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力主题读书心得

文化胸襟

——读吴小如《中国文化史纲要》感述

近日，在众多的中国文化史专著中，我选择并认真通读了吴小如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化史纲要》（以下简称《纲要》）。我喜欢这本书，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思想，体例科学，知识丰富，资料性强。读完之后总有一种久久不能抹去的文化敬畏之情，这敬畏之情归结到一点，就是中华文化有一种博大的宽广的胸襟。

一个国度的气势与胸襟与文化有关，一个集体的精神与影响与文化有关，一个人的事业与气质与文化有关。中华文化自然是一个大气度大胸襟的文化，因为他有一个大气势的民族，大开放的国度。

中华民族是一个具有五千年文化史的世界性民族，在这五千年的文化历史长河中，我们的祖先用智慧和力量创造、发展、形成了伟大的中华文化。通读《纲要》，我们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中华文化是一个多么丰富、多么完善、多么人性、多么科学的一个庞大的文化体系。

从神话到诗词歌赋、戏曲小说的浩翰文学作品，从文字发明到书法绘画的艺术作品，从礼乐文明到政治制度，从八卦周易到儒家思想，从章句注疏到程朱理学，从敬天祭神到宗教信仰，从科举制度到四大发明，如此等等，不可胜数。这一系列文化因子构成了中华民族的独特文化。这独特文化的核心就是儒家文化。包括佛教文化、道教文化、文学艺术文化，甚至官僚文化，无不体现着儒家思想。最根本的是这独特文化的细胞是一个丰富而多元的整体，并非像一些国家那样相对单调而薄弱，甚至一有外来文化侵蚀就会被同化，一有碰撞就会被消亡。

中华文化之胸襟开阔，在于它具有独立的创造性，它不是一种外来文化，借鉴文化，抄袭文化，主体和根深深的扎在中华民族的土地上，人们代代相传的生活习俗里。

我们从《纲要》各个章节和内容可以看出，很多具有独创性的中华文化，这些文化直到五千年后的现在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而且将来一定会继续延伸着他的强劲生命。

独立的远古神话，是中华民族最早的精神文化。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等这些神话，既反映了中华民族对自然界的认识，也反映了对自己精神的安慰与追求。我国最早的神话故事集《山海经》收集的全是远古时期人民口头创作的神话，这些神话有的直到现在仍在影响着我们的思维与生活，

独立的汉字文化是一个民族文化最根本的特征，它来自于我们的先民，并形成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是历史和文化的唯一载体。世界上有独立文字的国家并不多，由自己创造土生土长的文字更不多，能够延续到今天的古老文字就少之又少了。埃及的象形文字，巴比伦的楔形文字已经失传，正如书中所说：“汉字是目前世界上仍在使用的最古老的文字。”由文字衍生出来的书法艺术，不仅仅有各种书体，还有很多著名书家，它已超越文字交流的功能，上升到了一种艺术的境界。它不仅仅有很多技法笔法墨法，还有一整套理论体系。不仅仅有书写的表现形式，还有专业的纸笔墨砚。这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字艺术化上都是不可能存在的。现在有日语书法，但日语一方面来自于汉语，另一方面日本受中国传统书法

影响深远。韩语也有书法艺术，也是受中国几千年书法影响的结果，且艺术性并不强。

独立的儒家思想是中华民族的思想核心，已经融入到人们生活和思想的方方面面。它是由孔子及其弟子吸收前人文化，然后再提升为新文化的结果。它的思想核心就是“礼”“仁”，主要体现在《论语》及其整理的《诗》、《书》、《礼》、《乐》、《易》、《春秋》之中。最根本的是儒家思想深深的根植于中华的土壤，延续于墨子、庄子、老子、韩非子，包括法家思想，包括后来的思想家、哲学家的学术活动。比如唐代古文复兴运动大家韩愈就把“道德”的概念归纳为

“仁”“义”。《论语》的很多经典语言数千年来更是运用不衰，常用常新，已经成为我们的口头禅。“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礼之用，和为贵。”“为政以德。”“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等等既是行为准则，也是修身要津。

独立的道家思想是中华民族的本土宗教，也是我们自己建立起来的精神家园。正如《中国文化史纲要》中所说，道家思想就是“融合民间流传的各种方技、术数、神仙、鬼怪、神话、谶纬等内容，杂取儒家、墨家、阴阳家、养生家、神仙家等多种学说，通过清修养性、积精练气，金丹服食、符箓等方法，追求长生成仙。”其实就是吸收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菁华，体现了中华民族人们的精神与生活追求。现在不仅仅有很多宫观在为人们提供着道家文化的精神寄托，还有很多道家思想典籍可代供人们学习研究，仅《道藏辑要》就收录道家典籍200多种，200余册。

中华文化是一个兼容并蓄的大文化，这是它胸襟开阔的重要体现。其实，一个人也好，一个民族也好，一种文化也好，能不能兼容别的事物，最能体现它的一种气度。几千年来，随着中国疆域的不断扩张、缩小、再扩张，随着政权、朝代的更替与变化，随着人口的流动与文化交往，随着外国的政治侵略与文化进入。中华文化在不断碰撞中前进，在不断激荡中发展，在不断打击中抗争，在不断吸纳中丰富。中国是一个地域广大、民族众多、文化极为复杂的一个国度。在不断的文化融合中，著名学者李学勤仅对春秋、战国时期的地域文化就划出了七大文化圈：黄河中游的中原文化圈、中原北面的北方文化圈、山东境内的齐鲁文化圈、长江中游的楚文化圈、长江上游的巴蜀文化圈、长江下流的吴越文化圈、陕西渭河流域的秦文化圈。现在中国的疆域更大了，其地域文化更加丰富，各具特色，已经成为人们学习、研究、旅游养性的重要主题。汉代是汉民族形成的主要时代，也是文化大交融的时代，交椅（又称胡床、马扎）就是这个时代从胡人传入，李白有首《静夜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个床就是胡床、马扎。唐朝所处的时代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最发达的国家，同时也是人口流动最频繁的朝代。长安作为首都居住着境内各民族和亚洲各国的人民，他们有使节、有商人、有僧人、有留学生。在这频繁的人口流动中，一些外来的文化和习俗很快就成为长安的文化时尚，比如妇女戴胡帽、穿靴子、化胡妆，男人饮葡萄酒等等。改变中国人最大生活习惯的从席地而坐变为垂足而坐，也是唐朝时期从西方传入，直到宋朝才完全面形成。汉以前可暂且不论，汉以后非汉人当政的朝代也有多个，金朝的皇帝系女真族，辽朝的皇帝系契丹族，元朝的皇帝系蒙古族，清朝的皇帝系满族。他们不但带来了政治强势、生活影响，甚至文化霸权，但最终主动与汉文化融合，服务于自己的民族，同时形成发展为适合时代需要的新汉文化。汉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佛教传入中国，很快就被中

国人所接受，并且深深的浸入中国人民的精神生活。这说明，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有一种原始的认同感。当然，要真正适应中国人的精神需要，还是中国人自己用儒家思想改造过后的佛教文化，早已不是原生态的印度佛教，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文化，并且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理论体系，有了自己的宗派和代表人物。

一个民族文化的胸襟与强大，与一个人的修炼一样，只有不断的注入新的活力才有永不枯竭的源泉。中华文化之所以不像埃及文化、巴比伦文化中道而殂，其根本所在，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用勤劳和智慧不断的输送着新鲜的文化血液，让民族文化产生新的内动力。五千年来，中华文化的与时创新一刻也没有停止，如文学文化，从《诗经》到楚辞、到古风、到唐诗、到宋词、到散曲，从辞赋到散文、到杂剧、到随笔、到八股文、到小说。如书法文化，从甲骨文、到金文、到隶书、到楷书、到草书。特别是学术思想的发展不仅仅为文化发展指明了方向，更为文化生存提供了“能源”。我国最早的学术思想是汉唐时代的“章句注疏”学，其根本任务就是对前人著作进行字音字义字误字句解读，对典籍保护与书面文化传播起了到积极作用。到了宋朝逐渐产生并形成了理学，以程颢、程颐和朱熹为代表的程朱理学影响久远，直到明朝才渐渐减弱，打破了过去“章句注疏”学的学术思想，建立起了与时具进的适合当时政治社会发展需要的，有自己思想的“理学”思想，对著作进行理性解读，挖掘出著作的时代价值。到了明代，以王阳明为代表的心学思想产生并发展，主要思想即“心即理、天人合一、致良知”，从著作中追求一种心理和谐境界。到了清代，文字狱盛行，思想遭到禁锢，学术思想上不能自主发挥，所以考据学应运而生，这一学术思想对整理古籍起到了积极作用。更为重要的是，这一系列的学术发展没有离开儒家文化，没有离开中华民族，没有离开中国地域，没有离开人民需求。所以，是实在的、客观的、积极的。

文化交流的程度也能体现出一个民族文化的胸襟与怀胞，中华文化之所以伟大，就像中华民族一样有一个宽大的胸怀。不怕外来文化的浸蚀，不拒绝任何外来文化。而是，只要为我所用就吸收，不能为我所用就改造，否则就会自然消亡。汉唐时代是外来文化最为猛烈的时代，尤其是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摩尼教、袄教，这些具有广泛群众基础，且人民性非常强的宗教文化进入，大大的威胁着儒家文化。在这种文化危机之下，佛教被儒家文化所改造形成了新的佛教文化，同时应运而生了与儒家文化紧密相关的道家文化。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则缓慢发展，摩尼教与袄教则消无踪影。同时，还吸收着很多国家和地区的尤其是亚洲国家的先进文化，成为了中华文化的发展因子。

当然，中华文化的胸襟也体现在对外文化的影响力上，亚洲地区一直把中华文化作为主体，无论是文字还是思想，无论是生活还是习俗，甚至思想模式、心理模式、行为模式一脉相承。唐朝高僧鉴真和尚东渡日本传播文化，海上丝绸之路、西北丝绸之路、南部茶马古道都是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的重要平台和措施。虽然到了现在，这些地区有的国家有了自己的文字，但仍没有自己的文化，他们文化的根和源仍在中国。新加坡仍把汉字当国语，韩国注册端午节只能说明中国文化对他的影响程度，越南一半的电视频道播放中国电视剧、中国电影。

综观中国文化历史，之所以其胸怀宽广，其生生不息，基影响力巨大，根本原因就是中华民族有自己的文化，从文化的根到文化的主体都不是舶来品，都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来心血和智慧的结晶，是中华民族的最纯粹的精神支柱，是永远温馨的精神家园。

今天，我们为有自己的文化而自豪，我们也为有一个繁荣而安定的社会环境而幸福。作为一个文化工作者，能在和平繁荣发展的国度里从事文化工作，成为延续中华文化的一份子，是一件十分荣耀的职业。

最后，我想用《纲要》“盛唐气象”一节中的一句话，来表达我们所处的时代和文化工作者的精神状态。文中说“理想的恢弘，精神的开朗，使唐代士人的精神永远安顿在一个廓大的境界之中，在昂扬的进取中，表现出从容不迫的高华气象。”我们所处的时代远胜于1300多年前的开元盛世，所以，我们更应精神豪迈，更具“高华气象”。

2010年8月2日夜于石柱

区县文艺发展的群众性

——从学习《文艺鉴赏概论》所想到的

我从事宣传文化工作已经二十多年了，虽然不是天天与文艺打交道，但至少也在经常的与文艺相接触。最近，我们正在开展“文化主题读书”活动，其中就有一本作为普通高等教育“十五”国家级规划教材的《文艺鉴赏概论》（以下简称《概论》）。十多天来，每当夜读的时候总会产生一些感想：要是早一点读到这样的书，要是能到大学系统的学习文学，要是有一个导师，要是能无师自通该有多好。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已经没有了假若。真正体会的是现在荣幸的读到了这样的书，哪怕是人到中年尤为未晚。

《概论》共分两部分，一是文艺鉴赏的基本原理，二是各类文艺作品的鉴赏。后一部分是关于书法、美术、文学、戏剧、音乐、舞蹈、影视等门类的特点表述，是认识各文艺门类的基本知识和主要路径。对于这些文艺门类了解程度的深浅，是鉴赏这些文艺作品的重要基础。但是，任何一个文化骨干甚至文化学者、文艺家，都不可能对各文艺门类进行彻底的深入的全面的了解，能在某些方面有一定深度到是存在。

但是，评价一个文艺作品最为直观和有用的，就是用最短暂的时间和方法掌握其基本规律，然后用其实践，将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正因为是规律，所以，它有一定的普遍性、指导性、操作性。《概论》的第一部分就具备这样的功能，就是我们最为重要的鉴赏文艺的科学方法。

一直以来，我所从事的宣传文化工作，或者与文艺相关的工作都处于区县平台，所以，在读到这些基本规律的同时，第一个潜意识的反映，就是如何看待区县文艺的发展。

关于区县文艺发展，这是一个很少有人来研究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少有人来关注的问题。因为它既不是省级文艺，有强大的文艺创作和评论队伍；更不像地域文艺，有深厚的文艺积淀；甚则不能站在国家的层面来看待这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区县级文艺，他对全社会的文艺贡献确是难以排上位置的。当然，这是从历史

的角度来分析来判断的结果。但是，到了现在文化比较发达的社会，或者读了《概论》，笔者却有一些新的感知。

县，从秦始皇创立郡县制以来虽然皇帝更换了数百个，政权更替了数千年，可县还是县，虽然有时区域调整了，人口增减了，但它所处的层级，所属的人才，所生产的文艺作品，始终处于中国行政区划的最基层。

向上看，优秀的人才到了国家、省市、地区，成为更高层次的文艺力量，创作更宽层面的文艺作品。向下看，乡镇一级基本没有生产文学艺术作品的能力，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少之有少。

鉴于此，县级文艺创作也好，文艺评论也好，文艺展演活动也好，只能定位于这样一个档次和水平：群众性。

长寿区，作为重庆直辖市这样一个特殊性质的区级区位，其根本和实质与县无二别。所以，也只能定位于“群众性”。

文艺创作与鉴赏的群众性是什么？至少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创作群体的群众性，即文艺作品的创作只能是一些业余的文艺骨干，既没有专业的知识，也没有多高的水平，要期望出一些名家学者，难度很大；二是生产作品的群众性，这些作品大多系身边情身边事，思想性、艺术性当然不会成为一流，所以，期望精品名作也是相对的；三是推广平台的群众性，这些作者也好，作品也好，在宣传与推荐上，更多的局限于区县级层面，始终处于业余化的范围。所以，期望在全国和省级产生效应也不容易；四是群众性是各级党委政府的基本要求和期望。区县一级，更多的是让文艺作品培养人、教育人、引导人，凝聚人心，聚合力量，创业发展。让文艺骨干影响人、感召人，提升区域文化。把真正宣传地区的任务交给了名家，打造精品的目标放到了更高平台。

当然，群众性不等于说就没有创作积极性，就没有文艺发展前途，就没有文化管理价值。不，它是中国文艺的基础，是基层人们文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基层文化工作者的重要职责。

上面，是从实践层面分析区县文艺发展的群众性特点，那么从理论层面看，可否有如下一些分说：

《概论》指出：“文艺鉴赏是鉴赏者透过文艺作品的感性形式去感受、理解文艺作品中所表现的审美意识，从而获得情感愉悦和精神满足的一种特殊心理活动。”这充分说明了文艺鉴赏的本质是审美活动。往往我们有一种认识上的误区，总觉得审美活动应当是艺术家的专有，只有艺术家的审美才是审美，只有艺术家才具有审美的气质和能力，一般群众不需要也不会审美。其实审美人人需要，审美能力人人具有。只是审美程度的深浅不同而已，何况，审美的深浅只是其中之一，不同角度的审美也是一种审美，而且是审美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的作品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群体，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环境，不同的地域差别有着不同的认识。比如一件大草书法作品，也只有在明朝和当今才具有广泛性的群众鉴赏基础，因为“商周尚象、秦汉尚势、晋代尚韵、南北朝尚神、唐朝尚法、宋代尚意、元明尚态、清代尚质。”（《概论》111页）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书法鉴赏特质。假若把这件大草书法作品拿到英语国家去，肯定无法让大众所接受。当然，群众性的鉴赏只能是一般性的鉴赏，无论从表达，还是接受的程度都不可能与艺术家相比，毕竟群众性的群体不是专业的群体，没有训练过的群体。但是，不等于说这些群体就没有鉴赏的能力，就不需要文艺鉴赏，他们仍然会对优秀作品感兴趣，仍然能够识别有价值的作品。近年来，我们也经常组织一些作

品研讨会、文艺展演活动，大众参与积极，对长寿地区文艺创作，对提升广大市民鉴赏文艺水平，对浓厚文艺繁荣氛围发挥了积极作用。

毛泽东曾经说过，文艺要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其实就是说文艺鉴赏的主体是人民群众，或者说群众性。一部作品有没有生命力，有没有广泛性，关键在它的群众基础。《概论》中指出：“文艺鉴赏的主体，就是指文艺鉴赏活动中的读者、听众或观众。”在成千上万的文艺作品中，我们可以分为两大类，一是纯艺术的作品，这只能适合于纯艺术家们的鉴赏。一是大众化的作品，适合于仅有基本文艺鉴赏能力的广大人民群众。那么，作者创作作品也好，文化工作者组织开展活动也好，到底是为纯艺术家服务，还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这将是区县文化工作者所不得不思考和选择的一个问题。有的管理者虽然很想培育一些大艺术家，或者请一些艺术家来开展活动，为文艺发展增光添彩。其实，区县一级根本就没有大艺术家，也没有多少高水平的鉴赏者，一些纯艺术性的活动在区县是没有生命力的，一些很高雅的文艺活动也是没有大众性的。更多的则是广大人民群众，所以，区县文艺鉴赏的活动层级不宜太高，文艺鉴赏的主体要关照到大众层面。开展文艺演展也好，举办文艺讲座也好，研讨文艺活动也好，要着眼大众化少些纯艺术性，要立足区县实际不要好高骛远，要着眼培养鉴赏直觉能力而非强调综合本领。

文艺作品作为文艺鉴赏客体是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古今中外作家和艺术家们创作了千千万万的优秀作品成为今天人们鉴赏的客体已经存在并将继续延伸。那么，作为区县一级的文艺骨干们到底应当创作什么样的作品才是我们正确的创作发展方向。我的回答仍然是群众性。从创作作品的作者讲，都是一些大众性的作者，既不专业又很难有深度，目前我区有1000余名文艺协会会员，只是因了爱好而创作了一些作品，在他们来讲虽然已经努力，但从艺术角度看仍然只能达到群众性的标准；从创作成果讲，也只能是一些大众化的作品，虽然每年有2000多件作品发表出来，《长寿日报》《长寿文化》《长寿文艺》和长寿电视台等14家媒体广泛传播，但要强调艺术性、思想性还有很大差距；从作品范围讲，虽然都有一些各方面的人才，但毕竟有长有短，强弱不一，文学、美术、摄影成了长寿的长处，别的艺术门类也仅仅有一些群众基础。所以，我们既要把努力推出面向全国全市的精品力着作为终极目标，更要立足人才实际，广泛调动文艺骨干创作积极性，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文艺作品，成为广大人民群众鉴赏的客体存在。

作者、作品、读者是文艺鉴赏的三个环节，相互依存，缺一不可。作者是作品的生产者，创作的主体，对作者进行充分的了解是准确鉴赏作品的重要步骤；作品是作者对生活和艺术认识的客观反映，是鉴赏的客体，充分认识和理解作品是文艺鉴赏的关键；读者是文艺鉴赏的主体，只有努力培养读者的鉴赏能力，文艺鉴赏才有基础。从区县来讲，其客体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域外的作品，这类作品众多，对这类作品和作者的认识了解难度相对较大，不但远离作者，有的远离生活，尤其是古代和外国作品；另一方面是本地作品，对这类作品所表现的内容也好，对作者生活的了解也好都相对比较直接，所以，鉴赏本地作品相对容易。只是，这类作品比较少，艺术性比较弱，范围也比较窄，只能是整个文艺鉴赏活动的补充。从读者、观众的鉴赏能力来讲，不一定要求达到专业化的程度，应当注重其通俗化大众化鉴赏习惯的养成，形成一个庞大的群众性鉴赏群体。从文化部门的职能讲，应当成为作者、作品、读者的中间人，充分发挥其桥梁和纽带作用。多组织作者与读者见面，多推销优秀作品，多开展读书、展演活动，努

力提升广大人民群众的文艺鉴赏水平。这几年来，我们每年都要开展数十场展演活动，经常性举办读书会，积极协调图书销售，不断营造文艺鉴赏的良好氛围，人们通过文艺鉴赏，精神得到享受，生活更加快乐，文化工作者的心也得到一份安慰，区县文艺繁荣的群众性目的也就达到。

2010年8月14日夜于北京

中国文学精神

——林庚先生《中国文学史》读后

我读过不只一种的中国文学史，或者文学分类之后的如诗歌、小说、戏曲、散文、武侠、批评史。每个人的著述都有其各自的特点，但归纳起来不外乎三种类型：一类是以年系事，既按朝代来叙述中国文学的发展，这类史书可以让你清楚的看到各个历史时期文学发展的基本情况，了解各个历史时期文学发展的主题和特点。如游国恩主编《中国文学史》，陆侃如、冯沅君著《中国诗史》，张松如主编《中国诗歌美学史》等；另一类是把朝代与文学发展相结合，让你即看到各个历史时期文学发展的特点，又了解各类文学发展的主体情况和前因后果。如刘大杰著《中国文学发展史》，鲁迅著《中国小说史略》，朱东润著《中国文学批评史大纲》等；第三类纯粹是以文学发展为主题进行叙述，让你看到各类文学发展的全貌，包括各类文学间的发展关系。如罗立群著《中国武侠小说史》，林庚先生的《中国文学史》也属于这一类。其实，这三类叙史方法我们不能说那一类优那一类劣，应当各有所长，同时也各补其短。所以，我们应该把各种体例的文学史书都读一读，这样才能更加全面的了解中国文学的发展、各个时期的特点、各类文学的形成发展与消亡。

林庚先生的《中国文学史》让我们从文学形态发展这个特有的角度认识了中国文学的历史，他通过文学般的语言叙述，对中国文学理性分析与思考，更让我们在认知中国文学发展历程的过程中，看到了中国文学的一种精神。这精神正如他在“自序”中所说的“文艺是领导人生的”论断。我觉得这人生就是文学的精神，就是文学的目的。

郭延礼先生在《中国文学精神》一书的总序里对文学精神作了概括：“文学精神就是以文学为载体，从中抽绎出来的有关文学的观念、思想意蕴、审美理想、人文精神、价值取向、文体风范，以及创造主体所体现的人生态度、人生追求、人格力量和艺术创造力。”我觉得这个概括有一定道理，也很全面。用这样的概念去审视中国文学发展的历史，去品读中国历史上保存下来的文学作品，去追思中国文学史上的千千万万作家，不得不让我们心生敬意，不得不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博大的渊源的永不会偏离的中国文学精神。

这精神是什么，是仁爱。这是中国文学精神的全部。

在郭延礼主编的《中国文学精神》一书中，没有对中国文学精神的核心作出概括，但从具体上它却作了很好的归纳，它说：“中华文学之精神，历经数千年的沧桑，先后孕化出了先秦的高远，两汉的博大，魏晋的叛逆，唐代的豪迈，宋

代的睿智，明清的反醒，近代的启蒙。”但是，我觉得这些都是从中国文学发展的过程角度作出的概括，而非文学本质的精神。

那么，它本质的精神是什么，它传递的核心思想是什么，无疑就是前面所说的“仁爱”。

对于文学精神，我们既要过程，更重本质。没有本质的过程和载体都是没有价值的。

仁爱是中国人民的思想核心，是一切工作和生活的出发点与落脚点，它已经体现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政治生活、经济活动、文化承传、社会管理的各个方面。当然，更体现在几千年来中国文学的作品与活动之中。

林庚先生的《中国文学史》对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作了很好的归纳与分析，并且让大家从总体上和各个文体上都对中国文学有了一个清醒而全面的认识，正如“自序”中所说：“把许多线索挼成一根巨绳，这便是一个文学史上主潮的起伏。”这起伏的主潮便是文学发展的轨迹。在这由许多线索组成的文学主潮之中，林庚先生让我们看到了组成这主潮的主线与分子。

从主线讲，他分了启蒙时代、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黑夜时代。因为作者既是诗人又是学者，所以，这“四个时代”的提法也比较诗化，而非纯学术性，理解起来还得在脑子里拐个弯。还好朱自清先生已经给了我们一个现成答案。他在序中说：“他将文学的发展看作是有生机的，由童年而少年而中年而老年。”但是，我并不完全赞同林庚先生的意见。人类社会从低级到高级，螺旋式上升发展，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到共产主义社会，这已经是一个历史规律。文学是社会意识形态的反映，与社会的发展紧密相关，随社会的发展而发展。虽说在某个时期受政治经济社会影响而停滞或倒退，但总体上是发展的。所以，中国文学史到元明清时代并不是进入老年时代，也不是“黑夜时代”，应该是仍处于发展时期。元曲、明杂剧、清小说，完全是这一时代新的产物或者到达顶峰。对此，朱自清先生给予了委婉的纠正：“然而文学不止一生，中国文学是可以再生的，他所以用《文艺曙光》这一章结束了全书”

从具体讲，蒙昧的传说（神话传说），史诗的时期（神话传说），女性的歌唱（《诗经》），散文的发达（秦以前散文），知道悲哀以后（楚辞），理性的人性（秦法家思想），文坛的夏季（前汉辞赋、乐府），苦闷的觉醒（后汉文学批评、佛教文化），不平衡的节奏（后汉五言诗），人物的追求（魏晋文学人物），原野的认识（南朝乐府、唐诗先声），旅人之思的北来（北朝五言诗、唐初诗风），主潮的形式（三言诗、五言诗、七言诗），诗国高潮（唐诗），古典的先河（律诗起源），修士的重现（唐后期诗人的心态），文艺派别（唐代文学流派），散文的再起（唐代古文运动），口语的接近（唐代通俗诗），凝静的刻画（词的起源与发展），抒情时期（宋词），晚唐余风（宋诗），骈俪的再起（词的散文化），古典的衰歇（唐宋时期的文学讨论），文艺清淡（宋人文学心态），第四乐府（元之散曲），理性的玄学（理学），梦想的开始（笔记小说杂记），讲唱的流行（话本文学、说唱文学），杂剧与院本（杂剧），舞台重心（戏剧），章回故事的出现（章回小说），梦有结束（杂剧及其它戏曲），女性的演出（女性小说），诗文的回溯（金元明清诗、八股文），文艺曙光（清末文学、翻译、报刊）。我把所有的子目抄录于上，并在其后面用括号的形式选择了一些主要的内容作为说明。其目的是想让我们看到这些子目所表现出来的文学线条是多么的复杂，再加上所表述的有的是文学内容，有的是文学形式，有的是文学人物，有的是文学思

想，有的是文学批评，有的是文学流派，真有点让人眼花缭乱。再加上诗化般的标题，读起来真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看来学术性著作还是学术性的语言好，勉得大家要去理解半天。文学性的学术著作有利于调动读者的读书兴趣，但这并不十分重要，如果读了之后不能理解其精神，再好的语言也是白搭。我曾经读过古罗马卢克莱修的《物性论》，这是一本用诗歌的形式写作出来的哲学著作，开始感觉新奇，结果读完之后不之所云。不过，这些子目的文章好就好在可以自成体系，正如朱自清先生所言：“每章同时是一篇独立的论文。”让你就某个文学主题进行了解，这是难得的，少见的。

但是，这些文学的形式也好，内容也好，人物也好，其根本和核心没有离开中国这片土地，没有离开所处的时代，所以，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文学精神始终体现着一种仁爱的思想。

“文以载道”是天下所有文人创作作品的基本宗旨，也是中国历史上所有文学作者创作文学作品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没有创作目的的作家、诗人、艺术家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始终围绕着“仁爱”主题进行文学创作，这也只有中国这样的土壤里才能生长得出来，才更具有存在价值。

林庚先生《中国文学史》摘录了很多历史上的文学作品。我们品读这些作品，无论那一类体裁，无论什么内容，无论真实或者虚构，无论处于何种时代，从总体上看，无不体现着这一“仁爱”精神。

比如写人的，“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三皇。”（《三五历纪》）“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李延年乐府）；写事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凉州词》）杜甫的“三吏三别”，白居易的《长恨歌》）；写情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刘邦《大风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土一去兮不复还。”“关山三五夜，客子忆秦川。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徐陵《关山月》）“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无名氏《送别诗》）；写物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逋《咏梅诗》）；写景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汉武帝《秋风辞》）“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李白《望天门山》）；说理的，“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老子语）“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题西林壁》）

这些从各个角度罗列的作品，并非是典型的，也只是想说明，在这浩如烟海的中国文学作品中直接的或间接的体现着一种“仁爱”的精神。

阅读林庚先生的《中国文学史》，还让我们看到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作家、诗人。他们用一生的追求，用全部的智慧，用所有的财富，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让“仁爱”精神通过这些作家、诗人的再创作得以弘扬与承传。老子、孔子、孟子、荀子、韩非子、程景、程颐、朱熹、王阳明，等等，这些历史上的想思家、哲学家更不用说了，其作品本身就是直接在总结、研究、升华、推广“仁爱”精神。屈原的爱国诗歌，魏晋建安七子、竹林七贤、陶渊明、谢灵运的崇尚自然，杜甫的关注民生，李白的放众山水，苏东坡豪放与浪漫，关汉卿、曹雪芹、罗贯中的现实主义，等等，无不着眼于传递一种“仁爱”精神。“见周之衰---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就是老子的写作出发点，孔子也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

‘诗无邪’。”周敦颐也主张“文所以载道也，轮辕饰而人弗庸，涂饰也。况虚车乎？文辞，艺也；道德，实也。美则爱，爱则传焉。贤者得以学而至之，是为教。”曹丕就认为“盖文章，经国之大业。”并且说“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他们的写作目的就是将自己的思想传之久远，教化于人。在这样的心性下创作出来的作品还有什么不能体现“仁爱”精神呢。

从中国文学发展的环境看，中华民族的思想和生活主张着礼、仪、仁、爱，崇尚和谐，道德为先；历史上各朝各代的君主们也主张着民生为先，深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真理，把“仁民”“爱民”作为执政理念；人民群众对文学作品的需求也体现着自己的心理满足和现实满足，没有受众的文学作品不可能保留下来，更不可能传扬开去。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那些留存下来的作品，哪一件不是积极向上的，哪一件不是直接或间接的体现着“仁爱”思想。这既是历史的效应，也是主题的效应。

对此，从林庚先生《中国文学史》中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文学作品必须具备思想性，反映人性，承载“仁爱”。

2010年9月16日

图书馆 我的心灵之家

今天，是第四次读书活动交流，虽然我早已读完成了规定的《公共图书馆服务研究》，也可能从管理的角度再没有新的话题，或者说只要尽可能的按照《公共图书馆服务研究》所提供的思路去实践，我们的图书馆一定是一流的，一定是社会所欢迎的。有见于此，还是来谈谈我与图书馆之间的感情为好。

对于图书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心生敬畏的。

图书馆里面总有一个很大的磁场吸引着我。曾多次路过国家图书馆，虽然没有亲身进去感受，可每当车辆通过门前大道，都会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生怕那东西失不复得。车早已走得很远了，图书馆的影子仍久久停留在心间。总是幻想里面那庞大的藏书，宽敞的店堂，如饥如渴的读者。同时，心里也始终在想，我要是能有机会到里面去停停脚步，哪怕不翻一张报，不借一本书，不读一行字，不说一句话，也是快乐的。

最初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图书，不是现实中的图书，而是电影《神女峰的迷雾》中关于图书的镜头。影片中溶洞的一箱古书是故事的焦点，深深打动我。我觉得那古书散发出来的墨香气味，正是今天我所需要的精神价值和生活乐趣。从此，便将数理化紧锁木箱而爱上文学。后来，读司马迁《报任安书》，其中有言：“藏之名山，传之其人。”才知原来书也可以这样藏，才知图书馆大得是一座山。

1982年底，那时我还是连队的一个战士，可已经被任命为连队的文书了。虽然位卑职小，却已经有一种踏进文化大门的感觉，把小小的文书岗位看得很高

很重。工作之余，不分昼夜地读书。连队有一个图书室，一个半人高的书柜装了一百多本书。那柜已经灰尘厚积，钥匙锈迹斑斑，柜里的图书东倒西歪，几页从没有登记过的图书借阅册斜放在一角。看样子已经是很长时间没人动过了。我接手文书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书柜，重新登记，把想看的书挑出来，罗列一个阅读计划，并把他当作一个“图书馆”来打里。

1987年冬，由于北方天寒地冻，加之工作量小，便读起了华县图书馆的书来。那时的华县图书馆只有一间土木结构的平房，藏书量不过五六万册。当时我在那里借阅《中国通史》，只要书一读完，不管风雪多大，坚冰多硬，都要按时调换，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把并不完全成套的《中国通史》拼凑式的读了一遍。手冻了就在火炉边烤烤，困倦了就在斗室里转转。一日三餐全吃面条，除了猪油、白菜、食盐，就是面条加白水。但是，从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你争我斗，朝代更迭，血肉横飞，而是不断奋发进取的民族精神。

1997年，我在南京陆军指挥学院学习，天天进图书馆。虽然自己也买了不少书，可还是要到图书馆去借去读去听讲座，总想在大锅里多捞一点。

我好旅行，所到之处总要看看那里的名胜古迹，每当看到藏书楼、藏经阁、书院类的古建筑，不管已经多么劳累，总是打起精神瞧个究竟。虽然早已人去楼空，没了读书人，没了读书声，没了书架与书桌，没了笔墨与纸砚，也没了那些让人心旷神怡的线装书。但是，在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在那些窗明几净的空间里，在那清清的山风潺潺的流水里，我已经看到了一种气运，这气运就是生生不息，永不衰竭的中华文化。

现在有机会与图书馆直接打交道了，总想把图书馆经营得更有价值，多藏书，藏好书。环境雅致，服务热情，功能丰富。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图书馆，与过去相比较，很是难得。可是，从一个管理者来讲，要为读者提供更大的服务空间，承传文化的更大责任，同志仍需努力。

2010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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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与文化产业

——《文化产业与管理》的边读边思

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文化产业与管理》，是今年下半年我们机关和直属单位正在计划精读的第五本书。这是一本十分重要的书，全世界的政府和文化工作者都在看重文化产业，都想通过文化产业输出文化，发展经济。我们也在努力将长寿文化打造成为产业，也想在文化产业上有所突破。同时，这又是一本非常具有特殊意义的书。作为一个文学艺术工作者，如何从文学艺术角度推动文化产业发展，让我们重新认识到了这既是一个新问题，又是一个大难题。

关于文化产业问题，早已有很多人进行了探讨，长寿文化的产业问题也特请专家学者进行过规划，并且正在抓紧实施，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飞跃性发展，人们的多元化文化需求也将得到更大满足。然而，从文学艺术与文化产业的角度，却是第一次思考。

在有的人看来，文学艺术与文化产业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不需要探讨与思索。因为，古人创作了浩如烟海的文学艺术作品，在他们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变成商品，更没有成为产业。“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一些报刊、出版才慢慢发展起来，艺术品也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商品，所以，那时的文化市场也说不上是一种产业。把文化产业发展提上议事日程，并高度重视也只是改革开放之后的事。正如书中指出：1978年—1991年，是文化产业初步建立和探索阶段，这才是第一阶段；1992年—2001年，文化产业开始在国民经济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这仅仅是第二阶段；2002年以后，文化产业已经成为国民经济建设的支柱产业之一，这只是第三阶段。不仅如此，根本的问题是，在文化没有成为商品和产业之前，我们的那些文人和雅士们，根本就不把文学艺术与商品联系起来，更厌恶文学艺术与金钱相挂钩。文人不谈钱，谈钱无文格，把文学艺术与金钱对立起来，当然更谈不上把文学艺术商品化。这既是我国文学艺术在推动文化产业发展上缺乏动力的原始因素，也是文学艺术缺乏市场的客观现实。

不过，从文学艺术的本质来说，他并不是一个产品，甚至精神产品。他只是一种社会意识的反映。从早期的各种神话小说，到后来的唐诗宋词，书法绘画，戏曲歌赋，包括从古到今的灿烂文学艺术，其创作的目的只是想传达一种思想，匡正时弊，治理天下，教化于人。那时的写作既没有想到买文，更没有想到出版发行挣钱。但是，到后来，一个名人，一部作品，一首歌曲，甚至一句名言，一首诗词，让一个地方的旅游红起来，让一个产品活起来，让文化产业蓬勃起来。湖南凤凰古城的旅游少不了沈从文的故居与文章，重庆的“红色”旅游《红岩》发挥了积极作用，有的说是听了《在太阳岛上》这首歌才让人向往太阳岛，没有“桂林山水甲天下”这句刻在石头上的文字难说桂林旅游的热闹，很多外国人尤其日本人千里迢迢探访寒山寺，就是因为张继那首落魄时的《枫桥夜泊》，更别说那些历代文人反复歌咏的泰山、黄山、西湖、太湖、黄河、渭河、北京、南京、岳阳楼、大观楼，如此等等。假如说要提成旅游宣传费的话，那么应当给那些大作家大诗人大画家不菲的润笔。可是，他们创作作品的时候从没有想到金钱的回报，哪怕他们很穷。而今，聪明的人们把先人创作的文学艺术作品为我所用，附加到文化产业的发展之上，这也只是利用而已，并非先人的创作初衷。

“人文资源”一节指出：“人文资源是文化产业的核心所在，是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战略条件，它凝结了人类劳动成果和思维活动的精华，在可持续利用的资源中，人文资源是最高层次，最具开发价值的资源。”文学艺术是人文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前面已经举过很多例子，自然是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资源。

一方面，文学艺术所具有的文化内涵，赋予文化产品、旅游产业新的文化性格，直接和间接提升了旅游文化产业和文化产品的人文价值。三峡旅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自然资源丰富，人们在欣赏三峡的同时也在默诵着先人们创作的美丽诗篇；传说王羲之曾在一位老太所卖的竹扇上写下数字之后，扇子几十倍增质；文化衫就是比一般的汗衫值钱。

另一方面，文学艺术作品的出版传播价值，本身就是文化产业发展的一个重要业态。出版业、演艺业、艺术品，早已成为一个国家和地区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产品。我国的出版业、演艺业、艺术品业十分发达，其根本不全在科学技术的发达，内容的提升很是关键，没有好的文学艺术作品就没有好的文化产品。尤其是近年来艺术品业的发达，彻底打破了那种文化人封闭自守，自得其乐的初浅认识，把勤劳和智慧与经济价值进行等量代换，羞言金钱的时代已经过去。北京有一个798艺术区，上海也有一个800艺术区，深圳的油画村从业人员万余人，甘

肃省通渭县把书法当产业。画家、书法家、表演艺术家讲润笔和要求出场费，甚至设立代理人，这既是一种文化产业发展的形态，也是文学艺术家们自我经济意识的觉醒。充分证明文学艺术本身具有经济价值。

不过，有些情况适得其反。一些由利益趋动而创作和产生的作品开始充斥市场，浸染人们的精神生活。低俗、庸俗、媚俗，粗制滥造的作品随处可见。我们说过去靠一把剪刀两瓶浆糊三天三夜就可以出一本书，而现在软件网络发达，半天之内就可以编一本厚厚的读物。有的设立工作室生产，有的盗用外国名家制作图书，组织几个人员翻译丛书，找几个朋友拼凑写书，这样的事层出不穷。难怪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没有评出翻译奖，难怪有人质疑一个人可以精通十几国文并一年出版好几本译著，难怪有人说名家的文章怎么不如我，难怪有人开始为作家排富豪榜，更难怪有人惊呼这个时代为什么出不了名家大作。政府越是想请名家写书越是自己印刷自己读，政府越是想请名家抄袭九寨沟、香格里拉越是不能如愿，政府总是想办一台永不凋谢的舞台艺术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政府越是想请名家来指点迷津却越是迷而不知返。政府总是说钱不是问题，可总是投入不见产出。还是《文化产业与管理》中说得精彩，“作为文化生产中的核心资源，无形资源大多难以简单地模仿，而是来自创造者艰苦的探索，它决定着文化产品的独到性，是最有价值是为稀缺的文化资源，也是不可穷尽、无限延伸的文化资源。”也就是说文学艺术作为文化产业发展的核心资源不可模仿，不可复制，只有创造。

那么，什么样的文学艺术才能促进文化产业，才能真正成为文化产业的核心资源呢？我认为必须有独特的艺术视觉，深刻的艺术内涵，广泛的群众性。否则，就缺乏深度、广度、传承性。就会徒劳无益。

近来年，我区高度重视文学艺术在文化产业中的作用，围绕长寿文化、围绕长寿湖旅游，组织文艺采风，开展主题创作，创作和生产出了一大批有价值的层次较高的文学艺术作品，为积聚长寿文化，推动文化产业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但是，更要尊重艺术规律，创作更多优秀作品，更深层次推动文化产业向前。

2010年11月23日

文化消费与人性培养

——《文化产业发展与文化市场管理》读后启示

朱希祥先生《文化产业发展与文化市场管理》是一本难得的优秀学术著作，尤其是他把文化产业与市场管理两者结合起来综合研究，既是一个新方式，也是一个新视角。对我们做好文化产业发展也好，管理文化市场也好，提供了有益的新思路新观点。

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不仅对文化产业、市场管理有了更深了解。同时，透过表层看到了文化产业发展、文化市场管理的本质：文化消费与人性培养。 文化消费就是用文化产品或服务来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一种消费。人性培养就是在一定社会制度和历史条件下对人的本性的培育过程。文化消费是人性培养的重要手段和措施。所以，人性化程度越高，对文化消费的需求就越强烈，同时，对文化消费的层次和水平要求也越高。

近年来，从中央到地方高度重视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其目的就是通过政府的有形之手和市场的无形之手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的文化消费环境。从现实看，公益性文化事业也好，经营性文化产业也好，都非常活跃，十分丰富。广播电视、报刊出版、音像制品、电子网络、文化娱乐、体育健身、观光旅行等，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广大人民群众多元文化需求，以建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根本的人性提升充分得到体现，人们精神面貌和精神状态积极向上，一种健康和谐的人文环境较为浓厚。但是，作为一个文化工作者更应有一种责任和义务，把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消费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努力提供更多更优文化产品。这几年，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开创性工作，区级文化馆、图书馆从最低层级别提升到最高层级别，街镇文化站、村（社区）文化室从零到全覆盖，文化活动群众性艺术性充分体现，文学艺术创作形成整体效应，文化市场管理规范有序。但是，如何用文化化的方法来管理文化市场，却是对我们的重大考验。在这本书中，作者提出了文化管理的四种行为，其中最高层次行为就是“文化行为”管理市场，也就是说在用好行政行为、法制行为、市场行为的同时，文化经营者、管理者要站在“以文化人”的高度来生产文化、管理文化。要求管理者自身必须具备较高层次文化，否则不会有“化人”的管理品德，也达不到“化人”的管理自觉。同时，也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问题：不注重营销文化。也就是说把产品生产出来之后没有很好的进行产品推销，让产品没有发挥最大的效应。当然也得承认，目前全民的文化消费还不够自觉，还不够主动，尤其是低文化群体很少消费市场文化，也很少消费公益文化，甚至免费文化。所以，经营性文化也好，公益性文化也好，使用率都相对较低，文化价值也体现较低。对此，必须注重在营销文化上下功夫，通过文化宣传、活动组织、深度服务，让大家逐渐形成文化需求意识，自觉消费文化。

我们说文化消费的目的和根本是人性培养，让人们在文化消费过程中得到人性提升，完善自我品格，实现人生价值，最终达到贡献人类社会。那么，作为文化消费前提的文化产业发展、文化市场管理，必须把人性培养作为基本要求和最终目标。

文化产品具有培育人性的基本属性，好的优秀的积极健康向上的产品对人性发展起着促进作用，让人变得正直、善良。相反，低俗庸俗媚俗的产品对人性发展起着消极作用，让人变得消沉而退化。人类社会能够从低级走向高级，健康人性能够成为社会发展主体，优良品德得以承传，就是靠了千千万文化生产者提供优良的文化产品。当然，不可否认书中指出的三种倾向曾经发挥过消极作用，时下仍在继续，且消亡之期不可遥见：“急功近利，将文化方式庸俗化和扩大化”，只认得钱，只看当前政治影响，所以各种节会、各种“印象”层出不穷。“做表面文章而忽视人的精神培养”，也就是说假以文化之名做别的事，根本不能体现文化“化人”本能。更不可能达到一种新的动能：“建设一个人自己的世界，一个‘理想’世界的力量。”（恩斯特. 卡西尔）“脱离文化精神的文化行为”，也就是说文化生产者没有把传播文化、提振精神、培养人性作为根本，追求了一般性文化。反过来讲，“急功近利者”是最低层次文化，“做表面文章者”赋予了一定文化，达到“文化精神”者是最高行为文化。我们都应用“文化精神”推动文化发展。

作为一个文化工作者，既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推动者，也是文化市场管理的实施者，要达到通过文化消费而培养人性的目的，我觉得最根本的就是自身要具有人性的特点，如果自己就不具备良好的人性品德，哪能在工作中体现人性特征，

传递人性精神，达到“化人”目的？书中提出八大市场：演出市场、文化娱乐市场、图书市场、影视录市场、文化旅游市场、文物市场、业余艺术培训市场、文化交流市场。其实还远不止这些，但是无论是八大市场还是别的市场，都应体现人性特点。要达到这一点，首先自身要不断消费文化，提升自身人性修养；其次，要从人性特点出发，管好文化市场，对非“人性”现象予以打击；三是积极宣传文化生产、文化消费“人性”理念，让生产者自觉提升产品文化内涵，让消费者自觉消费健康文化。从而，营造积极向上的文化产业发展与文化市场经营良好环境，为人性培养做出文化工作者“人性”贡献。

2010年12月23日

传承文化的责任

——读《文化传承与文化消费》

前段时间读了一本《梁东论诗文丛》，给我一个直观感觉：传承文化是文化人的根本责任。所以，梁东先生四处奔波他的“启智、立德、燃情、育美、创新”诗教理念，推广古典诗词，承传传统文化。其情之真，其精神之可佳，让人敬佩。

近日，捧读蓝爱国、马薇薇所著关于电影产业文化道路专著，题为《文化传承与文化消费》。让人心生联想：前不久作文“文化消费与人性培养”，前不久读书想到“文化传承”，似乎关于传承文化的问题已经烂熟于心，成为一个不得不认真思考的问题。

这是一本专业者用文学般语言和文化深度思考而撰写的书。这是一本紧紧围绕电影产业发展，从文化路线、文化逻辑、文化发展语境、文化传承格局、文化传承策略、文化消费意蕴、文化消费版图、文化竞争路径等多个角度进行深入探索。这也是一本站在全球高度、历史深度、文化厚度，全方位观照电影产业发展的书。所以，此书虽说谈的全是电影产业发展，却涉及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文化课题：文化传承。

其实，文化既是一个简单问题，又是一个复杂问题。说它简单，从古至今，从中到外，没有哪一个民族哪一个国家忽视过文化传承。但是，又有多少个民族多少个国家把自己的文化传承下来并发扬光大呢？四大文明古国，今又传承几何。有的国家已经消亡，有的文化已成记忆。所以，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但是，综观历史发展长河，总是在创新文化过程中，传承着传统文化。在享受新文化带来的快乐之时，总是回味着传统文化给予的厚重。在新文化发展中无路可走之时，总是在传统文化中寻找智慧。在人们生活与习性中，总是有意无意间传承着传统文化。总是把传统文化作为检验当今文化的标准。由此可见，从传统意义讲，只要没有遭受毁灭性战争或毁灭性自然灾害，一般来讲，文化传承都会延伸。

但是，随着现代文化快速传播，随着全球文化大融合，随着人们文化需求多元化，随着文化意识大开放。传统意义上文化保护与创新给人们增加了许多难度，需要更大智慧和勇气。

正如“文化传承与文化使命”一节中说得好：“在民族文化的旗帜下，中国电影无论具体的产业文化形态呈现何种差异，它内在本质上的文化传承都是民族文化核心的体现。这种文化使命意识决定了中国电影总是和民族、社会发展主流

文化思潮密切相关地联系在一起，伴随着民族、社会文化的发展而发展，并成为这种发展中一支重要的力量。”这是无数电影人传承民族文化的理念和精神。亦如诗词、戏曲、小说、书法、国画等需要传承一样。既是文化的需要，也是责任的始然。

在“电影产业的文化传承策略”一章中还有一段概括性的话：“关于文化传承，我们可以做两个方面的理解，一是对于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一是对于产业自身文化传统的传承。”这段话一语中的。给电影人提出了两个重大使命：一是电影艺术是娱乐为主？还是传承文化为主？二是电影产业通过什么方式传承？

对于前者，书中提出了两大观点。一是以欧洲为主体的艺术型电影，他们把高雅的、严肃的、思想性、探索性作为追求的根本，遵循着艺术规律的发展。可是，这样的电影受到市场的挑战与观众的选择，虽然仍然在发展，却走得十分艰难，在欧洲和世界各地票房相当可怜。二是以美国为主体的娱乐型电影，他们并没有多少思想性和艺术性，只是靠了精彩的特技和离奇的故事，深受广大观众欢迎。近年来，韩国和印度学习美国电影理念，回避艺术主题，以市场为核心，结果迅猛发展。中国电影过去承传欧洲艺术电影文化精神，在经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电影低潮反思之后。后来又一股脑儿学习美国、韩国、印度，票房却是大大增加。复苏初期的2002就生产了100部电影，票房8亿元。可到了2005年，中国电影事业发展到100年的时候国产故事片达到260部，票房20亿。2010年飞越性达到了526部，名列世界第三，票房突破100亿，真是直线上升。欣赏电影再不是文化生活的边缘。只是让人有些遗憾，一部电影欣赏之后心灵上总是空空如也。这里再次给中国电影人提出一个严肃性问题：电影产业是需要票房，还是艺术，或者票房艺术兼顾。

电影是一种视觉听觉高度统一的艺术，是传承文化的一种形式和载体。无论是着眼于传承文化也好，还是以市场为导向供人娱乐也好。最终都会达到传承文化目的，只是分量大小，内含深浅而已。我们在一些高雅性、思想性强烈的艺术电影中享受到浓厚的文化气息，有如捧读一部经典作品，受益匪浅。一部娱乐电影，虽说是声像效果达到极致，更利于精神压力得到失放，但不能说对人一点没有教育意义。只要积极向上，总会得到教益。最坏不过尤如读了一本通俗小说，泡沫太多，滋养太少。

电影文化本身也是一种文化，它本身也具有一种“国家性、民族性、地域性”的特征，它所传递的本身也是“一个国家或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和该国该民族的人民的思维方式、价值取向、道德意识、知识、信仰、法律、宗教、艺术等意识形态。”文化始终是电影的灵魂。

不过，我们更应该重视美国电影的内核，他们很多电影集艺术型与娱乐型于一体，让人们在娱乐中享受文化，提升修养，予人启迪。这既是美国电影发展的经验，也是我们前进的道路。

话得说回来，要按照这样的道路前进，作为一个文化人，必须有一种责任：传承文化。

传承文化是文化人的责任，所以，作为文化人一定要有一种责任意识，绝不能躺在前人创造的文化软垫上呼呼睡觉，也不能把开展文化工作当成一种任务，必须着眼传承，努力创新，带着责任，把生命付诸文化。

文化的传承是无限的，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把生命付诸文化，让生命与文化一同长久生存，是文化者之幸甚。

2011年1月13日

文化 不仅仅是一个伟大的词

——读裔昭印《世界文化史》有感

用了整整两周的业余时间，终于粗粗翻完了裔昭印先生主编的《世界文化史》。当我合上这部长达585个页码，52万字的文化史的时候，头脑里总是显现出一个庞大的杂乱的甚至有些模糊的文化大仓库。要想从中理出一些思路，体会一些精神，还真有些难度。只是不停的在脑海里反复显现出一个词语：伟大！文化真的伟大！

但是，又不得不去思考，完成所规定的写一篇读书心得的任务。所以，再打开书页，从头到尾的随意翻，看目录的提示，看先前勾划过的那些道道和页边的批注，从中理出了一些杂感，算是一种心得。看来，读书不仅仅是读，更多的是思，没有思考的阅读是无效的阅读。

文化之所以伟大，因为他是人类生活的必须品。人之所以区别于其它动物而成为高级动物，就在于他有自己的创造和丰富的思想，这些创造和思想反映在物质和精神层面，就是人类的文化。广而言之，一切动物世界都离不开物质文化。狭义而讲，人类社会无论是初级阶段还是高级阶段，更离不开精神文化。精神文化已经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必须，人们生产生活的必须。无论是宗教文化的起源，还是艺术文化的起源，甚至语言文化的起源，都是人类初始阶段的根本需要。“宗教信仰是人的天性。”（《世界文化史》P9页，以下简称PX ）“原始社会低下的生产力和极为有限的知识使人们在大自然面前感到无能为力，对它产生了敬畏和神秘感。”（P10）这既是宗教产生的原因，也是文化产生的原因，更是文化在人们精神层面的自然作用。所以说，人类社会生存中没有那一个人不需要文化，不与文化相关联。早期的文化，如对土地、天体、山石、水火的自然崇拜，把相关动物、植物、无生物作为图腾加以崇拜，简单模仿自然的绘画，一定层面解决了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到了语言艺术的产生则是更高层次的文化反映了。再到后来，产生了政治形态、制度形态、民俗形态、文学艺术形态、建筑艺术形态等等各种各样的纷繁复杂的文化。这些文化产生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实践，同时服务于人们的精神需求，推动着人类社会向更高层次发展。可以想像，人类社会如果没有文化，或者没有文化的推动，人们的精神会是一个什么状态，当今的社会会是一个什么层面。可以肯定地说，大家只能再做原始人，回到原始的社会。遗憾的是，当前有的人们却并没有重视文化的发展，并不看重文化对人的作用。要么是忘记了人的本能，要么是不需求更高层次的文化了。但是，却并不能否认文化的崇高与伟大，更不能否认人们能够离开文化而生存。

文化之所以伟大，因为它是世界性的，全人类的，而非私有。在世界文化发展的历程中，让我们清晰的看到一种可敬的现象。人类文化在不停的交流中融合、发展、强大、提升，并为新的民族所接受。既体现了文化的广泛性、多元性、包容性，更体现了文化的适应性。让我们深深的体会到一切先进的、积极的、健康的、有益的文化，都被各民族所吸纳、所应用。伊斯兰教诞生于阿拉伯半岛，后来传播世界各地，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形成一个庞大的伊斯兰文化圈。包括

在中世纪形成的南亚印度文化圈、基督教文化圈、东亚儒文化圈，甚至现在的文化全球化，充分的说明一个千真万确的道理：文化是世界性的。“在伊斯兰教诞生之前，阿拉伯民族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落后民族。”（P207）在中世纪，则是一个“横跨亚非欧三洲的大帝国”。（P207）从中我们也认识到，文化既不是本民族本地区的私有，更不能关闭自守，只有在宣传推介中才能发展强大，才能更具生命力和世界性。我觉得关于近代伊斯兰文化发展中复古与革新的争论最值得深思与借鉴。18世纪后期，伊斯兰世界受到西方文化的侵蚀，“一部分穆斯林知识分子和宗教界人士提出了‘回到《古兰经》去’，用伊斯兰教的原旨教义来净化社会、纯洁信仰，消除有悖于伊斯兰精神的外来影响。”（P464）革新者则认为“通过有限度地把西方文化的优秀因了融于伊斯兰教传统之中，使它适应当代世界的形势。”（P468）结果在“复古”与“革新”的交互变奏中得到发展。正如我们十多年前，拼力消极抵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文化，害怕“西化”“分化”我们的文化和政体，其结果还是在积极的吸收中发展。文化的世界性、共有性是谁也抵挡不住的。只要有一定的文化认同，它就会安营扎寨，生存下来，是不以人们的意志和组织的意愿为转移的。对此启示我们，一定要实事求是地对待传统文化、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在改进中提高，借鉴中发展。正如毛泽东所说“古为今用，洋为中用。”

文化之所以伟大，因为它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纵观世界文化发展史，纵观人类社会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出，文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是人们的意识反映，在人类社会产生之前没有文化的存在。但是，我们更加自信的看到，在人类历史发展长河中，文化往往起着重要的推动，有效地反作用于人类社会。站在世界文化发展史高度看，从意大利开始的西方文艺复兴运动，它不仅仅是一场文艺专业性的运动，也不是一场狭义上的文化运动，更是一场社会深刻变革。“这一运动的发展并非仅仅局限于人文学科领域，它对欧洲社会的影响是巨大的，人们在价值观念与生活方式等方面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大大推进了欧洲社会的近代化转型。”（P316）“表现强烈的个人主义”（P328）形成一种新的思潮，与传统的“集体主义”一起，从人这个本体上丰富了意识形态。更为重要的是“以个人主义”为核心的价值观念成为直接推动“资本主义”社会形成的前奏。18世纪的欧洲启蒙运动，从荷兰、英国开始出现，以法国为最显著，遍及整个欧洲。成为“继文艺复兴之后的第二次思想革命。”“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扫清道路”（P365）一种由思想形态的文化直接推动的人类社会的变革，不仅仅对世界文化是一个巨大贡献，对整个人类社会也是一个巨大贡献。它从根本上改变了一种社会发展的性质，把人类从封建社会推向了更高层面，这难道仅仅是一个伟大词语所能包涵得了的吗？从一个国家一民族一个地区来讲，这样的事例已经层出不穷。19世纪以“明治维新”为标志的，以“文明开化”为表象的，以“全盘西化”为本质的日本文化运动，让日本从传统社会走向近代社会。中国近代社会的变革也是从文化领域开始。“维新运动是西方社会政治学说在中国传播的第一个时期”，（P443）“辛亥革命是西方社会政治学说传入的第二个时期”（P446）一种文化运动最终推翻了两千多年的封建皇权制度。“五四”新文化运动，直到当今仍在发生着作用。马列主义的光茫思想，不仅仅建立起了一些先进的国家政体，更重要的是推动人类社会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状态。这些文化的贡献难道不让我们心生敬畏，不让全社会的文化工作者更加自信。但是，现在有些人并不看重文化，也不重视文化，对文化漠然置之，其实那是一种低级的表现，一种近视的行为。

文化之所以伟大，因为它具有自身的内涵与特质。几千年来，世界上的文化很多，无论是远古时代的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埃及文化、哈拉帕文化、希伯来文化、爱琴文化、拉美与黑非洲文化、中国三代文化，还是影响世界的各大文化圈，甚至颇具影响力的美国文化，既有它自身的渊源，更有它独特的内涵。其文化渊源的原始性，便规定了它文化的独特性，从而具有了别的文化所不能存在的文化内涵与文化特质。虽然这些文化在世界文化的大熔炉中不断熔炼，不断演变，不断提升成新的文化，其独自的文化特质将一直存在。几千年来，中华民族始终在吸收着外来的先进的文化，始终在文化冲击中向前发展，但其文化的核值仍是中华民族所特有的。日本文化曾经全盘西化，但是其现在的文化核质仍体现着日本民族。世界上只有被占领的国家，而没有被占领的文化；只有被改变的社会，而没有被改变的民族。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本质与核心，永远是这个民族的独有。没有自身文化的民族是没有生命力的民族，也是难以强大的民族。创造古罗马帝国的国家虽然已经消亡，但是古罗马土地上承传下来的文化仍然存在，洽洽成了意大义文艺复兴的基础和资源。有的说美国是一个没有悠久历史的民族，也是一个没有传统文化的民族。但是，它的移民文化正是它自身所特有的文化，正是这种多元的移民文化促进着美国的快速发展。一个民族的文化不在于它有多长的历史，多大的影响力，在于它所发挥的积极作用。所以，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在积极地吸纳着人类社会的一切先进文化，着力地发展着自身的文化。我国近年来兴起的“国学”热正是这一观点的例证。重庆有着自身的巴渝文化，长寿也有着自己的特色文化。不要说这些文化在世界文化中太小太弱而微不足道，它正是中华民族伟大文化的组成部分，正是我们需要积极保护与发扬光大的独特文化。

2011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