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建制度演变看中国历代政治得失

从封建制度演变看中国历代政治得失

俗话说，读史使人明智。对历经两千余年的中国封建社会来说，值得当代借鉴的东西的确很多。中国历代的得与失都是封建制度演变的结果。我这里所说的封建制度演变，就是指皇权与相权、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的不断斗争与制衡。作为一位治学严谨的大师，钱穆先生以冷静客观的笔调欣赏历史，品位历史，也带给了我们全新的对历史的体验：中国人最需要的是解放历史。

一、 简介

《中国历代政治得失》是钱穆先生应有关方面邀请所作的的专题演讲合集。分别就汉、唐、宋、明、清五代的政府组织、百官职权、考试选官、财经赋税、兵役义务等种种政治制度作以提要、概括和比照，叙述因果演变，指点利害得失。既高屋建瓴地总括了中国历史与政治的精要大义，又点明了近现代国人对传统文化和精神的种种误解。言简意赅，语重心长，实为一部简明的“中国政治制度史”。

大师简介：钱穆（1895—1990）字宾四，著名史学家，江苏无锡人。1912年始，先为乡村教师，后经中学终到大学。先后在燕京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等数校任教。1949年只身去香港，创办了新亚书院，1967年定居台湾。

二、 评论

我想从以下几个方面说一说自己的感受。

1.封建制度的演变

正如钱穆先生所言，《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之所以之列五个朝代的历史，是因为汉、唐、宋、明、清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五个朝代，这五个朝代大体上便可代表了中国历史之全进程。

虽然钱先生是按照不同朝代论述的，但大体上都是关于政府组织、官职权位、科举选官、赋税兵役等。我认为这些内容始终用一条线给串联了起来，那就是皇帝与丞相、中央与地方的权利纷争。而历代种种制度的演化也是为此服务的。简单地阐述一下。

1.1在皇权与相权（也可以理解为皇室与政府）方面：

汉代时宰相制度从一相发展到了三公（钱先生并未提及西汉前期相权的膨胀与庞大威胁到了皇权的统治）；

唐代相权被划分为三省，“换言之，亦是把从前皇帝滥用之职权重交政府”（我并不同意钱先生的观点，我认为这是皇权与相权的变相融合，其意图是皇权力图达到对相权的绝对控制）；

宋代的中央政府的首领宰相被进一步削掉了军权和财权（我觉得钱先生关于相权对皇权的退让时以宋初宰相让座的缘由剖析得很独特）；

明朝从废丞相到实行内阁制，相权被分于六部，主要权力则集于皇帝一身。内阁首辅只是一个“伪”丞相而已；

清代皇权达到了顶峰，军机处的设立便是其标志。因而钱先生认为中央政府只不过是部族统治的工具。（但钱先生却认为清朝阻碍了中国民主的发展，而我却认为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即使没有清朝，中央集权也会在其他朝代达到顶峰）。

1.2在中央集权方面，从最初的郡县制到地方官吏的设定，以及选官制度、财政（以盐铁权为主）、军权等方面逐步削弱了地方的权利和自由，这在一定程

度上也是与相权的削弱相适应发展的。在钱先生的著作里有较为详细的论述，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

2.著作的现实意义

2.1关于皇位的世袭是否说明了中国以往的政治黑暗。钱先生在前言里已经说得很透彻：“我们不该单凭时代意见来抹杀以往的历史意见”。我们应该该重视其地域性、时代性和国别性。毕竟不同于西方“小国寡民”式的城邦特点，作为拥有辽阔疆土的大国，实行全国性的民主政治是很不现实的。就像当今的中国政治，限于当前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我们只能进行基层民主。至于如何选举国家主席和总理，要从中国的国情出发。中国不同于外国，东方不同于西方，应该有自己的选举制度。但西方国家多次以此为借口，指责中国人权与民主的发展，我们应充分意识到这一点，切不可别盲目被利用蛊惑。

2.2另外在谈及历代政治问题时，钱先生提及最多的便是汉朝，他很欣赏汉朝的政治制度，诚然，汉代的政治制度是后续历朝都无法效仿的。尤其是在行政区域的划分上，其划分的合理性在现在的行政区域划分上仍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如何充分发挥地方行政的主观能动性，提高办事效率，都会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现在全国正在部分实验的“省管县”制度是否合理仍然有待于时间的检验。

2.3我们从历朝历代的政治制度的演进可以看到其都是不断地与社会经济相适应的。譬如汉代初期皇权与相权相平衡到明朝朱元璋废丞相设六部。这些制度无不适合现实的需要。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实行了改革开放，为国家的腾飞插上了翅膀。真理问题的讨论也引发了社会各界的讨论，毫无疑问，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正如钱先生所言：“„„制度是死的，人事是活的，死的制度绝不能完全配合上活的人事。就历史经验论，任何一制度，绝不能有利而无弊。任何一制度亦绝不能历久而不变。历史上一切已往制度俱如是，当前的现实制度，也何尝不是？”如今我国正处在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政治改革也在进行，如何使经济政治与社会发展相适应，对政府而言，是一件慎之又慎的问题。

3.对于钱穆先生及其本文的几点见解

毫无疑问，钱穆先生是大师，他严谨的治学态度与独特的历史见解无不令人敬仰万分，作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无名小辈，是不敢妄加评语的，只是感觉怪怪的，说一下而已。

首先，我感觉钱穆先生按照朝代不同论述相同或相近的话题，也就是说同一问题被分割成了好几块，就显得纵贯性不深，给人一种很凌乱的感觉，一个问题尚未讨论确切，却又峰回笔转阐述另一问题了。但如果按所论内容来阐述，即先论述政府组织，再论述选举制度，依次进行下去，这样的好处就是对论述话题有了一个系统和清晰的印象，这样的论述也更加深刻了些。

其次，明代的八股文在钱先生眼里却不失为一种标准之选才标尺，而不是为了禁锢思想。这是我不能认同的。事实上，清代的考试制度按照先生所言是一种部族政治的延续，其形式大多继承明治，既然他不认同清代的制度，自然也折射出对明代制度的不认可，这在前后是很矛盾的。

再次，钱先生在论述清代的政治制度时将其说得一文不值。这在很大程度上有一定的民族偏见性。他认为清朝只有法术没有制度，在民族政策上十分反动，但是客观地讲清朝之所以如此，除却自身的原因，也有其他方面的因素，试想一个人数极少的民族统治人数众多的汉族，若想巩固政权实在不易，不限制汉族便会被汉族推翻。正如武则天时代统治残酷，因为当时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下，稍一放松，帝位不保，许多作法也属迫不得已，可以理解。每每谈及“异族统治”，

许多历史学家便愤愤然，其实中国民族界限早已模糊，同属中华民族，何必大动干戈。书中还多次提及孙中山，由此不难理解，那一代人深受革命影响之深，排满情绪十分强烈。

三、 推荐、思考

钱穆先生在政府组织部分特别阐述了中国古代皇权与相权的分立问题，竭力证明“皇帝专制”一说之误，但钱先生仿佛只是在阐述“应该如何”，而忽略了“实际如何”。关于这个问题，可参看黄仁宇先生《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中关于王安石和唐太宗的章节，当会有另一种观感。

另外，邓正来教授推荐的相关书目有：

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

钱穆：《国史大纲》；

殷海光：《中国文化的展望》；

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

参考文献  朱镕基答记者问.人民出版社.[M].2009年8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