欧洲传教士在中国发现科举取士制度之后,通过他们的游记中把它作为极其先进发达的文明制度介绍到欧洲。18世纪的启蒙运动中,不少英国和法国思想家都十分推崇中国这种公开、公平、公正、竞争、择优的选拔制度。英国在19世纪中至末期建立的公务员叙用方法,规定政府文官通过定期的公开考试招取,渐渐形成后来为欧美各国彷效的文官制度。
隋去唐兴,人才选拔制度却被传承下来,并得到进一步的完善。唐太宗、武则天、唐玄宗是完善科举制的关键人物。在唐朝,考试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常科的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理、工、文、农、医等专业分类,由考生自由报考。不过,在这众多科目中,尤以明经、进士两科最为社会重视,也就最为考生欢迎,从而成为唐代常科的主要科目。唐高宗以后,进士科更是“热火热门”,绝大多数考生都拚命地朝着这个“独木桥”上拥挤。为什么?因为进士科不仅是知识分子进入官场的正途,而且还是社会公认的官员飞黄腾达的摇篮与起点。唐朝80%以上的县官都是进士出身,不少人逐步升迁到了宰相。
常科的考生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一个是乡贡。由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而送往尚书省受试者叫生徒;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由乡贡入京应试者通称举人。州县考试称为解试,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或礼部试。礼部试都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闱也就是考场的意思。常科考试最初是由主管干部工作的吏部考功员外郎主持,后改由礼部侍郎主持,称“权知贡举”。进士及第称“登龙门”。考中第一名的人叫“状元”或“状头”,大家都要凑钱举行庆贺活动。以同榜少年二人在名园探采名花,称“探花使”。同年参加考试的考生们要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叫“探花宴”。宴会以后,同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以显其荣耀,所以把又把中进士称为“雁塔题名”。唐孟郊曾作《登科后》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所以,春风得意又成为进士及第的代称,足见社会知识阶层和老百姓对于科举制度的钟情。武则天载初元年二月,女皇亲自“策问贡人于洛成殿”,这是我国科举制度中殿试的开始,但在唐代并没有形成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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