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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教师袁萌读《跟孔子学当老师》有感
暑期中读了一本书《跟孔子学当老师》作者:周勇,现供职于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致力于中国文化与教育,中国学术教育史,中国名校与名师等领域的研究,文章散见《读书》、《北京大学教育评论》、《教育研究》等,著有《江南名校的中国文化教育》、《大师的教书生活》等。
“因材施教,有教无论,教学相长,循循善诱,诲人不倦,温故知新,学而时习之„„”这些中国教育大地上的美妙风景,这些深深卷入了我们的教育生活的美好语词,蕴涵着一份宗教般虔诚,炽烈的“教学之恋”。事实上,没有哪本经典著作像《论语》那样,生动细腻地刻画了教师的喜怒哀乐,其中的许多教学场景,不是让人开怀大笑,就是让人豁然开朗,甚至让人觉得,一名不辱使命的教师所可能拥有的一切生命体验与心灵秘密都被《论语》说透了。当教师的,如果能收获半点孔子的从教感受,即可算没有白当一回教师了。
《论语》写的是孔子,但作者却是学生,而且是好几代孔门弟子断断续续写了七八十年(甚至有人认为写了两百多年)才完成的。孔子何德何能,竟能让那么多学生情不自禁地去回忆他的一言一行?与博学的钱钟书先生相比,孔子或许并无多少学问优势,工作单位更是没有,但即使如此,孔子仍然可以让自己的学生感念终身,尤其是子贡一类的学生,竟还在老师的墓地边结庐守孝,陪伴老师,时间长达六年,连做官和做生意的机会都义无反顾地搁下了。说到子贡,使我想起多年前看过的新编《上下五千年》(珍藏本)第一卷第三篇春秋争霸中的七十贤人之一子贡。他的能耐有多大?我举两个例子,一是当年田常想在齐国发起叛乱,畏惧高、国、鲍、晏四位大臣,所以转移他的兵力想攻打鲁国。孔子听说后,对门下弟子说:“鲁国是先人坟墓所在,是父母之国,国家危险到如此地步,学子们为什么没有一个挺身而出?”子路请求出去,孔子阻止他。子张、子石请求动身,孔子不允许。子贡请求动身,孔子允许。子贡一出面,最终保存了鲁国,搞乱了齐国,灭亡了吴国,使晋国强大,越国称霸。子贡一出使,造成各国相互攻打的形势,十年之中,鲁、齐、吴、晋、越王国的情况各有变化。二是子贡喜欢从事贱买贵卖,根据市场情况的变化随时把货物转手赚钱。曾经先后在鲁卫两国担任相职,财产积累到千金之多。
早些时间我就了解到,孔子教育弟子从四个方面入手:“书本知识,社会实
践,待人忠诚,坚守信用。”他克服了四种毛病:“不主观,不武断,不固执,不自以为是。”他十分小心谨慎对待的是:“斋戒,战争,疾病。”他教弟子,不到弟子苦苦思索而不得要领的时候,决不进行启发诱导,举一件事而不懂得类推以知道更多方面的事,就不再反复讲解了。
《跟孔子学当老师》这本书,作者谈到了“教学,有如柏拉图式的爱情。”“静心感受孔子的教学之恋。”“耕耘自己的《论语》园地。”
一、“教学,有如柏拉图式的爱情。”
本篇,作者帮助我们弄清楚了为什么孔子值得我们学习,以及我们究竟应该向孔子学什么。作者认为:教学也是孔子的“恋人”,而且孔子痴恋教学,其痴迷程度就像柏拉图将自己的全部“爱情”奉献给“真理”。不仅如此,孔子之于教书,似乎从未说过“想说爱你不容易”。在孔子心中,教学,远比让人钟意的绝代佳人,更容易把握在心。对孔子来说,相恋了几十年的教学生活,无论有多麻烦,有多变化无常,都像当初一般美好,无论何时想起它,孔子均会不禁感叹“不亦乐乎!”光这一点,孔子便值得我们这些教书的人好好学习。真正需要怀疑的倒是,眼下众多在广大教书人面前担任榜样的人当中,又有多少人有心像孔子那样痴恋教学,并真正体会到了“孔子式的爱情”所包含的那种因为痴恋教书而带来的极致情感—死心塌地、痛快淋漓与无怨无悔?
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想起孔子时,倾向于认为孔子是中国优良史学的鼻祖。钱穆也是国学大师,钱先生想起孔子时,则常常觉得孔子不仅是中国散文、小品文的创始人,而且是一位心灵大师,总能使自己颠沛流离的日常生活充满道德气象与艺术情趣。北京大学中文系李零教授读《论语》的感受是:两个字,“孤独”。孔子当教师时,连一个“工作单位”都没有,更不要说“月薪”、“职称”或各种“荣誉称号”了。好多东西我们有的,孔子没有。那么,孔子有的,我们有吗?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人而不仁,如礼何?”„„一位西哲教授撰文,抱怨现在的青少年太缺乏“人文修养”,以至于晴天的夜里仰望星空时,只能说上一句:真他妈的美啊!
孔子之所以值得学习,不仅因为他有我们没有的东西,更因为他的精神可以成为我们这些中国教师的“根”。我们以他的精神为“根”,不仅可以让自己的日
常“做人”有一个中心,而且能让自己的职业生涯给学生带去一种文化或精神上的熏陶,使他们将来无论做什么也有源自中国文化的“根”,而不仅仅是让他们通过大学的招生考试,然后便不知道心灵将往哪里去了。
二、“静心感受孔子的教学之恋。”
新编《上下五千年》第一卷第三篇上,有这样的一段对话。有一次冉求问孔子道:“听到了道理就去实行吗?”孔子说:“实行。”子路问:“听到了道理就去实行吗?”孔子说:“有父亲兄长活着,怎么能听到了就去实行!”子华觉得奇怪说:“斗胆问,为什么问题相同而答案不同?”孔子说:“冉求畏缩,所以鼓励他进取;仲由好胜,所以让他畏缩些。”单从这些对话里,我们就早已明白孔子的教学了。
孔子没有写过专门探讨教学的“论文”,但许多后人相信他有非常好的“教学理论”,虽然也有一些后人出于各种考虑,认为应该超越他的“教学理论”因为它是“传统教学”,不是“现代教学”,还有一些后人,则已经用“教育目的”、“教育理想”、“教育方法”、“教学原理”等概念,对孔子的“教学理论”作了种种梳理。胡惠闵教授曾说:当前,大部分学校都不是真正的“学校”,而是“教校”,意思是说学校教育多为教人“应试”。陶行知先生当年从美国留学归来时,亦曾表达类似的观点:当时中国尚没有真正的“学校”。不过,在“应试”方面做得好的学校,充其量只是一所“人们群众满意的学校”,远非对民族、国家、社会乃至整个人类的进步负责的学校。“学校”也好,“教校”也罢,都是名字而已,真正重要的问题是品质—学什么,或教什么?钱穆、吕叔湘等教师当年之所以在苏高中辛勤治学,目的不仅是为了给学生提供一流的学术养育,更是为了能让他们的心灵获得熏陶,即所谓的大教教心也。而大教教心正是中国历代优秀教师或读书人秉持的优良传统之一。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孔子并未提出“大教教心”四个字,而其最杰出的后世教育薪火传递者朱熹则说过许多类似“大教教心”的话,而且他也觉得,孔子教学的最高境界就是教人如何体贴“仁心”。在朱熹看来,孔子堪称圣人。
“学第一,教第二。”教书不等于教学,除非教的是自己通过学习撰写出来的书,而不是教别人的书—自己不了解的别人编写的教材。钱穆、吕叔湘、吕思勉、朱自清等先生在苏州中学、温州中学教书时,即是教自己的通过刻苦学习撰
写出来的书,虽然他们常常谦虚地称自己是“教书匠”,但他们其实是真正的“教学匠”总是把自己的“学”教给学生,或者是把自己的“渔”送给学生,而不是弄一盘死“鱼”给学生吃。对于中国传统教学,今天许多人都觉得自己非常熟悉它,可以谈论它。有许多人都曾经对它展开过看似合理的批判,常见的一种看似合理的批判是:先推出“现代教学”或“后现代教学”等名词,认为它是先进的教学,并因此把不先进的教学元素,如缺乏对话,没有探究,忽视学生的主动,过分强调老师的引导等等,全部推在“传统教学”身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传统教学”骂死。
由孔子用其教学实践诠释的“教学之道”就在《论语》中,其中最重要的显然是《论语》开篇那段话—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孔子的徒子徒孙为什么会把这些话放在《论语》篇首呢?要知道,一般认为,《论语》一书是由孔子的徒子徒孙花了七八十年的时间才编成的,有的极端说法甚至认为,一直编到汉朝才完成。我也曾经困惑不解过,读了这本书才弄明白,原来,孔子最喜欢的事不是“教”,而是“学”,藉此当上了教师,获得了快乐。“学”是孔子借以安身立命的生活方式。当然,孔子确立以“学”作为人生第一乐事,并非一蹴而就,相反,他经历过许多彷徨与尝试,最后才明白了,“学”才是适合自己的人生第一乐事。在确立人生第一乐事的过程中,孔子遇到的最大的诱惑是“思”。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把“思”作为第一乐事。孔子以为,只要“思”,便可以求知,因此他从白天思考到晚上,又从晚上思考到白天,可畏废寝忘食,但即使他善于思考,也未能“思”出自己满意的东西,相反却使心灵陷入混乱。《论语·卫灵公篇》中“吾尝终日不食,终日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直到有一天,他走进古代学术大师及政治家周公的文化世界,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思考是悬空而思,没有以学习最优秀的文化遗产作为基础。正所谓;“学而不思而罔,思而不学则殆。”
因此可以说,孔子之所以能够当上教师,尤其是他之所以能够通过教学,通过与学生相处,品尝到类似与真正贴心的“朋友”或“知己”进行交流的幸福,全是来源于他的“学而时习之”。陶行知先生常说,当教师的,得先“学而不厌”,方才可能体会“诲人不倦”的大乐。孔子还非常清楚,简单的理论与实践之所以会变得艰难,原因也是非常简单的,不过是“心”出了问题:把原本的单纯弄复
杂了,复杂到什么“鸡毛”都去计较,却不计较自己有没有“学”,有没有足以让自己“不亦乐乎”的“学”,更不喜欢去计较努力让学生喜欢上自己的“学”,与他们“教学相长”。只有先“学”了,才能教学,才能成为“乐乎”与“不慍”的教师。
“对学生的爱,尽在授之以渔”。孔子有颜渊与子路这两位最能让他强烈地体会到“诲人不倦”之大乐的学生,也有像子贡、曾子、冉有等具有鲜活个性的学生,给孔子的教学带来了无限生机与趣味。当然,还有浓浓的师生情意。同样,孔子的教学习惯也非常有趣,比如“启发”就是如此,有的学生能让孔子找到“启发”的机会,而有的学生,则是“朽木不可雕也”。孔子等了一辈子也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施展“启发”的机会。因此孔子版的“启发”竟几乎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师生心灵共鸣。一方面,学生自己得争气,努力钻研直到遭遇自己无力辨明的问题;另一方面,老师得事先经历过学生的求学体验以及求学过程中的种种问题。这两个方面交融在一起,才能产生“启发”,尚若任何一方放弃了求学,便不会有“启发”式教学了。真正的教学乃是以师生的求学经验与心得到体会为基础,非得要师生之间的求学与心得到体会发生共鸣,才会发生真正触及师生心灵的教学。所以教学的第一任务是:教师先把自己的“学”教给学生,让学生了解教师的“学”,然后和学生一起“学”。孔子正是朱熹在“教师专业发展”方面的最高榜样,朱熹教学生学《论语》时之所以会先讲自己的漫长而又艰难的求学经历,正是因为孔子也是真正的“授之以渔”的大师。孔子在教学时,亦是像朱熹那样,将自己的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生,使他们也能走上自己喜欢的为学之道。正如在《学记》里所说的那样:“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
三、“耕耘自己的《论语》园地。”
作为一代国学大师,钱穆先生曾在乡间中小学任职长达十八年,可谓尝尽了卑微与寂寞,但即使如此,钱先生也未尝一日不读书,最终是被请到一流大学任教。之后,钱先生更是读书无数,从未停止过研读《论语》。根据自己日益深厚的学问与人生积累,不断地对《论语》作出更深刻的理解。用自己喜欢的方法构造自己的《论语》园地,并在其中默默耕耘了。那么,我们又应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