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6与执政党的制度合法性资源开发

年第 期（总第 期）理论探讨

，

政治文明与执政党的制度合法性资源开发

张

亚

泽

（陕西师范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西安 ）

摘

要：执政党的合法性是现代政治良性运转的一个基础性条件。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执政合法性的获得

是历史性的，并非一劳永逸。随着社会的进步，执政党在用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动员社会公众的同时，必须在坚持共产党领导的前提下开发符合现代政治文明理念的制度合法性资源。

关键词：政治文明；执政党；制度合法性中图分类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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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政治文明的进步，现代政治生活中政治暴力使用的频率与强度越来越小，处于执政地位的政党只有谋求民众的积极支持才可能巩固其执政地位。而良性运转及整个社会发展都具有十分积极的作用。

首先，在政治体系运行的过程中，政治合法性有利于保持政治秩序的长久稳定。政治稳定是一个政治体系良性运转，正常发挥其功能的必要前提。因此，保持政治稳定是当代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共同关心的重要问题。但在有些发展中国家，持续动荡的政治局面破坏着既定的政治秩序，以反政府为目标的游行示威及暴力活动时有发生，甚至最终导致了政治体系的彻底瓦解。在资本主义民主比较发达的国家，尽管政治体制较长时期内比较稳定，但也存在执政党及其政策失当引发的民众抗议与骚动。现实中存在的政治失稳现象类型繁多且原因复杂，但从根本上讲，直接指合法性受到来自社会中部分或多数民众挑战的结果。统治者如果能在适应社会发展的基础上有效谋求合法性资源，则

从根本上讲，政治统治是一种以强力为后盾的控制行为。在人类早期的政治生活中，屠杀、镇压等暴力行为极为普遍。但随着人类政治文明的进步，以强力为后盾的暴力政治逐渐淡出国内政治生活，而以民众的合法性认同为前提的政党政治越来越对现代政治的良性运转起到基础性的作用。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政权的合法性是历史上形成的，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执政党必须重视制度性合法性资源的开发。

一、政党执政的合法性及其对现代政治社会生活良性运转的积极影响

政治学意义上的“合法性”与法律意义上的合法性不同，它是指政治统治得到统治客体基于内心自愿的服从、认可和支持的特性。这种特性不是来自正式的法律或法令，而是来自下属根据某种建立在合法性基础上的政治服从与以暴力为后盾的强制性服从不同，合法性强调的是民众内心自愿的支持与认同。任何一个政权只有“盖上社会普遍承认的印章”，才能确立稳固的统治地位。因此，政治合法性是任何政权都必须认真

面对的问题。

政党政治是当今世界各国政治运行的一个普遍现象，执政党从执政地位的获取、执政地位的维持与执政根基的拓而在现代政治生活中，政党在特定的政党制度下，上台执掌国家政权，并通过其政府推行一定的政治主张和社会政策，是一个基本的政治运行规则。这样，民众进行政治合法性评判的对象主要是在政权组织原则、政党的执政规则及执政当局的政策效能三个不同的层面展开的。对处于执政地位的政党而言，执政地位的巩固源于其执政的合法性，即源于民众对其执政地位的支持、认同与自愿服从。根据尹德慈先生的观点，所谓执政党的合法性就是执政党凭借非权力因素和非暴力手段，通过其意识形态、纲领政策、组织架构、执政绩效及其公众形主动接受执政党的执政和领导地位的能

［ ］力。对任何一个执政党而言，人们对

展方面都需要重视自身的合法性建设。执政党较高的政治合法性对政治生活的

标准对政治统治正当性的认可。同时，象的积极影响，使民众出于自觉或自愿

则是统治其执政地位的认同并不是持续不变的，向政治统治权威的政治失稳，执政的合法性资源必须得到及时有效的扩充，才能维系并巩固一个政党的执政地位。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张亚泽（，男，山西临汾人，讲师，博士研究生，从事中国政治研究。 ）

可以强化民众对政治共同体的认同、对政治体制及政治运行规则的尊重、对执政当局及其政策的支持，并最终使政治秩序保持长久的稳定，使整个国家保持长治久安。

其次，在社会发展的关键时期，政治合法性有利于增强执政党及政府推动社会发展的政治动员力与凝聚力。对于正处在社会转型期的国家而言，社会变革及国际环境的压力常常把执政党及其政府推向引导、主导社会发展的前沿。这就要求执政党和政府必须能够在全社会宽容度，使其在处理社会问题时有较大的回旋余地。

二、共产党执政的国家必须从现代政治文明的发展态势出发，来维护与提升执政党的合法性

合法性是一个动态的概念，最初通过强力获得政权的政党可能在发展中不断积累起深厚的合法性，但最初具有合法性的政权也可能因合法性的消解而垮台。尽管从历史唯物观来看，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执政地位的确立反映了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但这并不意味着共产建自身的合法性。由于现实中的社会主义政治体系都是在经济社会比较落后的国家建立的，政治文明从落后到先进的跃进使得社会主义国家政治合法性基础的转换呈现出变革性和急剧性的特征，这一过程中潜在的合法性张力要求执政党必须具有很强的合法性意识。总之，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性质与内容规定了我们必须关注政治合法性基础发生的面向现代社会的新变化，不断在新的基础上夯筑自身的合法性。

社会主义国家政治运行机制与资本有效地贯彻和实施自己的意志，能够最大程度上动员社会各种力量和资源来推进社会的发展。经验表明，执政者的行为能力很大程度上受其政治合法性的制约。如果整个政治体制运行规则能得到民众的合法性认同，如果执政党及其政府的政治形象好且能得到社会的普遍肯定，执政者就可以获得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政策的深厚的政治资源。特别是当社会发展面临重大的机遇和挑战时，合法性支持带来的政治动员力和政治凝聚力可以使执政党及其政府与民众形成合力，共同处理好整个社会面临的公共事务。

最后，当社会矛盾呈现复杂态势的时期，政治合法性有利于提升执政党及政府的政治整合能力，从而有效地化解社会变迁中产生的复杂的社会矛盾和社会冲突。在面向现代化的社会变迁中，社会利益格局往往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随着体制改革的深入，社会阶层的分化不断加剧，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错综复杂的局面。这就需要执政党及其政府能够对社会各种利益关系进行有效的协调与整合，及时化解存在的社会矛盾。在这一过程中，执政党如果能保持强大的合法性资源，则可以提升其对社会不同部分利益的整合能力。同时，在社会变革时期，执政党及其政府在引导社会变革中或多或少会出现一定的政策失误。对一个合法性基础薄弱的政权而言，任何一个小的失误都可能引起政治动荡甚至导致政权的垮台。但如果执政党和政府能在民众中建立起深厚的信任积累，聚集起较多的合法性资源，则可以提高民众对其政策失误的

党不存在丧失领导权的可能性。苏东剧变中，共产党政权的纷纷倒台足以证明合法性问题是关系到共产党执政地位的重大问题。无论怎样从理论上论证执政党的先进性，执政党都必须实实在在地凭借其自身的力量从国家和社会中获得人民对政治权威的认同和支持，才能最终巩固其执政基础。就我国而言，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积蓄了相当深厚的合法性资源，并在建国后确立了其合法执政地位，但如果不注重传统合法性资源的保护，不开发新的合法性资源来赢得民心，同样存在着失去执政地位的危险。

同时不可忽视的是，政治文明的不断进步要求政治合法性的根基必须随之更新。这是因为，在不同的政治文明形态下，政治合法性存在的基础与获得的方式有所不同。比如，

在古代，埃及的法老、中国的皇帝可以通过自身与神的意志的某种照应来获取属民的忠诚，而在当代，只有在较为原始的部落中才能找到这种合法性存在状态的遗迹。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一个从意识到体制等各个层面展开的社会过程，这一进程带来的政治生态变化给政治合法性的存在基础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如果说古代政治文明背景下的合法性是以属民的普遍愚昧和盲从为前提的，那么在面向现代的社会变迁过程中，人们的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不断觉醒，科学和理性的权威最终得以确立，表现在政治层面，就是人们对政治合法与否的评判标准发生着巨大的

变化。现代政治文明的发展与现代国家的构建要求政治权威必须适时做出顺应政治文明发展的调整，在新的基础上构

主义国家有着显著的区别，这种区别使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比资本主义国家更为重视合法性建设。对于西方发达国家而言，在长期政治发展中确立起来的，得到社会普遍认可的宪政体制，使整个政治体制呈现出了相对稳定的发展态势。民众对执政者合法与否的评判主要是在体制内进行的，当民众对当局的合法性提出质疑时，社会公众一般通过资本主义的政党制度来选择一个替代性的政党。竞争性的政党制度充当了消解危机的，从而防止民怨因无法正常表

达而积累起来，并最终对整个政治秩序形成冲击。与西方国家不同，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普遍确立了共产党的唯一合法执政地位。这就使执政党的合法性与国家政权的合法性产生了同构效应，如果执政党获得了民众的很高的支持率与认同，那么整个国家政治体制乃至整个社会主义模式也就获得了合法性。因此，执政党必须在引导社会发展中不断储蓄、开发其执政的合法性资源，惟其如此才能最终使整个政治体制与社会发展道路获得民众的合法性认同。反之，如果执政党的合法性受到质疑，则整个体制的合法性也会受到消解，合法性危机针对的对象就不仅仅是执政党，而且还包括整个政治体制和整个社会主义制度。因此，执政党必须在维护与提升自身合法性上发挥积极的作用。

三、从制度层面追加执政党的合法性资源符合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时代的需求

在现代法理型权威结构中，通过制度化的民主程序在公众普遍认可的基础上设定政治制度和政治行为准则是合法

#

“减压阀”

性产生的重要途径。从经验来看，较为稳固的政治合法性有赖于确立民众对政治结构、政治制度及整个政治运行规则的普遍认同。亨廷顿在《第三波》一书中阐述了这一重要的政治现象，“在民主国家，统治者的合法性通常依赖于他们满足一些关键选民对他们政绩的期望。但是这一制度的合法性却建立在程序之上，建立在其选民通过选举选择其统治者的能力之上。那些在职的统治者不可避免会做不出政绩，这样，他们就失去了合法性，也就会在选举中被击败。一群求在民主、平等、公正的制度框架内解决社会矛盾。最后，官员政治腐败、权力滥用呈现出的新态势，也使民众开始更加深层次地关注腐败现象背后的制度性因素。因而只有摆脱运动式、斗争式反腐败的传统思维，通过体制与制度上的变革和创新，最终使权力处于有效监督之下，才能使民众增强对执政党的好感和认同。

中国共产党的十六大报告，把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确定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个政府形象的损害。在现代政治生活中，体现了民主、公正等理念的制度设计可以从法理上得到、获得民众的认同。这些制度是整个社会政治生活的根本准则。正如邓小平所言，“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这种制度问题，关系到党和国家是否改变颜色，必须引起全党的

［ ］ 因此，高度重视。”建立民主、科学的

立法制度，行之有效的公共权力约束和监督制度，独立公正的司法制度，公民权利保障制度，国家权力合理配置的内部新的统治者会接替他们。因此，统治者失去统治的合法性导致了这个体制重新肯定其程序的合法性。不过，在除一党制之外的威权体制下，在统治者的合法性和政权的合法性之间都不可能作出明确的区分。政绩平平既瓦解了统治者的合法性，也瓦解了这一制度的合法

性。”

［ ］ 由此可知，当一套制度体系能够成为政治生活中各个部分成员的共识，同时又是他们参与政治时共同遵守的游戏规则时，整个政治体系才会拥有稳固的合法性基础。也只有在这样的制度整合下，当出现某种重大的政治危机时，可以通过统治者有秩序的更迭化解危机，而不至于深化到危及整个政治制度的地步。

中国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得益于正确的政策规划。而以政策为先导，在经济领域中进行的体制变革不断释放出能量，市场经济体制因而从制度上获得了民众的更为稳定的合法性支持。因此改革开放以来，执政党政治合法性的获得方式基本上是正确的政策规划与体制创新的结果。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及改革开放对一些深层次问题的触动，人们对体制变革的期望突破了单纯的经济领域，从政治上推进体制变革越来越在合法性的维护中占有重要的比重。具体来看，首先，全球化时代经济“绩效困境”可能性的增加带来了潜在的合法性压力，只有从制度上超越对绩效合法性的过多倚重才是根本的出路。其次，社会利益分化与社会主体意识的萌生，越来越要

重要目标。这是中国共产党在全国代表大会的文件中，第一次明确地对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做出部署。政治文明建设的核心就是要通过民主和法治的方式与程序，规范各种政治权力的配置与运作，从而最终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一个良好的政治环境。

从合法性的角度来看，对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关注，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已经开始主动为执政合法性寻求新的解释框架，也标志着统治合法性的重要转向———承诺并实践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目标是力图构建中共长期执政合法性的法理性、体制性基础。

首先，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力求确立符合文明发展潮流的先进政治理念，从而在政治价值与政治观念层面获得民众的支持。现代政治文明包含的进步政治思想、政治道德、思维方式有民主、公平、公正、正义、权利、义务、责任、自由、自主、平等、法治等。随着社会的进步，这些理念越来越得到民众的认同，并成为

政治生活中追求的重要价值目标。而特权意识、以权谋私、等级观念、人治传统则是不为民众接受的、非文明的政治理念。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提出，正视了当今符合发展潮流的先进政治理念，从

文明构建的视角寻求应对政治和社会生活复杂变化的出路，这无疑对合法性的维护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其次，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力求合理配置政治权力，从制度上划定各权力执掌主体的权力界限，从而防止滥用公权造成的公共产品供给的扭曲及其对党和

制约制度和人民群众的监督制度，是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更是构建合法性长久根基的要求。

最后，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力求规范权力主体的行为，从程序与规范上构建民主、科学的良性政治运行机制，消解民众对党政部门官员的道德性、情绪性反感与抵触。十六大报告把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作为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提出配置科学、程序严密、制

约有效的权力运行机制，从决策和执行等环节加强对权力的监督，保证把人民

赋予的权力真正用来为人民谋利益”［ ］。

这就要求通过政治文明的建设，规范权力主体行为，保持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执政形象。同时必须构建完善而又规范的政治运行机制，通过科学的政治运作程序以及高效率的政治运作

能力推进社会的和谐进步。参考文献：

］尹德慈 略论

“三个代表”与执政党的合法性［ ］ 探求， （ ） ］亨廷顿 第三波——— 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 ］ 上海：

上海三联书店，

］邓小平文选：第 卷［ ］ 北京：

人民出版社，

］江泽民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 北京：

人民出版社，

〔责任编辑：陈景云〕

“建立结构合理、［［［［

政治文明与执政党的制度合法性资源开发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张亚泽

陕西师范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西安,710062理论探讨

THEORETICAL INVESTIGATION2006(5)

参考文献(4条)

1.江泽民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20022.邓小平 邓小平文选 1994

3.塞缪尔·亨廷顿;刘军宁 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 19984.尹德慈 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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