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小波_黄金时代_的语言艺术_王晨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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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erature
总第431期
论王小波《黄金时代》的语言艺术
◎王晨旭
(吉林农业科技学院食品工程学院，吉林
读王小波的作品，总令人产生耳目一新、轻松
愉悦的感受，而蕴涵在荒诞有趣情节背后的更是对于人性深层的思考。王小波曾经在云南有一段插队的时光，那段经历也对后期《黄金时代》的创作产
，《黄金时代》就是讲述了下乡知生了非常大的影响
青插队的一段故事。王小波文学在其创作的时期并没有引起过大的反响，一直到他逝世之后，人们对于他的文学以及其自由主义的思想才开始有了新的认识。王小波特立独行的语言风格，崇尚自由的思想，也引发了许多读者对于人性积极的认识和反思。
吉林132002)
、《黄金时代》人物与叙述解读一
(一)荒诞的人物刻画
《黄金时代》的主人公是一个名叫王二的插队知青，他的性格狂放，行为大胆，甚至有一些我行我素，王二这种绝对背离的性格特征与当时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小波通过塑造王二这一形象来向读者反映当时历史背景下知识分子的心理压力和生存的状态，以表达对于“文革”的反抗。王小波有意将王二的形象流氓化，王二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以及语言风格，都显得与当时的插队环境极为不适合，先从人物的形象上反映了当时社会封闭
：“我面色的思想环境，文中对于王二外貌的描述
焦黄，嘴唇干裂，上面沾满了碎纸和烟丝，头发乱如败棕，身上一件破军衣，上面好多破洞都像是橡
，这一段描写不仅描绘了王二的外形皮膏沾上的”
特征，也可以感受到王二的“特别”之处，即便是艰苦的环境下，人们也应该保持基本的整洁和干
，穿着破旧不净，而王二偏偏违背了这一“真理”
堪，甚至不讲卫生，而另有一段对于其行为的描：“跷着二郎腿，坐在木板床上，完全一副流氓写
，王二就是插队知青中的“流氓”，甚至连周边像”
的人对于王二也是以“恶棍、流氓”称呼。而对于王二语言的描述，则更为大胆和狂放，甚至有违伦理道德，粗俗不堪，这种随意爆粗口的行为，是公众视角下所不允许的，而王小波正是运用这种打破常规的语言风格，借王二的人物形象，将自身对于“文革”的愤怒和反抗痛快地表达出来。
而另外一方面，小说中还涉及公众视角下的另
——性。在“文革”的背景下，性一个敏感的话题—
的话题是受到严厉排斥的，而王小波在作品中却多处直白地描写了王二与女主人公陈清扬的性爱场面，通过对于这种场面的大胆描写，也向读者阐述
了自身对于性的认知和看法。
(二)荒诞的故事情节
《黄金时代》最大的看点是对于王二这个形象的塑造，王小波将自身对于“文革”环境的批判都寄托在了王二的身上，王二的形象、语言以及行为都处处反映了王小波对于自由精神的追求，这也正是当代人们一直缺乏的人性认知，这一点也是《黄
。《黄金时代》是一金时代》成为经典的主要原因
部特立独行的小说，这不仅体现在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刻画上，也表现在作品故事情节的构造上，小说是以一个难以辩驳的问题作为开始的，讨论了女主
。小说对于这个问人公陈清扬是不是一个“破鞋”
题的探讨，细细读来也十分有趣，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内藏道理，小说中说，如果要从逻辑上证明她
，其实很简单，找到那个为其所偷的不是“破鞋”
。而随人即可，如果不能，则陈清扬并非“破鞋”
着故事情节的发展，陈清扬从一个被人误以为的“破鞋”变成了一个真“破鞋”，并为后文对于性观点的阐述埋下了伏笔。而从陈清扬转变为“破鞋”的事实中也说明了陈清扬心中“破鞋”观念的转
，“破鞋”都很善良，乐于助人，而变，在她看来
且最不乐于让人失望。通过这一系列情节的设定，展现了王小波语言的智慧，颠覆了我国几千年的妇女贞洁观。王小波通过王二摆脱了传统社会禁锢的意识形态，表达了自由的精神思想。小说中对于王二与陈清扬的恋爱故事有多次描写，并从两人的视角分别进行描写，这种反复的故事情节，打乱原本的叙事逻辑，使读者可以多角度地感受小说的意义。
二、从《黄金时代》看王小波创作语言艺术
(一)叙事节奏性
《黄金时代》以非常简单的叙事风格，轻快而不矫情地讲述了主人公王二下乡插队的一段故事，而在这种朴实无华的故事情节下，蕴涵了作者强烈而真实的情感。小说中的故事背景都是非常真实
。《黄金时代》的，小说的语言也是缓慢而有力的
以第一人称为视角，小说的开头是“我二十一岁
，通过这种平淡而真实的开篇时，正在云南插队”
方式，不紧不慢，非常自然地带领读者进入小说当中，也能让读者感受到小说的简单叙事风格，通过主人公王二的回忆，将小说的人物清晰自然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而简单的语言下，王二的故事是大胆而荒诞的，通过这种简单大胆的语言风格，更加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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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读者的阅读兴趣。紧凑的故事情节，生动的人物刻画，一切都在王小波那自然而真实的写作节奏下向我们一一展现。
(二)文笔韵律性
王小波的文笔，总是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清新自然、活泼、充满乐趣，王小波在《小说的艺
：“昆德拉说，不懂开心的人不会懂得术》中表述
”从这也可以反映王小波对于小任何小说的艺术。
说创作的姿态，王小波崇尚自由、真实而且有趣的文笔。王小波不仅善于讲故事，而且对于自然环境的体验和表述也表现出了诗人的意境，王小波小说中对于自然风景的描写也是充满优美意境和清晰风
：“我醒来时觉阳光耀眼，天格的，小说中描写道
”，“我爬起来看牛，发现它们都卧在远处蓝的吓人
的河汊里静静的嚼草，那时节万籁无声，田野上刮
，对于这些优美的描写，我们读来也着白色的风”
觉得风景如画，清晰自然，心中向往而舒适，这便是王小波文笔的独特韵律。王小波是一位非常具有语言天赋的作家，他对于事物的描述形式多变而又成熟自然，口语化的故事下，加上优美的风景和灵巧的叙事，便造就了《黄金时代》的文笔韵律。
(三)情节荒诞性与反讽性
《黄金时代》中王二的性格特征和经历的事情，都是常人所不能遇到的，从小说的故事情节上看，是具有整体的荒诞性的。所谓荒诞性，是脱离了现实，并且与现实相违背的不合理的一种表现手法，在关于陈清扬是否是“破鞋”的问题上，情节的荒诞性表现得尤为突出，王二对于这个问题有自己的逻辑理解，并加以解释“所谓破鞋者，乃是一个指称，大家说你是破鞋，你就是破鞋，没什么道理可
，这种荒诞的逻辑在读者看来，是既合理又不讲”
合理的，这种逻辑发生在王二身上有一定的合理性，而这个故事本身却是不合理的，作者通过这种强烈的反逻辑语言，反映了“文革”时期的不合理性。而反讽性的表现手法是最初源自于古希腊的戏剧表演当中，角色通过对于自我的不断否定和讽刺，假装对真理和事实的无知，来向观众表达与现实的差异性，反讽性演变至今已经成为作家常用的一种写作手法，在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中，反讽性的应用也是非常普遍的，尤其体现在对主人公王二的描写上，作品中写到王二被关在招待所里被迫写交代材料，这是公认的事实，而在王二看来却不
，“我以为我交代的材料最有文采，一样，王二认为
因为我写这些材料时就住在招待所，没有别的事可
，这种超越常人思维的反干，就像专业作家一样”
讽方式，也是《黄金时代》语言的精妙之处。
(四)语言粗俗性与趣味性
语言的粗俗性也是王小波《黄金时代》的一大特征，在作者创作之初，许多读者并不能够接受作品中过于粗俗的话语，而其实这正是对于真实社会的一种反映，将生存在高压之下的知识分子的内心
真实写照通过简单明了的语言表达出来，在《黄金时代》中，脏话粗口的应用是普遍而随意的，作品将实际生活中才会用到的表达方式，非常直接地应用到了作品当中，也体现了王小波作品的真实性和通俗性，通过这种粗俗的表达方式，使得作品的人物更加真实形象、个性鲜明，因此《黄金时代》是
。《黄金时代》也一部表面粗俗、内在不俗的作品
是一部非常有趣的作品，这也正是王小波所追求的艺术境界，作品中不乏王二与陈清扬的调侃和戏谑的对话，王二喜欢在人前调侃陈清扬，这在当时的社会是不被接受的，而作者描绘的陈清扬的内心活动是“王二斗她时，周围好几个队的人都去看，这
。陈清扬的思想是脱离了当时让她觉得无比自豪”
的社会风气的，作者通过幽默的表达方式来阐述自身对于自我精神的追求。
(五)思维理性
在荒诞不稽、优美文笔以及各种反讽乐趣的表达方式下，我们读完作品之后却总能体会到隐藏在
，《黄金时代》也保持着其应作品背后作者的态度
有的思维理性。从王二与陈清扬种种“特别”的经历之后，我们会发现作者是一个讲理的人，作品中处处表达了作者对于现实社会的理性思考，并将这种思考转化成为生动有趣的形象和荒诞不稽的故事，对于“文革”的批判也保持了相对的理智，没有歇斯底里的反抗，而是将反抗的精神蕴藏在了作品中对于主人公的反讽过程中。作者将其所要表达的理性思维转化成了一幕幕荒诞搞笑的故事，塑造了个性鲜明的男主人公王二与女主人公陈清扬，作者对于真实情感的表达都寄予在主人公的行为和语言上，作者面对真理淡然处之，娓娓道出真理缘由，却不深究也不计较，他时刻保持着思维的理性，这正是王小波作品的经典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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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龚海斌．人性的追求，——王小波《黄无奈的反抗—2011(03)．金时代》中的反抗意识［J］．东京文学，
［3］喻越．浅析王小波《黄金时代》．文的语言特色［J］2010(06)．学教育，
［4］陈三保．自由精神的独行者———从《黄金时代》看J］．哈尔滨学院学报，2008(03)．王小波的创作姿态［
［5］彭燕彬．无奈的沉默———解读王小波及其《黄金时J］．新闻爱好者，2008(09)．代》创作倾向［［作者简介］
王晨旭(1983—
)，男，吉林省吉林市人，文学学士，吉
林农业科技学院食品工程学院包装工程系助教，研究方向为艺术理论、室内设计、环艺设计。
［责任编辑
曲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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