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中国宣纸之乡 探秘日本商业间谍想偷的宣纸工艺
我从小喜好画画,70年代曾经从师齐白石的大弟子娄师白先生,所以我一直便对国画的材料——宣纸很感兴趣。而我在没来安徽之前,却一直误认为宣纸的产地就在安徽的宣城(大概是这地名里面带个“宣”字吧?)这次来到了宣城,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了原来宣纸的真正产地在宣城所属的泾县。
在当地朋友的联系下,我有幸进入泾县丁家桥镇一家私营宣纸厂拍摄采访。这家名为鸿艺宣纸工艺品有限公司的厂子,其产品就是宣纸。在周海洪总经理的亲自介绍下,我第一次零距离的领路到了宣纸是如何生产出来的。
宣纸“始于唐代,产于泾县”,因唐代泾县隶属宣州府管辖,故因地得名宣纸,迄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泾县宣纸制作技艺入选人类入选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宣纸从原料加工到成纸多道工序全由手工加工完成,长期以来宣纸生产技艺全靠师徒传承,世代相传。宣纸生产历史悠久,是传统手工纸的典型代表。宣纸以榆科落叶乔木青檀皮和精选沙田稻草为原料,先分别制成皮料浆和草料浆,然后按不同的比例混合,添加纸药猕猴桃藤汁。制作不同品种的宣纸整个生产过程有100多道工序。
目前,在泾县,从事宣纸产业大大小小国营、私营厂家有四五百家,但是彼此间却形成不了威胁,原因便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宣纸供不应求!(在鸿艺厂的不大的库房里面,我便看到库存的宣纸成品非常少!)但是,我也了解到,目前制作宣纸的原材料与人工费涨价幅度很大,这些因素直接影响了宣纸企业的正常发展,特别是那些家庭式的小作坊,将会更加不堪重负,甚至为此倒闭!
周总曾经在上海做过外贸生意,为了支持家乡发展,毅然放弃了那里的生意,回乡接管了这家频临倒闭的宣纸厂,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扭亏为盈,成了当地的红火企业。在周总的讲解下,我也了解到了一些有关宣纸行业中鲜为人知的坑人内幕!比如有些厂家或店家受尽职业道德,以次充好,竟然把宣纸中的书画纸(也称之为“文化纸”)当作正宗宣纸卖给顾客,这种纸用来练书画还可以,但要是搞创作,那效果可就差远了!这书画纸里面只加了很少的檀皮或是根本没有加,只是加入了稻草,价格上要差上至少好多倍,而这真假宣纸不是行业专家根本几乎就分不清真伪来,书画家也很难分得清楚,更不要说那些初学画画的人了!
另外,要想消除墨汁的臭味,在使用墨汁之前,应该在里面先倒入好白酒,这样,墨汁里便不会发出臭味,变为一种酒香味了。为了向我解释清楚这个窍门,周总特意现场打开了一瓶茅台酒,为我做了示范。
目前,宣纸市场上你如果没有一双孙猴子具有的火眼金睛,那可是难辨真伪埃如果要想买到真正的宣纸,那还要到像周总这样有良心的企业购买,不然吃了亏也还不知道拿!
这次,我还去了中国最大最有名的宣纸厂,红星宣纸厂采访,。这家厂子可是中国宣纸企业的龙头老大,而且也是国家级保密单位,任何人不经过特批都是不能进入厂区采访拍摄的!现在的红星厂规模很大,职工上千人,厂区也面临即将规划扩建与上市。在这里工作的工人们,纯手工制作宣纸,工作强度很大,但是收入也是很可观的,据说一个人月收入要五千元左右。
在操作车间里,我第一次看到了宣纸是如何像变戏法一样的制作出来的,这就是竹帘过滤抄捞法进行捞纸工序。由当地特产苦竹制作的纸帘是捞纸的重要工具,而捞纸是纸浆经抄造成为纸的极关键的工序,纸帘的制作工艺直接影响宣纸的产成品质量。只见一个个大水池子前面,各有两个工人共同抬着一个大纸帘,他们力量均匀的同时把纸帘在纸浆池子里面来回晃动,使得纸帘上面挂满了一层薄薄的纸浆,再捞起来放到旁边木架子上。这样,薄纸浆便一层层的堆积在了旁边的工作台上,形成了类似乳白色豆腐状的厚厚的宣纸。别小看这捞纸工序看似简单,但这就需要两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要摇的均匀,这可不是几日就能学会的,要两年以上才能够掌握!从水里捞出的宣纸在经过晾干后,便可一张张的揭出来了。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些湿透的宣纸看似紧密的粘合在了一起,但竟然能够一张纸剥离开薄如蝉翼的洁白宣纸来!经过了解,我知道了,原来秘密就在这些纸浆里面掺入了猕猴桃的枝干,这样,再薄的纸也能够被剥离开来。至于说掺进枝干成分的比例,那可就是最大的商业机密了!据说有一次一个日本代表团来到红星厂参观,其中一个日本人故意把领带“掉”进纸浆池中,再带回国内研究宣纸原料的成分,可是,这泾县得天独厚的水质、气候和原材料,日本人是不能够真正学走的,但是日本还是成为了世界第二大宣纸生产国,第三是台湾。
制作宣纸的工艺是很繁琐的,除了刚才说到的捞纸,之后还要经过挂纸、用火墙烘烤、人工揭贴的烘干发晒纸、裁纸、染纸、目测质检等多道工序。
红星厂的宣纸同样是供不应求的。只有总经理合宣城市市长才能特批一刀(一刀为一百张),而每刀宣纸的售价大约要四千多元,合四十多元一张!现在市面上出售的所谓的红星宣纸,大多都是假的,充其量也就是红星厂生产的“书画纸”,(红星厂出售的书画纸也要卖一千四百多元一刀)。这要是不懂行,很有可能就会被当作正宗的红星牌宣纸买回家了!因原料及制作工艺等方面原因,宣纸制作成本(以普通净皮四尺单宣为例)当前在700—750元/刀(100张),而书画纸的成本大约在70—100元/刀。因此,市场销售价格在650元/刀一下的,基本上可以断定不是宣纸,!当然,也有部分不良商家将书画纸冒充宣纸牟取暴力!
经过这次深入了解宣纸的上产工艺和相关内幕,我是再也不敢轻易去市场上买宣纸了,真没准会花着宣纸的钱而买回来“文化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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