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_李青燕

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李青燕

【内容提要】阿富汗在政治、经济和安全领域的转型均面临严峻挑战。美国深调对阿政策，筹谋地缘战略布局，促成阿“团结”政府，续推“美版”丝路计划，获取在阿驻军保障，以期继续掌握主导权。中国对阿富汗问题的关切度上升，积极支持阿和平重建进程。伴随“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国将进一步介入阿富汗事务。美国视中国地区影响力的提升为挑战，其“绝对”地缘战略利益与中国开放包容的地区政策相悖。但同时，中美在维护阿富汗及地区和平与稳定上拥有共同利益，双方正多渠道、多领域进行沟通与探索合作，以有效管控分歧，实现互利共赢。

【关键词】阿富汗美国布局中国政策竞争与合作

【作者简介】李青燕：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国际战略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中图分类号】D8【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53－1227（2016）01－0079－14

美国及北约虽然已于2014年底从阿富汗完成撤军，仅留1. 5万人在阿执行非作战任务，但阿富汗局势依旧动荡，并有引发周边地区安全形势恶化的风险。美国作为影响阿富汗问题最重要的外部力量，仍试图继续引导阿富汗局势未来走向；中国则是阿富汗最大的邻国，阿富汗的稳定与发展与中国西部地区安全及“丝绸之路经济带”实施密切相关。中美在阿富汗走向合作还是竞争，对阿富汗乃至整个地区的未来稳定与发展至关重要。

一、阿富汗政治、经济与安全转型

阿富汗局势发展取决于政治、经济、安全三个方面的转型能否顺利实现。但目前来看，转型的挑战颇多。

（一）政治进程前景未明

“双头体制”掣肘政治转型。由总统阿什拉夫·加尼与政府首席执行官阿卜杜拉·阿卜杜拉联合组建的“民族团结政府”执政一年来，鲜有政绩。这一“双头体制”在阿富汗并无先例，权责不清，前景不明，结构性矛盾日益凸显。

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6/1）

，阿富汗将在2016年通过修宪实现从根据加尼与阿卜杜拉达成的“分权协议”

总统制向议会内阁制的过渡，阿卜杜拉也将转任总理一职。这意味着加尼总统的权力和地位将大大缩水。当前加尼与阿卜杜拉阵营在内阁组建、人民院选举、选举机构改革等问题上展开激烈博弈，双方均设法在未来修宪中掌握主动。政治内斗消耗了双方过多精力，致使政府治理能力低下、贪腐盛行、改革措施推

，“民族团结政府”行困难的情况更为严重。阿富汗政治深层痼疾在于民族矛盾

①之间的矛盾并未减弱，甚至在主要由普什图族组治下普什图族与“北方联盟”

成的阿富汗塔利班（阿塔）的“巧妙利用”下呈加剧趋势。在此背景下，阿富汗进行政治体制过渡实难乐观，如果加尼与阿卜杜拉两派阵营互不妥协，恐又将上演一场政治危机。

政治和解波折不断。加尼政府上台后，积极推动与阿塔的政治和解进程。加尼将工作重心放在争取邻国巴基斯坦的支持，希望通过缓和阿巴关系，使对阿塔有特殊影响力的巴基斯坦给予实质性推动。巴基斯坦也积极回应，总理谢里夫与陆军参谋长拉希勒均表示将全力支持阿政府与阿塔展开和谈。阿塔代表与阿政府多次接触，并于2015年7月初在巴基斯坦的穆里举行和谈，中国和美国均派代表参加了此次和谈。巴方公布和谈消息后，阿政府称这是首次与阿

，将成为双方和平的起点。但在国际社会认为阿政治和解塔举行“正式和谈”

迎来曙光之际，阿塔领袖奥马尔两年前已死的消息被曝出，致使双方原定于7月31日举行的第二轮和谈被推迟。尽管阿塔内部经过短暂震荡，新任领袖曼苏尔已经上任，但包括阿塔在内的各方对此都需要一个适应期，阿塔内部各派分裂重组，阿政府与阿塔的和谈再陷停滞。曾被认为是温和派的曼苏尔未来对和谈的态度以及对阿塔的掌控能力还有待观察，这将为阿政治和解进程带来新的变数。

（二）安全形势趋于严峻

伴随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逐步撤军，阿塔呈卷土重来之势。2015年春季以来，阿塔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把战火烧至阿富汗全境，尤其是阿东部、南部与北

阿富汗约有30多个民族，其中普什图族是主体民族，但不占绝对优势，约占总人口的40%。“北方联盟”主要由塔吉克、哈扎拉和乌兹别克等北部少数民族联合而成，是反对塔利班的少数民族的军事政治联盟，其中塔吉克族占主导地位，约占阿富汗总人口的25%。①

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部地区安全形势堪忧，如赫尔曼德省、乌鲁兹甘省、坎大哈省和昆都士省等。袭击频发造成了阿富汗军警与平民的大量伤亡。2014年下半年，阿富汗军警的

①2015年上半年，阿富汗平民伤亡达4921人，创历史新死亡人数超过3000人。

②阿塔利用北约撤军形成的“安全真空”强势反扑，不再满足于路边炸弹和高。

。此类攻势在驻阿联军围剿下曾一度销声匿迹，自杀式袭击，开始“攻城略地”

但2014年以来在阿富汗境内重现。2014年9月，约700名阿塔武装人员对东南部加兹尼省的阿杰尔斯坦地区发动进攻，当地政府机构与警察局一度失守。2015年以来，阿塔两次攻占昆都士省首府昆都士城，并扬言准备进攻其他大城市。阿塔近期活动频繁一是曼苏尔为树立权威发力，二来可在和谈上向阿政府施压，但阿塔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受空军能力严重不足，装备不到位以及士气低落等因素影响，阿政府军警尚难以胜任保家卫国的责任，至少还不能独立抵御阿塔的猛烈攻势。

（三）经济转型长路漫漫

历经30多年战乱，阿富汗基础设施遭到严重破坏，工农各业百废待兴。阿，“军需经济”曾支撑阿经济发展保持较高增速。2003－2012年，阿经济战以来

③2012年阿GDP 达到198亿美元，同比增长11. 8%，人均增长率平均9%。

④GDP660美元。但是，为驻阿外军提供服务的经济发展模式难以持续。伴随北

约驻阿军队大幅撤离，外军在阿花费锐减，外资逃逸严重，失业率高企，阿富汗经济增长从2013年出现严重下滑。2013年阿经济增长率仅为3. 7%，2014年更是降到2%。制造业、建筑业和服务业预期将进一步衰退。世界银行与亚洲开

⑤阿富汗经济严重依发银行预测，2015、2016年阿经济增长将徘徊在3%左右。

，2014年11月25日，http ：//mil．cankaoxi-参考消息网站，①《塔利班凶猛反攻阿富汗军警半年阵亡超3000人》

aoxi．com /2014/1125/575874_2．shtml （上网时间：2015年10月12日）

，2015年8月5日，http ：//www．chinanews．com /gj/中国新闻网站，②《联合国：阿富汗平民伤亡人数再创新高》

2015/08－05/7450157．shtml （上网时间：2015年10月12日）

③Afghanistan Overview ，http ：//www．worldbank．org /en/country/afghanistan/overview，（上网时间：世界银行网站，

2015年9月15日）

，2014年9月，——阿富汗》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等，第19页。④《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

⑤Afghanistan Economic Update ，世界银行网站，2015年4月，http ：//www．worldbank．org /en/country/afghanistan/

overview ，（上网时间：2015年9月17日）

Afghanistan ：Economy ，亚洲发展银行网站，http ：//www．adb．org /countries/afghanistan/economy，（上网时间：2015年9月15日）

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6/1）

赖外援，缺乏内生动力，亟需根据自身特点探索出能够“自我造血”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位于亚欧通道重要节点的地缘优势、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可观的市场潜力与人口红利等，均是阿富汗实现可持续发展模式的重要依靠。但在安全局势严峻、政治环境脆弱的条件下，阿富汗经济转型只能循序渐进，外部力量的投入与支持也不可或缺。

二、美国撤军阿富汗及战后地缘布局

奥巴马上台后，既需要应对棘手的国内问题，又着力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致使反恐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的地位下降。奥巴马承诺收缩海外反恐

，“负责任”地结束伊拉克、阿富汗两场战争。相较于伊拉克战场的草草收战场

尾，美国在阿富汗的撤军是精心设计、按部就班推进的。2009年，奥巴马执政伊始便推出阿富汗－巴基斯坦新战略，旨在缩小作战目标，锁定“基地”组织；增兵的同时公布撤军时间表。2010年，美国在阿富汗驻军一度达到10万人，多次发动大规模清剿阿塔的军事行动，但成效不彰。阿富汗安全形势未发生根本好转。2011年，美国特种部队越境在巴基斯坦的阿伯塔巴德击毙了“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奥巴马随即宣布“三步走”撤军方案，至2014年底完成撤军。美国于2013年加快撤军步伐，提前将安全防务权移交给阿富汗军警。2014年5月，美国表示驻阿美军年底将减至9800人；2015年底再减半，并于2016年

①底将仅留约1千人。

奥巴马的撤军计划是面对内外压力的现实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国将放弃阿富汗。由于阿富汗内外局势趋紧，奥巴马的幕僚们不得不谨慎对待后期撤

，“伊斯兰国”（IS ）在中东地军安排，至今已两次放缓撤军步伐。2014年以来

。“伊斯兰国”向南亚加紧渗透，在区迅速崛起，伊拉克与叙利亚局势急剧恶化

阿富汗东部楠格哈尔省等地活动频繁，并得到“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乌伊运）”等极端势力支持。为保住阿战果实，阻止极端势力合流做强，奥巴马在2015年3月阿富汗总统加尼访美时，已允诺延缓撤军进度，现有的9800名美军

，2014年5月27日，https ：//www．white-美国白宫网站，①“President Obama Makes a Statement on Afghanistan ”

house．gov /photos－and －video /video/2014/05/27/president－obama －makes －statement －afghanistanJHJtran-script ，（上网时间：2015年8月29日）

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①将保留至2015年底。此后，经过顾问团队的数月商讨，奥巴马于10月15日宣

布，再度放缓撤军计划，将在2016年大部分时间内维持现有9800名驻阿美军规模，在2017年奥巴马卸任前，将保留5500名美军士兵。美军将驻守在喀布尔、巴格拉姆、贾拉拉巴德和坎大哈四地，承担两项使命，即训练阿富汗军队和协

②助打击“基地”组织残余力量。

由于阿富汗对于美国的地缘作用并未减弱，美国通过阿富汗战争在亚洲的

——俄罗斯的后院、伊朗和中国的家门口———拥有了军事基地，提升中心地带—

了地区影响力；并且随着全球反恐形势愈加严峻，阿富汗的反恐重要性不降反升。奥巴马称“阿富汗是美国从南亚到非洲所编织的反恐伙伴网络中的关键一

③。为此，美环，令美国能够迅速应对恐怖威胁，并阻止针对美国的恐怖袭击”

国在启动撤军计划的同时，就积极筹谋“后2014”在阿富汗的地缘战略部署，拟以最少成本获取最高收益。

（一）“塑造”亲美政权，争取国际支持，并试图主导和解进程。阿战之初，美军借助“北方联盟”的力量迅速击垮阿塔政权。在新成立的阿富汗政府中，

，“北方联盟”领导层把持了军政关键部门，成为实权派。迄得益于美国的支持

。尤其是2014今，阿富汗共举行了三次总统大选，美国均施加了“特殊影响”

年大选，美国在两位总统候选人加尼与阿卜杜拉之间倾力调解，终使大选结果免于流产。而相互制衡的“民族团结政府”在一定程度上也利于美国继续对阿富汗新政权施加影响。

，为巩固美阿关系，美国于2012年与阿富汗签署《持久战略伙伴关系协议》

，承诺将于2024年前在社会经济、国防安将阿富汗定位为“非北约重要盟国”

全、制度建设等方面为其提供长期协助。美国还多次推动召开涉阿国际与地区会议，如波恩会议、伦敦会议、东京会议等，促使国际社会加大对阿富汗问题的关注与投入。

阿战后期，美国对阿塔和“基地”组织采取分而治之策略，并积极寻求同

，美国白宫网站，2015①“Ｒemarksby President Obama and President Ghani of Afghanistan in Joint Press Conference ”

https ：//www．whitehouse．gov /the－press －office /2015/03/24/remarks－president －obama －and －年3月24日，

president －ghani －afghanistan －joint －press －conf ，（上网时间：2015年8月25日）

，2015年10月15日，https ：//www．whitehouse．gov /美国白宫网站，②“Statement by the President on Afghanistan ”

the －press －office /2015/10/15/statement－president －afghanistan ，（上网时间：2015年10月16日）

③同上。

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6/1）

阿塔对话。美国推动联合国安理会解除对阿塔高层的制裁，并划拨专款用于招募底层阿塔成员回归社会。2013年，美国允许阿塔在卡塔尔设立办事处，双方近乎要展开直接对话，但由于卡尔扎伊政府的强烈反对而作罢。此后，美国一直设法与阿塔接触。美国在阿富汗战场上的收缩，必然会加强对阿国内政治进程的干预；而美国保持在阿军事存在，客观上也使其成为阿富汗未来政治和解中不可或缺的参与方。

。奥巴马上台后，强调运用（二）加大援助力度，推进美版“丝绸之路”

“巧实力”策略，大幅增加对阿富汗的非军事援助。美国增加对阿农业和基础设施项目的投入，利用省级重建小组，扩充专家队伍，提供公共服务，帮助地方政府重建经济机构。美国于2015年初又承诺将为阿富汗未来发展与改革项目，

①提供最高8亿美元的援助资金。

。2011年，美国在经济低迷、反战情绪美国还打算重振“新丝绸之路计划”

高涨的背景下，为体面退出阿富汗而提出此计划，旨在以阿富汗为中心联通中亚与南亚，同时弱化中国与俄罗斯在该地区的作用。但囿于财力有限，美国对此计划的投入并不慷慨，打包归入此计划内的大型项目如CASA －1000输电项目和TAPI 天然气管道项目②均进展缓慢。然而，2015年以来美国再度发力，连续通过在国会作证、发表媒体文章、四处演讲等方式，阐述“新丝绸之路计划”的重要性及取得的积极进展，并将区域性能源市场、贸易和交通便利化、提高

③有意续推该计通关和过境效率、促进人文交流等四个领域作为重点推进方向，

划加速实施。

（三）加速培训、武装阿军警，全力促成《双边安全协定（BSA ）》。为及早实现撤军，美国将扩充、培训阿富汗安全部队作为后期对阿工作重心。美国还

Afghan President Ashraf Ghani ，and Afghan Chief ①“Joint Press Availability With Secretary of Defense Ashton Carter ，

http ：//www．state．gov /secretary/remarks/Executive Abdullah Abdullah ”，美国国务院网站，2015年3月23日，

2015/03/239713．htm ，（上网时间：2015年8月25日）

②CASA －1000输电项目是指贯穿中亚和南亚1000公里高压输电线路，将连接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

富汗和巴吉斯坦四国的电力系统，旨在把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多余的电能输送至电力短缺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TAPI 天然气管道项目是指连接土库曼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四国的天然气管道项。“TAPI ”目是这四个国家英文首字母缩写。

③Nisha Desai Biswal ，Assistant Secretary ，“The New Silk ＲoadPost －2014：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Bureau

of South and Central Asian Affairs ，The Woodrow Wilson CenterWashington ，DC 美国国务院网站，2015年1月22http ：//www．state．gov /p/sca/rls/rmks/2015/236214．htm ，（上网时间：2015年7月1日）日，

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多方动员北约盟国出钱出人，参与阿富汗军警的招募与培训。短短几年，阿军警人数猛增至近35万。尽管这支队伍的安保能力与忠诚度备受质疑，但美国及北约已为抽身泥潭做好了铺垫。当然，维持阿富汗军警每年约41亿美元的庞大费用，美国需要承担大部分，而且阿军警的大型军事行动仍依赖美方提供空中支援、情报分享和后勤保障。为此，美国国防部长卡特表示将向国会寻求拨款，

①以继续向阿安全部队提供资金援助至2017年底。

美国在阿富汗战后布局最重要的一步棋是与阿政府签署了《双边防务与安

，由联合国安理会授权驻军，转变为美阿双边驻军协定，从而使美全合作协定》

国获得在阿富汗长期驻军的法律保障。历经波折，美国终于2014年9月与阿政府签署了这一对美方极为有利的驻军协议。据此协议，美军除了在阿富汗享有治外法权，还可无偿使用喀布尔、巴格拉姆、坎大哈等9个军事基地。美国还可根据需要自行增减驻军数量，单方面提升了驻军安排自由度。协议有效期至2024年，期满自动延期。

三、中国对阿富汗政策及主要关切

阿富汗是中国的重要邻国与地区热点。中国周边外交的基本方针是坚持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坚持睦邻、安邻、富邻，突出“亲、诚、惠、容”的理念。因此，作为友好邻邦，中国一直以来真诚希望并尽己所能帮助阿富汗实现和平、

，即坚持稳定与发展。对待热点问题，中国倡导并践行“解决热点问题三原则”

不干涉别国内政，反对强加于人；坚持客观公道，反对谋取私利；坚持政治解

②因而，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在处理阿富汗问题上秉承决，反对使用武力。

“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政策。

中国不主张使用武力解决阿富汗问题。在美国从阿富汗大幅撤军之际，国际舆论不乏鼓动中国军事介入阿富汗、填补“安全真空”的声音。对此，中国

，从大英保持了冷静态度和清醒认识。其一，阿富汗素来被称为“帝国的坟墓”

，U．S．DEPAＲTMENTOF DEFENSE ：Article ①“Carter ，Kerry Announce New Afghan Initiatives at Camp David ”

View ，2015年3月23日，http ：//www．defense．gov /News－Article －View /Article/604328，（上美国国防部网站，

网时间：2015年8月2日）

②：《中国倡导并践行“解决热点问题三原则》，2015年3月23日，http ：//world．people．com．cn /n/王毅人民网，

2015/0323/c1002－26737563．html ，（上网时间：2015年8月23日）

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6/1）

帝国到沙皇俄国，乃至当今称霸世界的美国，均不能用武力手段达成目标，反而稍有不慎则深陷泥潭。中国处于民族复兴的关键时期，切不可重蹈覆辙。其二，无军事介入的空间。美国虽然已经大幅减少在阿富汗的驻军，但仍保持军事存在，并拥有在阿长期驻军的法律保障。这并未留给美国的非盟友国家军事介入的可能性。同时，中国作为阿富汗的友好邻邦与负责任大国，坚定支持阿富汗的和平重建。

积极参与阿富汗国家重建。自2002年中国驻阿富汗使馆复馆以来，中阿双方高层互动频繁，政治互信不断加深。中国利用在基础设施建设和资金方面的优势，积极参与阿富汗和平重建进程。截至2014年10月，中国共向阿富汗提供了15. 2亿元人民币无偿援助；通过双边、多边途径为阿富汗培训各领域专业技术人员近千人；向阿富汗提供了十几批物资援助，并为其援建了共和国医院、喀布尔大学中文系教学楼和招待所、国家科教中心、总统府多功能中心等重要

①中方投资的埃工程，对阿富汗的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起到了良好的促进作用。

纳克铜矿与阿姆达利亚油田是迄今在阿最大的外国投资项目。2014年，中国向阿提供5亿元人民币无偿援助，未来三年，中国还将向阿提供总额15亿元人民币的无偿援助。为支持阿富汗加强治理能力建设，未来5年中国将为阿培训

②3000名各领域专业人员。中阿还成功举办商业论坛，两国经贸合作联委会第二

次会议也已于2015年6月召开，中国派遣了工作组赴阿开展援助规划和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工作。

坚定支持阿富汗政治和解。中国一贯支持“阿人主导、阿人所有”的阿富汗全国和解进程，希望阿富汗全面实现国家和平与稳定。为此，中国积极参与涉阿国际与地区合作。除了中阿双边沟通渠道畅通外，中国还利用多边会议机制，推动周边国家与国际社会共同支持阿富汗实现政治和解。中国已与巴基斯坦、印度、美国、俄罗斯和伊朗分别就阿富汗问题召开双边磋商会；建立了中俄印、中俄巴和中阿巴三边对话机制；并与俄罗斯共同发起了阿富汗问题6+1（中俄巴印美伊阿）对话会。2014年10月，中国成功举办了伊斯坦布尔进程第

：《互利共赢的中国对外援助》，2015年5月20日，http ：//www．mofcom．gov．cn /article/i/邓锡军商务部网站，

jyjl /j/201505/[1**********]951．shtml ，（上网时间：2015年5月22日）

（全文），2014年新华网，②《中华人民共和国与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关于深化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

10月28日，http ：//news．xinhuanet．com /world/2014－10/28/c_1113016324．htm ，（上网时间：2015年9月10日）①

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四次天津外长会。该进程主要由阿富汗的邻国主导，已发展成为推动解决阿富汗问题的重要机制。此次会议在美国即将从阿富汗撤军的背景下召开，充分体现了中国在阿富汗问题上的担当与建设性作用，促进了各利益攸关方凝聚共识，共同支持阿富汗包容性和平与和解进程。

作为山水相连的邻国，阿富汗的和平稳定对中国维护西部地区稳定、打击

、抑制毒品侵害意义重大。此外，阿富汗也处在中方所倡议建设的“三股势力”

“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辐射范围之内，该倡议得到了阿方的积极回应。

维护西部安全。阿战以来，阿巴地区动荡不安，各股极端武装组织纵横交错，恐怖袭击浪潮一波接连一波，其外溢效果已对中国西部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乌。“东伊运”恐怖势力盘踞在阿富汗，与“基地”组织、塔利班造成威胁

伊运”等相互勾结，在境外接受培训后，千方百计回流至新疆及其他省份，伺

，“伊斯兰国”大肆在南亚与东南亚地区招兵机制造恐暴袭击事件。2015年以来

。部分买马，并勾招新疆维吾尔族涉恐人员偷渡出境，辗转至叙伊参加“圣战”

恐怖分子在“学习”了“圣战”经验后，企图返回中国境内制造混乱。

抑制毒品侵害。与恐怖主义威胁相伴生的是毒品走私和跨国犯罪对中国民众带来的危害。毒品是恐怖势力的主要财源，阿富汗的罂粟种植面积逐年上升，占领了全球90%的毒品市场。阿富汗已是世界上最大的鸦片类毒品生产基地与输出国。目前与阿富汗接壤的巴基斯坦、伊朗、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国均已成为阿富汗毒品走私的主要输出通道。阿富汗毒贩已不满足于俄罗斯和欧洲的消费市场，正设法利用中巴喀喇昆仑公路取道新疆，打通从中国南下印度尼西亚的贩毒新通道。在毒贩眼里，中国本身就是巨大的毒品吸纳地。阿富汗海洛因的“高品质”使其比“金三角”的毒品在中国更受欢迎，利润更高。阿富汗毒品的泛滥和跨国毒品犯罪的猖獗已使新疆地区的吸毒人数近年来大幅增加，毒品危害向中国其他地区呈蔓延之势。

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阿富汗“亚洲中心”的地缘位置，使其国家发展战略与中国提出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紧密联系在一起。阿富汗近

，确定安全、基础设施、私营经期出台的《十年转型发展报告（2015－2024）》

①阿富济、农业和农村发展、实行良政以及人力资源建设为六大优先发展领域。

，2015年，http ：//mfa．gov．af /en/阿富汗外交部网站，①“Afghanistan's Transformation Decade （2015－2024）”

page /6547/transformation－decade2015－2024，（上网时间：2015年9月2日）

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6/1）

汗希望在未来5－10年内，全力推动区域通道网络建设，使其成为连接东亚和西亚，中亚和南亚、构建欧亚大陆经济带的重要枢纽。阿富汗很清楚自身优势与发展出路，其国家发展规划与中国“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的地区发展方向不谋而合。阿富汗各界积极响应“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期待搭上中国全面深

，分享中国经济发展红利，助推本国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化改革开放的“顺风车”

展。阿富汗将是“丝绸之路经济带”上的重要节点，在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可发挥独特作用，将使包括中国和阿富汗在内的整个地区获益良多；但同时，阿富汗的动荡带来的潜在风险也不容忽视，尤其是安全因素对资源开发和工业园区建设的影响。近两年，中国在阿富汗的项目几乎无进展，石油项目也受挫，而美日的一些电力项目等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的。

四、中美在阿富汗的竞争与合作

中美关系正在经历复杂性转变，合作与竞争并存，但竞争的一面逐渐上升。这种关系投射在阿富汗问题上，反映出双方对重塑阿富汗地缘格局存在战略分歧。但同时，由于这一问题的特殊性，中美当前在阿富汗的共同利益远大于分歧，这与中美在全球其他热点问题上的博弈态势有所不同。因而，双方在涉阿问题上存在合作空间。

（一）中美在阿富汗的竞争主要是战略层面上的利益分歧

美国当前在阿富汗的战略目标，首先，要保证顺利撤军，阿巴局势保持最低限度稳定，阿富汗不再成为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策源地；其次，阿富汗正处于转型期，地区格局也面临调整，美国期望按照自身意图重构地缘战略格局。

阿富汗不仅战略位置重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还占据东西经济贸易交融的中心，发展潜力巨大。当前，以阿富汗为中心的南亚、中亚、西亚地区形成东亚和欧洲发达经济圈之间的凹陷带，是经济发展、资源开发和消费市场的处女地。同时，该区域也是美国的霸权势力渗透相对薄弱的地区。近年来，

、中国的“丝随着各国竞相推出跨区域发展规划，如俄罗斯的“欧亚经济联盟”

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等，美国感到竞争压力骤增，紧迫感上升。美国需要通过政治、经济和军事等全方面投入，在阿富汗转型及周边地区重构过程中掌握主

。这一战略利益是排他性的，是有选择动，巩固和提升美国的“绝对战略利益”

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的。美国借助打入阿富汗的楔子，向东可扼住中国“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通道，向北防堵俄罗斯势力南下，动摇俄罗斯在中亚地区的篱笆墙，向西威慑伊朗，向南与印度相互呼应。这本是美国推出“新丝绸之路计划”的初衷，即以阿富汗为中心在其东向划一个半弧，连接中亚与南亚，削弱地区国家对中国与俄罗斯的依赖，阻遏中国向西拓展。进而“新丝绸之路计划”与“亚太再平衡战略”一西一东相互呼应，对中国造成合围之势。这显然是美国基于传统的“零和博弈”思维而表现出对中国开发西部、西向发展的深切担忧和遏制之举。

然而，伴随中国经济发展、综合实力提升，中国在国际和地区的影响力必然随之增强。中国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是希望通过加强区域互联互通与经济融合，把亚太经济圈与欧洲经济圈连接起来，带动整个西部地区走向稳定繁荣。这一开放、包容性的政策，受到了大部分域内国家的欢迎和支持。中国为建设“一带一路”已经创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丝路基金，未来随着“一带一路”项目落地施建，中国与阿富汗及其他地区国家的关系将更加紧密。中国为保证“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顺利实施，也将进一步介入阿富汗事务，并为地区发展与经济融合营造良好的周边环境。在这一过程中，中国的地区影响力势必进一步提升，这恐怕是美国不愿看到而又无力阻挠的。因而，从长期战略层面来看，中美的博弈空间将扩大，利益碰撞将增多。

（二）中美就阿富汗问题在战术层面上存在务实合作空间

诚然，战略分歧决定了中美在阿富汗问题上合作的局限性。但随着美国实力的相对下降及战略重心转移，美国对中国在阿富汗问题上发挥作用心态变得复杂，尽管不愿看到中国的地区影响力不断上升，但又期盼中国发挥更大作用，

。同时，阿富汗的乱局就，帮助美国从阿富汗“脱困”承担“国际和地区义务”

摆在中国家门口，一旦阿局势发展失控，恐怖外溢加剧，首先受害的必定是阿富汗的邻国。因而，在当前和未来一段时期内，阿富汗的和平与稳定符合中美双方的共同利益。对此，中美双方拥有共识，而且是为数不多的共识之一。在2015年9月，习近平主席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的中方成果清单中，在亚太地区

①加强在事务合作中，中美就阿富汗问题达成的共识作为唯一的事项赫然在列。

，2015年9月26日，http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①《习近平主席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中方成果清单》

www．fmprc．gov．cn /web/zyxw/t1300767．shtml ，（上网时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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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6/1）

阿富汗和平重建上的务实合作，已成为中美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地区亮点。中美在阿富汗问题上的合作主要在安全、政治和经济领域展开，有利于阿富汗转型的软着陆，未来也将在这三个领域加强合作。

安全领域。阿富汗的稳定与否事关美国撤军的成败，也关系到奥巴马能否留下政治遗产。因而，美国在阿富汗战后维稳上对中国的借重加大，期待中国在地区安全上增加投入。但鉴于中美之间的战略分歧，双方未来安全合作将主要集中于非传统安全领域。

中国已为阿富汗安全能力建设提供了人员培训，如为阿富汗警察举办反恐、禁毒等领域培训班。2014年11月，中国向阿富汗移交了一批警用设备，包括通讯设备、取证相机、警用头盔和盾牌、药（毒）品快速检测设备等，并向阿提供相关设备操作培训等帮助。中国还多次为阿富汗举办扫雷技术培训并捐赠扫雷器材。中美未来可加强情报交流和边境管控，开展联合执法行动，打击非法移民、贩运人口、贩运武器和毒品等跨境威胁活动，防灾减灾，医疗救助等领域的合作。这将有助于提升阿富汗军警安保能力，并形成联动机制有效管控跨境犯罪活动。

政治领域。一是阿富汗国内政治和解。阿塔深植于阿富汗社会，是阿富汗各派力量中的一支，甚至曾执掌国家政权。阿富汗只有实现政治和解，才能获得长治久安。美国如今对此并无异议，但以何种方式让阿塔回归社会，这将是未来各方的主要争议所在。然而，首先第一步是让阿政府与阿塔能够坐下来和谈。美国以“主人”的身份尝试了，但没有成功，如今转向借助中国的力量。

，而巴基斯中国与各方保持良好关系，且与巴基斯坦是“全天候战略伙伴关系”

坦在阿富汗的政治和解中扮演特殊角色。同时，美国与印度关系友好密切，印度在阿巴关系上保持克制，也将利于阿巴在和谈问题上取得突破。当前是阿国内政治和解的机遇期，加尼政府对和谈态度较为积极，阿塔内部虽仍存分歧，但和谈的大门并未关闭。阿政府与阿塔的和谈取得成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中美巴三方无疑将是“阿人主导、阿人所有”的和解进程的外部主要参与者与促成者。

二是阿富汗问题的地区合作。中美联手建立对阿富汗培训或帮扶的合作项目，如2012年启动的中美联合培训阿富汗外交官项目，并将于近期启动两项联合培训阿医护人员和农业技术人员的新项目。中美在技术和资金上可相互配合，

。“建立信任措施合作（CBM ）”是伊斯坦布尔进程的并适当引进地区国家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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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在阿富汗的合作与竞争

一项重要内容，可充当地区国家合作的重要平台。2014年的伊斯坦布尔进程会议确定了反恐、禁毒、灾害管理、商贸投资机遇、地区基础设施建设、教育等六大领域64个优先项目，有助于阿富汗提高国家治理、自主发展、治安防务能力。中美可在上述项目上提供技术或资金援助，并联合地区国家，帮助阿富汗顺利实现过渡转型。

经济领域。在阿富汗问题上，美国将更加重视经济手段的运用，续力推动“新丝绸之路计划”实施。美国的“新丝绸之路计划”虽然带有阻遏中国西向拓展的战略目的，但在该计划实施的初级阶段，其推动阿富汗与周边地区的能源、交通与贸易联通，以及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等举措，将使包括中国在内的整个地区受益。

首先厘清“新丝绸之路计划”的重点推进方向。一是打造能源主要是电力通道。美国资助世界银行与亚洲开发银行等展开CASA －1000输电工程、TUTAP 输电工程①以及TAPI 天然气管道建设。二是促进贸易与交通便利化。美国支持阿富汗与巴基斯坦达成过境贸易协定、建设连接乌兹别克斯坦与阿富汗的铁路以及助推亚行主导的中亚区域经济合作计划。三是协助地区国家优化边境管理。防止恐怖势力和跨国犯罪蔓延，有效打击毒品交易，减少边境通关时间，推动边境贸易发展。在此基础上，寻找“丝绸之路经济带”与“新丝绸之路计划”

。在路线融合部分，并结合阿富汗国家发展的要求，提升阿富汗的“造血功能”

互联互通基础设施建设与区域经济融合措施上，中美阿有相似的优先推进事项，如联通阿富汗与周边国家的电力、油气项目，阿富汗与巴基斯坦的跨境公路、铁路建设项目等，具体项目具体分析，探讨可行的合作途径与方式。

——“中巴经济走廊”公开表态欢迎，—美国对中国“一带一路”的旗舰项目

但对这一倡议能否取得预期成果持怀疑态度。美国从2009年起，在巴基斯坦的基础设施建设、水电工程、健康卫生等领域投入了3亿美元，但成效甚微。美国对此深感受挫。这将影响双方的融资合作。尽管中国已经为“一带一路”倡议

，但面对庞大的基建投筹建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并设立了“丝路基金”

入，仍需要美国主导的世界银行和亚洲投资银行的支持。如何在阿富汗希望优先实施的互联互通与能源开发项目上，开展金融合作，减少干扰性竞争，是摆在中美经济领域合作的重要课题。

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之间的输电项目。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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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语

阿富汗局势严峻而复杂，政治、经济、安全转型困难重重，未来走向有逆转可能。中美关系也在经历转型，探索构建“互相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与其他全球与地区热点相似，中美在阿富汗存在战略利益分歧。美国对阿富汗政策由反恐转为地缘战略布局，希望在未来阿富汗转型及周边地区格局重构过程中掌握主动，并将中国的地区影响力上升视为挑战。中国真诚对待阿富汗问题，一贯支持和积极参与阿和平重建进程。中国开放包容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是推动阿富汗及整个地区实现稳定繁荣的基础。

当前在阿富汗问题上，中美利益尚有“最大公约数”即阿富汗的稳定与发展符合双方共同利益，这使中美存在合作空间，并有待双方有效管控分歧并取得实质性“双赢”成果。在安全领域，中美可通过人员培训、装备援助、防灾减灾、医疗救助等合作，增强中美互信，共同帮助阿富汗提高安全能力建设。在政治领域，中美均支持“阿人主导、阿人所有”的和解进程，促进中美阿三边对话，共同推动地区国家与国际社会对阿富汗继续提供强有力支持。在经济领域，中美可从促进阿富汗互联互通与能源开发入手，寻求符合三方共同利益的地区项目，探讨行之有效的融资方式与规则制定，共同促进地区贸易联通。中美正在多渠道、多领域进行沟通与探索合作，避免竞争带来相互干扰甚至对抗，以期实现互利共赢的成果。这将考验着中美两国处理阿富汗问题的智慧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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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ons ；Soft

The US and China in Afghanistan ：Cooperation and Competition

Li Qingyan

Abstract ：Afghanistan faces severe challenges in the transitions of politics ，economy and security．The United States dramatically adjusted its policy towards Afghanistan and re-constructed the strategic situation of the region to maintain its domination through promoting Afghan “National United Government ”，resetting “New Silk ＲoadPlan ”and grabbing mili-tary immunity in Afghanistan．China firmly supports Afghan's national reconstruction ＆peaceful reconciliation and as the implication of “Silk ＲoadEconomic Belt ”，China will be more engaged in Afghan affairs．The US regards China's rising impact on the regional as a challenge ，whose geostrategic interests is exclusive instead of China's open and inclusive one．But meanwhile ，China and the US have common interests in preserving peace and sta-bility in Afghanistan and the region．They are strengthening multi －channel communication and exploring all －round cooperation to manage disputes and realize win －win solution．

Key Words ：Afghanistan ；U．S．strategy ；China's Policy ；Cooperation and Compe-tition

A Ｒeviewof Marine Diplomacy of Modi's Administration （2014－2015）

Chen Bangyu

Abstract ：Twenty －first Century is the century of the marine ，while the importance of marine diplomacy is gradually rising．As a country of vast land and sea scale ，the rising In-dia began to implement the mixing marine diplomacy practiced by the leaders and the navy as their main diplomatic subjects．After Modi elected in May 2014，he and his governmen-tal officials together with the Indian navy payed a great many frequent visits on the important marine countries in the Indian Ocean region ，East Asia ，North Atlantic ，West＆SouthPacif-ic and South America ，which can be regarded as a shuttle diplomacy of India．The marine diplomacy of Modi administration highlights the geopolitical strategic importance and the ad-vantage of the diplomatic objects for its national marine strategy and the pragmatic ，Hindu nationalism ，and the personal charm of Modi as a politician．The Modi administration will continue to seek the control of the India Ocean region ，expand the activities in the East A-sia and the South China Sea region ，promote a full range influence in the global area ，which will bring a certain impact and reference on China's marine strategy．

Key Words ：India ；Maritime ；Strategy ；Diplomacy ；Navy ；Coastal States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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