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五行志]考论

２００１年９月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ＮａｎＪｍｇＮｏｒｍａ【ｕ第５期ｎｌｖｅｒｓｉｔｙ（ｓ洲ａＩ嘶ｅｎｃｅ）Ｓｅｐｔ．，２００

Ｎｏ．５

《汉书・五行志》考论

王华宝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００９７）

摘要：班固《汉书》创设“五行志”一目，集先秦两汉阴阳五行灾异学说之大成，对

后出史书多有影响，而近现代学术界对之评价较低，重视不够。本文通过对中华书局

标点本存在的标点、校勘问题和《汉语走词典》与《汉书－五行志》相关的立目释义和

书证问题等的考查，认为对“五行志”一目的设立及其价值应当重估，在古籍整理和学

术研究过程中，应重视“五行志”的文献价值。

关键词：汉书・五行志；校点；文报价值；泣语大词典

中圈分类号：Ｈ１３ｌ，Ｈ１６ｄ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ｌ一４６０８（２００１）０５—０ｌ５００６

自班固《汉书》创设“五行志”一目，后出《后、馒书》等史书多设有“五行志”或“符瑞志”，甚或兼而有之，历时久远。从体例上看，“五行志”曾是生书的一个组成部分。今天，若以史书楚理和阴阳五行灾异学说研究等的现状为背景，用历史比较的眼光Ｉ自顾一下“五行志”的设立和评价，我们不难发现，学术界对史书“五行志”一目似乎不够重视，整理方面存在的问题亦复不少，各项研究中对“五行志”文献资料的运用还不多。本文拟从三个方面进行讨论：一、中华书局标点本《汉书・五行志》整理中存在的问题；二、从《汉语大词典》中存在的立目释义和书征问题，谩《汉书・五行志》的语料价值，借以显现“五行志”的文献价值；三、对“五行志”一目的设立的基本认识及其价值重估。

由于学术界过去对“五行志”一目不够重视，投入的研究力量相对较少，反映在史书整理上，就存在各标点本中的“五行志”部分问题相对较多的现象。就总体而言，既有某一书点校整理中存在的问题，也有各书对同一文字处理不一的问题，等等。学术界已有一些人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笔者也曾撰文讨浩过《晋书・五行志》中存在的问题。这里主要讨论《议书・五行志》中的几个问题，稍涉他书。如：

１．《汉书・五行志上》：“京房《易传》：‘解，音也，王者于大败，诛首恶，赦其众，不则皆函例气，厥水流人国邑，陨霜杀（谷）［叔草］。”《１］”””’按：标点本《校勘记》：“宋祁说‘谷’当作‘菽７。按景裙本作‘叔草’。杨树达说中之下亦云‘陨霜杀叔草’。”然细绎上文之“追诛不解，兹谓不理，厥水五谷不收”等语，此处作“备”义自可通，不烦改字。参本书《五行志中之下》排列灾异云：“异

收稿日期：２００ｌ—０３—１０

作者简介：王华宝（１９６５一）．埘，南京师太文学院博士生１５０—

故言草，灾故言菽，重录谷。一ｒ二ｌ菽，草之难杀者也，言杀菽，知草皆死也；言不杀草，知菽亦不死也。”“重杀谷”师古注：“以其事由重，不比于杀草也。”““ｒ““’可知，杀草、杀菽、杀谷，为由轻至重的三种灾异情况，杀谷为最重。又，后文有记杀谷的事例，如襄公二十四年秋“大水，饥．符小成，其灾甚也”。本文原作“杀各”，叙灾异之严重情况，义白可通。标点本《后汉书》、《宋书》亦引此说，与《汉书》文字大同，未做校改，较为谨慎。

２．《汉书・五行志中》：“盂献子日：‘答５氏其亡乎ｊ礼，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各５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１』（ｐ””’按：此段见丁《左传》成公十三年，杨伯峻标点本［２“９“”“惰”字下点断，似是。惰，轻慢、不敬义，与“弃”字为两词，在句中宜稍有停顿。本书下节有“今成子惰，弃君商矣”，下文又有“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均于“惰”字后点断，可参。

３．《汉书・五行志中》：“十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师古注：‘为太子三年，妻死三年乃蜜，达子之志。言三年之丧，二后及太子也。”《１］””…””“’按：师古注“二后”之“二”当属上，指二种“三年之丧”，下，九Ｊ阐明为“后”与“太子”也。核之《左传》昭公十五年“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世二焉”，杨伯峻注：“指太子寿卒与穆后死。”＿２］（””“１可参女ｌ：。

４．《汉书・五行志中》：“京房《易传》：‘重过不殊，兹谓亡徵，其咎当寒而奥？ｉ日也。”’［１］。““’按：《晋书・五行志中》ｏ］（－“”引此段，“六日”前有“尽”字，参本书下文“诛过深，当奥而寒，尽六日，亦为雹”语，句式一律，亦有“尽”字，则《晋书》不为无据。此或可补“尽”字。

５．《汉书・血行志中》：“《左氏传》日严公八年．齐襄公田于贝丘，见豕。从者日：‘公子彭生也。’公怒日：‘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车，伤足丧屦。“””““’按：《搜神记》卷六“彭生”条同记此事，“雎公”同作“严公”，汪绍楹先生必为“专系沿用《汉书・五行志》文”“］（””’，但“公怒”后无“日”字。而“曰”字有无，则关系到“射之”是动作，还是言辞？检《左传・庄公八年》，原文为：“从者Ｊ二｜；‘公子彭生也。’公怒，日：‘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史记・齐太公世家》改写成：见彘，从者日：‘彭生。’公怒，射之．彘＾立而啼。公惧，坠车伤足，丧屦。”１¨”““’由

Ｊ中所说为“彭生敢见”．“射之”为其动作，而非言辞。《汉书》多“日”宁，与《左

《汉书・五行志》集先秦两汉阴阳灾异学说之太成，在中国思想史、政治史和学术史上的地

（一）立同释义方面

６．《汉书・五行志中》：“是岁魏郡太守京廊为再显所告，坐与妻父淮阳王舅张博、博弟光劝

云当教

一

此可知，齐宠公ｆ传》、《史记》有异，属于删节不当。位，是应当予“肯定的。即从语料价值一端论之，《汉书・五行志》的文献赞料价值办极大。如《汉语大词典》中即有许多条目据之立目，或以之为第一书证，或征引之作馒代书证。当前仍对《汉语大词典》的证目释义、书证等多有补正作用。兹分述如下：视淮阳王姐不望，博要斩，光、房弃市，御史大夫郑弘坐免为庶人。”［１］（，““，按：“劝视”为同义复词，指助睦、引导。《广雅・释诂》：“劝，助也；教也。”《尚书・盘庚》：“汝不谋长，以思乃灾，汝诞劝忧。”孙旱衍疏：“劝者，《释诂》云：助也。言汝无远

据此补目也。

７．《汉书・五行志中》：“朱博为人强毅多权谋，宜将不宜相，恐有凶恶亟疾之怒。”…。“”’按：亟，师古注：“急也。”疾，亦有急剧义，如《周易・说卦》：“动万物者ｔ莫疾夫雷。”亟疾，为近义复词，指急剧猛烈。该词已见于《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且秦以任刀笔之吏，吏争以亟疾苛察相高。”《汉语大词典》未立“亟疾”一词，为漏立目。叉，《汉语大词典》［６］（９７７“”’据《史记》用例立“巫疾苛察”条．似不妥。“亟疾”与“苛察”为两个词，宜分立。“苛察”用例如《庄子・天下》：“君子不为苛察。”《后汉书・鲁恭传》：“州郡好以苛察为政，因此遂盛夏断狱。”可以奎证。

８．《汉书・五行志下》：“门，人之所由；枢，其要也。居人之所由，制持其要也。”口］（““７”按：《汉语大词典》ｏ“９““ｍ’据汉应劭《风俗通・正失》：“如萁聪明远识，不忘数十年事，制持万机，天资治理之材，恐文帝亦且不及孝宣皇帝。”释“制持”为“犹操持”。似不太准确。制ｔ有控制义，盘¨《国语・晋语～》：“吾以子见天子，令子为上卿，制晋国之政。”持，有掌管义，直¨《文子・下德》：“行可夺之道，而非篡弑之行．无益于持天下矣。”制持，为同义复词，控制、把持也。

（二）书证溯源方面

９．《汉书・五行志上》：“是时起昌陵，作者数万人．徙郡同吏民五千余户以奉陵邑。作治五年不成，乃罢昌陵，还徙家。＂ｃｌｎ，””’按：作治，制作。《汉语大词典》［６］（“””“…第～书证引宋曾巩《率朝政要策・兵器》：“每造兵器，十日一进，谓之旬谍，上亲阅之，作治之巧尽美。”以宋代文献等为书证，时代较晚，未能反映该词“制作”义的悠久历业。

］ｏ．《汉书・五行志中》：“田于北山，将因兵众杀适子之党，未及而崩。”Ⅲ（Ｐ””’按：兵众，即众兵。《汉语大词典》ｏ］ｃ“”“…“兵众”条仅有《后汉书》二例，可据此增补书证，又将该词使用时间提前。

１１．《汉书・五行志中》：“刘向以为房失鸡占。鸡者小畜．主司时，起居人．小臣执事为政之象也。”［１］‘ｕ””按：鸡占，鸡ｈ。起源甚早。《汉语大词典》ｎ“ｒ““”…引清钱谦益《次韵答王齐庵户部》：“鹿讼嗟牵率，鸡占笑苦伤。”似乎“鸡占”之事之词，清代才出现。龌甚。

１２．《汉书・五行志中》：“先是臣兄阅为宋卿，阅卒，臣使｜｜时｝杀阅家宰，遂就其妻。”“““””’按：家宰．古代卿大夫家中的管家。《汉语大词典》“ｍ“７““’仅用郭沫若《中国史稿》第二编第四章第四节：“齐国的陈于车死后，其妻和家宰要用人殉葬。”易使人误以该词为现代新词，显然不妥。

１３．《汉书・五行志中》：“成帝即位。显坐作威福诛。，’【１］ｏ””’按：作威糈．谓擅用威权，独断专横。语出《尚书・洪范》：“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作威作福”何时约缩为“作威福”一词，《汉语大词典》［６］（“””“”溯源到《后汉书・马严传》：“又选举不实，曾无贬坐，是使臣下作威福也。”尚不及《汉书》为早。

］４．《汉书・五行志中》：“秦连相坐之法，弃灰于道者黥，罔密而刑虐，加以武伐横出，残贼邻国，至于变乱五行，气色谬乱。”［１］‘¨””按：横出，犹滥施，滥加。《汉语太词典》［６”““““…该义项仅举一例，即宋秦观《盗贼》中：“赋敛横出，徭役数发，故愚民为盗，弄兵干山海险阻之间，“为假息之计。”既为孤证，亦未能反映出该词义的悠久历史。

１５．《汉书・五行志下》：“后晋暴杀三卿，厉公以弑。”［１］（９““’按：师古注：“三卿谓榔罐、谷５简、御至也。厉公杀之，而栾书、中行僵又弑厉公。事在成十七年。”厉公杀三咎５事，《左传》、《国语》、《吕氏春秋》等都有记载。这里“暴杀”，指残杀。《汉语大词典》［６］（“８２６“…仪举端木蕻良《科尔沁旗草原》十八：“我告大山的罪名，是煽惑乡愚，暴杀无辜，聚众抗捐，联舍罢佃啊ｌ”易使人一】５２～

误以为“暴杀”是现代新词，今见于《汉书》，故揭出之。

１６．《汉书・五行志下》：“于《易》，《乾》为君为马，马任用而强力，君气毁．故有乌祸。，，Ｌ】ｊ”””’按：任用，堪用也。又见于下艾“马，国之武用，三足，不任用之象也。”《汉语大词典》ｎ］ｃ９“”“…该义项第一书证为北魏贾崽勰《齐民要术・槐柳楸梓梧柞》：“［楸］十年后．一树干钱，柴在外。车板、盘合、乐器，所在任用。”挝然未能反映该词义悠久的历史。

１７．《汉书・五行志下》：“今外家丁、傅井侍帷幄，布于列位，有罪恶者不坐辜罚，亡功能苕毕受官爵。”［１］（ｒ“”’按：功能，与“罪恶”对芈，指才能。《汉语大词典》［６］（””“”该义项第一书证为元无名氏《举案齐眉》第三折：“则为你书剑功能，因此上甘受这糟糠气息。”易使人误以废词义为元代新义，显然不妥。

（三）增补书证方面

１８．《汉书・五行志中》：“人君行己，体貌不恭，怠慢骄蹇，则不能敬万事，失在狂易，故其咎狂也。”［１］（一”“’按：行己，谓立身行事。《坦晤大词典》Ⅲ。”“”’引《论语》、金代、清代例，中问时间跨度大，可据此补汉代一段。

１９．《汉书・五行志中》：“上以问黄门侍郎扬雄、李寻，寻对日：‘《洪范》所谓鼓妖者也。师法以为人君不聪，为众所惑，空名得进，则有声无形，不知所从生。”，［Ｉ］ｏ“２”按：师法，指老师传授的学问和技术等。《汉语大词典》““９”“”’所引书证为《苟子》、宋沈括《梦溪笔谈》等四例，投有汉唐用例，时间跨度大，此则可补其所缺。

２０．《汉书・五行志下》：“星辰附离于天，犹庶民附离王者也。”［１］（一””’按：附离，指附着．依附。《汉语大词典》［６］（－”“”…列举《庄千・骈拊》和宋叶适《朝议大夫蒋公墓志铭》用例，时『ⅡＩ跨度大，可据此补汉代用例。

（四）异书同文问题

２１｜《汉书・五行志上》：“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旁著岸胁，去地二百余丈，民俗名日丌鼓。“”””“’按：时代不同的文献，有时包古着内容相同或相近的一段文字，其中有所据丰４料相同而一致的情况，也有后出书引用前书的情况，如《战国策》与《史记》，《三国志》与《后馒书》，《宋书》与《南史》等，此为古文献中常见的异书间文现象。对异书同文的选择，在辞书作第一书证使用时，要非常慎重，因为这关系到一个词或某义项在文献中出现的最早年代。《汉语大同典》““９”６“６…“胁”的第二义项“旁边”，引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渭水一》“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著岸胁”，易使人误以为“胁”的旁边义，至北魏才出现。此处为《水经注》引《汉书》。《汉语太词典》显系失检于异书同文而致书证时代偏晚也。第三册“岸胁”条亦引《水经注》，误同，一并揭出。

２２．《汉书・五行志中》：“京房《易传》日：‘诛不原情，兹谓不仁，其霜，夏先大雷风，冬先Ⅲ，乃陨霜，有芒角。”，［１］”“２”按：原情，推究奉情。《汉语大词典》［６］。”“”’所列第一书证为《潍郛》卷二引《京氏易传》云云，与《汉书》所引生同。列《说郛》所引而不列《汉书》，显然是没有处理好异书同文的选择工作，特此揭出。

就渊源关系来说，《汉书》的编纂傩例，太体根据《史记》而小有改变。从大的方面讲，《＿：里书》不用“世家”一体，诸侯王都人列传；从小的方面看，《汉书》改“书”为“志”。而改称“志”的原凼，刘知几说是“孟坚既以汉为书，不可更杯书号”（《史通・题目》篇）。就内容方面来说，《汉一１５３—

书》的“志”继承《业记》的“书”而有所发展，如“食货”、“刑法”、“地理”、“艺文”、“五行”等志，皆班氏所创设。

对于班氏所刨醴的各志，后人多有激赏，如“艺文”一志．承刘向父子之书而来，为后世目录学之祖，于学术文化史之贡献元与伦比；“地理”一志，详述三代、ｒ｜ｉＩ｝国、秦、汉以来之星土疆域、建置沿革、封建世系、形势风俗等，实为我国第一部有关文献掌故的历史地理，范晔《后汉书・郡国志序》称其“记天下郡县本末，及山川奇异，风俗所由，至囊”。然剥开后世“五行志”、“符瑞志”之先河的？五行志”，学术界的看法不一，差异颇大。旧有刘知儿等讥其错谬于前，再有柴德庚先生“认为班闻创《五行志》，把春秋以来迷信荒谬的事连篇累牍记载，既伤繁富，又含毒素，而开后世五行、符瑞等志的恶例”口］（９”’这样措辞严厉的批评于后，可见学人对“五行志”一目批评之甚。

笔者认为，若“平和的心态，以学术的眼光审视之，则有助于对“五行志”的了解和研究的深入。著名学者杨树达先生分析“五行志”创ｉ殳的原因时说：“古人十君主专政无奈之何，故创为阴阳五行灾异之说阻恐之。汉世此说盛行，故班创为此志以记其说。由今观之，其说绝无义理，读者勿为所惑可电。”口］（”””杨先生的话虽不长，但对阴阳五行灾异学说的兴起、班固创设“五行志”的原因，当今缕者宜持态度等重大问题，均有所涉及。这对我们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五行志”的价值，其启发意义可以说是不可估量的。

作为“二千年来迷信的大本营，直至今日在社会上犹有莫大势力”（粱启超语，见《阴阳五行说之来历》一文）的｜｛Ｉ．ｉ阳五行学说，“它作为宗教神学观，支配着中国＾的思想，影响了中国的文化和历史，几乎被人们认为自古以来它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灵魂”。可以认为，阴阳五行学说是深入探讨中国思想史、文化史的一个重要的切入点，更是打开“五行志”迷宫的一把绝好的钥匙。有关的研究成果告诉我们，“五行”原指天上五星的运行，后与地上的“五材”结合，流传中渐随时代发展迭受各种思潮的影响，由原来物质意义的五行，元可避免地蜕变为客观唯心主义宗教神学的工具；再经《礼记》等书附丽以极纷繁的五行说教，复由《春秋繁露》加以鼓吹，然后再由《尚书》今文三家的好儿部附丽于《洪范》的五行著作如《洪范五行传》等作系统宣扬，各种千奇百怪的纬书极度地推波助澜，“终于由《汉书・五行志》作集大成的记载，再加以《自虎通》的渲染，而后体系完箭．天神感应，贯穿于整个宇宙万事万物及人类社会、历史并为之主宰的阴阳五行说才确立，并以其谬种流传影响中国人的思想两千年，Ｊ［９］ｏ””。例阳五行学说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影响是深远的，作为其集大成记载的《五行志》，理应受到研究者高度的重视。

清人朱彝尊《噼书亭集・史馆上总裁等一书》曾云：“历代之史，时事不齐，体例因之有异……盖体例本乎时，宜不相沿袭。”此论卓有见地。如果说史书是历史的镜子，那么每一部史书同时又是它自身时代的一面镜子，反映着它所代表的时代的气息。与《史记》相比，被视为中庸、平稳，不偏不倚，“不比激，不抑抗”，文质彬彬，“行不逾方，盲不失正”的班氏《汉书》，为什么会创设屡遭后人沂病的“五行志”一目呢？考察一下历史，我们就会发现，班吲生活的时代，今文经学及其阴阳灾异思想取得了全面的统治地位，关于阴阳灾异的天人感应思想，成为政论的依据和依托，换言之，“任何个人的政见，都可以借灾异而提出”，“一哪灾异都和人君的言行联系起来，以天人感应进行闸释”口¨ｏ””。作为一位史家，班固必然会列天下兴亡、国家治乱都有着重要影响的学说币¨相关事件，作出相应的记录，留下自己的评判。因此，我们只能认为，“五行志”的设立，是时势使然。

倘能明乎此，则刘《议书》大谈灾异之说，可不必苛责，从而转变观念，重视对有关《五行志》一１５４—

文献的整理和研究：［作，充分利用《五行志》的文献资料，开展各项研究工作。曾有学者利用《五行志》保存的天象资料等．进行科技史的研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当前仓春峰先生的《汉代思想史》修订本，增补“孟喜京房描学恩想的特点及其影响”一章，亦使用了部分《五行志》的资料。卢央先生的《京房评传》，则使』］ｊ大量的《汉书・五行志》的利料，并列有“《汉书・五行志》与京房易”等节，得出“后世的一切占测系统都基本上是《五行志》系统或者是京房占测系统。归根结底都是源于京房的占测系统”…］（一“”这样的结论。这种对《汉书・五行志》文献资料的从新审视，产生新的观点，既是一种有益的探索，更是一种良好的示范。

本文从《汉语大同典》中存在的立目释义和书证问题等＾手，列举二十余例，论述《汉书・五行志》的语料价值，所言不敢自是，意在借以显现“五行志”的文献价值；提出标点本《汉书・五行志》的几条可商之处．并慢调对史书“五行志”一目的价伉进行重估。总之，就文化背景而言，《五行志》的出现，可以说足必然的，它是对先秦两汉阴阳五行灾异学说的一次总结。阴阳五行学说在古代的不同历史叫期乃至今天，对中国的政治、思想、科技、文化等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不能不引起我们特别的注意。史书“五行志”一目，特别是《缏书・五行志》，其丰富的文献价值应该得到充分的肯定干¨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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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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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五行志》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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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次数：王华宝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2001，(5)1次

参考文献(11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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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文献(0条)

引证文献(1条)

1.游自勇 试论正史《五行志》的演变--以"序"为中心的考察[期刊论文]-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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