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心理学的基本内涵辨析

62　

Edited by Foxit Reader

Copyright(C) by Foxit Software Company,2005-2006For Evaluation Only.

心理科学PsychologicalScience　2004,27(1):62-65　　　　

文化心理学的基本内涵辨析

李炳全Ξ　叶浩生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心理所,南京,210097)

摘　要　由于文化心理学刚刚兴起,概念尚未十分清晰,不同的学者对之有不同的看法。不过,不同学者看法中也有一些共同之处。他们基本上都认为文化心理学研究的是意义;心理与文化相互建构;文化心理学的研究方法与主流心理学不同,主要采用客位研究策略。综合各家之言和文化心理学的基本特点,可以把文化心理学界定为研究文化心理或文化行为的具有边缘或交叉性质的独立学科。

关键词:文化心理学　内涵　意义　建构　语境

　　文化心理学是新近出现的一种心理学取向。由于它刚

刚兴起,因此其内涵尚未十分清晰,存在一定的概念混乱必要对之加以辨明和界定。,研究方法上。内容,。后者实际上是要突破传统心理学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克服其研究方法的不足。本文拟对它们进行整合,以便较为全面地明晰文化心理学的内涵。

1　有关学者基本观点

　　什么是文化心理学?它研究什么?对此,不同学者提出了不同的观点。1.1　J.R.Kantor主张文化心理学是研究人类对制度性刺激反应的一门学科制度性刺激具有获得或生成性意义,是人类有意义行动所伴随的结果。换言之,这一意义是人的意向性行动的结果。他认为文化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的主观世界,一切刺激,包括社会制度、社会组织或社会结构等只有放在人的主观世界中即人如何去认识、理解和诠释它时才取得自身的意义。由此,他试图把人、社会与文化联系起来,以人的有意义的行为和实践为基础,在它们之间建立起桥梁,以期解决个人与社会、主体与客体、个体与群体之间的对立或分裂。

1.2　M.Cole认为文化心理学研究以人的创造物(工具或媒介)为中介的文化与心理的相互建构Cole深受原苏联维-列-鲁学派的影响,重视工具、媒介(medium)的作用,强调人类历史发展的重要性,认为人的心理是由文化实践发展而来。他用生态文化模式分析文化怎样塑造人的心理,认为每一时代特定种群的发展,承袭其历代先辈发展中成功适应与修正行为后所积淀的文化创造,并以此为中介,继续进行各种表征,创造工具或媒介,进而再使用它们的不断生产和再生产的循环演进过程。在此过程中,人不只是创造和使用工具或媒介,并且通过它们改变人的生存状况对人的心理发生影响。文化是人类活动的独特媒介在历史中的累积,是人类心理建构的中心角色,它参与并模塑人类心理的历程,它不能被分割成一些独立的变量而独立于人的心理之外。文化与

,文化是同时,,心理是文化的内化3E.E.Boesch认为文化心理学是研究行动场域的一门学科,以人的行动或实践为经,以人对生活世界的结构化、意义化为纬Boesch认为文化是行动的场域,它既是结构,也是过程。他指出:任何行动场域的物质内容都具有内在的意义,物质内容只要被人所知,就成为心理内容。因为它们虽存在于人之外,但其意义对特定文化或特定人来说都是独特的。质言之,文化心理学研究焦点是人的意义行动,即人在认识世界时赋予它意义或使之意义化的过程。意义化的世界不仅渠道化(channelize)人的活动,而且活动又反过来展现、保持、修正和改变世界对人的意义。于是活动与意义或活动与世界构成一种相互界定的辩证和持续发展的结构化过程。文化界定了行为的可能性和条件,同时它们又反过来界定了文化的范围与内容。由此,文化与个体心理和结构化活动间构成了一个循环发展与变迁的历史实在。

1.4　R.A.Shweder认为文化心理学首要关心的是人对其意向世界(intentionalworld)和意向生活的解释或它们的内容他认为,没有一个社会文化环境的存在和人们对它的认同能独立于人们从其中捕捉与使用意义和资源的方式之外。人们捕捉和使用意义和资源的过程会影响和改变每个人的心理,而这种改变又反过来影响意义的捕捉与使用。二者是一个相互建构的过程。“个人所生存的文化环境是一种意向世界,人类不断地从其所生存的意向世界探寻意义与资源,而作为人的意向世界的社会文化环境的排列、结构与运作,也以供应意义与资源为目的。因此,文化心理学可以说是一种研究意向世界的学问,也是一种研究在特殊的意向世界中个

[1]

人如何运作的学问。”“文化心理学的目的是寻求......镶嵌在意义和资源中的心理,这些意义和资源既是它的产物,

[2]

同时也构成了它。”其基本特点有三:(1)研究“近经验概念(experience-nearconcepts)”;(2)文化学习是重新构建由遗传得来的心理复合体;(3)它是多元论的一种形式,其立场可

[3]

以说是“非统一的普遍论”。

2　从研究对象或内容上对文化心理学内涵的剖析

　　上述观点尽管各不相同,但在一些基本方面是一致的。

Ξ第一作者简介:李炳全,男,南京师范大学教科院,2001级博士生。E-mail:[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

Edited by Foxit Reader

Copyright(C) by Foxit Software Company,2005-2006For Evaluation Only.

李炳全等:文化心理学的基本内涵辨析

63　

首先都强调文化心理学研究的是意义,而意义是相对于特定

文化语境中的人而言的,它制约着人对刺激的反应或行为;其次都强调文化是内在于人的,文化与心理相互建构。这两方面相互联系,互为说明。意义反映了文化与心理的相互建构性,而相互建构又说明了意义的产生与存在。

2.1　文化心理学是研究意义的一门学科

[3]

关联。”因而可以说文化心理学是研究(刺激的)意义的学科。

2.2　心理与文化的相互建构是文化心理学的基本观点和研

究内容

究竟是人的心理赋予自然物以意义,使文化得以产生?还是文化使人的心理得以形成或成为可能?是一个类似于“鸡和蛋孰先孰后?”的发生学悖论。正是这个悖论,使得“心物关系”成为人类思想史上一个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西方传统的归因论和还原论在解决这一问题时是要为世界设置,并通过纷,、现象。,对世界进行一(,以心理和文化的相互。它认为,文化与心理是一体两面,文化是人的世界的基本特征,人的世界是文化的。这样就不必到人或其世界的文化性质之外去寻找什么本质或第一因,它们就是自己的文化性质本身。“人既是文化世界大

[4]

厦的建筑师,同时又是这个大厦的砖瓦。”文化是人用自己的心灵(心理)构筑或规整的世界图景,而心理在构筑和规整活动中被改造,从而进化为人的心理,具有新的意义、结构和功能。具体地说,人一方面依据自己的心理(意志、需要、认识等)来改造世界,赋予世界新的图景,使它文化化,适合于人;同时又运用心理来认识和体验世界,获得关于世界的知识和心灵把握。在此过程中,世界和人本身都文化化了。世界转化为主体化了的世界,成为文化的组成部分;而人的心理也在活动中在刺激的不断作用下形成、发展和深化,具有文化特征,成为文化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又将它转化为进一步的文化创造活动。由此可以说,心理是与外在文化世界相应的内在世界,而外在文化世界是心理这一内在世界的表达或展现。正是内在文化世界(心理或精神)使外在文化世界成为可认识、意向和寄情的,自然事物变得对人有意义,而意义又反过来制约人的心理,使人的心理得以运用和展现,并据此进一步模塑心理。打个比方来说“心理好比是计,

算机的硬件(hardware),文化就像是软件(software)。依靠下

[5]

载的软件的种类,计算机可进行差异很大的操作。”

文化是什么?文化是怎样的?或文化以什么样的方式

存在?等是研究与文化有关的学科所必然面对的问题,文化心理学也不例外。从词源上讲:在汉语中,其词形是《易传》“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中的“文”和“化”的合成词,其基本含义是“人文化成”。按古义解释“,文”同“纹”,而“纹”既可作动词,也可作名词。名词意指花纹、纹路、纹样等。动词意指在物体上刻纹、画纹、使其有纹路、纹样等[4]。文化通动词“纹”,即刻或画纹路、纹样等的过程或活动意指使人变或有文,交织而成的花纹,,(道德规范)或方式。在西方,cultura,是动词colere的派生词。,也指耕种的农作物。后来,随着人从认识自然向认识自己的逻辑转折,文化就有了培养、教育、训练人,以使人摆脱野蛮、粗俗和愚昧而成为有教养的、文雅和聪明的人的意蕴。文化由此具有两层含义:外在自然的人化和内在自然的人化。

从上述分析来看,文化至少包含三层含义:一是是人有意识地改变“原有”的自然物(包括自然的人)的活动;二是“原有的”自然物在人的活动作用下改变了面貌和秩序,变成

[4]了“文化物”,成为“属于人的”,具有了“文化秩序”;三是说

明文化与人相互界定、互为前提、相互建构。由此可以说,“文化”是有意识的人类活动,因而就具有人的意义。人在从事文化活动之前,只是自然界中的一个物种,算不上真正的人。正是文化使人成为人,使世界成为人的世界,使自然现象具有了人的意义。更明确地说,人在实践活动,逐步地通过心理活动,在促使外在自然人化的同时,也使自己的内在自然人化,从而创造出一个意义或价值的世界,通过意义或价值把人与自然、人与他人等联系起来,以意义或价值为中心构建自己的观念、生活方式、制度等。正是这种以人为中心,从人的立场和视域出发,文化才得以形成,世界及其中万物才有了人的意义和价值。例如日食和月食,很古时候人们就能对它们测算和预测,但这对于自然或自在存在的太阳和月球并没有什么意义,与它们的“自然而然”并没有什么关系,有的只是对人的意义。其实,这些词的名称本身就体现了人化(人的活动和假设)或人与现象的关系。正因为如此,人通过文化赋予各种对象或现象以意义,并据此对它们反应、解释和表现出相应行为。由此可见,文化心理和行为的差异并不是刺激本身的差异,而是刺激所具有的意义的差异。由于意义既由人的心理活动赋予,又通过人的心理活动得以解释,同时它又反过来制约着人的心理和行为,从而要求把它纳入心理学研究范畴,由此形成了文化心理学。文化心理学的(hallmark)的文化和种族差异的关注。文化心理学致力于理解这些差异怎样与解释活动和社会结构的刺激事件的意义或表征相

3　作为一种新的心理学研究思路或方法的文化心

理学

　　文化心理学对主流心理学的突破与发展明显地体现在研究思路或方法上,因此有人认为它首先是一种方法或方法论。它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3.1　心理学研究必须以实际的文化语境为出发点和归宿

为了达到研究的可控性、客观性和可重复性,确立明确的因果关系,主流心理学研究常对条件加以控制,把复杂的情境加以简化,把研究对象从实际环境中抽出来。这样就使其研究脱离实际,影响研究结果的信度和效度尤其是生态效度。为克服这一不足,文化心理学要求在实际的语境中研究。由于人生活在一定的文化中,文化是人的生存或存在方式,因此心理学研究必须以文化语境为出发点和归宿,在具体的文化语境中进行研究。

以往的主流心理学强调价值中立,追求研究结果的普适

64　

Edited by Foxit Reader

Copyright(C) by Foxit Software Company,2005-2006For Evaluation Only.

心　理　科　学　　　　　　　　　　　　　　　　　　　　　　　第27卷

性,由此决定了它对文化差异的基本态度。其态度主要有三

种表现[6]。第一种认为,心理学研究的目的是揭示具有普遍性的基础性的心理机制,而文化差异是表面的语境因素,因此应不予理会或排除。第二种在肯定普适性的基本假设基础上,用达尔文进化论解释文化差异,认为文化差异很重要,但它是文化进化的结果和表现。据此对文化分等分级,认为不同的文化代表文化进化的不同程度、层次或等级(如从传统到现在、原始到文明、落后到先进)。这样,文化的形成和发展就具有某种必然性,成为人必须接受的“命运”或“天命”。在这种情况下,人的主体性只具有十分有限的、相对的意义,而客观必然性则成为文化的基本特性。第三种则越来越强调探讨文化对人的行为的影响,但与实证心理学的因果关系模式保持一致,把文化界定为一种准独立(自)变量(quasi-independentvariable),把行为视作依存(因pendentvariable)。通过这样界定,行为的差异。

,(1)关系,,一种变量;(2),即都是在一定的文化语境中进行的,都要受到研究者和研究对象的语境影响;(3)每种文化都应当从它自己的参照系,包括它自己的生态、哲学和宗教语境中去理解;(4)心理总有文化差异,文化是一种媒体,构。这些观点表明,我们无法把文化与心理分开,无法把文化与心理从整个研究语境中分离出来,而只能在文化与心理所处的实际情境的整体中去研究或理解、解释、描述它们。以往把文化和心理从具体语境中分离出来的做法只不过是西化的做法。倘若我们把目光从狭隘的西方转向全世界时,我们会看到原来的心理学是站在西方文化和地域立场上的心理学,它不可能关注和理解文化现象,也不可能真正理解人的心理和行为。因为人的心理植根于不同的文化土壤,既构成文化,又由文化来构成。所以心理学研究应在现实的文化语境中进行。在这一意义上,它与生态心理学取向基本相同,倡导心理学研究的生态化,注重心理学研究的真实性、现实性原则,强调心理学研究必须由人为性研究尤其是实验研究转向现实性研究。

3.2　采用主位研究方略进行心理学研究

所研究的文化之外去研究文化心理和行为。它实际上承继

了科学主义的研究立场,从主客二分和决定论的观点出发,强调价值中立。

在文化心理学的研究中,人们通常有这样的假设:研究自身所处的文化通常比研究异己文化容易。这一假设主要是基于:自己对所处的文化比较熟悉、了解,自己对自己的文化的了解一定比非自己文化的人多,理解的更正确、更深刻,就像我们平时所说的“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因此,研究自己的文化心理相对来说更容易,更易得出正确的结论。这种假设有一定的道理。人是文化的人,,因此,相对来说,生活。有些在,的研究者与被研究的对象更能达到心———通情。这表明文化心理学研究有其独特的特征和优势,它可以克服主流心理学研究方法尤其是客位研究不足,在研究范式上有一个新的突破。

4　结论

　　文化心理学的产生和发展对心理学的冲击是多方面的,既有对心理学理论的影响,如对心理的看法,也有对心理学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的影响,可以说涉及到整个心理科学的方方面面。由此说明文化心理学是一个完整的理论系统。因此,对文化心理学的界定就不能只涉及某一或某些方面,而应对各方面加以整合,从整体上明确其内涵。

另外,从文化心理学形成和发展的背景与条件来看,它实际上是多学科相互交叉、渗透的结果。在这种交叉、渗透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研究领域、对象、内容和方法,构建出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从这一意义上说,文化心理学已成为一门学科,是一门交叉或边缘学科。它研究的领域虽是心理学、文化人类学、语言学等多个学科共同研究的部分,这些学科是它的直接来源,至今仍与它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它并不是这些学科的附属物,也不是它们的简单堆积、拼凑和混合,而是形成了一门独具特色的学科,具有它们所不具备的新性质和特点。另外,正在蓬勃发展、日渐成熟的文化心理学正日益显示出对上述学科的反作用,为这些学科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注入新的生机和活力。从这一意义上讲,文化心理学是一门独立学科。如果我们把上述两个方面结合起来,我们可以说文化心理学是在上述多个母体学科的基础上形成的一门具有边缘学科性质的独立学科。由此对文化心理学的理解要从多维度、多视域出发,但又不能把它简单地归结为它赖以形成的母体学科。

综上所述,可将文化心理学定义为研究人的文化心理或文化行为的一门具有边缘性质的独立学科。所谓文化心理或文化行为,是指人在一定的语境中具有的对一定的文化刺激所作出的该文化所规定的反应,即特定文化中的人内在固有的对刺激的解释和以此为基础表现出的行为模式或方式。所谓文化刺激,是指某一种(族)群在其进化和发展中根据自己的需要或一定的目的而赋予一定意义或价值的刺激,即对该种(族)群的人具有特定意义或价值的刺激。例如,13对西方人来说是不吉利数字。换言之,文化心理或文化行为是个

对文化心理的研究,通常有两种方略,即主位研究(emicapproach)和客位研究(eticapproach)。前者包含两层联系紧密的含义。一是把文化看作是内在于人(insidetheperson)而不是外在于人(outsidetheperson)的[6],这样,在研究时就把文化看作是像人一样的主体而不是客体,从所研究文化的角度或立场去理解、解释或研究文化心理和文化行为。另一是研究者应与研究对象具有相同的文化境遇。即使是非研究对象文化境遇中的研究者,也应深入到研究对象的文化中,了解、获得并被同化,从而与研究对象具有文化相似性,以当地人、当地社会、当地文化为主体,从研究对象的角度出发。从这两层含义来看,主位研究强调文化心理和行为与当地的社会、文化背景、地理环境和历史语境(context)等有密切的关系,对它的研究应在其中进行。文化心理学研究主要采用这一方略。而客位研究则是把所研究的文化作为客体,站在

李炳全等:文化心理学的基本内涵辨析65　

体依据赋予给刺激的特定意义或价值所表现出的心理或行

为。对种(族)群和文化中的个人来说,文化心理或文化行为的形成过程即刺激的价值或意义的取得过程是心理与文化的相互构建过程。由于刺激的意义或价值对于特定的文化语境中的人来说都是特殊的,有差异的,因此,对其研究应在具体的文化语境中体验、认识、解释与探究。再由于文化心理学具有交叉和边缘性质,因此其研究方法或方法论是多元的,需要多种方法的综合运用。既有实证方法,也有解释学方法;既有量化方法,也有质化方法;但主要采用主位研究策略。

研究,1996,6:2-60

2　R.A.Shweder.Culturalpsychology-whatisit?,NewYork:Cam2bridgeUniversityPress.1990:1-43

3　R.A.Shweder.Culturalpsychology:whoneedsit?,Annu.Rew.

Psychol.1993,44:497-523

4　李鹏程.当代文化哲学沉思,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5-365　UicholKim.Culture,Science,andIndigenousPsychology.In:

DavidMatsumoto.Thehandbookofculture&psychology,OxfordUniversityPress,2001:51-75

6　HarryC.Triandis.IndividualismandCollectivism,InDavidMat2sumoto.Thehandbookofculture&,OxfordUniversityPress,2001-45

5　参考文献

1　[台湾]余安邦.文化心理学的历史发展与研究进路,本土心理学

OfCulturalPsychology

LiBingquan,YeHaosheng

(CollegeofEducationalScience,NanjingNormalUniversity,Nanjing210097)

Abstract　Asculturalpsychologyhasjustemergerd,itsconceptisn’tveryclear,andscholarshavedifferentviewsonit.However,theysharesomethingincommon.Mostofthemthinkthatculturalpsychologystudiesmeaning,themutualconstructofmindandcul2ture,andtheresearchofculturalpsychologyprincipallyadoptstheemicapproach,whichisdifferentfromthatofthemainstreampsy2chology.Withtheviewsandbasictraitsofculturalpsychologysynthesized,itcanbedefinedtobeamarginalorintersectionalandin2dependentsubjectthatstudiesculturalmindorculturalbehavior.

Keywords:culturalpsychology;connotation;meaning;construct;con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