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KPMG上海Auditor的生活
生命-1
题记:特别有感触和感慨的文章,为大家共勉,出自我们自己的XDJM-MICHAEL
第一章 进入围城
五大就是一个围城,里面的人对它恨之入骨,几年炼狱后基本都会想出来;外面的
人觉得能进五大很牛,也想真正走进去尝尝里面的滋味。可是,每年在我们这个城
市最多也只有四、五百个所谓的精英有机会去尝试。那一年,我便是其中一员。
我做事很周到,目的性强,当面临大学择业这种大事的时候更是如此。目标锁定五
大,因为汇丰和麦肯锡不来财大,我也没那个水平。其他的,也就management tra
inee可以考虑。那时我很自信,班里我英语最好(除了个把直研的),专业积点还
算高,又是男的,所以对那些拼命巴结系里老师、就业办老师的人深感不耻,清高
到不愿抬眼皮看他们一下。
十月下旬,当如火如荼的校园招聘开始后,我也投身其中,不停的参加recruitmen
t talk(主要是占位子去), 填application form,真是不亦乐乎。很快,参与人
员迅速减少,但每每总能在海报栏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于是乎,笔试和面试接踵而
至了。当在瑞安、嘉里、扬子江出入了数次,经历了一些喜(进入下一轮面试)与
悲(被PwC和DTT踢掉,对于此我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时间也慢慢冲淡了)以及焦急
的等待(在最后一轮面试后),我用暑假做internship赚的钱买的手机终于嘀嘀叫
响――KPMG的offer到了。
骄傲之情难于言表,我在班里第一个找到了工作!而当其他人顶着寒风又一次赶往
T教和小礼堂参加招聘会时,我却躺在寝室温暖的床上冥想-到底去哪个呢?因为那
时,AA的offer也到了。为此,我连EY和另一家招trainee的面试都拒了。
时声称最好的big five的offer了,还面什么试啊。人要学会知足,那年有人每家五
大的offer都拿到,我真不知道他/她要扔几次硬币。
我只需要扔一次就可以了,那次就决定了是KPMG。那时的确AA是最好的,钱也最多
,所以我的选择引来不少疑惑和叹息,甚至AA的HR还特地打电话来问原因(想不通
怎么会有人傻到如此地步)。我当时回答他是私人原因,同时真诚地希望以后有机
会再去AA。(可惜没机会了)事隔三年,我道出个中缘由:
A. KPMG第一个给,那时我就想好要去第一个给offer的,扔硬币的结果顺了这个心
愿。而且毕马威的笔试我考的很好,所以被提前叫去面试,三天后搞定。我觉得自
己很受重视,很牛。
B. KPMG的歌,嘉里中心的环境,人事部的态度,第一印象还是蛮起作用的;
C. AA的partner很臭屁,HR manager也是;最重要的是居然大开后门,把班里最虚
伪和一本正经的班长招了进去(还有PwC,不过搞笑的是那人最后拒了AA,去国泰君
安。人家现在在中金,牛啊),使我对他的美好印象一下子消失,觉得和国企没什
么分别,浮夸腐败之气甚浓,如果自己去了简直丢脸!
D. KPMG当年工资只比AA低85元,排在第二。
2000年12月20日,当我郑重其事的在offer上签上大名后,我正式成为准五大的人,
以后的命运……
第二章 初涉审计
时间进入2001年,在考完大学里最后一次大考后,我于1月10日,第一次穿得人模狗
样的踏入嘉里中心,开始我的实习。
我那天天还没亮就起床梳洗打扮了,然后坐着高峰车从杨浦去的角落里横穿大半个
上海到了高级商务区。大概因为留的时间太多,我8:15就到了。的确太早
室里人都没有,我只能在门口傻等。后来和蔼的HR小姐带着陆续同来的几个人从23
楼走到22楼,把我交给dept. head,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大威廉姆斯,和宣传册上
差不多,稍胖了点,对我还挺好,叫我先坐会,因为管我的经理还没来(大概昨晚
拼晚了)。我那时心想:这里真好,上班迟到也无所谓……
近十点,我的经理来了,不高,但挺精神,穿得挺滑稽,厚厚的羽绒衫,里面就是
衬衫和tie。一来就有电话找他,他拿起电话就说:Dennis。那声音我至今难忘,真
TM professional。之后就见他边脱衣服边和客户谈笑风生,电话从这只手到另外一
只。十分钟后电话结束,他看到了我,冲我笑了笑,顺手拿起一张我以后知道为st
affing的东西,对我说:"Michael Tan是伐,这个礼拜你做Crawford Door。"我一
头雾水。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他给了我四本厚厚的册子,现在我知道叫做working paper
file,叫我自己看。我翻开一看,天哪,简直就是天书。我除了看得出两本厚,两
本薄些,其他什么都看不懂。那些纸上基本都是英文,部分单词还能知道大致意思
,很多缩写就不知所云了;然后就是各种颜色的数字和符号:蓝的,红的,黑的,
绿的,铅笔的,水笔的,还有五色缤纷的水笔……当时我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
点从凳子上摔下去,难道我以后就要和这种天书打交道???
好不容易捱到12:30吃饭(我当时已经很久没这么晚吃早饭和中饭,学校里大四一般
11点开饭),我捧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站起来,突然发现办公室里的人迅速消失,我
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门,出去乘了电梯。电梯间里都是
人,我的经理挤上一部电梯,冲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就消失在电梯里了。我莫名
其妙的站在那,终于在15分钟后到了底层。
站在陌生的路上,寻觅吃饭的地方,我在寒风中逡巡了二十分钟之后,最后终
一碗面解决之。
下午开始的时候,Dennis告诉我明天要出差,我又是莫名惊诧。然后他就把带我的
大姐介绍给了我,另一个部门的supervisor,鱼雷。我一听就觉得挺逗的。鱼雷大姐
很好,叫我把四本file搬到她部门里,然后叫我继续看。
三点钟的时候,鱼雷大姐告诉我今天她resign了,然后要去面试,所以要离开一会
。她让我把file全留给她,因为晚上要看;如果下班时她还没有回来,我就可以回
去了,明天一早叫部叉头去她家接她就好。我点着头,记下她家的地址和她的手机
。
然后我又呆呆的看那天书。直到下班,没人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和谁说一声,
因为没有任何人归东西下班的,大家都在埋头干活。我踌躇了十分钟,终于鼓起勇
气穿上大衣,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
1月11日,我起得很早,归了点东西,带着个平常回家用的包就出发了。半途接了鱼
雷大姐,她告诉我我们的叉头要开到昆山。我本来还以为要去火车站呢。
到客户的时候,表上的钱是190元,我是第一次叫叉头付这么多钱,不过是鱼雷姐姐
付的,她说过会叫客户报销。
这是一家做车库门的瑞典FIE,财务经理是北京人,会瑞典语,不懂会计。我那时屁
都不懂,三天就干了点复印和对数字的事。而鱼雷姐姐却把一本薄的file做成最厚
的一本,还跟客户地经理吵了一架,另我很是羡慕。
晚上我们住在昆山最好的宾馆之一,放好行李后,鱼雷大姐就带我去酒店的餐厅吃
饭,又好吃又便宜,满满一大桌只要150元,吃得我小肚子圆鼓鼓的。席间,鱼雷姐
姐作为过来人和将走之人,讲了很多公司里的秘密给我听,我听得比四年大学的任
何一堂课都认真,只是后悔没带个笔记本记录。现在隐约记得的只有毕马威流
部解决(举例若干),他们部门的光头做了九年SM,对他们很好等等。
星期五回来,是客户的车子送的,鱼雷姐姐临了叫我不要忘了填over night,她不
在就直接给经理批。睡了两晚上就赚了360块大洋,还不用缴税,这种好事到哪里去
找啊?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家公司是不是赚得翻过来了?哈哈!
(sigh!当时的over night 竟然是180的,还不用缴税,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好事了
。)
我的第一个项目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我的第二个job 就是现在的这家公司,做户外广告的。这家到没什么大印象,只留
了两点:A. 这家公司合同特别多,要发的confirmation也多。当时我没电脑,做了
大大的一张control list,幸亏字好,得到了表扬。一两年后还被后人称赞,一种
自豪油然而生。B. 公司太远了,我住在财大,公司当时在中山西路1800号,上了高
架都要绕一大圈,一天叉头费要120-140元,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来说,真
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啊。幸亏后来找了billy一起拼车,一人付一程。
春节前的那个礼拜去了可颂坊,在南丹东路,更远啊。没有搭子,一天就要150以上
,我真的入不敷出啊。这个小job有三个大姐,我自然又没事干,唯一帮着干的事还
干错了,大姐要12月的数字,我抄了10月份的给她。还好,她们仁慈地原谅了我,
我也很快知错就改了。
大年夜那天,客户送了我们每人一盒糕点,我很开心。下午又提前下班,但是当我
提着硕大的蓝精灵放回办公室时,office居然空无一人。我有点失望,只能提着糕
点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节后一上班,Dennis通知我要去成都审计。出这么远的差,我真是没想到。不过一
想到十多天可以赚两千多块钱,那个高兴真是溢于言表啊!!!!
行内
部解决(举例若干),他们部门的光头做了九年SM,对他们很好等等。
星期五回来,是客户的车子送的,鱼雷姐姐临了叫我不要忘了填over night,她不
在就直接给经理批。睡了两晚上就赚了360块大洋,还不用缴税,这种好事到哪里去
找啊?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家公司是不是赚得翻过来了?哈哈!
(sigh!当时的over night 竟然是180的,还不用缴税,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好事了
。)
我的第一个项目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我的第二个job 就是现在的这家公司,做户外广告的。这家到没什么大印象,只留
了两点:A. 这家公司合同特别多,要发的confirmation也多。当时我没电脑,做了
大大的一张control list,幸亏字好,得到了表扬。一两年后还被后人称赞,一种
自豪油然而生。B. 公司太远了,我住在财大,公司当时在中山西路1800号,上了高
架都要绕一大圈,一天叉头费要120-140元,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来说,真
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啊。幸亏后来找了billy一起拼车,一人付一程。
春节前的那个礼拜去了可颂坊,在南丹东路,更远啊。没有搭子,一天就要150以上
,我真的入不敷出啊。这个小job有三个大姐,我自然又没事干,唯一帮着干的事还
干错了,大姐要12月的数字,我抄了10月份的给她。还好,她们仁慈地原谅了我,
我也很快知错就改了。
大年夜那天,客户送了我们每人一盒糕点,我很开心。下午又提前下班,但是当我
提着硕大的蓝精灵放回办公室时,office居然空无一人。我有点失望,只能提着糕
点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节后一上班,Dennis通知我要去成都审计。出这么远的差,我真是没想到。不过一
想到十多天可以赚两千多块钱,那个高兴真是溢于言表啊!!!!
两天后,我踏上了迄今为止我去的最西的地方-人称天府之国的成都。这队人连我
有六个,估计又没事儿干了,爽啊!
星期天晚上刚到酒店,各位大姐就叫嚷着吃火锅,于是就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鱼
头火锅。当我们还在商讨上几个鱼头的时候,人家服务员问的是:"你们来几斤鱼头
?"稍顷,就看到一锅红油和40个鱼头。当晚,我的肚子就不行了。
第二天,就开始干活了。这是家合资的公交公司,其实是中方在经营,外方就只有
一个香港FC在。这个人很蠢,他以为我们是去帮他的,可没多久我们就觉得他是个
白痴,而且很娘娘腔。我们被安排在会议室,那里没有桌椅,只有茶几和沙发,逼
得我们每天只能卑躬屈膝。好在每天都有人陪着吃饭(估计客户很少有机会到外面
吃,每顿换一个部门),只是每顿全是红油……
我两天就不行了,同屋得johnny大哥好像没比我好多少,后来的日子,WC成为我们
时常光顾得地方。
( Johnny Wang 是很好的大哥,我实习的时候也跟着他干过,他曾经在小年夜的时
候把我们都放回家,然后一个人留在恒隆通宵。可惜这次进公司了才得知他辞职了
,大概是natural beauty做伤掉了。强烈bs这种烂公司)
几位大姐不知怎样,我只记得没两天,in-charge的黄大姐就把点菜权牢牢的控制在
自己的手中了。
这次的team有2个SA,2个A,1个AA。AA叫sheirly qian,好像很被大家关心,大家
都说她终于出来放放风,舒服一把了。她也大喊Dennis的job好,和某个经理比真是
天壤之别。后来我就听说那个经理不久前有7天8夜没回去睡过觉,每天就趴一个多
小时。在暗暗佩服和惊愕的同时,我了解到他叫Johnson Yao。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我的审计生涯会和他紧密联系在一起,这当然是后话,咱们暂且不表。
如我所愿,当他们把section分完后,我的确无事可干。因为连AA也只需做cash an
d bank和vouching。于是,我就成为所有人的supporting,随叫随到。
这一把我第一次接触了walk-through test。一天他们在做到system时,叫我去看无
人售票车的内部控制,其实就是看驾驶员会不会接触票款,发票如何给等等,关键
就是确保钱的完全性。他们还给我设计了用10元让司机找钱等小陷阱。然后,我就
披上我的黑风衣,很professional的去乘公交车,这也是我审计生涯中唯一出差还
要乘公交车的。
于是,我的身影就如蝙蝠侠般在成都的各条公交车上闪烁。从南到北,由东到西,
至今记得的地名还有:青羊宫、武侯祠、盐市口、春熙街等。我那天回去后,各位
大姐大哥都说星期六出来逛街不带地图了,就带我。
然后就stock-take,take什么呢?当然是公交车了。我早上先被安排到一个终点站
,手里拿着表,看着进站的车子,来一辆,点一辆。结果到中午还没点完一圈,大
概堵车吧。但是,吃饭是免不了的,于是半途而废。In-charge大姐果断决定,晚上
车子进场后点。那天我们很早下了班,在酒店看电视到9:30,然后分头去点。到12
:30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时,他们居然都早回来了。后来汇总情况的时候,得
出结论:grade越高,回来越早。质量嘛,咱就不便评论了,grade太低。
就在field工作快要顺利结束时,远方的上海office,一个著名的声音打来电话,叫
我们这队派个AA或trainee帮他去Messer Chenggang盘个点,还说:"帮、帮帮忙。
"鉴于各位大哥大姐正在收关的关键阶段,此光荣任务落在了我身上。
我于中午饭后踏上了征程。先是与叉头司机讨价还价,谈好价钱后驱车1个多小时,
到达满是煤灰的著名重工业企业-成都钢铁公司。下车的时候一急,拿了一把叉头
票就走,后来一数,少了5张(当然,最后解决了)。到了客户,好不容易找
到财务
,说明来意,她就扯着大嗓门对我大呼小叫,可惜我没听懂。总算到了仓库,仓管
员说,点吧,就是不全。我一听就傻了,问为什么?她告诉我很多在客户那,有几
个被人借走了,好在有记录。现在我明白,那天根本没有cut-off,就在我们盘的时
候还有进出库。我当时很professional的告诉她,盘完后把记录复印给我。然后就
开始盘了,她数,我记,外加复核。我看到清单上有诸如:氧气、氦气、氮气等多
种气体,于是想到只需抽盘,就挑了三个数量少一点的(最多的氧气有2500多瓶,
叫我盘到天黑啊?)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瓶里装的是什么,因为只有瓶表面有一
些模糊的标识,但实在看不清。所以,仓管员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只盼望早点
结束回城里去。基于这点,盘点还是挺快的。我还没忘拿我盘的那三样东西当天的
"记录"。之后,我就运气很好的跟着客户FC的车回城里了,大哥大姐们还在春熙街
等我吃龙抄手呢。(请各位指出此次盘点的不当之处,注意盘点时间为2月某日)
结束了成都之行,我又加入了tricon,并且第一次知道了肯德鸡和必胜客是一家公
司的。于是,每天又要从财大到徐家汇的美罗大厦。这次的team也很强大,有tomm
y大哥,alice,johnny, christine,trainee也认识了田大姐和小徐。唯一可惜的
是,sheirly来了半天就被抓回去做著名的Haagen Dazs了。当时她的表情很痛苦,
众人也为她扼腕叹息,我却不明所以。没想到的是,我将会和这个著名品牌有亲密
接触。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大家人多力量大,最著名的事迹要数小谈在大家的指导下去客户茶水间偷免费的百
事可乐和矿泉水喝了。当然,还有躲在小会议室打游戏等小插曲。后来回了公司,
好像著名的小谈已经为很多senior们认识了。
后来近三个月的实习很快结束,我要回去抄论文了。得到的,除了不少钱外,可能
还有对这份工作的希冀和憧憬吧……
生命-2
第三章 上岗培训
其实在毕业之前,我还回过毕马威一次,好像是去拿CPA书的。其时已经五月份了,
绝大多数的report已经出完,peak season的硝烟也已散去。但在某个training ro
om里还聚集着一班斗士,当时我进去看了看,只见到满地的file和一列排开的桌子
,依次好像坐着大威、Dennis、Bryan、Johnny和Mike等。他们飞速的敲打着casti
ng,脸上洋溢着痛苦的表情,连抬头和著名的小谈打招呼的空闲都没有。后来我终
于明白,我当时参观的是著名的"渣滓洞",那里在小爷的领导下,经历着Messer的
Consol。也就是在那里,Johnny和Mike与地毯进行了无奈的亲密接触。
2001年的8月13日,我正式的开始独立生活,用辛勤的劳动和汗水养活自己。当然,
作为国际著名的会计公司,同时也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毕马威对我们这般白纸
一张的年轻人进行了极为系统的上岗培训。
培训的第一天就像是上大学的第一天,面对许多不认识的年轻面孔,很是兴奋。然
后就等着被分班分组,认识新同事。唯一缺少的是被头铺盖,但多了一顿锦沧文华
的晚餐(那天已经分了部门,各部门的经理也去了,3部门的小爷对3部门的小谈说
你是我的人,结果3部门的小谈怎么也没想通世上还有眼光那么犀利的人)。
对于新的同事,由于我认人的能力不是很好,长得差不多的就分不清楚,会觉得他
们是双胞胎或多胞胎。但有特色的就铭记于心:barbara,最奇怪的是那天人家都穿
得人模狗样的,就她穿着汗衫和肥大的牛仔库,像个小混混,没想到以后会和她建
立起深厚的革命友情,而她还成了我的红娘;Dasiy,她的声音太有趣了,就像5岁
的小姑娘,还在看一本竖排版的经,没想到是大我三届的同系学姐;然后有印象的
就是steven、庄伟和sherry了,因为他们跳。
培训相对还是幸福的,有游戏可做。毕马威设计的游戏带有目的性,大多数也没什
么意思。大家唯一喜欢的是――杀人游戏,因为可以快速记住一些人的名字,还可
以在课堂上公然大声喧哗。
学到会计和审计就好像很乏味,课间很多人都去冲咖啡喝,但我觉得冰水更有效,
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没变。我个人认为还是教怎么做working paper最有用,毕竟在
grade比较低的阶段,还得靠这个吃饭啊!
培训持续到十月下旬,其间最快乐的莫过于吃中饭了,一大帮人到康定路的小饭店
点菜,便宜而丰富,现在想起来就觉得爽啊,那时就像在大学,同志般的友情也油
然而生!而对于自己在培训中的表现,只有一个亮点,就是在某天做presentation
的时候,以自己曾经踢足球摔成脑震荡和失忆及大四6月开阑尾炎的鲜活事例痛陈生
命之可贵,并呼吁大家珍惜生命。这种预见性是难得的。现在回过头来,还是要呼
吁还在公司或即将进入公司的同胞们珍惜生命,生命是自己的,公司不会从真正意
义上关心你,只有自己保护自己,才能活的更好,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啊!!
9月中旬,我参加了著名的CPA考试,我很努力看书,但全军覆没。不过考完了就少
了一桩心事,日子也变得明媚起来。
第四章 忙季的洗礼(1)
正式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公司已经搬到恒隆广场50楼了。这座楼号称浦西第一高楼
,毕马威也成为最高的事务所。记得很清楚的是老板们还在50楼供猪头、烧香,希
望大吉大利。那几年毕马威搬家越搬越高,居然也被保罗肯尼迪牵强的称为是业务
蒸蒸日上的写照。
11月初的时候,忙季也就开始了。
我的第一个活是去苏州Adidas盘点,住凯莱。第一个活就能赚over night,真是令
人开心,而且还有专门放飞机的陈罗刚带队,轻松的很。唯一不爽的是,Adidas有
贼,我新买的计算器不幸被盗,为此我见到客户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手看,弄得
客户们以为自己的手有毛病。后来我买了一个小一点的计算器,每次盘点穿专门地
盘点服(前面有个兜的美津农,正好放计算器,罗伟很羡慕的,那是我大一时候在
复旦花50块钱买的,穿到现在,请注意后文还有配图),我就不信有人敢伸手到我
兜里摸,谁敢就说他management fraud。
其实盘到那么多正宗的adidas的鞋子、衣服我也很心痒。当然CPA的职业操守使得我
最终没有伸出最恶的双手。记得以前tommy大哥做该项目时买过250元一包的减价品
(用黑色塑料袋包装,每袋里面品种不同,看运气好坏,但绝对值),很是羡慕。
但经历过失窃后,我就决定再也不买正牌的adidas了。
(adidas是我实习时做的第一个活儿,当时我的senior也问我要不要买那个所谓的减
价品,他们称为垃圾袋。那时我是很乖的,想到上有partner,下有senior,总共才
没几个,我一个小trainee还是不要跳发跳发了,就没要。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当忙季开始之后,你也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结束了。我总结了一下,这个忙季我的
行程是:上海-浙江-广东的循环。
先在上海,双休日开始加班了,还好是去盘点。这一家在浦东的三林塘,是著名的
Gillette,当然还有Braun和Duracell。那个礼拜六早上,我顶着凛冽的寒风(又到
早了),在吉列的门口兜了一圈,除了发出这也叫外资企业的感叹外,看到了一个
比我到的更早,兜的更长时间的同事-范志荣。后来带队的两个也来了,我们就进
去坐货梯了。
我被分配去盘在产品、半成品和备件。在客户财务、生产、仓库等的陪同下,
我大
摇大摆的进入了做刀片的车间,看到工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用一种崇敬的目光注
视着我们。我很是自豪,但五分钟后就不一样了。他们告诉我有一种半成品是放在
40度的高温房里的,不能拿出来称,要拿着电子称进去称。于是我就穿着毛衣和盘
点服进了高温房。那叫一个热,十一月份的天,我没到5分钟就下汗了!后来我就挑
不需要放在高温房里的东西盘,让工人们把一卷卷的钢片搬出来称。至于备件,我
去一看也吓一跳,都是放在塑料盒里的螺钉螺帽,一盒少说要有千把个吧,同一型
号的还有不少盒。当时我就在盘点表里随便挑了几个品种,打完勾就走人。
第二天,我又起了个大早赶到三林塘,然后做上客户的班车去宝山的仓库盘产成品
,在那个破破的仓库里,我见到了两三层楼高的货架,上面堆满了剃须刀、牙刷、
电池等等。于是我就乘着著名的林德叉车,站在叉上,在仓库里叉来叉去,升上降
下,虽然我也挺兴奋,但是那感觉比坐过山车还是差远了。
接着的那个星期,我又奔赴张江高科,浦东开发开放的桥头堡之一,审计一家制造
香精香料的工厂-Dragoco。一开始只有fay带着我,后来来了个billy。这样,不仅
我的任务减少不少,不用加班,每天晚上还有专车送回家。(当时我住在花木,离
张江就十几分钟路,而billy已经有了一辆小车)我觉得客户应该感谢我帮他们省下
了近100元叉头费,可是他们只请我们吃盒饭,没请客。Fay对我不错,毕竟在成都
合作过,而且我也已经有了较好的口碑。(年轻的新人在前辈们口中的口碑甚为重
要。前辈们会借一切机会讨论最近带过的新人的好坏,聪明与否,听话与否。一旦
口碑定下,是很难更改的,而那个新人的命往往与口碑成反比)
我们顺利的完成预审回到了office,fay去了北方,我和billy留下清Q。出Q的人是
--小爷。那次我小小领教了一把。大概由于是预审,又是新开业一年多的厂,所以
并不是很多Q,也就4、5张吧。但是两个初出茅庐的A1和一个C2拼,明显就
重量级上。好在小爷看到了我身上的无穷潜力,手把手的教了我做inter-company,
但是他又威胁我下次不能在错,不然就把我的头拧下来。我只能点头,但点完头就
发现已经下午2:00了。小爷有烟做粮食,我们没有啊!我遵守了公司的规定,下去
吃了麦当劳,还在外面的长凳上晒了会太阳,捱到3:00多才上楼。
到了十一月底,由于我在盘点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同级的兄弟姐妹,于是我在年底
到来前参加了第三次盘点-Dragoco。我已经知道了它是生产香精香料的,据财务部
的人说其实是不香的,但当我身着我的盘点服站在它的仓库里时,数股刺鼻的气味
直冲我的鼻孔,并在体内发生激烈的化学反应,导致我差点把前天的晚饭吐出来,
真是没想到"香"还能有如此味道。本着审计师的职业道德,我坚持了工作,但是每
5分钟到外面呼吸一次新鲜空气。而我的盘点服更惨,回去后我用洗衣粉泡了3天,
洗了4次,还是不敢闻,最后只能放在风里吹了3个礼拜,才敢勉强穿上。
盘点的时候,工人师傅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以后千万别吃月饼!"我一脸狐疑,他
继续解释道:"月饼馅里的水果是用冬瓜条做的,只不过加了点我们做的香精。"我
听了当场就想把自己的胃和肠子拿出来洗,那年我吃了不下5盒月饼。
每年忙季到了十二月中的时候,公司都会举办盛大的annual dinner。当然,也就是
在在著名的五星级饭店租个大会议厅,以自助餐的形式吃顿饭。那年我们开始在金
茂吃饭。说实在的,自助餐上的食品也并不好倒哪里去,但对于平时大多数时候在
客户那里啃饭盒的我们来说,简直可以用饕餮来形容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大多数
的同事能从四面八方的job中赶回来,聚在一起说说话,稍稍缓解一下忙季的紧张。
Annual dinner总会有些节目,抽奖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当然只能靠运气;还有就是
各department出的节目,一般由A1完成。那两年Dept.3还是有目共睹的:前
小歌王frank luo的倾情献唱,还发生了有从云南带来的鲜花送上的感人一幕;我们
这一年是精彩的话剧,我相信近几年都难有节目出其右!还能依稀记得Arlen扮演的
·方正大师满嘴的港腔的训话,庄伟饰演的令狐冲,speed的田伯光,周文静的小师
妹……古装的戏服,深刻的借喻,使同事们开怀一笑,又无情的鞭挞了KPMG的某些
荒谬。
短暂的缓冲之后,每个人又奔向祖国不同的地方,继续接受忙季的煎熬。
于我而言,每次出job都有新鲜感,不仅job是新的,行业是新的,连team的组合也
是新的。接着的礼拜我就跟着徐海然大哥和frank luo去杭州出差了,客户叫Qian
Jiang Metal。一想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就兴奋,那里可是天堂啊,有西湖、
灵隐寺、雷峰塔……可惜的是,客户在下乡的浦沿镇上,连酒店也在钱塘江大桥的
另一头,前几天就没机会看西湖了。
客户是两家厂,会计却是一起做的。外方是新加坡的,但管理全是中方的。国内报
表他们觉得毕马威太贵,就没让我们做,我们做IAS的审计,出国际审计报告。由于
当地客户觉得IAS审计无关痛痒,所以对我们也不理不睬的。
在我看来,一家企业的好坏,基本和它的厕所成正比。这条定律屡试不爽。而钱江
这两家的厕所真的是不堪入目,也难怪,人家是乡镇企业。
我的推论很快得到了证实:A.客户的财务经理宁愿不吃中饭在qq上泡妞,也不愿回
答我们的问题。B.每天下午四点钟就让司机来催我们下班(借口说晚了没车或司机
也要乘公交车回家。这样我们就在5点之前回到酒店,睡到6点后打叉头去市里的张
生记、新开元、知味关、金色阳光或九百碗吃饭,然后在回酒店OT)C.这是最可气
的。第一天的时候,财务经理声称为我们接风,让食堂烧了几个荤菜,味道虽然一
般,但还算有鱼有肉。从第二天起,财务经理借口回家吃(其实上网泡妞),
就不
陪我们吃了。而菜的质量也直线下降,一开始还有碗鸡或虾的,到第四天的时候,
我清晰的记得只有两个菜:咸菜炒竹子、咸菜竹子汤(竹子根本咬不动),三个大
男人居然沦落到吃竹子,说出来简直是毕马威的耻辱!而我们也在3点不到是就开始
肚子叫,无力完成当天的工作。我们于是就决定晚饭时多要一个排骨,第二天给食
堂的师傅,让他帮忙热一热,适时的提醒他们不要乱来。这样一来,饭菜的质量才
有小幅反弹。但竹子似乎是这里的特产,顿顿挥之不去。
星期天的时候,两位大哥的老婆分别从上海赶来与他们相会,我也沾光进行了西湖
一日游。那时我已经失恋,幸亏frank的老婆带了一个同事来,不然我就只能一个人
踩双人自行车了。在西湖边上晃了大半天,唯一让我驻足欣赏的是鲜红的落日沉入
湖那边的山中,整个过程恬静而舒美,令我感到心旷神怡。
当两位大哥在车站与老婆依依惜别之后,我们又回到乡下的地方开始加班。乡镇企
业总有搞不好的事情。我个人认为中方当时是把傻瓜新加坡人骗进来假合资,以骗
取某些优惠。为此,中方投入了厂房和一些陈旧的设备。这些东西算固定资产,由
我负责审计。假合资的证据之一是房产证没办下来,土地使用权证上的名字还是中
方,对此财务经理的解释是反正过几年要办回来的,何必办呢?另外,那些破旧的
设备中方在账上全是作为新的固定资产投进来计算折旧的。但我们作为公正的审计
师是不能同意的,于是就把从90年代中期建厂时投入的所有设备统统重算一遍折旧
。前两年他们竟然没有soft copy,我不想让下一年的同事再和我一样受苦,就拼了
2个晚上把折旧重算了一遍。第二个晚上一点半我终于拼好后,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还幻想着明年的A1看着我的表赞叹不已的情景。有谁能想到,正是应了财务经理
的话,中方没多久就把厂给买回来了,我的表只能孤芳自赏了。新加坡人真是冤大
头啊!
过完两个礼拜的"天堂"生活,我们终于告别这个乡下地方回上海。但一想到过三个
礼拜又要来这个地方做final,我就觉得满嘴都是咸菜炒竹子的味道。当我们扛着两
个重重的蓝精灵从梅陇车站的人流中挤出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刚从赣南乡下出
来打工的农民工,用一根老扁担挑着被头铺盖……
周五晚上,我们加班到1点多。目的是为了接下来两天可以在家里睡觉。我渐渐的发
现我的兴趣逐渐向睡觉转移,恨不得变成一只狗熊钻到洞里去睡个饱。而且,我又
重新开始抽烟了。
星期六,我接到了通知,要去潮州出差,星期天下午的飞机。我赶忙把刚从箱子里
拿出来的诸如衣服、牙膏、毛巾、剃须刀、和酒店里拿的好几把梳子(但头发好像越
来越少了)又装回我的箱子,然后回床上睡觉。
隔天,我就出现在飞往汕头的飞机上。到了汕头,潮州的总经理(我一开始以为是
司机)开着送货的车子来接我们了。我们在新建成刚一个月的高速公路上飞驰,我
则好奇的朝着车窗外的南国风光张望,看着芭蕉树、香蕉树,满眼都是绿色,完全
忘记了已是12月29号的季节,还很兴奋的脱下了毛衣。
我们到了客户单位,他们好像没有星期天的感觉,全在上班。这里是一家山东陶瓷
颜料合资企业的潮州分公司,里面主要是山东派驻此地的,由于没有家,公司就成
了他们的家,真是敬业啊!刚和客户寒暄了几句,几个带着大盖帽的人就闯了进来
,声称是工商局的,总经理刚想上去讨好,那伙人二话没说就把这里的货给封了,
口口声声说商标有问题,然后就扬长而去,并撂下一句话:"听候处理!"我和我的
senior面面相觑,客户们连连摇头。大家一致认为工商局年底没钱了,要奖金来了
。
虽然客户受到了严重打击,但还是让我们入住了当地最好的宾馆-潮州迎宾
馆。据
说这个迎宾馆是当地政府花了1.3亿建起来的。当然,背后有多少钱流入当地土豪劣
绅的口袋是无人可以知晓的,因为他们没有委托毕马威审计。我所感受到的,是像
度假村般的房子和暖暖的风。
审计并没有什么难度,我们每天就看见客户打电话联系各方关系,争取少罚点钱。
期间,客户的客户背着塑料袋来付货款,好几十捆的百元大钞扔在地上,足以证明
客户经营的很好,催帐有力,所以我们也觉得没有必要提很多的坏帐准备。就这样
,两天后我的senior回去过年了。我则被留下盘点。可是价值最大,数量最多的货
都被封了,动都不能动,叫我盘什么呢?我把这件事写在了stock-take completio
n memo里,然后就问客户要了分年底的stock list夹了进去。
但我也不能无所事事,于是我盘算了一下半年以来的收支,发现除了吃喝拉撒睡用
掉的钱,好像没存下什么,转念一想,好像为公司垫了一万多块钱,还有不少over
-night, over time没有到手,但breakdown却记不清了。于是,我花了半天的时间
,用我这半年学到的知识做了一张control sheet,跟踪每一笔expenses claim,O
T,ON及其总金额,以保证自己的钱一分不差。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去审计别人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张表日益庞大,但从没有少过一笔钱。后来我将这张表贡献给
了不少同事,大家也意识到了管理好自己钱财的重要性。(如果还有新同事想要,
兄弟我可以再次贡献,但要提出申请)
做完表,我就乘着上航40个人的小飞机回了上海。那天机上乘客共有4名,但驾驶员
加空姐空哥倒有6名,我也第一次睡着乘了飞机。但是,谁又能够想到回去之后就是
一场腥风血雨呢!
生命-3
第五章 苦难的序曲
过完新年,我们就要开始新一轮final的审计。人手少了,时间少了,任务却多了。
老板们认为,既然做了hardclose,那么final只是把数字update一下,把年终的数
字和hardclose project的数字比一下,写两句notes而已。经理们认为,我的cove
rage不够了,那就少给个人,少charge我的time cost吧。殊不知,有多少的check
list要填,多少的memo要写,多少遍accounts要改,多少遍over要call。Final的
工作量是数倍于hardclose的,这也直接导致我睡觉时间的锐减。
我又去Dragoco做final了,就和fay两个人。由于group reporting 的deadline就在
1月中,我们从礼拜六就开始做,一直做到礼拜三。礼拜三的晚上,我们拎着蓝精灵
回公司加班。Fay和小爷 due 两个项目的file,我负责check reporting package和
stand-by。期间,我被邀请去楼道抽了五、六次烟,并得到了语重心长的教导:"小
阿弟,好好做,我勿会看错人的。"但我只想回去睡觉。Due file是件痛苦的事,你
要努力将客户的情况将给经验丰富的经理听,然后随时应付经理的Q,并盘算什么能
说什么不能说,要让经理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又要在CPA的职业操守、谨慎性和
极度想睡觉的主观意识中挣扎取舍,最终达到自己尽量早下班回家睡觉,经理最终
点头,客户最终拿到报告的三赢局面。可见做in-charge是能够得到快速成长的。还
好这个做香精香料的没什么大问题,也不是重要客户,fee也一般,所以我在2:30的
时候被批准回家了。他们还要due另外一家人家。
本来我以为下个星期我会没什么事干,但有了booking的,他就不会让你白charge
time cost。所以在我在office里想着幸福idle的时候,一个电话从三林塘打来:"
Mai,Michael啊,帮帮忙到Braun去一趟。"于是,我就花了130元钱,去了遥远的闵
行开发区,也参与了一把Gillette Group。
这是一个混乱的team,一个刚从开曼群岛KPMG回来的B3带着两个A1。(本来
的in-c
harge去做CM IPO了)于是,三个对客户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就要在三天内搞出一本f
ile来。由于这明显是mission impossible的事,在B3的强烈要求下,JY隆重派出了
我,一个可以当A2用的A1,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当我到达的时候,B3起立欢迎,握
着我的手说:"同志,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我当时放下沉重的电
脑,说:"你们辛苦了!苦活累活让我来吧!"错就错在这句话上了,那个B3显然准
备把我当A3或B1用。不一会,我就抄起了9月份做的sales, cost of sales, GP an
alysis和stock的notes。与此同时,Lino正为Depr.的r-test有60多万的差异痛苦不
已;Jason也正和客户的会计为了应付工资吵架;我们的B3用她流利的英语与客户的
GM吹了会牛。下午的时候,B3接到了三林塘打来的电话:"夜到到Gillette来,带上
Michael。"顿时,我就觉得自己像只狗,被人牵来牵去,于是我愤然去客户的厕所
抽了根烟!
傍晚的时候,我带着B3去了浦东,还走了奉浦大桥。到了Gillette的门口,我一看
已经6点3刻了,凭着以往的经验,若是此时闯进去,势必今夜将饿昏过去,在摸不
清这个B3的情况下,我考虑再三,提出自己肚子已经空空如也,并告诉她三林塘这
种乡下晚上8点就没人了,连饼干都买不到。一个在国外生活了几年的人似乎很重视
对身体的保护,她连忙声称我们一起吃晚饭。于是我们找了个小饭店吃晚饭。席间
,除了知道她叫Mingming Gao外,她还详细向我叙述了个人简历:大学毕业后在北
京DTT干了三年,之后去了米国还是加拿大读硕士,然后实习,后来进了开曼群岛的
KPMG,擅长审共同基金。原来是个假洋鬼子,我偷偷想。她还声称刚到2部门由于没
活,就被小爷借来了,昨天到1点钟。我于是向她例举了本部门和该经理的著名事迹
,她听了连连啧啧,主动把饭钱给付了。
我再一次踏进了Gillette的厂房,这回总算进了办公区。好不容易到了财务
远就听见有人在骂,但前后都看不到自己部门的人。原来和Durecell的team去吃饭
了,好像已经去了快两个小时,只剩敬业的和不需要吃饭的小爷自己在拼Memo。但
是他没有"粮食"了,见了我就问我要烟,可惜我最后一根已经自己用了,他只能悻
悻作罢。过了一会他开心的笑着跑来对我说:"像我从客户抽屉里捞…捞了一包小雪
茄,哈哈哈哈哈哈哼哈哼哈哈哈…"
于是,我们开始理 file,把能夹进去的东西夹进去。此间,我教会了Mingming Ga
o如何分section,并把相应的section用divide分开。等到大家吃饭回来后,由于客
户要锁门,我还主动帮助两对team搬了家(只有我一个男的A1)。幸亏我吃了饭,
不然哪来的力气搬这么大一个group两次审计的file啊!晚上的加班似乎效率不高,
我除了和各位大姐大哥吹牛外,只是被叫进去贴了几张label。时间缓缓指向1:30,
当一个生病的大姐回家后,我越发的stand-by,我几乎快要睡着。还好著名的Vane
y大姐适时提出我实在是没事干,于是我在2:00的时候踏上了回家的叉头。叉头司机
问我上面还有多少人,我说还有10个吧,他立刻来了精神,说送完我再回去排队,
还说每年11月,1月这里生意特别好,问了我:"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们是
查账的。"他立刻肃然起敬,称赞我年纪轻轻便已可以查账。我却在车上昏昏欲睡…
…
那个时候Gillette门口的司机都知道我们的规律,有的司机更可以明白的说出有个人
住金桥(那是Mike Yang), 因为那是最远的一差,人家记忆深刻.回想那个时候真是天
天到半夜三更啊!
我想尽办法逃过了周末的加班,因为我不是正式team的人。那两天我好好补了觉,
没想到竟然是为下礼拜养精蓄锐。接着的一个礼拜,由于其他人都有booking,我成
了Gillette Group headquarter里的人,其实也就我和小爷两个人。我迅速熟
他的各个group历年的file分别放在哪里,并能以飞快的速度在他的桌上、脚下、c
abin里、对面经理的脚下甚至老板的房间里找到他想要的file。
虽然不时会被他叫到楼道里谈心,但我也只是木讷的抽着烟,然后不管他和我说什
么都一律频频点头。我想得很清楚,我和他只能是赤裸裸的工作关系,因为我实在
没有兴趣和力气听他的演讲。
有一件事不得不提一下,像毕马威这样的公司,经理和老板们被折磨了多年,思维
和语言组织能力极度退化(虽然他们会借口说这是审计师的谨慎)。一段话或一个
报告会改上十几遍甚至二十几遍,还喜欢用手改,然后叫下面的人改,下面的人改
好后就多了一件事,就是把最新一稿和有手迹的那一稿逐字核对,连标点都不能放
过。这项工作美其名曰:call over。但著名的小爷曾经让人把从复印机里印出来的
复印稿和原稿call over,简直是空前绝后,丧心病狂。我就遗憾没轮到我,要是我
就真的call出有不同来,让他当场以头撞墙,然后把公司里的复印机砸掉。
我最终还是没有实现那个梦想,深深陷在了Gillette的Memo里。我们组成了三人组
:我,小爷,美国老趴Scott。程序是这样的:(1)我跟据小爷的要求,将需要给
老趴看的file,memo,letter等准备好;(2)他见缝插针的冲进老趴房间谈(一个老趴
要应付很多manager),谈好出来后将布满老趴改过痕迹的memo等交给我改;(3)我往
往有不少老趴的字看不懂,就问小爷,他也看不懂的话就问其他经理,直到谁也看
不懂,就只能硬着头皮冲老趴房间问:"Sir,sir……"Scott还算很好,每次都能面
带美国式的微笑耐心解答;(4) 小爷再次出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字,然后我在他电脑
上改;(5)改好后打印出来,call over一遍,再送进老趴房间。如此反复,直到达
到可以出货的状态。我觉得我他XX的和个机器秘书没什么分别。六、七家人家搞了
三四天,幸亏美国老趴不太喜欢加班,每天七点多就走了,我才不必天天通
是美国人走后,我便转战英国人、香港人的活,天天不到2点休想回家。其实每天两
点多,乘着叉头在高架上兜风,抽着烟过空无一车的隧道的感觉还是很刺激的。那
时人早已过了想睡觉的时间,重新回到了兴奋期。
最后一晚deadline到来时,Scott也拼了命。用小爷的话说:"我重来没有见过Soct
t到三点钟。"这句话直接导致我的结果是"michael拼到了五点钟,在高架上看了趟
日出。"因为我还把最后定稿的memo共一百多页在deadline来临前传真到了遥远的米
国。看着传真机慢慢的吐纸,我恨不得把它砸掉,但又担心它卡纸,使得我前功尽
弃。可怜的小A1,他那时还不明白deadline就是用来被miss的。
第二天十点不到,我又出现在了办公室,尽然还挺精神,看来我还挺适合这项工作
。而这时的小爷已经在:"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地告诉客户出货
了。当然,由于我的表现达标,态度良好,获得了20个小时的OT奖赏。这就是"血汗
钱"的来历了。
用转战南北来形容一、两月份的auditor生活是恰当不过的了。机场、火车站和长途
车站到处可以看到拎着蓝色大包或黑色提箱,拖着旅行箱,然后背着诸如IBM、Del
l、Compaq等电脑的人。这些人特征明显:目光呆滞、哈欠连天、东倒西歪但对数字
特别敏感。我也混在这些人当中又去了杭州的乡下品尝咸菜和竹子。
这次是一个A3带两个A1。作为熟人,我顶替的frank的位置,新来的speed接过了我
的抢。我们用四天的时间干完了两家人家的IAS审计,我完全是在抄袭,尽然还像模
像样的去和那个老流氓谈坏帐,其实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国际报表提坏帐,甩下一句
话:"你爱提多少就多少。"然后就泡QQ去了。当时我气得连吃竹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180天以上的应收帐款统统算为坏帐。(还是很谨慎的)
我们回上海又拼了两天,把file和种种有关reporting的东西做好,扔给香港的To经
理后,我拖着我沉重的旅行箱踏上了赶往机场的叉头,飞往冬天的广州。箱子里还
有没凉干的衬衣……
一月的广州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天阴沉沉的,还下着毛毛雨。我们审计的是
东方通信下属的广州邮电通信设备公司。第一天晚上我们先被安排在小饭店与客户
和浙江天健(国内审计师)共进晚餐。不知道是因为人数还是先后的关系(天健早
一个礼拜下来,还有两帮人分别做审计和评估),我们受到了冷落。晚上下榻于广
邮新建的招待所,据称有三星级的水平,价格又便宜。住了才知道,招待所是永远
不可能达到宾馆的水准的:房间里是冰冷的破地砖,热水器预热了半小时,开出来
的水还是冷的。想到我们还要拼两个礼拜,没有充分的物质保证,脆弱的身体随时
可能倒下,临时带头的linda zhao同志在第二天做了英明的决定,搬至了她们以前
一直下榻的远洋大厦。我们才算找到了宾馆的感觉。
这一点上,我又学到了不少:一个auditor,年纪轻轻就出来跑江湖,没有了家长的
叮嘱,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切一定要对自己好。哪怕我现在做了internal auditor
,还是一样的!
第二天,天依然下着雨,然而我有幸参观了这家所谓的上市公司。工厂虽然座落于
广州最好的天河区,但国有企业悠久的历史仍将现代企业的雏形掩盖了起来。虽然
绿化是可以的,但绿色的叶子盖不住陈旧的厂房和报废的机器。随着understand c
lient business的深入,我了解到这次主要审两家:广邮和普泰。后者是前者剥离
出来的"优质资产"(也座落于新楼内),好像准备再上市骗钱,这使我由衷的为股
份制感到悲哀,资本运作完全变成诈骗的伎俩,老百姓的血汗钱真的就被随便骗骗
,而我们竟然也是帮凶之一。而我们所做的就是分别获得两家的数字,在分别
加上
若干条以前带下来的调整和天健新的调整以及我们引以为豪的国际会计准则重分类
调整后,再把它们加起来,在加上一些无关痛痒的关联小公司的数字后,把他们整
体加到东方通信的数字中去。这就是小河汇成江,江水汇成海的过程。
放下沉重的话题,我再一次重申厕所和食堂对于鉴别一家企业好坏的重要性,特别
是自建厕所和食堂用于职工福利的。这里显然能够成为坏企业的典型之一。我们在
搬了好几次家后,终于在天健走后占据了广邮财务部旁违章搭建起来的会议室(美
其名曰离客户近,其实晚上就是老鼠窝),正下方就是财务部专用的洗手间,实际
是个废弃的茅坑。由于年久失修,缺乏必要的冲洗设备,那里臭气熏天,蚊蝇乱飞
。每次上楼,我总要在20步以外猛吸一口气,然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四步并作三步
的冲上二楼,关上房门。亏得那几天温度不是很高,不然真是,天天坐在粪坑上ti
e数字……当然,兄弟我内急的时候,也必定跑出去档次较高的楼内解决。
至于食堂,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它是用原来的厂房改建的,里面放着二十
几张桌子,上面堆满剩菜剩饭。地上漆黑一片,到处是工人们踩进来的泥。食堂的
用膳倒是体现着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我们也被发了一张IC卡,里面有几百门大洋,
号称随便吃。我们基本遵守office的作息时间,所以每每我们到场的时候,好菜已
经差不多被吃光了。幸亏我们吃饭不要钱,可以把剩余的荤菜都点到。可是当我看
到里面的大师傅穿着套鞋在满是油污地上开心的滑来滑去时,吃饭的欲望顷刻间化
为乌有……
活总是要干的,一开始的时候天健的人还在,我们除了问客户拿一些最基本的报表
上上数字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问天健的人拿他们的成果-Journal Adjustment。
这可是有用的东西:一能借鉴他们的经验,减少工作的盲目性,提高工作的效率;
二能成为国际所和国内所精诚合作的象征;三在必要时能成为贬低他们水平的
证据
。为此,Linda同志拼到晚上10点多才骗到了这份宝贵的文件,然后人手一份,细细
研究。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队伍逐步扩大,Incharge也一次次的更换,Mike和Shirely
分别从华为的team中解脱出来,领导我们向前冲刺。对于我们下面的人来说,每一
次Senior的到来,就意味着一顿改善伙食的机会到来。这个好传统在这里得到的发
扬光大,我也能从油腻腻的食堂中逃离出来,打上一顿牙祭。
我这次主要的任务是Fixed assets和Intangible assets以及E section的其他小项
目。照理来说,我在经历了几个Job的洗礼之后,对于E section的套路应该是烂熟
于胸了,所以当时我对于只让我做一个section暗自感到庆幸,因为同去的Ivy要玩
cash、loan、expense以及other operating、non-operating等等好多项呢!可是,
国有企业的优势很快得到了体现,它教了我好多在FIE都见不到的现象。最好的例子
就是depreciation 的reasonableness test。一般来说,一张A4的纸就能搞定了,
项目也就估计一下新增的FA平均charge几个月,dispose的FA能charge几个月,然后
上下拉一拉,出现n/m, s/l的情况就万事大吉了。这里不同,一张A3的纸几乎要不
够用,字体得设成最小才勉强挤得下。考虑的情况也多达以下各种:新买的投入使
用的、报废的、新买的未投入使用的、已提完折旧的、Idle的等。加上分类又有19
种之多,导致计算极为复杂。说实在的,像r-test这种把戏都是自欺欺人的,硬是
做出来让人相信这是合理的,很多都是估计的,人为因素太多。所以像这么历史悠
久的大厂,它的固定资产是博大精深的,几十年的累积,我一个小小的A1怎么能在
短短几天内搞清楚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比较合理的范围内放飞机。我也在Mike大
哥的帮助下放了一个小飞机,搞平了这个庞大的骗人表。当然我也盛感technical又
涨了一把。
更令人感到心煩的是這家廠造的房子,不僅有廠房,還有分給職工的宿舍。我要費
盡心思的搞清楚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房子的來龍去脈,到頭來還是數字遊戲。我現在
連想都不願想!!在廣州的日子裏,除了每天拼到一點多的不爽外,這裏的人更讓
我覺得不爽。每天人浮於事,操著鳥語,中午還要午睡2小時,頗顯國有企業的優良
作風!!
我每天需要在舊樓和新樓之間來回穿梭,湊著兩邊會計的空隙時間把同樣的科目分
別做兩遍,然後分別過上高深的JA,最後把company level的數位加到一起,形成g
roup level的lead schedule, 目的是為了更高級別的consol做準備。於是每天在這
樣的數字遊戲中徜徉,除了眼睛發花外,excel的快捷鍵熟練程度也大為增長。
還好小年夜我們終於能夠回到闊別已久的上海,並且於大年夜的上午回到人聲鼎沸
的辦公室。那裏聚集著從各地歸來的同事,半個忙季過後見到一張張消瘦但親切的
臉,各種酸甜苦辣湧上心頭,平時安靜的辦公室頓時變成了熱鬧的茶館店,大家互
相傾訴著心聲,嚮往著下午的早放和7天悠長的假期。當然,久違的senior也會適時
的提醒你清掉以前留下的Q,舊債不過年嘛。我也抱起了QJ厚厚的Q紙,尋找屬於自
己的Q。
眾所周知,我的家鄉在百里之外的無錫,除夕之夜當然會涉及到每逢佳節倍思親這
句名言,我也不會例外。好在經驗豐富的我知道大年夜的車票是隨到隨買的,但看
著辦公室漸漸人去樓空,焦急的心情不免湧上心來。於是我便三下五除二清掉了所
謂的Q,將file順手堆在一起後就踏上了歸家的列車,未曾想盡埋下……
中國人過年的氣氛總能把上一年的晦氣和陰霾一掃而去,當我沉浸在對新年的憧憬
中時,年初三的上午,徐大哥打來電話說他去office加班,但是QJ Plastic的Q紙找
不到了。那可是Wanda To經理嘔心瀝血的成果啊,厚厚的6、7頁呢!我雖然極力回
想,但還是不能準確說出放在什麼地方了。要知道那可是我們工作的指標啊!那一
刻,我們仿佛在茫茫大海中遺失了羅盤,再也找不到彼岸的方向;那一刻,我的心
中感到無比內疚和惶恐,直怪自己的毛躁給整個清Q工程拖了巨大的後腿。
我於年初四的早上趕著火車回到了office,面對辦公桌上的file,我盡然翻了3遍都
沒有找到寶貴的Q紙。我的腦海裏還映著那幾張紙親切的模樣,但伸手想去抓的時候
卻象水中撈月一般,什麼都沒有!面對假期一過就會到來的deadline,我們只能做
好了被開除的最壞打算。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當你甩掉了承重的思想包袱以後,
解決的辦法就應運而生了:我們把同一個group的QJ Metal的Q紙作為範本,大同小
異的Q照著清一遍。我也儘量努力的拼命,來彌補我犯下的過失。
事情往往在最艱難的時候迎來轉機,年初六的上午,我們盡然在無意中找回了失去
的羅盤,在去年file的夾層裏發現了三天來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Q紙。我和徐大哥
簡直就是如獲至寶,即便是前兩天錯清的Q重新再來一遍也覺得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
。因為我們不會因丟了Q紙這種傻事而被開除了。
其實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清Q真是一項龐大而複雜的系統工程,簡直就是牽一髮而
動全身的。當你因為清一個Q而改動一條JA時,你就要重新寫W/P,把JA過到lead s
chedule,改JA另一隻腳的W/P和lead schedule,改JA list, 改
speadsheet, 改ca
shflow,改memo,改reporting package, 改accounts, 改相應的check list, cros
s reference, tie file, call over等等等等,要做到百密而無一疏。我時刻警告
自己不能再犯錯誤,就算天天通宵也不能再犯錯誤!!好在工夫不負有心人,我們
還是在年初七中午,完成了這項浩大的工程。而我也能安安心心的繼續去清廣郵的
Q。
第六章 絢爛的生命之光
這一章的題目乍一眼看上去似乎和前一章的脫節了。前面還在"苦難的序曲",照理
接著應該是"真正的苦難"或"最苦難的歲月"之類的,怎麼突然迸發出"絢爛的生命之
光"了啊?很多瞭解小談的朋友應該猜到我會提到什麼了,的確,那就是令我最終成
名的Job: Haagen Dazs!!
說實話,我不願意仔仔細細的回憶那段時光,因為太刻骨銘心。但終於我還是要來
寫到它了,我還是有點惴惴不安,我怕自己的文字不夠用來記錄那段日子的日日夜
夜,怕最終的文字偏離我或那隊team想要表達的,畢竟這段經歷不完全屬於我,它
屬於我們這隊人:Vaney, Johnny, Barbara, Arlen和我,當然還有小爺。所以如果
我的記錄沒有表達到最確切,請他們來指正。
還要囉嗦一句的是,選擇這個題目來貫穿整個一章,我的想法是雖然那對時光可能
是最苦的,但它讓我們這隊team緊緊凝聚在一起,我們之間的友情所迸發出的光芒
是這兩年多的審計生涯中最絢爛奪目的!!
很遗憾,因为种种原因,师兄的文章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曾经听一位partne
r说过,进了毕马威你可以得到很多,比如职业素养,但也会失去很多,比如时间。
但是千万不要让自己以忙为借口而不去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