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头电影喜剧语言的修辞技巧分析
第9卷第5期 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科版) 2009年10月Vol . 9 No . 5JOURNAL OF CHONG Q I N G J I A OT ONG UN I V ERSI TY (Social Sciences Editi on ) Oct . 2009
无厘头电影喜剧语言的修辞技巧分析
杨文胜, 周卫红
(重庆邮电大学人文科学教学部, 重庆400065)
摘 要:无厘头电影对于喜剧情节、喜剧人物、喜剧动作、喜剧语言等各种喜剧元素进行了精心设计。其中许多广为流传的经典喜剧台词, 正是使用了形形色色的喜剧语言修辞技巧, 如谐音、夸张、不恰当比喻、重复、错综、仿拟、拼贴、反语等等, 才制造了令观众捧腹的喜剧效果。关键词:无厘头电影; 喜剧语言; 修辞技巧; 喜剧效果
中图分类号:I 207. 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5-- 在当代华语电影领域里, 电影受到了极为广泛的关注无厘头电影往往跟颠覆在了一起。理论, , 来探讨无厘头电影的思维策略、人物形象、台词风格等等。一时间, 无厘头电影似乎成为了后现代语境下华语电影的代表。不可否认, 无厘头电影在特定的历史时刻, 确实具有对传统艺术观念、传统意识形态的颠覆、解构、戏仿功能, 具有比较明显的后现代色彩。但我们应该明白, 无厘头电影的基本定位仍然是喜剧电影, 其基本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逗乐观众。用周星驰本人的话来说:“我就是个拍电影的, 这是我的生意, 我当然希望大家也喜欢。但很多人用很高深的理
[1]论来评价, 老实说, 这些我都不太懂。”
, 或者是因为这句话表达的形式, 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但无论如何, 修辞方面的技巧是形成喜剧效果的重要手段。从古至今, 许多喜剧理论研究家对喜剧语言的修辞技巧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古希腊时期的《喜剧论纲》中就指出:引人发笑的言语通常有七种, 它们是:①同音异义字; ②同义字; ③唠叨话; ④变形字; ⑤小词:如‘小欧里庇得斯’除表示亲切外还可以表示嘲笑; ⑥变义字; ⑦言语的形式即遣词造句上的错
[3]
误。”这以后, 许多思想家和理论家也悉心研究, 如西塞
罗、弗洛伊德、柏格森等, 他们总结归纳出了各种各样的喜剧语言修辞技巧。现在, 我们所熟知的这些技巧包括谐音、夸张、不恰当比喻、重复、错综、仿拟、拼贴、反语、拟人等等, 被喜剧家们广泛使用, 在艺术作品中显现着无穷的魅力。
周星驰虽然不太懂高深的后现代主义理论, 但作为一个喜剧电影人, 他却谙熟逗乐观众的各种喜剧创作技巧。在无厘头电影中, 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于喜剧情节、喜剧人物、喜剧动作、喜剧语言等各种喜剧元素的精心设计。其中许多广为流传的经典喜剧台词, 也正是使用了形形色色的喜剧语言修辞技巧, 才制造了令观众捧腹的喜剧效果。
有鉴于此, 本文拟从喜剧语言的修辞技巧方面对无厘头电影进行具体的分析。
二、无厘头电影呈现的喜剧语言修辞技巧
(一) 谐音
谐音是喜剧语言常用的一种修辞技巧, 它利用词语的同音或近音条件构成双重意义, 使字面含义和实际含义构成不协调的交叉, 从而产生曲解、附会、引申来构成笑料。此技巧在无厘头电影中多有运用。
例1:“人是人他妈生的, 妖是妖他妈生的, 不管是人还是妖, 都要有一颗仁慈的心, 有了仁慈的心, 妖就不叫妖, 叫
(人妖……”《大话西游》中唐僧教化身旁小妖的话)
一、喜剧语言的修辞技巧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 “如果我们实例中的机智特点不属于它的思想, 那么它就一定存在于词语的表达形式之
[2]
中。”也就是说, 一句话所以显得机智而令人发笑, 或者
例2:
秋香:“作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 你是不是感到很大的
3收稿日期:2009-08-14
基金项目:重庆邮电大学社科基金项目“当代喜剧影视作品的喜剧语言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杨文胜(1968-) , 男, 江苏盱眙人, 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2006级硕士生, 重庆邮电大学讲师, 主要
从事应用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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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 ”
唐伯虎:“这个问题问得好! ”秋香:“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唐伯虎:“黄色。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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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不可收拾。”《鹿鼎记》中韦小宝恭维皇上的话)
例6:“古有关云长全神贯注下象棋刮骨疗毒, 今有我
(零零漆聚精会神看A 片挖骨取弹头。”《国产零零漆》中
零零漆自我吹捧之语)
例5中韦小宝使用“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来形容他对皇上的景仰之心。如果还算比较恰当的话, 那么后面一句就明显不恰当了, 因为“黄河泛滥, 一发不可收拾”总是跟灾难、死亡等联系在一起的, 用它来比喻对皇上的景仰之心实在是可笑至极。例6中“聚精会神看A 片挖骨取弹头”和“全神贯注下象棋刮骨疗毒”完全不在同一个精神境界, 零零漆却把二者相提并论, 笑料就此产生。
(四) 重复
(《唐伯虎点秋香》中秋香和唐伯虎的对话)
例1使用了“人妖”一词的谐音。唐僧的本意是妖具有了仁慈的心就可以叫“人妖”, 但观众却往往会想到“人妖”更常用的一层意思, 即在泰国专事歌舞表演的不男不女的男人。例2使用了“黄色”一词的谐音。“黄色”的本意只是一种颜色, 但在电影特定的语境中, 观众却从唐伯虎的回答中感觉到他指的是“黄色”的另外一层意思, 即带有明显色情意味的东西。可笑性就在这不协调的交叉中产生了。
(二) 夸张
:一是表达能力不强。, 并不是所有的重复都具有喜, 其所以能由重复, 通常的原因是由于语言的重复而显示了某种特别的性格或情景, 或由于语言的重复而显示了某种“僵硬”或“失控”的状态。无厘头电影中的重复修辞技巧给人印象十分深刻。
(例7:“关门、放狗。”《九品芝麻官》中包龙星的口头
夸张是为了达到某种表达的需要, 对事物对象、特征、度作用、程度等方面着意扩大或缩小的修辞方式。夸张辞格的最大特点是“言过其实”。在喜剧语言中, 笑。:
例3:“, 仔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飞碟, 即世人所说的UF 不明飞行物体你懂不懂? 4岁那年我又见过传说中的尼斯湖水怪, 又同喜玛拉雅山的大脚怪聊过天猜过拳, 再加上我从小到大天天早上都玩过山车, 禅) 晚上呢就玩海盗船, 也都会早上玩海盗船, 晚上玩过山车,
(黄昏再玩多次海盗船, 都试过呀我告诉你。”《回魂夜》中Leon 自吹自擂之语)
例8:“你想要啊, 悟空? 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 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 那你就拿
(去吧! 你不是真的想要吧? 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大话
例4:“他武功的名堂呢, 称之为九天十地, 菩萨摇头怕
(虾蟹、跳蚤, 全部都化成了飞灰! ”《鹿鼎记》中韦小宝吹嘘
怕, 劈雳金光雷电掌! 一掌打出, 方圆百里之内, 不论人畜、西游》中唐僧对孙悟空的唠叨啰嗦之语)
例7中的“关门、放狗”这句话在包龙星口中不断重复出现, 包龙星的喜剧性格也就不断地展示在观众面前, 强化了观众对其形象可笑的理解与感受。例8的话语中, 嗦唠叨的性格, 一方面又给观众一种感觉, 就是这一语词发出开心的笑声了。
(五) 错综
陈近南武功的话语)
例3中Leon 为了吹嘘自己见多识广, 把UF O 、尼斯湖仅仅是传说中的事物全部纳入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例4中方圆百里之内的人畜、虾蟹、跳蚤全部都会化成飞灰。这些话语明显已经“言过其实”, 所以让人觉得夸张可笑。
(三) 不恰当比喻
水怪、喜玛拉雅山大脚怪这些平常人很难见到的事物或者“想要”一词高频率地不断重复出现, 一方面展示了唐僧啰韦小宝为了吹嘘陈近南的武功如何了得, 说他一掌打出, 本身似乎已经“失控”、“狂奔不已”, 观众忍俊不禁, 难免不
错综是以不同的形式重复表达相同(或基本相同) 内容的一种艺术手法, 错综手法是重复手法的延伸和发展, 用以避免语言重复时的呆板、单调, 使喜剧效果更加强烈。错综式反复具有巧妙、自然的特点, 对强调、渲染、深化反复内容, 引起观赏者的注意和联想, 造成充满情趣的喜剧氛围起着重要作用。无厘头电影中的错综修辞技巧也运用得非常巧妙、自然。
例9:
大福:“现在全上海都是黑社会! 丁先生是黑社会, 你是黑社会, 我也是黑社会。”
阿星:“你不是黑社会! ”
比喻也是常用的喜剧语言修辞技巧之一, 但喜剧语言中所采用的比喻手法和一般修辞意义上的比喻手法在审美方面的要求是截然不同的。一般的比喻以本体和喻体之间的贴切、恰当、协调为原则, 但喜剧语言中的比喻则反其道而行之, 以本体和喻体之间的不贴切、不恰当、不协调为准则, 这是比喻的一种特殊用法。无厘头电影中的不恰当比喻比比皆是、层出不穷。
例5:“善有善因, 恶有恶报, 天理循环, 天公地道, 我曾误抓龙鸡, 今日皇上抓我, 实在抓得有教育意义。我对皇上的景仰之心, 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又有如黄河泛滥,
杨文胜等:无厘头电影喜剧语言的修辞技巧分析
大福:“我是黑社会! ”
(转身就阿星:“你是娘娘腔, 娘娘腔不会是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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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厘头电影中有典型的仿拟表达。
例12:“大堂之上, 只许州官放屁, 不许百姓拉屎, 还有
(没有天理? ”《审死官》中宋世杰在公堂上侃侃而辩之语)
走)
大福:“回来! 我告诉你喔! 我这一辈子最恨别人说我是娘娘腔了啦! ”
阿星:“你是娘娘腔! ”大福:“我是黑社会! ”
阿星:“你是娘娘腔的黑社会! ”
大福:“不是! 我是黑社会里面的金牌杀手! ”阿星(对丁力说) :“你看他多骚啊! ”
大福:“不是呀! 我是黑社会, 我是金牌杀手! ”阿星:“OK! 你是金牌杀手, 但也是娘娘腔的金牌杀手! ”
大福:“不是啊! 我不是……”阿星:“你好烦吶! 把他丢下去! ”
(《上海滩赌圣》中阿星和大福的对话)
例13:
华夫人:“哈哈……我告诉你, 你刚才喝的那杯参茶, 已经被我下了天下第一奇毒———‘一日丧命散’! ”
唐伯虎:“哈哈……天下第一奇毒, 哪轮得到你那‘一日丧命散’? 应该是我们唐家的‘含笑半步颠’才对! ”
华夫人:“哈哈……废话! 我们‘一日丧命散’是用七种不同的毒虫, 再加上鹤顶红, 提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的, 无色无味, 杀人于无影无踪。”
唐伯虎:“我们‘含笑半步颠’是用蜂蜜、川贝、桔梗, 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 不须冷藏, , 除了毒性猛烈之外, 味道还很好吃。”
, :’的人, 一日之内会武, , 而致走火入魔, 最后会血管爆唐伯虎:“没有错! 而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朋友, 顾名思义, 绝不能走半步路, 或者面露笑容, 否则也会全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旅行———”
华夫人:“杀人灭口———”两人(齐声) :“必备良药! ”
(《唐伯虎点秋香》中华夫人和唐伯虎的对话)
在这段话中, 是一个娘娘腔, , 放在了“”、”这些不断变化的重复之中, 。
(六) 拼贴
所谓语言的拼贴, 就是对各种类型的语言进行有效的无逻辑的组接。但需要注意的是, 并不是所有的拼贴都能产生喜剧效果, 只有新奇的、生动的语言拼贴, 才能让听者会心一笑。在这方面, 无厘头电影表现得尤为突出, 汉英结合, 文白杂糅, 将拼贴发挥到了极致。
例10:
至尊宝瞪大眼睛问:“瞎子, 你不是死了吗? ”瞎子说:“帮主, 刚才我是装死的。”
至尊宝打了个响指, 说:“我Kao, I 服了You . ”
(《大话西游》中至尊宝和瞎子的对话)
例12中“只许州官放屁, 不许百姓拉屎”明显是对俗语“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的仿拟, 这是“拟句”。例13中华夫人和唐伯虎本来是在各自吹嘘自己的毒药毒性更强, 但吹着吹着却共同使用上了现代广告的腔调和用词, 这是明显的“拟调”和“拟词”, 让观众看了不由得要开怀大笑。
(八) 反语
例11:
包龙星:“老兄, 老兄, 麻烦你去跟上面说一说。如果我转做污点证人, 看看能不能有转折的余地? ”
衙役:“你真傻。你侄儿比你快一步做了污点证人, 准备指证你, 现在他已回家喝酒去了。”
(《九品芝麻官》中包龙星和衙役的对话)
所谓反语, 就是所表达的意思与字面完全相反。如字面上肯定, 而意义上否定, 就是反话正说; 如字面上否定, 而意义上肯定, 就是正话反说, 它们都是产生喜剧效果的有效方法。反语在无厘头电影中也多有运用。
例14:
尹天仇:“恭喜你了,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坐台小姐。”
柳飘飘:“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死跑龙套的。”
(《喜剧之王》中尹天仇和柳飘飘互相冷嘲热讽之语)
例10中“I 服了You ”的意思就是“我服了你”, 大胆、新奇的中英文拼贴, 产生了出人意料的喜剧效果。例11中“污点证人”明显是一个现代香港词汇, 却被拼贴进了梳着辫子、穿着马褂的清朝人的话语之中, 难免给人滑稽古怪可笑之感。
(七) 仿拟
例15:
包龙星:“大人英明神武, 床上的雄姿令人钦佩, 小人正好路经此地, 抱着学习的态度进来观摩一下。”
协理大臣:“混帐, 快滚出去。”
包龙星:“好呀, 不过小人向来大嘴巴, 只怕出去会忍不住大肆宣扬, 那时候可能会有上百人慕名而来, 为大人呐喊助威呢。”
协理大臣:“我给你钱, 你快出去。”
作为喜剧艺术的语言移植技巧手段之一, 仿拟往往借助现成句式、篇章、词调的形式, 仿造出内容相反或毫不相干的新句章(可分“拟词”、“拟句”、“拟章”、“拟调”等数种) , 造成不协调、不搭配的矛盾, 产生出强烈的喜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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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科版) 第9卷
(《九品芝麻官》中包龙星和协理大臣的对话)
作奇语以炫人, 乃在作者说话之观点与人不同而已。幽默言立论, 自然新颖。以其新颖, 人遂觉其滑稽。若立论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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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 故为荒唐放诞, 在字句上推敲, 不足以语幽默。”这
例14中尹天仇明明是嘲讽柳飘飘, 却要用“恭喜”、家视世察物, 必先另具只眼, 不肯因循, 落人窠臼, 而后发“出色”等词语, 显然是反话正说; 例15中包龙星明明是在威胁协理大臣会把他的丑事抖落出去让众人知晓, 却偏偏用了“慕名而来”、“呐喊助威”等词语, 显然也是使用了反话正说。这些话语如果不用这种反话正说的形式, 而采取直截了当的说法, 就很难产生喜剧性的效果。
有人以为, 无厘头电影中的喜剧语言不过就是嘻哈打闹, 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这样的认识显然是片面的。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到, 无厘头电影确实呈现了多种多样的喜剧语言修辞技巧, 它们不但给观众带来了欢快的笑声, 也极大地丰富了当代喜剧影视作品的喜剧语言田园。可以说, 周星驰和他的创作团队为此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和汗水。但遗憾的是, 无厘头电影虽然有许多来自于修辞技巧方面的喜剧语言, 却缺乏显现思想魅力的喜剧语言。无厘头电影的许多喜剧语言就是为玩笑而玩笑的, 玩笑就是语言的根本, 刻的内容, , 思想层面的价值:, 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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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是无厘头电影的喜剧语言一般被称为滑稽语言或者“搞笑”语言而非幽默语言的重要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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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etor i ca l Sk ills Ana lysis of the Non sen se F il m s ’Com i c Language
Y ANG W en -sheng, Z HOU W ei -hong
(Hu man Sciences Teaching Depart m ent,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Posts &Telecommunicati ons, Chongqing 400065, China ) Abstract:Nonsense fil m s conduct an investigati on int o all kinds of comedy ele ments:com ic circu m stances, com ic characters, com ic acti on, com ic language etc . , among which are many wides p read classic comedy lines . It is use of vari ous rhet oric skills of comedy language, such as har mony, exaggerati on, metaphor, repetiti on, intricacy, par ody, collage, ir ony etc . that makes a hi 2lari ous com ic effect .
Key words:nonsense fil m ; com ic language; rhet orical skill; com ic effect
(责任编辑:张 璠 吴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