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对人类文明发展的革命性意义
摘 要:本文提出了一个广义的电影概念,即把电影定义为以镜头形式呈现、可以配有声音效果的双频活动影像,一种专门纪录或制作表面现象的异质综合性媒介。这一全新的电影观引发我们讨论电影、电视和计算机这三种“电影媒介的历史形态”,促使我们探究蒙太奇、长镜头、意识流和合成镜头这四种“电影的本体”,帮助我们理解“艺术化”、“语言化”和“全思化”这三种“电影文化的历史阶段”。在此基础上,本文从电影的信息纪录与传播功能、电影作为全新文字的属性、电影对未来教育的促发作用等三个方面入手,详细论证了电影对人类文明进程的革命性意义。 关键词:电影艺术;本体论;数字技术;电影教育;文明发展;革命性意义 中图分类号:J90 文献标识码:A 电影以其投射在幕布上的光影和传送出来的声音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神奇而又壮观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如此逼真,又是如此虚幻。人们已经习惯于把电影看成是一种“神话故事”。因为,电影的诞生和它飞速发展的历史本身简直就是一个神话故事。哪怕我们是从科学的眼光来看待“电影自身的故事”,它也比最不可思议的神话故事还要不可思议,比最神奇的神话故事还要神奇。电影从诞生之初就是科学技术的产物。电影的历史就是一个长长的虽然坎坷但却不可逆转地走向技术完善和艺术完美的故事。在这一过程中,充满了杰出人物的伟大技术发现和天才的艺术创造。我们必须说,电影创造了比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和中国的《女娲补天》不知要神奇多少倍的现代神话。但是,如果我们在此话锋一转,来讨论电影对人类文明发展的革命性意义,我们就必须说,尽管它尚未成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对它做出某种预期,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困难了,特别是,考虑到电影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这种前景甚至变得昭然若揭了。 电影数字技术是一个革命性的因而也是一种挑战性的因素,最大的挑战就是对于我们的电影观念和电影概念的挑战,也就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很多人都提到但却并不准备实行的电影的重新定义问题。麦茨在1973年就提出,“我把电影和电视这两样东西看作一种语言;如果非要把它们当作两种不同的语言来对待,那么,人们势必把用机械方法获取影像这一特点分为摄影影像和电子扫描影像”,他的“电影——电视”的定义是:用机械方法获取的多元的活动影像。①不同的语言相互之间存在着超出常识所能想像的非常复杂的逻辑关系,它们之间往往不是逻辑学意义上的排他性关系,而常常是包容关系,在这个意义上,电影包含了电视②。美国学者莫纳科也提出:“到了1980年,情况已经变得很清楚,我们所谓的电影,与我们所熟悉的录像和电视,不再可能截然分开了。时至今日应当把它们看作是一个统一体的组成部分,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能够包括影片和录像带的新词汇。”③ 在这里,我们要郑重提出电影的全新定义:电影是以镜头形式呈现的,可以配有声音效果,并具有画面性质和深度感(或立体感)的活动影像;是一种专门纪录或制作表面现象(现实表象和意识表象)的异质综合性媒介,即以纪录社会现象和自然现象片段为起点和基础,传递信息,制造效果的媒介。这是一种具有纪录与合成双重属性的媒介。 我们知道,电影和电视的拍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光-化学成像方式,一种是光-电子成像方式,在电子成像方式中又可分为两种:光-模拟成像方式与光-数字成像方式。光-电子-数字成像方式已成涵盖光-化学成像方式和光-电子-模拟成像方式之势,并终将取而代之,这一点虽然已经没有怀疑者了,但是毕竟还要有一个过程。总之,广义的电影是一种双频媒介(video and audio)。按照罗兰·巴特的说法是一种异质性综合媒介系统。 在我们看来,这个定义里面还包含了要求电影进行重新命名的问题。重新定义和重新命名的必然结果是,电影学研究必须大大地拓展自己的学术视野。这就是我们已经说过的电影的新概念与新版图。电影的新概念,必须是电影的本体论概念,正是电影的本体论概念才能产生电影的全新版图、全新新疆域和全新视野。 很显然,这是一种广义的电影观,这种电影观要求我们冲破现有的看起来相当坚固的不同的行政区隔(如广电与邮电等不同的管理机构)、媒介区隔(电影、电视、网络与手机)和空间(资源存放在不同的地域)区隔。这种区隔是遮蔽我们的观察眼光、学术视野和研究思路的极其顽固的壁垒,但是,这种区隔将被打破的趋势看来已毫无疑问。我们清楚地知道,这种广义的电影观,肯定会使很多人感到不快和不便,但是,我们相信,这只是暂时性的。我们可以简单回顾一下人类媒介的历史,人类使用语言有几万年的历史,使用文字有几千年的历史,使用电影才有100多年,使用数字技术只有几十年。电影的发展有足够多的发展时间。我们有理由相信,轰然崩塌的只是百余年来建立起来的一个辉煌帝国的华丽外壳,而我们随后所拥有的却会是有更长久生命历程的、渗透进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与我们形影不离、血肉相连、兼容并包的一个庞大帝国。这个庞大帝国,将要开启人类文明的新时代,书写人类文明的新篇章。我们甚至愿意把它称之为人类的第二文明。 从广义的电影概念出发,我们可以说,电影技术已经经历了三个阶段,即电影、电视和计算机。影院电影(开始于1895年12月28日,巴黎)是影像与声音技术的初级阶段;电视(开始于1936年11月2日,伦敦)是影像与声音技术的中级阶段;计算机互联网(开始于1991年,美国)则是影像与声音技术的高级阶段。很清楚,在这三种方式和渠道中传输的影像与声音信息的质量是不同的,但是,影像和声音的本体则是相同的。正是在这一发展中,显示出了电影本体论的四个里程碑,即蒙太奇(Montage)、长镜头(Long Take)、意识流镜头(Conscious Stream Shot)和合成镜头(Composite Shot)。当下,正是电影合成镜头大行其道的阶段,这一点只要我们稍加注意就不难发现,美国影片《阿凡达》(2010年)和《美国队长》(2011年)等影片都是杰出的例证。 接下来,我们还能看到,电影文化已经有和将要有的三大进程,即电影的艺术化进程、语言化进程和“全思化”进程。电影的艺术化进程已经完成。电影的语言化进程正在进行之中。我们看到,语言化进程包含了三个阶段,即命名阶段(1910年)、考察阶段(1964年)和开始阶段(1995年)。完成这一进程主要取决于三个条件:第一,形成电影的组织化的单元库,即数字技术条件下的电影多层分节及反复使用。实现这一点有赖于相关软件的进一步开发。我们可以期待的是,用不了多久,人们就能开发出一种软件或一套软件,能够把一部已经拍好的影片的人物形象、动作轨迹、背景内容、景别样式、运动模式、影调光线等分离出来,分门别类编入数据库,以便在日后不断地提取和使用。实际上,今天流行的视频编辑软件已经部分地提供了这样的“数据模板”,例如苹果公司开发的iMovie软件,就已经把片头、片花、特效等“样式”做了预置,以供批量使用。第二,电影作品及电影单元的随身携带、即时提取,这有赖于正在兴起“云计算”及视频信息的网络搜索技术的进一步发展。第三,电影单元可用于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一对多,多对多的自由的交互传递的技术。这些条件在20世纪70、80年代的人们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或痴人说梦。但是在今天,任何不拒绝感受鲜活时代的人,都能听见它坚定不移地走进我们生活的清晰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