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周初实行分封制的原因

浅论周初实行分封制的原因

摘要：在西周史研究中，“分封制度”是一个重要的学术课题。西周的分封制度不仅仅是一项政策，而且作为西周国家的政体，它左右着当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政策。那么，周初为何要实行分封制呢? 研究这个问题，将有助于更深刻地了解分封制和西周史。

关键词：周初；分封制；原因

周灭商以后，周从一个西部小邦变成了一个大国。为了巩固和扩大周王朝的统治，有效地管理广大被征服的地区，镇抚各地原有的邦国，周初实行了分封制。

分封制就是把周王的子弟、亲戚、功臣以及古代先王圣贤的后代，分配到一定的地区，分别授给他们一定范围的土地和人民，建立封国，这些封国就是诸侯。诸侯受封时，要举行册封仪式，周天子向受封者颁布册命，宣布封疆范围、土地的数量，并把该地区的人民一起赐给受封者，同时还给受封者官属、奴隶、礼器和仪仗等。诸侯在自己的统治范围内建立政权机构，设置军队和监狱，但规模大小和地位都有一定的限制。诸侯对周王承担一定的义务，如定期朝见，缴纳贡赋，征调军队随周王出征，王室重大祭祀活动，诸侯要前往助祭等。“周朝初期，经过了周武王和周公两次大的分封，形成了以王畿为中心，众多诸侯拱卫周王室的局面”。[1] (P126)

分封制是周代乃至先秦史上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了解分封制是弄清周代政治体制的必要前提。因此，对于分封制的研究历来受到人们的重视，但由于时代不同，争论研究的指导思想和方法的差异，其结果是见仁见智。关于分封制的研究与争论，自秦汉至明清不绝于史，近代从学术上研究分封制而又有较大影响的首推王国维先生的《殷周制度论》，他把分封制、宗法制理解为周人的创造，是商周之际文化巨变的重要标志，并指出，“中

[2] (P453)国政治与文化之变革，莫剧于殷周之际„„欲观周之所以定天下，必自其制度始矣”。

他对分封制的研究尚比较粗略，但是有开拓之功。葛志毅的《周代分封制度研究》对周代分封制度的起源、性质、具体形式、政治功能均做了全面深入细致的考证和研究。书中提出了周初实行分封制有其历史必然性，“首先，夏商以来统治管理经验的积累，已使国家组织形式有可能进一步严密和集中，其次，周克商后，急需建立一种对原殷商统治区有效的战略控制方式，分封制为巩固周初国家统治发挥了积极的政治功能”。[3] (P165)其他如杨宽的《西周史》，许倬云的《西周史》，钱宗范的《周代宗法制度研究》，赵世超的《周代国野制度研究》等著作均对分封制进行了研究，丰富了分封制的内容。

对周代实行分封制的原因，如董恩林著《论周代分封制与国家统一》，指出，“分封制对于维护和促进周代国家统一、民族融合曾起过巨大作用”。[4] (P96)杜成安著《分封制的完善与宗法分封制》，李绍连著《试论西周实行分封制的前因后果》，张元城著《西周分封制与君主专制关系初探》等文章也对周代实行分封制的原因作了一些研究。本文试图对周实行分封制的原因作一番探索和研究，以加深人们对分封制的了解，丰富周朝分封制的研究。

周初实行分封制由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和统治集团的利益决定的，不是任何个人的主观意愿所为，周初分封制的实行具有客观必然性。西周立国时，为何实行“国王大统诸侯

分治”的分封制? 其原因是复杂的和多方面的。本文试图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探析西周实行分封制的社会原因。

第一，周初实行分封制是周朝迅速建立全国政权的需要

周武王灭商，是中国历史上第二次真正意义的改朝换代。但是，由于商朝以“方国分封制”强化了对诸侯国的控制能力，所以周灭商后，就要经过长期的准备和激烈的战斗，就要付出重大的代价。《诗经》在追述周人先祖业绩时说：“后稷之孙，实维太王，居岐之

[5](P237)。阳，实始翦商。至于文武，缵太王之绪，致天之届，于牧之野„„敦商之旅，克咸厥功”

周的始祖名弃，号后稷，以为农师有功，受尧封于邰(在今陕西扶风一带) 。“至周文王姬昌西伯时，不过是都于丰的殷商诸侯国。其地方圆不过百里，人口不过六七万，实难破纣王七十万兵。”[4] (P97)周人从古公亶父时代起，就开始着手灭商的准备，直到武王伐纣，足足用了一个半世纪的艰苦努力，才实现了改朝换代的愿望。武王姬发第一次发动“孟津之会”时，所能动员的军队，只有“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6] (P91)应召而来的诸侯达八百之多，阵容颇为壮观。但殷商根基太牢，无大隙可乘，武王、姜尚只好无功而返。直到纣王众叛亲离，商军主力又远征东夷之际，武王才乘机第二次兴兵，率众诸侯联军直扑殷都朝歌。纣王措手不及，仓猝应战。双方经过了“血流漂杵” [7] (P176)的惨烈肉搏，由于商军“前徒倒戈”，武王才获得了牧野血战的决定性胜利。由此可见，周在实力上并不如商朝，在征服商朝以后，必然面临着如何统治一个庞大国家的严峻问题。

战争的结果，不仅商朝被灭亡，也包括许多中小诸侯国被消灭，部分拥护商朝的诸侯国也成为战胜者宰割的对象，西周初建之际，中原地区出现了范围很大的权力真空，这就给周初实行大分封提供了方便条件。周灭商后，周王的常备军只有拱卫宗周的“西六师”，驻屯成周的“成周八师”和驻在殷之故地朝歌的 “殷八师”。这样的军队远不及殷商军队的规模，而西周的版图比殷商还要大得多，周王若要直接统治这样大的国家，其力量显然不足。

在当时的奴隶制度下，国力十分有限，不仅不可能供养更多的常备军，甚至也没有能力支付成千上万官员的薪俸，再加上交通闭塞，要建立一个国王直接统治方圆数千里的大王国，是不可能的事。在此之前，即夏商时期的国家，名义上国王统治着土地辽阔的国家，实际上国王直接统治的地区也不过方圆千里。当时大部分土地不是由同姓封国治理，就是臣服方国管治，它们向中央王朝的国王称臣并承担朝觐、纳贡等义务，尚不能与后世秦汉大一统的国家相提并论。“西周初立国时的社会历史环境同殷商时期尚没有大的变化，统治集团仍缺乏统治一个疆土广袤的大国的力量”。[8] (P119)由于这个原因，武王和周公抓住时机，因地制宜，经过近十年的努力，终于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分封制度，形成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5] (P240)的局面，“授民”，“授疆土”的权力牢牢的把握在周王手里，诸侯的命运完全握在周王的手中，这就保证了诸侯必须唯周王之命为从，从而开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政治统治格局。

第二，实行分封是巩固政权，树立“大周”德政形象的需要

周武王从继承文王方百里的小国王位到借助反纣诸侯联盟的力量克商，只不过短短的十二年时间，在面临着人多势众的殷族遗民严重威胁的情况下，如何统治一个比本国大数十倍的新征服国土呢？ 周武王自觉力量不足和缺乏经验。其中，武王最棘手的问题是如何处置庞大的殷族遗民？周公提出了“使其各居其居，田其田；无变旧新，唯仁是亲” [9] (P372)的绥靖政策。武王认为这是“平天下”的良策。于是“封纣子武庚禄父，以续殷祀，

令修盘庚之政。殷民大说(悦) ” [9] (P377)。这种册封，是一种“以殷治殷”的高明策略。为防殷民叛周，只设“三监”，省去了驻重兵镇压的沉重负担，接着武王又实行大规模的分封。

在夏商两代的千年统治中，名义上是版图广阔的大国，而实际上众多百姓仍被分割在一个个小国(包括诸侯国或臣服方国) 里生活，经济、政治、文化、思想、习俗各方面都有不小差异，在不同的小国族之间，心理上有一定隔阂，要在一统国家里生活，原不同的小国居民之间难于融洽相处，倒不如生活在分封的小国里过得更顺心些。当时实行分封制，容易为社会所接受，有利于巩固新兴的政权。周武王是个较贤明的君主，从其父姬昌西伯的兴起和纣王的灭亡中汲取经验教训，深知民心的重要。同时，“武王追思先圣王，乃褒封神农之后于焦(今河南三门峡陕县) ，黄帝之后于祝(今江苏丹阳) ，帝尧之后于蓟(今天津蓟县) ，帝舜之后于陈(今河南淮阳) ，大禹之后于杞(今河南杞县)”。[6] (P93)此举受到先圣后人的欢迎，并在社会上树立周武王崇敬先圣欲行德政的“贤明君主”的形象，有利于周室的统治。

西周初年，采取了一系列建国措施，对巩固和发展新兴王国有着重要作用。但是，西周早期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大发展，关键是政局长期稳定，而当时政局稳定的关键又是因为实行了分封制度。不实行分封制，建国伊始，面对怀有敌意的殷族遗民，如何长期统治他们? 周王封纣子武庚以续殷祀，殷民大悦，缓和了敌我矛盾。虽然武庚借管叔、蔡叔疑心周公篡政而挑唆叛乱， 但武庚叛乱平息后，又封微子于宋(今河南商丘南) ，再无殷民群起叛乱的记载，证明封殷贵胄续祀，以殷治殷的策略是成功的。“不实行分封，帮助灭纣的各路诸侯可能因得不到报偿而造反；周的开国功臣也可能居功傲主，甚至分庭抗礼。相反，给他们‘授民授疆土’，各得其所，会对周王感恩戴德，断无造反之理。不实行分封，周王的兄弟和亲戚会争权夺利，激化矛盾而不得安宁；相反，王族内兄弟亲戚各得封地而与周王同享天下，权力分配处于平衡状态，他们之间的矛盾会长时间处于缓和状态。” [8] (P116)西周早期的历史证明西周前期政局稳定，无疑是分封制对各种政治势力之间的矛盾起着制衡作用，为政局稳定发挥了积极作用。

第三，实行分封是周王“奖赏军功，藩屏王室”的需要

在灭纣的战争过程中，各路诸侯出兵助战，众辅臣谋士，皆立下汗马功劳，尤其师尚父、周公、召公等功劳最大。胜利后，行将建国，如何酬报这些有功的诸侯和臣子呢? 这是非常重大的问题，若处理不当，新兴政权恐难稳固。“在上古，尤其夏、商、周三代，人们重视的不是什么空洞的英雄称号和头衔，而是重视可见的物质利益。西周初所封的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号下，都有不等的土地封赐相对应，所以也不是荣誉头衔。” [10] (P147)从西周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出发，认为在那种低生产力水平的条件下，器物与土地是作为财富的象征，是必不可少的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而人民在奴隶制盛行的那个时代，更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资产。国王对臣下的赏赐，都是钱财和奴隶。殷商时期没有金银等贵重金属货币，珍珠、玛瑙等类珍宝很少，且在当时也只有观赏和装饰品价值，因此，甲骨文记录殷王对臣下的赏赐，份量最重的只有贝币加奴隶。西周初年也只是有类似的东西。但是，这类东西与开国功臣的功绩相比，显然微不足道了。对于上古农业国而言，只有土地加生产者才是无价之宝，是取之不竭的财富。所以，对有功的诸侯和臣子等，周王采取的方式是“裂土分封” 、“授民授疆土”。 武王“于是封功臣谋士，而师尚父为首封。封尚父于营丘(今山东临淄) ，曰齐。封弟周公旦于曲阜，曰鲁。封召公于燕(今北京琉璃河一带) 。

封弟叔鲜于管(今郑州东) ，弟叔度于蔡( 今河南上蔡) ，余各以次受封。” [6] (P97)当然，周王为了王室的利益，封侯建国最多的是姬姓亲戚，在周初七十一个封国中，占到了五十三个。《左传》记载了姬姓封国的情况，“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成、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邗、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 [11] (P310)周王这种赏赐，即裂土分封，大封同姓子弟、功臣及古帝王之后，让他们在自己的诸侯国内享有一定的特权，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政治、经济以及文化方面的建设，这就避免了类似于管叔及蔡叔的事情的发生，暂时地满足了西周奴隶主贵族的欲望及要求，缓和了奴隶主贵族之间的矛盾，从而起到了“稳定政局”的作用。

封建诸侯国，使一些边远荒蛮之地和新征服地得到开发，促进了整个西周社会经济的发展。太师吕尚封于营丘(今山东临淄)，国号齐。此处本是渤海湾南边一块荒芜之地，人烟稀少。他到位后，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修政，因其俗，简其礼，通商工之业，便渔盐之利。而人民多归齐，齐为大国。” [12] (P1207)就是说，太师采取了一系列行政措施，尊重当地夷族的风俗习惯，简化礼仪制度，因地制宜，发展手工业和商业，大力开发渔业，制盐，促进商品生产，发展交通运输，使当地经济很快发展起来，齐国内和周边一些夷族人民大多归顺齐王，于是齐变为东方强大的诸侯国。又如周公封鲁(今山东曲阜) ，周公未到位，由其儿子伯禽代为治理。伯禽实行了与吕尚父大为不同的政策，“变其俗，革其礼”，

[13] (P1314)即以周人的需要改变当地夷人的风俗，并以周的礼仪制度取代当地原有的礼仪制度，一言以蔽之，即采取行政措施，使新征服的东夷之地同内地周文化一致，即同化。各个封国的诸侯，出于切身利益的需要，立国后，无不致力于发展本地的经济、文化。这些地区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既是一种历史趋势，又与封国诸侯的苦心经营有密切的关系。对周室而言，这些边远落后地区，倘若实行直接统治，鞭长莫及，不可能投入较多的人力物力进行开发经营，也就不可能如此迅速发展起来。因此，可以说，这是封国自主经营的积极性发挥了作用。

众多封国都有不同程度的发展，才构成整个西周经济文化的较大发展。边远地区诸侯国的强大，又成为拱卫周王室安全的屏障。“在西周王朝的四周分布着肃慎、山戎、鬼方、羌、濮越等少数民族，一些少数民族经常性地侵扰西周的边界，掠夺财富，而西周在这些边界建立诸侯国，派王室贵族等直接管理，一方面直接加强了周王室的统治力量，对一些少数民族以及一些外族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另一方面有利于该地区经济的发展，有利于边疆地区与王畿之间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交流，加速先进文化及先进生产技术的传播，从而为抵御外侮，巩固边防提供坚强的物质后盾，起到其应该起的作用。”[10] (P118)西周分封的诸侯王不仅担负着保护周王室的责任，同时还要从事边疆开发的重任，这一方面达到了“以藩屏周”的统一目的，另一方面有利于把中原的先进文化传到边远的少数民族地区，对地方经济的开发也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像太王长子太伯和次子仲雍渡江南下，在太湖沿岸建立吴国。他们与当地人民结合，不但对开发吴越作出了贡献，而且还加强了对巴、濮、越、邓等部的控制。如东边的封国燕、卫、齐、鲁、宋等，自北而南形成一道东疆屏障，镇抚着山戎、东夷、淮夷、徐夷等外族。一旦外族入侵，各自或联合反击之，无需周王劳师，当周室受到威胁时，周王可命诸侯救助。

第四，实行分封是受宗法制影响，“家天下，强君权”的需要

宗法就是宗族之法，处理宗族内部成员间的亲疏，等级和世袭权利的制度，便是宗法

制。宗法制度形成于商末，西周时得到充分发展，达到完备状态。宗法制是分封制得以实行的理论基础，其本质不在于区分血缘关系，而在于确定权利和财产的分配原则，稳定奴隶制的统治秩序。“周代宗法制的主要特征是宗统与君统合一，宗法制渗透到国家政治、经济、军事、思想一切领域。周王为天下大宗，诸侯为一国大宗，卿大夫为采邑内大宗，宗法制度从天子至士庶人普遍存在，成为‘家天下’的一个系统”。[14] (P79)它和分封制结合，构成了奴隶制的等级制度，严格规定了自上而下承担的义务，建立起了一个金字塔式的统治网，从而确保了周天子天下大宗和政治共主的地位，宗法制将宗族关系和政治关系结合，以族权强化政权，从而加强了奴隶主贵族的统治。这种分封，实质上是把武王的子弟、本家派往中原主要地区和边防要地去做诸侯，“封藩建卫”以拱卫王室，从而在全国范围内建立起家族统治。受封的诸侯还有异姓功臣和先代贵族，但他们的封地或在边鄙之地，或在宗室封国的夹隙之中；封国从数量上看仍占优势，不过均在边远地区，对于王朝的统治中心地带黄河流域来说，仅是周边屏障而已，构不成多大威胁。

实行分封制后，西周天子用朝聘制度来维系中央与地方的联系。西周天子操纵控制诸侯国事务的主渠道有三个：立“朝聘制度”、“侯服岁一见”、“甸服二岁一见”之类是也。“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每年) 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15] (P201)“朝”和“聘”都是诸侯向天子请示汇报、履行臣属义务的形式。其中，聘指诸侯派大夫代表自己去问候天子， 朝是诸侯亲自去王都朝拜天子。孟子对“朝”的解释为“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

[16] (P90)当朝不朝，天子将对违制诸侯进行处罚：“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 [16] (P93)说明西周天子不仅有权分封和重新分封诸侯，而且把权力延伸至诸侯国官吏任免的新领域，这种干涉、控制就更加具体了。

天子还通过来控制诸侯任命国卿，约有三种情况，一是天子派员以国卿身份去辖制那些不大可靠的诸侯，如武王“使其弟管叔、蔡叔、纣之子武庚治殷”；君年轻资浅难当大任而派要员去辅佐，如成王封幼弟叔虞于唐，周公当遣持重要员同往；诸候自选臣僚为卿时，要由天子批准任命，这应该是最常见的情形。定期往各地巡视：“天子五年一巡守，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十有一月北巡守，至于北岳”。[15] (P203)诸侯之朝聘与天子巡守，构成了中央王朝与地方封国之间的主要交往形式，但“朝聘”是诸侯的义务，不履行者将受处罚；天子巡守则是在行使最高统治权力，用以观察民风，检查诸侯政绩国情以行赏罚。总之，分封制发展到西周时期，天子与诸侯之间的君臣关系已经明确；政治等级制度与家族统治原则一道，构成了中央王朝控制地方封国的两道法网，天子不仅有权封贬诸侯，而且可以用统一的政令来号令天下，可以干预诸侯国的内部事务包括直接任命诸侯的主要官佐。上述情况表明，“分封制”问世后，地方的许多权力已经进一步向中央集中。

这种政治格局表明，周天子通过同姓诸侯强化了对华夏地区的政治控制，异姓之人在此难以形成独立的政治力量，更不敢轻易造反。“从国家政治的角度看，直接受封的诸侯必须奉天子为共主，接受王室的行政领导；就家族关系而言，西周实行以“嫡长子继承制”为核心的宗法制度，周天子即是同姓诸侯群体的最高家长——宗主，诸侯在封国内则是由其子弟构成的中小贵族的宗主。在此政治格局之下，天子与诸侯之间，是君臣而兼家长与子弟的双重关系，国事也就是王族的家事”。[10] (P151)同姓诸侯成为封国的主体，天子是同姓诸侯的最高家长，异姓诸侯按传统也必须奉祀天子的祖先。宗法分封制空前提高了天子的地位，进一步强化了中央王朝对诸侯国的控制能力。“天子号令一出，同姓诸侯带头响

应，异姓诸侯莫敢不从；天下有事，同姓诸侯因与天子休戚相关，纷纷挺身而出，勤王效力，更使他人轻易不敢生非分之心。加上王室有意对诸侯施以羁縻，多以燕(如公) 、鲁(周公) 等同姓大诸侯为主要辅佐，又使姬姓(同姓) 与姜姓(异姓诸侯的代表) 之间永久保持着姻亲关系，以维系封国之间的势力均衡。” [17] (P102)这种分封制度，使周初很快就实现了政治稳定，创造出了“成康之治”。这种传统的延续，就使周朝成为中国历史上维持最久的朝代。夏朝衰落后便很快灭亡，商朝也灭亡于诸侯造反，但西周颠覆后则有东周为续。诸侯可以称霸，可以大肆兼并，但长达五个半世纪的东周时期，迟迟未见有人敢取周天子之位而代之。

结论

从以上几个方面来看，周初实行分封制有其历史必然性，是由当时的社会客观背景和历史条件决定的，是当时历史条件下对广大的区域实行有效统治的最好的办法。正是因为周初实行了分封制，大量分封诸侯，对传播先进的周文化，加速这些地区的发展都起了积极的作用，对历史上民族统一体的形成有着重要的意义，对巩固和稳定周王室确实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有效地扩大了周王朝的政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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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about the Reason of Carrying out the System

of Enfeoffs at the beginning of Zhou Dynasty

Abstract ：In the processing on history of Western Zhou Dynasty ,“System of Enfeoffs” is a key academic topic. Not only is this system a policy of Western Zhou Dynasty，but also it is a system of that country .Therefore, it influenced the policy of politics, economy and culture at that time. Then why “System of Enfeoffs” was carrying out at the beginning of Western Zhou Dynasty ?Through studying this problem, the system of Enfeoffs and the history Western Zhou Dynasty will be further known and understood.

Key word: At the beginning of Zhou Dynasty ; System of Enfeoffs ; Rea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