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术鉴赏
弗里达·卡洛
——我不画梦,我画我的感受
1907年弗里达出生在墨西哥城,她的叫做“蓝屋”的家中,47年后她又死在同一幢房子里。她是一个墨西哥与欧洲的混血儿,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弗里达天生丽质,面容姣好加上那几乎连成一线的浓眉总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傲感觉。弗里达的德国父亲吉尔穆·卡洛是一位优秀的摄影师,他对所要拍摄的对象非常严谨和客观,总是尽可能的充分展示所摄的有关信息。同时他的语言通常也是直截了当,几乎没有表情的,这其中的某些性质也能在弗里达身上看到影子。
仿佛是上天嫉妒她的美丽亦或者是对她的考验,弗里达一生都是在与病魔做斗争。
6岁时,弗里达患上了小儿麻痹症,这使她的右腿明显瘦弱,终身如此。 1922年弗里达在学校里遇见了她的真命天子一个在未来生活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已经名气很大的画家迪戈·里维拉。当时她已经神魂颠倒地迷恋上了迪戈。有一次几个女生在冰淇淋店里说起各自的生活目标时,据说弗里达的话着实让人吃了一惊:“我的目标是为迪戈生一个孩子。有一天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他的”。
1925年9月17日,18岁的弗里达. 卡拉遭遇到一起严重的车祸,这造成了她脊柱、锁骨、肋骨断裂,骨盆破碎,右腿11处骨折。此外,她的右脚脱臼,粉碎性骨折,肩膀也脱臼。此后一个月,弗里达不得不平卧,被固定在一个塑料的盒式装置中。虽然弗里达凭借着她的意志活了下来,却使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
车祸后不久,她就开始画画,因为禁锢在床上的生活过于无聊。 这成为她终生的职业。在很多方面,她的美术作品是她在医疗过程中的个人痛苦和斗争的编年史。但这些作品的源泉仍然是她的天
才和热情。
1926 年还在病床上的弗里达画了
她的一张自画像《穿天鹅绒衣服的自画像》
我能感觉到这张图整体色调的阴暗,
它以汹涌的海浪为背景,让我们感觉她的
处境岌岌可危,仿佛她就像原处的那片白
云将要随这狂风而去,那暗色的海浪一个
接一个的向她袭来,天空也丝毫不见一点
光芒。但是这个背景下的她却是如此的闲
适,脸部的表情也非常的祥和,头上的发
式也非常的整齐,而且竟然穿着一件天墨
西哥特色的鹅绒的睡衣,她的右手也非常
自然的抓这她的左手,这是一个极其安详
的姿势。有一种不管外部环境多么的恶劣她都能淡然处之,毫不在乎。而从这幅
画的手法来看也运用了多视点的画法,她整个身子都是一正视的角度而头部确是右边斜视的画法。这离她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不过才不到一年,她的画画天赋不言而喻。
从这幅画来看,此时她虽然还
躺在病床上但是她并没有什么恐惧
的,这也能反应她内心的强大。
1929年8月21日里韦拉和弗
里达结婚。他们的婚姻被形象地叫
做大象和鸽子的结合,因为 里韦拉
又大又胖,而弗里达娇小瘦弱(身
高仅5英尺出头)。
1930年她画了这幅《与猴子在
一起的自画像》,这种画风在她所有
的作品里还是很不同的,背景是一
片森林,让人感觉无比的心旷神怡,
仿佛自己就置身与这片从林中。
但是一只与弗里达保持同样表
情的猴子增添了画面的神秘感,卡
罗的一系列自画像中,身体以及头部都保持微侧,可是眼神却直视着
画面,好似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犀
利的目光直射进观者的内心。我想
她保持这种姿态一定带着某种寓
意,这种看似不经意的一瞥愈加强
烈地体现出她不屈服于苦难的傲
骨,静态的画面中充满了张力,空
气中弥漫着不安和紧张。仅从这不
经意的一瞥中,观者就足以感受到
弗里达复杂细腻的精神世界。
画中她的造型也与非常有特
色,那带有墨西哥风情的项链,神
秘而自然,与性格十分贴切。那盘
起的头发带着几丝绿色,这不是当
下最流行的染色么,好像她穿越时
空到了我们当代,做了一次很满意
的染色。
1932年,弗里达受托为底特律博物馆创作壁画,而在此期间弗里达流产了。
休养中弗里达画了《底特律的流产》
从这幅画我能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特意的黑白画风,这在她的作品里是不常见的;裂开的脑门,仿佛那个婴孩就在里面孕育着,正要出来探究这个世界;两眼正要滑下的泪珠也表现了她内心的悲伤,也不禁让人潸然泪下;左耳上挂着的一个婴孩小手般模样的耳环也似乎是她流产后的自责,其中包含了她对孩子的渴望;还有那右半边蓬松的头发,与另外半边也非常不协调。
这张真实而敏锐的自画像,它庄严的表现了女性的真实、现实、残忍、苦楚。她从此发展出来的风格完全不同于她的丈夫,主要从墨西哥民间艺术以及小型祭坛画中汲取营养,而迪戈对此表示理解和尊敬。
迪戈的风流伤透了弗里达的心,她也开始以迪戈的方式来报复他,在巴黎,传闻弗里达和兰芭发展出恋情,她在给兰芭的信中流露着真情和思念:“你的眼球是我的眼球,偶人在它们的玻璃大房间里排列着,属于我们俩。”
想念狄亚哥和墨西哥的弗里达回到家,等待她的却是离婚。她的健康状况急速下降,却在黑暗的日子里创造出很多佳作。 尽管他们还成双入对出入与公众场合。不到两个月,他们又在美国复婚。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Rivera 认识到Frida 的健康将无情地恶化,一定需要有个人来照顾她。
1939年创作的《菲达
斯》是弗里达的代表作,也
是我最喜欢的作品,她描绘
了两个自我,一个身着奢华
的欧式服装是不爱迪戈的弗
里达,一个身着墨西哥民族
服饰是深爱着迪戈的弗里
达,她把恐怖的心脏描绘了
出来,显得与平静的外表格
格不入,连接心脏的血管源
源不断地流出鲜血,这足以
体现出她内心的痛苦。
此外,画中的弗里达握
住了自己的手。她曾说“我画
自画像,因为我经常是孤独的,我是自己最了解的人。”当痛苦如此深重的时候,唯一能给予安慰的也只有自己。承受着来自内心的巨大痛苦,无怪乎她的绘画总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力量,令观者无法回避。
可是弗里达不愿屈服于生活,画面中,她的表情总是显得淡定从容,即便如此,目光中总隐含着抹不去的忧伤。如果这就是现实中的她,没有心脏的喘息,谁能发觉她的忧伤,在世俗的生活中,悲伤只能隐藏,以一副看似无所谓的态度去面对生活的不幸,所以现实逼迫艺术家用画面去释放内心的苦痛。
1954年,她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抗议打倒危地马拉左翼总统Jacobo Arbenz
的共产主义游行中,不久之后她便在睡梦中死去,似乎是窒息而死。她在最后的日记上写着:“我希望死是令人愉快的,而且我希望永不再来。”
迪戈对妻子的由衷评价是,“她的画显露了旺盛的表现力,精准的描述而又不失朴实,在原创性中没有任何取巧,在坦率的造型中透露出自己的个人特色,作品传达了一种生动的感性,其观察力虽然相当冷酷,却极为敏锐,她的确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
如今,弗里达·卡洛已离开我们半个多世纪,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艺术史上的重要性正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她的传记被多次再版,并于2007年登上了电影屏幕。伟大的艺术家永远是在挖掘自己的内心,弗里达之所以受到如此关注,正是因为她真诚地面对生活,深刻地挖掘自己的内心世界,她展现的是对苦难的思考,确切地说,弗里达不仅仅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更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她用画笔思考生存的意义,解读人性丰富的内涵,用独特的视角以及超现实主义的手笔带给我们前所未有的震撼。思考人性的作品总是能够超越时代,历久弥新,卡罗用她凝练的手笔、坦诚的创作态度、对人性的挖掘以及对苦难深刻的思考在艺术史上树立了一座难以企及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