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的辩证法与非同一性哲学--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解读

２００８年第２期学习与探索

．

Ｎｏ．２，２００８

否定的辩证法与非同一性哲学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解读

王福

生

（吉林大学哲学基础理论研究中心暨哲学社会学院．长春１３００１２）

摘要：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在认真区分同一性概念的基础上激烈抨击同一性思维，力图在概念同一化的强制下通达非同一性事物，其思想形式是模式分析，其结果是精英主义的，具有浓厚的乌托邦色彩。

关键词：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同一性；非同一性中图分类号：Ｂ５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４６２ｘ（２００８）０２一００３７一０４

众所周知，阿多诺的毕生著作都与“总体性”理和逻辑前提，并不是阿多诺所要反对的东西。概念密切相关、荣辱与共。１９５１年，阿多诺以《最恰恰相反，他明确主张：“同一性的外表是思想本低限度的道德》为题出版了自己２０世纪４０年代身、思想的纯形式内在固有的。思维就意味着同流亡美国期间创作的部分哲学札记，其主题用札一。”…３“没有同一性人们就不能思维，任何规定记中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总体即虚假。”１９６６性都是同一化。”…１４６

年，《否定的辩证法》出版，阿多诺在序言中明确阿多诺所要反对的实质上是第三点，即同一宣称：“如同最近的美学讨论描绘了‘反戏剧’和性思维的强制。他说：“从一开始，辩证法的名称‘反主角’的特征一样，这本回避一切美学论题的就意味着客体不会一点不拉地完全进入客体的概《否定的辩证法》也可以叫做一种‘反体系’。它念中，客体是同传统的充足理由律相矛盾的。矛试图靠逻辑一致性手段，用那种不被同一性所控盾……表明同一性是不真实的，即概念不能穷尽制的事物的观念来代替同一性原则，代替居最上被表达的事物。”因此，“辩证法是始终如一的对位概念的至上性。”…序言由于这种否定的关联是非同一性的意识。”…３在这里，阿多诺是“把牌摊如此明显，以致后来很多学者在概括阿多诺哲学在了桌面上”，如他自己在“序言”开始时所说的思想的时候总是使用“阿多诺：非同一性哲学”或那样：以往历史上存在的辩证法都是想达到某种“阿多诺：‘非同一的特殊事物’的维护者”这样的肯定的结果，黑格尔概念辩证法的绝对主体是这题目。本文对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的初步解样，卢卡奇总体性辩证法的无产阶级意识也是这读也是如此，主要有：对同一性概念的精细辨别，样，其主要标志都可归结为主客体的统一。但在对同一性思维、概念拜物教的激烈批判，其模式分阿多诺看来，这无疑陷入了概念拜物教，即概念对析的思想形式及其乌托邦色彩。

非概念物的强制化同一，而否定的辩证法是坚决反对概念拜物教的。

然而，概念对非概念物的强行同一化的行为在《否定的辩证法》的一个脚注中，阿多诺对并不是某些个人异想天开的产物，它归根结底是现代哲学史上的“同一性”概念作了如下区分：其被社会历史所深刻地规定了的。这种规定作用主一是个人意识的统一性；其二是逻辑同一性；其三要表现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普遍奉行的商品是认识论上的主体与客体的和谐一致［１］１３９。其“交换原则把人类劳动还原为社会平均劳动时间中，前两者是任何思维活动都不能须臾离开的心

的抽象的一般概念，因而从根本上类似于同一化原则。……这一原则的扩展使整个世界成为同一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０９—２０

的，成为总体的。”…１４３这是阿多诺同一性概念的基金项目：吉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第四层含义，即社会依交换原则而总体化的历史（２００５ＱＮｏｌ２）

进程。

作者简介：王福生（１９７５一），男，内蒙古赤峰人，副教特别能够彰显阿多诺哲学的马克思主义特点授，哲学博士，从事哲学基础理论研究。

之处就在于，他看到了同一性概念的第三与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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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含义之间的逻辑勾连。这种勾连表现在：哲学体系的同一化强制模仿了资产阶级社会的同一化进程，资产阶级哲学体系是与资产阶级的利益相符合的；而且，“体系因自身的不充分性而解体的过程是和一个社会过程相对位的”，这个社会过程就是“现实在特殊合理性的压力下而加剧的不合理性……由一体化而产生的解体”…２２。由此，阿多诺认为对同一性的哲学批判势必要超越哲学，进到意识形态批判的深层：“意识形态的批判不是边缘的和科学内部的事情，不是某种限于客观精神或限于主观精神的产物的东西，而是哲学的核心事情。”…１４５可以看出，这种对意识形态的批判可以推广理解为阿多诺整个“否定的辩证法”的动机【２｜。

由此区分，我们必须明确：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确实是“蔑视传统”的，从柏拉图、康德、黑格尔到恩格斯以及卢卡奇的辩证法传统都在他的反对之列，因为在他看来所有这些辩证法都是“肯定的”辩证法；但“否定的辩证法”在试图摆脱这些肯定的特性的时候，并不想也并不曾滑入“怎么都行”的相对主义，也就是说，并没有减弱辩证法的“确定性”…序言。因此，不加区别地把阿多诺混同于后现代主义者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是危险的。对此，重温阿多诺《最低限度的道德》这本短小的哲学札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前面提到过，这本札记的核心主题是“总体即虚假”，但是，为了划清自己与极力张扬个人主义的一些现代哲学家之间的理论界限，阿多诺在“献辞”中补充了自己的思想，即总体固然是虚假的，但较之于总体，个体更加虚假。

但实际上，“一切概念、甚至哲学的概念都指涉非概念物。因为概念本身是现实的要素，现实首先为了支配自然而需要概念的形式化。”…１０因此，哲学必须继承黑格尔批判康德而遗留下来的遗产，那就是“实质性地进行思维的权利和能力。”…５所谓“实质性地思维”也就是避免单纯的形式化以及对世界的“漠不关心”（黑格尔语），而要专注于事情本身，专注于内容。不过这一内容不是黑格尔的绝对精神，这一事情本身也不是胡塞尔的纯粹意识，而是“黑格尔按照传统而表现

出的他不感兴趣的东西——非概念性、个别性和

特殊性。”…６在阿多诺的哲学视野里，这些东西从柏拉图以来就一直被当做毫无意义的东西而被打发掉了，但构成哲学真正主题的正是这些特殊的质的事物。

问题于是演化为如何通过概念而通达非概念之物。大家知道，从康德以来的所有近现代哲学都致力于解决这一难题。阿多诺的解决方案是“否定的辩证法”：“哲学必须靠概念极力超越概念”，而“改变概念的……方向，使它趋于非同一性，是否定的辩证法的关键。对概念中的非概念物的基本特性的洞见将结束这种概念所产生的强制性同一。”【ｌＪ１４，１１阿多诺的这一解决方案基于他独特的哲学经验概念。正像黑格尔根据意识经验而思考了概念的辩证法一样［３］ｌ盯一２０３，阿多诺依据哲学经验思考否定的辩证法。这是在性质迥异的不同事物之中展开的经验，从“奥斯威辛集中营”这黑暗得几乎不可经验的经验，到日常生活中一条无力地摇着尾巴的狗或者一双透露着喜悦神情的眼睛都包括在内【４Ｊ１４ｌ。这是围绕概念而展开的经验，因为概念一方面与体系的影响力和社会的强制力相联系，另一方面又与“非同一性

阿多诺在上述区分的前提下激烈抨击同一性思维。诚然，任何哲学操作都离不开概念的使用，因为严格说来，没有人能够直接靠近个别事实。“事实上，任何哲学、甚至极端的经验主义都不能对残酷的事实牵强附会，像解剖学上的病例或物理学上的实验那样展现它们；任何哲学都不能把个别粘贴在文本中，虚构出诱人的图画。”［１］９一ｌｏ但问题在于由此概念的必然使用而演化成了“完全拜物教的概念观”，好像概念是一种自给自足的总体性存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在自身领域内直接解释自身，因此在哲学中享有无可争议的支配权。在这种概念的拜物教中，“概念本身先于任何内容并使自身的形式实在化以反对内容”，概念由此而把同一性原则实在化了：“思维实践纯粹假定的东西是自在的事实、坚实的和持续的事实。”［１］１５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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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凝聚力”（所谓“凝聚力”是指处于对象之中的自我形成某种客观秩序的力量，就像音乐和绘画作品中音与音、色彩与色彩相合一样）【４Ｊ１４１相联系，所以“哲学经验的道路是双重的，像赫拉克利特的道路一样，一方面向上，一方面向下。”［１］４７

由此，“否定的辩证法”首先表现为一种关于矛盾的经验。矛盾是辩证法的核心概念之一，与黑格尔把矛盾理解为精神的内在矛盾不同，也与马克思把矛盾理解为社会发展的内在矛盾不同，阿多诺把矛盾理解为“概念和事物在思想上的对立”，一种处于主体与客体的交叉点上的既非主体也非客体的东西…１４２。因此，在阿多诺看来，“辩证法既不是一种纯方法，也不是现实。……辩证地演进意味着在矛盾中思维，既支持在事物一度经验到的矛盾，又反对矛盾。”［１】１４２这是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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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对矛盾概念和辩证法的重新阐释，其原创性非常明显，因为我们通常多是把辩证法理解为解释和消除矛盾的，而不是把它理解为经验和表达矛盾的。但辩证法不仅仅是关于矛盾的经验，而且还是一种关于和解的经验。和解是黑格尔辩证法的另一个核心概念，其实质是思想在事物中获得

自我理解并因此而达到最终的自我认识和自由。

阿多诺同样对它作了改造，要点在于废除思想和事物之间的等级制度，其目标在于概念和非概念之物的平等相处：“和解会解散非同一的东西，会使之摆脱压抑，包括精神的压制；它打开了通向复杂的不同事物的道路，剥夺了辩证法对这些事物的权力。和解将是关于不再是敌意的诸事物的思想。”ＬｌＪ弘和解的立场不会以哲学帝国主义来并吞异己物。相反。它的幸福将在于：异己物以它得到承认的近似性仍然是疏远的和不同的东西，既超然于他治，又超然于一个人自身。”…１８９

接下来的问题是，这种和解究竟怎样实现出来呢？也就是说，“否定的辩证法”究竟怎样“通过概念极力超越概念”而达及各种非概念物呢？阿多诺的回答是“模式分析”：“提出不靠体系而把论证结合起来的要求也就是提出思想模式的要求。”…２７在阿多诺看来，只有通过模式分析的形式或者说哲学片断的形式，哲学才能一直停留在哲学经验的现场，对事物的非同一性认识也才能够真正地说出事物是什么，而不是像以往同一性思维那样把某物归在什么之下、例示或表现什么。所以，模式分析不是例证，也不是一般的解释性沉思，“一个模式包括特定之物，而且又不单是特定之物，同时无须让特定之物消失在它更一般的总括概念中。”…”一２８可以看出，这种模式分析既反对概念的同一化压制，也反对个别之物的自由放任，既摆脱了传统哲学“肯定的”特性，又不失其“确定性”和“稳固性”，从而真正超越了真理与相对主义的两难选择。在“否定的辩证法”的模式分析中，“直接性并不保持它的直接的姿态，它不是成为基础，而是成为一个要素。在相反的一极，纯粹思想的不变量则成为另一个要素。”…３９

阿多诺通过从本雅明那里借来的“星丛”概念来说明这种模式分析的具体操作。在阿多诺看来，我们用来表达事物的概念不管如何精确，都不能取代事物本身，语词与语词用魔法召唤出来的事物之间永远都会存在着一道裂隙。因此，概念总是不能穷尽事物，而“每一概念的决定性的缺陷使得有必要引用别的概念。这是继承了某种名称之希望的星丛的唯一根源。”…５２阿多诺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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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描画使得模式分析的思想形式变得极具可操作性，那就是围绕一个被探求的非概念之物而聚集概念，并通过这一聚集而努力表达出这些概念所针对的东西，而不是让这个事物臣服于某个单独的概念之下。在这个意义上，日本学者细见和之强调得切中要害：当我们谈及概念和非概念之物之间的看似不可逾越的界限之时，我们必须记得阿多诺在论述“认识的空想”这一节的时候，“概念”一词是以复数形式出现的［４］１５０。

这还直接导致了哲学风格的如下转变：首先，语言的晦涩和难以琢磨是哲学的深奥性本身所要求的。在阿多诺的著作中，“由于人们在反映行为中冒着消除差异性的风险，因此思想的事业始终在爆炸的边缘摇摇晃晃。……晦涩的、令人生厌的写作实践本身，是解决这种矛盾的方法，把话语定位在持续的危机状态之中，曲折地回到它自身，在每一个句子的结构上都尽力避免客体的‘坏的’直接性以及概念虚假的自我同一。……这是对不可表达性采取一种游击战术，这是

一种用概念来框住对象，却又以某种理智的杂技在瞬间使概念化的同一性滑动起来的哲学风格。’’［５］

其次，哲学必须包含某种“玩笑的因素”和“审美的因素”。在阿多诺看来，哲学是最严肃的事情，但也不全是严肃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针对的是非先验的和非强权控制的东西，因而属于一个不可控制的领域。因此，“概念为了再现它取代的模仿，别无其他方式，只能在自身的行为中采取某种模仿的东西，同时又不放弃自身。”【ｌｊｌ３模仿自柏拉图时代开始就是美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概念与模仿的相互交叠使非同一性的哲学真理得以可能这一事实彻底暴露了哲学的审美要素。当然，不能把这种审美要素夸大为“否定的辩证法”的全体，就像概念也不能占据这个全体的位置一样。“审美的因素……对哲学来说不是偶然的。但避免它的唯美主义，靠有说服力的见解把审美的东西升华为现实的东西，同样是哲学义不容辞的责任。说服力和游戏是哲学的两极。’’［１］１３

最后，模式分析由此达成的结果是某种“非暴力的多样统一体”，某种与现代艺术作品的统一体有着颇多相似之处的统一体【６Ｊ１６９。对现代艺术有着深刻领会的阿多诺认为，现代艺术与传统艺术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前者是某个封闭体系之外的统一体，其中能够包容那些异类的、非融入性的、缄默的和遭到排挤的经验，而后者是某个封闭体系之内的统一体，其作品的统一体，与传统哲学体系的统一体以及资产阶级社会的压迫性统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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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逻辑勾连［６］瑚。因此，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与《美学理论》是应该相互参照着读的，前者刻意回避了一切美学论题，而后者则是对美学问题的专门阐释，二者共同构成了对《启蒙辩证法》的继续和回答。

四

与现代艺术的这种逻辑关联彻底暴露了阿多诺哲学的乌托邦色彩。因为艺术、特别是现代艺术并不真能像海德格尔说的那样“为历史奠基”［３］６ｌ－６２，却很可能像阿多诺说的那样沦为文化工业的一个部门，所以，把希望寄托在艺术和类似于艺术的东西上面无异于审美主义的空想。不过，阿多诺哲学的乌托邦色彩并非只是在《否定的辩证法》和《美学理论》才开始出现的，其思想上的必然性早在《启蒙辩证法》中就已经是被决定了的。一旦“启蒙”被无条件地等同于“神话”和“主导”，一旦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的人的异化处境被不适当地扩大到包括早期神话时代在内的整个人类历史进程，那也就实际地放弃了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要求，因为人怎么能够变革一种“永恒的”人类状况呢？况且，这种思想中隐蔽的不可能性又受到这样一种历史经验的刺激，即哈贝马斯所总结的“苏联对革命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内容的逆转，社会革命工人运动在所有工业社会中的失败，以及一种渗入文化再生产中的合理化的社会统一的成就”…。哈贝马斯的总结指出了对包括阿多诺哲学在内的批判理论的形成起了重大决定作用的社会历史形势，那就是在以苏联和美国为代表的所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工业国家中，由于社会合理化程度的不断提高，社会日益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历史总体，社会革命原来的集体主体，即无产阶级已经毫无反抗地向现存的社会秩序缴械投降，社会革命由此陷入了不可避免的失败。

在此严峻的历史情势之下，如何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反资本主义的批判立场就成了包括阿多诺在内的批判理论家们所要破解的诸多难题之一。既然无产阶级大众由于自己的无批判而陷入了马尔库塞所说的“单面人”的境地，那么，他们（包括阿多诺）就得被迫寻求实现社会变革的某个潜在的替代者。他们（包括阿多诺）找到的这个替代者是工业社会中“受到教化的那个阶层”【８Ｊ１０５。如前所述，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是要通过理性为理性祛魅、通过概念破除概念拜物教，通过思想同一性的强制而通达非同一性事物，一句话，通过理性的反思和批判的思想来实现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在批判理论家们看来，这是无产阶级革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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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景被永久遮蔽后的唯一可能选择，霍克海默曾经把它表达为：“在晚期资本主义条件下，在工人阶级在独裁国家的压迫工具面前表现得软弱无能的条件下，真理只好到少数令人敬仰的人中去寻求庇护。……历史教导我们，对反对现状的、被放逐的、却镇定自若的人们来说几乎是默默无闻的这少数的几个人，由于其深刻的洞察力，在决定性时刻可能成为领导者。”…６７可以看出，这种选择实际上是时代的产物，然而，我们却依然不得不说，这种批判不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它变成了“严肃而高尚的文化人对于理性化的资产阶级世界所作出的一种标准批判。”…１２４这种批判明显的是精英主义的，并因为

脱离革命群众的实践而终将成为单纯的空想和乌

托邦。我想，这大概就是詹明信说的《否定的辩证法》“归根结底是一个巨大的失败”，阿多诺本人“缺乏政治责任”的主要原因吧。

针对类似的指责，阿多诺曾做过反驳或者说辩解：“毫不妥协的批判思想家既不使自己的良心屈服于行动，也没有因胁迫而参加行动，他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放弃……在自身之外的悬而未决的思想观点的人。就其角色而言，这种思维占据了为实践定形的地位，这种地位和真正卷入变革的实践有着更密切的关系，而不是仅仅出于实践的原因而服从它。”【９Ｊ对此，我们是无法信服的，但同时也再一次深切地意识到阿多诺所属时代的严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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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钙１２：７６．

［责任编辑：高云涌］

否定的辩证法与非同一性哲学——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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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生

吉林大学,哲学基础理论研究中心暨哲学社会学院,长春,130012学习与探索

STUDY & EXPLORATION2008，""(2)0次

参考文献(9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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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盾 辩证法与当代哲学的命运--评阿多诺对辩证法的重新诠释[期刊论文]-南京大学学报(人文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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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细见和之 阿多诺:非同一性哲学 20025.伊格尔顿特 美学意识形态 19976.维尔默阿 论现代和后现代的辩证法 20037.哈贝马斯 交往行动理论 19948.沃林理 文化批评的观念 20009.杰马 阿多诺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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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学位论文 孙斌 守护夜空的星座——从阿多诺的视野看一段美学问题史 2003

该文以马克思主义为基本指导思想,批判地通过阿多诺的视野来考察一段美学的问题史.西方哲学从古希腊开始,经过德国古典时期,再到当代,一直有这样一条线索,即,以美学为契机和动力来进行自我改造和自我更新.如果以此作为整个西方美学研究的大背景,那么可以说,美学在哲学家那里乃是为了解决哲学的问题与困境.这个问题从近代以来很大程度上是理性的问题与困境,而美学正是那被借助以便拯救理性又将其扬弃的东西.这也构成了该文对阿多诺美学思想展开研究的一个背景.阿多诺的星座隐喻是其思想中的一个迷人之外,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并不把他当作一位单纯的美学家或者哲学家,而是把他当作一位以美学为旨趣的诸问题的开启者.在该文的第一章,我们通过一个回溯性的工作来对上面所说的线索进行勾勒.这主要涉及到古希腊哲学(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德国古典哲学(康德、席勒、黑格尔),当代哲学(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当然,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历史回顾,而是对问题的逻辑发展进行考问,另外,我们知道,阿多诺是一个反体系的著作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以此为理由来支解阿多诺的思想.因此,我们在第二章对阿多诺的主要思想进行了一个大致的梳理,这项工作主要参考的文本包括《克尔恺郭尔:审美的建构》、《启蒙的辩证法》、《新音乐哲学》、《认识论的元批判》、《否定的辩证法》、《美学理论》等,我们试图从中追寻阿多诺思想的发展过程,以及他保持始终的美学旨趣.从第三章开始,我们就阿多诺所开启的问题进行分专题的讨论.在第三章,我们从阿多诺所说的"确定性的丧失"切入,着重探讨了艺术的起源与艺术作品.第四章,我们借助于启蒙的辩证法,对遭误译的自然进行了考察.这样,我们分别从艺术和自然这两个角度对一种遭板结的状况进行了揭示.在第五章,我们讨论了艺术对这种板结状态的瓦解,这种瓦解是在模仿与假象中展开的.通过模仿与假象,我们体味到了我们与万物的一种新的关系,这种关系浸润于我们与艺术作品的关系之中,这也就是我们在第六章所要探讨的.在第七章,我们再次对艺术的"确定性的丧失"进行回应,探讨了艺术的终结与反艺术的问题.最后,在结论部分,我们试图将美学的问题与真理的幸福联系起来加以考虑,当然这不是要在它们中间进行一种彼此的化约.在这里,我们讨论了作为艺术谜语的真理以及作为艺术允诺的幸福.该文所做的这项研究很大程度还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性的工作,其目的是为了以一种问题史的视角深入到美学和哲学的研究中去.这对于我们重新理解哲学史和以美学史恐怕都是有一定意义的,同时,也对我们进行哲学和美学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考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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