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白"诗酒风流"的生命意识

论李白诗酒风流的生命意识

I

摘

要

在中国古代文人墨客中，有很多的诗人，他们的诗文与酒密切相连，故很早就有人 提出了“诗酒一家”之说。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或借酒神游世界，或举杯远离尘世喧嚣， 或以酒消忧，以酒抗世，以酒晦迹。总而言之，诗与酒的结合是中国古代文学的一大亮 点， 二者结合的集中表现就是文人骚客的诗酒风流。 李白就是诗酒风流的一位典型人物。 李白因仕途失意转而追求酒中“真”趣与生命本能的狂欢，李白酒诗中所折射出的酒文 化，秉承了中华传统酒文化精髓。因此，李白诗酒风流的过程中对生命的思考显得格外 沧桑、凝重。李白将酒神精神演绎的淋漓尽致。本文以酒文化为切入点，并通过解说与 论析李白与酒相关的诗歌作品，从而探讨李白的诗酒风流的生命意识，即孤独苦痛的宣 泄，自我价值的肯定与人性自由的高扬。

关键词：酒文化，李白，生命本真，诗酒风流，生命意识

II

ABSTRACT

There are a lot of Literati in ancient China, especially poets, whose poetry is closely linked with alcohol. Therefore, someone put forward that poetry and liquor are like peas and carrots. In real life, people drink to wander the world, to hide from the world, to drink down sorrow, to resist the world, or to annihilate any traces. All in all, as a bright spot in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the combination of poetry and wine is the expression of the Mystics dissol ute, among which Li Bai is a typical figure. Due to career frustration, Li Bai turned to pursue “true” carnival fun of liquor and life.His liquor poem reflects the wine culture, which adheres to the essence of Chinese traditional wine culture. Consequently, Li Bai’s thought of life is filled with vicissitudes in the process of being a romantic poet. Through which, he expresses the Dionysian spirit incisively and vividly dignified. Based on wine culture, this paper illustrates Li Bai's poems related to alcohol. Through which, Li Bai’s poetic romantic life consciousness, namely the lonely pain of anger, the affirmation of the self value and the compliment of human nature freedom, is explored.

Keywords: Wine culture, LiBai, the true life, dissolute, life consciousness

III

目

录

摘 要 .................................................................................................................... I ABSTRACT ........................................................................................................ Ⅱ 前 言 ................................................................................................................... 1 一 酒所具有独特的文化意蕴 ........................................................................... 2

（一） 礼法岂为吾辈设 ........................................................................................

............... 2 （二） 酒朋诗侣酒为魂 ....................................................................................................... 3 （三） 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 ....................................................................................... 4

二 李白诗中所演绎的酒神精神 ....................................................................... 6

（一） 人生得意须尽欢 ....................................................................................................... 6 （二） 举杯消愁愁更愁 ....................................................................................................... 7

三 李白诗酒风流的最高的生命境界 ............................................................. 10

（一） 酒是困顿失意、孤独苦痛的宣泄 ......................................................................... 10 （二） 酒是李白生命的源泉和动力 ................................................................................. 12 （三） 不做寂寞的圣贤，追求生命的洒脱 ..................................................................... 12

结 论 ................................................................................................................. 14 参考文献 ............................................................................................................. 15 致 谢 ................................................................................................................. 16

IV

前

言

自古以来， 酒文化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这个古老的文化国度， 酒文化通过不同方式延绵不断的流淌在中华文化的长河中。而这种延续的方式里，由文 人骚客的推波助澜，让酒文化显得更加璀璨夺目。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文化，作家生活 在时代之中， 不能不深受时代气息的感染， 作家的文学风格必然要渗入时代文化的因素， 表现出时代性，文学风格总是这样或那样的反映时代的特点，形成文学的时代风格。[1] 李白豪放飘逸的文学风格跟那个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饮酒是那个时代一个明显 的特征。李白诗酒风流下所表现的生命意识也是具有时代特征的。唐代是我国历史上经 济十分繁荣的时期，也是我国酒文化繁荣昌盛的时代。饮酒、赋诗和修道是当时盛行的 三大时尚。白居易的《和微之诗二十三首·和知非》中谈及人生之事， “第一莫若禅， 第二无如醉。 禅能泯人我， 醉可忘荣悴。„„酌机即忘，三杯性感遂” ，饮酒与参禅， “两 途同一致” 。李白是两途尽走。李白所彰显的中华酒文化，展现了诗歌与酒文化高度融 合的典范，给后世留下了一位“诗酒风流”的狂士。李白的现实生活郁郁不得志，但在 他诗歌王国里，他

自由洒脱、无羁无绊，散发出了他独特的人生风采。他人苦苦追寻了 一生的人生意义，在李白看来，还不如饮酒赋诗。对于李白来说，饮酒赋诗是追寻人生 意义的最好方式。

[1] 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Ｍ]．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29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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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酒所具有独特的文化意蕴

酒作为一种文化现象， 它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有关酒的物质财富 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中国是一个享誉世界的酒王国，源远流长的酒文化，深深地根植于 我国民族文化的沃土之中，在世界酒文化的历史长河里，一直散发着自己特有的芳香。 酒伴随中国几千年， 出现在各领域。 酒所具有的独特文化意蕴远远超出酒本身实际意义， 不仅在于物质层面上，更在于精神层面，这种精神层面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酒所具有的 独特文化底蕴。酒文化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充满活力的组成部分，具有强烈的渗透 性。一方面出现在社会的不同方面，另一方面酒与各种文化现象相互交融。酒与诗的融 合是酒文化的一大特色，也是中古传统文化的精髓。正因为这样，让酒文化开始走向高 雅文化层。 晋代名士孟嘉提出“酒中趣”命题：（桓）温常问君（孟嘉）酒有何好，而卿嗜之？ “ 君笑而答之：明公但不得酒中趣耳！ [1]何为“酒中趣”？李白在其《月下独酌四首》之 ” 二中这样写道：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酒，可以使人 不拘礼法羁绊，推心置腹，袒露真言；酒，可以使人摆脱生活常态，狂放不羁，超越苦 难；酒，可以使人穿越时空而入幻境，与诸神遨游仙界，尽享超越的快乐。这或许就是 “酒中趣” 。这其中的乐趣只有像孟嘉、李白这样的人才能体会。很显然，孟嘉、李白 是作为文人骚客的代表。酒带给他们独特的精神境界是饮酒之人的精神共识，一种虚无 缥缈的精神境界。

（一） 礼法岂为吾辈设

“一国之政观于酒” ，酒文化——管窥一斑的文化窗口。酒家是我国自古以来重要的 生活场所。酒文化对民族文化性格产生影响：一方面由于酒礼的苛烦、规范、约束，严 于律己律人，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中华民族的性格的内向、克制、封闭、保守等性质； 另一方面， 酒文化又再内向封闭的民族性格机体上注入了开放、 豪放、 狂放的一剂强针， 特别是像李白这样的文人阶层饮酒，导致他们在特别的生活模式——轻狂之外复开醉狂 一途。文化性格相适应的要求，酒文化对民族文化心理上也产生了两种演变轨迹：一是 因为政治失意、生活坎坷等诸种人生因素而壮志愁、襟怀难舒，以及对时光短暂、

世态 炎凉的敏感反应和深刻反思，导致人们对现世利禄、来世功名的厌倦，强烈要求秉烛夜 游、及时行乐、现世解脱，以酒韬晦解愁，改变了文人士大夫的酒文化心理趋向；二是

[1] 万伟成，丁玉玲．中华酒经[Ｍ]．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8：174．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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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对改造自然的无可奈何和改变现实的无能为力，代之而起的是在酒祭、酒卜等酒 事信仰活动中形成的趋吉避凶得心理倾向，构成中国大众酒文化心理。[1] 任何社会现象都有其“心理”方面，酒文化也不例外。在心理过程和个性心理方面 的心理现象中，认知、感情和意志三个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心理过程中，酒在其中发挥 的作用都可以找出， 饮酒作为一种社会的、 有规律的活动， 是人们有意识状态下进行的， 是人们精神和意志的一种映射，寄托了人们的情趣和精神，也常常折射出人们的一些心 理上的积淀。这些心理上的积淀，在酒的作用下，就会在一定的、适宜的时间、场合和 气氛中迸发出来。这就构成了饮酒心理，它是酒文化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其中 的核心。 正因为这种饮酒心理，现实生活太让人压抑的时候人们便借酒以神游世界。酒家从 古至今一直是人们重要的社会生活场所，人们交际往来、聚散酣饮、消愁遣兴，大都聚 集于酒家；举办寿会、婚宴、丧席、祖筵，也都会聚齐于酒家；政治活动、商业事务、 学术交流的开展，都离不开酒。酒家实际上是独立于家庭之外的另一个大家庭，随着物 质消费水平的提高，人们喜欢借酒竞奢豪。中国人家庭的文化气氛提倡的“克己” “恭 俭”等观念，宾主、少长、父子等礼教、等级规范常常是人们在家庭里开展社会交往、 文化活动中显得特别谨慎、拘束，人们长期受压抑、扭曲的心灵只有在酒家轻松自如的 气氛中获得舒展。长期受压抑的、得不到伸展的心灵总需要得到释放的时刻。此时，酒 可以使人们回归本真，尽情的释放自己压抑的心灵，可以无拘无束地释放自己。郑板桥 有诗说： “大雪满天地，胡为仗剑游？欲谈心里事，同上酒家楼！ ”如果说家庭是“人间 地堡” ，那么酒家是“海德公园” 。在这里，克己观念淡薄了，人们可以无拘无束；等级 观念淡薄了，达官贵人可以找下等妓女陪酒，虽享尽人间美味但至尊厌烦单调乏味的宫 廷生活时，也常常微服私访来此尝鲜；礼教也就不那么讲究了，男女可以授受相亲；阮 籍可以醉倒在当垆女裙下高眠永日；柳永可以闯进酒家谈情说爱；谢几卿可以与自己的 车夫对饮， 畅饮以弥补自己刚刚不得已参加王公大臣的乐游苑宴时因为各种繁文

缛节的 拘束而得不到酣适的补偿，即使观者如赌，依然处之自若。这种自由、狂放给文人墨客 带来了一片广阔的空间，在这片广袤的精神空间里，诗人李白便可以忘记现实中各种束 缚与烦恼，挥洒他无尽的才华。

（二） 酒朋诗侣酒为魂

酒从诞生那天起，就在饮食中存在，它代表着一种文化出现在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 作品中，因此，酒文化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古往今来，无论是才子佳人、文人墨客，还 是英雄好汉、豪侠壮士，都与酒结有着不解之缘。诗人与酒更是联系紧密，诗人饮酒想

[1] 万伟成，丁玉玲．中华酒经[Ｍ]．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8：2—3．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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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诗，吟诗想起酒， “酒朋诗侣” ，酒与诗歌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一直是紧密联系在一起 的，酒是我国灿烂辉煌文学艺术的一种独特的灵感激发剂。我国古代众多的文人墨客， 特别是诗人，十有八九与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如清代诗论家宋大樽所说:“宜言 饮酒莫如诗、饮，诗人之通趣有矣”。可见酒对古代诗文创作的影响很深。但文人饮酒 并非要满足“食道”，更主要的还是一种精神体验和情感抒发。酒精可以使人醉，醉与 醒的最大区别在于：醉时无形使人远离了清醒的现实世界。尤其在人们面对困惑和挫折 的时候，醉成了最好的过度形式。酒可以使人发狂，而酒后的狂恰恰激发了文人的创作 灵感，为文人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创作境界。酒既为文人的创作提供了契机，也成为文人 吟诵的题材。杜甫就曾说过：“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辛弃疾更是以“要他诗句 好，须是酒杯深”来表达酒对诗文的重要性。可以说饮酒成了一种充满人生情趣和审美 欣赏的生活场景。酒不但在物质上成为了人们不可缺少的，更成为许许多多诗人吟诗的 “钓诗钩”或者说是催化剂。 柏拉图说： “诗人是一种轻飘的长着羽翼的神明的东西，不得到灵感，不失去平常 理智而陷入迷狂，就没有能力创造，就不能做诗或代神说话。 [1]在诗歌领域里， ” “酒” 意向是众多文人墨客笔下旗帜鲜明的意象，酒被诗人赋予的独特的诗歌内蕴。因此，酒 成为许多文人墨客的创作灵感的催化剂，对其创作心态以及创作风格都产生了不可估量 的影响。喝酒尽管是一种世俗性的行为，但是透过喝酒，酒透过诗人的诗文，反射出文 人的心灵世界，精神世界。酒具特有的色香味，有着能使人产生飘飘欲仙神奇效果的魅 力。宋代词人陈著在其《弟茝饮至醉醉归蹶道中荆棘中》中写道“圣俞小饮亦百杯，高 叉两手无欹颓．．． ．．．礼制岂为吾辈设哉” ，酒后的诗人可以大胆而没有

受礼制束缚地追 求理想和体味生活，让人们毅然抛弃伪饰，找回本真的自我，抛开忧愁，解脱束缚，并 陶陶然地进入到一种忘我的境界。这种忘我的境界构筑在诗人的胸中、诗中、酒中。但 寻根究底，酒是孤独失意诗人酒后的一种自我慰藉，酒后的诗歌是他们展现自我的一种 方式。在此方面，李白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位。

（三） 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

能力、气质和性格构成了人们的个性，能力、气质和性格的独特结合构成了人不同 的心理风格和品格，即每个人的人格。在这些个性心理特征中，人们的酒行为往往是其 中一些特征的表现形式之一，或者说，通过饮酒，某些心理特征表现的更加充分和突出 了。李白诗歌中所体现的酒文化，展现了他独特的个性和人格。 文人墨客当中，李白是诗酒融合的集大成者。杜甫在《饮中八仙歌》写道：“李白 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的诗散发出

[1] 朱光潜译．柏拉图文艺对话录[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8－9．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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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芬芳、浸润着酒的醇美，他不仅以诗歌流传后世， “酒仙”的雅号更被世人所熟知。 酒在李白的诗歌王国里， 是一个独特且醒目的文学意象， 酒不仅对其创作有巨大的影响， 还体现着诗人的真性情，诗人丝毫不掩饰的风格增强了他诗歌的感染力，诗人有关酒的 诗歌也具有他“豪放”“飘逸”的特点。李白之饮，是酣畅淋漓、排山倒海式的豪饮： “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襄阳歌》)、 “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月 下独酌》)、“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三百杯”成了李白饮酒的标志。有 着“酒仙”雅号的李白，不只是李白的排山倒海的豪饮，他诗歌“嗜酒见天真”的本真 给后人留下了旗帜鲜明的特征，酒后的豪放飘逸，豪放飘逸诗风奠定了李白在诗坛的地 位。河北大学李白研究专家葛景春先生发表《李白与唐代酒文化》一文中也对李白诗和 杜甫集中的酒字和有关饮酒的词语有过统计，李白诗中出现酒字一百二十五处，醉字一 百二十一处，酣字十八处，酌字二十二处，杯字十八处，樽字十四处，其它的如醑、渌、 醒、酹、酿、酩酊、玉浆、玉液、玉觞、玉壶、玉碗、金瓶等有二十四处，加起来共有 三百二十二处。[1]据郭沫若统计，李白现存诗文 1050 首，与酒有关的有 170 首，占总数 16％左右。[2]酒成为李白诗歌的主要题材之一，可见李白对酒的钟情。或者说，如果没 有酒，这位伟大的天才留个后世的稀世珍宝就要少的多。 李白无论是喜极还是悲愁，都会饮酒，在

旅途中饮酒，既独酌，也对饮，饮酒是他 内心情感的宣泄。酒后的李白将其本真尽显，他的自然天真，如同清秋看月、云翳尽涤、 玲珑剔透的真性情、真面目、真本色和一种近似于涉世未深的天真淋漓尽致表现在他的 诗歌中。更具特色的是，李白之真偏重于情，一股胸中蕴藏的真情、激情、深情，在酒 后自然涌出，天真而任情，真率明朗，酣畅淋漓，任其挥洒，丝毫不掩饰。 “人生得意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这句诗表现诗人爱酒不爱财的金钱观念，体 现了他独特而高贵的人格和个性、 “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酣高楼”(《梁园吟》)、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宣州谢 胱楼饯别校书叔云》)。这几句诗句展现出诗人美酒酣饮的时的兴奋和举杯消愁的痛苦。 这是诗人乐观旷达的心胸和黑暗现实的两种比照。诗人被迫离开长安，遭受了人生的一 次重大挫折， 心情十分苦闷。 残酷黑暗的现实让他报国的宏图大志的理想破灭。 “浪 从此 迹天下，以诗酒自适” ，追求生命的自由和本真。本真状态的直觉思维是李白诗歌一个 鲜明的特质。这种直觉思维非常灵活机动让李白的人生变得洒脱，让他富有激情的心灵 穿越了那冰河暗黑的现实世界。他的诗歌就是他的这种直觉思维的外显，特别是他的饮 酒诗。

[1] 黄永健. 从李白的觞咏看唐代的酒文化[Ｊ]．中国文化研究，2002， （２） ：2． [2]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Ｍ]．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65：65．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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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李白诗中所演绎的酒神精神

说到文人骚客中善饮者， “酒仙”李白绝对是一个重量级人物，他的一生将酒文化 演绎到了极致，他用诗与酒的精神诠释了他丰富的一生。每个人生命的长度是不能改变 的，但是每个人他生命的厚度是不一样的。酒在李白的一生中没有增加他生命的长度， 但毫无疑问增加了他生命的厚度。 “生前一杯酒，身后千载名” ，酒是他生命变得厚重的 一个因素，这句诗也是对他一生最精辟的总结，亦是他所彰显的生命意识。 余光中在《寻李白》中这样评价“谪仙人”“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 ： 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被称为南社 “酒帝”的陈驻尊有诗道： “人生 患多欲，忘欲莫酒若。一饮忘酒利，再饮忘然诺，三饮忘大地，万象归寂寞，四饮忘身 世物我无所着。 ”饮酒达到物我两泯的境界，是真境、达境、是空境、禅境！李白何尝 不是如此！

（一） 人生得意须尽欢

李白的一生也有过得意辉煌的时刻。李白在长安的初期，可以说是

“扬眉吐气，激 昂青云” 。这时候的李白，饮酒就是为了把酒言欢，歌咏生活是他诗歌的主题，也是饮 酒的乐境。李白在进长安之前，一直过着隐居和求仙学道的生活，唐代，特别是开元、 天宝年间，统治者大力提倡道教，道教以国教的身份被人崇信。许多人通过归隐学道来 谋求富贵利禄，这样的一种方式成为了当时入仕途的一条“终南捷径” 。曾称誉李白有 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 《大鹏赋序》 ）的著名道学家司马承祯曰： “以讣视之， 仕途之捷径耳。 [1]李白就是通过“终南捷径”进驻长安的，但是我们不能将李白的这种 ” 出仕的方式与一些庸俗的、现实的功利主义者等同起来，李白对于建功立业有强烈而执 着的追求， 作为封建社会知识分子， 建功立业的动机当然不会单纯， 不可避免的会有 “报 主” 的愿望。 但是， 对于李白来说，他的出发点仍是爱国，爱人民的思想和他“济苍生” ， “安社稷”“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 ， （ ）的伟大理想。得到 玄宗赏识的道士吴筠和太子宾客贺知章荐举了李白，很快，李白得到玄宗的召见。 “白 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歌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 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 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南陵别儿童入京》 ）得到统治者召见的诗人

[1] 王运熙．李白精讲[Ｍ]．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1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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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陵别儿童入京》这首诗中可以看到诗人不加任何掩饰的狂喜，狂欢，而且是不假 掩饰的欢乐。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愿望似乎就要实现，快马加鞭来到长安的李白得到 玄宗“降辇步迎，如见绮好，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 ”的礼遇。由于受到皇 帝的器重， 李白很快成为了长安的名人， 那些王公贵族， 都争相与李白把酒言欢。 《驾 在 去温泉宫后赠杨山人》一诗中来看， “少年落魄楚汉间，风尘萧瑟多苦颜。自言管葛竟 谁许，长吁莫错还闭关。 ”此时诗人自比管仲、诸葛亮，何等雄心壮志。 “王公大人借颜 色，金章紫绶来相趋。 ”这时候李白饮酒是应酬达官显贵，春风得意。 “待吾尽节报明主， 然后相携卧白云” ，李白誓言一生报明主的高风亮节。 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 ，是他乐观旷达的表现。李白的这种人生观是一种肯定 自我，积极、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跳出了一般读书人或士大夫的顾影自怜、怀才不遇 的情节。李白一生在仕途上是失意，困顿的。如果用古代士

大夫的价值观去衡量李白的 人生，那李白是一个失败读书人。李白他的这种旷达、洒脱的精神，让他的生命散发出 绚丽的光彩。

（二） 举杯消愁愁更愁

当时的唐王朝奸臣当道，唐玄宗沉溺于酒色， “蚌怀珠而遭致剖，兰含香而遭毁” ， 李白一身才华遭佞臣嫉妒，打压。诗人想经世济民、建功立业时，他振奋、激动的最激 昂的表现方式就是畅饮，开怀畅饮使他倾尽了心中的豪情壮志；当他受到挫折，苦闷彷 徨时，抒发胸中郁积的最好伙伴依然是酒，消极颓废的情绪也无不因酒而倾泻得淋漓酣 畅。 “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仕途上的失 意不得志没有李白对放弃人生的其他追求。李白的一生都在追求意志的自由和张扬生命 的活力。 他追求自由和张扬生命活力的途径主要就是饮酒吟诗， 用艺术来拯救他的人生， 李白酒后在诗歌意境构筑起了他心中的乌托邦。在他心中的乌托邦里，他可以尽享酒中 之趣，酒中之真，酒中之情，酒中之狂，酒中之胆，酒中之奇，也只有酒能让他远离尘 世的喧嚣。作为一位天才，郁郁不得志，可想而知李白的忧愤。历史像曹孟德那样叱咤 风云的一代枭雄，也有过：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 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样的感慨。所以酒成为了他活着并要活出精彩的精 神寄托。 诗人在他的 《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 《拟古》 和 其九中分别写道： “夫天地者． 万 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 “生者为过客，死者 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可见，李白对人生的思考超越古今，酒带给他的 并不是只有酒后的淡然，更多的是带给诗人超然物累的极胜的境地。 李白毕竟不同于一般只为追求功名利禄的伪君子。如果沉溺于长安时期玄宗“降辇 步行，如见绮皓，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李阳冰《草堂集序》”的荣华富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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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济世救民、建功立业的理想抱负时刻让他警 醒，他利用一切接近玄宗的机会，向玄宗申诉他对国家大事的看法和主张， “遭逢圣明 主，敢进兴亡言”《书情赠蔡舍人雄》，只是沉溺酒色的玄宗根本不听， （ ） “秋坐金张馆， 繁阴昼不开。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翳翳昏垫苦，沉沉忧恨催。清秋何以慰，白酒 盈吾杯。吟咏思管乐，此人已成灰。独酌聊自勉，谁贵经纶才。弹剑谢公子，无鱼良可 哀（ 《玉真公主别馆苦雨赠卫尉张卿二首》二首，其一）。因此，李白只能盈酒独酌

以 ” 寻求自我安慰。 “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内清一。 ”(《代 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的理想抱负如果不能实现，李白宁愿浪迹江湖，以抗拒自己怀才 不遇的命运。他的《行路难》表达了他不可抑制的激愤情绪，尽抒胸中的沟壑，抨击当 时暗无天日的社会。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 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 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其一）。虽然纵情 ” 于诗酒， 抒发心中的不平， 但是他仍然对统治者充满幻想， 对人生前途乐观豪迈的气概， 充满了积极浪漫主义的情调。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 何用孤高比云月？ 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 水滨。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君不见 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其三）诗 人从自己在长安宫廷的切身感受，揭露宫廷政治的黑暗和险恶，也是他不得不辞官的原 因。他对及时身退的张翰表示赞赏，正如前两首的结尾一样，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强 自宽解，也是对现实表示抗议的激愤之词。酒始终如一是李白排忧解愤的法宝， “且乐 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社会功名利禄，在李白看来，还不如饮一杯酒，这种 潇洒、自由是酒后所能达到的精神乐园。 李白的烦忧是自古以来饱学之士怀才不遇的烦恼，是天才的寂寞与孤独。面对理想 的幻灭和人生的虚无感，李白高吟“世界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德国很早就 注意到了李白，黑格尔就李白人生的虚无和痛苦向诗人追问， “一个必死的人何以唱 歌？” ，这个“必死”不是指李白生命的即将终结，而是他的人生理想在那个时代是必 定要破灭，必定要被磨灭。对于这样一个被抹杀了理想抱负的人生，诗人依然追寻着自 己的人生意义。诗人的这种人生意义追寻，无穷无尽的烦恼注定要伴随他一生。但李白 狂放的性格和追求自由的精神，诗人必须要解决这些烦恼。诗人为解决这追寻人生存在 意义带来的烦恼，采用了中国古代文人自古以来一脉相承的方式：诗酒风流。即被韩愈 称为“文字饮”的精神文化方式。在狂放不羁的醉态中，一种直觉思维推动诗人发出内 心挣扎的真实声音，发出一种生命意志冲动的呐喊。诗人诗酒风流的才情和行为方式， 揭示了人生在通常意义之外

的某些可能性，超越真实与梦幻的界限，为世人构建了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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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人性温暖与自由意志的精神城堡。诗人在这座“城堡”中，坚守着心中的信念、 理想，抵御世俗、权贵造成的烦恼的困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 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 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宣州 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 “昨日之日”与“今日之日”，是指许许多多个弃我而去的“昨日” ） 和接踵而至的“今日”。也就是说，每一天都深感日月不居，时光难驻，心烦意乱，忧愤 郁悒。这里既蕴含了“功业莫从就，岁光屡奔迫”的精神苦闷，也融入诗人对污浊的政治 现实的感受。他的“烦忧”既不自“今日”始，他所“烦忧”者也非止一端。不妨说，这是对 他长期以来政治遭遇和政治感受的一个艺术概括。忧愤之深广、强烈，正反映出天宝以 来朝政的日趋腐败和李白个人遭遇的愈趋困窘。理想与现实的尖锐矛盾所引起的强烈精 神苦闷，在这里找到了适合的表现形式。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这两句 笔酣墨饱，淋漓尽致，把面对“长风万里送秋雁”的境界所激起的昂扬情绪推向高潮，仿 佛现实中一切污秽、烦恼都已一扫而光，心头的一切烦忧都已丢到了九霄云外。诗人郁 结之深、忧愤之烈、心绪之乱，以及一触即发、发则不可抑止的感情酣饮后挥发的一干 二净。而要达到这种一醉解千愁境界需要一种极高的生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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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李白诗酒风流的最高的生命境界

李白一生追求过很多： “求仙” “任侠”“出仕”„„但他渐渐发现，有许多追求 、 、 是不能达到，许多追求的落空无疑带给诗人很多烦恼，最后才发现饮酒才是达到目的地 最方便快捷的道路。他自然不是为了饮酒而饮，而是饮酒可以带其进入尼采所谓的“酒 神状态” 。他人生的精彩源于他对生命的肯定，源于他对生命最高境界的追求。酒神精 神是李白诗酒风流的最高生命境界。尼采关于“酒神精神”的内涵曾做过这样的界定： “肯定生命，哪怕是在它最异样最艰难的问题上；生命意志在其最高类型的牺牲中，为 自身的不可穷竭而欢欣鼓舞——我称这为酒神精神”[1]一个人理性力量隐退， 。 人的感性、 欲望、本能获得彻底解放，人本能的生命力就能焕发出无穷的创造力，且可以从这一原 始生命力的充盈中获得无限的快乐。李白的诗歌是他在“酒神精神”下的

千古绝唱。诗 酒风流是诗人生命本能的狂欢的一种方式。 李白一生渴望自由，追求生命的本真状态。李白看清人生的悲剧性质，所以产生了 酒神的艺术冲动，要用艺术拯救人生。苏联文学理论家阿·布洛夫说： “艺术引起人的 一种我们称之为审美状态，而根据艺术家本人证实，艺术创作本身的特征首先是具有这 种状态，没有它，艺术作品无论如何不可能被创造出来。 [2]带给李白精彩人生就是他一 ” 生离不开的酒，李白酒狂状态是他本真的，原始的状态，丝毫不掩饰。酒后的狂放飘逸 让世人铭记这位“酒仙” 。酒给他提供了一个自由的审美世界。酒是其生命精神的载体， 也是他生命精神的归宿。他将自己一身的理想和抱负浸透在酒里，酒使李白的人格得到 了升华，使他与平庸拉开了距离。饮酒对于李白就是生命本能的狂欢，是他生命的自然 本性的流露，追求本真的方式。酒后的他豪情万丈，愁而不悲，他人生中“人生得意须 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显示着他及时行乐的潇洒人生。

（一） 酒是困顿失意、孤独苦痛的宣泄

李白生活在封建社会的黄金时期，儒家伦理精神必然贯穿着他的一生，也就是我们 看到他积极入世的一面， 这就构成了他文化人格的一面。 唐王朝曾尊奉李耳为玄元皇帝， 玄宗还以天子之尊亲注《老子》 ，颁行天下， 《老子》 《庄子》成为唐代士大夫的必读之 书，这种崇尚道家的思想无疑会影响李白的思想，李白人生经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 就是求仙访道。在道家思想特别是“逍遥游”精神的影响下，形成了李白文化人格的另 一方面。李白文化人格的双重性，让李白醉生梦死的同时不忘功名利禄，这种出世的逍

[1] 伍宝娟，冯 源． “酒神精神”无以有效阐释李白咏酒诗探析[Ｊ]．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09， （28） ：18． [2] [苏] 阿·布洛夫．美学：问题与争论[M]．凌继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40．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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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洒脱和入世的期待让李白陷入矛盾之中。这种矛盾只有通过饮酒才得以调和，得以宣 泄。 李白作为封建盛世的一位名士，他有自己远大的政治理想和抱负，并且几十年来一 直坚持不懈的追求理想和抱负。高风摧秀木，权贵的嫉妒打压，一次又一次带给他的只 有嘲笑、讥讽、馋言和迫害，他的理想化为泡影，一腔热血付诸东流，这使他不得不遁 世归隐。他在《送蔡山人》感叹道“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这种忧愤和孤独让李 白只能纵情于诗酒，尽管这样，诗人一生都未放弃建功立业的理想。李白只能纵情于诗 酒，尽管这样，诗人一生都未放弃建功立业的理想。钱钟

书先生在他的《管锥编之八十 五》 ，将狂划分为两类：避世之狂和忤世之狂。[1]忤世之狂，发为狂狷、狂傲，遇事而发， 率性而为，逆刺批麟，无所顾忌。积极入世的李白显然是属于后者之狂，酒让他率性而 为、无所顾忌、直言不讳。他的这种忤世事希望统治者能够看到，希望有一天统治者能 够弃暗投明。安史之乱的战火迫使李白不得不远走他乡，经过溧阳时，李白对一位来自 扶风（今陕西凤翔）同样经过溧阳的豪杰倾吐胸怀，做了一首《扶风豪士歌》“梧桐杨 ： 柳拂金井，来醉扶风豪士家。扶风豪士天下奇，意气相倾山可移。作人不倚将军势，饮 酒岂顾尚书期。雕盘绮食会众客，吴歌赵舞香风吹。原尝春陵六国时，开心写意君所知。 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报恩知是谁？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 笑；饮君酒，为君吟。张良未逐赤松去，桥边黄石知我心。 ”可见李白建功立业的雄心 壮志从未消散，不久永王璘的召辟李白，他陷入徘徊之中，因为三年的长安遭遇依然历 历在目。尽管有着多种顾虑，可是为了天下百姓，李白依然加入了永王集团。可是好景 不长，不久永王璘被统治者以谋反罪消灭，李白本一心报国，却被当成了窃国者。李白 又被统治者无情的抛弃。这种失意、困顿是可想而知的。 虽然时刻渴望建功立业，李白称自己： “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玉 壶吟》)，所谓小隐隐山林，中隐隐朝市，大隐隐朝廷，这种自我的调侃性的诠释，实 际上是不甘心真正退隐山林的“自供状” 。大胆表露自己入世的愿望，正是他本真表现 的一方面。但李白从不趋炎附势，时刻保持一个本真的自我，按自己的自然本性活着。 如果说魏晋时代有些文人多少还带有一些矫情伪饰的之情，那么李白完全是其本真的自 然流露。李白以无比浪漫的审美性，对无法实现的悲剧情结加以消释，进而凸显出不为 万物所束缚的永恒的青春心灵。 “举杯向天笑，天回日西照”(《独酌清溪江石上寄权昭 夷》)，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把酒问月》)。这种无所顾忌的童真， 显示出真我的自然状态，焕发着无尽的生命活力，成为了歌咏性灵之歌。这种天真赤诚 的流露、自由逍遥的挥洒，与西方的酒神文化之间拥有相通之处。尼采曾指出酒神精神 喻示情绪的发泄，是抛弃传统束缚回归原始状态的生存体验。在《代寿山答盂少府移文

[1] 万伟成，丁玉玲．中华酒经[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8：175．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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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一文中，李白感叹“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陶朱、留侯，浮五

湖，戏沧 洲” ，回归田园、放逐江湖的自然本真之情呼之欲出。 李白是一位积极入世的士人，也是一位遭世俗妒忌的天才。李白有着匡时济俗的理 想，却没有一展才华的平台。所以，李白只能借酒远离着清醒的现实世界。在这种失意 绝望下诗歌和饮酒成为了李白的一种寄托。

（二） 酒是李白生命的源泉和动力

李白诗里有一股与天比高，与历史等量的气概，使人不得不慑服于他的力量。李白 诗歌有气奇、气逸、气骨、气象、气势。所谓气，大体来说是指作家、艺术家在进行创 作时的思想境界、人格力量、性情才调，以及创作的激情、冲动等心理准备。正是因为 他的“气” ，足以傲视当时的王公贵族。 李白的酒诗里充溢着“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李白《忆旧游寄谯郡 元参军》 )的人生豪情与放旷情怀， 狂放豪迈之情自然充盈其间。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 。《梦游天姥吟留别》 ）傲视权贵，追求天然的自我，不为他人而活 的率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 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 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 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将进酒》，世人崇尚李白“人生得意须尽 ） 欢”的豪放；感叹李白“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的直率；惋惜“李白与 尔同销万古愁”千古惆怅。 酒仙李白的酒诗显示出浓厚的生命体验与深邃的审美精神。在“众星罗秋曼”的盛 唐诗坛，李白恰如一轮辉耀星空的明月，光彩照人。诗仙李白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他 斗酒诗百篇，他无酒不成诗。他爱酒、赞酒、嗜酒，在“谪仙人”李白的诗中随处飘洒 着酒的芬芳、浸润着酒的醇美。他品酒、醉酒、赞酒，他将饮酒诗的无穷魅力渲染到了 极致。酒不单囿于消忧解愁的范畴，更是生命精神的体验。李白曾感叹： “举目四顾， 霜天峥嵘，衔杯叙离，群子赋诗以出饯，酒仙翁李白辞”(《金陵与诸贤送权诗意序》)。 酒成为了李白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他生命的动力和源泉。李白在仕途上 不能飞黄腾达，但是支支撑他一生和让他生命散发光彩是伴随他终身的美酒。进入酒的 世界，李白如同龙如大海。

（三） 不做寂寞的圣贤，追求生命的洒脱

自古以来， 立德、 立功、 立言一直是古代有识之士的人生价值取向，

人称 “三不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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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名青史是文人墨客一直追逐的梦想。李白是一位有着追求建功立业的入世者，但黑暗 的现实给他只是一盆冷水，因而他满腔怒火，蔑视权贵，追求生命的另一种方式，一种 更逍遥更洒脱的方式——诗酒风流。 生命意识是人类对自身生命所进行的自觉的理性思考和情感体验，是人类独特的精 神现象。生命是复杂的矛盾统一体，要理解生命的复杂是一个很长且复杂的过程，对生 命的感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意识指引着生命的存在方式，生命没有了意向性，生 命的连续性、价值性也就不复存在了。人类生命在生命意识的指引下延续。生命意识使 生命具有自然生命和价值生命，并且二者相互依存，密切联系，辩证统一。有了生命意 识，就会充分尊重生命的意志自由，张扬生命的活力。 李白烈酒般的人生，狂傲不羁，生性豪放自由。他通过借酒言志，在李白酒诗中往 往有意借酒表达自己“大济苍生”的宏图大愿；他以酒兴怀，酒饱含李白的情感，是他 心灵和意绪的物化；他借酒消愁， “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的苦闷，要从不得意的 仕途失志中超脱出来，就得让自己在酒精麻醉中寻求暂时的对世间利欲的遗忘；醉酒本 来是一种世俗化的东西，但在李白的诗歌中，提升了诗意，催发了诗情，而进入一种独 特神奇的生命境界。 李白的狂诞，代表着中国文人名士的个性气质。 “不狂不成文人，不诞不成名士” ， 成为一些文人思想内驱力。受老庄哲学的熏陶，李白饮酒，主要为“道谋”而非“食谋” ， 把“真”作为一种追求的美学追求的美学情趣引到饮酒上来。皮日休在其《酒箴》中写 道： “酒之所乐，乐其全真” ；李敬方在其《劝酒》中写道： “若非杯酒里，何以寄天真” ； 文人名士饮酒的根本动因就是饮酒全真。世俗社会，到处是尔虞我诈、上期下瞒，纲常 礼教都是虚伪的，许多文人文过饰非，李白所处的社会“百伪无一真”“昔年有狂客， 。 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 ” （杜甫《寄 李十二白二十韵》。是杜甫对这位挚友的诚挚赞誉。许多人的人性被虚伪掩饰，李白为 ） 寻求自己的“真” ，采用了“醉之以酒以观其真” ，去伪存真，将自己的本色、本性，全 部淳朴天真展现给世人，所以世人心中的李白是一位没有丝毫掩饰的文人。饮酒后的酒 力让李白将政治压迫、思想钳制，文化专制的淫威抛诸九霄之外，在酒的国度按自己的 本真、自己的个性生活，正因为这样，李白自身也就活的潇洒风流。李白领会酒中“真” 趣

，达到无羁、无累的境界，有一个洁白的心灵，是李白诗酒风流的最高生命境界。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将进酒》。古往今来，有无数圣贤在现实 （ ） 中迷茫困顿，迷失人生。李白不愿歩这些人的后尘，所以他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那就 是饮酒全真，肯定生命，回归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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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论

综上所述，酒文化有着深厚而独特的文化意蕴，世人对酒有着独特而深厚的感情。 酒文化是管窥一斑的文化窗口，是中国传统文化一个充满活力的组成部分。酒文化有着 很强的文化渗透性。酒文化的延续渗透，诗酒文化随之发展起来诗酒文化的一个鲜明特 征——诗酒风流。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个体人格意识受到正统思想的压制，人们迫切 希望从这种压抑苦闷中解脱出来，寻找一个轻松自如的氛围，而酒对礼教的冲击，给人 们提供一个自由、狂放的世界。李白就是一位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的诗人，李白不拘礼 法，超凡脱俗，落拓不羁和潇洒风流的个性与气质与他狂放纵酒是分不开的。 李白在仕途上是失意落寞的，在其沧桑的人生中和追寻生命意义的过程中，秉承了 失意文人诗酒风流精神文化方式，并将其演绎到了极致。将诗歌与酒文化融合在一起。 诗与酒交融的审美精神是‘放’的生命精神。 ‘放’是生命诗性的释放，也是生命的放 飞。诗与酒的融合展现了李白的那种天真自然的生命精神。李白以无比浪漫的审美性， 对无法实现的悲剧情结加以消释，进而凸显出不为万物所束缚的永恒的青春心灵。李白 酒诗中所折射出的酒文化精神，秉承了中华传统文化精髓。李白所流露的赤诚，挥洒的 自由逍遥，体现出了西方精神文化——酒神精神。这种肯定生命，追求生命本真的生命 意识是李白诗酒风流的最高生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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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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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谢

大学四年学习时光已经接近尾声，在此我想对我的母校，我的父母、亲人们，我的 老师和同学们表达我由衷的谢意。感谢我的家人对我大学四年学习的默默支持； 感谢我 的母校长沙学院给了我在大学四年深造的机会，让我能继续学习和提高；感谢母校的老 师和同学们四年来的关心和鼓励。老师们课堂上的激情洋溢，课堂下的谆谆教诲；同学 们在学习中的认真热情，生活上的热心主动，所有这些都让我的四年充满了感动。这次 毕业论文设计我得到了很多老师和同学的帮助，其中我的论文指导老师皮元珍老师对我 的关心和支持尤为重要。每次遇到难题，我最先做的就是向皮老师寻求帮助，而皮老师 每次不管怎么忙碌，总会抽空来找我面谈，然后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皮老师平日里工 作繁多， 但是时刻不忘我们的论文工作。 我做毕业论文的每个阶段， 从选题到查阅资料， 论文提纲的确定，中期论文的修改，后期论文格式调整等各个环节皮老师都给予了我悉 心的指导。这几个月以来，皮老师不仅在学业上给我以精心指导，同时还在思想给我以 无微不至的关怀，在此谨向皮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和崇高的敬意。同时夏日炎炎，各位 论文答辩的指导老师炎热中给予我指导，在此，我向各位答辩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和崇 高的敬意! 最后，我再一次真诚地向帮助过我的老师和同学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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