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梨花体"诗歌现象及其带来的思考
浅析“梨花体”诗歌现象及其带来的思考
起诗坛纷争。我们不由的担心现代诗歌该何去何从?时代的变迁对诗歌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从以前高高在上形成的诗坛到现在接地气的“梨花体”我们不由的自问:当诗歌失去诗意那还是诗吗?也许这不是诗歌的错,也许这个时代真如韩寒所说的诗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诗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诗歌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思想。也许诗歌不必那么崇高,但绝不能低俗。但它仅仅触及到表面,根本不能在精神给以人美的享受。当然,也许“梨花体“或许是发自内心的表达,但却是不恰当的表达。
语言中所有的词语都在忠实地 扮演着自己的角色。那些最常用的词语,那些直接与平庸现实生活相关的 词语,并不因此而失去它们的诗意。为什么”梨花体“写作最终会引发人 们的嘲讽直至争议呢”呢? 随着口语化写作的发展,语言在诗人的笔下已经不再具备自律性, 也不再结实有力。“口语”逐渐演变成“口水”,“口水”又变成了“口水 泛滥”,这种写作渐表现出诗人精神的偏瘫和人性深度的沦丧,就连最 基本的创作原则也被泛滥的口水所吞噬,在这些口水的泡沫中,诗歌已经 不能使读者感知诗人最初的创作意识和诗歌内部的诗意了。严重的“废 话”误导、贬损了诗歌纯正的风味儿,使诗歌沦落到简易粗俗的境地。比如 “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问/大便后/不冲刷 /便池/的人”(赵丽华《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这是诗歌吗? 这只是诗人将那些原本不是诗的文字采取随意分行的形式制造的“伪诗”, 读起来就像口吃者结结巴巴的陈述。再看《谁动了我的花内裤》:“晚 上想洗澡/发现/花内裤/找不到r/难道真的会/有人/收藏/我的/ 没来的及/洗/的/花内裤?”在这里,诗歌就是“网车键”。这首诗歌诗
意简单浅显,甚至可以说粗鄙不堪,用日常生活的细节来耍语言的小聪 明,诗歌中毫无情趣、智慧和思想可言。就连诗歌写作策略上的深化、 完善和诗意的提升都不曾出现,究其根本原 因,就是“口语诗”的表演性太直观了,诗艺太简单了,语言太浅白了。
请看 某位诗人的这首诗,《今天早晨的第三首诗》:“早晨写了两首诗/一首是 《难受的诗》/另一首是《舒服的诗》/舒服的诗不一定就舒服/只是它 比难受的诗/晚写了三分钟/当它写完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不再那么难 受
一言以蔽之,“口语诗。”的几水太多。甚至” 有 人总结出所谓“梨花诗万能写作技巧”:1.随便找来一篇文章,随便抽取其 中一句话,拆开来,分成几行,就成了梨花诗;
2.记录一个4岁小孩的一句话,但要按照他的说话的断句,也是一首梨花 诗;3.当然,如果一个有口吃的人,他的话就是一首绝妙的梨花诗;4.一个 说汉语不流利的外国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梨花体大诗人。这正是对那些缺 乏诗意却在形式上分行置之的“伪诗”的绝妙讽刺。英国诗人阿诺德认为, 诗是“人类语词所能达到的最宜人最完美的表达形式”和“人类最完美的 言语”。而在上述的诗歌中,“口语诗”已经完全沦为“回车键派”。 诗歌文本娱乐化和涛歌的商品消费性的凸显,是“口语诗”发生变异 的根本原因。而现在的问题是“口语诗”解构了口语叙事的姿态。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曾写过几首像模像样的诗歌的杨 黎竟也宣称:“人一生下来就会写诗,这是真理。人一生下来就会写诗,就 像人一生下来就会说话一样。”⑨这样的言论要把诗歌引向何方呢?
捷克理沦家穆卡洛夫斯基在《标准语言与诗歌语言》中曾说:“正是 对标准语的规范的有意触犯,使对语言的诗意运用才成为可能,没有这种 可能,也就没有诗。”而这首诗歌的诗意在哪里呢?苏珊-朗格在《艺术问 题》中也认定:“诗人从根本上说来就不同于普通的会话语言,诗人用语 言创造出来的东西是一种关于事件、人物、情感反应、经验、地点和生活 状况的幻象。”而这首诗歌具有什么诗意的幻象吗?由此可见,这样的口 语写作就破坏了日常口语的稳定性、实用性、交流性,也破坏了诗歌语言
的原创性、创造性和审美性。 真正的问题出现了,“口语写作”迅速地滑向了带有娱乐观赏性的 表演。哗众取宠,肤浅轻薄是其主要的写作特征,也由此开始了一个诗歌 文本娱乐化的时代。好的诗歌必能流芳百世,为世人永远传颂,但是具有现代解构意味的“梨花体“诗,大概只能作一时的消遣甚至只能是一时的笑话。那么当下中国现代诗歌的出路在哪呢?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与其在诗歌的外在形式上去求“突破”,不如在诗歌的内容上寻求新的天地——更广阔的天地,敢于直面现实,包括政治的不合理和社会的丑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