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期波动研究

1 中国经济周期性波动研究

中国经济周期波动研究

盛蓉 072025037

经济周期波动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经济现象，实质上反映了一个经济系统在运行过程中反复出现的对其均衡状态的偏离和调整过程。它是客观事物矛盾运动的必然表现，因此需要对经济波动进行研究，掌握其客观规律，避免经济增长过程中的非正常波动和力求减少正常波动的幅度，进一步保持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协调的发展，这也是各国政府实施宏观调控的目标之一。

一、 概述

1. 经济周期波动理论及研究方法

经济周期理论是人们对现实经济中的经济现象进行加工和提炼形成的，一般将一个经济周期分为四个阶段：收缩、萧条、扩张和繁荣。繁荣和萧条是经济活动过程转向衰退和转向复苏的转折点，国民经济活动整体上的从繁荣到繁荣，或从萧条到萧条的扩张与收缩过程的交替变化称为经济周期。对经济周期成因的分析，研究学者从外因和内因两方面加以探讨。外因论者认为经济运行过程之外的一些因素，如政治制度、自然灾害甚至是战争导致了经济的周期性波动。但是更大多数学者偏重于内因说，其在学术界的影响力也更为广泛。一般来说，经济周期除反映经济运行过程本身的变化规律外，还与经济管理和调控模式、市场开放程度（国际贸易水平，受国际资本流动影响的程度）、在国际贸易中的分工和地位、产业结构水平、社会主导产品的生命周期、社会技术创新能力,甚至气候条件等等一系列复杂的因素有关。为了考察经济周期的性质，可以从解释经济总量（GDP）增长的数据中抽取长期趋势，把剩下的经济总量波动归于“经济周期”。对其他变量，如消费、投资、利率等，也可以同样考察它们是如何相对经济总量波动的。如图一，是1951‐2006年世界GDP增长率的波动图，阴影部分是收缩萧条期。

图一    世界GDP增长率曲线图（1951‐2006

年）

中国经济周期性波动研究  2关于如何将经济的波动从经济总量中区分出来，早期经典经济周期分析考虑绝对变化，后来转向研究消去线性趋势后的波形，但仍存在潜在的趋势，还要进行一阶差分以消去趋势，但这些方法都被批评缺乏统计基础。因此现代周期理论中把长期趋势看做是非线性的，首先需要估计长期非线性趋势，其基本分析方法都采用滤波技术。在本文中，采用的滤波方法是Hodrick‐Prescott型滤波（简称HP型）。模型可以表示为

Y=X+C

其中Y={y1,y2,"yn}为时间序列的经济数据，趋势项表示为X={x1,x2,"xn}，C={c1,c2,"cn}为周期项，n为样本长度。一般地，趋势项X被定义为下面最小化问

n⎧n2⎫2题的解：min⎨∑(yi−xi)+λ∑[(xi−xi−1)−(xi−1−xi−2)]⎬。

i=3⎩i=1⎭

2. 经济周期波动的国际传导

一个国家经济发生的周期性运动，会通过国际经济交往在国际间传导和扩散，并发生变化，形成世界性的经济周期，有时其本身就是世界经济周期在国家区域中发生的一种形式。

世界经济周期相似于国别经济周期，又不同于国别经济周期。封闭经济条件下的经济周期理论有特定的假设前提，就是国家间不能进行商品和资本的交换，而一旦将经济周期置于开放经济形态下，商品和资本的国际交换便成为经济周期跨国传导的渠道。世界经济环境不断演变，各类国际市场的相互依赖性不断增强，自由企业制度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扩散，私有金融资产和资本商品的数量不断膨胀，这些为经济周期在世界范围内相互联系的增强提供了基础（Zarnowitz，1985）。而且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速，国际商品贸易和金融交易迅速扩大，各个国家和地区之间的相互贸易和投资活动越来越频繁，一国经济对外部冲击的敏感性增强，各国的经济发展周期很可能出现一定程度的同步现象。不但发达国家内部经济波动的影响会通过国际贸易和资本流动穿入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动荡同样也能通过国际贸易和资本流动传入发达国家。

图2   经济周期波动的国际传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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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中国经济的周期波动研究

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经过半个多世纪的不懈努力，尤其是改革开放的20多年，经济保持了持续、快速增长，经济体制的转轨有力的促进了经济总量的增加。为了更好的把握我国国民经济运行过程中的周期性运动客观规律，就必须从理论上揭示我国周期波动形成的特殊性机理。本文通过分析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的GDP增长率数据，简略考察中国经济周期性波动情况。

图3   中国GDP增长率折线图

从图3中可以较明显看出，中国GDP增长率由波峰和波谷交替出现，大致可以分为完整的四个经济周期：1978 ‐ 1981年、1982 ‐ 1986年、1987 ‐ 1990年、1991 ‐ 1999年。从2000年到今天，仍然处于第五个经济周期内。各个经济周期内的衡量标准具体见表一。 周期 经历年份 扩张长度波动高度波动深度波动幅度 变异系数

1

2

3

4

5 1978‐1981 1982‐1986 1987‐1990 1991‐1999 2000‐今 3 5 4 9 ‐‐ 11.7 15.2 11.6 14.2 ‐‐ 5.2 8.8 3.8 7 ‐‐ 6.5 6.4 7.8 7.2 ‐‐ 0.33 0.24 0.56 0.25 ‐‐

表1  中国经济周期波动衡量标准

结合西方经济波动原理，和我国的实际国情，造成我国经济波动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

国家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过度。特别是78年之后的十年，我国处于由计划经济

向市场经济转型的阶段，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宏观控制力很强，因此这阶段经济波动也比较剧烈。例如，1978年2月中共中央转发了国家计委的《关于经济计划的汇报

中国经济周期性波动研究  4重点》。于是在当年9 月以后760多亿元的投资推动下，该年经济增长率达到11.7 % ，成为第一经济周期的波峰。再比如第二个经济周期中的1986 年，为抑制1985年出现的9. 3 %的高通货膨胀率，国务院先后发出了《关于加强预算外资金管理的通知》和《关于控制固定资产投资规模的若干规定》，于是该年GDP增长率迅速下降至8. 8 %，成为该轮经济周期的波谷。可见，我国经济的周期性运行很大程度上是由政府在不同时期出台的宏观经济政策造成的，从而形成了“政府政策放开——财政货币政策扩张——经济迅猛增长——遭遇财政赤字、通货膨胀压力——政府政策调整——财政货币政策紧缩——经济迅速回落——然后政府政策再放开”的循环逻辑。

经济转型期投资体制的缺陷。我国的总供给和总需求结构中，投资与消费、出

口等相比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可以说投资是促进总供给增加的第一推动力。但是，我国投资扩张的目标往往不是以市场为导向，以追逐利润为启动点并受市场机制作用的支配与制约。在很多情况下,投资决策并没有根据生产目标来确定,而是服务于一定的社会政治目标。而且随着改革的深入，虽然企业的经营投资自主权得到一定程度的扩大，但行政决策机构在下放投资决策权的同时却不愿意彻底放弃资源配置权，,依然希望左右投资活动。加之国家在财政金融方面存在的预算软约束问题和由某些生产资料的国家所有造成的经济运行缺乏财产权力的内在约束，使得供给与需求失衡，从而导致了经济的周期性波动。

企业产权制度的不完善。在我国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过程中，企业所

有权主体缺位，资产利益得不到维护的现象还时有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企业负盈不负亏，缺乏自我约束机制，必然造成对资源和对投资的过度争夺，从而产生企业行为短期化，重复建设难以避免，规模经济无法实现。因此，企业产权制度的不完善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经济的周期性波动。

其他原因。关于中国经济周期波动的原因，还有其他很多说法。如认为决策

者片面追求高速度的决策失误，导致中国经济发展上下起伏；经济周期在5年左右和我国的五年计划有关；货币运动是双重体制下经济周期的先行者和主导者；政治形势影响了经济周期波动等。

三、 中国周期经济与其他国家的一致性分析

世界经济周期理论主要以实际经济周期理论为基础，其基本理由是：第一，实际经济周期理论将宏观经济波动基本归结为由外生实际因素冲击所致，如偏好、要素禀赋和技术等因素的外生冲击。更为重要的是，实际经济周期理论较好地统一了经济增长和经济周期波动，提供了对现实经济活动较为全面的解释。第二，实际经济周期理论提供了一种封闭经济中多部门经济传导从而导致经济整体协同运动的基本思想，其基本要旨是某些部门的产品作为其他部门的生产性投入从而提供冲击传导的渠道，经济主体的偏好等因素则维系着这种运动的持续性。世界经济周期的生成和传导机制理论在更广阔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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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内以更为复杂的机制实践着实际经济周期理论的这些思想。

近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趋势增强，以及体制的完善，世界经济周期出现了新的特征。⑴经济周期波动幅度减小。经济周期波动发生了某些形变，危机相对温和，没有大起大落。主要原因是以抑制通货膨胀为主要目标的宏观经济政策的长期实施，以及产业结构进一步软化。此外，国际合作与协调机制也创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国际金融和贸易环境，减少了因外部市场变化所引起的国内经济波动，减少了贸易保护主义行为，减少了以邻为壑、最终损人不利己的对外经济政策，创造了以协商解决国际经济争端的机制和可能性。⑵经济周期延长。以高新技术发展为基础的信息化为发达国家经济增长注入了新的动力，信息产业已成为新型产业和新的经济增长点它是影响经济周期变化的重要因素。而且国际组织制订的多边规则日益完善，贸易和投资日趋有序自由化。国家间相互依存关系明显加深，在多层次的伙伴关系中，各方都注意寻找共同利益的汇合点。这种缓和的国际形势和环境有利于世界经济长期持续增长。⑶经济周期趋同化。在近些年人类社会向知识经济过渡期间，世界主要国家的经济周期波动显示趋同。从其表面看，是由于全球金融动荡造成的，实际上则是知识经济发展的结果，与经济一体化、贸易自由化、资本自由化和电子信息技术的进步密切相关。由于知识经济的力量，传统产业的衰退或复苏对整个周期的影响力减弱。信息网络化正从正面影响了商品流通、资金转移和劳动者的流动，大缩小了各环节、各部门、各地区的不平衡，进而改变了其经济周期的波动。

下面从统计的角度，来分析一下世界主要国家的经济周期波动的关系。我们选择三个欧洲国家（德国、法国、英国）、三个亚洲国家（日本、韩国、新加坡）以及美国，分析中国经济周期波动与这些国家经济周期的联系。

图4   八个国家GDP增长率折线图（1980‐2008

）

由于GDP增长率本身含有趋势成分和波动因素，利用H‐P滤波去除波动成分，得到八个国家的趋势图如图5所示。基本可以看出，在某些阶段内某些国家的GDP增长率趋

中国经济周期性波动研究  6势还是有一致性。由趋势值计算各个国家与其他国家的GDP增长率相关系数，在表2中列出。上列数字是相关系数，下列是其系数显著性。显著性值越小，说明两者越相关。中国与美国比较相似，除了和两个亚洲国家新加坡、日本趋势相关性不大外，和其他国家的相关性都很显著。德国和其它7个国家在GDP趋势方面有很强烈的相关性。新加坡和日本，与其他一些国家相关性不显著，但是新、日、韩三个国家之间有显著的相关性。还可以看到，中国和其他七个国家的相关系数均为正，说明在线性方面是存在正相关趋势。日本、新加坡的GDP增长率趋势与英国有显著的负相关性，与美国的负相关性很弱。

图5   八个国家GDP增长率趋势图（1980‐2008

）

中国

法国

德国

日本

韩国

新加坡

英国

美国 法国 德国 日本 韩国 新加坡英国 美国 1.00 0.05

表2  各国GDP趋势值的相关系数

如果剔除GDP增长率的趋势项，留下波动成分，重新考虑各个国家的经济波动相关性情况。这里周期波动项表示为

经济波动 = （GDP增长率序列值‐GDP增长率趋势值）/GDP增长率趋势值

八国经济波动的相关性如表3所示，不同于趋势项的高相关性，各国经济波动项的相关性不是很显著。中国与法国有比较显著的负相关性，和美国有正相关性，但是比较弱。日本、韩国和新加坡的经济波动和它们三者的GDP增长率趋势一样，相关性也很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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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基本都达到50%左右。英国经济波动和美国、韩国有较强负向关系，和德国有较强正向关系。中国和新加坡、英国，美国和日本、法国，经济波动的相关性都很弱，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基本没有关系。 法国 韩国 日本 新加坡美国 英国 德国

-0.38 0.06 -0.07 0.02 0.26 1.00 -0.38 -0.08 1.00 0.50 0.47 0.12 -0.42 1.00 1.00 1.00 1.00 0.44 1.00 1.00 0.41 中国 中国 法国 韩国 日本 新加坡 美国 英国 德国

表3   各国经济波动的相关系数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趋势是大致相同的，只是波动方面有所差异。世界各国的经济周期有其协同的一面，也有非协同的一面。

长期以来，人们虽然都承认了“世界经济周期”这个概念。世界经济周期的协同性是世界经济主体的活动规律，也是世界经济波动的基本规律，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世界经济周期的概念才得以存在，否则，“世界”的经济周期就“分裂”为各国自己的经济周期。人们对世界经济周期协同性的成因机理的认识也是基于对世界经济周期的行为和特征的认识，经历了一个从产品市场、金融市场到劳动力市场（以及其它要素市场）的逐步扩展过程：人们不仅从贸易、投资、产出中的传导力量中理解世界经济波动的形成，也从就业和人力资本的差异中理解经济波动的传递。同时，人们将产品进行细分，发现引入耐用消费品的波动之后，能更好地解释消费与产出在国际间的传播。人们也逐步将“世界”概念放大，将原来锁定的发达国家逐步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发现小型国家的经济波动对世界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具有特殊性。人们甚至借助物理学中的“共振（Mode‐locking）”现象以解释微小的经济振荡也能通过非线性过程形成世界经济的同步振动，以便理解世界经济周期波动的协同性。“共振”由Selover、Jensen在1999年提出，即使国家之间技术、组织和管理方式存在细微的差异，经济周期行为也会有很大的不同，既而“共振”也就可能导致世界经济周期的高度同步性。

然而随着世界格局的变化，尤其是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崛起，世界经济周期协同性增加时期出现阶段性的非协同性。发展中国家和非发达国家与不发达国家之间的技术结构、产业结构、消费结构甚至所有制结构等都存在巨大的差异，原来相互竞争的“同质”国家的“同质”波动“合成”之后所形成的世界经济周期的协同性的特征，逐渐转化成现在相互补充的“异质”国家的“异质”波动“合成”之后所形成的世界经济

中国经济周期性波动研究  8周期的非协同性的特征。同时，由于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形成区域经济为中心的经济行为必然影响世界经济的运动形态，从而出现世界经济周期的协同性降低的现象。

世界经济的周期波动总是协同性和非协同性互补交替共存的。长的协同阶段包含短的非协同，或者在长的非协同阶段存在短的协同。并且同质国家之间和异质国家之间是并存的，也就存在某些区域的国家是协同的，另一些区域的国家是非协同的，作为研究世界整体的世界经济周期就不能简单地去掉某些国家而忽视这些现象。另外，即使存在协同性的国家之间也有某些方面非协同，存在非协同性的国家之间也有可能存在某些方面的协同。

中国的经济波动和其他国家的相关性较低，从一个方面表现了主要影响中国经济波动的因素并非来自国际经济的冲击，而是源于我国内部的供给需求冲击。我国的经济开放度和其他发达国家相比还相距甚远，国际贸易也并不高，因此国际干扰对我国的影响还没有能到起决定性的作用。有研究表明，各国供给方面的冲击是造成产出波动的重要原因，特别是劳动力投入。考虑我国实际情况，一度由于投资动力缺乏带来高失业率，并且随着人口的增多，就业压力也成为社会一大难点问题。新加坡、韩国和日本的经济不管在趋势方面还是波动性方面，都高度相关，这也许和亚洲国家间的“共振”相类似。

四、 中美经济波动相关性

在考察了中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的GDP增长率关系之后，我们着重关注一下中国和美国两国的经济趋势和波动性的相关性。

图6   中美GDP增长率值及趋势图（1978‐2006）

图6是从1978年到2006年，中美两国实际GDP增长率的折线图和趋势图，不管是实际值还是拟合的趋势值，中国的GDP增长率显著高于美国。由折线的大致趋势，我们可以观察到中美两国的GDP增长率由趋同性。计算两国GDP增长率的相关系数，包括分阶段考虑，均列于表4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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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系数

1978～2006年

1978～1990年

1991～2001年

2002～2006年实际增长率增长率趋势经济波动 0.3904 0.0970 0.4030 0.5262 0.8568 0.5005 0.0454 -0.0383 0.1199 0.8098 -0.9893 0.8126

表4  中美两国GDP增长率的相关系数

从总体时间段来看，中美两国GDP的实际增长率的相关系数为0.39，正相关性还是比较强的。由于有各个时间段的叠加，可能在计算过程中会因一些经济周期波动因素互相抵消而导致计算结果的准确性受到影响，我们再分别考虑三个时段内GDP增长率的相关系数。在改革开放以来的10多年，GDP增长率和经济波动的相关性都较高，达到50%以上，两国经济上升和下降的时间基本相同或十分接近，而增长率的趋势值更是相关性有85%。这可能是因为中国经济处于转型期间，经济体制还没有很成熟，比较容易受外界冲击。到了1991到2001年十年间，两国的相关性严重降低，增长率趋势更是呈现弱负相关，这阶段内。21世纪以来的几年，中美两国的GDP增长率及周期波动又呈现出高度的正相关性，达到80%以上。这可能是中国参与经济全球化的程度日益提高，中国经济日益融入世界经济中，导致中美两国经济周期同步性又出现。

下面从统计角度对中美两国经济波动进行分析。选取的变量是1980年到2005年，中国和美国的GDP增长率的波动值，同前一部分一致，波动值的计算方法是

（趋势值‐实际值）/趋势值

由于影响两国经济波动的因素还可能包括两国间的进出口贸易量，因此对中国向美国的进出口量的波动也同样考虑进回归模型，同样选取的是1980年到2005年的中国对美国进出口值。回归模型可以表示为

CGDP=α+β1UGDP+β2Ex+β3Im+ε

其中CGDP、UGDP分别是中国和美国GDP增长率的波动项，Ex、Im是中国向美国的出口和进口值的波动项，ε是回归方程的误差项。

首先用所有26个观测值进行全模型回归模型拟合，从表5得出，用三个变量拟合中国GDP增长率的波动项并不十分合适，R方只达到0.13，而且各个系数的显著性也很差。考察一下模型的残差图（如图7左），发现1980、1989、1990、1992和1993年的残差点比较异常，因此去除这五个异常值对剩余的21个观测值进行回归模型的重新拟合。截距在模型中影响不大，所以最后考虑的模型中忽略截距。残差图如图7右所示，基本残差趋势不大，可以认为比较合适。从表6的拟合结果看出，R方达到0.68，说明拟合比较好。UGDP、Ex、Im三个变量的显著性，在0.05的置信水平都能通过检验。最后的模型表达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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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DP=0.1605UGDP+0.1370Ex+0.4434Im

从表达式中可以看出，中国GDP增长率波动项和美国GDP增长率波动项、中国对美国的出口波动及中国对美国的进口波动都呈正相关。其中与美国GDP增长率波动和中国对美国出口波动对中国GDP波动的影响效果在0.1以上，中国对美国的进口波动的影响更是达到了0.4。

表6   去除异常值后的回归模型拟合情况

总体来说美国经济波动及中美贸易对中国经济波动是有影响的，特别是中国对美国的进口。由于中美两国在经济贸易关系上越来越密切，依存度越来越大，美国已经成为我国主要的贸易和投资伙伴。中国在劳动力方面相对优势，而美国可以提供大量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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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技术，因此两者在经济上有很强的互补性。中国从美国进口中包括大量的先进设备和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大大提高了生产率和科技进步，从另一方面对GDP的总额产生正向作用。美国的经济波动可以从影响世界经济的范围内对中国的经济产生小部分影响，但对中国经济的总体干扰并非到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中国对美国的出口，只是处于产业分工的末端，赚取低廉的加工费，并不能显著增加中国的GDP值。

从客观来说，美国是世界上生产力水平最高。体制最成熟的国家，而中国处于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和健全的过程中，因此两者在开放经济的大环境下产生经济波动的相互影响是有依据的。而且有近阶段的经验来看，美国的经济波动对中国的周期波动的影响正在逐步扩大，并且长期来看还是有正向关系。

五、 总结

经济波动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但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测和控制。根据前述分析，我国的经济波动的很大一部分是由不完善的经济体制造成，因而从国内的角度政府应建立行之有效的基本宏观经济政策调控体系。包括采取正确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逐步推动经济持续稳定增长。另外还要制定经济发展政策，改善供给的调控，缓解结构失调的矛盾，有利于经济的高效运行。

从全球范围内看，未来相当长一个时期世界经济增长还将继续稳定地增长。因此对于我国来说，应该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加速经济发展进一步缩短与发达国家的差距。

首先，要大力发展高新技术。科学技术是现代经济发展的巨大动力。今天，生物技术、原子技术、信息技术的巨大进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国家的行为逻辑。新科技革命使通讯成本大为降低, 促进了全球化进程。

其次，要积极扩大对外贸易。生产、贸易、投资的全球化，使各个国家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试图与世隔绝地执行本国的经济政策，一个国家的经济不可避免地受世界经济周期的影响。通过参与国际分工，扩大对外贸易，可以为我们提供大量资本、技术和生产资料，从而促进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和演变。我国应大力开拓国际市场，扩大国外市场的占有份额，获得技术、资本及资源，加大企业制度改革力度，在转变经济结构的前提下使中国企业有能力大举渗透国际市场。

第三，要勇于接受经济竞争的挑战。大规模的世界性企业之所以能够在90 年代初期形成和发展，其中有一个深刻的社会背景和经济背景，这就是90 年代初期各主要国家在世界舞台上的较量和角逐开始转向以经济竞争为主，并通过竞争来迎接和占领更开放的国际市场。国与国之间的竞争，说到底是企业之间的竞争。与世界上的企业相比，中国的企业规模显得过小，竞争实力也屈居人后，中国企业要扩大经营规模仅靠单个企业自身资本的集聚显然不行，必须加快资本集中的步，以提高国际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