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碳金融市场发展战略研究

2013年3月总第228期第3期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 Mar．，2013

Serial No．228No．3

中国碳金融市场发展战略研究

盛春光

（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150040）

［摘要］中国企业虽然在CDM (清洁发展机制) 执行理事会注册的项目占全部注册项目近

50%，掌握着国际碳交易市场中核证减排量(CER ) 的近一半，是全球最大的CDM 项目供给国。但从交易规模来看，中国企业作为卖方只在一级市场上交易，即外国买家将企业产生的CER 在一级市场收购，然后在国际碳交易二级市场卖出，获得高额利润。由于买方掌握定价权，致使中国企业出售的CER 价格与国际市场价格悬殊，蒙受了巨大经济损失。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政府以积极应对气候变化为契机，以向低碳经济转型为动力，借助发展本国碳交易市场来提升在国际碳交易市场的话语权，以发展中国碳金融市场为目标进行战略选择已刻不容缓。中国碳金融市场内部力量和外部环境，提出了碳金融市场存在的优势、劣势、机遇与威胁。在此基础上，最终指出了中国碳金融市场未来的发展战略目标。

［关键词］中国碳金融市场; 发展战略; 清洁发展机制

［F830［A ［1000－8284（2013）03－0118－05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

CDM 项目类型以新能源为主。

2. 自愿碳市场潜力巨大。中国自愿碳市场的项目来源一方面基于CDM 项目在开工产生减排量到成功注册CDM ；另一方面来自纯粹前这一段产生的减排量，即Pre-的自愿减排项目。尽管中国占据着全球CDM 市场的半但经发改委批准的CDM 项目中仍有大部分是等壁江山，

待联合国注册的项目，这部分项目未来能否注册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据统计，截至2012年3月20日，大约有2．6亿tCO 2e 没有注册，如此巨大的优质碳资产可以通过自愿减排交易模式开发成VER ，进入中国自愿碳市场交易。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保护了中国优质碳信用资产的价值和企业投入减排项目的积极性。

3. 市场交易平台初步搭建。以2008年3月13日国《关于天津滨海新区综合配套改革试验总体方务院颁布

为起点，中国碳排放权交易所如雨后春笋般在案的批复》

北京、上海等多个城市相继成立。在CDM 项目交易之初步形成了以研发本土化减排标准、培育国内买方市外，

场为重点的，以服务国内自愿碳市场为核心的分散式环

一、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的优势

1. 中国CDM 项目资源丰富。中国早在2002年8月《京都议定书》，之后积极参与清洁发展机制项就批准了

2005年10月12日四部委联合发布并实施了专门针目，

对CDM 项目的《清洁发展机制项目运行管理办法》。《管理办法》在的规范下，中国已经稳稳占据全球CDM 项目最大供应国的地位，并遥遥领先于其他发展中国家。截至2012年3月20日，全国除西藏、香港、澳门和台湾外，其他30个省份均有CDM 项目获得国家发改委批准。中国共批准CDM 项目3776个，在联合国成功注册项目1857个，占注册项目总数的47．24%。获得签发的项目达到752个，在联合国签发的CER 数量达到53074万

［2］

tCO 2e ，占签发总量的60%。巨大的碳信用资源吸引了

［1］

在国家发改委批准的项目国外合作方大量的国外买家，

数已达20多个国家，其中按购买项目数量排名，前五名日本、瑞士、荷兰和瑞典，早期以日本的国家分别是英国、

买家为主，目前则是欧洲买家占据多数

［收稿日期］2012－11－20

［3］

。目前，中国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黑龙江省碳金融市场发展模式与机制研究”（10E012）；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基于国际碳金融市场经验的中国碳市场发展”（DL12BC02）；中央高校基础研究团队项目“林业碳汇关键问题研究”金项目（DL11GC03）

［作者简介］盛春光（1980－），女，黑龙江哈尔滨人，讲师，博士研究生，从事林业碳汇、碳金融研究。

·118·

境交易所。其中：北京环境交易所以自愿减排、生态补偿为交易机制，推出首个自愿碳交易标准――熊猫标准；上成为首批启海环境能源交易所以自愿减排为交易机制，

动碳强度标准的研究机构；天津排放权交易所以自愿加入、强制减排为交易机制，与芝加哥气候交易所合作，初《天津议定书》步拟定作为交易标准。

4. 金融服务机构积极参与。自中国开展碳交易业务以来，中国金融服务机构便对碳交易业务展开了深入的积极投入到中国碳金融市场的建设当中来。分析和研究，

商业银行基于自身利益和外部政策环境需求，率先进入碳交易领域，目前主要从事以绿色信贷业务、中介商业务以和碳结构性理财业务为主的碳金融市场服务。首先，国家环保部、人民银行、银监会联合发布《关于落实环保为起点，揭开了“绿色信政策法规防范信贷风险的意见》

贷”的序幕。随着兴业银行成为中国首家赤道银行之后，国内多家银行也积极加入到该原则当中来，其中，光大银行成为首家碳中和银行。中国银行颁布实施的《支持节能减排信贷指引》将该行绿色信贷推向一个新的阶段。浦发银行作为一家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在国内银行业《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其次，率先发布商业银行从事中介商业务。商业银行利用自身在国际业务和投资业务以作为交易双方的中介，开展为碳及相关信息方面的优势，

排放交易卖方联系买家，或帮助交易双方实现更准确高效的沟通、协助双方达成交易协议，或对CDM 项目开发和CER 交易可行性进行评估、为CDM 开发和碳市场交易没有经验的客户提供包括市场和CDM 开发咨询的全程服务，以及充当双方财务顾问等中间业务。第三，商业银行提供碳结构性理财业务。对于刚刚开始涉足环保概念的中资银行，以挂钩“碳交易”的理财业务打造低碳银行身份。例如，深圳发展银行2007年8月推出国内首款与CO 2排放权挂钩的理财产品。

除上述银行、保险、证券和基金外，碳资产管理公司、碳经纪商、碳信用评级机构等金融服务机构也对中国碳金融市场的发展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功能。

CER 作为EUA 的抵消，其他发展中国家必须与欧盟协商签订双边协议后才可向欧盟出口基于能效或可再生能源项目的减排信用。再次，减排效果风险。截至2012年3月30日，中国已签发的CER 数量为23328万tCO 2e ，而这些签发的项目之前估算的减排量总计是36952万tCO 2e ，实际签发率仅为63%。第四，周期过长的风险。周期过长最终会导致交易成本提高，买卖双方的利益受损，同注册签发的进程中经济环境可能发生较大变化，使业时，

主风险提高。

2. CDM 项目影响力不足。虽然中国CDM 项目产生的CER 占据全球的半壁江山，但从全球碳市场交易规模

［5］

角度来看，中国碳交易额不足1%。主要原因：一是

CDM 项目交易不是国际碳市场的主力，因此该市场容量以及中国的国际地位不突出。二是CDM 是基于项目的交易，难以构成一个成熟的、流动性充足的市场化体系。CDM 项目是由国外制定规则的游戏，三是，中国的话语权CDM 并未对中国企业投资和开有限。四是，从实践来看，发低碳技术产生根本性影响。除此之外，运作的缺陷也是造成影响力不足的另一个重要原因。由于CDM 市场法规不完善、项目类型单一、国内方法学少，东西部省区发展不平衡，以及项目技术转让功能未完全实现等诸多因素最终导致中国CDM 项目只停留在一级市场阶段，阻碍CDM 项目的国际影响力。到目前为止，中国进行CDM 项目，除遵循两个框架公约外，国内只有一个法规可依，2011年修订的《清洁发展机制项目运行即2005年出台、

。在全球共开发CDM 常规项目方法学103管理办法》

个，小规模CDM 项目方法学72个，造林和再造林CDM 项目（含小规模造林和再造林项目）方法学20个当中，中且只涉及2个方面。中国CDM 国自主研发10个方法学，

项目当中，有2/3的减排量来自东北以及东部沿海区域，且主要集中在城市或者较发达地区，真正惠及贫穷区域的项目较少

［6］

。

3. 国内政策、法规制度缺失。中国国内的碳金融政政策出台速度较慢，缺乏全局观念，与策制定比较零散，

目前快速发展的碳交易市场相悖。首先，政府低碳意识缺位，各部门和各级政府对低碳经济和碳金融重视程度不一，表现在国家部委比地方政府积极、国家比企业积极、政府官员比普通居民积极。相关政策支持部门对低碳经济和碳金融的认识还不充分。其次，财税激励政策不到位，很多低碳项目没有资格获取银行信贷或私募基金、风险基金的投资，解决发展中的资金瓶颈问题是目前最为突出的问题。再次，政府尚未进行碳金融监管政策的研究。中国碳金融市场的发展速度将会很快，其中必然产生大量的碳金融风险，因此对碳金融的监管问题将是未来保障市场有效实施的依据。第四，强度减排制度“十二五”遥遥无期。国内关于强度减排已经写入规划当中，但执行和考核的标准并未出台，严重抑制了强度减排在中国的发展。

二、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的劣势

1. CDM 市场风险巨大。CDM 市场的风险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注册风险；二是未来前景风险；三是减排效果风险；四是周期过长的风险

［4］

。首先，注册风

2011年中国有9%的CDM 项目在申请注册险。据统计，

14%的项目申请注册时被要求复审，时被否决或撤回，

45%的项目注册后被要求修订。中国CDM 项目的平均注册率仅为37%，意味着大部分项目要么面临着注册失败的风险，要么将处于冗长的注册等待期。其次，未来前景风险。清洁发展机制在2012年后《京都议定书》第二阶段的前途和地位一直不确定。其中：美国国会提出的气候法案草案并不自动承认CDM 项目；欧盟表示从EU-ETS 第三阶段开始，只允许使用来自最不发达国家的

·119·

4. 碳金融市场体系尚未建立。首先，针对市场参与主体，存在着来自观念和认识层面上的不足，以及参与主体自身能力水平的匮乏。大部分金融机构仍处于观望状态，没有从机构设置、人员配备、运行机制、风险管理等方面着手应对碳金融的综合准备。其次，碳交易平台基础功能不完备。我国碳交易所的建立时间较晚，且数量众多，呈现地方割据的局面。这些交易所主要依据国外市场规则进行运作，真正的国内碳交易市场并没有出现，全国性碳交易产品单一，缺乏议的碳交易所并没有建立。再次，

价权。一方面，我国开展的碳金融业务主要集中在相对下游和附加值比较低的环节，在国际碳市场交易中处于产品交易完全依托欧美国家的交易碳价值链的最底端，

平台，在交易方式、交易价格、交易程序以及交易手续方面都没有自由决定权

［7］

据国家统计局网站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以2009年为例，中国GDP 占世界总体8．6%，能源消耗3．1亿吨标准煤，占世界能源总消耗的18．8%，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2008年中国碳排放强度为能源消费国。从排放强度看，

2．6千克碳/美元，世界碳排放强度为0．67千克碳/美元，2008年中国是世界的3．8倍。另据世界银行数据统计，中国二氧化碳排放量以70．32亿tCO 2e 首次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二氧化碳排放国。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中国政府痛下决心，将向低碳经济转型作为未来中国经“十二五”济发展的目标，将其纳入到规划当中。恰逢中面对每年如此巨大的碳国经济向低碳经济转型的契机，

排放量，中国减排市场潜力巨大，这也为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奠定必要条件。

3. 金融市场变革营造良好环境。中国的金融市场是由一系列货币市场、债券市场、票据市场、外汇市场、黄金市场和期货市场等构成的金融市场体系。与发达国家成熟的金融市场相比，中国金融市场仍存巨大差距。比如，银行业依然是传统的信贷业务占据绝对优势，而这种信贷业务又受到诸如房地产、高耗能行业等未来发展有不确定性的行业影响。证券业的佣金收费已经达到竞争白热化，很难保证较高利润和未来成长性。保险业在未来也须加大业务创新力度。中国的金融市场长期发展中，

存在着政府高压监管，形成了由一行三会、行业协会以及地方机构组成的监管体系，对金融市场进行合规性监管，市场自我发展空间非常有限。随着金融自由化程度的不断加深、混业经营的迫切需要，对金融市场的创新发展问题不断被提及。中国金融市场的变革正在到来。

4.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助推市场发展。国际碳市场交易规模已经成为与石油市场相抗衡的新兴市场，交易所使用的货币逐渐在国际市场交易中产生影响，碳货币已经成为与碳交易绑定的又一崛起的新的货币形式。历史上曾出现过将美元与大宗商品――石油绑定的石油美元，导致全世界各国货币都与美元挂钩，形成历史上美元的定价权地位。如今，刚刚崛起的碳交易市场，各国货币纷纷争当碳交易的主导货币，想以此垄断碳交易的定价话语权。碳减排新格局给中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中国必须进行全方位的战略谋划，构建碳金融及其碳资本体系，使人民币成为碳交易计价的主要结算货币，这是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的必由也是中国在新能源领域争取定价权的关键一步。之路，

。另一方面，虽然中国拥有大量

但真正用于交易的领域却过于单的注册项目用于交易，

一，成为受制于外国企业需求的买方市场。与此同时，我CDM 国的碳保险并没有发挥其风险管理和控制的作用，项目的卖家没有任何自我保护措施以抵御风险。对于自愿市场的VER 来说，虽然国内相关交易所已经设计出产但交易量非常有限，未实现规模效应。品标准，

三、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的机遇

1. 国际气候谈判打造发展空间。2008年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得大多数国家都深陷其中，为尽早摆脱危机对本国经济的影响，发达国家以全球气候恶劣变化这一话题，吸引世界各国的目光，引领各国政府纷纷加入温室气体减排行动当中来。史无前例地将气候问题作为全球政治讨论的核心问题，关注度空前高涨。在欧盟各国的倡议为遏制全球极端气候的加剧，首次将二氧化碳作为商下，

品在市场中进行交易。与世界各国一道共同签署并生效《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两大公约――和。为此，书》在法律框架下，出台了三种交易机制，即联合履约机制、国际贸易机制和清洁发展机制。在三个机制下，各国政府都参与到碳交易的市场当中来，为中国发展碳金融业务营造了巨大的发展空间。

2. 低碳经济转型创造发展契机。近年来，环境的恶劣变化，给国家经济、人民生活带来巨大损失，据统计，江流经城市的河流90%处于严重污河水系70%受到污染，

染状态。对中国118个城市地下水进行调查，有115个城市地下水受到污染，其中重度污染约占40%。随着煤炭消耗量的不断增大，二氧化硫排放量急剧上升，由二氧化1/3的国土面积受硫排放引起的酸雨污染范围不断扩大，

到酸雨的影响。烟尘和粉尘的排放源是火电厂和工业锅炉，烟尘排放量居高不下，严重危害大气环境。目前中国固体废弃物产量持续增长，工业固体废弃物每年增长7%，而对于固体废弃物处置明显不足。近1/5土地出现90%的天然草原出现退化现象沙化，

［8］

四、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的威胁

1. 国外市场威胁。中国虽是全球最大的碳卖家之ETS 和美国芝加哥气一，但主要国际买家要么直接到EU-候交易所交易，要么直接寻找中国卖家进行谈判，采用长期合同或低价买断的方式购买核准减排额。目前，在国际碳交易市场，主要由发达国家主导，发达国家通过碳交易权的计价结算与货币的绑定机制使其拥有很强的定价

。面对一系列的

数字，中国政府清醒地意识到，保护环境已刻不容缓。另

·120·

能力，这使得我国进行碳交易活动处于极为被动处境，基本没有话语权。国外买方从我国通过较低的价格收购大然后进入国际碳交易二级市场进行量的碳排放权指标，

买卖，从而获得丰厚的利润。2008年成立的北京环境交易所、上海环境能源交易所和天津排放权交易所，是中国最早的碳交易平台。但这三家环境交易所的交易规则、产品研发、交易范围等方面都以国外碳交易所为蓝本，受国外碳交易所影响较大，与真正意义上的国内碳交易所还有一段距离。

2. 国际谈判前景不确定因素加大。2011年12月在南非德班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明确了《京都议定书》第二承诺期继续履行，但缔约方并未对第二承诺期提出各自的减排目标，相反有部分国家已明确提出要退出《京都议定书》。在此情形下，首先，欧盟已明确提出第二承诺期只接受最不发达国家提供的碳信用，碳交易市场的需求面临较大的不确定性，这对中国企业签署2012年由于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只参之后的减排合同非常不利，

与CDM 项目，直接由CDM 项目产生的碳信用如果不能就意味着中国因CDM 项目所产生的碳信用将卖给欧盟，

这势必造成中国企业前期投入化为泡影，无法销售出去，

甚至对产生的碳信用进行贱卖，都将对中国碳金融市场《京都议定书》虽然已明确第造成严重不利后果。其次，

“共同但有区别责任”，二承诺期内依然采取双轨制，即但面临气候谈判的巨大政治压力，未来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一定会加入到强制减排的行列当中来，双轨制终发达国家也会采将变为单轨制。即使在第二承诺期内，

取其他措施限制发展中国家企业产品进入本国，或采取征收碳税方式设置贸易壁垒，进而影响甚至压制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比如2012年1月欧盟航空碳排放交易体系出台，该体系明确表示对所有在欧盟境内起降的飞机强行征收碳税。这些都将对中国碳金融市场未来发展产生影响。

3. CDM 项目规则受制于国际机构。CDM 运作管理体最高权力机构，即缔约方大会系包括四个层次：第一，

（COP /MOP）；第二，一级管理机构，包括COP /MOP的执行理事会EB 和接受理事会监督的指定经营实体DOE ；第三，二级管理机构，即CDM 项目国家的缔约方政府；第执行机构，包括公有实体和私有实体，其参与资格按四，

照COP /MOP确定的标准，由国家缔约方政府确认

［10］

时间，严重影响了中国CDM 项目的交易，从而对中国碳金融市场的发展产生极大威胁。

五、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的战略选择

通过上述对中国碳金融市场的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进行的深入分析，分别提出发展中国碳金融市场的优势机会策略、优势威胁策略、劣势机会策略和劣势威胁策略。基于对四种策略的分析研究，最终提出中国发展碳金融市场的战略目标和战略发展方向（见表1）。

1. 建立本国碳交易市场。本国的碳交易能够有效开展的关键问题在于，要从国家层面出台相关法规政策，制定强制性减排目标，并将目标作为考核各省低碳经济发展水平的依据。在此基础上，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环境交易所进行有效整合，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建立统一的碳交易所，并建立与之相应的登记结算系统。国内的环境交易所，除了交易CDM 项目之外，还可交易基于自愿减排的项目，同理，也要为其量身定做交易规则。将国内所有的碳交易都囊括其中，从而形成中国碳交易体系，与美国区域碳交易体系形成三足鼎立的欧盟碳交易体系、

格局。通过建立中国碳交易市场，培育中国本土买方，可以从根本上动摇国外买方针对中国CDM 项目在一级市场的定价垄断地位，形成合理的价格机制，有利于提升中国在国际碳交易市场的定价权。

2. 建立本国碳金融市场体系。中国碳交易市场能够又快又好地发展，离不开碳金融市场的大力支持。首先，要培育中国的金融机构，分别在银行、证券、保险三大领域深入开展碳金融业务，制定相关法律法规，同时，培养知识丰富的碳金融人才，注重人才储备。其次，建立统一设计交易规则、程序、准入制度，以及退出的碳交易平台，

机制。再次，设计碳金融交易产品，以适应中国碳交易市场发展为需要，初级阶段以现货为主，进而推出期货碳金融衍生产品。根据碳期货的价格发现功能，指导碳现货市场的价格制定。第四，积极开展碳金融中介业务，不但技术和专业支持，而且为为碳交易市场提供必要的资金、

CDM 项目提供必要的资金、专业支持，实现CDM 项目的成功注册。最后，为保证碳金融市场的顺利运行，应建立碳金融市场监管机制，对市场的竞争、价格、风险等进行监管。

3. 制定本土CDM 项目方法学。中国能够在国际碳交易市场与国外企业进行沟通的唯一途径就是CDM 项目。而我国目前成功在EB 注册的CDM 项目大多采用的是国外机构研发的方法学，这在一定程度上大大限制了中国CDM 项目在EB 成功注册的概率。因此，中国应按照本国的CDM 项目特点，设计并制定适合本国CDM 项目的方法学，提高在EB 注册的成功率，为中国企业的优质碳资产能在国际碳交易市场进行交易获利提供技术支持。

4. 加强碳金融市场的国际合作。建立中国的碳金融

。

缔约方大会制订了CDM 项目活动的模式、规则与程序，以便通过对项目活动的独立审计和核实，确保透明度、效率和可追究的责任。EB 和DOE 都是国际机构，针对CDM 项目的审批和注册，以及对方法学的评估，中国企业只能按照EB 的规定，遵照其设定的程序提供CDM 项目审批手续，之后的一系列问题都要遵循EB 的规定。由于EB 苛刻的审批条件，将中国大量优质碳交易资产阻挡在碳交易市场之外，将近60%的项目产生的CER 被拒绝。由于无法自己制定审核流程和加快审批过程、缩短审批

·121·

市场只是碳金融市场发展的初级阶段，为了实现中国企业碳交易利益最大化，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实现国内碳金融市场与国际碳金融市场的接轨。在此目标驱动下，中国碳金融市场应着眼于未银行、保险、证券业先行与国外碳金融机构展开深入来，

交流与合作，大到行业规则的制定，小到某一具体项目的

表1

外部环境分析

（O 、T ）

内部力量分析

（S 、W ）

优势（S ）

（1）中国CDM 项目资源丰富（2）自愿碳市场潜力巨大（3）市场交易平台初步搭建（4）金融服务机构积极参与

劣势（W ）

（1）CDM 市场风险巨大（2）CDM 项目影响力不足（3）国内政策、法规制度缺失（4）碳金融市场体系尚未建立

审核、运行等。关注国外碳金融前沿动态，与国外碳交易所合作，引进国外先进的交易机制、交易规则。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将有利于中国碳金融市场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实现与国际碳交易市场接轨，也将有利于中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发展创新。

中国碳金融市场发展SWOT 分析机会（O ）

威胁（T ）

（1）国外市场威胁

（2）国际谈判前景不确定因素加大（3）CDM 项目规则受制于国际机构

T ）优势威胁策略（S 、

（1）培养国内买方企业，实现单边交易（2）建设国内碳排放权交易市场（3）制定本土CDM 项目方法学

T ）劣势威胁策略（W 、

（1）确定国家碳减排计划（2）建立国内碳交易市场（3）制定本土项目规则

（1）国际气候谈判打造发展空间（2）低碳经济转型创造发展契机（3）金融市场变革营造良好环境（4）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助推市场发展

O ）优势机会策略（S 、

（1）利用资源优势，开发CDM 项目（2）建立国内自愿碳市场交易体系（3）深化金融机构碳金融业务（4）发挥碳排放权交易所优势

O ）劣势机会策略（W 、

（1）加快制定国内碳强度减排规则（2）加快建立国内碳交易市场（3）建立本国碳金融市场体系

（1）建立本国碳交易市场

发展战略方向

（2）建立本国碳金融市场体系（3）制定本土CDM 项目方法学（4）加强碳金融市场国际合作

［参考文献］2010，（12）：48－52. 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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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中国经济导刊，2010，（3）：24－25. 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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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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