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与文明]解放主题之析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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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与文明》解放主题之析论

汪韶军

（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海南海口５７０２２８）

［摘要】人的解放问题，是马尔库塞哲学研究关注的焦点。在其《爱欲与文明》一书中，马尔库塞将弗洛伊德的爱欲本质论与马克思的人类解放论相结合，提出爱欲解放论，认为人类的解放可归结为爱欲的解放，亦即非压抑性文明的实现。为什么追求解放？解放后，人将处于何种生存状态？解放何以可能？以及，通过什么途径来解放？整部书就围绕着这些问题而展

开。

［关键词］

爱欲；解放；非压抑性文明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３４９２１２０１１）０１－００１６—０４［收稿日期］２０１０一ｌｌ一２５

［中图分类号］Ｂ０８９．１

［作者简介］汪韶军，男，浙江淳安人，北京大学哲学博士，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学原理、中国美学吏。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派别，法兰克福学派致力于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与马克思主义

这个问题牵涉到马尔库塞对人们当前所处的生

存状态的描述，这种描述与分析同时也就是他的社

会批判理论。

（一）批判对本能的压抑

与弗洛伊德一样，马尔库塞也认为人的历史就是人被压抑的历史，文化进步是通过压制来实现的。“克制产生了文明，克制的加强又发展了文明。”口。而且，“来自外部的压抑还得到了来自内部的压抑

结合起来。这一理论特色在其主要代表之一——马

尔库塞（ＨｅｒｂｅｒｔＭａｒｅｕｓｅ，】８９８ｍ１９７９）身七表现得最为充分。出版于１９５５年的《爱欲与文明》可以说最集中地展现了弗洛伊德的马克思主义。在导言中，作者写道：“本书旨在对精神分析哲学而不是对精神分析本身有所贡献……它旨在诊断总的失调而不是治疗个体疾病”，原因是他认为当下对个人失调的医治比以前更直接地依赖于对社会总失调的医治。换句话说，他的目的不是“治标”，而是“治本”。他要做的是：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做一些引申和阐发（他将此称为“外推”），揭示其社会学的实质，并与马克思的有关学说相结合，提出一种批判的文明理论。

马尔库塞始终关注人的现实问题，“人的解放问题，是贯穿他全部哲学的内在精魂。”…他对活生生的具体的社会问题所做的所有哲学研究都围绕“解放”两个字而展开。具体到《爱欲与文明》，我们可以问以下几个问题：为什么追求解放？到底想挣脱什么样的束缚？解放以后，人将处于何种生存状态？解放何以可能？以及，通过什么途径来解放？

一、为什么追求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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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支持。”【３１就是说，当个体把他的主人及其命令向

内投入到自己的心理机制时，就产生了自我压抑（良心、负罪感、超我就属于自我压抑）。个体精神一定程度上成了心甘情愿的容器，里面储藏着为社会所需求的志向和内驱力。这种自我压抑不久就仿佛成了无意识的和自然的、自动化的、条件反射般的

东西，它所发出的绝对命令是一种自我破坏的命令，

因而又反过来支持着他的主人及其机构。就是说，人们开始还是受外部强制，到后来则似乎出于自愿了，个体似乎“自由地”认同了不自由。

（二）批判工具理性

马尔库塞认为，现实是一种视正常、对社会有用和善这三者为一回事的压抑性秩序。在现实原则的指导下，人类发展了理性。在他那里，“理性”这一概念有两种不同的用法：一指他所批判的工具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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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他力图恢复的本来的理性，即批判的自由主体，并进到感性化的理性。

在“哲学的插曲”一章中，作者以亚里士多德、黑格尔、叔本华、尼采、弗洛伊德为节点，简要地回顾了西方的理性主义哲学传统以及超越这种体系的努力。他认为。以黑格尔为顶峰的传统哲学把逻各斯当作存在的本质，表现出一种压抑的逻辑。黑格尔之后，西方哲学的主流枯竭了，“出现了一种以非逻辑的东西即以意志和快乐为根据的存在观。这股逆流也想努力表明其自身的逻各斯，即满足的逻辑。”【４１叔本华、尼采把存在的本质规定为意志，率先对传统本体论发起了挑战；弗洛伊德将存在的本质规定为爱欲，其理论同样具有普遍的本体论意义。马尔库塞指出，只有把弗洛伊德心理学观念放在这股逆流中来加以考察，才能真正认清其社会学的、政治学的实质。这种新的本体论意义就在于，把人类从工具理性的支配下解放出来。

作者认为，理性本是批判的自由主体，但在当今科学技术无限制发展的情况下已被异化为“工具理性”，成为凌越于个人和社会生活之上的一种统治力量。“对人类和自然环境进行理性改造的自我表明，它自身本质上是一个攻击性的、好战的主体，它的思想和行动都是为了控制客体。它是与客体相对抗的主体。这种先天的对抗性经验既规定了我思也规定了我做。”【５１（着重号原书即有，下同）“进步的合理性加强了这种进步的组织和方向的不合理性。”【６１他的结论是：“在文明的现阶段，要恢复理性主义的进步思想，就必须对它们进行改造。”＂１

（三）批判异化劳动

马尔库塞强调，不存在所谓的“工作本能”；克服匮乏的努力以及工作的方式，都是强加于个体的。“创造和扩大文明的物质基础的工作主要是劳动，是一种异化劳动，是痛苦的和可怕的异化劳动，而且现在还是这样一种状况。从事这种工作，几乎不能满足个体的需要和倾向。它是由残忍的必然性和无情的力量强加于人的。”【８１人并不在为自己而活，而是在为某种他所无法控制的设施而劳动，是在履行某种事先确定了的、为社会所需要的功能。个体如果还想存活下去，就必须屈从于它，接受这种异化。于是，个体的权利和自由成了某种尚待创造，而且只有通过发展性质全异的社会机构才能被创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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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库塞也考虑到了对立意见。人们也许会

说：并非所有工作都是不快的；再则，工作多半是对

攻击性冲动的社会利用，这样就抑制了破坏性本能，因而工作有助于爱欲。对此，马尔库塞在一定程度上是认可的，但同时也进行了批判。对于前一种说法，他承认，的确不是所有工作都令人痛苦，但他强调，能在工作中获得愉悦，要么只是少数人的特权，要么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工作，即艺术工作。对于第二种说法，他承认，社会通过对个体劳动力的利用，的确控制了人的本能，但是，“如果异化劳动与爱欲之间有任何联系，那么这种联系必然是非常间接的，而且必然是一种与大大升华了的、因而也是大大削弱了的爱欲的联系。”一１即是说，抑制破坏性本能并不必然加强爱欲的力量、有助于爱欲。

马尔库塞的这些批驳其实是针对新弗洛伊德主义（如荣格、艾夫斯・亨德里克等人）而发的。他指责薪弗洛伊德主义没有注意到异化劳动这个现实，把压抑性生产作为人类自我实现来加以赞美，高唱“工作道德”的赞歌，这实际上是在拿人性的丧失作为快乐来赞美。精神分析理论本来是一种彻底的批判理论，却被新弗洛伊德主义者用来为压抑性的制度和机构辩护。“与这样一些异端邪说相反，精神分析理论的真正精神在于不懈地揭示关于生产性的哲学背后的反人道力量。”【ｌ训

二、解放后人往何处去？

任何社会政治学说都是在分析现实的基础上对理想的憧憬。这个问题可以转换为马尔库塞对超越操作原则、建立一种非压抑性文明（ｎｏｎ—ｒｅｐｒｅｓｓｉｖｅｃｉｖｉｌｉｚａｔｉｏｎ）的设想与展望。

在“文明的辩证法”一章中，马尔库塞指出了文明的悖论：对爱欲的持久约束最终将强化破坏力量，而为了防御这种破坏力量，又必须加强爱欲。“但这恰恰是发达文明所无法做到的，因为文明的存在正是依赖于对爱欲的广泛的、强化的管制和控制０”【ｌｌＪ面对这种尴尬境地，人类要想进步，就必须扭转进步的方向，建立一种新形态的文明，即非压抑性文明。非压抑性文明就是没有额外压抑的文明，此时爱欲得到了解放，力比多得到了非压抑性的发展。

（一）爱欲的解放

作者把弗洛伊德的爱欲本质论与马克思的人类解放论相结合，提出了爱欲解放论。弗洛伊德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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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质规定为爱欲。人受到压抑，就是因为作为他的本质的爱欲受到压抑。因此，爱欲的解放也就是人类的解放。

性欲与爱欲是弗洛伊德理论中的两个重要概念。性欲是爱欲的主要组成部分，但弗洛伊德又把性欲看成是一种本质上与文明相抵触的破坏力量，而爱欲（ｅｒｏｓ）则是一种把个体融人到更大统一体的内驱力。马尔库塞认为这两种思想是互相矛盾的。为了化解性欲与爱欲之间的这种矛盾，他对两者重新作了解释：爱欲是一种升华了的性欲或非性欲化了的东西。这是一种非压抑性的升华，这种升华不像以往那样对力比多（Ｌｉｂｉｄｏ）进行强制转向（因为那是压抑性的升华），但也不是使力比多爆炸开来，而是“把它从限于生殖器至上的性欲改造成对整个人格的爱欲化”。¨引此时，性冲动将超越其直接的目标，新的目标是非生殖器性欲的，它趋向于使整个有机体爱欲化。在“俄耳浦斯和那喀索斯形象”一章中，作者还到希腊神话中去为自己的这种主张寻求力量支撑。但他并没有说清问题，最终只是美化了爱欲。

可必须强调的是，马尔库塞所说的爱欲解放绝不是性放纵。他特别批判了“性解放”、“性自由”的主张和做法：“被改造的力比多超出操作原则机构的那种自由发展同被压制的性欲在这些机构的势力范围之内的释放具有本质的区别。后一个过程引起的是被遏制的性欲的爆发，力比多依然带有遏制的标记”［１引，更严重的是，性的放纵反过来有助于制度本身。就这样，马尔库塞一方面批评了性放纵，一方面也意图打消人们的顾虑：本能的解放不会导致一个性狂热者社会的出现；不会使社会不成其为社会。

（二）痛苦的劳动变为快乐的消遣

马克思在《１８４４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认

为，劳动是人最本质的实践活动，人的解放实质上就是变革劳动形式。受此启发，马尔库塞认为，解放爱欲的关键就是要解放劳动，自由的第一个先决条件是缩短工作日。工作日一缩短，转入必要劳动的本能能量将微乎其微，爱欲就将得到解放。在此，他批驳了一种论调，即：无论多么富庶，文明总得依赖于克制和劳动，依赖于对本能的压抑性利用；本能一旦摆脱了这些压制，人就将无秩序地生存，就将退回到野蛮状态，从而造成一场文化大劫难。作者反驳道：这种解放如果发生于文明之巅、导源于生存斗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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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而不是失败，则具有截然不同的结果；它不是退回到野蛮状态。而是扭转文明前进的方向。

更重要的是，作者认为，在压抑性文明中几乎得不到力比多的快乐，即便有，也只是作为“嗜好”、消遣而发生在工作世界之外。但在非压抑性文明中，

工作的快乐与力比多的快乐由分裂走向重合，于社

会有用的工作本身同时也就是某种个体需要的满

足。他把弗洛伊德“本能压抑——于社会有用的劳动——文明”三者之间的关系改造成了“本能解放——于社会有用的工作——文明”的关系。这里

的两个“文明”所指不同：前一种文明是压抑性文明，它建基于对本能的压抑性利用；后一种文明是非压抑性文明，在这里，个体不再作为异化劳动的工具，而是作为自我实现的主体。

（三）统治变为合理行使职权

马尔库塞对两者进行了区分。统治“是为了维持和扩大自己的特权地位的特殊团体和个体”［１４ｊ；而合理行使职权则为劳动的任何合理分工所固有，它仅限于管理为整体进步所必要的机能和工作。在非压抑性文明中，将不存在统治和奴役，有的只是某种社会机构合理行使职权。

三、对非压抑性文明可能性的论证

马尔库塞的这些设想很容易被人们指责为毫无现实性的乌托邦。为论证非压抑性文明的可能性，他必须扫除妨碍人们假定它存在的东西。他主要从两个方面作了论证。

（一）文明的高度成就已使压抑性秩序所赖以维持的匮乏成为过去

马尔库塞认为，弗洛伊德文明心理学的基础是匮乏与本能的自由发展之间的尖锐对立。弗洛伊德把匮乏与由此而来的生存斗争看成是永恒的，故而认为快乐原则与现实原则的对立是永恒的，对本能的压抑也就是永恒的，不可能存在非压抑性文明。马尔库塞对此作出了置疑，他批评弗洛伊德把某种特定历史形式泛化为文明的本性，实际上，弗洛伊德所关心的已是现实原则的合理性。

但马尔库塞同时认为，弗洛伊德理论中也包含了一些与此相悖的东西。他要做的就是恢复弗洛伊德理论的历史本性，证明现实原则的历史性、有效性和必要性的限度。他指出，现在的问题是，人类历史似乎走到了一个转折点，文明在操作原则下的进步已征服匮乏，从而挖去了操作原则自身所赖以存在

的根基。“缺乏一开始就成了为机构化的压抑辩护的借口，但在人类的需要和对自然的控制使人能进

一步以最少的劳动来满足人类的需要时，这种借口就越来越不管用了。”【１５ｊ“恰恰是这个文明的成就本身似乎使操作原则成为古董，使对本能的压抑性利用变得过时。”［１引此时若还维持操作原则，就不再是为了“生存斗争”，而是为了延长统治。

（二）本能自身固有一种自我“遏制”机制建立本能与理性之间的新联系，也是论证过程中的一个关键环节，因为本能在人们心目中就是一种破坏性力量，而先天的破坏性必然会产生永久的压抑。马尔库塞认为，本能在摆脱压抑性理性的暴政之后，并不是与理性完全脱钩，而是与理性建立了一种新的联系。本能自身就有一种自我“遏制”机制（一种使压抑成为必要的非社会力量），它们不是由压抑性的现实原则从外部强加的，而是为本能的本性所固有，由本能自身确立并接受的；简言之，本能并不必然是反社会的，它有其自身秩序，一种没有压抑的秩序。这种秩序非但不会否定快乐，反而有助于快乐的获得。“那些阻止获得绝对满足的障碍现在不再被用作使人从事异化操作活动的工具，而成了人类自由的组成部分。它们保护着另一种产生快乐的异化，这不是人对自身的异化，而是人对纯粹的自然的异化，是人的自由的自我实现。”【１７１可以看出，马尔库塞在这里试图恢复理性的自由本性，并借此建立本能与理性之间的新联系，从而推出非压抑性文明的可能性。

四、如何解放？

法兰克福学派有一个别称，即“没有无产阶级和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即否认革命。马尔库塞亦不例外。在他看来，历史上的历次革命无一不是控制链条的改进，反统治的斗争始终未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尽管在现行制度下，人们过着前所未有的富裕生活，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真实情况是：个体生活被高效的“制度”所组织，个体意识被操纵；“制度”提倡无思想的闲暇活动，使人甘受管理、甘受奴役，不

再注目现实。在“１９６６年政治序言”中，马尔库塞多

次谈到虚假的自由、压抑性的富裕使人的斗志化为乌有：“在富裕社会里，当局几乎无需证明其统治之合理。”（第１页）出版于１９６４年的《单向度的人》认为，技术不再是一个中立性的概念，而是成了最有效

万方数据

的政治工具或控制的新形式。发达工业社会用技术和日益提高的生活水准（而不是恐怖）压服了那些离心的社会力量。人们安于生活的舒适而安稳，却浑然不觉自己处于被奴役之中。丧失了批判与超越的能力。人就沦为单向度的人。虚假的需要使他们麻木不仁，他们和统治制度的协调与和解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批判停顿了，这是一个“没有反对派的社会”。

在论证革命的不彻底性及工人阶级的不革命性之后，马尔库塞认为，改造社会的主力是那些得不到社会实惠的边缘人、体制外的人，还有青年学生和知

识分子。而且，与席勒相似，马尔库塞试图借助审美

来重建文明，把人从非人化的生存状态中解放出来。他认为，艺术是伟大的拒绝，是对操作原则的彻底否定。审美解放了感性，这种解放不会摧毁文明，反而会给它提供一个坚实的基础。“审美调解就意味着加强感性，反抗理性的暴戾，并最终唤起感性使之摆脱理性的压抑性统治。”【ｌ８Ｊ他进一步认为，在非压抑性文明中，理性是感性的，而感性则是理性的。后来他又提出“建立新感性”的著名口号，认为这是人类解放的必由之路，而新感性是在审美和艺术活动中造就的，所以，人类的彻底解放最终又落实到了审美与艺术中。

结语

我们已经看到，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马克思的早期思想、席勒的美育思想、黑格尔的辩证法以及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等都成了马尔库塞建构其理论的思想材料。同样，我们也可以看到，他在书中明显偏霞弗洛伊德理论，所以他的批判理论主要是一种心理理论。

马尔库塞爱欲解放论的目的在于实现菲压抑性文明。他认为，当今压抑性文明的高度成就已使压抑性秩序所赖以维持的物质匮乏成为过去，从而为非压抑性文明的实现铺平了道路。他想警醒人们从当下舒适而不自由的麻痹状态中翻上一层，去创造非压抑性文明。而在实现的具体途径问题上，他又认定只能是“审美革命”。如何看待他的这种设想？暂且不说哈贝马斯对审美革命的批判，我们在此处只谈马尔库塞的这种设想有多大程度的现实可能性。他的老师海德格尔在晚年曾说，哲学和人的一切思索都不可能引起世界的任何直接改变。针对这种论断，马尔库塞也许会反驳道：（下转第１５８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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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复义和吊诡？从这个意义来说，美国当代中国学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倾向在具体运用时虽然结论不同，本质却没有区别。那么后现代之后，美国的中国学将走向何方？美国学界、中美之间的争论和分歧或者会愈演愈烈。也许，可能的出路不在中国学内部，而在于建立起能中西方真正可以对话的价值规范、叙述方式和理论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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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１９页）“使真实的可能性降格到虚无飘渺的乌托邦世界，这本身就是操作原则的意识形态的一个重要因素。”¨引或者就像他在《单向度的人》中所说的：“这些主张之所以听起来不现实，并不表示它们具有乌托邦的性质，而是说明阻碍它们实现的力量相当强大。”旧１他绝不承认他的批判和设想只是“适应不良者”所发的个人不满。马尔库塞特别强调幻想的作用，认为幻想是惟一与理性相分离而继续受快乐原则支配的思想活动。“在想象中，个体与整体、欲望与实现、幸福与理性得到了调和。虽然现存的现实原则使这种和谐成为乌托邦，但是幻想坚持认为，这种和谐必须而且成为现实。”口¨

应该说，非压抑性文明的设想是不错的。我们不能把马尔库塞的设想冠以“乌托邦”便搁置一边，

ＡｎａｌｙｓｅｓａｎｄＣｏｍｍｅｎｔｓ

ｏｎ

而要关注它想摆脱什么。历史上所有偏于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设想可能永远实现不了，但其导向作用是不容忽视的，理想的价值或许就在于此。此外，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有关批判是极为犀利、极为深入的，确有一种震聋发聩的警醒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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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贺永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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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爱欲与文明》解放主题之析论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汪韶军， Wang Shaojun

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海南,海口,570228兰州学刊

LANZHOU ACADEMIC JOURNAL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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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颜敏 革命究竟离我们有多远——论艾伟长篇小说《风和日丽》[期刊论文]-当代文坛2011(1)3. 王雯 从传统戏到"新戏剧":梁红玉本事的生态演变[期刊论文]-理论月刊2011(1)4. 黄志军. HUANG Zhi-jun 现实的人与人的现实[期刊论文]-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8,30(6)5. 贺苗. HE Miao 从神话原型解读马尔库塞的非压抑性生存[期刊论文]-学术交流2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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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李卫华 不落言筌——"朦胧"、"张力"、"反讽"、"悖论"的本体论意趣[期刊论文]-文艺评论2011(1)8. 汪韶军. WANG Shao-jun 外内不相及与内外相冥[期刊论文]-云梦学刊2010,31(2)

9. 张和平 必须正确认识发达国家——马尔库塞"当代工业社会的攻击性"略探[期刊论文]-甘肃社会科学2007(6)10. 刘家思 剧场性:戏剧文学的本质特征[期刊论文]-四川戏剧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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