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狄亚杀子复仇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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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亚杀子：复仇

，，美狄亚》是古希腊悲剧作家欧里庇得斯最著名的悲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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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力图更深的洞察人的内心世界．弄清使他激动的情感．揭露在他身上产生的矛盾～。在这部戏中，作者安排了两个相关的矛盾冲突．主要的矛盾冲突是美狄亚内心之中是否应该杀子以惩罚自己叛国弃父弑兄之罪的矛盾．次要矛盾才是美狄亚和伊阿宋之间的爱情纠葛．这两组矛盾的每一面都与另一面是完全对立的。从这两组矛盾出发来分析．美狄亚的杀子行为并不单单是为了报复伊阿宋．更主要是为了对自己的罪行进行惩罚．恢复内心的道德平衡。如果要说复仇的话．也应该主要是自己向自己复仇．其次是向丈夫复仇。这两个复仇的目的都指向了祖国亲人曾经受到的伤害。

美狄亚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的故事人所共知．在这个过程中她表现出了聪明、坚强的一面，但与此同时。她的叛国弃父弑兄的行为也把她推到了罪犯的角色中．造成了她内心中的痛苦和不安。充满了对祖国亲人的愧疚和自责．这些在神话中都通过美狄亚的语言、行为等详细地表现出来。这种痛苦和自责来自于内心中激烈的矛盾冲突：一方面是对于父母和城邦的忠诚和义务．另一方面是自己追求爱情的权利。在神话中这两种矛盾因为金羊毛对于各方的重要性而是不可调和的。“在这相互矛盾的两种倾向之间，总有一方比一方更合理。因此也就更强：它开始得胜。消灭一切和它对立的东西。但是既然压倒了反对倾向的合乎规律的公正的权利．它本身从而也就变得不公正了。⑤美狄亚对爱情的追求无可非议．但是她的行为已经损害了矛盾另一方的合法性与公正性．尤其是杀兄行为的后果更为严重。美狄亚所处的时代是一个以城邦和家庭宗教为中心的社会，按照古希腊的宗教、法律以及道德伦理制度的规定。儿子尤其是长子才有继承权，对家族的祭祀、财产等事务才负有重要的责任和义务。加上美狄亚的父亲是国王．她的家事其实就是国事．杀死兄长既是杀死了家族的合法继承人．又是杀死了国家的合法继承人。另外，杀死家中的继承人也意味着自己的父亲在死后无法得到祭祀．“无子之死

２００１年４月。

“一。对它的研究一直没有间断过。一直以来，大家认为美

、＼狄亚杀子有三个作用和目的：一是对伊阿宋背叛行为的

报复，其二是对当时妇女极其低下地位的反抗．三是保护自己的儿子不会遭受被仇家杀害的耻辱和痛苦．对美狄亚杀子的评价也分为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一种认为美狄亚杀子是正当的，有充分理由；一种却以为这种行为是疯狂行为，是与女性天生的母性特质背道丽驰的．表现了人性的阴暗面。更有人认为杀子是美狄亚患有精神抑郁症的明证和结果。笔者认为．一个人的极端行为不仅是当下事件的结果．更重要的是应该与行为人之前的经历密切相关．尤其是具有转折意义的事件。因此对美狄亚杀子行为的分析．除了注意她在剧本中的形象外，还应当充分考虑她在戏剧之前的重要经历．以及这些经历对她的心理造成的影响．这样才能把美狄亚作为一个完整的艺术形象加以分析。同时还要注意剧本中的细节和对话安排．探讨作者的用意．才能寻找美狄亚杀子背后的深层原因。

一、国家义务与个人权利的矛盾——杀子渊源

被认为最高的艺术形式的悲剧．其核心是矛盾冲突．朱光潜以为英雄内心的冲突形成了希腊悲剧。①而就《美狄巫》而言．学术界比较一致的意见是：美狄亚和伊阿宋的冲突是戏剧的主要矛盾．正是这一矛盾冲突导致美狄亚决定杀子泄恨，但是这一矛盾只是人物之间的矛盾．属于外部矛盾．不是人物的内心矛盾。罗念生说：“美狄亚的强烈的爱情变做了她

的缺点．使她犯了不少的罪恶：她曾为爱情杀害她的骨肉．又

为失恋杀害了她的骨肉。”⑦ｊ塞种说法不无道理，但是如果这样简单的把美狄亚理解成一个受爱情奴役的形象．不但与剧

本中的美狄亚形象不相符．最主要的是降低了美狄亚形象的

美学意义。我们以为悲剧《美狄亚》的矛盾冲突不仅在她和伊阿宋之问，更主要表现在美狄亚的内心和灵魂中．谢・伊・拉茨格说这部悲剧是“妇女灵魂的悲剧”＠．诗人本人的构思在并且必将继续影响一代又一代的读者。

注释：

⑧阿尼克斯特《莎士比亚的创作》徐克勤译【Ｍ】．济南：山东教育

出版社，１９８５年，ｐ５４４５４６。

（Ｄ陈瘦竹：关于《牡丹事》和《罗密欧与朱丽叶》Ⅱ】．选自《汤显祖

研究论文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１９８４，ｐ２２４。

⑨黑格尔：茭学【Ｍ】．北京：商务印书馆，第三卷下册。１９８０，

ｐ３２２０

②张弘先生是国内较有影响的剧作家，曾经创作越剧《柳毅传

书》，经他改编的昆曲传统戏《牡丹亭》也是江苏省昆剧院的保留剧目。

⑩戴橱龄：关于邓肯这个人物的探讨Ｕ】选自莎士比亚研究创刊

号。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３年．ｐ２４３。

③姜志雄：一个有关《牡丹亭》传奇的话本Ｕ】．北京：北京大学学

报，１９６３年３期。

⑩本文中所引用的《麦克白》一剧的原文均出自赵富春翻译的

＜莎士比亚悲剧集》，中国戏剧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

④吴小如：关于《牡丹亭》的几件小事町．选自《汤显祖研究论文

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１９８４，ｐ２７４。

⑤朱栋霖：论青春版《牡丹亭》现象町．北京：文学评论，２００６年６期。

０粱超群，张锷：作为政治悲剧的《麦克白》町．武汉：华中师范大学

学报。２００６年１期。

⑥本文中所引《牡丹亭》一剧的原文均出自钱南扬校点的《汤显

祖戏曲集》。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７８年版。

（作者单位：刘钱凤，南京师范大学中北学院；张智义，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⑦此处引文出自张弘先生的舞台演出整理本《牡丹亭》，改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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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便得不到祭祀。他永远只能忍饥挨渴”。⑥世时就得忍受这种无子的痛苦。因此美狄亚．城邦、父母、家族造成的危害都是非常严重的的塾轴嘶肉．ｒ、的癌芒石Ｔ相而拥待十ｈ茱可强

狄亚的父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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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是受骗上当的羞耻和对祖国城邦所犯罪行的自责。

对自己的痛恨。我们从美狄亚的口中听到的是：“啊。我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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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行为对祖国整件事情引起的会造成了她

亲．啊．我的祖国，我现在惭愧我杀害了我的兄弟，离开了你们”．０“我从前听了一个希腊人的话抛弃了我的家乡。那简直是犯了大错”ｏ．“在戏剧里，具体的心情总是发展成为动机或

推动力．通过意志达到动作，达到内心理想的实现。……动作

对伊阿宋非常严重的依赖性和极高的期望值。在某一个时段．从表面看好像矛盾的一方爱情和个人幸福占据了美狄亚内心冲突的上风，但随着情节发展，在伦理和道德的天平上，矛盾另一方的合理性显露出来．矛盾向有利于城邦和父母的一方转化。剧本中当美狄亚知道自己被伊阿宋抛弃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萌动出对祖国亲人的思念和对曾经罪孽的忏悔之情．这足以说明在她内心中从未忘记自己的罪行和痛苦。

在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中．歌队的作用被大大降低．它不再充当悲剧中的角色．只是作为戏剧程式被保留下来。“歌队只有一个普通观众或同情者的作用。有时歌队则变成了诗人

就是实现了的意志．而意志无论就它出自内心来说，还是就

它的终极结果来看。都是自觉的。……只有这样的动作才能成为戏剧的动作．才能成为内在的意图和目的的实现。”ｏ美

狄亚的痛在这时就不可避免的成为戏剧中她痛不欲生之后的行动的动机．当情绪激动时。美狄亚只想到杀死科任托斯国王和一对新人以报背叛的耻辱．但美狄亚毕竟是一个聪明且有主体意识的女性．冷静下来后她决定还要惩罚自己的罪过．因为这一切的结果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在美狄亚看来，对自己最好的惩罚就是让自己也遭受与父亲一样的痛苦．那就

是失去自己的孩子．并且要亲手杀子以增加这种痛苦。同时

本人的传声筒。”啦部悲剧在公元前４３１年上演，正是伯罗

奔尼撒战争开始前一两个月．局势已经很紧张．“每一天都可能发生公开的冲突。欧里庇得斯这样的诗人对此不可能漠不关心。从这些事件来看．第三合唱歌就有了特殊的含义。这首歌颂扬阿提卡是极美好的、享有神和自然本身的最好赠品的国家……”＠，“在这首歌中，诗人的爱国主义倾向被特别突出出来。”⑨歌队在第二合唱歌及其他地方也曾经表达过祖国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因此。德勒贝克指出了这部悲剧的政治紧迫性．并且说与此同时的四联剧也同样充满了爱国主义倾向。回另外。古代的分析家发现。欧里庇得斯悲剧中的女主人公具有两面性．她的一部分议论属于诗人。一部分议论属于剧中人物。在该剧中．美狄亚对祖国亲人的思念和忏悔之情多次溢予言表．保姆也从侧面说到了祖国现在对于美狄亚的重要性。这部悲剧通过让美狄亚进行自我惩罚来强调．如果一个人犯下叛国罪．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会受到多么严

重的惩罚．这是作者的意图所在。

还可以惩罚负心人伊阿宋。

有论者以为．杀子之时的美狄亚已经失去理智。但是戏剧情节的安排和结构设置并不能说明这点。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每一步行动计划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并且按部就班的进行．美狄亚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意识和心智完全正常的女人．可见杀子并不是冲动的结果，更不是抑郁病患者的病态行为ｏ。按照情节安排．美狄亚最初的复仇计划只是单纯的指向伊阿宋的的背叛．因此她才决定要杀死伊阿宋和科任托斯公主、国王。但是后来却改变了，她没有杀死伊阿宋，而是杀死公主、国王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对于这一改变，剧情并没有做过多的交代。这也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从戏剧上演至今．不断的有人说：美狄亚完全可以把孩子带走加以保护，不需要将他们杀死．因为罪魁祸首是伊阿宋。孩子是无辜的；杀害孩子太残忍了等等。岂不知这正是作者匠心独运的地方。在神话中．美狄亚的两个孩子是被科任托斯王室杀死．以报美狄亚当初杀害公主和国王之罪．这种安排有一点“善恶必报”的意思．但是在戏剧中则是美狄亚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按照传统的解释．欧里庇得斯这样安排，一方面表现美狄亚对伊阿宋的恨之深，又显示了美狄亚对孩子的爱ｏ。这种说法从表面看是合理的．但是我们应该清楚，这一行为受伤害最深的是美狄哑而非伊阿宋。在古希腊．合法的婚生男孩子有着非凡的重要性．但是不合法的婚生子却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也没有继承权。就美狄亚和伊阿宋的婚姻而言，没有经过女方父亲的认可．按照当时的法律和习俗就是一桩不合法的婚姻．得不到法律的认可和保护．再加上他们寄寓外邦．因此对于伊阿宋来说．这两个孩子没有被家族承认．不被家族承认的孩子对伊阿宋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正是双方都认识到这种婚姻的不合法性．美狄亚才会在婚后一直隐忍伊阿宋．伊阿宋才会另觅新人。剧本中伊阿宋多次对美狄哑说“你的儿子”ｏ．而不是说我们的儿子。我的儿子，这种他者化的表述其实就已经表明了这两个儿子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按照当时的法律．伊阿宋完全有权利不承认这两个孩子。而且

在当时．除了料理家务以外．孩子是母亲生活的中心和重心，

二、自我惩罚——杀子赎罪

从生活经验来说．对一个人意义重大的事，就容易记忆．而无意义的事就不然。心理学认为：“我们记忆系统本身的结构特征．决定了我们去记忆那些最重要的事情”ｏ，同时“人们对具有情绪创伤意义的事件的记忆是持久且相当准确的．但有时也会随时间流逝而发生衰退和歪曲。若某人真的曾经历过某一创伤事件．那么他几乎总能记住这一创伤事件的核心经历：如果说发生记忆歪曲的话，那么这种歪曲一般都限于特殊的细节问题”ｏ。对美狄亚来说．叛国弃父杀兄是她人生经历转折点上的极其关键的一步．对她现在的生活具有重要的意义．再加上这种行为是一种犯罪行为．美狄亚不可能将它遗忘。但是爱情的短暂光环笼罩着她．因此这种记忆会被暂时压抑．直到某种刺激诱使被压抑的记忆再次出现。而伊阿宋的背叛成为她回忆起这段经历的诱因．压抑已久的内心痛苦和矛盾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这一次。矛盾的一方即幸

福的家庭和伊阿宋的爱情已经消失．只剩下了矛盾的对立

面——对父母和兄弟的爱与对城邦忠诚。这种爱和忠诚混合

着深深的愧疚和悔恨．一旦破土而出就势不可挡。

黑格尔在分析悲剧时要我们注意人物的独自．说这是人物自己反躬自省时发出的内心的声音．是人物在内心里回顾前此已发生的事件．会推动人物的下一步行动Ｏ。因此我们

亚形象时应该对其语言更多地注意。戏剧开始美狄生，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痛既有悔不当初之义，

因此唯有孩子与美狄亚朝夕相处，再加上母性的爱．美狄亚对孩子的感情可想而知。被抛弃后的美狄亚唯一的亲人就是

这两个孩子了．剧本中多次安排了美狄哑对孩子的依依不舍

的情节。从这些细节上我们都可以看出美狄亚对孩子的爱。

。缈蹬圃钢鳃

但是．内心涌动的对祖国的思念和犯罪感又因为处境的进一步恶化而被放大。在美狄亚决定杀子之时．她的心里就出现了本剧的两对矛盾冲突．第一对矛盾是杀子以惩罚自己和对孩子的爱之间的矛盾．表现在戏剧中就是美狄亚在杀子与不杀子之间的犹豫徘徊。如果杀子她又犯了弑亲罪．不杀则无法洗去自身的罪恶，平衡自己的内心。美狄亚处于两难的境地之中。第二对矛盾是美狄亚与负心人之间的矛盾。这两对矛盾中前者是人物的内在矛盾。后者是人物的外在矛盾．按照朱光潜先生所总结的古希腊悲剧的经验．美狄亚内心的矛盾应该是决定她采取何种行动的主要力量．而第二对矛盾则对前者起到了促进的作用。伊阿宋的巧言令色和国王的落井下石促使她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以这种杀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让自己忍受最深重的精神痛苦，同时还可以惩罚伊阿宋。“我们必须明白．既有不能再让人接受的痛苦．也有不能循环往复的痛苦。一位痛失孩子的母亲．一位失去了终身所爱的人，他们承受的不是生的光荣。而是难以减轻的不幸。哂美狄亚既失去了自己的所爱。又失去了孩子，她将一无所有．她遭

受到巨大的痛苦和不幸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和忍受的。“真正

从她与俄狄浦

样的高贵品质

ｉ的对比中就不难看出．她拥有和俄狄浦斯一而且更加具有英雄气质。俄狄浦斯知道自己ｉ，只是采取了自残和自我流放来惩罚自己，的符柏垒给－Ｔ－古浩甫／４－办碰纳结里柚酌麓

犯下的罪行之完全忽略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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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因他的罪过而遭到不幸，相继死去；而美狄难却有更坚定的意志让自己承受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亲手杀子．同时还使自己陷入更大的不义之中．终生受到世人的谴责。美狄亚的痛苦是精神上的最大的痛苦．而俄狄浦斯只是承受了肉体的痛苦而已。“世上存在着一些能显示人的价值、永恒的重要准则．其中一条就是痛苦’，。．我们在美狄哑的痛苦中看到了她的坚定和义无反顾．也看到了她与自己搏斗的勇敢．看到了她的责任心和迸取精神。这些都是古典英雄具有的高贵品质．因此美狄亚是崇高的伟大的。这是她作为悲剧英雄的价值所在。

塑造不逊于男性的崇高伟大的女英雄．是欧里庇得斯多部悲剧的目的之一．他的多部悲剧都塑造了勇敢面对灾难的女英雄形象．比如伊菲戈涅亚等。这部悲剧中同样是一个这种女英雄，当他面对灾难时，毫不退缩，主动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作家想通过塑造这种角色来说明．女性具有与男性一样的品格和道德。目前社会对待妇女的态度是不公平的．“从今后诗人会使女人的生命有光彩，我们获得这种光荣，就再也不会受人诽谤”。ｏ

但是杀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是毕竟是无奈与不幸的．欧里庇得斯的这种处理方式使得悲剧主人公的经历更加令人伤感，黑格尔所谓“悲剧引起悲伤是从欧里庇得斯才开始的”。０可以由此剧显露一斑。

注释：

的悲剧人物性格就要有这种优良品质．他们完全是按照原则所应该而且能够做到的那样的人物”ｏ．美狄亚正是这样的悲剧人物．她杀死了自己家族和国家的继承人．使国家受到重大损失，让父亲在生时就感受到了无人祭奠的落寞和不幸。所以。她杀死自己的儿子从表面上是复仇，从深层来说实际上是一种忏悔和对自己的惩罚。到此为止．在美狄亚内心中一直存在的城邦与个人、权利与义务的矛盾冲突得到了解决，她用杀子这种行为惩罚了自己．救赎了对祖国和家庭的

罪孽。通过杀子，美狄亚也抛却了这一段婚姻．否定了自己为

①朱先潜著，张隆溪译【Ｍ】．＜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

（京），１９８３年版。第２３２页。

这一婚姻所付出的努力．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美狄亚所遭受的不幸和痛苦既有神的原因．更多的是自己主观愿望的结果。她一味的追求个人的意愿而忽视了对家庭和城邦的义务．这种行为在本质上与伊阿宋抛弃她的行为是一样的。他们的伦理和道德观实际上代表了当时雅典民众的伦理道德观．与以往的集体主义相反。个人主义、极端的主观主义大行其道，人们只追求个人的幸福．而忽视了对城邦和家庭的义务：人们已经没有了“自制’．。这种被称为美德的品质。为了个人利益不惜牺牲别人的利益。欧里庇得斯让观众看到了美狄亚和伊阿宋遭受的痛苦。更让美狄亚自己惩罚自己．忍受更大的痛苦和不幸。以此来警告世人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②罗念生著【Ｍ１．＜罗忿生全集》第三卷，上海人民出版社

（沪）．２００４年版．第１６６页。

③④⑦⑧⑨⑩【前苏联】谢－伊・拉茨格＜时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进行ｆｈ史文学——分析的尝ａＬ）ｌＣｌ．《古希腊三大悲剧家研完》。中

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８６年版第４０９页、４１１页、４３２页、４１１页、４１２

页、４１１页。

⑤ｆ俄１车／ｇ，尼雪夫斯基著，辛未艾编译叨．＜车／ｇ，尼雪夫斯基论

文学》上海译文出版社（沪）。１９８５年版，第６２页。

⑥Ｉ法】库朗热著，谭立铸等译【Ｍ】．《古代城邦》华东师范大学出

版社（沪）。２００６年版，第２４页。

⑩⑩【美１丹尼尔・夏克特著，高中春译【Ｍ】．（ｅｔ寻逝去的自我——大脑、心灵、往事的记忆）。吉林人民出版社（长春），１９９９年

版．第３７页、２３４页。

三、结论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伊阿宋忘恩负义的行为只是美狄亚杀子的诱因和表层原因．真正促使她杀子的是她对自己所犯罪行的不可原谅的心理和深深的自责．她要通过这种行为让自己内心品尝最大的痛苦．以此来对自己以前的罪行负责。

古典主义悲剧是以表现英雄因为承受痛苦而具有崇高精神为中心的。如果从本文所提出的角度出发进行分析，《美狄亚》这部悲剧无疑也具有这一特点。大家都认为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与前辈有极大的不同．却忽略了作为同时代的人．

他的悲剧也应该具有当时悲剧所有的基本特质．即表现英雄

⑩⑩⑤＠【德】黑格尔著．朱光潜译ｆＭ１．《美学》第三卷下册，商务印书馆（京），１９８４年版，第２５９页、２４５页、第２８４页、３０９页。

⑩＠＠⑦＠【古希腊】欧里庇得斯著，罗念生译【Ｍ】．《欧里

庇得斯悲剧二种》，人民文学出版社（京），１９７９年版第１２页、３０页、

３８页、１９页。

⑩朱陶栽：《美狄亚“母杀子”复仇的病理心理学分析）叨．《西华

师大学报》，２００６年第５期。

４静剧本中荧狄亚自己亲口说过．不会让孩子受到仇人杀害的凌辱。见《欧里庇得斯悲剧二种》第３８页。

④⑨【法Ｊ贝尔特朗・维尔热里著，李元华译ｆＭｌ（ｅｅ痛苦——

追寻失去的意义》，浙＂Ｌｒ－Ａ．民出版社（杭州）２００３年版第２３页、４０页。

⑨色诺芬在《回忆苏格拉底》中提到。苏格拉底非常重视人的道

德问题。认为自制是所有美德的基础．比如该书第一卷第五章曾说：“每一个人的本分岂不是把自制看作是一切的性的基础．首先在自己心里树起一种自制的美德？”在第四卷第五章中．苏榕拉底有说自制是所有快乐的基础。

（作者单位：石河子大学文学

的受难、痛苦和蕴藏于其中的崇高伟大。按照我们的看法．把美狄亚看作一个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她的身上体现出的就不仅是美学上的崇高．更重要的是道德伦理上的崇高。崇高一方面体现在悲剧英雄面对灾难和命运的打击的积极进取的斗争精神上。另一方面还表现在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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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亚杀子:复仇?赎罪?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被引用次数：

单晓云

石河子大学文学艺术学院四川戏剧

SICHUAN DRAMA2008，""(5)0次

参考文献(12条)

1.朱光潜.张隆溪 悲剧心理学 19832.罗念生 罗忿生全集 2004

3.谢·伊·拉茨格 对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进行历史文学--分析的尝试 19864.车尔尼雪夫斯基.辛未艾 车尔尼雪夫斯基论文学 19855.库朗热.谭立铸 古代城邦 2001

6.丹尼尔·夏克特.高中春 找寻逝去的自我--大脑、心灵、往事的记忆 19997.黑格尔.朱光潜 美学 1984

8.欧里庇得斯.罗念生 欧里庇得斯悲剧二种 1979

9.朱陶载 美狄亚"母杀子"复仇的病理心理学分析[期刊论文]-西华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6(05)10.剧本中美狄亚自己亲口说过,不会让孩子受到仇人杀害的凌辱.见《欧里庇得斯悲剧二种》第38页11.贝尔特朗·维尔热里.李元华 论痛苦--追寻失去的意义 2003

12.色诺芬在《回忆苏格拉底》中提到,苏格拉底非常重视人的道德问题,认为自制是所有美德的基础,比如该书第一卷第五章曾说:"每一个人的本分岂不是把自制看作是一切的性的基础,首先在自己心里树起一种自制的美德?"在第四卷第五章中,苏格拉底有说自制是所有快乐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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