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拿大传过来的中国的视频,边境线印象(2组)
从加拿大首都渥太华传过来的中国的视频
太牛逼了,比春晚还要屌
边境线印象:苍穹下的大内蒙
以兴安盟的乌兰浩特为起点,从科尔沁草原腹地,开进大兴安岭深处的阿尔山市;下阿尔山,暂别大兴安岭,进入新巴尔虎左旗,一睹呼伦湖与贝尔湖的真容;从巴尔虎右旗去往满洲里,在呼伦湖畔找寻“扎赉诺尔”……本刊记者自驾车行驶在中蒙、中俄边境线上,亲眼见证城市发展中的草原文明。
● 中蒙界河——哈拉哈河源于中国,流经蒙古国。它就像一位远嫁异乡的姑娘,在国外漂泊半世,末了又转回祖国的怀抱。摄影/贾婷
阿尔山口岸:边界不为隔绝而存在
阿尔山的秋景醉人。阿尔山市正北方约25公里处有一座玫瑰峰,因石峰大部分呈红褐色而得名。对看过张家界石林的人来说,玫瑰峰未免过于普通,可是对草原人来说,这平地凸起的石头,却犹如神迹。
阿尔山是北方草原的神迹。进入科尔沁草原才知道,草原深处也是有高山的。阿尔山在大兴安岭西南山麓,这一带是蒙古、锡林郭勒、科尔沁、呼伦贝尔四大草原交汇处。辖区内的中蒙边境线长达93.434公里。旅行书上说,阿尔山口岸可谓边境线最美的口岸。
从S203省道转向口岸公路,沿途都是秋后的小小草场。又行驶几十公里,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浅蓝色的界河——努木尔根河出现在眼前。它并不宽阔,却有北方河流的沉静安详。努木尔根向北汇入中蒙界河——哈拉哈河,与俄罗斯的贝加尔湖相连,流经呼伦贝尔盟的新巴尔虎左旗。因为地处边境,少有人迹,草木长得格外茂盛。看上去如此平凡的一条河流,却拥有丰富的鱼类资源。这里生存着珍稀濒危的哲罗鲑,它是中国国家二级保护水生野生动物。这些年,哲罗鲑的数量较过去显著减少,主要由于繁殖期过度捕捞造成的,环境污染也是导致数量下降的原因之一。
● 阿尔山南沟林场虽然只居住了十几户农户,但每家的日子都过得生机勃勃。摄影/贾婷
在满是松树的河心三角洲地带,有人在垂钓,有人在拍照。一位父亲对孩子说:“千万别掉进河里,你会漂到外蒙古去!”沿着河流的方向,西溯三公里,就到了阿尔山口岸。三角山上驻扎着边防哨所,来往的社会车辆都要在口岸边防站登记,执勤的圆脸战士指着北方告诉我,那边就是外蒙古。
我的心情有点小小激动,举起相机拉长焦距。透过镜头,我望见了阿尔山——松贝尔口岸大桥,它于2007年开工建设,两年半后正式启用。大桥这边是中国,那边是蒙古国。在这座界河大桥建成前,中蒙两地的通行是靠人工搭建的简易桥。
登高向界河两岸望去,风景迥异。这边林木茂盛,那边植被缺乏。同行的旅伴说,往外蒙古方向走,那里极度荒凉、杳无人烟。
● 南沟林场的农户饲养的绵羊。摄影/贾婷
再往前走,就到了1382号界碑。2004年,中蒙两国签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蒙古国政府关于中蒙边境口岸及其管理制度协定》确认阿尔山口岸为国际性季节开放口岸,口岸的通道位置、开放时间等得到了中蒙两国政府的确定。界碑和口岸存在的意义,不同于边境线上密布的铁丝网,后者强调的是阻隔,而前者则见证了交流与融合。
边境一带的阿尔山口岸,在解放前就曾是“共产国际”的“红色”秘密通道。据说,中国共产党曾在内蒙古东部开辟了3条通往蒙古和苏联的秘密通道,许多领导人去苏联参加会议都是从这里出境的。独立后的蒙古国,医药卫生环境依然落后,在医疗救助方面常常要依赖邻国。于是,在蒙古草原的内蒙古和外蒙古之间,阿尔山口岸也成为一条生命救援的紧急通道。
● 在内蒙古的公路,经常能看到奔跑的马匹。摄影/刘荣
离去时,我回望高大的国门,它被蓝色屏障所遮蔽。现在是封山的季节,整个口岸已经不能通过。但是据说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白色的国门矗立在一大片油菜花田中,更远处是卫士般傲立的白桦林,宁静、安详、庄严。
新巴尔虎:和平比战争更久远
为了一睹呼伦湖与贝尔湖的真容,我们下了阿尔山,暂别大兴安岭,进入新巴尔虎左旗。
继续驾车在公路上驰骋。行驶几十公里看不到一个人一辆车,这种体验只有在草原才有。我们从兴安盟进入呼伦贝尔盟,地貌上的变化十分明显,山势和秋景都不见了,一眼望去草原无边无际。金色的牧草已经衰败,山坡上的草垛从方形变成了圆形,它们气势逼人,像牛羊一样无处不在。宽袍大袖、带着牛羊转场的牧人路过我们,我减速让行,他长长地甩一个鞭花,转身致谢。
● 晚霞中的内蒙古额尔古纳河,像散落在呼伦贝尔草原的一条哈达。供图/全景图片
途中与“诺门罕战役”遗址相遇,令我们有点猝不及防。诺门罕原是在内蒙古呼伦贝尔盟与外蒙古之间的一块荒原——半是草原、半是荒漠。1939年5月,当时的“满洲国”驻军和外蒙古军队在哈拉哈河畔发生了一次意外冲突,酝酿战争已久的日本关东军,借机指示日本关东军第23兵团,挥师直下诺门罕。
诺门罕的军事战略位置处在亚洲腹地,却直接危及中国和俄罗斯的安全。于是在这里,日本关东军、伪满洲国军与苏军、蒙军,打了三、四场战役,出动了除海军之外的兵力共计几十万人。最终,日本关东军惨败。“诺门罕战役”也为二战轴心国的战败埋下伏笔。
一个中型马场就在遗址边。据说,呼伦贝尔有世上最好的草原和牛羊,最好的草场也饲养了最好的马匹。马场上的马,有些还是战马的后代。我和旅伴各自挑选中意的马骑上,马的主人涨红着一张圆脸,担心地说:“不要打马快跑,我们这里的马放开来跑,汽车都追不上。”
● 水草丰美的恩河,是牛羊的天堂。供图/全景图片
夕阳西下,我披着一身落日余晖在边境线上骑马。想象当时的铁血大旗、猎猎西风。蒙古骑兵是世界上最勇猛的战士,马场上至今供奉着成吉思汗的武器,虽然如今只作为信仰祭祀专用。在和平年代,这个尚武的民族显得有几分寂寥,然而在长生天之下,草原的休养生息无疑是更可贵的。
新巴尔虎草原位于大兴安岭北麓,分左右两旗。新左旗内辖边境线总长305公里,其中中蒙边境线长215.06公里,中俄边境线长96.18公里;新右旗边境线长515.4公里,其中中蒙边境线长467.4 公里,中俄边境线长48公里。沿着边境线又驶出一段距离,导航仪指示,在西北方向几十公里处就是贝尔湖。贝尔湖水域大半在外蒙古,小半在呼伦贝尔。此前在阿尔山遇到的中蒙界河——哈拉哈河,就是在贝尔湖进行吞吐,正所谓山水有相逢。
我看到了一处有人居住的地方,于是前去问路。还没走进大门,五六只凶狠的大狼狗吠叫着就要扑上来,惊得我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出来两名边防战士,它们才停止吠叫。原来这里是哨卡。此地距离边境线只有一两百米。再往前走,就进入可以被依法击毙的范围了。我突然意识到,即使在和平年代,过界的代价也是高昂的。
来不及揣测边防战士的心情,我又发动了汽车。从左旗前往右旗,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将是逾百公里的夜路。夕阳远送,一片血色浮沉……
(原文标题:苍穹下的大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