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诗词
《中元节有感》(清)王凯泰
道场普渡妥幽魂,原有盂兰古意存。
却怪红笺贴门首,肉山酒海庆中元。
《长安杂兴效竹枝体》(清)庞垲
万树凉生霜气清,中元月上九衢明。
小儿竞把青荷叶,万点银花散火城。
《日赠张尊师》
(唐)令孤楚
偶来人世值中元,不献元都未日闲。
寂寂焚香在仙观,知师遥礼玉京山。
《中元日观法事》
(唐)卢拱
四孟逢秋序,三元得气中。云迎碧落都,章奏玉皇宫。
坛滴槐花露,香飘柏子风。羽衣凌缥缈,瑶毂辗虚空。
久慕餐霞客,常悲集蓼虫。青囊如何授,从此访鸿家。
《中元观法事步虚虚》
(唐)殷尧藩
兀都开秘录,白石礼先生。上界秋光净,中元夜气清。
星辰朝帝处,惊鹤步虚声。玉洞花长发,珠宫月最明。
扫坛天地肃,投简鬼神惊。傥赐刀圭药,还留不死名。
《中元作》
(唐)李商隐
降节飘飘宫国来,中元朝拜上清回。羊权须得金条脱,温峤终虚玉镜台。
会省惊眠闻雨过,不知迷路为花开。有娀未抵瀛洲远,青雀如何鸩鸟媒。
《中元夜》
(唐)李郢
江南水寺中元夜,金粟栏边见月娥。红烛影回仙态近,翠环光动见人多。
香飘彩殿凝兰麝,露绕青衣杂绮罗。湘水夜空巫峡远,不知归路欲如何。
《中元夜寄道侣(选一)》
(唐)陆龟蒙
橘斋风露已清余,东郭先生病未除。孤枕易为蛩破梦,短檐难得燕传书。
广云披日君应近,倒影栽花我尚疏。唯羡羽人襟似水,平持旄节步空虚。
《中元夜百花洲作》
(北宋)范仲淹
南阳太守清狂发,未到中秋先赏月。百花洲里夜忘归,绿梧无声露光滑。
天学碧海吐明珠,寒辉射宝星斗疏。西楼下看人间世,莹然都在清玉壶。
从来酷暑不可避,今夕凉生岂天意。一笛吹销万里云,主人高歌客大醉。
客醉起舞逐我歌,弗歌弗舞如老何。
《中元雨中呈子晋》
(南宋)朱熹
徂署尚繁郁,大火空西流。兹辰喜佳节,凉雨忽惊秋。
晼晚兰径滋,萧萷庭树幽。炎气一以去,恢台逝不留。
刀笔随事屏,尘嚣与心休。端居讽道言,焚香味真诹。
子亦玩文史,及此同优游。
《中元见月》
(明)边贡
坐爱清光好,更深不下楼。 不因逢闰月,今夜是中秋。
《中元日斋中作》
(明)朱曰藩
陶枕单衾障素屏,空斋独卧雨冥冥。辋川旧拟施为寺,内史新邀写得经。
窗竹弄秋偏寂历,盂兰乞食信飘零。年来会得逃禅理,长日沉冥不愿醒。
农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它是以祀鬼为中心的节日,系中国民间最大的祭祀节日之一。中元节时至“小秋”,部分农作物开始成熟,民间按例要祭祀祖宗,上坟扫墓,祭拜祖先,并祭孤魂野鬼。
旧时绍兴农村,中元节期间都要演出大型社戏《目连救母》,还会路边散发一些大米,烧一些纸锭,目的是接济那些在阴曹地府中受苦的阴魂野鬼,让地狱里的游魂也享受一下人间的温暖。
《目连救母》戏我国艺术大花园中一朵色彩绚丽的奇葩。绍兴“目连戏”是一种融宗教与审美于一体的世态化戏剧,它早已突破了鬼戏和宗教剧的藩篱,走向了艺术审美的道路。绍兴“目连戏”虽是民间创作,但在艺术审美上并不亚于文人创作的戏剧。绍兴的《目连救母》,在历史上作为社戏演出曾盛极一时,长期作为绍兴戏班的主要看家剧目。
绍兴的《目连救母》在历史上作为社戏演出曾盛极一时
周作人说过:“吾乡有一种民众戏剧,名‘目连戏',或称曰‘目连救母'。每到夏天,城坊乡村醵资演戏,以敬鬼神,禳灾厉,并自以娱乐。”这说明演出“目连戏”有两个目的:一是敬鬼神、禳灾厉的救世目的,二是自以娱乐的审美目的。鲁迅先生说得更为明确:“做目连戏和迎神赛会虽说是祈祷,同时也等于娱乐,扮演起来的应该是阴差,而普通状态太无趣——无所谓扮演,不如奇特些好,于是,就将‘那一个无常'的衣装给他穿上了;——自然原也没有知道得很清楚。”可见,绍兴“目连戏”在注重宗教祈祷的同时也重视娱乐审美,它将表演的“有趣”和“奇特”这些审美特征置于重要的地位。
纵观鲁迅先生一生的审美活动,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起于目连戏又终于目连戏。先生扮演“义勇鬼”是其最初审美活动的标志,而《女吊》的创作则可以看作是先生审美活动结束的标志。绍兴民间的“目连戏”,在鲁迅先生的心目中早已“形成了一种深深的情结”。鲁迅的小说和散文,不仅在《社戏》和《五猖会》中轻灵而诗性地描写了观看“目连戏”的欢乐情景,而且又以生动优美的笔墨描写了民俗意味浓郁的《无常》和《女吊》。鲁迅先生不但收藏了三种“目连戏”版本以及一批内有“无常”画像的书籍,而且对于“目连戏”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这说明鲁迅不仅思想上接受了“目连戏”的影响,而且在审美上也受到了它的熏陶,成了鲁迅先生最强劲的“审美心理定势”,这使鲁迅的创作中总是刻印着它的“原型”。这正如现代心理学家说的那样:自幼所处环境的影响和幼时的记忆,是最容易使人产生一种心理定势的,它能够长期支配着主体的行为。
绍兴社戏《目连救母》融宗教与审美于一体
《目连救母》的故事十分简单,内容是:释迦牟尼佛有一重要弟子名叫目连,修持甚深,以神通著称。他母亲青提夫人,家中甚富,然吝啬贪婪;她趁儿子外出时,天天宰杀牲畜。他的母亲死后被打入阴曹地府,受尽苦刑的惩处;目连为了救母出家修行,到地狱中见到了受苦的母亲;目连送给母亲吃的食物,到她口中立即化成火炭;目连无计可施,只好祈求于佛陀。佛陀说:在七月十五日建盂兰盆会,借十方僧众之力能够让其母吃饱。于是就在七月十五日,设盂兰供养十方僧众、超度亡人的这个佛教节日。
“目连救母”一直是民间最受欢迎的佛教故事之一,并长期成为我国通俗文学的题材。故事中的目连,是一个可与曾参、董永并举的“儒家式大孝子”。追本溯源,目连原本是个信奉佛教的僧人。经过长期的流传,目连却由一个佛门弟子变成了儒家孝子,这在客观上记录了原始佛教被“儒家化”的痕迹。“目连救母”的故事,其所强调的佛力救度和对于地狱、饿鬼、畜生道等惨状的描述,生动地表达了中国民间信仰对于外来佛教所接受的程度和风貌。
据《佛祖统纪》载,梁武帝时即开始设坛举行盂兰盆法会。自此往后,历代帝王和民间多遵佛制,兴盂兰盆会,借以报答祖先和父母的恩德。《目连救母》这个佛教故事,之所以能够从西晋一直流传到现今,口口相传,长久不衰,其关键就在于它劝人向善,劝子行孝,更有“天下无不是者父母”之隐喻。
《目连救母》劝人向善,劝子行孝,有“天下无不是者父母”之隐喻
目连戏,原名弋阳腔,发源于弋阳地区,故名弋阳腔。它是中国唯一的“历史宗教戏”,是我国最古老的汉族戏曲剧种之一,堪称为“戏剧鼻祖”。目连戏的演出有“两头红”的说法,意思是从太阳落山开始演,一直演到第二天的日出。“目连戏”有100多出折子戏,如果连续演出可以演七天七夜。其主要剧目有“目连娘出嫁”“和尚下山”“挑经挑母”等。
“目连戏”演出中将“唱、做、念、打”融为一体,穿插以筋斗、跳索、蹬坛等杂技表演,在戏曲表演艺术上独树一帜,对其他剧种产生较大影响。“目连戏”的演出场所也与其他戏种有很大不同,它不需要固定的场地,山村、田间、地头,都可以成为表演的舞台。由此可见,“目连戏”更像是一场民间的祭祀活动。
几百年来,经过无数艺人的锤炼,“目连戏”以其博大纷繁的戏剧形式、无所不包的表演手段、积淀深厚的音乐素材以及情景交融、观演互动的演出排场,在中国民间盛演不衰,广泛流布于安徽、江苏、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山西、福建、河南等地。2006年,浙江、安徽、河南、湖南,江苏,山西等省共同申报弋阳腔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今存的剧本《目连救母记》系民间俗本,由中国戏剧家协会浙江分会、绍兴县绍剧搜集小组所编的《浙江戏曲传统剧目汇编》,存目111出,它是根据绍兴目连戏民间抄本所刊行。
农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佛教则称之为“盂兰盆节”。我国民间按例要祭祀祖宗,上坟扫墓,祭拜祖先,并要祭孤魂野鬼,接济那些在阴曹地府中受苦的阴魂野鬼,让地狱中的游魂也享受一下人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