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旅游业_潮涌现象_的预警与预防

“潮涌现象”中国旅游业的预警与预防

*

马波

（青岛大学旅游学院，山东青岛266071）

［摘“潮涌现象”要］文章基于的一般机理，探讨旅游业“潮

［2］

的存在是“潮涌现象”发生的条件之一。陈刚研

涌现象”发生的基本逻辑及特殊性，认为中国旅游业曾经发“潮涌”，生过局部的投资并通过对旅游供需形势的预判，对提出预警。旅游业“潮涌中国旅游业发生全面“潮涌现象”

现象”的预防，以转变政府旅游职能为关键，以优化旅游发展基本模式为根本。

［“潮涌现象”；旅游业；产能过剩；预防关键词］［F59中图分类号］［A文献标识码］

［1002－5006（2011）01－0012－06文章编号］

“潮涌现象”、究了产业风险和金融风险之间的传导机理以及政府部门的应对策略缩

［4］

［3］

。万光彩等认为，

投资潮涌在短期内会加剧通胀，在长期会诱致通

。林毅夫、巫和懋、邢亦青进一步建立数学模“潮涌现象”型探讨与产能过剩的形成机制，模型的会发生产基本性质是：（1）当企业实际数目较大时，产能利能过剩；（2）此时各企业实际生产产量较小，用不足；（3）随着企业个数增多，市场竞争加剧，价格下降；（4）随着企业数目增多，企业销售收益下降；（5）企业可能亏损破产。行业外部环境对产能产过剩的影响则表现为：（1）随着建厂成本的增加，产能过剩的可能性增加；（2）随着价格弹性的增加，能过剩的概率增加；（3）对行业前景的更好共识会使产能过剩更可能发生一般机理勾勒如图1。

［5］

1“潮涌现象”的提出与解释

，“潮涌现象”是林毅夫教授于作为经济术语

2007年率先提出的。他认为：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的发展中国家，在产业升级时，企业所要投资的是技术成熟、产品市场已经存在、处于世界产业链内部的产业，企业很容易对新的、有前景的产业产生共识，容易出现许多企业的投资像波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涌向相同的某个产业；在每一波开始出现时，每个企业对其投资都有很高的预期，金融机构在“羊群行的影响下也乐意给予这些投资项目金融支持，为”

但是等到每个企业的投资完成后，不可避免地将会出现产能严重过剩、企业大量亏损破产、银行呆坏账急剧上升的严重后果

［1］

。

综合上述研究成果，可以对“潮涌现象”发生的

。

全球金融风暴出现之后，包括中国在内的诸多经济体都明显暴露出产能严重过剩的问题，对“潮涌现象”的跟进研究增多。胡楠指出，流动性过剩

*该文为作者在第十五届全国区域旅游开发学术研讨会上的主有修改。题发言，

图1“潮涌现象”发生的一般机理Fig.1

Theformationofwavephenomena

［2010－11－25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马波（1966－），男，陕西绥德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旅游产业经济、区域经济、旅游文化学研E-mail：[email protected]。究，

▉〇

，“潮涌现象”需要指出是基于包括中国在内的剧烈且频仍的现实而提出发展中国家投资“潮涌”

。“潮涌现象”的与产能过剩联系在一起，并可能对就业、经济增长等宏观经济表现产生影响。该物价、

“个体的理性投资”，“对产相反，认为理论并不否定

“潮涌现象”业前景的正确预知并达成共识”是发生，“潮涌现象”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行的缘起，

业外部条件和周期波动。2

旅游业“潮涌现象”发生的基本逻辑及特殊性“潮涌现象”理论界对的具体关注多集中在钢水泥、电解铝等基础产业，鲜有对服务业的分析。铁、

“潮涌现象”迄今为止，尚未有人把同旅游业联系在政府、旅游学界和业界共同呼唤加一起。相反的是，

大旅游投资的声音越来越高。但是，如果冷静思考，不难发现，在我国，旅游业同其他产业一样存在发生“潮涌现象”的逻辑可能（如图2所示）。

下，政府介入旅游业的程度越来越高：一方面，出于工作业绩的追求，政府对旅游业的直接对地区形象、

而且是必需的；同时，政府对招投资不仅是可能的，

商引资呈现极度的渴望，通过种种优惠条件吸引国民间资本和国际资本进入旅游业，投资“潮有企业、

涌”由此而生。可以说，政府的全面介入是“潮涌现象”在旅游业发生的一个特殊的原因。

作为成长型产业和战略性产业，旅游业需要适需要重视投入。甚至在某些特定的阶度超前发展，

段出现相对过剩也是合理的，或者说是难以避免的。但是，并不能据此认为“潮涌现象”与旅游业无关，只能说，在人们的知觉上，在时间维度上，旅游业对“潮涌现象”。“潮涌现象”有较大的宽容度是同产能过剩联系在一起的，旅游业是否出现投资“潮涌”“供需关系”最终要靠来判定，这就使得对旅游需求的预判进入了研究的范畴。旅游产品具有不可移动性和不可储存性，旅游企业对市场波动高度敏感，总量矛盾和结构矛盾都会导致产能过剩。旅游需求具有复杂性、波动性和多样性特点，定性预测易，定量如果旅游有效需求明显低于投资者的预期，预测难，

产能过剩就会成为事实，行业饥荒在所难免。当然，如果投入品（包括劳动力）价格上扬，以及环境压力、社会压力的加大，产能过剩和行业饥荒的发生概“潮涌现象”率会进一步增加。还需指出，旅游业一旦出现，其负面影响将是长期的，而且并不局限于产

图2Fig.2

旅游业“潮涌现象”发生的基本逻辑Theformationofwavephenomena

intourismindustry

有可能导致严重的环境问题和社会问业经济一隅，题。3

“潮涌现象”中国旅游业曾经发生过局部的

在上述理论认识的基础上，回溯中国旅游业发展的历史，可以发现，中国旅游业曾经发生过局部的“潮涌现象”：

———在1980年代初中期，受入境旅游快速发展的诱动，国内主要旅游城市饭店投资密集，到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期，诸多城市出现了饭店过剩，客房价格和出租率双双暴跌，形成行业性饥荒，并对饭店业的利润率和产业素质形成长期的负面影响。从1993年至1998年，全国饭店平均出租率逐年下降，利润率表现出同样的趋势，以致1998年全行业全国房价下降了136%，平均出租率下降了亏损，3%［6］。

———由于深圳锦绣中华的成功所带来的轰动性1990的示范效应，以及在巨大的经济利益的诱惑下，年代，中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出各种各样的主截至2002年，全国累计开发题公园。据不完全统计，

▉

首先，旅游业具备技术成熟、产品市场已经存处在世界产业链内部等3个发生“潮涌现象”的在、

基本条件。旅游业是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必然产物，从长期来看，旅游需求的增长是确定无疑的，因企业很容易对旅游产业前景产生正确共识。由此，

社会、文化、环境等多方面于旅游业能够创造经济、

的积极效应，在产业结构亟须转型升级的经济服务化、全球化时代，政府会对旅游业寄予更高的期待，必然给予旅游业各种政策上的支持，这样就使全社会对旅游产业前景的共识变得更加强烈和坚定。

在发展中国家，一般把经济增长视为政府的主要职能，干预和直接参与经济发展的程度较高，不当的发生。在的政策和管理方式助推了“潮涌现象”

我国，由于土地国有制度，多数旅游资源具有公共属性，政府在旅游业发展中长期扮演着主导者角色，形。在这种模式成了特殊的“旅游业政府主导模式”

主题公园2500多个，投资金额达到3000亿元；这些20%持平，只有10%赢利，最终主题公园70%亏损，

纷纷歇业倒闭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

［7］

“国民经济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和人民群众更加满意，意味着发展旅游业成为国家战略、的现代服务业”

人民呼声和政府使命。加之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的国家区域发展战略出台，旅游业迅速成为全国的热国内各个省、市、自治区几乎都把旅游业确定为点，

重点发展的支柱产业，甚至是主导产业，并且呈现出“一把手”亲自抓的趋向。于是，市、县乃至乡镇级党委、政府普遍看好看重旅游业，大有你追我赶、争先恐后的势头。

其次，政府强烈追求投资拉动，深度介入项目开“潮涌”旅游投资有所显现。国家对旅游业的总发，

体定位的科学性是毋庸置疑的，各地政府对旅游业加大对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旅游人的重视本是好事，

才培养以及旅游宣传促销的投入也符合科学发展的要求。令人担忧的是，地方政府过分追求投资拉动（在本质上旅游业是需求推动型产业），普遍深度介入旅游项目开发，形式包括直接投资、授意政府背景的开发公司投资、为大企业进入旅游领域提供投资担保和各种优惠条件（以获得土地使用权为中心）等。舆论导向和政府行为叠加在一起，对旅游投资市场产生强大刺激，人们视旅游业为当下最佳的致富选择，从而对外部环境出现极为乐观的判断，导致“跟风”“潮涌”忽略自身所得信息的行为，投资由此而生。

再次，旅游投资来源分散，不规范，缺乏宏观调行业实现的总产能与总需求控。林毅夫等人指出，

产能过剩来源于企的关系依赖于实际的企业数目，

业投资建厂时对行业中其他投资状况（具体化归为企业实际数目）的不确知，难以互相协调，于是只能在期望意义上决策建厂。当企业实际数目较大时，行业会出现产能过剩，致使每个企业可实际生产的产量较小，产能利用不足，甚至入不敷出造成企业破产

［5］

。2010

年9月，中国旅游协会在江苏常州召开中国主题公园“面临再次证实规模庞大的中国主题公园产业峰会，

着题材重复甚至模仿抄袭、创意水准低下、规划设计”水平较低、管理不善、运转不佳等问题。

［8］

———从19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各地举办节庆我们无法准确得知全国究竟活动风起云涌。迄今，

有多少节庆活动，有专家估计，中国的节庆活动数以万计

［9］

。但是我们知道，各地的节庆多为政府发起

和操办，多数不算经济账，勉强维持、惨淡经营者众。2010年11月11日报道，《河南商报》河南省委书记卢展工在多个场合批评各地官办节庆活动多、效果提到某市一年搞了20多个活动，群众反映强烈。差，

其实，类似的情况在很多地区普遍存在，河南的反思应当唤起更多省市的觉醒。

也许我们能够联想到更多相关的例子，比如12个国家旅游度假区在1990年代初仓促上马，但到今天多数名存实亡；近年来大型旅游演艺产品开发受到热捧，但多数面临严峻的市场考验……

事实上，部分学者已经注意到了旅游业过度投资的问题，并将原因指向政府。邹统钎对1990年代中国饭店业经营绩效逐年下降的原因归纳为5条，2条属于消费相对下降，其中3条属于投入失控，认为供给总量过剩是根本原因

［6］

。张晓振指出，地方

而忽政府只是单方面地看到主题公园的利益空间，视了本地发展主题公园的客观条件，最终因政府的宏观调控不得力，行业内部管理混乱，导致本地区主题公园重复建设，缺乏个性，引发恶性竞争

［7］

。保

继刚认为，中国主题公园的盲目投资扩张，地方政府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政府行为色彩浓重实际上也是主题公园投资失败的重要因素4

［10］

。。在笔者的观察中，当下国内的旅游投资，不

“潮涌现象”对中国旅游业广泛发生的预警观察现实，兼顾历史，笔者认为，中国着眼未来，

仅来源非常分散，而且很不规范，部门之间不协调，地区之间无统筹，前期论证普遍不够充分，准入门槛弹性很大。由于投资分散并且不规范，缺乏及时、准确的整体信息，投资者很可能低估涌入的规模，低估的偏误引发更激进的投资决策。由于旅游项目开发主题公园的建设），时间因需要一定周期（如饭店、

素的影响可能使得投资潮涌更加难以避免。

最后，旅游需求的增长具有不确定性，有效需求有可能被高估。如前所述，旅游业“潮涌现象”的发生，最终表现为总产能显著大于总需求，或者是供需之间存在明显的结构矛盾。尽管有理由坚信旅游需

▉

“潮涌现象”旅游业有广泛发生之可能，需要及时警示，防患于未然。

首先，国内对旅游产业前景的“共识”达到了前，“潮涌现象”发生的舆情基础已经相所未有的高度

当成熟。进入21世纪以来，中央政府对旅游业的重视程度日渐提高，及至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我国经济“转方式，发展的主线转向扩内需，调结构”之后，旅游业的地位得到凸显。2009年12月，国务院颁布《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把旅游业定位为

求增长是一种趋势，但是也不能否认，在特定阶段旅因为影响旅游需求的游需求的增长具有不确定性，

对旅游需求增长的量甚至是方向性因素多而复杂，

“行业良好的预判难以做到准确。问题是一旦形成

，投资者对不确知的市场信息的前景的社会共识”

主观估计常常可能偏高，包括高估旅游者数量和高估旅游者的消费水平。针对当前的旅游开发热潮，“十二五”笔者认为，需要就时期我国旅游业发展的包括：（1）尽管拥有旅游政不利条件做出冷静判识，

策利好，但是国民经济发展进入调整期，增长速度会同时，通胀压力的存在对大众旅游消费将产生放慢，

负面影响；（2）尽管中国人口基数巨大（这常常是旅但是因为收入差距大（有研究游投资的重要理由），

者认为中国的基尼系数有可能继续走高），旅游有平均旅游消费水效市场的规模远小于人们的想象，

平也不会陡然提高；（3）入境旅游增长面临多种挑战，而出境旅游将持续增长，对国内旅游需求产生“挤出效应”；（4）伴随政府改革的深化，政府消费（在旅游消费中所占的比重不容小觑）存在减少的但因为旅游可能；（5）即使旅游需求依旧快速增长，

消费具有明显的季节性和空间集中性，也不会支持过量的和分散的旅游投资，而快速发达的交通体系将导致更大空间范围内的旅游企业竞争；（6）旅游企业面临要素成本尤其是人力成本上扬的压力，这对传统的经验型管理模式构成严峻挑战。

基于以上简短的分析，笔者认为，全国性的旅游“潮涌”已露端倪，而未来旅游有效需求的增长投资

有可能显著低于当下投资市场的预期，因此有必要“潮涌现象”对中国旅游业提出预警，亟须开展有针对性的预防研究。5

“潮涌现象”中国旅游业的预防

“潮涌现象”通过分析的成因及其在旅游业内的特殊表现，可以看出，预防旅游业“潮涌现象”的发生，关键在于转变地方政府的旅游职能，根本在于转变旅游发展的基本模式。5.1

转变政府旅游职能（1）适度节制“投资拉动”

同其他产业一样，旅游业发展也存在“推—拉。虽然不能简单地否定投资拉动功能，但在机制”

本质上旅游业属于需求推动型产业，投资拉动的功效是有限的，如果脱离了市场需求，政府的投资拉动则有害无益。旅游业是综合性产业，对地方经济和社会文化既有带动性，也有依赖性，它可以成为地区但在绝大多数地方并不是经济转型的战略性产业，

▉

基础产业，即使需要超前发展，也必须适度，否则就“木桶原理”的存在而导致社会浪费。在旅游会因

但是若直接投资营利业发展中政府角色不可或缺，

性项目、主导旅游产品开发则有可能引发投资“潮，导致市场扭曲，有损公平和效率法则。建议一涌”

“投资拉动”些地方政府有效节制的内在冲动，避免出现只求短期政绩、不管身后洪水滔天的错误行为。

（2）规范管理投资项目

之际，政在出现旅游业良好前景的“社会共识”府应当加强旅游投资项目管理，规避“潮涌”风险。首先，要设立统一的旅游投资管理机构，避免因政出多门而导致的重复建设和无序开发（在现实中这样要对投资项目的可行性的例子不胜枚举）。其次，

进行专业审查评估，设立技术门槛，避免不合理的项要严格实行大型投资项目向上目进入市场。再次，

一级旅游管理机构申报制度，避免地区之间的重复建设和恶性竞争。最后，要严厉控制查处违规违法投资行为，保证尽量多的企业和项目处于合法、规范的体系中。

（3）增强总量信息服务职能

，“与个别企业或金融机构相林毅夫等人指出

比，政府对于行业内的企业总数目、供需情况、产能利用率及投资、信贷等总量信息具有信息优势；同时，总量信息的收集具有典型的外部性，应当作为政”府服务来提供。提出政府应当“建立信息发布服务发挥政府的总量信息优势，并着手建立识别、制度，

”这个解释和建议非常适评估产能过剩的体系。

合具有综合性的旅游业。在旅游业大发展的背景下，各级政府旅游部门应当积极、及时、详尽地收集和发布相关信息，提示产能过剩风险，缓解投资者因信息不完全和协调困难引发的投资偏误，更好地发挥市场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保证旅游业的健康持续发展。

（4）加强产业结构和产业组织调整

分支之间存在量和质的关旅游业有诸多分支，

联，形成旅游业内部的结构关系，旅游业的产能过剩既可以表现为总量过剩，也可能表现为结构性过剩（包括产品结构失衡），“潮涌现象”因此预防需要产业结构政策的配合。在发挥总量信息服务优势的同，时，政府应当及时判断旅游业的“长板”和“短板”），利用多种手段（如新加坡实行的“牌照制”抑“长”“短”，补实现均衡发展。同时要积极优化旅游产业组织，支持旅游企业集团化发展，通过提高集中抑制投资潮度逐步加大市场进入的规模经济壁垒，

［5］

涌。5.2

转变旅游发展基本模式（1）从超前发展转向嵌入发展

由于从入境旅游起步，中国旅游业在肇始之初旅游经济呈现出相就确立了超前发展的基本策略，

“游离性”。1990年代中期，对于本土社会经济的国内旅游得到鼓励和支持，由于国内需求巨大，供给短缺明显，旅游业超前发展的思路不仅继续沿用，而且旅游业的供需关系发有所加强。及至进入21世纪，

生了质的改变，总体上呈供大于求的格局，但是超前旅游经济的游离程度不发展的思想依旧根深蒂固，

降反增，表现为严重超越地方社会经济能力的投资项目的盲目追水平和对超大人工项目以及“高端”

求。仅在笔者有限的接触范围内，投资额达几十亿元甚至上百亿元的拟建旅游项目竟然大量出现在县级政区里，资本密集的主题景区、旅游度假区纷至沓“超五星”来，号称的奢华饭店、面向富豪阶层的各种俱乐部受到广泛青睐。无须讳言，同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旅游业具有强烈的“项目情结”重带动、，重规模、重建设，在总体上显得很“硬”人工化色彩浓重，很多地区门票价格越来越高，旅游经济沦为门票经济。鉴于中国已成世界经济大国，国内旅游市场同入境旅游市场的二元结构大大式微，旅游业短缺问题在总体上已得到解决，笔者认为，应当摒弃旅游业超前发展的传统模式，转向嵌入式发展，即把旅重利用、重环境、重游经济主动嵌入社会经济体系，

依赖自然和文化遗产，挖掘城乡社会资源，强配套，

调产业融合，突出旅游附加价值。这种转变不仅能“潮涌现象”，够有效地遏制投资而且有助于真正发“催化”挥旅游业的功能和综合带动作用，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2）从分散发展转向区域发展

旅游业在本质上是需求推动型产业，其布局应该是市场决定的，而不是计划先验的。由于行政区中国旅游业的的存在和地方政府主导力量的强大，

发展长期表现出地区分割的特点，空间结构因之而支离破碎，重复建设屡见不鲜。政区壁垒早已受到多方诟病，但是破解并不容易。当前，国家大力倡导并且密集出台了一系列的区域发区域统筹发展观，

展战略，国家旅游局着力推进旅游业配合区域发展战略工作，为区域旅游提供了基础保障。另一方面，随着交通条件的迅速改善，尤其是城际快速交通体系的规划建设，区域旅游会得到市场力量的强大支封闭的、分割的、分散的地方中心主义将无以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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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区域发展模式取代地方分散发展模式，有益于集中和协调，能够有效预防“潮涌旅游投资的规范、

。当然，这个过程不会一蹴而就，促进旅游生现象”

产要素自由流动、深入探讨区域旅游发展机制、建立跨行政区的旅游业规划管理平台等对应措施是十分必要的。

（3）从鼓励竞争转向追求有效竞争

这是针对旅游业总体管理目标而言的。在解决中国旅游业面临的主要任务了供给短缺问题之后，

是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提高产业素质，建设世界旅游可以发现，同强国。分析历年的中国旅游统计数据，

旅游接待规模增长率、旅游业固定资产增长率等规旅游行业的利润率、平均劳动生产率模性指标相比，

等质量性指标提升缓慢。运用产业经济学理论，出——旅游业的市场集现这种现象当与市场结构有关—

中度过低，原子型的市场结构导致企业过度竞争、资源配置低效。旅游产业的升级不仅指产品结构升级，更重要是实现产业组织升级。因此，旅游业管理的总目标应当从规模增长阶段的鼓励竞争转向效益产业政策的制定应更多增长阶段的追求有效竞争，

考虑支持企业规模的扩大和规模企业在行业中的比重。前已述及，这样的转变意味着行业进入门槛的“潮涌现象”提高，能够降低发生的概率。

（4）从经验管理转向知识管理

这是针对旅游业管理方式而言的。显然，只有上述3个方面的转变才有可实现管理方式的转变，

路径依赖、投资盲能真正实现。在经验管理模式下，

从、模仿复制、低水平重复、粗放管理等种种弊端都难以避免，资本会拥有绝对的支配地位。而知识管理以人才为本，指向对研究、教育、培训和创新的切实重视，对投资“潮涌”有阻抑效应，这是不需细论的。66.1

结论与讨论初步的结论

（1）“潮涌现象”是基于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实践的长期观察而提出的，它有很强的针对性、解释力和应用价值，适用于对中国旅游业的分析研究。

（2）在基本逻辑层面，旅游业“潮涌现象”发生的特殊性体现在：①政府的直接投资或对投资拉动的过度追求是极其重要的成因；②对有效旅游需求；③投入品价增长的过高预期放大了“潮涌现象”

格，尤其是劳动力价格上扬会加剧旅游业产能过剩；“潮涌现象”④旅游业的负面影响会进一步扩散到社会和环境领域。

（3）中国旅游业曾经发生过局部的投资“潮涌”和结构性的产能过剩，目前存在出现普遍的“潮涌的可能，需要引起高度警惕。现象”

（4）预防旅游业“潮涌现象”的关键在于转变政同时需要从根本上扭转旅游业发展的府旅游职能，

基本模式，包括建立嵌入模式、区域模式、有效竞争模式和知识管理模式。6.2

进一步的讨论

（1）对中国旅游业“潮涌现象”的预警、预防研究，是中国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研究的应有内容之一。

（2）由于缺乏相关统计数据，本文对中国旅游“潮涌现象”业的预警研究，采用的是观察加理论推演的方法。如果能够得到即时翔实的旅游投资统计，进一步的研究应当向数量分析方向发展。

（3）对旅游业“潮涌现象”的理论研究亟须深入，尤其需要探查其发生和传导的微观层面的机理。

（4）中国旅游业“潮涌现象”的预防研究，涉及诸多旅游业的根本性问题，限于主题和篇幅，本文论述从简。尽管如此，仍可提出一些具体的政策建议，诸如：今后一段时间，政府仍需高度重视入境旅游的发展；亟须改进旅游统计和信息管理技术；要积极倡导旅游知识经济，旅游产学研一体化的引领者应当是政府和旅游企业，而非高校和学术机构。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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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EarlyWarningandPreventionon“WavePhenomenon”inChina'sTourismIndustry

MABo

（CollegeofTourism，QingdaoUniversity，Qingdao266071，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general

mechanism

of“wave

phenomenon”，thepaperdiscussesthebasiclogicandpeculiarityabouttheoccurrenceofthisphenomenonintourismindustry.Theauthorbelievesthatthereonceoccurredpartial“wavephenomenon”intourisminvestment.

Throughthe

predictionoftouristsupplyanddemand，thepaperlodgesanearlywarningtopreventoverall“wavephenomenon”thatmightoccurinChina'stourismindustry.Topreventthisphenomenon，itisimperativetotransformthetourismfunctionsofthegovernmentasthekeyandoptimizethebasicmodeoftourismdevelopmentasthefundamentals.

Keywords：wavephenomenon；tourismindustry；excessivecapacity；prevention

［责任编辑：吴巧红；责任校对：宋志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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