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代的认知基础考察

(季刊)《外国语言文学》

2004年第2期

(总第80期)

借代的认知基础考察

张　凤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03)

〔摘　要〕传统修辞学仅仅把借代看作一种辞格,运用目的是为了使语言简洁生动。,种修辞手段或是语言问题,,、行动和运作的根本性认知方式。现的实体之间建立联系,,语言符号系统从本质上具有借代性质,。

〔关键词〕;〔adevicecontributingtotheconcisionandvividnessofexpression,ascognitivestrategy.Whatenablesittoperformthislatterfunctionistheamongdifferententitiesconstitutingthesameframe.

〔Keywords〕metonymy;frame;sign〔中图分类号〕H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720(2004)02-0025-07　　引言

20世纪80年代以来,认知语言学的兴起和发展在语言研究领域产生了重大影响。作为一种新的研究范式,认知语言学在许多方面和占主流地位的形式主义语言学(尤其是生成语法)针锋相对。生成语法把语言能力看作是人类心智的一个自足的模块,原则上独立于其他种类的知识和非语言能力。而认知语言学认为,在语言结构和功能与非语言的知识和能力之间存在密切的辩证关系。语言作为人类认知的产物和工具,其结构和运作反映了人类一般认知能力。

认知语言学的视角使语言研究者们对众多传统问题的看法发生了根本性转变。比如,认知语言学对于传统修辞学中辞格的研究表明,许多辞格并非只是诗篇或修辞手段,它们是人类理解世界、构筑概念的基本认知方式。由于认知语言学的研究,隐喻成为一大热点,被认为是人类概念系统的一部分,在

组织语言、思维和行为中起重要作用。(LakoffandJohnson,1980)和隐喻相比较,

人类另外一个基本的认知方式借代受到的关注却不多,尽管借代和隐喻同等重要。本文在评述传统修辞学关于借代的理论的基础上,在认知语言学的框架内分析借代在人类概念系统中的重要作用及其认知基础。

1.传统修辞学中的借代

1.1以事物有代表性部分代替整体或以整体代替局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属于提喻(синекдоха,synecdoche),本文把提喻归入借代:

俄语里运用局部泛指整体的词语不乏其

(舌头)从例。比如:язык“讲话的主要器官之

一”衍生出表示“可以被利用来提供情报信息

(俘虏”),的人”““,向导”“,带路人”“,翻译”(俗)从嗅味道的нюхалка“鼻子”衍生出“窥探

(密探”)。在上述人行踪的人”““盯梢的人”,

例子中局部仿佛成了被称谓对象的最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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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位(功能上或外观上),以至人们命名时借

(陈曦:1994,46)。以“以偏(局部)概全(整体)”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1)Ислышнобылодорассвета,какликовалфранцуз.(Лерм.)(直至黎明前一直

)可以听到法国人在欢庆。

(2)Бродастоитуворототеля...(И.ио

)П.)(大胡子站在旅馆的大门口……1.2某种外部特征(如比较显眼的上衣、

裤子、大衣、眼镜等)代替本体:

(3)一间阴暗的小屋子里,上面坐着两位

要很多具体的条件,才可以担当。

曹禺《罗密欧与朱丽叶・译者后记》(8)茅台誉满中外,是我国著名的特产。(9)Вотчто,господинпосол,отвастребуетсясогласие,азаостальноеотвечаюя!ТаккакиздадутГорькогоунас,егоникогданеиздавали.(С.Дангулов,Кузнецкиймост.)(大使先生,要求于您的是您的同意,其他的事由我负责!因为这是在我们这里出版

)高尔基的著作,而过去从未有过1.5老爷,一东一西。东边的是一个马褂,西边的

是一个西装,……马褂问过他的姓名年龄籍贯之后,就又问道:“么?”

这里以,,。

(4)...ТакпримернодумалСашка.Итутэтот,вплаще.-Слушайте,--двинулсякнемуСашка,--хочупоговоритьсвами...Плащостановился,недоброуставилсяна

)(萨什卡大Сашку.(В.М.Шукшин,Обида

致上是这样想的。此时,这位穿雨衣的人来了。“喂”,萨什卡向他走近“,我想同你谈谈……”穿雨衣的人停下脚步,冷冷地注视着萨

)什卡。

1.3具体代抽象或抽象代替具体:

(5)拿中国的情形来说,我们所依靠的不

:

(,而决不容《战争和战略问题》

форибронзанастолеи...духиранённомхрустале.(Пушк.)(桌上摆设着瓷器和青铜器,还有……装在多棱水晶瓶里

)的香水。

2.认知语言学中的借代

过是小米加步枪,但是历史最后将证明,这小

米加步枪比蒋介石的飞机加坦克还要强些。(转引自周靖,1991:303)

(6)УнассСергеемСергеевичем,видители,идея:перекачиватьвдеревнюталанты.Нерабочуюсилу,аумы.(И.Васильев,

)(我同谢尔盖・ТактикапредседателяМосква谢尔盖耶维奇有一个想法:把人才输送到农

)村中去。不是劳动力,而是有才能的人。

1.4用作者或产地称事物:

(7)翻译莎士比亚是一个艰巨的工作,需—26

—

认知语言学认为,借代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段或是语言问题,而是我们说话、思考及行为的通常的、日常方式的一部分。比如

,以部分代替整体的借代方式已经成为我们概念系统的一部分。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是用一个人的脸部来代替整个人,如:

(12)想不到今天有这么多新面孔来参加会议。

(12)中的“新面孔”指的是说话人不熟悉的一些新来的人。

这一借代在日常生活发挥重要作用。绘画和摄影中的传统是建立在这一借代的基础上的。面部是区分人的最重要的特征,人们的认知是从最重要的部位或特征开始的。一般情况下,如果我们要看某人的照片,我们会看他的脸部照片,而如果看到的是对方其他身体部位,会觉得很奇怪。在我们办理各种证件(如身份证)时,都会上交一张或几张脸部照片,而不会是全身照片。由此可见“,脸部代替人”这一借代不仅是语言问题,已经是我们概念系统的一部分。我们观察一个人的脸,而不是他的身体、姿势或动作,来得到关于他的长相的基本信息。因此,我们在日常

生活中是根据“脸部代替人”这一借代方式来运作的。(LakoffandJohnson,1980∶37)

借代不是随机的、任意的、孤立的事件,借代性概念具有系统性。比如,下面是一些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有代表性的借代的例子。

2.1生产者代表其产品:

(13)张三新买了一辆奔驰。“(奔驰”指奔驰公司生产的轿车)

(14)这是我刚买的一幅齐白石。“(齐白石”指该画家的作品)

称,因此借代实际上不过是改换一下名称或

变换一个说法。(杨鸿儒,1997:202)认知语言学认为,借代不仅仅是指称手段,它对于我们的理解和概念化起重要作用,能够使我们更具体地集中在所指称事物的某些方面。认知语言学不认为借代是词语的替代关系,而是人们认识事物的一种方式,任何一个事物都有多种特征,而人们往往只注意其最突出的,最容易记住和理解的特征,即突显性。对事物突显性的认识源于人的心理2.2物体代替使用者

:物的突显性原则。比如,(15)接力赛中第一棒和最后一棒同样重情况下,(第一棒”要。“和“最后一棒”指第一个和最。当我们说后一个手持接力棒的运动员),我们用“熟手”来

(16)。这里不仅仅用(小号”影响。“手”来代替整体“人”,而是挑出一个人2.3的一个特定特征,即“熟练”和手相联系。因(),一辆此“熟手”,这一借代突显了手的重要作用。

(他”。“指小王开又如,某学校召开一个由各系派人参加的会

的车)议,俄语系派张三参加。会议开始了10分

(18)布什决定继续轰炸塔利班。“(塔利钟,张三还没有来,这时我们可以有两种说班”指的是塔利班控制的地区)法:

(24)俄语系还没到呢。2.4处所代表该处所的机构或是与该机

(25)张三还没到呢。构相联系的有影响力的人:

(19)华盛顿和北京之间关于北朝鲜核武当我们选择第一种说法时,我们不仅用

(华盛顿”器问题的会谈仍在继续。“和“北“俄语系”指称张三这个个体,而且在暗示张

京”分别指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三所代表机构的重要性。因此尽管张三是代

(20)纽约股市再次大幅下跌,华尔街陷表俄语系参加会议的人,以上两句话的意义

(华尔街”入一片惊慌之中。“指华尔街的金却不一样。

融和投资机构)借代性概念使我们能够通过一个事物和

2.5地点代表在该地点发生的事件:另外一个事物的关系,来对某些事物进行概(21)美国人相信伊拉克不会变成另外一念化。由于借代性概念无处不在,并且在我

(越南”个越南。“指美国在越南战争中的失们的概念系统中起根本性作用,因此对我们

败)的思维和行为具有重要影响。比如,雷考夫

(22)中国企业在印尼投资遭遇滑铁卢。和约翰逊(LakoffandJohnson,1980∶39)曾给出(滑铁卢”一个例子说明这一问题。当我们看到一幅毕“最初指拿破仑遭遇重大失败的地方,后来泛指任何最终的、损失惨重的失败)加索(Picasso)的绘画作品时,我们不仅想到该

俄语中Бородино,Аустерлиц,Браунау艺术品本身,而是根据它与毕加索的关系来等是城市的名字,也是历史上的著名战役。对其进行概念化,即他的艺术观、技艺及其在

(23)НедаромпомнитвсяРоссияпро艺术史上的地位等。我们对毕加索的所有作

)деньБородина!(Лермонтов品怀有敬意,甚至是他在十几岁时画的一幅

传统修辞学认为,借代的主要功能是指速写,由于该画与艺术家的关系,我们也会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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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说明。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意义具有百科知识性质,并不构成独立存在的实体,意义所赖以描写的语境存在于语言系统之外。因此,语义是嵌入在知识和信念模式中的认知结构。一般来说,我们只有在其他认知结构的语境下才能理解一个语言形式的意义。比

表明,服务员对于顾客作为一个个体并不感如“,星期一”的意义是什么?“星期一”只有兴趣,而只是作为自己每天机械性操作中必在“星期”的语境下才能被理解。对于7天为须面对的一个普通事物看待。“星

3.借代的认知基础考察期一”的概念。而“星期”3.1认知框架环的白天“,白传统修辞学指出,运用借代时必须抓住“所要表现的人或事物的最明显、最典型、最有下”、“高-低”、“升-代表性的特征,比如用“枪杆子”代替、地心引力空间的概念来理量”,用“一针一线”代表“里-外”、“进入-退出”需要一个三表性。“维容器的概念来理解,而“翼”需要根据“鸟”件,,连或“飞机”的概念来理解,而“出生”、“衰老”、“。“死亡”的理解需要以对人的生命周期的理解(王勤)在其他情况下使用借代,借为前提。体和本体的关系必须明确。这要求作者在语按照郎盖克(Langacker,1987)的观点,7境中交代清楚本体与借体之间的关系。比天构成的一个星期是“星期一”赖以理解的语如,鲁迅在小说《故乡》里先描写杨二嫂的形义认知域,白天-黑夜周期是理解“星期”的象,说她像一个圆规,下文采用“圆规”充当借认知域。

同样,三维空间是“上-下”赖以理体代替本体杨二嫂。解的认知域,而三维容器是“里-外”赖以理

以上论述已经涉及到了借代的认知基础解的认知域。原则上,无论多么简单或者复问题,虽然没有深入讨论。认知语言学认为,杂,任何知识组合都能够作为意义描写的认借代以我们的日常体验为基础,比如“部分代知域。一个语言形式通过勾画或者突显相关替整体”的借代来自我们对于“部分常和整体认知域中的一个特定区域或者结构来获得意联系的方式”的体验“生产者代替产品”,是建义。比如“,星期”“、星期一”勾画时间认知域立在生产者和产品之间的因果关系,而“地点中的有界区域,其中“星期”由一系列离散的代替事件”的借代以我们对事件位置的体验有界实体构成“,星期一”勾画的是这一连续为基础。由此可见,借代的本质就是在一个单位中的第一个。“上-下”的意义要参照垂特定的概念结构中共同出现的实体之间建立直空间这一认知域来描写“,里-外”通过勾联系,而这些实体不必是空间意义上的相邻。画一个容器的包含或者排除得到意义,而

认知语言学所说的特定的概念结构实际“翼”勾画“鸟”或“飞机”认知域中的一个特定上就是目前被广泛接受的认知框架(frame)的区域。概念。认知框架是我们描写任何一个语言形上述的时间和三维空间,构成了郎盖克式的意义所必须参照的背景知识。构成认知所说的“基本认知域”,即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框架的背景知识是语言群体共同具有的、约无法再简化为其他的、更基本的认知结构。定俗成、植根于文化信念和习惯中,并且在某其他的基本认知域包括如温度、色彩、味道、种程度上是理想化的。下面我们对这一概念音调之类的感官体验,可能还包括象快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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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起敬。因此,这是一个“生产者代表产品”借代影响我们的思维和行为的例子。再比如,饭店里一个服务员对另外一个说:

(26)Theporkchopleftwithoutpaying.(猪

)(Taylor,1989∶排没付帐就走了。123)

这里,服务员通过一个顾客所点的菜(猪排)来指称该顾客。“猪排代表顾客”的借代

热情之类的心理状态。有些概念,比如上下,可以参照一个认知域来理解。但更经常的情况是,一个语言形式需要同时参照一些各种各样的认知域来描写。比如“乒乓球”可以部分地根据典型的形状来理解(即乒乓球是三维空间中的一个有界实体),以及颜色、尺寸、材料、质地等。但是,对于“乒乓球”的完整理解还需要参照一套乒乓球比赛的规则和活动。同样“,星期一”不仅是一个星期的第一天,对于它的完整理解需要参照一个星期被划分为休闲时间(即周末)和工作时间。“星期一”是周末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以上论述表明,一个语言形式的意义往往要参照多个认知域来描写,因此认知框架系在一起的知识网络。(Taylor),那么很自然地,(即使是最),也需要激活相关认知框架中的某些百科知识。从这一角度看,借代涉及的两个实体必须是在一个认知框架内相联系的事物,对于其中一个实体(即借体)的指称能够激活相关认知框架中的关于另外一个实体(即本体)的知识和信念。否则,借代就不会被理解。比如:

(27)“全聚德”味道不错。(28)张三味道不错。在(27)句中我们用“全聚德”来指称该饭店制作的食品,但不能用“张三”来指称张三制作的食品。全聚德和它制作的食品是处在一个认知框架内的两个互相联系的实体,它们之间存在因果关系。提到“全聚德”,我们马上能激活整个认知框架,想到该饭店制作的食品(尤其是烤鸭)。因此,用饭店名称代替该饭店的饭菜,是合适的。而“张三”却不能代替张三制作的食品,尽管二者之间也存在因果关系,因为张三和他制作的食品并不是处在一个认知框架内两个相互关联的实体。当我们提到张三,并不能在我们大脑中储存的知识中激活任何相关的认知框架,所以(28)句不能成立。

由此可见,借代关系的前提是必须存在一个认知框架,并且该认知框架内的两个实体之间存在某种独特的联系,否则借代就不成立。又如:

(29)张三昨天买了一辆桑塔纳。(30)张三昨天买了一台海尔。

一般情况下,在(29)中我们理解借代关系毫无困难,把桑塔纳理解为该品牌的轿车,而对于(30)中“海尔”理解起来就比较困难。由于“海尔”品牌涉及多种产品,语境的情况下,指的是哪种产品,。但,

和某些语言形式相关的认知。比如,一个餐馆服务员对同事说:

(31)Thehamsandwichiswaitingforhis

)check.(火腿三明治正等着结帐。

这里用hamsandwich(火腿三明治)代替点火腿三明治的顾客。服务员和顾客打交道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受并且端上来顾客所点的菜。因此,在服务员看来,顾客和所点的菜之间存在一种独特的联系,因此借代关系是成立的。但是,这一借代脱离了餐馆的语境之后,就是不成立的。

3.2语言符号的借代性质

如前文所述,语言系统中许多符号的意义十分复杂,需要参照构成认知框架的多个认知域来描写和理解。但是在实际语境中,和这些认知域有关的百科知识并不同时被激活,有些成分被突显,而其他成分则被置于背景之中。比如,郎盖克(Langacker,1987∶165)区分主要认知域和次要认知域。比如“盐”,在日常意义上主要和“食物”认知域相联系,人们关注的是它对于食物的调味功能而不太关心它的化学成分。而“氯化钠”虽然指称同样事物,却要参照化学成分的认知域来理解,人们并不太关注它作为食物添加成分的作用。有时,同一个语言形式可能在不同语境中突显认知框架的不同方面。比如:

(32)张三买了套新房子。

—29

—

(33)张三这两天正忙着粉刷房子。(34)张三这两天正忙着装修房子。(35)张三这两天正忙着打扫房子。(32)句是把房子作为一个整体看待,而

其他几句话突显房子的不同方面,(33)句突显的是房子的墙壁,(34)句突显的是房子内部的各个部分,如天花板、地板、水电设施等,而(35)句突显的是房子的不太洁净的部分。虽然房子的不同方面在句子中被突显,但我们仍然用同一个语言形式“房子”来指称它们,这里实际上体现了“整体代替部分”的借代模式。之所以用整体(房子)代替部分(墙壁、天花板等)是因为,在关于房子的认知框架中,人们对整体的感知比对其组成部分的感知更突出。在这种情况下,子”是个多义词。但是,,:

(36。(37)把门打开吧,屋里太暗。

(38)我们穿过这个门后就到图书馆了。其中(36)句是把门作为一个整体性的概念结构,而(37)句突显的是安装在门框的合叶上的、可以移动的部分,(38)句突显的是移动部分被旋转时所产生的空隙。在有些情况下,这些不同方面可能会产生歧义,比如:

(39)他穿过了第一个门。

这里我们可以有两种理解。如果“他”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人,我们会理解为他穿过了门框之间的空隙,而如果“他”是一个鬼魂,我们可能会理解为他穿过了门板(即使门是锁着的)。

由此可见,以上说明的“房子”和“门”的不同意义是通过借代而联系在一起的,典型地体现了“整体代替部分”的借代模式。我们具有许多关于门和窗的常识,比如知道它们通常的形状、尺寸和建筑方法以及它们的功能和通常的位置。这种常识被聚合在一起,存储在关于门窗的认知框架中。虽然“房子”和“门”的不同用法突显每个认知框架中的不同成分,但是我们一般情况下很难认识到它—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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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不同。毫无疑问,这是因为认知框架及这些框架所包含的文化背景知识已经被我们理所当然地接受。

结论

本文借鉴认知语言学的理论探讨了传统修辞学中的借代,论证了借代是人类概念系统的一部分,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赖以思考、行动和运作的根本性认知方式。人类用语言系统的有限符号去表征无限的外部世界时,系,符号,。

,,,,而对借代的研究比较而言要薄弱的多。但是,借代是语义引申的一个根本性过程之一,可能比隐喻更为基本。(Taylor,1989∶124)。也许很快,语言学家们谈论最多的不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而是

“我们赖以生存的借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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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文学学会主办,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承办。会议主题:英国文学———历史与现实。主要议题包括:

1)英国文学研究与当代西方文论;

2)英国文学中的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3)比较视野下的英国现当代文学;4)英国通俗小说的走向;5)英国文学史与中国读者;6)爱尔兰文学今昔。

请有意参加会议者将论文摘要(中文或英文,不超过A4纸一页)于2004年8月15日前通过邮局或电子信箱寄至会务组。会务组将于2004年9月15日前发出会议正式通知。有关会议的详细情况将陆续在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网站(http://www.fjfli.com或http://www.fli.com.cn)发布。联系人:周耀东;地址:(350007)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会务组);电话:0591-3465378;E-mail:[email protected];同时抄送[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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