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田时纲:史学家克罗齐与中国
长期以来,在中国,克罗齐以哲学家和美学家著称,其实,他还是文学批评家和政治家,更是享誉西方的史学家和史学理论家。
早在少年时代,克罗齐就显露出对历史书籍的兴趣。20岁开始研究历史。26岁已完成《1799年的那不勒斯革命》、《那不勒斯的历史与传说》等历史著作。通过对维柯《新科学》的研读,开阔眼界、认识深化,27岁完成论文《艺术普遍概念下的历史》,标志其历史理论研究的开始。从此,克罗齐对历史和史学的研究从未中断。他研究的领域十分广泛,既有本国史——那不勒斯王国史、意大利史,又有外国史——西班牙史、欧洲史;既有当代史,又有近代史——文艺复兴史、巴罗克史、19世纪史;既有伦理-政治史,又有史学史、哲学史、美学史、文学史、戏剧史;与此同时,他还广泛、深入地研究了历史和史学的许多重大问题,诸如历史的当代性,历史著作的历史性、真实性、统一性,史学同哲学、文学、政治、道德的关系,等等。克罗齐以其深刻的思想、渊博的知识、翔实可靠的史料和清新自然的文体,为西方史学的发展做出独特贡献。作为哲学家和史学理论家,克罗齐对传统史学种种弊端的敏锐洞察,对历史研究中的“客观性”、“文献性”、“诗性”、“实用性”、“倾向性”、“狭隘爱国主义性”的有力批判,对历史编纂学自身规律及其历史的关注,在西方史学界产生过深远影响。更难能可贵的是,作为历史学家,克罗齐在历史的关键时刻从不退缩,而是勇敢地站在正义与光明一边,1925年5月,克罗齐起草《反法西斯知识分子宣言》。墨索里尼在使用威胁、利诱等手段均遭失败后,加紧对克罗齐的迫害,先是监视、跟踪,后将他排斥在学术团体和公共生活之外,但他从未屈服,在法西斯统治时期始终未停止战斗,成为意大利文化界反法西斯的旗手。
正是为使中国学者和读者充分认识克罗齐的历史学家和史学理论家的形象,在2001年我所和意大利哲学研究所决定合作出版中文版《克罗齐史学名著译丛》。丛书共分5卷,前两卷为历史理论——《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作为思想和行动的历史》;后三卷为历史著作——《那不勒斯王国史》,《意大利史》和《十九世纪欧洲史》,它们在意大利被称作“克罗齐历史三部曲”。作为主编,我发现在这5 卷中克罗齐提及中国的地方不多,但颇有兴味。
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中有三处提及中国。
1.在“历史与编年史”中,他写道:“我作为一个语文学者,对能毫无区分地自由行事感到心旷神怡,近半个世纪的意大利史和中国秦朝的历史对我来说价值一样;我研究这一历史或转向另一历史,无疑受某种兴趣驱使,但却是超历史的兴趣,是在语文学的特殊领域形成的那种兴趣。”
这里,克罗齐想要说明受超历史兴趣驱使,即语文学家兴趣驱使,可以把在时间上(近半个世纪与2100年前)和空间上(南欧与远东)有巨大差异的历史等量齐观。从中可见,在克罗齐眼中,中国是个具有独特文明和悠久历史的国家。
2.克罗齐在评述启蒙运动历史学时,指出:“由于缺乏发展的概念,致使关于远方事物和巨大收获无用,虽说把印度和中国纳入世界史功不可没,虽说对‘四大王朝’和‘圣’史的批判与嘲讽在某些方面正确,但最好记住:它所嘲讽的概念却满足了想把历史同基督教的和欧洲的精神生活相联系的合法需要;若那时未能(那时不可能)形成更丰富的联系,从而未能把阿拉伯、中国、美洲文明及其他所发现的事物都包括进去,则那些东西只能是好奇和想象的对象。因此,一般说来,印度、中国和东方„„未按历史实在对待,它们也未获得在精神发展中的位置,却变成渴望的理想、梦想的国家”。
显然,克罗齐既肯定启蒙运动历史学首次把中国和东方纳入世界史的功绩,又指出其局限性——由于仍未冲破西方中心论的樊篱,未能把中国和东方真正纳入世界文明发展史,只是将它们视为好奇和想象的对象。这说明克罗齐反对历史和文明的西方中心论,肯定并承认中国和东方在世界精神发展中的作用,对世界文明所作不可抹煞的贡献。
3.在“兰克的普遍历史观”的札记中,他写到:“总之,国际性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内在的东西,它寄希望于历史学家、即提问并在提问中找到答案的历史学家。但是,若如此,就不能从国际角度并统一地论述这种事实或民族的历史吗?当有必要时,人人都能要求这种论述。中国文明、甚至美洲文明似乎同欧洲文明分离并独立;但当头脑进行研究,譬如宗教的或经济的或道德立场的某种形式,那些历史就相互拥抱并统一起来了”。由此可见,克罗齐主张以世界的眼光、国际的角度,统一地内在地论述中国史、东方史和欧洲史,虽然外在地表面地看,似乎相互分离和独立。这里,克罗齐再次批判欧洲中心论,充分看到各个民族,包括中国对世界历史和文明所起的独特作用。
在《十九世纪欧洲史》中,克罗齐旗帜鲜明地反对八国联军对中国的侵略,表明他是中国人民的朋友。克罗齐坚决批判民族主义历史,即狭隘爱国主义历史,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意大利人,就颂扬也有意大利参加的八国联军的侵华战争。他写道“只有某些德国历史学家敢于赞誉‘那种以前从未见过的历史’,作为地球上主要国家普遍联合的例证:1900年列强决定征伐中国,‘堪称十九世纪终结史’,因此具有重大的‘世界史’意义;威廉二世皇帝对这次征伐进行美化,他用慷慨激扬的演说使它带有阿提拉色彩,其实八国联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据我所知,以上四处是克罗齐对中国的直接提及,然而,比这更重要的是克罗齐论及西方史学的那些弊病和问题,从世界眼光、国际角度看,同样适用于中国史学。这正如上文提及克罗齐认为,各个民族历史似乎相互分离和独立,但本质上是相互关联和统一的;同样,虽说各个民族的历史学具有独特性,但也具有相似的弊病和有待解决的相同问题。因此,有助于剖析中国史学的某些弊病,从而促进中国史学的发展,这是翻译出版《克罗齐史学名著译丛》中文版的根本目的。
众所周知,中国拥有5000年悠久文明史,又有着丰富的历史典籍;但缺乏历史方法论的传统。只是到清代乾嘉年间,微观历史方法论才呈现发展局面。而真正意义的宏观历史方法论,在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论传入中国之前,尚未具有充分发展的理论形态。在20世纪40年代,马克思主义史学在中国已经硕果累累,队伍壮大,成为史坛主流。但无庸讳言,在随后年代(尤其在60年代至文革结束)中国史学受原苏联庸俗决定论和机械唯物论影响,有时偏离历史科学的道路,炮制出一些伪历史的东西(如“影射史学”)。在历史理论方面,片面强调阶级斗争史,忽视文明史等其他历史形态;片面强调“奴隶”创造历史,忽视社会其他成员也创造历史,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在20世纪80年代,随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改革开放的深入人心,在史学界就重大理论问题展开讨论,也包括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讨论,并引发对历史认识论中主客体关系问题的热烈讨论。从而引起史学界对克罗齐史学理论的兴趣,1996年何兆武等主编的《当代西方史学理论》辟专章介绍克罗齐的史学理论,1999年关于克罗齐史学理论的第一部专著《精神、自由与历史》问世(清华大学彭刚副教授著)。
无庸讳言,克罗齐的历史观是唯心主义的,他认为归根结底历史是精神的运动、发展的过程。此外,他对历史唯物主义也有误解。为此,受到杰出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葛兰西的批判。但正如列宁所说:
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更接近聪明的唯物主义。
正如19世纪中叶,马克思和恩格斯未因黑格尔哲学的客观唯心主义外壳而拒绝其辩证法的合理内核,20世纪30年代葛兰西也未因克罗齐历史主义的唯心主义性质,就否定其闪光的东西,他发现那些闪光东西可以帮助认识苏联官方哲学的庸俗性与机械性。若认真研究,我们不难发现克罗齐的某些精辟分析,像是针对我们所作的。譬如,形形色色的伪历史:语文学历史、诗性历史、演说性历史、实用性历史、倾向性历史。克罗齐还对“是谁创造历史”这一问题作出回答。克罗齐剖析得是否准确,回答得是否正确,姑且不提;即使错误,也能从反面启示我们开阔思路,从而不断求索,使认识更接近真理。
贝奈戴托·克罗齐
百科名片
杰出的自由主义者——尽管他反对laissez-faire和自由贸易。他在Antonio Gramsci方面的也是相当深远的。
目录 人生经历 思想领域
精神哲学 历史哲学
其它 编辑本段人生经历
贝奈戴托·克罗齐
克罗齐(Benedetto Croce ,1866年2月25日—1952年11月20日)生于意大利阿布鲁佐区的佩斯卡塞罗利。他出生于富贵望族,从小受到严格的天主教式的教育。大约十六岁时,他放弃天主教信仰,形成了一种个人的精神生活观。在他的观点中,宗教只是一种历史的习俗,人们可以在其中释放创造性的力量。直至逝世,他都保持着这个观点。1883年,他在伊斯基亚的卡萨米乔拉和家人欢度假期时,一场地震来袭,震塌了房屋。他的父母,以及唯一的姐姐死亡。而他被埋在里面很久,几乎死掉。此次事故之后,他继承了家产,和叔本华很相像,他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上相对闲暇的生活。他得以在哲学上投入大量精力,像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在那不勒斯的住宅中写作。(Ryn, 2000:xi[1])。随着他名气日增,许多人希望他从政,虽然他不愿如此。他被任命为公共教育部部长并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年。其后的1910年,他迁任意大利参议院议员,这是一个终身职位。(Ryn, 2000:xi[1])。他在一战期间公开反对意大利参战,认为这是一次自杀性的贸易战争。虽然最初这使得他名誉受损,但战后他不仅恢复了名誉,而且益发受到公众喜爱。在1923年,他亦帮助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国立图书馆搬迁至皇宫。
墨索里尼窃取国家政权之后,克罗齐被从教育部长的职位上罢免,接任此职务的是乔瓦尼·秦梯利。克罗齐和秦梯利曾在之前反对实证主义的哲学论辩上多有合作。虽然他起初支持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府[2],但他后来公开反对国家法西斯党[3],他也因
杰出的自由主义者——尽管他反对laissez-faire和自由贸易。他在Antonio Gramsci方面的也是相当深远的。
目录 人生经历 思想领域
精神哲学 历史哲学
其它 编辑本段人生经历
贝奈戴托·克罗齐
克罗齐(Benedetto Croce ,1866年2月25日—1952年11月20日)生于意大利阿布鲁佐区的佩斯卡塞罗利。他出生于富贵望族,从小受到严格的天主教式的教育。大约十六岁时,他放弃天主教信仰,形成了一种个人的精神生活观。在他的观点中,宗教只是一种历史的习俗,人们可以在其中释放创造性的力量。直至逝世,他都保持着这个观点。1883年,他在伊斯基亚的卡萨米乔拉和家人欢度假期时,一场地震来袭,震塌了房屋。他的父母,以及唯一的姐姐死亡。而他被埋在里面很久,几乎死掉。此次事故之后,他继承了家产,和叔本华很相像,他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上相对闲暇的生活。他得以在哲学上投入大量精力,像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在那不勒斯的住宅中写作。(Ryn, 2000:xi[1])。随着他名气日增,许多人希望他从政,虽然他不愿如此。他被任命为公共教育部部长并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年。其后的1910年,他迁任意大利参议院议员,这是一个终身职位。(Ryn, 2000:xi[1])。他在一战期间公开反对意大利参战,认为这是一次自杀性的贸易战争。虽然最初这使得他名誉受损,但战后他不仅恢复了名誉,而且益发受到公众喜爱。在1923年,他亦帮助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国立图书馆搬迁至皇宫。
墨索里尼窃取国家政权之后,克罗齐被从教育部长的职位上罢免,接任此职务的是乔瓦尼·秦梯利。克罗齐和秦梯利曾在之前反对实证主义的哲学论辩上多有合作。虽然他起初支持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府[2],但他后来公开反对国家法西斯党[3],他也因
此疏远了自己以往的哲学伙伴:Gentile。克罗齐的生活受到了墨索里尼政府的严重威胁,他的住宅和图书馆遭法西斯军警的抄查。他得以保持自由身,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但他被严密监视,他的学术成果也被政府掩盖,以至于没有一家主流报纸或者学术出版物提到过他。1944年,民主恢复 ,克罗齐又被任命为新政府的部长。不久他离开政府,不过仍任自由党的主席直至1947年。
他最有成就的哲学观点写在四本书中:《美学原理》(1902)、《逻辑学》(1908)、《历史学的理论与实践》以及《实践活动的哲学》(1908),当然他的总著作量超过80本书,他自己办了四十年的双月刊杂志《La Critica》。
编辑本段思想领域
克罗齐的对待哲学的方法论表现在他对精神或者说心智的划分。他先从理论上划分精神活动,由从实践上的划分精神活动。理论上的精神活动的包括审美和逻辑。其中,审美最重要,包括:直观和历史观。逻辑包括概念和关系。实践上精神包括经济学和伦理学。在这里,经济学应被理解成包括所有的世俗事务。
每个划分都暗藏与其相关的思考方式。审美由美驱动,逻辑以真理为目的,经济学关注有用之事物,而道德,或说伦理,关系着善良。这种描述性的概括其实是想表明人类思想的内在逻辑性,然而它又是规定性的,因此这些说法来自于认识论本身的声明与自信。
编辑本段精神哲学
因为黑格尔以及其他德国观念论思想家的强烈影响,克罗齐发展了一种自称为“精神哲学”。他更愿意称之为“绝对理想主义”或“绝对历史主义”。克罗齐的工作可以被认为是第二次尝试(第一次是康德)弥合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或者分别叫做先验哲学和感觉论) 。他把自己的方法称为内心主义,他关注在特定的时间与地点中的生活状态的人的经验。因为现实的扎根于内心存在,而内心存在只能来源于现实经验,所以克罗齐将美学视为其哲学的基础。
编辑本段历史哲学
克罗齐非常尊重维科,也赞同他在历史学上的观点:历史应该由哲学家来写。克罗齐的论历史让这个观点更进一步,将历史看成“运动中的哲学”,他认为在历史学中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蓝图”,或者终极计划,而且“历史科学”的说法就是一个笑话。 克罗齐的许多基本观念直接脱胎于狄尔泰,克罗齐明确地说“ 历史主义就是要肯定生活与实在就是而且仅只是历史” 。正是这种极端的形而上学的唯心主义一元论的立场构成了克罗齐的历史主义最为鲜明的特征。真正的思想既是哲学又是历史,思想的概念必须具有普遍性和具体性,使历史学完全垄断了全部知识的领域,正如实证主义要使由自然科学的方法所获取的知识垄断全部知识领域一样个体性、个别性或个性化的原则是历史主义思想传统的一个根本原则正确的观点应该是,每一个行动、每一个时代的价值不仅要与它自身,而且也要与别的行动和时代联系起来进行考察。就此
而论,它们既是自足的,又是以后行动和时代的垫脚石。可以说,克罗齐是在哲学上既肯定了个体性又肯定了历史的发展、变化。
克罗齐的名言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当然这句话也常常引起误解。
从认识论的角度可以认为,历史正是以当前的现实生活作为其参照系,这意味着,
过去只有和当前的视域相重合的时候,才为人所理解。一个在自己现实生活中完全不懂的爱情魅力为何的俗物,大概不能理解克拉奥佩特拉的眼泪如何使得一个王朝覆灭。他们最多只知道有如此这般的事情,但是不能领会它们。故此可以说,一个对中国民法典的体系毫无热情的人,就不能真正懂得希腊化的罗马法学在形式理性上的成就。 从本体论来看,其含义是说,不仅我们的思想是当前的,我们所谓的历史也只存在于我们的当前;没有当前的生命,就没有过去的历史可言。所谓“当代”,是指它构成我们当前的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历史是精神活动,而精神活动永远是当前的,决不是死去了的过去。对克罗齐来说,时间本身不是独立的存在,也不是事物存在的外在条件;他只是精神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既不能把时间、也不能把过去看成是精神以外的事物。故此又可以说在大家看来早已消逝的古罗马的荣光,其实依然活生生存在于精神之中,存在于从萨维尼到每一个热爱罗马法的人的精神和著述之中。只要它还影响着我们,就存在于我们之间。
有人曾指责克罗齐赋予一切历史以当代性的历史观是一种实用主义的历史观。这其实是对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命题的歪曲。历史学中的实用主义者相信史料本身会说话,会给研究者呈现出其希望有的意义来,实用主义史学更是为了现实的需要对历史进行有意识的篡改或解说。与此相反,克罗齐认为,史料本身并不会说话,使史料发挥作用的只能是历史学家的学识水平,历史学家的学识水平越高,越具有创造性,所揭示的历史意义就越深刻;历史学家不是被动接受、考订和阐释史料,而是发挥巨大的主动性和创造力。所以说,克罗齐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并不是实用主义史学,相反,这是其历史哲学所揭示的历史研究的特性之一。
编辑本段其它
他创造了一个词野驴政治(onagrocracy)(把政府比喻成高声喊叫的驴来形容意大利法西斯运动以及领导人贝尼托·墨索里尼的执政风格。这是对恶政的鄙视,是对亚里士多德有名的三个政治名词——僭主政治,寡头政治和民主政治的一个讽刺的补充。
“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生活在21世纪的你怎样评价这一事件?有何警示
2011-2-9 20:11
提问者: 那一刻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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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2人
网友推荐答案
2009-2-7 08:48 紫金骷髅
| 六级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是克罗奇被人引用到泛滥的一句话,然而如果因此望文生义的理解为这是歪曲历史以迎合现在,错过的就不只是克罗奇,还有这篇文章和作者在希腊罗马之间上下求索的意义。
对于克罗奇这句话的解读,可以从在两个方面:
从认识论的角度可以认为,历史正是以当前的现实生活作为其参照系,这意味着,过去只有和当前的视域相重合的时候,才为人所理解。一个在自己现实生活中完全不懂的爱情魅力为何的俗物,大概不能理解克拉奥佩特拉的眼泪如何使得一个王朝覆灭。他们最多只知道有如此这般的事情,但是不能领会它们。故此可以说,一个对中国民法典的体系毫无热情的人,就不能真正懂得希腊化的罗马法学在形式理性上的成就。
从本体论来看,其含义是说,不仅我们的思想是当前的,我们所谓的历史也只存在于我们的当前;没有当前的生命,就没有过去的历史可言。所谓“当代”,是指它构成我们当前的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历史是精神活动,而精神活动永远是当前的,决不是死去了的过去。对克罗齐来说,时间本身不是独立的存在,也不是事物存在的外在条件;他只是精神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既不能把时间、也不能把过去看成是精神以外的事物。故此又可以说在大家看来早已消逝的古罗马的荣光,其实依然活生生存在于精神之中,存在于从萨维尼到徐国栋每一个热爱罗马法的人的精神和著述之中。只要它还影响着我们,就存在于我们之间。 13
| 评论(2)
其他答案 共1条
2011-2-9 20:26 CHZSHARP
| 四级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是意大利历史学家克罗齐在1917年提出来的,历史决不是关于死亡的历史,而是关于生活的历史,是当代人用当代的眼光来看待、去挖掘古代历史时间的精神,而不是一味的按照以前人对这一事件的解释来看问题。
例如,1900年的义和团运动,在建国初期我们对其持充分肯定的态度,认为它是爱国之举,但在世界已经全球化的今天,我们便不能这么看,因为义和团是在用一种极端落后的方式方法与思维去反对外国的侵略,盲目排斥外来任何事物,对外来先进事务、技术采取抵制、摧毁的方法,是逆时代潮流而动的,所以今天我们对其基本上要持否定态度了。
时代在变,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也要变,这意味着我们也要用时代要求的眼光来看待历史上与今天相关的历史事件并能指导我们的行动。
举两个例子证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论点
2011-6-3 16:52
提问者: sd49878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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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在线等
我来帮他解答
2011-6-3 17:09
满意回答
从认识论的角度可以认为,历史正是以当前的现实生活作为其参照系,这意味着,过去只有和当前的视域相重合的时候,才为人所理解。一个在自己现实生活中完全不懂的爱情魅力为何的俗物,大概不能理解克拉奥佩特拉的眼泪如何使得一个王朝覆灭。他们最多只知道有如此这般的事情,但是不能领会它们。故此可以说,一个对中国民法典的体系毫无热情的人,就不能真正懂得希腊化的罗马法学在形式理性上的成就。 从本体论来看,其含义是说,不仅我们的思想是当前的,我们所谓的历史也只存在于我们的当前;没有当前的生命,就没有过去的历史可言。所谓“当代”,是指它构成我们当前的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历史是精神活动,而精神活动永远是当前的,决不是死去了的过去。对克罗齐来说,时间本身不是独立的存在,也不是事物存在的外在条件;他只是精神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既不能把时间、也不能把过去看成是精神以外的事物。故此又可以说在大家看来早已消逝的古罗马的荣光,其实依然活生生存在于精神之中,存在于从萨维尼到每一个热爱罗马法的人的精神和著述之中。只要它还影响着我们,就存在于我们之间。
追问
举例证明……近代史考试,回答的好可以加分
回答
对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认为历史就是活着的心灵的自我认识”,当代’一词只能指那种紧跟着某一正在被做出的活动而出现的、作为对那一活动的意识的历史” 。当代并不仅仅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更多的是一个思想概念。正如克罗齐自己所表明的,“当代”是对历史做出叙述时所出现的一种思考状态。
例如,中国历代史学家和政治家,一贯认为历史之用在于以古鉴今。司马迁著《史记》意在“述往事,思来者”,司马光编《资治通鉴》是要“鉴前人之兴衰,写当今之得失”,唐太宗李世民认为“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等等,表达的都是用历史为现实服务的思想。
再比如:我国最早的编年史《春秋》为例,它以非常简短的言语记述某年某月发生了的某一件事。如公元前六世纪曾发生过一次月食,对于这样一个事件,其本身的文字记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当两千年后的今天,我们的历史学家出于研究天文的需要,而对记载进行一系列的考察,并经过严密的推理、论证得出可信的结果。
如何看待“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于沛 http://www.gmw.cn 2006-03-27 [字号:大 中 小]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是意大利学者克罗齐1917年提出的一个著名命题。1947年1月,朱光潜先生在《克罗齐的历史学》论文中探究克罗齐的史学思想时,曾对这一命题做了如下阐发:“没有一个过去史真正是历史,如果它不引起现实底思索,打动现实底兴趣,和现实底心灵生活打成一片。过去史在我的现时思想活动中才能复苏,才获得它的历史性。所以一切历史都必是现时史„„着重历史的现时性,其实就是着重历史与生活的联贯”。近60年过去了,人们对克罗齐这一命题的认识,似乎都没有超出朱光潜先生当时的理解。想到这一点,难免有些汗颜。其实,这大可不必,因为所以如此的原因很多,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是这么多年来,我们更多的是研究哲学家、美学家的克罗齐,而因客观条件所限很难系统研究历史学家克罗齐,国内史学界对克罗齐史学思想的了解太少,一些研究成果流于空泛,也就不足为怪了。
去年冬初,读到田时纲先生主编的“克罗齐史学名著译丛”。《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作为思想和行动的历史》、《那不勒斯王国史》、《意大利史》和《十九世纪欧洲史》五部史学著作的中文本问世,使中国史学工作者走近克罗齐,看到一个真实的克罗齐,作为历史学家的克罗齐谢世半个多世纪后,仿佛又在中国“复生”。
克罗齐史学思想的重要特征之一,是将“历史”和“编年史”进行了严格的区分,这和“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命题是联系在一起的。他说:“历史是活的历史,编年史是死的历史;历史是当代史,编年史是过去史;历史主要是思想行动,编年史主要是意志行动。一切历史当它不再被思考,而只是用抽象词语记录,就变成了编年史,尽管那些词语曾经是具体的和富有表现力的”。他还认为,“当生活的发展逐渐需要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变成现在的。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艺复兴欧洲精神重新成熟时,才把他们唤醒”;“因此,现在被我们视为编年史的大部分历史,现在对我们沉默不语的文献,将依次被新生活的光辉照耀,将重新开口说话”。如何理解他的这些思想?过去我们多局限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这部著作中,既脱离克罗齐的历史研究实践,又脱离克罗齐所生活的那个时代,以及这一时代所决定的克罗齐所处的特定的历史环境,只是从抽象的概念出发,这样,在理解克罗齐的史学思想时,就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偏颇。
法西斯主义在意大利兴起的时候,克罗齐曾对法西斯主义抱有幻想。但当墨索里尼攫取国家最高领导权,加紧迫害共产党和其他进步人士,废除资产阶级自由民主制宪法,实行法西斯专制统治时,克罗齐转而成为意大利知识分子反法西斯的精神领袖。从《那不勒斯王国史》、《意大利史》和《十九世纪欧洲史》等史学著作中可以看出,克罗齐的武器是学术,是包括史学在内的学术研究,从这一背景和事实出发,我们可以更深切地理解克罗齐的“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而且还会记起他的另一著名命题“一切历史都是自由的历史”。应该说,克罗齐的全部史学著作和这两个命题合在一起,是引导人们理解什么是克罗齐史学思想的“当代性”的钥匙。
当然,克罗齐史学思想的“当代性”也不是空中楼阁,而是建立在自古代希腊以来的西方史学关注现实的传统上,古希腊史学家戴奥尼西曾说,“历史是一种以事实为训的哲学”。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当代。如美国历史协会主席里德认为,“历史学家的社会责任在于为当前而解释过去”。英国历史学家克拉克爵士也认为,“一部历史书与仅仅是一堆有关过去的报道之间的区别之一,就是历史学家经常运用判断力”。“历史不是人类生活的延续,而是思想意识的延续”。那种宣扬西方史学是远离现实的“科学”,因没有意识形态而“神圣”,显然是在编造谎言。“当代性”是历史学的基本属性之一,而不是罪过,关键是什么样的“当代性”,要分析它的社会意义和社会内容。在这方面,克罗齐史学思想的当代性给予了我们不少有益的启示。
克罗齐的历史观是唯心主义的,否定历史本身有其发展的客观规律,而把它归结为个别的、特殊的历史事件的集合。因此他不承认历史发展规律,而只强调对历史事件的主观评价,历史是精神的运动、发展的过程。这些观点同样也渗透在他的史学理论和史学著作中。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意大利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葛兰西曾对克罗齐史学思想的唯心主义性质进行过尖锐、严肃的批判,但他从没因此而否定其有价值的内容。我想,这也是我们今天分析“克罗齐史学思想的当代性”应该采取的正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